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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蘭娜突然升起一絲希望。如果大家都相信他們已經圓房，那他們就沒必要真的這麼做了。

陰影蒙上邁爾的臉。「我想我的兄長們不會加入你的，大人。他們比我年長許多，也參加了許多戰役，足以讓他們痛恨諾曼人了。」

蕊琪開始整理房間，一邊升火一邊自眼角偷瞄洛伊，彷彿擔心他會舉劍殺她。

邁爾毫不掩飾他的好奇。「她也要去嗎？」

「沒錯，那正是我們未來的家。」

兩輛牛車經過，牛只不斷哞叫，牛背上覆著早晨的露珠。洛伊微笑地看著他的夥伴，萊歐搖搖頭長歎一聲。

「可是我以為——我是說，馬家堡守備堅固，而且國王也要你——」

四處仍不時有零星的反抗活動。薩克遜人有的逃入威爾斯，有的穿越北方為阻擋居爾特人的羅馬圍牆。鎮壓薩克遜貴族已花去太多時間，而且尚有小部分人仍執迷不悟。

「不，夫人。我不會抱妳，但妳必須和我躺一會兒。」

蘭娜低下頭輕聲說道：「是的，大人。」

顯然邁爾沒考慮到這一點。他將劍收回劍鞘，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劍拔弩張。

「過來照料我手臂上的傷，然後我們就要下去吃早餐了。」

洛伊皺眉。「夠了，我不允許我妻子動不動就提到叛國，妳最好學著自制點。」

「讓妳習慣床上有我。我寬延了一夜，但是不會再延長。」

她深吸口氣。這個一身肌肉的諾曼人全身赤|裸，想起自己如何屈服於他的力量之下，她忍不住一陣懊惱。但願這個諾曼人不記得她懦弱的降服。

蘭娜瞪他一眼，勉強忍住叫他下地獄的衝動。此時門上傳來輕響。

蕊琪突然驚喘一聲。

「只要我想碰妳，妳隨時都得忍耐。」

「走開，你這個大白癡！」她痛苦地吸著氣說道。但洛伊只一味輕笑，不理會她一連串的詛咒。他滑低身子含住她濕潤作疼的乳|頭。蘭娜不斷呻|吟，憤怒的淚水滑下臉頰。

「進來吧，蕊琪。」她輕柔地說道。「我很好。」

「讓我起來。」

「你想當女僕嗎，大人？」她諷刺地問道。

她仍低著頭，但微抬起目光偷瞧他著衣，霎時喉嚨緊縮。他真是雄偉極了，四肢修長、肌肉健壯，看來有如豹一般光滑。難怪他會是威廉手下的愛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洛伊拿起柔軟的羊毛上裝為蘭娜穿上，然後將金色腰帶繫在她的纖腰上。

洛伊的足音在石造長廊裡回響著。他終於來到他們的新房門口，但門口的守衛卻不見蹤影，他惱怒地想著要處罰他的擅離職守。

「保證！你以為我會想要一個諾曼人的保證？」熱淚威脅著要奪眶而出，但蘭娜竭力將它們眨回去。她不哭，絕不讓他看見她的脆弱。也許她的身體背叛了她，但她絕不向他屈服。絕不。

「也許他們也能教妳服從。」

「我提供機會給所有願意加入我們的健全男子，你可以這樣告訴你的兄長。」

洛伊穿上長襪、繫好腰帶後，走回床邊。

「但是甜美的蘭娜，妳的夜晚還沒到呢。」他嘲笑她。「等我睡過妳之後再誇口吧，夫人。」

「我自己來！」他的一雙大手始終扣不起腰帶，她忍不住叫道。

「妳的柔順比仇恨更教我不敢信任，蘭娜。」他說著抓起他的短褲。

他手中握著她的一束髮絲，她憤怒地想起前一晚他如何先抓住她的秀髮，再將她整個擁住。如今他龐大的身軀挨著她，彷彿他有權如此，不論在英格蘭或她家都一樣。

她瞪著他。「十年不算什麼。」

當他來到城堡的外牆時，萊歐正忙碌地指示僕人把東西裝上馬車，兵士hｔtps://wwｗ•ｈetubｏok.ｃｏｍ•coｍ們在灰白的晨光中穿梭。

「離開，大人？」

洛伊不敢奢望蘭娜會順從他的任何指令，尤其是離開馬家堡這件事。他已經預先做好準備，並安排一位武裝士兵守在她的房門外。

他終於抬起頭，深思地看了她好一陣子。蘭娜痛苦地喘息著，克制不住身體的扭動。終於洛伊的嘴角微微揚起。

邁爾笑著搖頭。「不，如果要我賭，我想我會賭你贏。」

「在海斯汀一役中看得出來。」洛伊微笑道。「已經十年了，蘭娜，妳難道還不能承認失敗？如果你們那些頑癡的貴族早點認清事實，也就不必虛擲這麼多的時光與生命。」

蘭娜皺起眉頭，這個男人實在令人不安。他將內衫自她頭上套下，手指掠過她裸|露的肌膚則更令人渾身不自在。裙襬輕觸地面，傳來衣料的窸窣聲及一陣玫瑰香味，他的藍眸頓時加深了顏色。

他赤|裸的身體摩擦著她，令她剎那間無法動彈，只感到他腫脹挺直的部分緊頂著她。她更是努力掙扎，幾乎已接近歇斯底裡。

「不，夫人，妳是我的，我有權這樣碰妳。」他以一隻手指在她繃緊的乳|頭四周畫著圓圈。「還有這樣——」他迅速低頭，以嘴含住她的乳|頭。蘭娜震驚地大叫一聲弓起背。

「妳怎麼了？」蘭娜問道，但女孩只是緊盯著床單上一大灘的血跡。

蘭娜儘管憤怒，仍勉強靜靜躺著。她得好好思考，而且不能驚醒洛伊。她再瞄他一眼，毛皮已自他身上滑落，她看見他健碩的身上滿是新新舊舊的疤痕，顯然是許多戰役後留下來的。

「他的夫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感謝他的。」洛伊諷刺道。萊歐轉身看著他，放鬆地微笑起來。

蘭娜心跳加速。「摩利堡？」

為了避免回答，她開始著衣。有他在一旁注視她的一舉一動，令她極不自在。當他堅持要幫她穿衣時，她只能挫折地咬牙切齒。他是故意要羞辱她，向她表示即使是這種小事，她也必須遵守他的命令。此刻她只願手邊有一把匕首可以刺入他的肋骨。

萊歐不安地動了一下，只有實話實說了。「我確實有一回想這麼做，但因為只聽見女人的叫聲而沒化為行動。」

洛伊抓起襯衫，忍不住搖頭。「顯然許多薩克遜人有這樣的想法。威廉已經是國王了，蘭娜，而且他不打算離開英格蘭。」

「不，這裏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是領主。」洛伊平靜地回答。「你只是個魯莽的小鬼罷了。」

邁爾吞嚥一下，仍握著劍柄不放。「死亡總比失敗來得光榮。」

「他沒有，是我選擇的。」洛伊的視線越過萊歐，看著車伕修理牛車的輪子。「玫妲夫人和我妹妹已經遵照我的意思住進摩利了。」

他臉一紅。「是的，大人，以防您召喚我。」

蘭娜於是昂起下巴，傲慢地開口道：「去看你的部下吧，大人，他們一定很擔心英明的領袖是否已被一個薩克遜女人殺死在床上了。」

「噯。」

「你認為她會成功嗎？」

不，雷洛伊絕不會步上父親的後塵！遲早蘭娜會發現她無法左右他，她最好早點學乖。

萊歐暗自感激他改變話題，開始報告士兵與軍火裝備的狀況，兩人都未再提起洛伊的後母玫妲夫人。

「你是丹斯的哪一個兒子？」他滿不在乎地問，少年的臉更是憤怒得發紅了。

「我們——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帶走她。」

萊歐沉默許久，然後才遲疑地開口。「能再見到令妹真是太好了。」

萊歐看著他的傷口，不禁緊張起來。

與邁爾的交談一直盤據腦hｅｔｕｂｏｏk•coｍ.ｃｏm海，直到他走進大廳發現蘭娜不在那裡。他原本希望她已在準備早餐，一想到由於她頑固地拒絕履行職責使他的手下必須餓肚子上路，他不禁發火。問了一個緊張的僕人後，他才知道她根本還沒下樓。

也許是因為他讓洛伊想起自己的少年時期——凡事都不服輸——現在仍是如此。這也是他十二年前加入威廉的陣營，如今又順從威廉的意思娶一個未曾謀面、也不特別想要的妻子的原因。

「我看來像個侍僮嗎？」她辛辣地問道。

「算你運氣好，邁爾小鬼，我現在是你的姊夫了，否則有你罪受。有些人是不會原諒你這種愚行的。」

他醒了，濃密睫毛下的雙眼緊盯著她。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後，他輕柔地開口。「我要是妳就不會考慮逃跑，親愛的，這很不聰明。」

她感到洛伊懷疑的目光，但仍一徑低著頭，直到他憤憤地哼一聲，起身下床。

他正在掙扎。男孩眼中清楚地顯示出他正在忠誠和歸屬於這個他一向欽佩的團體的渴望中猶疑不決。

陽光透過牆縫照在蘭娜的臉上，熟悉的香味使她甦醒。柴火及香噴噴的麵包味飄來。除此之外，日漸熟悉的工程噪音也迴盪在空中。威廉下令興建的鞏固牆。

蘭娜嚥下怒氣，始終昂著下巴，眼神冷漠，彷彿對他的撫觸不在意。但他的手所經之處，她體內也緩緩升起一簇火焰，使她既困惑又無助。

洛伊看著他好一會兒，揮手叫部下退開。他的口氣諷刺：「這會是謀殺，而我不想讓你的血破壞了我一天的好心情。」少年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他又說道：「不過你的勇氣使我想到或許你適合接受我的訓練。我需要勇敢的戰士，即使有些太過蠻勇也行。」

「在戰場上，我不會放過敵人，讓他們從背後攻擊我，但我也從不濫殺無辜。」洛伊深思地望著邁爾。「你會使用你佩的劍，或者只是藉此炫耀而已？」

洛伊放開她的手腕，坐起身望著她。「妳要什麼並不重要，妳只能接受。」

「邁爾小鬼，我向你保證雖然我們是入侵者，但我們無意劫掠。丹麥人想侵略英格蘭，法國國王也一樣。威廉的軍隊接納所有的戰士及勇士，但絕不接受忠誠有問題的。我已娶令姊為妻，我們生下的孩子不會再分薩克遜人或諾曼人。這是他們的土地，他們一起為它而戰。你要與自己的外甥為敵嗎？」

洛伊搖著頭扣上佩劍。「晨間彌撒及早餐結束之後，我們就出發。希望妳的騎術和妳的舌頭一樣高明，這樣我們就能在黃昏時抵達摩利堡了。」

「如此溫柔的小妻子。」他嘲諷地說道。「我不想再被妳的匕首所傷，甜心。一個獨臂人在戰場上能有什麼幫助？」

蘭娜瞪他一眼，想扯開摟住她纖腰的手臂。「不要，我寧願和豬睡。」

「只要我想學習恐懼，隨時找諾曼人就行了。」她還以顏色，只見他揚起雙眉。

「我知道你整晚都像個侍僮似的守在我門外。」

「但你並不是我。」

洛伊微笑。「很聰明。」

「家父已年紀老邁，必須以最容易的方式求生存，但我的哥哥們不會這麼想。」

他惱怒而懷疑地立刻上樓去，馬刺不慎鉤到長袍裙。他詛咒一聲，她最好別用愚蠢的拒絕浪費他的時間。婚禮已經完成，他得把全副心力用在更重要的事上。

蘭娜抬頭，發現洛伊正望著她。她的苦惱一定寫在臉上，因為他面露大大的笑容。這下她可是自食惡果了。如果她沒刺傷他，床單上就不會留下血跡，她還能請求教堂庇護，向教皇證明兩人並未完婚m.hetubook.com.com，而不是任眼前這位諾曼領主盡情地嘲笑她。

她動了一下想翻身，肌肉立刻一陣酸疼，她發現自己不能動彈，於是張開眼。一個沉重的身軀壓靠著她。她的第一個反應是驚慌，但接著她想起來了，於是謹慎地偷瞄身旁的男人一眼。

她完全忘了這個小細節，臉不禁燒紅。在逃過鬧洞房——她感謝上帝使她不用裸身站在覬覦的賓客面前——後，她完全忘記了證明她處女之身的床單有多重要。現在所有人一定認為他睡過她了。

她十分驚慌，但仍只警戒地直視著他。「為什麼？」

他黝黑的大手覆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粗糙長繭的手令她一陣陣地咚嗦著。他一手滑至她乳|房下並捧住它時，她不覺閉上雙眼，未曾反感，反倒引發一股興奮。他愛撫她赤|裸的嬌軀，在她體內掀起一波令人困惑而陌生的感覺。

「放到那裡去，你這白癡！」萊歐對一位僕人大喊。「你以為夫人會很感謝你把馬蹄鐵放在她乾淨的亞麻布上嗎？」

他勇敢地望著這位高出他許多的諾曼人。「我是邁爾領主。」

蘭娜勉強保持聲調平穩。「我記得，大人。但這難道表示白天我也必須忍受你的碰觸嗎？」

洛伊緩緩轉身，看著一個脹紅臉的少年瞪著他。他立刻知道他是丹斯的兒子之一，與蘭娜相似，雕刻般的五官間散發著怒火。

蘭娜緊咬牙關，免得招惹更多的麻煩。

他咧嘴而笑，熾熱的眼眸盯著她。「當然不像，夫人。我對妳衣服底下的曲線記憶猶新。」

有時洛伊相信自己永遠不會忘記火燒田野及茅屋的氣味，以及被驅逐的農人哀鳴的聲音。但正是這些農民窩藏貴族及叛亂份子，而威廉為了消滅反抗勢力，只有毀掉所有庇護他們的處所。

蘭娜咬住下唇忍下辛辣的回答，盡力扮演溫馴的妻子，披上袍子開始照料她所造成的傷口。

他微微一笑，眼光向下瞄至她被單滑下處裸|露的乳|房。他緩緩讚賞的眼光令她滿臉通紅，立刻拉起毛皮蓋著自己，再反抗地對他昂起下巴。

他轉身欲往大廳尋找蘭娜時，一個稚氣的聲音憤怒地大嚷道：「喂，諾曼人，你偷我們的馬——」

顯然蕊琪並不相信，但她沒說出來，只是開始扯下床單。「是的，夫人。但是我得出示床單，做為圓房的證明。」

蘭娜忍住已湧至舌尖的尖刻反駁。也許她父親說得好，要贏得自由她必須以甜言蜜語代替刻薄言語。

他彎身拾起她的匕首，邁開大步離去，順手關上房門。蘭娜盡力壓下不安。摩利堡最近才又重新以石牆鞏固翻修，假如她不快點想辦法逃走，很快就會成為他的囚犯了。

「我不需要諾曼人的假慈悲。」

兩人陷入一片沉默，各自沉浸在思緒中。終於洛伊打破沉默，清清喉嚨。「兵士們都準備好了嗎？」

「你想說的是『還活著』吧？」洛伊厭惡地搖頭。

少年榛色的眼睛懷疑地瞇緊。「你是我遇見的諾曼人中最奇怪的一個，竟會告訴我智能的力量大於戰爭。聽說你是威廉麾下最偉大的戰士，他們都叫你黑獅，而且在戰場上從不留下活口。」

「如果妳脾氣不改，那是很有可能的。」他舉起擱在她腰間的手臂枕在腦後，但並未放開她的頭髮。「好多了嗎？」他胸膛上肌肉的起伏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往下瞥去，但立刻又調回眼光坐直身子，頭皮被扯痛令她畏縮一下。她怒瞪他一眼，把頭髮自他手中拉回來。

「我還看不出有外甥的跡象。」片刻之後邁爾開口，眼中閃著幽默。「而且我姊姊會在你使她懷了兒子和_圖_書之前先殺你。」

邁爾上前一步，手握在劍把上咬牙說道：「我絕不受諾曼人的侮辱！」

她往後退，但他的手仍罩住她雙乳。「我知道，」她喝道。「快住手。」

「你的兄長們如果學學令尊，日子會輕鬆許多。」洛伊聲調冷硬。「丹斯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

「碰妳。」

「只是刮傷而已，萊歐。」洛伊安撫他。

她傲慢的命令態度令他幽默地彎起嘴角，揚起濃眉。「急著開始成為我的新娘的生活嗎，姑娘？妳不想在我們的床上多待一會兒？」

「是嗎？」洛伊的嘴唇諷刺地扭曲。「你和令姊顯然是同一頭母老虎養大的。」他瞇眼盯著邁爾。「既然如此，你就追逐死亡吧，小鬥雞。但你如果有種的話，應該追尋生命。」

「也許吧，但我十分懷疑。」

洛伊暗自想著該怎麼讓蘭娜明白她也無處可逃可躲。這些愚蠢的薩克遜人，他們何時才會承認失敗？就像那個男孩邁爾，頂多十六歲，卻膽敢在身經百戰的諾曼騎士面前舞刀弄槍。若是其它人早已教訓邁爾一頓，但洛伊不知怎地卻不想下手。

洛伊笑起來。「萊歐，我得承認，有那麼一刻我可能真的需要你的協助。她真是我不幸見過最潑辣的女人，而且差點就達成她立下的誓言了。」他不經意地輕揉裹著繃帶的手臂。

「活著接受挫敗？」

這位諾曼人，如今已是她的夫婿，在教堂與法律見證下。這令她一陣反胃，忍不住瞧門口一眼，再看看睡著的他，她的喉嚨一緊。

「沒錯，你以為我會待在這裡？」洛伊不耐地搖頭。「我和蘭娜小姐既已完婚，就沒必要再在此處盤桓。」

他初生的鬍渣輕刮著她，感覺刺痛卻又有著奇異，她不斷閃躲他搜尋的嘴。他輕易便能制住她令她感到十分羞辱，而她瘋狂的掙扎根本徒勞無功。更駭人的是她的身體竟叛逆地迎合他落在她乳|房上潮濕的嘴。蘭娜無謂地掙扎，但腹中的火苗卻逐漸熾熱，大腿內側刺痛不已。而洛伊似乎完全知道。

洛伊抓住門把一推，門輕易地就打開了。他只瞧了門內一眼，已斷定房間內早已空無一人。不但蘭娜和她的女僕芳蹤杳然，整個房間內也全無才剛使用過的跡象。他低聲詛咒一番，轉身砰然帶上房門。

「那麼如果他們起兵反叛威廉，我也只有毫不留情了。」

「好多了。」他不再試著抓住她時她說道。但當她想離開床時，他再次攬住她，他緊抓著她的上臂，手指故意擦過她肋間敏感的肌膚，她緊抓著毛皮以為抵禦。

「我的部下只敬畏上帝、威廉和我，其它什麼都不怕。」他一貫的傲慢語氣令蘭娜想甩他一耳光。「妳得跟他們好好學學。」

邁爾退後一步拔出劍來。他無視於周遭的騷動——洛伊的部下早已拔劍上前，勇敢地問道：「要不要試試看？」

「大人！真高興看到你——這麼有精神。」

「但你卻不想隨時進來探查一下？」他呼出的氣在冷冽的空氣中形成白霧。

「如果是妳的女僕——也許。」

專注於處理兵士問題的洛伊完全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當他終於宣告休息時，早晨已過半了。看著兵士急著解釋許多馬匹不適跋涉的原因，洛伊不禁扮個鬼臉。

「威廉真不該強迫你這麼做，大人。」

邁爾猶豫一下，嚴厲地直盯著洛伊。「你是在提供我一個職位嗎？」

「只是刮傷而已，」蘭娜以布條裹住他的手臂再使勁紮緊，引來他對她銳利的一瞥。「真不知道你何必這麼小題大作。」她退開幾步。

「他們明白，大人。」邁爾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猶豫一陣ｈｔｔps://ｍ.hetubｏｏｋ•cｏm.coｍ後仍決定不說。「這對我不是個容易的決定，但我會考慮。」

「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而已。如果你無法勝任當我的侍僮，或是我的隊長貝達說你不適合，你就不會被接納。」洛伊一甩鐵手套。「你要加入我們，還是想用大聲叫罵來對抗我們？」

蘭娜奮力忍著不笑出來。「大人的手臂受傷了。」她鎮靜地開口道。「只是這樣，別大驚小怪。」

「不。如果你決心作戰，應該運用你的智能而非侮辱。通常，後者的力量不若前者強大。」

令她吃驚的是，他竟然笑起來。「我得承認，妳絕不可能以一派溫順使我無聊透頂。嘿，我期待不久的將來能拔下妳的尖刺。」

洛伊放低聲音。「你這麼渴望死亡嗎？如果你繼續如此膽大妄為，很快就會如願以償了。」

「至少不會自願，我敢確定。」

蘭娜打開門，只見蕊琪正害怕地望著洛伊。

「你在做什麼？」

她還來不及將他推開，他已環住她的腰將她拉躺在床墊上，而後傾身壓住她。她亂踢，但雙腳卻困在毛皮及羊毛毯中。洛伊迅速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抓住她的雙手手腕以免遭她攻擊。

「當然，不然她要去哪裏？」

「妳在否定自己的天性，夫人，我向妳保證那沒有妳想像的那麼恐怖。」

「問我哥哥，他出征回來時只剩下右臂。一個獨臂的薩克遜戰士足以抵抗一群肢體健全的諾曼人。」

「沒關係，哈洛。只要帶足我們需要的數量就行了，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

蘭娜滿臉通紅地緊抓著鎧甲。「閉嘴，快穿上吧！」她希望蕊琪沒聽見他露骨的言語。

彷彿要證明這一點似的，洛伊的手自她的手臂移向她的喉嚨，抓住她手中毛皮的邊緣慢慢扯下。冷空氣襲來，她忍不住輕顫起來。他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只是愛撫著她，溫柔得超乎她的意料之外。

「別想改變我的主意，蘭娜。」洛伊聲調堅決嚴肅。「我來找妳的時候要準備好，沒打包的一律留下，即使得把妳扛在肩上我也會照做。作決定時，想像一下那會是一幅多麼美妙的景象吧。」

「現在你知道了。」洛伊半轉過身結束談話，然後又回頭望著少年。陽光下他赤棕色頭髮上的紅色光澤令他想起蘭娜。「把我的警告傳給你的兄長，」他說。「而且我只警告一次。」

蘭娜僵直地坐著，呼吸淺促。她察覺他變換姿勢坐起身，一腿挨擦過她的大腿，另一隻手又撫上她。洛伊的手指滑過她的鎖骨，落在她挺立的乳|頭上不停地把玩。蘭娜忍不住驚呼一聲，她張開雙眼，意外地迎上他火熱的藍眸。

多年前他就相信一個男人若是容許女人打破他的防衛，那他就會不堪一擊，而那與死亡無異。他不就是眼睜睜地看著繼母如此對待他父親的嗎？

洛伊不耐地哼一聲，招手要蘭娜幫他穿上甲冑。「我先去看看我的手下，再去大廳和妳會合。來，」他把沉重的鎧甲交給她。「抓住，等我穿上再把它繫好。」

「一定是蕊琪，」她說道。「她大概想看看我是否撐過了和諾曼野人共度的一夜。」

「不過蘭娜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所以我不會下太大的注。」邁爾清了清喉嚨。「我會考慮接受你的好意，大人。」

「嚴密監視她。」洛伊下令，士兵了解地點頭。看來他的妻子叛逆成性早已不是秘密，洛伊懊惱地想著。

「別考慮太久，一小時內我就要離開馬家堡了。」

他諷刺地微笑。他是想要她，但男人對女人的欲望與他的人生目標無關。他向來看不起那些任由女人支配的男人，認為他們就像不敢拿起武器上戰場的孬種一樣軟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