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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律師的聲音匆忙又緊張。我想告訴他新找到的線索，但沒有機會。

「我看晚飯之後。」我說：「我已經有了一個飯局，九點鐘行不行？」

「也可能萬先生的錶慢了。」我說。

「唐諾，你能不能為我開一個投資公司？」

這都是化時間無聊的跑腿工作。最後我們收集了不少正確的簡短札記。

「我不在乎。」我告訴她。

「這下我大大賺錢了。」

「嗯哼，好幾次。」

「管你屁事。」

「並沒有哈先生希望妳能告訴我那末重要。」

她開門，故意把身體向前傾，開得很低的領子，把上身曲線都顯了出來。她高興領先帶我進入客廳，窄裙開叉開得很高，充分展露了美麗的大腿。

但是，法律沒有禁止你和他的朋友，鄰居嗑嗑牙，聊聊天。找出點他以前有沒有當過陪審團的一員，是什麼案子，最後怎麼決定的。

「噢，合約都已經簽好了，而且──有件事你知道嗎，唐諾？你是對的。這根本不是什麼紀念品工廠。最後簽約時他們才告訴我是一個東部專做滾動承軸的工廠。他們東西都是大的重東西，所以希望西部也能出貨，要個工廠。」

「這，」我說：「我還沒弄清楚，無論如何我要調查一下。那工廠有找妳再談判嗎？」

「那末嚴重？」我問道。

「知道。我找和*圖*書你們兩個都找不到。把白莎帶來。」

「哪種態度？」

她說：「他是非常友善。他恨你。」

「一個叫萬尚模的牧場主人，」她說：「你記得狄科爾被殺的晚上？」

「他要幹什麼？」

「再想想，不會錯的。」我告訴她：「現在我要走了，我真的很忙。」

「老實說，唐諾，我不喜歡。我祇希望回到畫畫的世界裏去。我雖然是個二流畫手，但對我說是創造，是生命！」

「謝謝你。」

跑腿休息的時候，我還要查對案中的事實。

我說：「妳現在身價很高，會有不少人動腦筋的。妳到底有多少財產？」

「有用嗎？」她說。

「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她撅起嘴來說。

「結過婚嗎？」我問她。

「什麼事？」

她銀鈴地笑道：「我想告訴你，但是電話裏不方便。」

白莎工作對象是上年紀一點的男人女人。我負責年輕點的。

我說：「我有一點小事，有關案子另一方的事。他們在查加油站的時間因素。」

「我要說的事和這件案子一個證人有關。」

「萬先生不認為如此。我祇是要告訴你而已。」

她大笑道：「你真比我還糟。你不要被別人擁有。你不要任何人放一根細線來牽你一下。」

「妳有多少錢，不管別人的屁事。假如妳hetubook.com.com要我的建議，把錢放在可靠的地方，自己去紐約過兩百元一個月的生活。下定決心，不論什麼事情發生，絕不超過兩百元。」

「為什麼？」

「是求婚嗎？」她問我。

「這幾天整天在合約，保證，金錢這種無聊的事上忙。

「他認為我也在恨你。」她說。

「他告訴我些事，他說是沒有別人知道的。」

「什麼時候？」

「妳呢？」

「你總要吃飯吧。」

我說：「我唯一給妳的建議是把財產交給一個可靠銀行的信託部。讓他們給妳投資。如此妳得到的少一點，但絕對可靠。把妳的地產和須要人管理的產業全部結束。把妳的財產變成可靠的政府公債。妳祇管妳去畫畫。也許可以去歐洲學藝術。做些妳認為有價值的事。」

「馬上可以。白莎和我一直在外面找陪審員的資料。」

「然後呢？」

「他正在組織一個信用投資公司。」

「賺錢不是很好嗎？」

「我就怕你會這樣說。」她慢慢地想著。「古柏倒不會這樣想。」最後她終於說了出來。

「因為那樣我就要替妳工作。」

「我白天黑夜的在忙。」

「我不喜歡別人認為我是他的。大男人的沙文主義，認為太太是屬於丈夫的，我就不喜歡。」

「壞極了。」他說。

「嗯哼。」

「哈先生和_圖_書來看過我。」

法律有規定，不容許任何人和這些人討論本案的內容。當然跟蹤他們任何一個人而被發現，也是不太妥當的。做出任何事情以致影響他們對本案將來判斷能力的，自然更是不可以。

「嗯哼，我告訴他你再也不會來看我了。他很想從我這裏探一些你的消息出來。」

「找白莎可能要兜掉點時間。」我說。

「倒也不一定。我想首先要看有沒有合宜的人。有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感情很衝動，又像愛上了人似的。」

「他當然不會！」

「老實說，黛麗。目前我沒有時間和妳──」

「妳也許對的，」我告訴她：「但是目前我要走了。明天有得一整天忙呢。」

「什麼事？」

我們一起喝咖啡，又喝點酒。她說：「唐諾，哈先生想要替我管理財產。」

我打了好多次呵欠，吻別了她，終於離開了她公寓，打電話給桂律師。

「唐諾，叫你來看我，為什麼不肯來？」

「是什麼？」

她用手指跟著長沙發的線條劃著：「破裂離婚了。」

「你不會相信，我也一直希望能像你說的生活。」

「你有沒有興奮？」

替律師服務的私家偵探，逢到謀殺案快開庭前，最重要的工作是對陪審團每一陪審員背景的調查。這件案子決定快開庭前，白莎和我忙著把陪審備用名簿上ｍ.ｈｅｔｕｂook•ｃom.com每個人的背景詳查，因為十二個人的陪審團是要從名簿中這些人裏挑出來的。

「我自己也看不到自己，」我告訴她：「除了每天早上對了鏡子刮鬍子之外。」

「哈古柏真是──非常非常好！」

「我也不知道。」

「婚姻結果怎麼樣？」我問道。

「為什麼？」

桂巴納律師仔細研究這些札記，又把它摘成記錄。把記錄又變成暗號。可能挑為陪審員的名字第三個字下面有一橫的，表示他是個正直，公正，但接受事實，不受成見影響的人。在上面有一橫的表示公正過了頭，可能會矯枉過正，對被告不利。上下都有橫，表示此人固執，心窄，豬腦袋。打個方塊的表示拖久了會馬馬虎虎決定……等等。

「你跟我說過，應該找一個銀行──」

「不行。」

「一起晚飯？」

「找不到白莎可以叫她自己來。這裏事要緊，有點撐不住了。」

「可以，我等你，你來好了。」

「他竟來看妳！」

「我要見妳。」

「我不吃飯，我吞兩口就好了。」

「有關你在進行的案子。」

「嗯哼。」

她說起畫畫才真的興奮了，她繼續說：「我喜歡在藝術界遇到的朋友，我可以和他們討論光線，感情──這一類的東西──而他們不但知道我說的東西，而且能說點對我有用的事情。

「什麼加油站？喔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知道了。目前這個是小問題了。過來吧。」

「是的，在雷諾第一次認識你的晚上，就告訴過你。」

「是的，我想你是對的。」她說。

「為什麼破裂？」

「這就對了。保持這種態度就沒錯。」

開庭的前一天高黛麗給了我一個電話。

「今晚如何？」

「我可以看著你吞呀。我有事要告訴你。」

「等一下，」我說：「妳真那末瘋要把財產交給哈古柏來管理？」

「他認為？」



「噢，唐諾。」他說：「今天下午我一直在找你。你多快能趕到我這裏來。」

「他真周到！」我說。

「有什麼不好嗎？」

「你認為他真的為我組織一個投資公司的話，我可不可以把財產委託給他的公司？他還可以保證我每個月的收入。」

「不是，祇是個問題。」

我把陪審員最後幾個的資料整理好。走去看高黛麗的時候已經九點只差五分鐘了。

「有的，這就變了受狗皮帶的控制。那一套我不行。我現在這樣蠻不錯的。」

「這件案子結束後，我能見你嗎，唐諾？」

「預備再結婚嗎？」我問。

「你知道狄太太九時正的時候在加油站，而謀殺的槍彈也是九時正發射的。但是萬尚模在九點差七分鐘的時候也到那個加油站想加點油，可是加油站已經打烊了。他認為加油站的主人要不是打烊早了，就是錶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