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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她低語。「佩倩的媽媽也很高興，她很喜歡達明。」

喜悅流過她的全身，純粹潔淨，一如溫暖他們的陽光。

但當他拆開包裝紙，將檯燈拿在手上時，他眼裡的愉悅說明她的選擇是對的。

他將紅酒倒進兩個杯子裡，遞給她一杯。她切開肉派，將醃菜、雞肉和蛋一起放在盤上遞給他。

拓斌清清喉嚨。「最近有人告訴我，我們現在的安排對敏玲和東寧或許不是好榜樣。」

「我愛你，薇妮，」他緩緩坐起來，伸手向她。「最近我開始害怕回到我孤單的床上。我想和你共度長夜。我想在寒冷的冬夜裡，和你坐在爐火前，就著這個新檯燈的光看書。當我半夜三點思索案子無法睡著時，我想要能夠喚醒你，和你一起討論。」

「嗯，那絕對是看待問題的方式之一，」拓斌的手指敲著毛毯。「東寧前些天和*圖*書提到，如果我們一起住在克萊蒙街七號，他和敏玲就可以搬進我的屋子。」

在他吻住她的前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和一位老人在公園裡曾經有過的短暫談話。

「我沒有太多可以給你，但我並不窮困。除了我現在擁有的屋子，過去數年來，我還有其他小額的投資。最近偵探的工作似乎比較穩定，或許是因為多了你這個夥伴。我無法給你鑽石和私人的馬車，但我們不會挨餓，你也不會沒有屋子棲身。」

「我明白。」

「我在櫥窗看到它時，立刻想到你。」

她將空盤放回野餐籃的手停下來。為了某些理由，她突然思緒混亂，脈博狂跳。「它對男人也有風險。」她小心翼翼地道。

他們用餐，聊了好一會兒。最後拓斌以手肘支撐著身軀，曲起一邊的膝蓋望向她。

他的手包覆住她的。「聽我說和*圖*書，吾愛。我愛過安妮，但她已經走了很久一段時間。在沒有她的這些年裡，我已經改變了。如果她還活著，我們應該會一起改變，但事實不是如此。就某些方面來說，現在的我已經是個不同的人。因此我也追尋不同類型的愛。我全心全意希望在失去你心愛的詩人丈夫多年後，你也能說同樣的話。」

有些夢想值得冒險讓它們成真。

「嗯。」

拓斌清了清喉嚨。「達明和佩倩顯然也為彼此著迷。」

他放下檯燈看著她。「我會全心全意的珍惜它，親愛的。」

「不，我想不是。」

她的手指和他的緊緊握住。「拓斌，你誤解了。我認為每個人都誤解了。是的，婚姻對女人是一大冒險，但我不擔心嫁給你會有風險。相反地，我害怕你才有可能後悔許下了如此親密且無法解除的承諾。」

「拓斌，如m.hetubook.com.com果你是在暗示我們應該為了方便東寧和敏玲而結婚，我必須告訴你——」

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用力吞嚥。「噢。」

「最近空氣裡似乎瀰漫著愛的氣息，」他有些太過圓滑地道。「東寧表示他和敏玲近期內就會宣佈訂婚。」

「或許，但不是同樣的風險。」

他遲疑了一下。「你對它的看法也是這樣的嗎？」

「很高興你喜歡。」

「謝謝你。」他道。

「拓斌。」

拓斌看著可口的派、醃蔬菜、冷雞肉、水煮蛋、起司和麵包，打開紅葡萄酒。「邱太太真的太好了。」

「不，」他的下顎抿緊，眼神灼熱。「我是在暗示我們該為了我的緣故而結婚。我原本打算等到我投資的那艘船回來，但我無法再拖延了。」

「我是在要求你冒個險嫁給我，吾愛。我發誓，我會盡己所能，確保你不會後悔。」

和圖書她怔怔望著他，感覺被困住而無法呼吸。數個星期以來，她一直在想如果他開口了，她會怎麼做。現在這一刻來臨了。

「的確。權威來源告訴我，婚姻對女性是一大冒險。」

他含笑望著包裹。她突然想到，雖然他送過她好幾項禮物，這是她第一次送禮物給他。

「噢，是的，吾愛，」她俯身吻上他的唇。「是的，生活也改變了我，拓斌。我必須說在我遇見你之前，我從不敢夢想愛情會如此豐富、深刻和美好。」

「如果他們不贊成，那是他們的問題，與我們無關。」

「那是遲早的事，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陣短暫的沉寂。

「這是否表示我的求婚被接受了？」他問，嘴唇朝著她降低。

他緩緩微笑，將她擁入懷裡。她清楚地察覺到他手臂上的力量，以及他眼裡的堅定。它與這個夏日相互映照，同樣完美、澄澈wｗw.ｈｅtu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m、炫目，有若燃燒的異國寶石。

三天後，他們一起走過公園，來到偏僻且雜草叢生的哥德式建築的廢墟前。拓斌已經習慣將這裡視為私有的休憩地。他將毯子鋪在草地上，拿出邱太太準備的野餐。斜斜的陽光斑駁而溫暖地穿過樹葉照射下來。

「她對你特別好，」薇妮伸手從籃子裡取出包裝好的包裹遞給他。「這是送你的，慶祝『死亡銘使』一案的結束。」

「全心全意。」

「你怎麼會如此認為？」

「我和你心愛的安妮截然不同。根據所有人的描述，她是個天使，仁慈、甜美、親切。我不可能取代她在你心裡的位置。」

他接過包裹，無比小心地打開。她突然希望自己送的是更氣派與昂貴的東西。

他審視著檯燈上細緻的浮雕。「亞歷山大斬斷高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