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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人生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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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就像我所說的,那只是單純的男性恐懼。」
「很好,」他放開雙臂,離開牆邊。「既然這樣,我們開始討論油漆樣本吧。」
「我很高興。」她道,而且她是認真的。
她看見辛格坐在店後方的電腦後面,禿頭映著螢幕的綠色幽光。
「好吧,或許也沒那麼新,」她坦承。「只是重新注滿精力和活力。」
「很好,但我們先用餐。我必須先吃飽,才有力氣應付室內設計會議,」他停在玄關桌旁,好奇地看著擱在他鑰匙旁邊的東西。「這該死的是怎麼回事?」
「這話太誇張了。我只是建議有些變化——這也是不得已的選擇。艾森堅持壓低預算,而油漆是唯一能夠有所改變、又不昂貴的方法。」
「哈,我就知道。崔特維對我說謊。他告訴我這個星期無法過來油漆,因為他必須先完成艾洛雅峽谷那邊的工地,結果他卻帶著人去了沙漠景觀社區。那是范琳茜的案子吧?」
喬依不是不同情,但她也注意到紙箱疊到垃圾桶上面後,就再也沒有空間裝垃圾了,而垃圾公司明天才會來運走垃圾。
「我正要和艾森一起用餐,今晚我們在夜風樓有個室內設計會議。」
「我才剛適應舊的妳。」
胡柏特矮而胖,典型的中年禿。他偏好寬鬆的尼龍料長褲,和看起來像是剛由骯髒的洗衣繩上扯下來的短袖運動衫。
「是的。」
設計出和諧的起居空間,以增加正面的能量流並不是新時代才有的想法。相反地,它已經有長達數千年的歷史。
「難怪你要重新油漆,這裡的粉紅色太多了。」
「但他還是同意了,」辛格道。「說起來妳算是欠我和哈利一個人情。」
油漆工一臉的無助。他穿著白色的連身工作服,嶄新的工作帽下露出剪短的小平頭。顯然他服用的強身劑很有效,艾森注意到。這傢伙高大魁梧,粗壯的頸子和胸肌顯示他經常健身。身高六呎的他比喬依高上許多,但她似乎沒有注意到,一逕忙著數落他。
因為太專心了,她沒有注意到由一樓B室走出來的胡柏特,直到撞上了他。他手上抱的一疊大紙箱掉落在人行道上。
「或許,但為了某些理由,我就是想不起他們的名字。」
喬依立刻擋在他的前面,雙手插腰。「我們等著瞧,我可是和他簽了約的。」
喬依出現在鏡子裡,紅褐色的秀髮在頸後綰成個髻。今早他離開時她還穿著睡袍,現在的她則穿著淺黃色套頭上衣,搭配較深色的裙子,薄紗料子優雅地拂過她的足踝。他感覺心裡充滿期待。她真好看。但話說回來,她穿什麼都好看——什麼都不|穿時更好看。
出乎她意料外的,他吹著口哨出門了。
辛格笑了。「別一副參加葬禮的模樣,比艾森更難應付的客戶妳又不是沒遇過。」
「家具很少升值。」
「我不認為。如果不是你和哈利一直告訴他,長期暴露在夜風樓的大量粉紅色裡對男人的腦袋會造成傷害,他或許還會一hetubook.com.com直快快樂樂地住在裡面,根本不會同意重新油漆。」
「算了,今天我們去『夜風樓』後,我再給你看一些油漆樣本。」
他登上台階,經過門廳的粉紅色石柱。夜風樓的粉紅色大理石地板、粉紅色蘭花地毯、和粉紅色金框家具都用防漆布遮住,看起來不再是一片可怕的粉紅色海。不幸地,仍然有大片的粉紅色牆壁和天花板曝露在外。
「喬依?」辛格由他稱為辦公室的小窩裡探出頭來。「怎麼了?」
「哪一處工地?」喬依的眸子裡閃著懷疑。「沙漠景觀社區或艾洛雅峽谷?」
喬依呻|吟出聲。「我只知道每次和他討論設計都以爭執收場。」
不久之後,她打開「家強室內設計」的辦公室門,筆直走向書架。辛格幫她找到了許多室內設計的哲學書。拜他之賜,她的藏書正快速增加。
「那不一樣,」她高傲地道。「馬大衛雖然是殺人犯,但他不是難以應付的客戶。在室內設計方面,我和他並沒有摩擦。」
「在裡面。」他起身繞過桌角。
他幾分鐘之前就看到她從街上走過來,進到建築物裡,但她和辛格聊天耽擱了。不知他們在樓下究竟聊些什麼。
胡柏特瞇起眼睛。「噢,看來鄧士官又想出一條新規則。壓扁所有的紙箱,是嗎?說真的,我受夠龜毛小姐了。如果她想要這些紙箱被壓扁,最好自己來弄。」
「好主意,」他道。「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用上它。」
「老天,我並不是建議採用計程車的那種黃色,而是種比較溫暖、稍微淡的赭金色。就像你在舊式的地中海式莊園裡看到的色調。」
「那名可憐的設計師,她和艾森被迫破產並無關聯。」
「或許她沒有對艾森解釋清楚。」
她的確看到他在偷笑,但他只是點了點頭。
油漆工出門,上了白色小貨車,很快地開走了。
微笑的她眼裡有著陰影。他很不喜歡看到昨夜令她驚醒的夢魘依舊在白天糾纏不去。他的怒火上升,但他用意志力克制住,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他願意付出一切回到過去,讓她免於燭湖莊那數個月的折磨。但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胡柏特的嗜好是高科技的小玩意兒,他的皮帶上掛著至少十磅重的金屬物品。喬依認出了手機和PDA,但其他東西就不為她所知了。
「那是當然。」
「很好,」他展開一個最邪氣的笑容,並總是能令她感覺全身像竄過電流一般。「我只是要妳知道,只要妳有需要,任何時候我都樂意提供服務。」
「顯然,她曾告訴他那些高檔的書桌和接待廳的沙發是極好的投資。」
「他說如果依妳的意思,每個房間都會是不同的顏色。」
「或許這個星期內,我的老闆會再派我過來。」
艾森的杜氏徵信社在城裡較舊的一區,屬於西班牙式的殖民風格。的確,那些褪色的白牆、紅瓦和拱形門廊有股典雅而滄桑的味道,但它們也自有其個性——就像艾森。
決定採取行動後,整個人精神都來了。艾森馬上注意到她早餐時的m.hetubook.com•com心境大好。
「也或者只是出於恐懼,」辛格聳聳肩。「別忘了他在洛杉磯的辦公室曾經和設計師有過極不愉快的經驗。」
「崔特維應該是派你來油漆廚房才對。」
「聽著,女士,我只知道老闆要我在午休時順道來這裡,卸下噴漆槍和階梯,」他指著放在大房間地板上的兩項工具。「我不能留下來,今天下午我還得趕去另一個工地。」
次晨她醒來,明白到她必須擬定計劃,對付在「設計師夢想屋」裡感受到的心靈蛛網。
「抱歉,夫人。」
她在筆記本上寫好結論,疲憊地站起來。連續看了數小時的書令她全身僵硬。最令人沮喪的是,她並沒有找到有用的資料。
辛格雙肘抵著櫃檯。「那麼艾森的問題是什麼?和躺椅有關?」
「知道了,女士,」油漆工終於繞過她身側,快步走向門口。「我會轉告他。」
他的拇指梭巡過她的下顎,喜歡她柔軟的肌膚。「我想吃妳——在我的桌上。」
她沒有指出他的前三任婚姻並非如此。那有失公平,邦妮曾告訴她,艾森的三次離婚都不是由他主動提出的。邦妮解釋艾森一旦許下了承諾,就一定會遵守。問題在於,和他結過婚的前三個女人都守不住對他的承諾。
辛格深思地道:「男人通常不大喜歡太多變化,特別是住的地方。」
「我想吃蒙特耶。」她道。
「甜心,我對妳的信任甚至可以將我的生命交給妳。」
「你注意到了?」
他下了休旅車,緩步走向屋子。油漆工的到來意味著必須做出決定,而他一直不願意。
「噢,你可以要老何轉告崔特維,我在電話上說的是認真的。我發誓,如果他再拖延,我會從鳳凰城找另外的油漆包商過來,而且以後的案子都不再找他。」
她持起綠色揹袋,拉上袋口,朝杜氏徵信社走去。
她假裝審視櫃檯裡展示的十九世紀日記。「我知道這不關我的事,但我在想你最近是否打算約邦妮出去。」
油漆工不睬她,在艾森前略微停住。「這是你的屋子?」
她快步後退。「少來,杜艾森。我們必須決定好主臥室的顏色,這事不能再拖延了。」
完成了這個挑釁的動作後,他雙手高舉握拳,擺出勝利的手勢。
「嗯,」她頓了一下。「說到恐懼」
他的話卻絲毫無助於改善她的心境,她突然後悔提出相反個性互補的理論了。
她清了清喉嚨。「那是,嗯,緊急用閃光裝置。」
「但油漆卻不行?」
辛格平靜地回答:「我在考慮。」
「的確。」
「操妳的,鄧士官!」他呵呵地輕笑。
「噢,他對躺椅的著魔只是個小問題。真正的問題是,他似乎缺乏色感。」
「我不清楚一般的男人,但我很確定艾森非常抗拒生活空間的任何改變——某種想要掌控一切的感覺。」
油漆工從喬依的頭頂望向艾森,無言地懇求著男性的諒解和協助。艾森雙臂抱胸,背靠著粉紅色的牆壁,微微搖頭表示愛莫能助。他同情這傢伙,但還不足以和*圖*書為他涉入火線。
「我沒有看過舊式的地中海莊園色調。赭金色又是什麼?」
油漆工抬起手,壓低帽簷,遮住他的金髮。「是的,看得出來。」
「在我提出桌上的火辣性|愛後,妳怎麼還能夠想到油漆?」
「我當然想擺脫那些粉紅色,但我不認為黃色會好多少。」
「妳真的認為她會願意接受我的邀約?我不算是她的型。」
艾森望向喬依,揣測她的心境。她氣壞了。他感覺她對翻修夜風樓似乎已接近著魔,真不知這究竟是好或壞。
她抱著一疊書回到書桌坐下。今早她的行事曆並沒有其他的事。幸運的話,她可以有數個小時尋找心靈蛛網的資料。
他坐在書桌後,看著牆上的鏡子。他故意將它擺得讓辦公室的門一打開,就可以映出走進外間的人。喬依並不贊成他擺鏡子的位置,說它妨礙了辦公室裡的和諧能量流。她也不喜歡他的客戶座椅,宣稱它們太大,會對顧客形成壓力。但他喜歡這樣的能量流,而且他希望他的顧客覺得有壓力,那能給予他優勢。
她的私人藏書裡就有許多古老文明的智者對這方面所做的研究。
看來保持中立沒有用。「妳是指崔特維、老何、剛剛離開的油漆工,或是我?」
艾森聽著她的腳步聲走上樓梯,差不多也該上來了。
「我猜艾森認為她指的是它們會升值。」
「范琳茜是否提議如果他能先做好她的案子,會多給他一筆獎金?」喬依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喊道。「我敢打賭是那樣。那是違法的,必要時我會找律師來。」
「你自己說,你不想住在那一大片粉紅裡。」
「不用了,謝謝。」
「噢,」她等了一下,但辛格沒有進一步說明。「我很高興。我一直擔心你的遲疑是你怕她不會接受,但我很確定她會的。」
「我才不會在她丈夫去世週年的這個月過去之前,邀她出去約會。」
「怎樣?」
你必須尊敬一個重視自己健康和營養的油漆工,艾森想著,或許自己該對稍早在蒙特耶吃的高熱量餐點感到內疚。
他細看著貨車側面的招牌,注意到它是由磁鐵吸附上去的那一種。必要時隨時可以取下,黏在另一輛車上。
「我對你們的時間表一無所知,女士。我只知道我快遲到了。我再不趕快過去,何老闆會開除我。」
真是的,翻修夜風樓似乎已變成他們婚姻的某種隱喻。只要尚未做出決定,他就可以假裝一切都沒有改變,一切仍可以保持現狀,而他也不必面對未來。
「當然,我非常感激。」她在終於能夠開口後道。
「怎樣?」他試著中立地道。
「你的慷慨令我說不出話了。」
「你說你只是來卸下裝備是什麼意思?」她咄咄追問,擋住了油漆工由前門脫逃的路。
「你不可思議的情|色按摩將我變成了一個全新的女人。」她道。
垃圾桶上方的牆壁新貼著張告示,清楚地寫著:「壓扁紙箱」。
「噢,幾個月前還有個傢伙謀殺了他的老婆。」
她推開門,甚至不等艾森關掉引擎就跳下休旅車。他看著她飛奔上台階,消失在門後。他的室內設計師準備和_圖_書出擊了,艾森想著,仍驚訝於喬依在看到油漆工後跑得有多快。
胡柏特聳聳肩,審視靠著公寓牆邊放置的垃圾桶。垃圾、報紙和鼓起的塑膠袋幾乎已滿到了桶外。
「有後遺症嗎?」
「我是專業人員,知道怎樣專心。」
不久後,她出門去上班時,卻絲毫沒有吹口哨的心情。她來到停車場,快步走向她的停車位,一心專注於擬定擊退蛛網的計劃。
「這話不公平,他知道他不喜歡粉紅色。」
幾個小時後,她合上一份討論如何驅走屋中的鬼魂和邪靈的中古宗教文獻。已經快中午了。她和艾森約好十二點半用午餐,討論油漆樣本。
喬依稍微緊張的坐在座位上,對他展開一個最專業的燦爛笑容。「你知道的,我們實在可以不必再爭執。你應該信任你的室內設計師。」
她在高柏街四十九號走上人行道,穿過鋪著紅磚的庭院,來到陰暗、涼爽的走道。通往杜氏徵信社的樓梯就在前面。她看著它,卻轉身走向這棟建築裡唯一開張的另一家店……一心書屋。
昨夜做|愛的回憶令他又飢渴起來。他渴望著在她懷裡的那些時刻,他們共享的熱情像是上好的麻|醉|葯物,給予他甜美與短暫的遺忘。當他們在汗濕的被單下交纏時,他可以忘卻兩人不確定的未來,也可以假裝他並沒有過去。
「艾森同意重新油漆夜風樓,」她坦承。「但在顏色上,他卻是每一吋、每個房間都有意見。我們終於勉強就廚房達成了協議,但現在卻又為了房間的顏色起爭議。我相信如果依他的,整棟房子會全漆成白色。」
「那或許是個好主意。你看得出來,我的室內設計師不太高興。」
他感覺到她貼著他融化了,伸臂圈住他的頸項。「而且我現在一點也不挑食。」
喬依的神情一亮。
在某個深入而直覺的層面上,人們早就了解居住或工作環境的設計會對他們造成正面或負面的衝擊。
「我只是想,或許你會願意把它放在車裡,」她知道自己的臉紅透了。「預防緊急事故或什麼的。」
高柏街距她的工作室只有幾個街口,卻截然不同於她工作室所在的時髦、高檔地段。
「不急,慢慢來。」
「等一下。」辛格喊道。
她皺起眉頭。「我相信她所謂極好的投資是它們可以為他的生意塑造出良好的形象。」
經過貨車時,他望向駕駛座的窗子。飲料架上擱著一瓶保證能夠強健肌肉、改善能量流和加強體能的高蛋白奶昔,一旁的地上還有五罐同組末開的飲料。乘客座上的大紙袋是一家健康食品店的標誌。
長久以來,許多有智慧的人花費偌大的時間和精力,研究室內的擺設對心理所造成的影響。其中有的理論是基於宗教原則,有的則企圖為室內設計創造出數學或星象學派的公式。
「油漆工終於來了,」她道。「顯然崔特維改變主意,先派人過來油漆廚房了。我們過去看看,我要他確實知道怎樣油漆北牆的浮雕。」
她提醒自己還有其他問題要操心,上了車,發動引擎,駛離了停車場。
他看到喬依已將可憐的油漆工逼到外套櫃前,而且她已不再和_圖_書興奮,而是氣得要命。
「噢,抱歉,喬依,」他喃喃地說。「沒有看到妳。」
但辛格的心情明顯地轉好了。他對她綻開笑容。「謝了,喬依。妳給了我希望。」
他的話令她驚訝,更訝異他的考慮周到。「你說得對,我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現在或許不是採取行動的最好時機,但我很高興聽到你終於打算採取行動。」
「沒關係,」她望向紙箱,認出了熟悉的品牌名字。「新電腦?」
「看來妳的感覺好多了?」他為自己倒了杯咖啡。
「我不知道,女士。」油漆工試圖自她身邊鑽過去。
「是嗎?似乎慷慨助人也都會有好報,」他揚起唇角走向門口。「昨晚我也睡著了。」
「這還差不多,」他笑著站起來,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來親吻。「很高興我幫了忙。」
她需要新鮮空氣。
「我知道它是什麼,」他拿起鑰匙和緊急閃光裝置。「我只是不懂它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將紙箱一個個疊在垃圾桶上,有效地遮住了牆上的新告示。
她跟上他,心境大好。「我很高興。」
她氣惱地揮了揮手。「噢,那絕對不是設計師的錯。」
進入現代後,這方面的研究依然持續,只是多了科學的潤飾。她擁有無數份的心理學研究報告,顯示在監獄、學校或醫院運用不同顏色的油漆,會強烈影響居住者的心境。她也有許多資料顯示在住家和醫生的辦公室安置植物或水族箱,會有治療的效果。
「油漆太危險了。」
「嗯,沙漠景觀社區。」
「今天我們有個令人振奮的小小設計會議,不是嗎?」
「是的,」胡柏特俯身撿起大紙箱。「昨天送到的寶貝。我昨晚裝好後,一直在上網,打算今早再丟掉紙箱,」他站起來。「嘿,聽說妳打算搬家。需要堅固的大紙箱嗎?」
「艾森?」
「變化可以為生活增加調劑。」
明白到不可能從艾森這裡得到協助後,油漆工的神情轉為冷硬。他對著杵在他面前的喬依皺起眉頭。
「永遠別惹火專業人員。」艾森道。
宅郎的粉紅色大門開著,門邊有輛白色貨車。貨車的側邊有一片「何氏油漆公司」的招牌。
「我知道,但艾森似乎將他被迫拍賣的昂貴家具和他經歷的財務災難聯想在一起。他告訴我拍賣完後,還拿不到原價的十分之一。」
「艾森,你知道你必須對『夜風樓』做出決定。」
她來到門口。「要去用午餐了嗎?」
「說得對,你們才真的是個性截然相反。妳講究藝術和風水,艾森則是徹底的務實派。可以肯定的是,任何媒人都不會想將你們湊成一對。」
「崔特維。」
「是的,我餓壞了,」他上前將她擁入懷裡,熱情地親吻她,試圖驅走她眼裡的鬼魂。
「誰說得準這種事?」她認真地道。「就以艾森和我為例,我敢打賭沒有人料到我們會湊成一對。」
「工作上我喜歡有變化,但生活裡的其他層面則最好不要。」他的語氣奇異地認真。
「牆頭草、雙面人,只會耍詐的白癡!」
在蒙特耶用完餐後,他們上了休旅車,開往夜風峽谷。不久後,他們將車停在粉紅色的豪宅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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