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到這裡的第一天就銷毀了。只要客戶資料還儲存在我的電腦裡，我就無法百分之百確定他們的隱私會受到保護。所以我取出硬碟，趁漲潮時把它扔進死手灣。電腦的其餘部分還在我車子的行李廂裡。」
想到在德盛的候診室裡見到的那些女人，她忍不住打個哆嗦。「談到等著打官司，我還以為我是高危險群。」
「我沒有闖入她的公寓。」每個字都說得異常準確。
「那就這樣說定了。」蓋比說。
莉莉戒慎地走進房間。「開會？」
「備分相機是老掉牙的慣例了，」德盛說。「那樣可以讓攝影師有時間避開不愉快的正面衝突。受害者自以為沒收了可以作為證據的底片，等發覺有另一組相片時，已經太遲了。」
「我叫你把那個該死的相機給我。」瑪琳撲向他。
「抱歉，不是我的，無權給你。」蓋比立刻退後一步。「私人財產，受憲法保障。」
「別的什麼方法？」她問，接著恍然大悟。「天啊！你該不會真的認為德盛會企圖盜取它吧？」
「對。」
莉莉張嘴欲言。蓋比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但突然之間他覺得十分厭煩。他搖了一下頭。她看到後，閉嘴不語。
「去問問你的男朋友呀！我確定他了解那種資訊最近值多少。」
「沒有冷凍外星人。」他宣佈。
「我懷疑她有改變多少。」蓋比慢條斯理地說。「她獻身給一個主義，那個主義叫桑瑪琳。」
莉莉端詳著德盛。「為什麼說瑪琳需要你？」
「我想愛莉不會滿意這些相片。」莉莉說。「她決心找出證據證明政府偷偷把外星人屍體移到月蝕灣來。」
「那你的客戶怎麼辦？」她問。「你就這樣丟下她們不管了嗎？」
「他不相信我銷毀了客戶檔案，對不對？」莉莉在片刻後說。
「我們走吧！」他說。
「是啊！」蓋比說。「新舊交接不能有空檔。我了解。但你的犧牲就大了。」
「桑瑪琳沒收了相機？」愛莉一巴掌用力拍在作戰室的桌子上。「可惡！我擔心的正是這樣。她不是他們的同志，就是他們的傀儡。」
「她是個出色的候選人，但從她開除詹珂萊的衝動中可以看出她不夠成熟幹練，而我正好可以彌補她的不足。」
「我們了解。」蓋比說。
「費德盛在變成性治療師之前惹了不少官司。」
「原來如此。」莉莉說。「加入瑪琳的競選團隊是否表示你不再在波特蘭執業？」
「德盛，不要這樣。」莉莉喊道。「快住手。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德盛點頭。「就是那麼容易。只是告訴他們我是來查電路問題的。當你穿著繡有名字的制服時，人們就會相信你。」
莉莉靠過去，蓋比感覺得出她的震驚，他瞥向她握拳的雙手。她用力得指節都泛白了，但她的聲音出奇的平穩。
「那還不叫偷竊？」莉莉問。
「瑪琳的候選人地位比我的私人生意重要。」
德盛愣了一下，然後從椅子裡跳起來，氣得全身發抖。「你們瘋了嗎？我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不hetubook.com.com是。據我上午所知，至今仍無人能證明這一點。費德盛顯然十分擅長待在合法與非法之間的灰色地帶。但像那樣的人可能不會對竊取電腦程式有所顧忌。」
「什麼意思？」
她呻|吟一聲。「他之前做什麼行業的？」
他打開下一扇門，舉起相機，按下快門。
「我的客戶資料？」
「事情不是那樣的。」莉莉憤慨地說。
「我知道。」蓋比說。「只要你不再打擾莉莉，我保證不再追究。」
德盛臉色一沉。「我不想浪費時間解釋你們無從了解的事。我們談生意吧！」
鎂光燈的強光照出兩個人。紅色小內褲繃在亢奮慾望上的男人，以及穿著緊身黑皮衣和高跟黑長靴的女人。
「是的。」
「所以我們來找你，而沒有去找警察。當然啦，如果你寧願我們去找瑪琳，我們可以那樣做。她也許會有興趣知道你以前在賣網路投資時的法律問題。」
「德盛？」她停下腳步。「一點也不熟。大約六個月前，他搬進波特蘭的那棟辦公大樓。我說過，我跟他聊過一些工作上的事。如此而已。」
「不妨說他的母校在學術標準方面不大嚴格。」
「莉莉，等一下。」德盛來到門口。「如果你改變心意，我想要買下那些客戶檔案的提議仍然有效。」
「你是不是該開始拍照了？」她低聲說。
「今天早上我打電話去張伯倫大學公共事務辦公室查過，他們在本週和下週都沒有要舉行任何會議。費德盛說他到鎮上來參加研討會是在說謊。」
莉莉清清喉嚨。「我們不是來談生意的。」
幽暗的走道盡頭有一扇膠合板做的臨時門，分隔未完工的廂房和主建物，一條鬆掛著的施工警告膠帶擋住去路。蓋比彎腰從膠帶下方鑽過去，發現膠合板門末上鎖。他打開門，讓莉莉進入新廂房。
「可惡！我不會讓你壞了我的大事。」
「證件工廠。你付錢，他們就給你一張好看的證件。」
「大部分都是假的。」莉莉解釋。「他在填寫『密約』的問卷時撒下彌天大謊。」
「那還用說。」德盛聽來有點不耐煩。
他們上車駛離汽車旅館。
「可能不會更糟。」蓋比說。
「我猜也是。」莉莉愉快地附和。
她再度停下腳步。「你說什麼？」
「太好了。」她雙手一攤。「現在該怎麼辦？」
她跨著堅定的大步，沿著走道走向研究中心的新廂房。蓋比帶著愛莉的監視相機連忙跟上去。
「等一下。」德盛抓住電視機邊緣站起來。「你們打算怎麼做？你們不可以把瑪琳扯進來，她跟這件事無關。」
「好極了。」莉莉說。「這下子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唉呀！」蓋比說。「愛莉猜的沒錯，但她絕對想不到他們解凍了兩個冷凍外星人。」
「也許他認為他可以用別的方法取得。」
他握住莉莉的手臂，帶她離開旅館房間。
德盛突然轉身撲向蓋比。
「我發誓我不會再打擾她。」德盛氣急敗壞地說。「我保證。」
他走向走道對面的房門，打開它，照了另一張空房間的相片。和_圖_書然後到下一扇房門前重複相同的動作。他們就這樣開門，拍照，關門地拍完半數的空房間。
「我不認識什麼白愛莉。」德盛咬牙切齒地道。
德盛一臉震驚。「瑪琳絕不會聽你的。」
「德盛，你真的那麼想要作媒程式嗎？」她問。「我告訴過你，它沒有魔力。只不過是我配合大量常識使用的標準個性分析程式。」
「別墅比較麻煩。」蓋比繼續說。「你沒有鑰匙，所以不得不把門撬開。第二次你砸破一扇玻璃窗。但那時你已經聽說莉莉被跟蹤的傳聞了。你故佈疑陣地搗毀她的畫室，希望我們繼續認為那是跟蹤者幹的。」
「那是謊話。我沒有搗毀莉莉的畫室，你們不能對我這樣做。」
他眨了幾下眼睛。「下次我拍照時閉起你的眼睛。」
「我不希望她受傷害，你了解嗎？」德盛嗄聲道。「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依你，只要別傷害她。」
「我沒有告訴瑪琳，因為我知道那會使她心煩。既然當了她的競選總幹事，處理這種事就是我的職責。我絕不會讓她步她丈夫的後塵，被卑鄙的勒索毀了政治前途。」
「我認為我們應該找費德盛談一談。」蓋比說。
她走進未粉刷的走道，然後停了下來。
她又開始往前走。「好吧，也許他說來開會是瞎掰的。我可以理解他為了說服我把程式賣給他而跟我到月蝕灣來。但我無法想像他真的會闖入我的公寓和別墅。」
「我們是證明不了。」蓋比說。
「你說是就是。」
「我個人認為，傀儡的可能性比較大。我想像不出瑪琳會參與掩飾外星人屍體和高科技飛碟秘密的陰謀。光是參選就夠她忙的了。」
德盛眉頭一皺。「事有輕重緩急。新的競選總幹事上任刻不容緩。在這節骨眼上失去衝力會對瑪琳造成極大的殺傷力。」
「我不知道李湯姆的資料怎樣，但蓋比的資料對任何人都沒有幫助。」莉莉說。
「我們只想確認你搜查莉莉的東西找尋她的作媒程式。」蓋比說。
德盛大惑不解地皺起眉頭。「回答什麼？」
「為了找她的電腦程式。」蓋比說。「別演戲了。演得很逼真，但沒有那麼逼真。」
她聳聳肩。「我告訴他那是非賣品。」
「波特蘭還有其他的性治療師，我確信她們不會有事的。」
「我們不要任何公開表揚。」莉莉說。「知道我們盡了愛國的責任，就是最好的回報，對不對，蓋比？」
「執業時間並不長。」
他舉起沉重的監視相機按下快門。鎂光燈的強光在剎那間照亮整個房間，但房間隨即又陷入黑暗之中。
德盛皺眉蹙額地緩緩坐起來。「我還在整埋名單時，你就說『密約』打算歇業。發覺你是認真的時，我只想搶救那些資料。我提議購買你的程式，心想客戶名單會附在其中。但你不肯賣。」
「她可以為這個國家做許多事，」德盛的聲音充滿熱忱。「我可以幫助她把潛能發揮到極至。」
「少跟我耍嘴皮子，」德盛怒氣沖沖地用力關上房門。「我不吃那一套。」
那個問題令她意外。
等他們抵達主建築物時
m.hetubook.com.com，他笑得太厲害而不小心衝斷了施工警告膠帶。莉莉忍住呻|吟。情況不大妙。好消息是愛莉似乎恢復正常了。
德盛似乎鬆了口氣。「我早就知道了。」
「但德盛是性治療師呀！」
「對。」蓋比站起來。「人怕出名，豬怕肥。如果我們的密探身份曝光，將來就沒有機會幫你的忙了。」
「放心，德盛，」蓋比開門。「我們什麼也不打算做。我說過，我們只想知道實情。只要你不再打擾莉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如果你再動歪腦筋，我會直接報警和通知媒體。」
「我仍然要說這是個餿主意，」莉莉不悅地說。「但讓我們速戰速決吧。」
德盛望向她。「別傻了，我要的不是那套無聊的作媒程式，而是你的客戶資料。」
「你有嗎？」蓋比盯著路面。
「打電話到張伯倫大學後，我跟我在波特蘭認識的一些人談過，又上網做了一些調查。發給費德盛專業文憑的學校是一間郵購組織。」
一時之間，四個人都傻了眼。瑪琳終究是天生的政治人物，訓練有素的本能使她第一個回過神來。
「我們要的是一些回答。」蓋比平和地說。
「我的工作會繼續下去。」愛莉向他們保證。「這次多虧有你們。可惜你們永遠不會受到公開表揚，因為我們必須保持隱密。」
「瑪琳要你們把相機給她時，你們幾乎是立刻交給了她。如果不是有第二台相機，你們怎麼會給得那麼乾脆？」
他們走向汽車旅館的七號房間，蓋比敲了兩下門。德盛立刻把門打開，他看來一點也不驚訝看到他們站在門外。
「好，我說。我確實進過莉莉的公寓，但我是跟著清潔工一起進去的。」
「你有沒有闖入莉莉在波特蘭的公寓？」
蓋比密切觀察著他。「也許你沒有闖入她的公寓。也許你是用偷偷複製或從清潔工那裡騙來的鑰匙，開門進去的。」
「你們沒有權利那樣做。」德盛結結巴巴地說。「一切都未被證實。」
「我們昨晚在新廂房內沒有看到重型實驗室設備，也沒有發現冷凍外星人的證據。」蓋比說。「如果那些外星人屍體被搬進了研究中心，那麼它們被藏得很好。」
她拔腿就跑。蓋比費了點勁才跟上她。
「你是說德盛是十足的騙子？」
德盛不屑地哼一聲。「別把我當傻瓜，我知道你們來此的目的。」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蓋比身上。「我們都知道瑪琳當選後會有許多權力。你要我保證她以後會見你，對不對，麥蓋比？像你這種地位的人喜歡有達官顯貴的朋友。」
她再瞥德盛一眼，然後走向房門。
「天大的驚奇。」她把頭探進房間。「快點拍照，我們還有一大堆房間要拍。」
德盛根本不理她。「告訴我你要什麼，麥蓋比。只要你銷毀那些相片，我一定讓你如願以償。」
費德盛和桑瑪琳。
「我不是跟蹤者。」
德盛轉身面對她。「夠了，你們兩個。休想這樣誣賴我。你們什麼也證明不了。」
「網路投資公司負責人，投資重金在一些平空消失的網際網路企業上。」
莉莉吃驚地看他
ｍ.heｔubｏok.ｃom.ｃｏｍ一眼，張開嘴巴但隨即又閉上。德盛皺起眉頭。「你那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那樣說？」蓋比問。
「你的愛國責任是幫助她當選，對不對？」蓋比問。
「我正在想兩位什麼時候會來。」他說。
莉莉想到身穿紅色小內褲的德盛。「我同意。」
鎂光燈一閃，一個女子大聲叫喊。不是莉莉，是別人。房間裡有人。不是冷凍外星人，是溫暖的人體。
下午他們到海邊散步。
「於是你試圖用偷的。」
「想了就發抖。」莉莉咕噥。
德盛的表情又激動了一下。「她需要那些名字和那些人背景資料。」
德盛瞪著他。蓋比感覺到他突然放鬆，暴戾之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並沒有打算偷走檔案，」德盛竟然一臉氣憤地說。「我只是要複製一份。」
「聽著，德盛，沒有人想要傷害瑪琳。我們只想知道實情。」蓋比緊抓著德盛的肩膀。
「也許那終究是不相關的事件。」莉莉對蓋比說。
他搖頭。「我不知道。我沒辦法接受巧合這種事。」
「本來沒有，直到遇見瑪琳。」他突然兩眼發亮。「她顯然需要我。」
「那樣應該解決了隱私問題。」
莉莉不悅地看著他。「我們來找你談一談，德盛。」
莉莉目瞪口呆。「你在胡說什麼？」
「為什麼？你有他要的東西卻不肯賣他。也許他覺得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在波特蘭找不到她的檔案，於是跟蹤她到月蝕灣來。」蓋比說。「餐館那晚你遇到最佳的客戶人選——桑瑪琳。一個亟需金主名單的政治人物。」
「我不懂。」莉莉停頓一下。「你要接替珂萊？」
「那可不一樣，」莉莉說。「她和蓋比是老交情了。如果蓋比告訴瑪琳，他認為你不是競選總幹事的適當人選，我想她會聽他的。」
「換句話說，他的文憑是偽造的？」
「我們走。」她抓住蓋比的手臂，把他拖出門口。「快點。」
「恭喜你，德盛。」莉莉平靜地說。「我不知道你對政治感興趣。」
「顯而易見。」德盛拉開門。「請進。我相信不會需要很久。我一個小時後要去和瑪琳開會。」
「你怎麼可以暗示我們會做那種事？」莉莉怒不可遏地說。「我們不是來勒索瑪琳的。」
「不可能的，德盛。那些檔案已經銷毀了。」
「我們根本沒有相片。」莉莉說。「相機被瑪琳沒收了，記得嗎？」
莉莉已經來到門口。「不想要那樣。」
他走向最近的房間，打開房門。窗外的停車場燈光照出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他是說真的，蓋比靠在門板上心想。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胡說。」德盛瞥她一眼。「怎麼，麥蓋比沒有告訴你，他打算怎麼使用那些相片嗎？」
「那是預料中事。」愛莉猛點頭。「早該知道不會這麼容易，我們必須繼續挖掘。也許是真的挖掘，如果他們把實驗室藏在地底下。」
「你說過他想買你的作媒程式。」
「巧合是會發生的。」她指出。
「你還不明白嗎？」德盛不屑地哼一聲。「該死！你真的不知道你擁有的是什麼，對不對？你不知道那些客戶heｔｕｂoｏk•cｏｍ•ｃｏｍ資料的價值嗎？你有全奧勒岡州某些最成功、最富有、最有權勢的人的詳細背景資料。」
「天啊！把相機給她。」莉莉說。
「我們沒有說你是。」蓋比說。「但我認為瑪琳不會想和一個模仿跟蹤者，或私闖民宅的競選總幹事扯上關係。有損形象，要知道。」
「我不相信。考慮、考慮我的提議。麥蓋比和李氏軟體的李湯姆都是你的客戶，那樣的資料價值連城。」
但德盛已經不可理喻了。蓋比往旁邊一閃，及時躲過德盛的第一波攻擊。但德盛以驚人的速度轉身再度撲向他。這次蓋比發現自己被困在角落裡，一邊是電視，另一邊是落地燈。
「我即將接任她的競選總幹事。」
他的下顎繃緊。「反正你也用不到那些資料。」
德盛突然轉向窗戶，望著窗外的停車場。「我沒有闖入莉莉的公寓或別墅。」他以平板的語調小心翼翼地說出每個字。
「百分之百。」
蓋比終於把他壓制住，用身體壓得他無法動彈。
「聽來你很熟悉這些手法。」蓋比說。
「很大一筆錢。」蓋比放開德盛站起來。「翔實的客戶資料現在是市場上最搶手的商品之一。公司行號、投資者、政治人物、慈善組織，凡是你想得到的都有，它們都會花大錢去買那些富人的資料。」
「愛莉說的沒錯，」他捧腹大笑地說。「新廂房裡確實有奇怪的活動在進行著。」
「瑪琳昨晚做的決定。」德盛說。
「不知道女人穿高跟鞋也能跑得這麼快。」他說。
「那些檔案僅有的備份都在那個硬碟裡？」
「你確定嗎？」
「但你耍那些資料做什麼？」
「奇怪你會提到官司這個字眼。」
「那麼容易？」
他別無選擇地矮身躲過德盛揮來的拳頭。德盛一拳擊中牆壁，痛得他倒抽口氣。蓋比乘機抓住他的腿用力推，衝力使得兩人跌倒在地上。德盛被壓在下面，發狂似地掙扎反擊，其中一拳擊中蓋比的肋骨。他拚命扭動身體企圖掙脫。
「她用那種方式挑選競選總幹事？」蓋比進入小小的旅館房間。
「那麼她在月蝕灣的別墅呢？」蓋比問。「我猜那也是你，但我承認那件事因白愛莉受攻擊而把人搞得有點糊塗。」
她搶過他手中的相機扔給瑪琳，像是把大蒜和銀十字架丟向吸血鬼那樣。
「少來了！我知道你們昨晚有兩台相機。」
「我們只想知道實情。」蓋比說。
「沒錯。」愛莉點頭。「誰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會需要再次借助兩位。」
「你根本沒有興趣寫書，對不對？你從一開始就覬覦我的客戶資料。你打算把我的檔案賣給誰？」莉莉問。
「把相機給我。」她叫道。
愛莉微微瞇起眼睛思索蓋比的話。「我猜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德盛一臉驚駭。「瑪琳的競選經不起這樣的醜聞。」
「你和費德盛有多熟？」蓋比問。
「怎麼了？」
「最近幾年她都在搞政治，」愛莉說。「很容易結交到奇怪的夥伴。」
「別擔心愛莉。她是陰謀論專家，記得嗎？專家總是有辦法把事實編成一套新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