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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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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他野蠻地一腳踢在燈籠上。
狂亂的動作讓這驚慌失措的男人失去了平衡,他倒在欄杆上翻了過去,然後倒栽下了樓梯。
「就和平常一樣,」伊菲道。
瑪庫閃向右邊躲開一顆子彈,然後伏低身子快速地衝向他的獵物。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靠聲響來判斷方向。
「你是當真的?」她問。
「我發現你把你的業務從勒索擴大到了欺詐,」瑪庫道。
赫伯遞給他一個贊同的目光。「非常正確,沙愛華非同尋常地喜歡他夫人。祝賀你,先生,你確實就像每個人說的一樣聰明。」
霍赫伯驚恐的短暫叫聲在他撞上地面的石板時戛然而止了。
她的目光對上了他的,手裡還拎著他仍在冒煙的外套。
正在此時伊菲掀開了罩在燈籠上的外套,光線照亮了整個房間。
「或是被一個賊,至於你們究竟會認為是哪一種我並不關心。畢竟,誰也不會把她的死聯繫到我身上。」
「在她去里町公墓的那晚之前,我都沒發現她是想要找出勒索她姑姑的人,我還一直以為她是想引你上鉤。我也無法因她想向上爬而責怪她,事實上,我欽佩她的勇氣,但我恐怕那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一瞬後,瑪庫呯地撞上他。
「早上好。我正在猜你去了哪裡。」伊菲從枕頭上抬起身。「那些奇怪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瑪庫打開緊鄰他臥室的門走進去時天色已快破曉,被單已翻開的床邊只點著枝蠟燭。
伊菲伸手拾起了托盤上的紙條,小心地打開它讀著上面的訊息。
「你逃不掉的,」伊菲發誓。她幾乎被嚇壞了,但還算能控制得住自己。「你會被吊死的,霍先生。就算不是為了現在這個,也會為了你謀殺韋太太的罪行。」
瑪庫抬起道眉毛。「無疑霍赫伯是希望沙愛華發現我跟他妻子在一起後會怒不可遏地殺死我。」
然後她看見了那個機器人穿過地毯向她走來,她驚奇地瞧著它的腿痙攣地前後倒換著讓它向床邊推進,一條胳膊伸出著,木頭的手裡還端著個銀托盤。
伊菲在他的掌握下扭動起來。「霍先生,請聽我說。」
一聲奇怪的喀噠聲打斷了她的回憶,隨之傳來的還有清楚的齒輪摩擦聲。
「安靜。和圖書」赫伯環著她脖子的手臂不祥地收得更緊了。「我曾希望妳和我能不止是朋友,我親愛的伊菲,我們有那麼多共同之處。我想要妳理解到這個,但是妳從來沒有。」
「快出去,伊菲!」
「絕不會的。」
「謝謝。」
「因為怕被他們查出她的身份並對她採取行動?」瑪庫問道。
「你跑不了的,你這小雜種。」瑪庫一手抓住欄杆,探身揪住赫伯的衣領。
「你到底是指什麼?」伊菲問。
瑪庫將她拉近,猛烈而激|情地吻著她。他捧起她的臀部,將一側緊繃的甜蜜乳尖含入嘴裡。她是那麼完美,他充滿敬畏地想著,就好像是專為他而造的一般。
「但你那晚為什麼把沙爵士也找來呢?」伊菲問道。
「而你就準備當她的努力全部付諸流水時出現在她身邊,是麼?」瑪庫問道。
「要是火焰蔓延到床或是那些懸掛著的帘幕上,整棟房子都會變成火海。」
「你這雜種,」赫伯尖叫著。「別動!」他痛呼出聲。「該死的,妳咬我,妳這小婊子。」
他寧可認為那是快樂。
「是的。姓霍的死了,他跌下了樓梯。」
「我母親是個伴護,她常年把情報出售給韋太太,以換取韋氏機構一直讓她被最上等的家庭雇用的保證。」赫伯的嘴唇苦澀地扭曲。「直到她被一個雇主引誘了,也就是說,某位上流社會的好先生讓她懷了孕。當然,她立刻被辭退了。」
赫伯的手槍怒吼了,發射時的火星短暫地照出他的臉龐。他營養充足的臉上通常令人愉快的面容現在看起來如同是惡魔一般。
「你認為她進入上流社會就是為了要和我攀上關係?」瑪庫問。
他張開雙臂,於是她奔到了他懷裡。他撈起她,把她抱到了床上,和她一起倒在氣味芬芳的乾淨床單上。
我愛妳。
「瑪庫,」伊菲喊道。「來幫幫我!」瑪庫旋身沿走道奔回房間,見伊菲已經快將火撲滅了。剩下的只有一小股正沿著地毯蔓延的火苗。
「別動。」赫伯的槍口仍指著瑪庫。「妳是對的,伊菲,一個笨到會被雇主搞大肚子的伴護對韋太太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我母親被迫自行謀生。」
「兩年前,她臨死時把我叫到床邊告訴了我一切,於是我到倫敦來找和_圖_書韋康潭。」
他趕到門邊時聽到他獵物的腳步聲沿黑暗的走道漸遠,一秒鐘後大門開了,一抹微弱的光線照出赫伯滾圓的體型。
瑪庫不確定自己是否辨認出了他埋入伊菲溫暖緊縮的體內後湧起的那陣情緒。
赫伯突然打住話頭急劇地深呼吸了幾次。「我去到韋氏中介,向那個老婊子作了自我介紹。」
「被妳推斷出來了,」赫伯又露出他一向的快活而迷人的笑容,但眼睛卻像玻璃珠般堅硬。「真機靈,女士,我一直很欽佩妳的智慧,所以我本不想把妳捲進來的,但妳對警告置之不理。」
「你怎麼得知她勒索的把戲的?」伊菲問。
她合上眼睛懶懶地伸展開身體,回味著與瑪庫做|愛的餘韻,腦海裡飄過的回憶溫暖了她每一寸身體。她閉著眼睛,回憶著她丈夫令人興奮的強壯大手游移在她胸上、腿上、以及股間的奇妙感覺。
「伊菲。」他想不出還能說什麼。
幸福像閃爍的光芒構成的瀑布淹沒了她。「我就知道我們是天生的一對!」
他穿這件黑綢長袍,深色的髮絲仍是保持著剛在枕頭上滾過的凌亂。他兩手環胸,用閃亮的琥珀色眼睛觀察著她。
赫伯嚎叫著抓向瑪庫,他的狂怒使他充滿了驚人的力量。他突然掙脫了,瑪庫聽到他跌跌撞撞地站起來。
瑪庫知道她是對的。如果這棟樓燃起來了,誰也說不準會有多少損失,會犧牲掉多少條人命。樓上想必還睡著好幾家人,還得加上蘭姆街上那麼多的店鋪。
「韋太太的情報歸類收藏得非常好,」赫伯說,「我一得知伊菲是她侄女,馬上就明白她也是個騙子。然後一件接著一件,很快我就推導出了所有的真相。」
「沒。」
「你怎麼說服她同意你成為她的共犯的?」伊菲問。
「這很明顯不是嗎?我們都憑著自己的機智與決心在最高等的社交界開拓出了自己的地盤,我們欺騙了上流社會,讓它誤以為我們也是它的一分子。我本認為我們是天生的一對,親愛的,但妳卻堅持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馬斯特伯爵身上。」
瑪庫點亮了壁燭,打量著整個房間。令人吃驚的是,火焰並沒造成多大損害。他看向伊菲。
「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核對韋太太的情報,發現原來她有兩個侄女,一個叫和*圖*書白伊菲,另一個叫范阿玫。」瑪庫說。
他笑了,把她攬進懷裡抱回到床上。「妳說對了。」
「是什麼讓你認為我們有很多共同之處?」伊菲質問道。
「早上好,伊菲。」
「這個容易,我只消威脅著要揭發她就行了。事實上,我們很好地合作了一段時間,雖然她越來越焦慮。很不幸地,當伊菲的經紀人來查問某位托德小姐後,她驚慌失措地要求我們停止一切行動。我被迫趁著她還沒毀掉一切前把她殺死了。」
他們都滾倒在地板上,手槍也撞落了。瑪庫聽到伊菲摸索著走向燈籠的腳步聲,他真切地希望她能在他的外套燒著之前到達那裡。
她沒管那機器人,光著腳穿過房間奔向門口的瑪庫。她在他面前停下了。
「啊,對了,韋康潭,」赫伯的口氣頗覺有趣。「她是那個最先起頭的人,多年來她的小小勒索生意一直無害地進行著。她多付給她安插|進某些家庭的女家教和伴護一筆錢,以換取與她們雇主有關的某些有趣的情報。」
瑪庫的外套仍掛在肩頭。「你為什麼要殺死韋太太?」
「全心全意。」
玻璃碎了,燈油潑灑出來,火焰隨著那濺出的軌跡攀爬上去。
「抱住我,伊菲,永遠別放開我。」
「並且此後,韋太太拒絕再給她提供任何工作,」伊菲咕噥道。
瑪庫嗅嗅燒過的羊毛發出的惡臭,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讓我瞧瞧這個。」
「我愛你,瑪庫。」
「你該死,馬斯特。」霍赫伯瘋狂地扭擺著要掙脫瑪庫的掌握。
「一點不錯。你瞧,她一點都不急於抓住機會,作風太保守了。但我堅持拓寬業務範疇,這讓她緊張得要命。」赫伯聳聳肩。
瑪庫一下跳起身來,趁著突來的光明一拳揮向赫伯的上腹部。赫伯蜷起身體,但並未倒下。相反地,他蹣跚地向燈籠走去。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瑪庫問。
床上空空的,伊菲在窗邊等著他,當看見他走進來時她轉過身來。她穿著件用最精緻的細棉布做成的飾有蕾絲的白睡衣,頭上戴著頂有褶皺的睡帽,臉上表示歡迎的燦爛笑容讓瑪庫屏住了呼吸。
伊菲醒來時發現自己獨自一人躺在凌亂的床上,清晨的陽光射入了睡房,在床單上鋪灑開來。
「很遺憾,我的好朋友德文郡www.hetubook.com.com迪弗德的前白女士,——或者應該說是白小姐,將會在逃離因自己激|情而犯下的罪行的現場時,很不幸地從後門樓梯上跌下去,折斷了自己的脖子。」
伊菲入迷地看著機械人走到了床邊被擋住了去路。它的內臟仍驅使它的腿徒勞地攪動著,把它的臉壓進了床墊裡。
瑪庫從眼角瞥見她抓起他的外套開始撲打著火苗。
霍赫伯的表情再一次變得狂暴。「他已經死了,詛咒他的靈魂!五年前他就在一次馬車事故中摔斷了脖子。我從來都沒有機會——」
伊菲迅速地用外套撲滅了剩下的,黑暗再一次降臨了。
「那麼,你在這齣戲裡給伊菲安排又是什麼下場呢?」瑪庫問。
「然後以此勒索那些人?」伊菲問。
一片混戰的聲響持續著。
「你就是她懷上的那個小孩,對吧?」伊菲的話音出奇地溫柔。
「天哪,」伊菲喊叫起來。「那張床!」
瑪庫審視著她劃上了煤灰道道的面龐。「妳沒被燒到吧?」
「妳怎麼知道的?」赫伯的話音之前一直都幾乎是快活的,現在卻突然暴怒地提高了,他的胳膊勒緊她的咽喉。「該死的,妳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瑪庫跑著穿過走廊,他到達大門口的平台時,赫伯正開始走下陰影中的階梯。
(全書完)
「正是。這主意相當不錯,但我一眼就看出韋太太缺乏可以把這門生意發揚光大的眼光。她要得實在太少,而且也只勒索上流社會中的一小部分人,最有財有勢的她都不敢碰。」
瑪庫俯視著一動不動的軀體,朦朧的光線下勉強可以看出他的脖子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這男人已經死了。
瑪庫把外套扔在燈籠上,屋裡頓時漆黑一片。
「是的,我就是她的私生子。一個子爵的孩子,但是私生的。還得多謝韋太太多年來付給她的買情報的錢,我母親也算小有積蓄,並且她也挺機靈的。她去了一個北方的小村子,裝作是個寡婦,從沒人得知過真相。」
「那晚你把她騙來這裡讓她發現我和沙夫人在一起,想借以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瑪庫的視線停留在伊菲身上,用目光提示她做好準備。
「退後。」瑪庫抓住地毯的邊緣把它捲了hetubook.com.com起來,吞沒了大部分火焰。
「沒什麼,看來我得再回到繪圖板上去工作了。」
喀嚓喀嚓喀嚓。伊菲睜開雙眼,看到臥室之間的那道門開了,瑪庫站在那兒,一邊肩膀靠在門柱上。
「是的。」赫伯用槍口朝博物館的正門方向比劃了一下。「你不會相信上流社會的紳士們為了重建他們的男性雄風都肯付出多少,特別是那些還沒有子嗣的。」
他微微一笑。
「只不過是個假設,」伊菲喃喃地道。瑪庫繃緊了身體。「你傷到她了,霍赫伯!」
盤子裡是一小張疊起來的紙。
他意識到,這些年自己都在等待她的出現。
「對,你這天殺的。誰猜得到傳說中的馬斯特竟會放棄了他所有的規矩去娶自己的情婦?」
「他們總都念念不忘地想要有合法的子嗣,不是嗎?」赫伯反問。「當然他們的私生子爛掉也無所謂,作數的只有那些合法的後代。」
「我猜你之所以選擇這樣的營生多少有些諷刺的成分,」瑪庫說,「一位爵士不合法的兒子去欺騙其他的紳士。」
赫伯抓住這個機會歪歪倒倒地走向門口,瑪庫本能地追了上去。
「感謝主。瑪庫,你還好吧?」
「我本以為讓妳飽受一晚驚嚇可以使妳多操心下自己,但我錯了。」
他從她手裡抓過外套,在一個衣兜裡摸索著,他的手握住了他改進版的新液壓蓄水筆。當感覺到那塊金屬已被彎折時他退縮了一下。它摸起來還是燙的。「活見鬼!」
「以及你父親?」伊菲柔聲問。
「妳和我是同一類的,親愛的。哦,是的,是的,確實是這樣,從我們初次見面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到這一點。妳是那麼機靈,徹底地無視一切道德規矩。我知道我得再多了解妳一些,而妳與古夫人的密切關係當然是個很好的線索。」
「怎麼了?」
「每個人,我想包括沙爵士,都相信你和沙夫人已經私下幽會好幾年了。我希望能讓伊菲也相信這個。」
「老天。」
「就是你把我鎖在里町公墓的墓穴裡的,對不對?」伊菲質問。
「哦,瑪庫!」伊菲掀開床單爬下床來。
他覺得內部的一切都完整而正確了,不再是由上了潤滑油的齒輪與輪子組成的。
「然後你洗劫了那個地方,以造出她是被她的一個受害者幹掉了的假象?」伊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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