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算了。」瑞夫不高興地說道。「你反正不會在旁邊看到。」
看著索利，就像是看著一面鏡子。他期待什麼？期待他們永遠年輕嗎？至少，不是只有我需要掛拐杖。
真該死，米契看著索利，不禁在心中嘟囔。他也和我一樣頭髮稀疏了，看起來也不如往日的身高。天哪，我們都已經駝背了。
他先是愣住了，然後，他緊緊擁抱她。「你確定？」
「你的條件表呢？」他輕聲問道。「我符合條件嗎？」
「有道理。」米契坐在椅子上瞄一眼迴廊。「我想，最後你們會有一間很棒的旅館和餐廳。」
他們四目相對，他立刻知道，他們當年的默契依然存在。
鈴聲繼續響個不停。
「我感覺不會這麼簡單。」瑞夫警告他。「你別忘了，你是麥家人。你不可能很輕易解決婚姻大事。你一向都用最辛苦的方式解決問題。」
「安娜……」
「這樣對你有好處嗎？」
「我就知道上床之前應該先把電話拿起來。」
「我也愛你。」
「只有我們感情用事的時候，問題才會複雜化。我不打算犯這個錯誤。」
「蓋比，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和我們所想的差不多。」瑞夫望向大海。「只不過，他還是透過律師宣稱，沙凱琳的死是個意外。」
「但這是你提議的。」
米契樂不可支。「這是應該的。等著看索利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賀家人知道這個消息的反應吧！安娜，你的家人一定會火冒三丈。」
「傑迪只是一個我認識了很久的人，」瑞夫冷漠地說道。「一個在無聊的夜晚可以一起打一局撞球的人。」
「電話啊！」她說道。
他輕輕撫摸她的秀髮。「八年前就應該娶你了。」
「我沒有愛情故事可以說。」
她微微一笑。「上頭只有一個條件，我要嫁一個我能全心全意愛他的人，一個也能全心全意愛我的人。」
「五星級的。」瑞夫信心滿滿地輕聲說道。
「哦，天哪！」瑞夫緩緩露出笑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受得了這種興奮刺|激。」
婚禮過後，在築夢園舉行婚禮派對。派對中途，米契再也忍不住，跑到外邊找索利見面。
「哈！」米契生氣地說道。「這種話能相信，大便都能吃了。」
「溫士頓」激動的叫聲破壞了他們的溫柔情網。
她握緊了拳頭忍住氣。「我們從頭開始。告訴我，你一整個晚上在想些什麼？」
晚風清涼，海上水平如鏡，遠方的碼頭和街道上燈火閃耀。山上的研究中心及張伯倫大學也燈火通明。
「對。」
「哈……」
電話鈴聲響起，瑞夫正要親吻安娜，被電話一鬧而中途停止。安娜躺在床上看著他。
「你可以相信一部分。」
「女朋友又分手了？」
「我毫不懷疑。」米契呵呵笑道。「我一向知道，只要你下定決心，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瑞夫心不甘情不願地抬起頭。「你的狗大概不同意我們在海灘上親熱。」
「我想，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說詞。」安娜緩緩地說道。「但是，如果找不到那些錄影帶，也沒辦法反駁他的說和圖書詞。桑崔佛的陣營已經宣稱那件意外與他們無關。不過，已經有人在議論，說桑崔佛第一次參選時，就和幫他工作的凱琳認識了。」
「瑞夫……」
「我們這些老夫妻都很早上床。」
「不，我知道我的方向正確。我只需要修正一下戰略。今天晚上，我想明白了。我需要的是雇用一位專業的介紹人。」
瑞夫見他已經狂亂的眼神，趕緊向後退。「傑迪，一切都結束了。」
安娜立刻提高警覺。「好像出事了。」
「溫士頓」放開他的褲管，抬頭看著瑞夫。
「有你的夢想和頭腦，我們怎麼可能失敗？」
「例如安排婚禮。」安娜溫和地說道。
「不知道那些錄影帶到底有幾份拷貝？」米契說道。
「溫士頓」衝到他們身邊，立刻又往回家的路上跑去，一邊還憤怒地狂吠著。
「溫士頓」放棄了剛才玩著的木頭向他們飛奔而來。它又發出狂吠聲，叫聲比剛才更激動急切，這絕不是撒嬌的叫聲。
瑞夫往旁邊一閃，順便伸出腳一勾，傑迪便失足撞向牆壁。他趴在牆上，一會兒才緩緩滑下去，坐在地板上。
「好。」他頭也不回地奔向迴廊轉角。
這時，他才發現他的左手腕被綁在床頭鐵杆上。他仔細地看著那副看起來很眼熟的手銬。
她望著他的後腦勺說道：「才十點。我們第一次在海邊散步時，都已經過了午夜了。」
「謝謝你的提醒。」
「你最好接聽，說不定是你祖父。」
「嗨，索利。」他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你對你的孫女婿還滿意嗎？」
到了沙灘上，他們跟著「溫士頓」走在露出海面的岩石區。
「說到家人的反應，」安娜堅定地說道。「這個婚禮將由我親自策劃。在這方面我的經驗豐富，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的將是個挑戰。」
瑞夫與安娜跟著往前走。
「我想不出還有更好的婚姻基礎。」
「我知道。」索利滿意地點點頭。「我知道麥家人面對渴望事物的態度，誰也不能阻擋他。」
瑞夫頹喪地閉上雙眼。「這將是一場噩夢，這一定是的。」
「我一直沒有機會回答。」她踮起腳尖靠近他。「白愛莉在我們談到一半的時候到來，接著又有重大發現。」
「要不是你幫忙，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瑞夫冷冷地說道。「該謝謝你在郵局跟每個人說我們就要結婚了。安娜，是不是？」
瑞夫看見那個人雙手拿著瓦斯罐，正準備擲向日光浴室。
「聽起來，這些年我們都是對方憤怒的源頭。」
聽到他的名字，又聽到「散步」兩個字，「溫士頓」立刻站起來走向門口。
一個月後……
索利緩緩轉過身來面對他。米契鬆了一口氣，他的老朋友雖然顯得疲憊而感傷，但是，眼神中仍然帶著昔日的光彩。他還是當年在戰場上與他並肩作戰的那個人，仍然是當年在艱苦的叢林戰中曾救過他的命，也被他救過的那個人。
米契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立刻眉開眼笑。他歡呼一聲，嚇得「溫士頓」都丟了骨頭，跑過和-圖-書來看到底是什麼事。
「米契，我們很多年沒有和對方說話了。」
「我建議我們帶『溫士頓』出去散步。」安娜站在門口說道。
「我們不必幫他找一大堆藉口，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我不相信他都不知道一些基本的社會規範。當他為了取得那些錄影帶而殺了凱琳時，他已經觸犯了這些基本規範。我相信他很清楚他在做什麼。」
「不關我們的事，」瑞夫說道。「該擔心的人是桑崔佛。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她一時間以為她聽錯了。她連續回想了兩遍，才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他再次蹣跚地衝向瑞夫。
「『溫士頓』是大英雄。」安娜驕傲地看著她正在啃骨頭的寶貝狗。「幸虧有它，才沒有造成太嚴重的災害。魏氏兄弟說，花幾個星期就可以將一切恢復原狀。」
這情景使她想起她和瑞夫第一次在海邊的漫步。他是否也想著那天晚上的事？他有什麼感覺？
「我覺得你很喜歡面對挑戰。」
「別發誓了，」米契看著瑞夫伸手保護式地摟著安娜的腰。「她是他所渴望的目標，你知道麥家人對自己所渴望的事物是什麼態度。」
「我愛你。」他的嘴貼著她的頭髮說道。「我的夢想是你，不是餐廳。你知道吧？」
安娜朝築夢園望過去，不禁傻了。築夢園烈焰衝天，火舌在夜空中囂張地飛舞。
（全書完）
警笛聲已經從遠方傳來。「溫士頓」正想要再度狂吠，安娜剛好跑過來，手上拿著從廚房取來的滅火器。
「我破壞了什麼好事嗎？」蓋比禮貌地問道。
米契微微一笑。「她會成功的。」
「或許該，或許不該。我想，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去決定自己想要什麼。」
當他再度張開眼睛，目光中已經沒有憤怒，只剩下面對失敗的茫然。
「沒問題，我符合這個條件。」他把她摟得更緊。「我們一定會成功的。你和我，築夢園，還有前途，統統都會成功的，我保證。」
他輕輕扶起她的下巴。「那天晚上在海邊，我就告訴自己，我永遠不可能得到你。但是，那時候我就知道，我也永遠不可能忘了你。」
瑞夫靠在欄杆上，喝一口啤酒說道：「我怎麼能忘掉你們的指示？」
他跳起來，雙手伸向瑞夫的喉嚨。
「我錯看傑迪了。」瑞夫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我知道。」她感到喜悅與釋然，麥家的人一旦承認他的夢想，就沒有任何事物能阻止他實現夢想。
他握住她的一隻手。「我要你，安娜，但除非你也要我，否則我只是一廂情願。今天晚上，我終於想通了。只有把築夢園還給你，才能知道你對我真正的感覺。」
安娜也笑了起來。「真巧，我也這麼跟他說過。」
「你把瑞夫和蓋比教育得不錯。」
瑞夫的手還懸在那邊。「已經很晚了。」
「好吧！我不想和你爭論。」
安娜嚴肅地瞪了兩個男人一眼。「最好也不要是麥家人吵得不肯停。」
「對極了。」瑞夫說道。「如果有人鬧事，絕不是麥家人先挑起的。」
「八和圖書年來，我幾乎不曾想起過他，更別說會抓起電話打給他，他也不曾和我聯絡。我們不是好朋友，只是兩個同病相憐而一起打發夏日週末時光的傢伙。」
索利看一眼站在迴廊另一端的瑞夫與安娜。「他會成功的，我一向說他很有潛力。」
「老實說，我有點嫉妒他，我覺得他受到幸運之神的眷顧。他似乎總是頭腦清醒，對前途充滿計劃，知道該怎麼做、該怎麼走，他是那種不會虛擲光陰的人。」
瑞夫感到一陣驚慌。「我希望我聽錯了。」
「或許這樣也好。」安娜說道。「我們打算將房子兩側做一些重大整修，這次正好一併解決。」
他發現他的老伙伴一手拿著香檳，一手掛著拐杖，獨自站在迴廊上。
「他沒有受到幸運之神眷顧，我才是。父母死後，我有米契照顧我，蓋比和我都受到他的照顧。有時候，我會誤入歧途，但總是能及時回頭。這都是米契的功勞。」
「我從來沒聽你這麼說過。」
安娜嘆口氣。「好吧！既然你不是為了傑迪而心情不好，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他奔上迴廊，安娜在他後面叫道：「我打電話給消防隊！」
安娜瞪他一眼。「我希望每個人都合作一點、文明一點。你聽清楚了嗎？」
安娜緊張了。「當我和瑞夫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的時候，最好要有消防隊在一邊待命。」
「你聽到了。」他也停下腳步看著她。「築夢園是賀家的，一直都是賀家的。我知道你的姑婆有一些浪漫的想法，但是，我並不很想要那棟房子。它是你的了，我不想為了房子和你爭。」
「溫士頓」突然停下來觀察一塊木頭，瑞夫用手電筒照一照，然後照向海邊。
他沉默了一會兒，她感覺他好像要說出驚人之語。
「但你倒是挺擅長爭論的。」
「明天一早，我就打電話給安娜的姊姊，向她簽訂婚姻介紹契約。我知道她都是利用電腦作業的。」
「我向維吉買的。」她興致盎然地拿起第二支手銬。「當作紀念日禮物。」
「代我向安娜問好。如果婚姻介紹順利，我也很快要舉行我的慶祝會。」
「是因為史傑迪的關係，是不是？」安娜問道。「我知道，發現他是殺凱琳的嫌疑犯，你一定很難受。畢竟，他是你的朋友。」
「我搞錯了嗎？我怎麼覺得你是把我和築夢園連在一起想的？」
「不要這樣看我。」米契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們麥家人不會主動挑釁鬧事的。」
「該死的狗！」傑迪唉叫。
瑞夫哀嘆一聲躺回床上。「今天晚上我真的不想聽你談你的愛情故事。」
「怎麼回事？」瑞夫用手電筒朝「溫士頓」跑的方向照去。「哦，該死！」
「我期待很多年，你終於做到了。」米契轉一轉啤酒罐。「史傑迪還有什麼消息嗎？」
她心中又升起希望。「現在你改變主意了？你不想要我了？」
安娜點點頭。「我了解。」
他們一起站了一會兒，一起望著人群。米契發現索利並沒有要走開的意思。
「我不想把你和餐廳生意混為一談。」
「嗯m.hetubook.com.com。」安娜簡短回應。
「這個……」瑞夫猶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溫士頓」意猶未盡地想咬得更用力些。
「你是說過。」她輕輕吻上他的唇。「但是，重要的是，我們都安全回到家了。」
瑞夫的心情又不好了。安娜拚命忍，但是，到了晚上十點，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走到日光浴室，瑞夫坐在陰影中，一手擱在「溫士頓」脖子上撫摸它。
「安娜，這是我喜歡你的原因之一。」瑞夫說話的語氣終於不再那麼消沉。「我總是能指望你幫我在事情上做一針見血的分析。」
她倚偎在他的懷抱中，享受他的溫暖與力量。他就是她的未來。
「你哪來的手銬？」他問道。
「我決定把我在築夢園的一半產權讓渡給你。」他說道。
「我會全力以赴。」他用自由的那隻手把安娜摟到胸前。「我愛你，安娜。」
「也許你是對的。」他想了一下，又說道：「那天晚上，我就跟你說過，這條回家的路很長。」
「傑迪宣稱那些錄影帶都和凱琳一起落海，他始終不曾看過內容。」
「你似乎不太感興趣。」
他們走出房子，瑞夫打開了手電筒，但「溫士頓」根本不需要，一溜煙就往海灘奔去。
「如果是我，我就會估計要幾個月。」米契說道。「整修的工作永遠不可能準時完成，尤其是由魏氏兄弟來做。」
「為什麼？」
「是哦！」米契嘟囔道。「這樣，他就只要面對過失殺人的罪了。但是，那些錄影帶呢？」
「開餐廳是你的夢想，而築夢園是最佳地點，這你也知道。不要放棄。」
「告訴你，安娜，餐廳是很重要，但並不是我的最大夢想。」
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你要做什麼？」
「我會有什麼損失呢？」
米契驚訝地看他一眼。「我真不敢相信。」
瑞夫看一眼安娜。「我早就說過，用做生意的方式找老婆是不會成功的。」
「沒錯。」安娜說道。
安娜把手放進外套口袋裡。「我可以了解那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你那遠離牢獄的偉大目標也一直都在我心裡記著。想到你那麼多的潛力要白白浪費，我就覺得很可惜。」
「當時我走投無路。」
「很晚了。」
「對。」索利看著他。「我們是經常聚會。你覺得你的孫媳婦怎麼樣？」
「我也跟自己說同樣的話。」
「因為他們為了錄影帶發生爭吵。」安娜解釋道。
當他低頭親吻她，安娜快樂得想唱歌。
「不是。我們的相簿裡都沒有父親的照片。」
「那更有理由不接。」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電話。「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也不問對方是誰就說道。
「我可以在別的地方開餐廳旅館。」
「看起來，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會很多。」米契終於打破沉默說道。「聽說你們賀家的人經常做家庭聚會。」
「我聽說過這種說法。」蓋比說道。「這正好和我想說的事情有關。」
瑞夫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一言不發地站起來。
「它必須習慣。」
這還是當年他曾經在
和*圖*書經濟上孤注一擲投資，並使他們一度致富的那個人。這還是當年他曾經在超市門前，企圖揍得滿地找牙的那個人。「最好如此，米契，我發誓，如果瑞夫對不起她……」
她看看他。「我以為你們是很好的朋友。」
「太棒了！」米契恢復平靜之後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做出正確的抉擇。你們需要的，只是有人在旁邊敲敲邊鼓罷了。」
「然後，你和你祖父又跑去傑迪家闖空門。接著，就是知道史傑迪跑掉了，而你陷入情緒低潮。這是忙亂的一天，我還沒有機會回答你的提議。」
他貼著她的唇微笑。「你和你的條件表一直都在我心裡。你想聽老實話嗎？一部分的我希望你快樂，但一部分的我又希望你永遠也找不到符合你那些條件的白馬王子。」
她驚慌地伸手抓住他的外套。「我以為我們已經有協議。」
「放開他，『溫士頓』。」
「對。這是我們的結婚周月紀念日。」
瑞夫一拳揮過去，瓦斯罐從他手上掉落地上，遠離了火舌。傑迪則狠狠地摔倒在地板上。他張開眼睛，那是一雙燃燒著憤怒與怨恨的眼睛。
米契挑起眉毛。「例如？」
「這個……」瑞夫感覺手腕被人拉了一下。「我要掛電話了。我要繼續我的周月慶祝會。」
「那一定會火勢衝天，」米契高興地說道。「壯觀極了。」
「祝你好運。」瑞夫放下電話，翻過身來面對安娜。
「溫士頓」已經不再咆哮，它咧著森森白牙，狠狠地衝向一個人影。那個人想逃，但已經被「溫士頓」咬住他的腳。
「同什麼病？沙凱琳？」
瑞夫邊跑邊後悔，為什麼沒有把大哥大手機帶在身邊？不過，說不定火勢只在屋子外，還可以到屋子裡打電話求救。
「現在才九點耶！」
她再也忍不住了。「你想知道我的感覺？我告訴你。我愛你，麥瑞夫。我想和你一起住在築夢園裡。我想和你一起在築夢園開一家五星級餐廳和旅館。我想和你生兒育女，共度一生。」
「我全都計劃好了，」傑迪的臉因憤怒而扭曲。「這麼多年了，全都規劃妥當，你們卻跑回來。」
「我很肯定。」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只能利用築夢園留住你。我不想利用它了。」
「我在想事情。」
「傑迪卻沒有人那樣照顧他。他的父親酗酒，突然有一天就不知去向，他的母親又連續換了好幾個丈夫。」
「我統統都計劃好了。」他喃喃地說道。
安娜不退讓。「今天晚上沒有起霧，還有月亮，有手電筒就夠了。」
「我在婚禮中和莉莉作過短暫交談，她說她的成功率相當高。」
「你這個雜種，」傑迪哀嚎著說道。「一切都已經在掌握中，經過這麼多年，你卻回來破壞一切！」
他立刻狂奔而去。
「什麼意思？」
他咧嘴一笑。「我也是。」
「這是什麼意思？」
米契問道：「擔心他們會在教堂裡吵起來？」
兩個月後，婚禮在月蝕灣社區教堂舉行。鎮上每個人都受到邀請，也幾乎每個人都到場觀禮。除了一些小紕漏，整個典禮過程都很順利。
「天哪！」眼前的畫面令她大吃一驚。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