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是如此迫切地需要她,如果她強迫他離開,他可能會跑進森林裡對著月亮嗥叫。
「我們沒事。」傑明應和。
「這是怎麼回事?」他問,慵懶的語氣充滿濃濃的興趣。
她沒有退縮。他感覺到一陣輕顫竄過她全身。有進展,他告訴自己。抬起頭時,他看到她柔軟的紅唇微微張開著。
「我非說不可,今天對我來說真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瑞夫拋接著車鑰匙。「作夢也沒想到正直卓越、社區棟樑的賀家人也有需要麥家人保釋的一天。更不說是席家人了。」
他惱怒地脫下夾克遞向她。「拿去穿上。外面有點冷。」
「很快就會沒事的。」
「我跟你說過不要把酒館裡的鬥毆怪罪到我頭上來。」她把頭微微一偏。「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傑明今晚談得如何。在鬥毆爆發前,有沒有解開一些心結?」
「我剛才趕著出門。」
「我忘了,這就是為什麼。連想都沒想到。」他吻她一下。「明白嗎?冒險。」
「夏季結束時會怎樣。」
「不知道。」他的手伸進她的兩腿之間,找到貝殼裡的珍珠。當他感覺到她移動身體尋求更多時,他不禁露出微笑。「要不要找出答案?」
「太好了。」她撥開他的襯衫前襟,把手掌貼在他的胸膛上。「這會兒我也不覺得自己的神志完全正常。」
她打開門,跨入屋內,打開一盞燈,轉身從門口注視他。光在她背後使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頭髮像火紅的光環圍繞著她的臉。她又在施仙女的魔法了。他想要把她推倒在床上,把自己深埋在她體內,使她永遠無法忘記她和他一樣是凡人。
「沒事了。」他在她唇邊說。「都沒事了。」
「這裡是月蝕灣,」她轉動鑰匙。「可能是西北部犯罪率最低的地方。」
「你們兩個還好嗎?」她問。
傑明開口準備發表意見。她舉手示意他噤聲,然後轉向尼克。
「有啊!我們重修舊好了。」
她清清喉嚨。「那不一樣。」
「記不得了。」他捉住游移的指尖帶向他的唇。「可能有被打到而造成失憶。」
「沒辦法。」瑞夫說。「你們要搭便車就得忍受我的俏皮話。」
她不理會夾克,對他怒目而視。「怎麼回事?打架是誰起的頭?」
「別急。」他呢喃。
他把一隻手指探進她體內,找到那一點往上頂。她倒抽口氣。
「要。」她輕舔嘴唇,低眉垂眼地望著他。
「好啊!」
「那你呢?」她問。「你也願意冒冒險嗎?」
他們看著車門打開,奧薇從駕駛座彈出來,蓬亂的紅髮在昏黃的路燈下有如一團野火。
他轉頭望向床鋪。「只是在想事情。」
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抓起另一邊的床帳綁住她的右手腕。
他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轉個身,不由分說地把她推進駕駛座裡。
他的手緩緩滑下她身側的柔嫩肌膚,找到薄紗長裙的鬆緊裙腰。他把手伸到腰帶下,把紗裙褪下她的臀部。
「尼克。」
「你沒有必要跟我回家。」她把鑰匙插|進鎖孔裡。
他再度撥開床帳,奧薇朝他伸出雙手,把他拉到雪白的床單上。他伸手撫摸她曲線曼妙的臀部,她急切地扭身挨近他。
他在好一會兒後才甦醒過來,但沒有立刻睜開眼睛,寧願沉醉在令他全身酥軟的滿足裡。他甘願永遠在性|愛的餘波裡漂流。
「愉快夜晚的完美結局。」尼克喃喃自語。「好到不能再好,對不對?」
午夜過後不久,尼克、傑明和瑞夫站在月蝕灣警察局前面的停車場上。
「什麼事情?」
她突然揮臂扯開床帳的束縛,接著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背肌裡,她的雙腿緊緊環扣住臀部。他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白紗床帳像無數蜘蛛絲般將他纏陷在他自認永遠無法逃脫的羅網裡。
「來不及?」他不帶感情地重複。
奧薇衝向他們。她穿著印花薄紗長裙、緊身低領恤衫和拖鞋,衣服顯然穿得很匆忙。
「他們沒事。」瑞夫向她保證。
接著發現她今夜忽略的內衣不只是胸罩而已。
「對,拜託,對。討厭,現在。」
好吧!算他說的有理。
他伸手抓住門框。「請我進去。」
「榮幸之至。」瑞夫帶頭穿過停車場走向安娜的車。
她再度望向尼克。
「確實是有嚴重的誤會。」尼克說。「你忘了穿鞋子。要知道,適當鞋類的重要經常被忽略。」
他把那個視為邀請而滑過門檻,她退後讓他入內。他關上門,朝她伸出手。
「想。」
她翻身側躺,在幽暗中搜尋他的身影,以為他會帶著他的衣服去浴室。但是她沒有看到他在地板上躡手躡腳地走著。
「我了解。」她伸出舌尖輕舔嘴角。「你確定你沒事?」
她瞠目而視。「你在生氣?」
「真的,」他說。「我今晚想慢慢來。更重要的是,我會確使我們慢慢來。」
她怒目而視。「我必須講究實際。我有藝廊要賣,那需要時間和規劃。然後還有搬家事宜。那些事都不能拖到最後一分鐘再來安排。」
「如果你想跟我上床,小姐,你就得冒冒險。」
他在紗帳外站了幾秒,努力控制體內如千軍萬馬般奔騰的慾望。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從來不曾像這樣,他困惑地心想。不只是肉體。他的年紀和經驗使他能夠從容處理生理反應。
「如果你在找和*圖*書永誌不忘的感激,去翻電話簿。」傑明小心翼翼地觸摸下顎。
「哇!」
接著他感覺到柔細的白紗纏住他的右手腕,他睜開一隻眼睛。奧薇傾身把他的左手腕綁在床柱上時,她的乳|房擦過他的胸膛。他睜開另一隻眼睛。
「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們都產生了關係。這段關係可能由於種種原因而不會有結果,但我死也不會讓你對它設下一些專斷的限制。」
「你知道嗎?」他說。「我今晚不想談我和傑明的心結。」
「我會瘋掉。」
她在高潮中顫抖,女性原始活力的爆發令他無法呼吸。他差點來不及在自身高潮來臨前完全進入她體內。
「我為什麼要那樣做?」
「伍尤金起的頭。」尼克說,然後瞥向傑明。「對不對?」
「安娜告訴我你跟人打架時,我擔心死了。」她在他頸上低語。「接著她告訴我,你打電話叫瑞夫去警察局保你出來時,我氣壞了。但我還是很害怕。」
他翻身推她平躺在床上,一條腿橫跨過她的大腿壓住她。「我是說真的,這次我們要慢慢來。」
「在月蝕灣都是這樣。」尼克說。
尼克再度上前遮住她的身體。「你可以載我去開我的車。」
在靈魂深處,他知道有別的東西在發展。他一直努力漠視它、迴避它、否認它,但現實是逃避不了的。奧薇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瑞夫點頭。「伍尤金。」
她轉向瑞夫。「你可以回答我嗎?」
尼克和傑明互看一眼。「我們可以現在就揍扁他,也可以改天再動手。」
他緩緩地撫摸她,用她的露水潤濕他的手指。
「真的嗎?」她的聲音既淘氣又性感,顯然知道一切都受她的控制。她在他的身體下扭了扭。「你真的想慢慢來嗎?」
他單膝跪到凌亂的床上。「是你在這兒小心翼翼。」
「當然。」尼克說。「我們沒事。對不對,傑明?」
「才怪!」
「酒館裡的鬥毆有點像龍捲風,」傑明一本正經地說。「大自然的威力。突然爆發,原因不明。」
她抬起手。他以為她要摸他的臉,但她在最後一刻遲疑了,指尖停在離他下顎一寸處。「你的頭有沒有被打到?」
「你沒穿內褲。」他在她赤|裸的香肩上說。
他在幽暗中緩緩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他的眼神從來沒有如此危險,或如此充滿許諾。
「但你深夜獨自回家還是會令我擔心。」但更重要的是,今夜獨自躺在床上想著她會使他發瘋。也許是某種睪固酮殘留的鬥毆後遺症,也許是他的情況比想像中還要糟。
他推她往後退,每一步都送上一個吻,直到她碰和*圖*書到高高的床鋪。白紗床帳在她背後微微飄動,守護著秘密閨房的內部。
「從遇見你的那天起,我就在冒險。」他說。「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在一開始就對你發表『談話』嗎?」
她跨坐在他身上,緩緩露出挑逗的微笑。「輪到我了。」
他再度低下頭,把嘴湊向她的脖子。他的輕咬令她興奮,她用手臂環住他,不再去想夏季結束。
「任何事端只要涉及『惡尤金』和『蠢杜恩』,你就知道是誰挑起的。」瑞夫解釋。
「等一下。我還沒有說完。」她說。
她靜止不動,甚至屏住了呼吸。「這不是『談話』吧?如果你想要在這個時候偷偷——」
「尼克。」
「尼克?」她用手肘撐起上半身。「你在做什麼?」
他的唇舌從在她的酥胸往下游移,直到她的氣味包圍住他。熊熊欲|火在他體內燃燒,他不敢讓自己的亢奮碰觸到她的肌膚,唯恐他此刻不堪一擊的自制力會頓時瓦解。這將是一場忍耐力的考驗,他決心今晚贏得勝利。
一抹微笑浮上她的嘴角,她開始解他的襯衫鈕釦。「因為我忘了穿內褲?」
天快亮時,她感覺到他離開床鋪。吃驚、失望和莫名的怨恨在她心中悄悄浮現。睜開眼睛凝視牆壁,傾聽著他赤腳輕步走過地板。
「對,我知道,但你聽來怪怪的。」
他第一眼看到床鋪時,以為它被鬼魂圍繞著,後來才明白那些是白紗床帳。
「這裡似乎有些混淆。」他冷冷地說。「你指責我企圖指定我們之間結束的日期時間,但老是說再過幾個星期就要離開月蝕灣的人可不是我。」
「好吧,改天。」尼克轉向瑞夫。「開車。」
他把她抱到床單上,退後繼續脫衣服。輕柔的床帳緩緩移近。在床帳的另一邊,奧薇透過迷霧般的白紗看著他。她側躺在床上,膝蓋微屈,臀部的線條優雅誘人。
就在這時,另一輛汽車轉進停車場,它的車頭燈使尼克眼花了一下。它在不遠處緊急煞車。是奧薇的南瓜馬車。
「噢。」
她開口想要爭辯,但隨即又閉上嘴巴。
「要知道,我們兩個沒心情聽你囉唆。」尼克瞪他一眼。「這會兒我們只要你載我們去『月全蝕小館』拿車。你有辦法安安靜靜地做到嗎?」
他佇立片刻,然後從窗前走回床邊俯視她。
尼克看到她略微放鬆。肩膀的輕移使她的胸部在恤衫下移動,薄棉布短暫地繃緊在她的乳|頭上,使他看出她沒有戴胸罩。
「這不是『談話』。」他說,語氣突然粗暴起來。
「對,就是那裡。哦,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尼克。」
但她不打算讓他就這樣溜走。可惡!他離開她的床鋪時,至少可以和_圖_書好好說聲再見。
她的指尖滑下他的背。「想打賭嗎?」
「事情發生時,你又不在現場,瑞夫。你怎麼知道?」
「沒錯。」傑明說。「伍尤金挑起的。」
他開車跟著她回到她的住處,下車送她到她家前門。
「現在已經過了午夜,這棟屋子又位在這麼偏僻的懸崖上。」
他讓紗裙落到她的腳踝,把手指伸進她兩腿間的密林裡。他死也不會告訴尤金或其他男人,奧薇確實是天生紅髮。
他讓奧薇順著他的身體緩緩往下滑,直到她雙腳落地,然後才脫掉她的恤衫。她果然沒有戴胸罩。她圓潤的乳|房剛好適合他的手掌。他的拇指輕輕擦過緊繃的乳|頭。她閉起眼睛,另一陣輕顫竄過她。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跟著顫抖。
仙女的閨房,他心想。
他用舌頭愛撫她,直到她嬌吟著,不停扭動。
他低頭親吻她的唇。當她陶醉在那個親吻裡時,他伸手抓起床帳的一片白紗,把它纏在她的左手腕上打個結。
她衝著夾克皺眉頭,好像從來沒見過夾克似的。他上前擋在她和另外兩個男人中間,用力地把夾克披在她的肩膀上。夾克太大,前襟像斗篷似地垂著。他並不十分滿意,但至少她的乳|頭不會再被看見。
他一邊親吻她,一邊伸手撥開她背後的床帳。他把床罩掀到床尾,露出雪白的床單。
「因為我今晚受了不少罪,而且你已經注意到都是你害的。」
瑞夫投降似地舉起雙手,一臉的無辜。「我不在場,記得嗎?」
尼克聳聳肩。「酒吧裡打架是常有的事,傑明和我只是不巧在那裡。」
「不會吧!」瑞夫說。「天啊!我真慶幸自己這會兒不是你,尼克。你自求多福吧。」
「見鬼的!也許我們兩個都小心翼翼了一陣子。」他欺身把她壓回床墊上。「但我認為我們都不該再那樣了。」
「也許。我想是吧!我在這兒想要跟你理性地談一談,你卻用『談話』那套胡說八道來責備我。」
她只要扯兩下就可以掙脫床帳,但他有預感她不會那樣做。他覺得她今晚跟他一樣想玩狂野的遊戲。
當她開始呻|吟扭動時,他的唇舌找到她那敏感的珍珠。她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緊繃。
他壓在她身上,用手肘支撐自己的重量。「我也這麼覺得。」
「才不是。」
「我提議改天。」傑明說。「老實說,我今晚沒辦法再做激烈的運動了。」
「你先前已經問過那個問題了。」
「我剛剛接到安娜的電話。說什麼酒館裡發生鬥毆和其中有嚴重的誤會。」
她滿目狐疑地轉向傑明。
「你們兩個明天看起來會很醒目。」瑞夫含笑地說。
「離你這麼近,我很容易就會發瘋。」
和*圖*書
「嗯?」她掙脫他的吻,雙眼倏地睜開。她的表情馬上變得溫柔起來。「太好了。」
她雙手插腰。那個動作使夾克前襟分開,使恤衫繃緊在她未加束縛的胸部上。「所以這整件事都要怪我不好?你的意思是這樣嗎?賀尼克,你怎麼可以怪罪到我頭上來?」
「你確定你沒事嗎?」
她抬起臀部迎向他的手指,用她的身體誘惑他。她能夠引誘天使落入麻煩之中,而他絕不是天使。
「也許是暴力行為的延遲反應。」
「是的。」
但她不聽話地貼著他的身體往下移動,他感覺到她的唇舌從他的胸膛移到腹部。
「也許是因為我覺得怪怪的。」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全身通了高壓電。
「再來呢?」她喃喃地問。
他合住她的指尖輕咬一口,她倒抽口氣。
「是嗎?」
「也許吧!」
「是嗎?」
「謝謝。」她客氣地說。「如你所見,我回到家了,安然無恙。你可以走了。」
「尼克——」
當她的手指握住他、她的唇舌繼續往下游移時,他覺得自己快要崩解了。
「為了什麼打架?」
「好啦,對不起。」她僵硬地說。「我只是想確定你不是想在這時發表那篇愚蠢的談話,因為早就來不及了。」
「哦。」她望著他,眼裡充滿性感的笑意。「這個有意思。」
「不,你說完了。」
他站在窗前,一隻手抵著窗台,望著窗外月光照耀下的海灣。
他見機不可失,一隻腳立刻跨過門檻。「現在可以讓我進去了嗎?」
他把她抱起來,就著玄關那盞燈的微光,穿過走廊,經過浴室,進入陰影深濃的臥室。
接著她就置身在他懷裡,用力抱緊他,唇貼著他的喉嚨。
「尼克。」她的聲音溫柔多了,而且還有一點沙啞。
「噢,尼克。」
他沒有時間思忖他的困境,沉重的亢奮使他無法清楚地思考。他奮力脫完剩餘的衣服。
他傾身用一個深吻封住她的嘴,但小心避免碰到她。如果在這時碰到她,他可能無法把雙手從她身上移開。至少在天亮前不可能。
「喂,是你出的主意要我請傑明喝酒。」他提醒她。
他望著紗帳裡的她,納悶著她到底是不是以妖術迷惑住他的妖女。
他當然要走了。她期待他怎麼樣?留下來直到天亮嗎?那又有什麼意義?這畢竟只是夏日戀曲而已。
他真的在生氣。她的火氣也迅速上升。
他突然強烈意識到站在身旁的瑞夫和傑明也在看她,可能也注意到她沒有戴胸罩。
「我最恨保你出獄後又在那裡幸災樂禍的人。」尼克咕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