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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侶

作者:梅德琳.威克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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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事實上,他一和克蘿伊在一起,立刻就非常喜歡山姆。誰會不愛上這麼友善、有活力的三歲小孩?星期天看聯盟比賽,每次你踢到足球時,他就興奮得大叫的三歲小孩;會在冬天的時候說要吃冰淇淋的三歲小孩;每次要離開的時候,他就熱情地抱住你的腿不放的三歲小孩。誰會不愛他?他第一次叫菲利浦「爸爸」時,菲利浦全身僵硬,看了克蘿伊一眼,但她沒有看著他,不願意給他一個答案。她的表情生硬、呼吸急促,她在等待。
「妳不是應該……」他清清喉嚨,「這不就和工作時喝酒一樣嗎?」
「再見。」那男孩說。
車子越往山上開,山姆的心情越來越鬱悶,他很喜歡今早在海邊散步,一邊打量那些性感的歐洲女人,一邊羨慕她們老公的車。現在卻要回去那個游泳池,還有那少得可憐的有線電視頻道。
「什麼意思?」
「再見了。」珍娜說。
「拜託,山姆,放聰明一點。八個人不會是一家人,是兩家人。顯然是他故意設計的。」珍娜詭異地笑,「這是詭計,如果你問我,我覺得設計得非常好。」山姆瞪她,覺得非常憤怒。
「真的?」山姆抬起頭來,「和這裡的夜生活有關嗎?」
「喔。」山姆生氣地抽著大麻煙,盯著地上看,為什麼他不能早一點到?真是他媽的不公平!「我從他們身上知道很多事,」珍娜說,一邊看著她那擦了指甲油的腳趾頭,「非常有趣的事。」
「來,」她說,「來抽一點。」她把香菸遞給他時,他有點驚訝,那是大麻煙。
「我們得走了。」那西班牙女孩說,站起來看看她手上的大錶,那應該是男人戴的錶,山姆沮喪地抬起頭來。
「是喔,」山姆說,「為什麼他們……」
修慢慢伸出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克蘿伊情緒高漲,幾乎快要忍不住。她閉上眼睛,咬著嘴唇,以免自己叫出來,她動也不動。只要還能忍,她就不動。
「別擔心,我知道你不會去打小報告,對不對,山姆?」她溫柔地把手伸出去,一隻手指滑下他的胸膛,「嗯,你身材很好,」手指指大麻煙,「來嘛,抽一點。」
「現在不行,我要回別墅去。」
餐廳裡開始人滿為患,一群吉他手在院子裡彈起另一首動人的旋律,克蘿伊陶醉在周圍的氣氛裡;杯光交斛,加上現場彈奏的情調音樂,讓她的身體很想跟著擺動。當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她可以聞到一股混合著大蒜、百里香和迷迭香的味道;還有,從坐在對面的修身上飄來淡淡的鬍後水味道。經過這些年,他的身上還是有一樣的麝香味。
「抱歉,」那女孩聳聳肩,「再見,珍娜。」
「他們?」珍娜說,「一個叫做安娜,一個叫做荷西,」她說,「他們就住在這條路上,他們的媽媽在這裡打掃。」
「當然。」
「我想現在第九臺正在播《辛浦森家庭》,」山姆隨意說,「一次連播兩集。」
「艾格www.hetubook.com.com娜,」山姆意味深長地說,「艾格娜天使,是我搭上她的。」
山姆也下了車,不過沒有跟著奈特進屋裡,他若無其事地彎下腰重新綁好鞋帶,看著奈特消失在門的另一邊。過沒多久,菲利浦走開,繞過別墅的一邊,朝游泳池走去。這時山姆站了起來,他用車窗迅速檢查自己的儀表,然後邁開步伐往乾旱田地走去。
「但這不會改變事實,」珍娜的眼睛發亮,「傑若知道你們會同時到這裡,可是他卻假裝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她吸了一大口大麻煙,「噢,還有,他好像也會到這裡來。」
「嗯,妳做得很好。」他說,趕緊上前來抱著她,「所有的第二次約會都應該帶小孩子一起,當做娛樂表演的一部分。」他聳聳肩,面無表情。「老實說,只有妳的話,約會挺無聊的。」
菲利浦也看著她,非常佩服她的精神。
「嗯,很高興聽妳這麼說,」菲利浦尷尬地說,「不過我們真的該走了……」
珍娜吐出一口煙,搖搖頭。
「酷!」奈特說。
「不是搞錯,是傑若計劃好的。」
「嗯,妳看吧。」
接近鐵門,要從馬路上進到乾旱田地時,山姆不經意地往車窗外看,嚇了一大跳,透過鐵欄杆,他看到了珍娜的臉,她正仰頭大笑,還有……抽菸?他還看到另外一個人的頭,有人和她在一起。
「我沒有在工作,」珍娜的聲音帶有嘲諷,「我下午休假,我做什麼是我的事,可以嗎?」她的眼睛威脅性地看著他,他吞了一口口水。
「妳確定嗎?」他開玩笑地說。
一陣沉默。接著,克蘿伊緩緩地點點頭。
「嗨,」一聽到他走近,她就開口說,「你到哪裡去了?」
「我是說,」珍娜說,感覺好像在對笨蛋講話,「他設計你們的,他故意邀你們兩家人同一星期來度假,然後假裝是意外。」
「他有去搭訕她,」奈特證實。他的視線移到附近的塑膠指標時,他的腳步開始慢下來,「爸?」
「我再次向妳保證,」他說,「我有會計學學位,而且我在銀行工作了四年,我真的了解財務記帳課程。不過如果妳想等原本的老師,或想修另一堂課……」
山姆拉下臉,倒回椅子裡。
「呃,我做了,對不對,奈特?她好像也很高興。」他滿意地說。
她看著他,突然露出一抹微笑。
「抱歉,」他走近那女人身邊時說,「我兒子一直在煩妳。」
「妳怎麼知道?」他懷疑地說。
修點了一些食物,放在他們兩人中間,但是碰都沒碰。
「我是希望以後我可以這麼做,」她回答,聳聳肩,「不過你的重點是什麼?」
靠近時,他覺得有點緊張,那兩個西班牙人都笑嘻嘻地看著他,她跟他們講了他什麼?
「山姆!」菲利浦說。
山姆警覺地看著她。
「如果你覺得無聊,山姆,」菲利浦說,「我可以幫你找事做。」
「什麼?」菲和圖書利浦低頭看著兒子,心裡想著,不知道奈特以後會不會也去搭訕比他大二十五歲的陌生女人,邀她們一起喝一杯。不過他倒是不覺得他以後會這樣。
「電視嗎?」菲利浦懷疑地說。
「傑若跟他們的媽媽說,這星期會有八個人來別墅,叫她多買一點食物。」
「他們恨那傢伙,」珍娜同意,「以前有幾條路徑穿過這塊地,但是傑若買下這房子之後,就把那些路封了起來。這個地方的人都討厭他。」
「誰知道?」珍娜說,「他一定是認為會發生什麼事。」她邪惡地笑,「也許他認為你們會大打出手。」山姆搖搖頭。
從他們一開始交往,山姆就出現在他們的關係裡。在披薩店時,她勇敢地拿出她兒子的照片,他也超乎自己預期地真心喜歡那些照片。快吃完那頓飯時,他問她願不願意再見面,她點點頭說,「星期天。」她的臉頰紅紅的,「在公園,我會帶山姆一起來。」她的藍眼睛看著他,賭他不敢拒絕。
該死,山姆想,倒回椅子裡,有活動!有好玩的事,我一定要加入。菲利浦把車子停在車道時,瞄了一眼手上的錶,看著奈特。
他們很少討論山姆的生父,很少討論過去,就這樣。她過去一定有過情人,但他們從未討論過,他只知道克蘿伊的生命曾遭逢許多痛楚。她曾告訴過他,她希望可以和他一起重新再來,把前塵往事一筆勾銷,他不反對,只要能幫助她,他都會去做。
山姆吸了一口,心裡暗自感謝老天爺,幸好他以前有抽過大麻煙捲,這樣他才不會看起來像個傻瓜,像個書呆子。珍娜靠得很近在觀察他,好像在找什麼其他可以嘲笑的地方,接著微微一笑。
「在這裡很難講話,」修過了一會兒說,「這音樂,還有這……」他含糊不清沒把話說完,盯著桌子皺眉,好像在想數學題的解答。然後,他抬起頭來,「我可以問他們,看有沒有……比較安靜的地方。」
「閉嘴,」她說,微微一笑,「怪人。」
「沒理由。我們是陌生人,我們兩家人根本不認識。」
他們默默走上那狹窄、會發出吱吱嘎嘎聲響的樓梯,遠離餐廳裡的吵雜,遠離這個世界。關上門時,克蘿伊內心一陣顫抖,就像不遠處打雷發出的隆隆聲響,像在遠方不知名的某處,土地裂開來一樣。
「可以了,」修打斷他的話,「謝謝你。」
「希望你沒有這麼做。」
他第一次認識她,她像盞明燈般發光。當時他同意幫朋友一個忙,暫時去替他代傍晚的課,後來發現那是一班新生。
「照理說,妳應該能找到薪水非常好的工作,」他小心翼翼地說,「就可以負擔得起保姆或是托兒所的費用……」
結果,他一直等到他的最後一堂課,才提議一起吃披薩,她看著他想了好一會兒,接著點點頭。菲利浦覺得心頭浮上一股喜悅。
「不是,」珍娜看著他說,一副他瘋了的表情,「和這屋子的主人傑若有關。弄錯的這件事,」她從他手中拿走大麻煙,抽了起hetubook.com.com來,同時開心地用眼睛上下打量他,「你以為你們兩家人同時到這裡來,是他搞錯了,對不對?」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她的眼睛看著他,目光銳利,「我得花錢請保姆才能來上這堂課,我不要不能教我的代課老師。」
「巴努斯港。」
「不是,才不是!」他說,「只是為了好玩而破壞人家的假期……真是有毛病!我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他看著前方的馬路,不過安娜和荷西已經不見人影。「他們只是想製造混亂,他們應該是不喜歡傑若。」
「是《辛浦森家庭》,爸。」奈特說,對山姆翻了翻眼珠,蹦蹦跳跳地下車。
「不會,」這女人帶著北歐腔調說,「他們很可愛,非常有趣。」她對菲利浦微笑。
「他要到這裡來?」山姆盯著她看,她聳聳肩。
「再見,小艾。」他們離開時奈特說,菲利浦給他一個無望的表情,「她說我可以叫她小艾,」奈特抗議反駁,「我不會唸她的名字。」
過了幾個月,他可以算是已經住到她的公寓裡,他們正打算一起去度假。有一次他開玩笑地說,她以前似乎非常急著想介紹山姆給他認識,他卻發現他意外打中了她的痛處。
「我不想隱瞞你,」她僵硬地說,眼睛看著別處,「我不想讓你認為他是我的……祕密。」
「我們做了點……小交易。」珍娜說,對他露出慵懶的微笑。
有個女人走過去,身上香水味很濃,菲利浦拉下臉來,他真希望克蘿伊在這裡,她會和他坐在這裡,一起看路上的行人。他會用腳輕碰她,告訴她那裡有個大肚子、戴假髮的男人,手上帶著鑲鑽的勞力上手錶。她會微笑,他也微笑,他們倆什麼話都不需要說。
「可以,」菲利浦說,「一人一包。」他伸手到口袋裡拿,「我們回去找媽媽吧。」
「安娜是這麼說的。」
山姆看著他們離開,走向大門,跑跑跳跳地沿著路走下去。
交換過一次眼神後,他發現很難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以找可以在課堂上用的例子做藉口,他問她為什麼想學財務記帳課程,才知道原來她是裁縫師,自己在家裡開業。後來,休息時間時,他才知道她是單身,知道她已經有學位,而且學歷比他好——她是考陶爾學院畢業的。
山姆盯著她。她又要戲弄他,最後讓他出糗嗎?
從修坐下來到現在,他們講的話不超過三句。無聲的對話在他們之間凝結的氣氛中進行著,越來越親密,越來越密集。每一個手勢,每一個眼神,都有意涵。顯然他們互相有好感。
菲利浦坐在巴努斯港的一家咖啡店裡,喝著昂貴的卡布奇諾,看穿著體面的人群在灑滿陽光的街道上漫步,來來去去。有人駐足觀賞華麗的商店櫥窗,有人則看著碼頭上的遊艇。有輛車身低得嚇人的紅色法拉利跑車穿過人行道,沒有不耐煩,倒是非常從容、悠閒,彷彿這輛車也在欣賞風景。
菲利浦本能地摸摸口袋裡的小紙盒,那是他和兒子們逛其中一家店的時候,他買給克和圖書蘿伊的禮物。是條細長的金項鍊,尾端有個墜子垂下來,很像一滴眼淚。他本來沒有打算要買東西,不過看到項鍊的時候,讓他想起克蘿伊纖細的脖子、模特兒般的骨架、雪白的肌膚,還有她昨晚對他發的脾氣。
「不用了,」這女孩子冷冷地打斷他,「沒關係,就這樣繼續上吧。」
「我們可以去聖路易嗎?」車子經過指標時,他開口說,「去看看那裡是什麼樣子?」
「那又怎樣?這又不能證明什麼。」
「他們是誰?」過了一會兒他說。
樓下院子裡的吉他聲,從地板傳上來,地板有點震動,從她的腳底傳到全身。樓下真實世界裡的人在笑、在吃吃喝喝、在聊天;而她和修在樓上,站在昏暗的寂靜當中,保持一點距離,他們都沒有看著彼此,默默等著。
珍娜聳聳肩表示她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看!」山姆指著不遠處說不出名字的東西,菲利浦的視線假裝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但其實他在看克蘿伊,看著她漸漸漲紅的臉頰。她看著他,他則充滿疑問地挑高眉毛,接著,她慢慢地點點頭。
「我正要邀艾格娜去喝一杯,」山姆大膽地說,「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一陣熟悉、刺耳的笑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抬起頭來。一開始他沒看到兒子們,直到山姆笑聲再傳出來時,他才看到他們。他非常震驚,甚至有點怕,看到兩個兒子和一名年約四十歲的女人聊得非常投入。那個染了一頭金髮的女人穿著緊身的白色洋裝,帶著金色的鏈條皮包,看起來她好像擁有其中一艘大型、閃閃發亮的遊艇。
「我不是你們這門課的老師,」他宣布,「不過前幾個禮拜,我會帶大家上這堂非常有趣,但被大家忽視的課程。」他微笑,教室裡傳出會心的偷笑聲。唯一沒有笑的人,是坐在前面的一個金髮藍眼的女孩。她舉起手,他對她點點頭,心裡很高興有正當理由可以看她。
「什麼事?」菲利浦不由自主地對山姆說,聲音因為情緒激動有點提高,「什麼事,山姆?」
他本來沒有要來這裡,而是想往山上開,去探索旅遊書上介紹的安達魯西亞村莊。他想像自己坐在有樹蔭的院子裡,坐在橄欖樹下,沉浸在西班牙的氣味、景色和語言裡。可是兒子們想要去海邊,尤其是山姆,他覺得別墅很無聊,想出來看點有生命力的東西。所以他們來到這裡,在晒了皮膚會痛的烈日下,四周圍繞的一切都很炫麗奪目,有歐洲各國人講著不同的語言。兒子們飲料喝完了,已經往遊艇走去;他知道他們隨時會開口要求想上去其中一艘遊艇。
山姆繃著臉,「我覺得這根本是胡說八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是那裡很無聊。」
「嗯……對,」他說,「是他搞錯了。」
「我可不可以吃一包洋芋片?」
「對,我確定。」克蘿伊認真地說,「這就是重點,我一定得很確定才行。」
他立刻就看到了他們,珍娜和一個坐在地上、對大門吐口水的西班牙男生,他們一起和_圖_書抽同一根菸。還有和他們在一起的——山姆的心跳加速——是個女生,西班牙女生,大約十六歲,穿著緊身藍色牛仔褲和黑色T恤。
終於,她轉身面對他,修把另外一隻手放在她的腰間,他們倆開始緩緩地跟著音樂,左右擺動;兩人越靠越近,身體幾乎要碰到對方。修轉過頭,唇輕輕地刷過她的雙唇,她全身引起一股強烈的悸動。她推開他,故意要拖延、折磨自己,這意味著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爸爸?」山姆又說了一次。
「為什麼?」他說,「留下來!」
房間在頂樓,裡面的陳設非常簡單,有簡潔的木製家具,還有一張高腳、老式的床。這家餐廳的老闆把鑰匙拿給他們時,說這間房沒有浴室,所以不受旅客歡迎;不過對先生來說……
菲利浦閉上眼睛,揉了揉額頭,他想要做些改變,把一切導回正軌。他工作的不確定性迫使他們走上不同方向的道路,搞得他們都極度緊張。他昨晚不該說那些話,不該攻擊她,不應該喝醉酒。不過同時,他有些話是說真的,他和她處理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他不像克蘿伊那麼堅強,很少人能像她一樣。
克蘿伊坐在修對面,幾乎無法呼吸,心跳得好快。她覺得有點暈眩,因為剛剛晒了太陽,喝了三杯紅酒,因為他的眼神默默地盯著她,好像在無聲地發問。每次他的手碰到她的手,她的心就有點慌亂;在內心深處,她可以感覺到:一種自然、原始的悸動,起起伏伏的慾望,一波比一波強烈。
菲利浦在一旁觀察,山姆正咧嘴笑,然後拉起他的T恤,指著衝浪褲腰帶上的商標。菲利浦見到這情形,立刻起身過馬路。
「沒什麼,就這樣吧。」他說,喝了一口咖啡,不禁想著不知道最快何時可以約她出去。
「山姆!」菲利浦大喝,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我真的不覺得……」他看了艾格娜一眼,希望她可以出聲拒絕,那麼他就可以藉機謝謝她,然後把兒子打發走。可是他看著她時,她的嘴角微笑上揚,挑高眉毛,顯然在等他開口邀請。雖然不想被看出來,菲利浦還是不由自主地臉紅,「我們真的得走了,」他唐突地說,「走吧,兒子。」
在樓下的院子裡,吉他演奏的音樂結束,非常安靜。有那麼一秒鐘,他們倆都沒有動,克蘿伊的腦子裡也一片空白。修的嘴又貼上她的,比剛剛更加堅決、更加熱情。這次她除了回應之外,完全無力做出其他反應。樓下的音樂又開始響起,她迷失了,不斷地探索,碰觸、回憶和慾望交織,她終於喊出他的名字、啜泣,然後漸漸冷靜下來,像根羽毛,慢慢落在地上。
這想法激起她的渴望,強烈的程度嚇到了她。她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酒,抬起頭時,發現他正在看她。他們倆的眼神鎖住彼此,彷彿他們都有了認知。克蘿伊吞嚥有點困難。修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把她的酒杯加滿。侍者把動都沒動的食物拿走時,他們倆的頭連抬都沒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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