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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斌審視著那些大箱子。「一個人哪喝得了那麼多。」

邱太太在圍裙上擦手。「雷夫人提到要去班柏街上的小墓園。她說它就在冬格羅街旁，靠近公園。葛夫人派人送信來，約她去那裡見面。」

「我就先道謝了。」拓斌道。

拓斌站得筆直。「那名女士是誰？」

「那只是傳聞。」傑克也壓低音量。「無法證實，卻是我最近聽說的事中唯一與你有關的，而我認為你最好盡快知道。」

「什麼樣的委託？」

傑克輕笑，讓那由嘴角延伸到耳際的疤痕看來更致命了。「噢，這是https://m.hetubook.com.com給我自己喝的。」

「不清楚，」傑克陰鬱地望著他。「我的消息來源不知道奈特為何被僱用，只說和跟蹤某個人有關。我不認為他是被委託去攙扶那名女士過街。」

邱太大望向鐘。「走了快一個小時，」她皺起眉頭。「有什麼不對嗎，先生？」

那頂帽子和斜倚的姿勢似乎熟悉得令人不安，她的胃部緊張地打結。這不是她首次看到這個男人。她敢肯定稍早她離開克萊蒙街時也曾看過他，當時他是在街道末端的小公園https://www.hetubook.com.com晃蕩。

「白蘭地？對貴豐來說格調是否太高了7，我的印象是，你的客戶偏好麥酒。」

拓斌下了階梯，甚至沒有停下來叫出租馬車。他熟知那座墓園，它離此不遠，四周都是迷宮般的小巷和窄街。走路過去反而比較快。

他笑了，明顯地以她的焦慮為樂。

她望向巷道的另一端，但盡頭是一道石牆，根本不可能從那裡離開。

刀刃的鋒芒閃亮。

拓斌走過巷弄，來到傑克身邊停住。他打量著那些和-圖-書箱子。

年輕人也注意到她在墓園的門口進退失據。他慵懶地站直，手伸進口袋裡，然後又緩慢但嘲弄地將手伸出。

「她離開多久了？」拓斌問。

她別無選擇，轉身奔進了墓園。

她唯一能夠做的是退回墓園，然而高聳的石牆和緊閉的教堂門讓它成了無路可退的陷阱。戴著小帽的年輕人緩緩朝她走來，彷彿擁有全世界的時間。她後退一步，回到墓園。

「我收到你的口信了，」他壓低音量，避免讓正在卸貨的工人聽出他受過教育的腔調。「有什麼消息嗎？」

「是的。」

毗鄰墓園的窄巷空和圖書蕩蕩的，沒有人車經過，只有一名看起來像是工人或小廝的年輕人，閒倚在巷道出口的建築物處。他穿著破舊、不合身的骯髒外套和舊靴子，帽簷壓得低低的，遮住了眼睛。他的身上有股凶狠、飢餓的特質，令她想起了以捕捉巷弄和倉庫裡的老鼠為食的貓。

過了一會兒後，薇妮轉身離開墓園，沿著小徑，走向鐵門。

「你的女士。」

「我有許多客人，」傑克重拍他的背。「例如你。我喜歡以你習慣的方式來款待你。」

「小心一點！箱子裡裝的是法國白蘭地！」傑克吼道。「那可是花上我好一筆財富呢和-圖-書！」

他很少在白天到貴豐，大多是夜晚來訪。但男孩的口信似乎很緊急，他也小心隱藏自己的身份，在前來這裡之前，刻意換上碼頭工人穿的舊工作服和厚靴。儘管天氣晴朗，他還是加了件高領的大外套，戴上寬邊帽，遮住面容。他也刻意走後面的巷道，避開酒館的前門。

她的頸後寒毛豎起，掌心冰冷。

「據說一名叫施奈特的小伙子剛接受了一項委託。」

微笑傑克在貴豐酒館後門的巷弄等他，一邊對正由推車上卸貨的兩個男人發號施令。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