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停住。「噢，抱歉。」
「我知道，對不起。」她深呼吸一口氣，拿了杯香檳。「好，敬『大喜之日』，這次是玩真的了。」
「你很急嗎？」
「如果妳在尋找的是全心全意、至死方休的愛，那麼妳該看著我，不會有人像我一樣愛妳、待在妳身邊、了解妳，沒有人會像我這樣，帕可。」
她溜出去，捧起裙子，衝向新郎休息室。她敲了一下，輕輕地把門打開。「有女生來了。」
「我正要去。讓我讚嘆一下，哇喔。很棒，卡特一定說不出話來。」
婚宴的時候，不會有人進來這裡。
「他們看起來真可愛。」
「我在聽你說。」
「我們走吧a」
他們手牽手一起往回走，走回音樂聲、花卉布置、閃亮的燈光裡。她想，今晚是屬於小麥的，也是她夢想成真的開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知道，但的確發生了。所以……就是這樣，等她從那間房間出來，他會確認的確如此。
「他和卡特在一起。我們想總要有人在那裡陪他，以防萬一他落跑。」
「好了，我準備好了。麥肯？為什麼你不在樓下？」
麥肯偏著頭，仔細看傑克臉上的表情。「你是說真的？」
「艾瑪，哇！雖然我看過妳之前在插花的時候，但……這真的是……哇。」
「好了。」葛太太走向前，把卡特送給小麥的鑽石耳環交給她。「小麥坎席——纖瘦的紅髮女孩——變身為這裡最美麗的新娘。」
「可能有一點。」他茫然地盯著前方。「有時候我會想，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其他時候，感覺上這一切又很自然而然。我只是……這……我們……」
莫妮卡走進來。「噢，小麥，妳真是漂亮極了。卡特看到妳，一定需要氧氣罩，妳可能也會需要，他看起來帥得不得了。凱倫，我想跟妳講一聲，該開始拍正式結婚照了。各位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
「很好，艦長。」
「去看看他，我不希望他三點半前就跑過來。」
終於，門打開了，女生都走了出來，化好妝、香香的、容光煥發。他讓開，準備一看到帕可，就衝上前。
傑克走過去調整領帶時，她看到了麥肯，穿著牛仔褲和長袖運動衫，正在喝啤酒。「我不知道你在這裡。來這裡殺時間？」
「好了，收起眼淚。」帕可命令。「開始工作吧。」
她一直等到都沒有人聽得到時，她才笑出聲。
帕可再捏捏小麥的手。「今天是妳的結婚大喜之日。」她說，走下樓梯。
「妳讓我根本不可能不哭。我很願意戴上它，我很願意……」她的聲音近乎沙啞，一面搖頭。「我沒有辦法再說下去，再說下去我就要哭了。」
「麥坎席，妳很漂亮，真的。噢，我的寶貝要結婚了！」她高舉雙手，走過去抱住小麥。「我從沒想過我會親眼看到這一天的到來。」
「走。」
晚餐後，他試圖上前跟她說話，不過所有伴郎伴娘被引導到一個地方，賓客則往另外一個地方。
麥肯伸出光溜溜的手腕。「現在是你放輕鬆的時候。要來杯烈酒還是什麼的嗎？」
「你的母親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女人。」
她心想，這是嶄新的角度，看著卡特的母親衝進來聊天、大笑、啜泣，非常滿意莫妮卡和蘇珊進來檢查進度的效率。莫妮卡進來報告新郎和男方的人已經抵達時，她得強迫自己不要站起來，只能坐著放鬆，不斷向自己保證，一切都按照計畫進行。
「我等不及了。」小麥說，音量剛好讓大家都聽得見。
下雪了，非常柔軟而美麗。帕可已經在中午之前請人把停車場和走道上的雪清理乾淨，新娘在樓上放鬆，享受朋友送給她結婚當天禮物——熱石按摩。
「我沒有，是妳讓我措手不及。帕可，妳讓我毫無招架之力，我從沒想過妳對我的感覺會和我對妳的感覺一樣。」
「對，我應該去。」
「還沒。」帕可打開小五斗櫃的抽屜，．拿出一個盒子。「我知道妳借了首飾，但我希望妳戴這個。」
「來。」帕可替她戴上鍊子，扣好。「非常完美。」
「他去幫妳拿……」他做出喝酒的手勢。
「我們明天再告訴他們，這樣才不會搶了他們的風采。」
小麥踏進新娘休息室，停下腳步，快樂地轉了一圈。「看，快看，是我的，今天這些都是我的；有香檳、新鮮水果、花、蠟燭。噢，艾瑪，看那些花。」
她回過臉，歪著頭，有點訝異。接著又花了一分鐘和_圖_書的時間，重新和她的替身再次確認剛剛已經確認過五遍的事項，才穿著一身飄逸、燭光色的禮服朝他走過來。
「別擔心。」卡特的伴郎兼同事鮑伯拿起手提電腦。「這邊都在我的掌握中。而且我已經把誓詞都背起來了，以防萬一他需要我提詞。」
他沒有繼續講，看到她站在那裡，美麗、完美、閃耀動人的樣子，他暗自咒罵一聲。
「我說？我說好。」她快樂地有點暈眩，笑出聲，用力捏捏他的手。「好，麥肯，我們去做吧。」她張開雙臂環抱他。「你好完美，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真的好完美。」
在他一旁的帕可發出嗆到的聲音，琳達後退一步，對帕可露出凶惡目光。「妳應該更小心檢查妳邀請來妳家的人。」
「好了，別說了，喝。」蘿瑞把眼淚眨掉。「今天不能哭。」
帕可對麥肯露出一笑，帶著小麥下樓。「記住，抬頭挺胸，微笑。慢慢來，享受屬於妳的這一刻。我們會依名字筆畫順序，在卡特的姪女和姪子之後出場。」
帕可拉著他走下舞池，把頭靠在他肩上，笑個不停。「噢噢，你獲得了第一個和我跳舞的機會。那真是……」她抬起頭，雙手捧著他的臉猛親，親到他暈頭轉向。
「是捧花。我希望我們都在。」艾瑪從箱子裡拿出來。「小麥，最後一部分。」
「我還沒說完。」
「不會啊，是你們自己這麼認為。」蘿瑞對他說。「有看到德藍尼嗎？」
「我覺得妳是我度過這些搬來搬去、人間煉獄的生活的原因，我沒死、我的人還在這裡是為了妳，我覺得……」
「為什麼女人可以一起跳舞，但是男生一起跳的時候，看起來就很蠢？」
琳達甩甩她濃密的金髮，熱情的藍色眼睛盯著他看。「很好，謝謝。我們見過嗎？我們一定沒見過，因為我絕對不會忘記帥哥。」她向他伸出手，身體擠過去。「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麥肯關掉電視。「去拿牌來，我們來玩兩人紙牌遊戲，看看你的好運會不會轉移。」
「我今天是全世界最幸運的渾蛋。」
「如果妳了解我，無論如何都愛我的話，妳就應該知道我不會跪下來，背什麼幾百年前的死人寫的東西。該死。」他走過去，拉她站起來。「也許我可以做得更好一點，我現在很了解妳，我知道妳過去的點點滴滴，創造了今天的妳。正在樓上進行的活動——非常棒的派對，但最重要的是在這場派對之後所代表的意義。這才是妳想要的。」
他吐出一口氣。「妳說呢？」
「時間還不到……」
他們在歡笑聲中完成婚禮。
「妳準備好的時候，花就會送過來。」艾瑪說。
在樓梯頂端，她、艾瑪和蘿瑞整理好裙襬，把捧花交給小麥，有那麼一會兒，她們就像小時候一樣站在那裡，對著藍色蝴蝶微笑。
「一天比一天更迫不及待。誰知道？辦場盛大的派對當然很棒，但我最期待的是我接下來的人生。艾瑪她……她就是艾瑪，她只要繼續當她自己就好了。我要去找她跳舞了，你也應該去找帕可。」
「帕可，不行。」小麥抓著她的手。「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最後一支舞，妳是我的朋友，我最完美、最美麗、我最需要的伴娘之一。其他的交給莫妮卡就好，我需要妳陪在我身邊——這是『誓約』新娘守則。」
「不能哭。」帕可說。
「凱倫有在拍吧？」
「傑克在幫艾瑪。」
「如果她正在忙，她可能會把糕餅切刀朝我丟過來。」
「等不及了。」
他發現到處都是人。他拉著她走出宴會廳、走下樓梯，不理會她的抗議。他看了一下，朝她住的那一棟走，然後把她拉進健身房。
「很棒的派對吧？」傑克在他身旁坐下。
「我本來還在想今天不可能再更完美了……」
「一切都在他伴郎的掌控之中。鮑伯和妳一樣：手拿時間表和時鐘。他三點半會到攝影工作室接新郎。」
「所以你才會做得這麼好。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你怎麼了。」
她想，對，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再次捧起他的臉，再次親吻眼前這個她心愛的男人，這個她即將嫁的男人。「明天很快就到了。」
「你在說什麼？」
「五、四、三、二，換蘿瑞。」
既然只剩下他們倆在一起，他挽起她的手臂。「我們可以出去一下嗎？我想……」
他又坐了一會兒，接著站起來，穿過桌子和人群。和_圖_書熱情的音樂吸引了一群賓客走下舞池。
「這讓兩個人的感情更穩固、更真實、更加重要。我參加過無數的婚禮，但直到碰到蘿瑞，我才真正體認到這點，讓我想讓這段感情更加穩固、真實，更重要。總之，要是你在找帕可的話，她在那裡。」
她打開盒子，拿出一條精緻的鑽石項鍊，由三條細緻、亮晶晶的項鍊組成。
「來不來也沒差。好了，凱倫，我是妳的了。」
「我們得去結婚。」
艾瑪的作品又更勝從前，加上雪花，賓客可穿過冬日仙境，走過布滿花環的門廊；疊得像樹的白色聖誕紅，擺在樓梯兩旁。
「我有收到通知。待會兒見，馬奎爾太太。」
麥肯手拿可樂和洋芋片，坐在椅子上轉來轉去，看ESPN頻道上的機車越野賽。
「出去。」德藍尼推她轉向門口。「妳今天是伴娘，不是婚禮企劃。」
「我們……」她退後一步，和礦泉水一起坐在舉重訓練椅上。「喔，天啊。」
「來。」他拉著她走出去。
「可以進來了。」德藍尼喊。
「噓，妳不要再問了。好了，艾瑪。」
「卡特也有……在他的領結上有一隻小的。」
現在小麥的綠眼睛很沉靜，不再濕潤，散發著喜悅。
「傑克來了？麥肯呢？」
「我的半杯就好。」帕可說。「我還有幾件事要……」
「噢，天啊，天啊。」
她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不，不，不。也許吧。不要。只是……感覺上我好像進入另一度空間，那裡的五分鐘，相當於一小時又三十分鐘。我們應該選下午的婚禮，如果我們選在下午舉行，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了。」
她把礦泉水放在舉重訓練椅上。「我一直以來所想像的這一刻，和現在很不一樣。」
「怎麼可能錯過。」
「妳說了妳愛我。」
她們幫小麥穿上結婚禮服，撫平、弄鬆外層的網紗，把後面的裙子扣上裙襬。帕可站在穿衣鏡前，看著小麥搖身一變。
「可是我想……」
「蘿瑞！」小麥眼中含淚地笑著說。「妳這個多愁善感的小笨蛋。」
他要是有戴錶，他會敲敲錶面，看電池是不是壞了。
「這真是……」她盯著捧花看，然後朝著艾瑪舉高。「藍色蝴蝶，捧花裡有藍色蝴蝶。」
「我是新娘，」她喃喃自語，眼神中帶著驚喜。「我很漂亮。」
「妳戴了耳機？」蘿瑞問。
「什麼？喔……啊，對。」
「辦得很好，尤其新人是好朋友的時候，她們辦得更好。」他敲敲傑克的杯子。「下一個就是你了，老兄。」
「我得去看看男生那邊。」帕可告訴蘿瑞。「等我回來再開始。」
宴會廳裡，小麥和卡特站上舞池，開始跳第一支舞。看著他們，他突然了解到時間點根本不對，完全不對，今天是屬於他們的日子，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帕可！」小麥幾乎說不出話來。「這是妳媽媽的。」
「沒有，我就是知道。卡特和鮑伯已經站在壁爐前面，新郎母親和新郎父親正要就座；琳達入場。我知道妳很放鬆，小麥，但是妳現在可以做幾次瑜伽深呼吸。新娘母親進場。」她說的是葛太太，小麥捏捏她的手。
「先來杯香檳。」蘿瑞走過去。
她的手有點顫抖，她把手放在他的臉上，看著他的眼睛。「告訴我你要怎樣。」
「沒什麼。我只是很想趕快脫掉這套愚蠢的西裝。」
「聽我說，妳只要聽我說就好。」
小麥接過玫瑰和百合組成的垂型捧花，深色和亮色的花朵，搭配小玻璃珠和珍珠，襯托出些許光芒，從腰部到膝蓋處流曳下來。
喝了第一口，小麥舉起一隻手。「再敬一杯，因為我等一下可能會忘記。艾瑪，謝謝妳讓一切變得這麼漂亮；蘿瑞，謝謝妳別出心裁的蛋糕；帕可，謝謝妳安排的所有細節，大大小小的事，真的非常感謝。最重要的是，謝謝妳們當我的朋友。」
「帕可。」琳達手拿香檳杯，輕悄地走過來。「很不錯的婚禮。妳們一定日夜不停工作了好幾個禮拜，才辦成這場婚禮。難怪妳看起來這麼累。」
「新郎母親入場。」帕可喃喃自語。
「不會啊。」這些話在他的內心翻攪，麥肯搖搖頭。「這樣很好，卡特，你真是個幸運的渾蛋。」
「你最好趕快去弄一只。」
「妳大概永遠不會告訴我，妳是怎麼讓他來的，不過沒關係，他來了。這件事比我自己認為的還要重要。不過就像妳昨天說的和*圖*書，這比任何事都還重要。卡特就在那裡，我的膝蓋在發抖，但不是緊張，是興奮——是天殺的無比幸福。我絕對不會錯過輪到我進場的音樂。」
「吃你的晚餐。」她命令，接著轉過頭和艾瑪的父親聊天——謝天謝地——這樣她至少不會來煩他。
「妳在活動開始前就會累垮。」德藍尼的手放在她肩上，把她擋下來，不讓她繼續走。「深呼吸。我以為今天婚紗店的莫妮卡會替妳做這些。」
他轉過身，和她保持多一點距離，希望調整好呼吸、恢復冷靜。「我這一輩子的前十年都在搬來搬去，沒有關係，因為當時的生活就是如此。第二個十年，我都在對這個世界、人間煉獄生氣；後來我盡量用自己的方式，過比較好的生活。」他的手梳過頭髮。「生活好不容易過得比較好一點，卻又讓我栽了個大跟斗。說是命運、運氣差都好。我抓住第二次機會，做了改變。有一個人一直陪在我身邊經歷這些。」
替新娘戴頭飾，是當母親的喜悅，帕可想。看著葛太太在小麥亮麗的頭髮上戴上閃亮的髮帶，她非常感動。
「麥肯，現在有婚禮，我不能……噢，天啊，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就知道我應該過去看……」
「你說得對。」她輕聲說。「這就是我的工作方式，但重要的是，不是我要什麼。」
他看到她的時候，她當然又在和今天掌管一切流程的另外一位女生交頭接耳。
「我得引用一下卡特說的話。就是當你愛上一個人，對方也愛你的時候，就算很倒楣，一切還是很順利。一切都很順利，帕可，就是這句話。」
他的臉上閃過被激怒的表情。「沒有詩，也沒有月光，我還穿著該死的西裝。」
「換音樂。捧戒指的男童，再來是花童，他們倆好可愛。」她繞過去，看他們跟從莫妮卡的指示走出去。「真的很可愛。」
卡特來回踱步。
「所以你有聽到我說這句話。」她轉過身，走過去打開小冰箱拿礦泉水。
「那你去幫忙，艾瑪的工作人員正在布置日光室，第二組人馬在布置晚餐會場。」
黃昏時，無數燈飾掛在屋外和銀色花盆裡的小松樹上，排列在走道兩旁，閃閃發亮。每扇窗前都有燭光搖曳，照耀在繫著白色蝴蝶結的花環。
他已經習慣了卡特的模式，踱步、坐下、盯著電視機、看手錶，站起來繼續踱步。
「到樓下去。」她傾身往前，輕輕地吻他的臉頰，小麥走出來時，她轉過身。
「葛太太。」小麥低下頭，頂著葛太太的額頭。「可以請妳幫我戴頭飾嗎？」
麥肯在新娘休息室外踱步。
他深呼吸一口氣。「好，妳聽我說，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告訴妳，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其他人的事，我從沒想過告訴其他人。妳知道怎麼進入他人的內心，妳就是會這樣，進到別人的內心裡，看看是怎麼回事，這對妳來說一點都不難。」
「妳在這裡待這麼久，我已經很訝異了。去吧。」
「沒錯。下到妳的音樂時，記住就站在那裡，數到五，等大家起立，替妳鼓掌，然後……」
不會，一分鐘都不會被她破壞，帕可想，也對小麥齜牙咧嘴。
「好，我們得去做。」
艾瑪伸手抱住小麥，帕可遞了面紙過去。
她心想，音樂轉換，大家起立。
「為什麼不行？麥肯，你喝了多少？」
「妳說要替我吹簫的時候。」
「冒這種險有時候是難免的。」
她向來最喜歡這個部分，雖然她只需要走進去，然後走出來就好。現在髮型師正在整理帕可的頭髮，她手拿香檳，看著化妝師幫小麥化妝。
「我去找他，可以縮短等的時間。妳要喝嗎？」她問帕可。
「來得正好。」艾瑪說。
「會嗎？」帕可帶著冷淡的甜美音調說。「一定是燈光的關係。我剛剛才在想在這種燈光下，會讓妳看起來很虛弱，我是說氣色很差。麥肯，你見過小麥的媽媽吧？」
「對，沒錯，我真的很想和你跳舞，我們得回去了，今晚是屬於小麥的。」
「一直有人這樣跟我說。那就到時候見了。麥肯，希望你有帶你的西裝來。」
小麥的笑容比身上的鑽石還要閃亮。「我要結婚了。」
「很幽默。不過有人陪卡特很好。我本來還想過去看看他，既然麥肯和他在一起，我去看小麥好了。你可以去告訴蘿瑞，她還有一小時二十分鐘，然後請她到新娘休
ｗwｗ•hｅtuboｏk.com.ｃoｍ息室來。」「我應該告訴妳，我在蛋糕上也放了一隻……有點像尋人遊戲。」
她心想，他看起來有點呆滞。他放下啤酒，她建議他不要喝太多。
「我已經很小心挑過了。這一次是特別通融妳，好好玩。我們去跳舞吧，麥肯。我很想在我朋友的婚禮上和你跳舞。」
「我媽媽來了嗎？」小麥問。
「沒錯。我的生意做得很好，我知道怎麼經營，怎麼發展，我喜歡做這些。不對，應該說我很愛做這些。」
「後悔了嗎，教授？我接獲指令，如果你試圖逃跑的話，我就得去拿繩子了。」
「謝了。」
他全身上下都放鬆了下來，他就愛她說這四個字。「天啊，無冕腳，妳不要老想著性，我的意思是我們得……」他手指天花板劃圈。
「你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鮑伯。」
「換妳了。」帕可說。
「我恐怕不太懂你的暗號。」
「讓一切很不一樣？」
小麥喜氣洋洋地站在那裡，牽著她父親的手，快樂地向前走，只差沒飄起來。帕可母親的鑽石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她看到滿屋子的賓客、花、蠟燭和燭光，她不再擔心；她看到卡特，他看起來就像世界上最快樂的人；她瞄了一眼麥肯，看到他緊繃的表情時，她有那麼一下子有點困惑；接著她站到好友身邊。
「沒有問題，一切都很好，看起來是場世紀婚禮。婚禮可以等一下，沒有問題。」
「妳沒告訴我們妳要做這個。」蘿瑞走近看。「艾瑪，妳這個多愁善感的小笨蛋，真的很棒。」
「你到底怎麼了？」
他看到她和蘿瑞在跳舞。音樂轉變時，她們手挽著手一起朝他走過來。
入口處和樓梯上布滿艾瑪和工作人員完成的花藝布置；豪華廳入口側，擺了三批大型柱狀蠟燭，搭配大量插在乳白色底座的各種顏色花朵。
「當然。」卡特又看了手錶一眼。「現在真的只有一點三十五分？」
她的眼神落在小麥身上時，臉上的假笑褪去。帕可看到琳達臉上震驚的表情，非常暢快。對，沒錯，妳這自私、自以為是的女人，她非常漂亮，不管妳說什麼或做什麼，都不能破壞她的大日子。
「凱倫已經開始拍女生那邊的正式照片，所以再過十五分鐘，她應該就會過來拍你們。卡特，到時候你得請你爸過來。時間差不多時，我會請你媽媽過來。還有……」
門打開，葛太太站在那裡咧嘴微笑。「髮型師和化妝師來了。」
小麥的話被突然打開的門打斷，她母親穿著致命吸引力的低胸禮服出現在門口。「妳們看起來都很……甜美。顏色很有趣。我讓艾里待在樓下，我只是要上來……」
「照妳指示，我們十二點半前就讓他上床睡覺了。是我們其他人通宵喝酒和玩撲克牌。」她瞇起眼睛，注意到他的眼睛明亮，精神飽滿。
「交給我們就好，小麥。」凱倫對她眨眨眼，開始換鏡頭。
「你只是決定忽略我。」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他把手放在麥肯的肩上，他們倆一起對著鮑伯笑。「雖然知道小麥和卡特已經住在一起了，但這還是讓一切很不一樣。」
的確是。
「說真的，德藍尼，他需不需要什麼？如果你們昨晚通宵喝酒、玩撲克牌……」
「我們只給新娘最好的。畢竟這裡是『誓約』。」
她就像經驗豐富的將軍，指揮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場戰役，上午的流程進行得相當順利。她穿著慢跑鞋，到每一間房間、每一層樓，給大家鼓勵、讚美、發號施令。
他下定決心，管他什麼時間點，他繼續找她。
他去拿了杯啤酒，告訴自己要放鬆。
「很適合妳。妳說得對，艾瑪，這很適合她。」葛太太退後一步，擦擦眼睛。「可以了。」
小麥的臉在琳達的頭上方，對著帕可翻眼睛、咧嘴笑。
一切都很準時，她、艾瑪和蘿瑞換上自己的禮服。她想，小麥挑的顏色、色調都非常適合。深南瓜色替蘿瑞的膚色增添光澤，黃褐色突顯出艾瑪黝黑的肌膚，暗金色也非常適合她。她們站在一起，看起來就像光芒四射的秋天花朵。
「要，謝謝。」
「帕可，別擔心。我爸爸站在樓梯那裡，他會陪我走紅毯。」
「我們會把他趕出去。」傑克對她說。「妳今天很美，帕可，非常漂亮。」
她笑了。「我很高興這一刻是和你在這裡、用這種方式發生。」她正要走向他。
「
和-圖-書我不要卡特的話，我愛的人又不是卡特。」
「對老太太來說，還不錯。」葛太太穿著藍黑色禮服轉了個圈。
「嗯哼。」帕可搖搖手指。「如果我是伴娘，妳就只能當新娘，不可以當攝影師。」
「沒問題。」他牽起她的雙手，放到脣邊，他親吻她的雙手時，她的眼睛散發出光芒。「我欠妳一支舞。」
「就像……卡特是怎麼說的？他知道怎麼講。」
他握住她的手腕，然後和她十指相連。「我要和妳一起生活，現在我算是偷傑克和德藍尼的話。我想要那樣的生活只因為妳是帕可。妳就是我想要的。我想讓我們之間更堅實，我希望……這次是我說我要什麼……我想對妳許下承諾，我想信守承諾。我愛妳，我想對妳承諾我會終生愛妳。」
「什麼？不是，哈哈，不是啦。現在才一點半？也許電池壞了。」他對著手錶皺眉，輕敲錶面。「你的錶幾點？」
「還沒。」
「帕可也放了一隻在小麥的藍色吊襪帶上，所以我們三個都是。」艾瑪伸手從箱子裡拿出其他捧花。
「就五分鐘，該死。」
帕可邊繞著屋子檢查邊想，這房子晚上閃耀著光芒，充滿喜慶的味道。
「怎麼，我是笨蛋嗎？我還有非常充裕的時間。」
「她和蘇珊半小時內會到。卡特的情況怎樣？」
「我需要和妳講一下話，兩分鐘。」
「當你找到你愛的人，全心全意愛上的人，而她也愛你，連你的弱點和缺點都愛，一切就變得自然而然；如果你跟她說話，她會傾聽；如果她會讓你笑、讓你思考、讓你有欲望、讓你更了解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讓你成為更好的人，光是和她在一起，就讓你成為更好的人時，你一定是瘋了才會不想和她共度下半生。」卡特帶著怯生生的笑停下來。「我在胡言亂語。」
「我沒怎樣，我只是……」他站在那裡只是盯著她好一會兒。「從來沒想過會是妳，這點是肯定的。」
「我當然有聽到妳說的話，我的聽覺又沒問題。」
他沒辦法找到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時間也不夠久。拍照、吃晚餐，到處都是人。大家都忙著找人講話。
「妳們看起來漂亮極了。」小麥穿著束腹和吊襪帶說，手指劃個圈，要她們轉圈。「這樣就對了，很漂亮。噢，葛太太，妳看看妳。」
「我以為卡特是今天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他剛剛被踢到了第二名。」他把她往後推一點，一邊親吻她，一邊搖晃。「我沒有戒指，什麼都沒有。」
「我想在這裡拍幾張，然後到露臺上拍，手拿捧花拍幾張，然後再請伴娘入鏡。」
小麥親一下她父親的臉頰，卡特已經伸出雙手迎接她。她走向前，握住他的手。「嗨，小可愛。」她拉近他，大方地吻他。
小麥伸出手摸摸項鍊。「我很高興今天他們在這裡，和我、和大家在一起。」
「你怎麼不在樓下？你應該要就座了，我們快要……」
帕可笑了，做出走在紅地毯上的姿勢轉個圈。「是，我是。」
「可能還不夠用來壯膽。我從沒有和任何人進展到這個地步，看起來這方面我也不太擅長——而且，該死、我應該要對自己做的事很在行才對。」
「見過，妳好嗎？」
裡面有什麼要弄這麼久？那扇鎖起來的門後面，到底在做什麼？
「喂。」
「好吧，幫我倒滿，蘿瑞。」
「凱倫，也許妳可以拍張廣角的……」
他停下來看了一會兒，德藍尼剛好經過，停了下來。「我幫我未來的新娘拿了杯香檳。你有看到鮑伯在上面跳嗎？他跳舞時非常狂野。」
「你怎麼了？」他母親在桌子底下踢了麥肯一下。「你看起來很煩躁。」
「馬奎爾太太，真是太酷了。」小麥穿著閃閃發亮的高跟鞋，快樂地跳了跳。「我們走吧，帕可。」
「我爸送她當作結婚週年紀念禮物。我知道他們會很高興今天讓妳戴上；對我來說，這就和他們在這裡一樣，他們的一部分也在這裡，他們很愛妳。」
「我們看起來好炫。」蘿瑞說。
「說出來吧。」
「哭一點沒關係，我們還沒化妝。」
她走進來。「莫妮卡說的沒錯，卡特，你帥得不得了。」還有他整個耳朵紅起來時，可愛極了。「你們看起來都好帥。我只是想……」
她拿著水瓶的手放了下來，視線慢慢拉回到他身上。「你對我有什麼感覺？」
「那是幸運符，也象徵愛。」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