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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關係

作者:諾拉.羅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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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但現在,伴隨著咖啡、培根和肉桂的味道,桌上的食物被掃光,每個人的餐盤裡都裝得滿滿的,葛太太非常滿意……
帕可睜開雙眼,投射出致命、警告的眼神,「碰它,妳就死定了。」
「和葛太太在樓下。」艾瑪告訴她,「吃披薩和玩撲克牌——原本的打算是這樣。」
顏色、質感、形狀,都要能吸引這位攝影師的目光,也要夠浪漫。上面放一束捧花,垂下來的蝴蝶結要暗金色。一部分要用白色的裱花花飾來點綴,襯托其他所有的顏色。
「當然,你們還會想著做|愛做的事。」帕可睜開一隻眼。
「天啊,我們去工作室看我的記事本,反正我們也應該邀請男生他們——我們得要傑克把時間空出來。」
帕可從露臺走進來,把黑莓機放到口袋裡,看到蘿瑞,「星期六晚上的新娘她不怎麼緊張,一切順利。艾瑪和傑克正要過來,葛太太。」
一邊喘氣,她的頭撞到樓梯踏板,她暈頭轉向,像塊地毯似地躺在地板上。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她憑著他的身形、香味,認出是德藍尼。
「這不適合妳。如果小麥要,那就是小麥的。花的部分可以換,」蘿瑞補充,「換成任何妳和艾瑪決定要放在捧花裡和花卉布置的花——不過我會用同樣的顏色組合。小麥,妳不適合白色糖霜,妳適合彩色的。」
「還在肩膀上,沒掉。」蘿瑞放下圖畫本,拿起果汁壺。
「我只做這種。給我多一點線索,有多少人?」
「也可行。」蘿瑞出意見。
她四肢大張地躺在樓梯上,雙腳打開,身穿白色細肩帶T恤和紅色短褲。她的腳趾甲是閃亮的粉紅色。他決定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腳趾甲上,不要放在她的腿上比較好,或注意到她的無袖T恤有多合身,或……其他的。
「晚上見。我會把改好的圖拿過來,帕可。」
她無法爭辯,他說得有道理——他向來有理。「那……」她模仿他的動作,往上指。
「妳怎麼知道自己達到高潮了沒?」
「想到妳,很難不聯想到攝影。」
「怎麼會?它漂亮極了。」他的眼神轉向蘿瑞,對她緩緩露出親切的微笑,「何況,我聽到了有巧克力和覆盆子。如果要投票的話,這蛋糕已經得到我的這一票。」
「我愛死了,妳知道我愛死了。妳一開始就知道我會很喜歡,妳很了解我。」她的手臂用力圈住蘿瑞,快樂地手足舞蹈,「謝謝妳,謝謝妳,謝謝妳。」
「她有對什麼過敏嗎?」
她聽到他的話大笑,「快去工作。」
她們離開後,蘿瑞伸展全身,「我需要按摩。我們應該僱個名叫斯凡的全職男按摩師,或叫羅爾。」
小麥往草圖靠近一步,接過圖畫本仔細看。「這形狀、質感,更別提這顏色。噢噢,我們要拍的照片,妳連這個都考量進去了。」小麥補充,眼神轉過去看蘿瑞。
她想她大概有一部分是在這裡學的,在葛太太教她怎麼揉糕餅皮,怎麼調麵糊,怎麼檢查麵包烤好了沒時學的。她所學的不只是烘焙的基本功而已;她學到如果用愛和驕傲調麵粉,麵糰會發得更好。
「沒錯,妳的胸部的確很大。」小麥同意。
「嗯,如果我得煮飯給軍隊吃,你們一部分的人得先去坐下來。不要伸手去拿培根,孩子。」她警告德藍尼,「等你像個文明人在餐桌前坐好再吃。」
「太好了。」
他對她的看法不就是這樣?她有點不高興且失望地想,她只是他的好妹妹之一。
傑克身穿西裝,所以蘿瑞猜得到他今天在辦公室裡要見客,而不是去工地。
她站起來把圖畫本立在檯燈旁。她決定一有機會就會拿給小麥看,問問新娘本人的意見。但如果她對小麥的認識沒錯——她的確很了解小麥——這張草圖肯定會引發一聲快樂的歡呼。
「妳要去哪裡?」她準備走開時,他問。
「妳現在是這麼說,等我們都有空,到漢普敦時,妳還是會黑莓機不離手。」
她總是這麼強悍,他一邊脫鞋一邊想。剛強、強悍,這麼無所畏懼。大多數女人早就尖叫了,不是嗎?但蘿瑞不會——她會奮戰。你推她,她就推回來,而且會更用力。
她大笑,拍了他一下。
「真嘮叨。我什麼時候才會產生安多氛?」小麥問蘿瑞,「我要怎麼知道?」
會想到要這樣對待他的助理,還蠻貼心的,也很像他的作風。「什麼時候?」
本來的不耐煩瞬間變成關心,「我真的打到妳了?我看看。」
「可是是非常好吃的一口。今天真的https://m.hetubook.com.com很溫馨,新郎的小兒子擔任伴郎,他好可愛,讓我感動得想哭。」
傑克對蘿瑞擠眉弄眼,「好熱鬧啊。」
蘿瑞豎起中指。「去死吧,麥坎席,去死吧。」
這種事最好不要想太久。
他們對彼此齜牙咧嘴時,小麥走了進來。「天啊!做這些最好值得。過來。」她抓住卡特,很大聲地親了他一下。「這是我剛剛辛苦得來的。」
「我是不是該避開?」傑克走了之後,卡特問。
「反正無論如何妳都需要婚紗。」帕可仍然閉著眼睛。「婚紗總要先挑好。」
衣服肩線被撕開,一頭凌亂,要是他沒看錯,他還可以依稀看見蘿瑞指關節打到他臉頰的印子。
還是沒有睡意,她拿了圖畫本,在她最喜歡的椅子上坐下來。這張椅子以前是帕可媽媽的椅子,蘿瑞總覺得坐在上面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她盤起腿,坐在厚厚的椅墊上,圖畫本放在腿上,開始想小麥、小麥和卡特,想像小麥穿著她選的漂亮婚紗——或者應該說,是帕可幫她找到的。
蘿瑞知道葛太太心情好,忙著張羅全家、命令每一個人。她喜歡他們的喧鬧聲,等她受夠時,就會把他們都趕出廚房,或者回自己房間圖個清靜。
「我看一下。」葛太太從小麥手中拿走圖畫本,瞇起眼睛細看草圖,噘起嘴脣。
「顏色和我到時候做出來的差不多,你們也看得出來我想做多種樣式的蛋糕和內餡。妳的義大利奶油和卡特喜歡吃的巧克力加覆盆子;黃色的部分,可能會用奶油蛋糊,這只是滿足妳想品嘗各種口味蛋糕的夢想。」
「是嗎?」小麥整個人表情發亮,「就像那種感覺嗎?」
「謝啦。」他伸出手拍拍她的手。「我得走了。我星期三來拿那些文件。」他對帕可說,「等妳們想好,到時跟我說其他的東西。」
「管他的。」
「嗨。」他對德藍尼說。
「呃。」他清清喉嚨說。
「你趕快起來。」她說。
「可以,因為我喜歡朵拉。」
「我拉妳起來。」最好也讓我幫妳穿上很長、很厚的睡袍。
「他為什麼在黑暗中走來走去?」
「可惜不是。但基本原則是——妳有了,妳就會知道。妳要在這裡吃午餐嗎?」
「噢。」艾瑪的黑色眼珠裡盈滿淚水,「就和我對傑克的愛一樣——天啊,我有沒有過——要不是妳們,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快樂。」
雖然在罵人,她的嘴角忍不住揚起,「早知道是你,我還會更用力一點。」
「我可以在蛋糕周圍放小型照相機和腳架。」
「你害我的頭骨都碎了。」
「我有些想法。我們應該看一下自己的行程,安排一些事。」
「德藍尼拿它去撞樓梯。」
他閉上眼睛,蘿瑞躺在樓梯上的畫面閃進腦海裡——定格在那裡。他翻個身,開始想隔天的行程。又在腦海裡看見她穿著紅色短褲走開。
「那是在她打我,又撕破我的T恤之後。」
「那把這個拿過去,然後坐下來。」
「我真是太厲害了,現在我餓了。」
「不錯喔,艾略特。」蘿瑞抓起毛巾時說,小麥只是噘嘴。
「等你們確定賓客名單之後,我可以修改蛋糕尺寸。目前的這個概念,足夠兩百位賓客吃。」蘿瑞打開圖畫本,拿起來展示。
「除了性之外,我們還做很多別的事。」
「對。」
不過,他們兩個還是同樣要命得可愛。
「沒人邀我們吃披薩、玩撲克。」所有的眼睛轉向她;蘿瑞聳聳肩,「好吧,不要,我也不要吃披薩、玩撲克,因為我比較喜歡在這裡。我只是說說罷了。」
「我正在努力。妳沒事吧?我沒看到妳。」他使力起身,他們倆藉著藍色月光看到對方,「好痛。」
他的移動增加了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中心點對到中心點——除了頭之外,她的其他部位也開始刺痛。「快點下來,快點。」
「沒有,我想沒有。」在她想加滿自己的咖啡杯之前,他已經先幫她倒好了。「不需要多特別,只需要一個適合辦公室、不錯的蛋糕就可以。我也可以到超級市場去買一個,可是……對,我得到的反應就會是這樣。」他指著蘿瑞皺眉的表情。「如果妳能把它擠進妳的工作表的話,我可以星期三下班之後來拿。」
「誰插得上話?」餐桌上話題交錯,大家七嘴八舌,她問。
他把剩下的衣服都脫掉,掀起棉被往下摺——這以前是他曾祖母做的事。調好放在床邊老式上發條的鐘,然後熄燈。
她深吸www•hetubook.com.com一口氣,受到他的重量壓制——也許是因為他身上的某部位,正好壓在她兩腿之間。她怎麼會在想性?既然她在想這件事,為什麼現在她沒有性關係?
謝天謝地,她已經進入約會遲滯期,這樣一來,她就不需要擔心還要換裝出門——或是出門要穿些什麼——找話題聊、決定自己想不想上床發|生|關|系。
她通常都是這樣,他思忖,這也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除非你把注意力放在她穿著紅色短褲的臀部模樣,你才能忘記注意她其他地方。
「應該拿些冰塊給妳。」
「如果她不喜歡,那她一定是笨蛋;如果她是笨蛋我才生氣,因為這表示我和一個笨蛋當了超過二十年的朋友。」
她不知道男人都在哪裡——可能回到他們的小窩裡練六塊肌——但能這樣只有女人安安靜靜地待在這裡真的很棒,非常棒。
蘿瑞看著帕可的微笑回答,「妳會買個它專用的防水袋,這樣妳就可以帶著它游泳。」
他又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妳的手背打到我時,我有聽到幾隻鳥在叫。」
他刻意走開,走上樓梯到三樓,轉向帕可住的那一端,打開他從小、到青少年、到成人,一直住的那個房間。
「我沒有鬼鬼祟祟,我在走路。妳為什麼鬼鬼祟祟的?」
「根本還沒到半夜,雖然大家都用這個詞,但現在根本就不是晚上的一半。」
她醒著,而且還肚子餓。自己經營公司、自主生活的好處之一,就是偶爾能放縱自己一下。
「很好笑。」
「那妳叫他過來,我有東西要給你們看。」
他從口袋裡掏出零錢和鑰匙,扔在五斗櫃上,看到鏡中的自己。
他站起來走向葛太太,「謝謝。」
她咬口法式吐司,眼神怪異地看著他。「像是什麼?」
「你可以留下來,你要給建議也行。」蘿瑞拿出她的圖畫本。「昨天晚上我腦力激盪了一下,想到一個結婚蛋糕的點子。」
「不要再鬧了,趕快坐下來,趁熱吃。」葛太太把咖啡壺拿到桌前倒在馬克杯裡時,手指在他手臂上彈一下。
蘿瑞拿起草稿,伸直手臂端詳,然後滿意地笑。
「她剛剛還說她想都沒想過呢。」蘿瑞插話。
「絕對不要簡約風,華麗是我的綽號,我要鑽石頭冠和曳地裙襬。」艾瑪深邃的眼睛想到這點立刻閃閃發亮,「既然我們要把日期排進明年五月,我要替自己設計一束令人讚嘆,而且,對,非常貴的捧花。粉色系的,我想。也許,可能。浪漫、讓人心醉的粉色。」
「只是想先開個頭。我拿過去。嗨,蘿瑞,妳的頭還好嗎?」
「我會記下來,放到清單裡。在這之前,妳可以打電話到『寧池』預約。」
「在妳肩膀上。」帕可走過去,手指在蘿瑞露在背心外的淤青上拍一下。
這是她們星期一早上的習慣,蘿瑞和帕可幾乎同時到家庭健身房報到。帕可做瑜伽,蘿瑞做心肺運動。兩個人都很認真地做自己的運動,很少交談。
「總之,」小麥站起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要召集大家可能需要花點時間。我們先這麼打算,再來敲時間。」
「妳的頭還好嗎?」德藍尼問她。
蘿瑞了解那種想要餵飽人家的需求、慾望——甚至可以說是熱情——把食物擺在人家面前,敦促大家吃。這是生命和慰藉,是權力和滿足。如果是妳親自用雙手、用自己的烹調技術調理出來的食物,從某種實際的方式來說,這是一種愛。
「這才是我的好女孩。」
「我在想,妳最好把這張草圖藏起來,」帕可對蘿瑞點點頭。「如果讓我們的客戶看到它,會有新娘為了這蛋糕打架。一個蛋糕,一個客戶,蘿瑞。」
「好看的蛋糕。」
「我以前住在這裡。」他咕噥,「妳把我的衣服撕破了。」
「我不要。」
「我!」
她應該獲得一些點心獎勵——如果冷掉的披薩還有剩的話,或許可以來一片。雖然明天早上她就會後悔,她往外走時告訴自己,但她忍不住。
他接過一大盤法式吐司,用力聞一下,「妳做什麼給其他人吃?」
「那是他的說法。」
「這是最棒的工作,因為我們是最棒的。」蘿瑞坐起來乾杯,「我們實現這一切,讓人們可以擁有幸福時刻。妳也會擁有妳自己的,艾瑪——從頭到尾的細節掌控有帕可負責,妳自己插的花,小麥捕捉的照片,還有我特別為妳設計的蛋糕,保證奢華。」
「白痴。」
蘿瑞打開一張軟墊,在上面做伸展操;帕可則在教小麥一些動作訣竅。蘿瑞準備做重量訓練時,帕可正在推小麥去和-圖-書做滑步機。
「妳一定已經挑好了。」蘿瑞咕噥。
他不得不承認他很欣賞這點。
他先在葛太太的臉頰上很快、很輕鬆地親了一下,然後給她一個擁抱,那種擁抱每次都讓蘿瑞的心溶化。很認真地抱著,臉頰貼在頭髮上,閉上眼睛,微微地搖晃一下。德藍尼的擁抱很有說服力,她想,令人無法抗拒。
「去吧,去睡覺,不要再鬼鬼祟祟地走來走去。」
他對她發出求救的眼神,「幫幫我,蘿瑞,妳認識朵拉,妳就照妳的想法做。」
「我最好也動身了。葛太太,」傑克說,「妳真是廚房女神、美食之王。」
「喔,我被妳哥哥撞到的。」
「沒關係,我沒事。」她心裡小鹿亂撞,暗自希望他的頭髮沒這麼凌亂、這麼狂野,沒這麼要命的性感。「三更半夜的,你到底在這裡做什麼?」
完全不一樣。
雖然德藍尼昨天晚上很笨拙,但其實他很敏捷,很有運動神經;卡特則比較笨手笨腳。
他直視她的眼睛,她想,他應該是在看她有沒有受到驚嚇,他可能隨時會量她的脈搏。
她就待在原地不動,等著恢復呼吸,等著身上某部位的刺痛感消失。他打開大廳的燈時,一時光線太強,她閉上眼睛。
「大概二十個。」
「我需要一個蛋糕。」
「站起來,這樣我才能確定妳沒事。」
「可是如果我們有斯凡——我覺得斯凡這個名字比羅爾好——我現在馬上就可以用到了。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上床,睡個好覺。現在離假期還有幾天?」
「嗯,這都要多謝你。為什麼問?」
「因為妳很安靜。」
「他們一定會成為和樂的一家人。」帕可坐下來,閉上眼睛,黑莓機放在腿上。「妳看到一些帶孩子結第二次婚的新人時會想:天啊,他們未來的路很辛苦。但今天這對?看到新娘和孩子很合得來,真的很溫馨。」
「幫卡特放好幾疊小書本?」小麥笑,「真蠢,不過可行。」
她坐在地板上,把頭靠在帕可的腿上。「小時候玩『大喜之日』,我們並不知道,並不真正懂得幸福時刻的真正意義。我們很幸運,可以像現在這樣,經常見證這時刻。」
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並沒有以為或希望房間和以前一樣。事情如果沒有改變,有時候會變得停滯不前。那面牆壁現在是有點淡淡的霧綠色,上面掛著簡潔的畫框,已經不是他年少時掛的運動海報。那張床,傳統的四根精緻床柱,是從他奶奶那一代就留下來的。這是一種延續性,他想,不是停滯不前。
「這很符合妳的訂婚照。」艾瑪擦乾眼淚,「我喜歡妳的畫面構思,妳和卡特坐在沙發上,你們的腳糾纏在一起,他的腿上放本書,妳看起來好像才剛幫他拍了張照片,把相機放下來。你們兩個人對彼此咧嘴微笑。這倒讓我想問妳,我們的訂婚照,什麼時候、在哪裡、怎麼拍?」
他當然沒有在看,不盡然,他只是在確認她能站穩。還有她那雙完美無瑕的腿。
她還來不及動,他已經蹲下來,伸手摸她的後腦勺。「妳撞得很用力。沒有流血。」
「明天早上見。」
她以為德藍尼已經離開了,沒想到他坐在那裡,手拿熱呼呼的咖啡,靠在廚房桌檯上。卡特.馬奎爾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姿勢,靠在另一邊的桌檯上。
「很簡單,妳和傑克在床上,脫|光光。」
「妳應該就選義大利奶油,那是妳最喜歡的。」
「蛋糕真的好好吃。」艾瑪補充。
「如果小麥不喜歡,那我要。」艾瑪宣布。
「同時也包括設計師眼中新娘吸引新郎、新郎吸引新娘的特質。所以,我想,外型和口味皆融合了傳統和非傳統。此外,設計師已經認識新娘超過二十年,對新郎也有深入的了解和情感——這些都是形成這項概念的要素——但對這項概念若有任何批評指教,也無限歡迎感謝。」
「這是最棒的工作了。」小麥喃喃自語。
男人獨自一人在黑暗中時,有資格想任何他想的事。
「我沒喝醉,是妳跌倒。」
「讓我看那該死的設計圖。」
「光做肌力訓練是不可能鍛鍊女人的身材的,十五分鐘心肺訓練、十五分鐘伸展。蘿瑞,妳怎麼會淤青?」
「什麼淤青?」
最後一位賓客離開、外燴人員把東西裝上車之後,蘿瑞在休息室沙發上舒展全身,外加辛苦工作後應得的一杯酒。
「很多天。」
「麥之秋落」,她想,帶著微笑補上細微的部分。這個主題真的非常棒——是她結婚的季節,也是她陷入愛情的方式。
「隨我高興。」
「他還在。」小麥說。「他的車在外和_圖_書面。」
「妳只吃了一口。」蘿瑞指出。
「喝得醉醺醺的人可不是我。」
「那我去多倒點咖啡過來。」艾瑪轉過身去調整傑克的領帶,幫他把領帶打理好,兩人輕吻一下,「拜拜。」
「隨時歡迎。」
「都給我乖乖坐下來。」葛太太命令大家。她轉過身時,傑克和艾瑪剛好走了進來,「你們的手有沒有洗乾淨?」
走到最後一階樓梯、準備轉身時,她想,這樣的生活容易多了。這樣比較容易、比較簡單,把約會和性生活從生活中抽走時,煩惱比較少。
「當然。帕可的『爛莓機』裡一定有我們的行事曆。」小麥伸手要拿。
「至少要假裝乖乖的。」葛太太命令他。
婚紗線條可以俐落,但小麥也是個多采多姿、令人眼睛一亮的人,獨特、大膽。她了解這點正是卡特愛慕她的原因之一。
艾瑪伸出腿,輕輕地踢了小麥一下,「不要啦。」
「才怪。」帕可翻翻眼珠子,「如果她不喜歡,妳一定會很生氣。」
「好痛!」至少這疼痛讓她暫時忘記他那件撕破的衣服,還有衣服底下的肌肉,「別戳了。」
「大家都需要蛋糕,德藍尼。」
「嗯,我走了,讓妳和妳的真愛獨處,我要去泡熱水澡、幻想我的斯凡。」蘿瑞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到艾瑪和小麥這麼開心真好,對吧?」
「他們人呢?」蘿瑞問。
傍晚有場會議,全體人員都要參加,有位客戶會前來決定冬天舉行婚禮的一些細節。當天晚上她有空,可以完成她必須完成的事——或做她想做的事。
「單層的還是很多層?」
看來,向來堅定不搖的葛太太也無法抗拒他們。她正在爐子前忙——今天的早餐是法式吐司——她的眼神發亮,雙頰些許紅潤,她應該很高興這兩個大男生在這裡陪她,蘿瑞想。
「T恤破了。」傑克對德藍尼說,一邊吃培根。
「妳看起來……氣色很紅潤。」他低語,頭低下去親吻她。
小麥噘起嘴,對艾瑪點點頭。「妳說得對,我是主角。妳想選什麼蛋糕?」
「蘿瑞弄的。」
她不需要憑小麥屏息的聲音就知道她的反應,因為她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問個專業上的問題?」
「不是,妳是碎頭骨的那個。來。」他的手直接穿過她的腋下勾住,把她抬起來,讓她站在比他高一階的臺階上,兩個人幾乎面對面。
她揮手要他走開,半坐著,手揉頸背。「該死,德藍尼,你在屋子裡鬼鬼祟祟地做什麼?」
熱水澡發揮了神奇功效,不過沒讓她放鬆得想睡覺,反而讓她精神奕奕。蘿瑞沒花時間讓自己入眠,反而打開起居室裡的電視,讓電視聲音陪她,她在電腦前坐下來,看她這禮拜的行程。她瀏覽一下食譜——對她來說,這種癮,就和黑莓機對帕可的意義一樣——她發現了幾種可以先標記下來,以後再針對個人設計稍做修改的食譜。
「好,好。我失去平衡了——而且妳抓著我的衣服,把我和妳一起拖下來,我想扶妳。等一下,我去開燈。」
她穿過黑暗和寂靜,靠著對這間屋子的熟悉和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走。她穿過自己住的地方,邊往樓下走,邊說服自己不要吃冷掉的披薩,應該選擇比較健康的新鮮水果和花草茶。
「對,拜託妳。」蘿瑞嘆口氣說,表示同意。
「那句話應該當作妳的廣告詞。朵拉快結束產假回來上班,我想辦公室可以辦個小型的歡迎歸隊、恭喜她之類的派對。」
「什麼?」
「天啊,蘿瑞?該死。妳受傷了嗎?」
「我要到樓下去喝茶——後來變成冷掉的披薩和汽水——德藍尼在黑暗中走來走去,把我撞倒。」
「我也得趕快去開工了,我和你一起出去。」艾瑪說。
「就這樣吧。各位,今天辛苦了。」艾瑪邊說邊站起來。
「我根本還沒想到。其實已經想過不只一千遍,」艾瑪補充,「只是我還沒看超過五十萬張照片。我要公主風,要很長很長的裙襬,上半身可能露點肩膀;因為我的胸部大,可能要選心型領口的婚紗。」
「也許我應該試吃幾種蛋糕。把好幾種口味做成小口的試吃份量,那一定會是一場美食饗宴,加上美美的照片。」
「我們的關係有很多面向。」艾瑪堅持,「其中包括做很多次愛。不過說真的——」
「其實,我有東西想讓你們看看。」在艾瑪站起來之前,蘿瑞說。
「我還在想。我得先努力運動才能吃,而且,如果我叫卡特過來,他可以說服葛太太做法式吐司。」
「我沒看到妳眼冒金星,妳的頭上也沒有鳥在轉圈飛。」
如此大膽、彩https://www•hetubook.com•com色的秋天婚禮,方形蛋糕,不要傳統的圓形,加上小麥最喜歡的奶油糖霜。上色的糖霜。好,好。暗金色,上面放滿秋天的花——她要做出大尺寸、寬版、栩栩如生的葉子——赤褐色和橘紅色、橄欖綠。
「我拍了些很棒的照片,蛋糕也超讚的。」小麥補充,「也許我的結婚蛋糕應該選罌粟花。」
「你沒有回答問題。」
她撞到一個很硬的東西——是男人的身體——接著顛跛地往後退。她罵了一句,沒能站穩;她的手背硬生生地打到人的肉體——引來另一聲不是她發出來的咒罵聲。她跌倒時,順手抓了一把;她聽到一聲衣服撕裂的聲音,那個男人倒在她身上。
「我先走了。」
他們從大學就認識,自從傑克搬到格林威治,開了自己的建築師事務所之後,他們就像兄弟一樣。他在早餐桌前坐下,波浪般的金黃色鬈髮、煙灰色眼珠、古靈精怪的笑容,讓他有如電影明星般俊俏。
「有,葛太太。」
「呈現出來的樣子,」蘿瑞嚴肅地說,「在『誓約』裡,是個關鍵字。所以,既然這設計的點子主要來自新娘,」
蘿瑞快跑到三英里時,帕可開始做皮拉提斯——小麥踱步走進來,照舊對著多功能健身器材做鬼臉。
「這點我做得到,再見。」他對其他人揮揮手,然後往後門走去。
「我沒有——拜託,我住在這裡。」
「這個星期四?」這點也很像他的作風,她想。「什麼樣的蛋糕?」
「因為你喝醉了,又把我撞倒在地。」
小麥遞張面紙給艾瑪,「我還是第一個。我要一個特別為我設計的蛋糕,」她對蘿瑞說,「如果她有,我也要。」
「妳們全都穿粉色的。」艾瑪繼續說,完全不擔心,「花園裡全都是我的朋友。」她嘆了長長的一口氣,充滿夢幻。「傑克看到我的時候,他會屏住呼吸。就在那一刻,妳們知道,就在我們看著彼此的時候,這個世界會因為我們而停止旋轉,就那麼一分鐘,那極幸福的一分鐘。」
「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放下它。」
即使如此,他們兩個人的風格非常不一樣。德藍尼雖然身穿撕破的T恤和牛仔褲,仍散發出一種男性魅力。卡特則散發出令人卸下心防的親切感,不是甜言蜜語的那種,她想,要不然會讓她很討厭——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
「我也是。」艾瑪說。
「是什麼?」
「這週末超讚的。」小麥舉杯敬大家,「四場彩排、四場婚禮,沒有一場出錯,連一點點小差錯都沒有,真的是創紀錄。」
「我也是這麼問。他說喝啤酒和葛太太聊天,後來想到其中一間客房睡一晚。」
「現在?」
「我都不知道他在這裡。」
「拜託你千萬不要討厭它。」小麥對卡特低語。
「我根本還沒辦法想,我還在習慣訂婚這個事實。」艾瑪毫不掩飾沾沾自喜地笑,看看手上的鑽戒。「何況,等我一開始投入籌備婚禮計畫和細節時,我想我會陷入瘋狂狀態。所以這件事我們還是拖得愈久愈好。」
簡潔、俐落的線條,她想,非常適合小麥修長、纖瘦的身材。不要太複雜,只要一點點花樣點綴。她粗略地畫出符合這個想法的蛋糕——古典、簡單。但她又馬上捨棄這個設計。
她得早點起來,星期一早上開始烘焙前,還得擠出時間去健身。接著當天下午會有三對新人過來試吃,所以她得預先做準備,然後清理乾淨。
蘿瑞換好衣服後才剛過七點,她手拿圖畫本,走進家庭廚房。
她的身材讓他驚豔。這點他承認,他邊脫下撕裂的T恤,邊告訴自己。並不是說他不知道她的身材。這麼多年來,他擁抱過她無數次,但擁抱女性朋友和在黑暗中躺在女人身上,是完全不同的事。
「早安。」卡特對她微笑,「妳的頭怎麼了?」
蘿瑞動動腳趾,以防抽筋。「上禮拜妳說妳要義大利奶油。」
「我的蛋糕?是我們的蛋糕。」小麥對卡特露齒一笑,立刻更正,「我要看,我要看!」
接著她點點頭,看著蘿瑞,「做得好。現在,你們全部都給我離開廚房。」
「只是個想法。」
蘿瑞被逗笑了,放慢速度讓身體放鬆。小麥會開始固定運動,是因為她下定決心,穿無肩帶婚紗時要有完美的手臂和肩膀。
「我在和葛太太聊天、喝啤酒。我喝得有點多,於是我決定就……」他往上指,「我本來想在其中一間客房睡一晚,比醉醺醺地開車回家好。」
「它們本身就應該做成防水的,現在應該有這個技術才對。」
「呃,星期四?」
「我去看看他起床了沒。十五分鐘,小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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