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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來到她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只容一髮。他握住她的腰帶。

他低頭接近，彷彿嗅聞她的氣味。她的心跳太猛，感覺很痛。當他的呼吸吹過她的耳廓，她差點跳起來。「可憐的費德理克爵爺。他造了什麼孽。竟然落得愛上妳。」

嘉綺在避孕器上塗抹來自法國的藥膏。丈夫回來的前一天，她去皮卡迪理廣場附近一家非常隱密的小藥房買到這些東西。那種藥膏據說能大大降低男性精|液的活力，而躲過藥效的殘軍則由避孕器擋下。

她聳肩，找回一些伶牙俐齒。「不。但是只要能嫁給費迪，我什麼都願意。」

「真令人意外，你竟然沒有光想就嘔吐。」

「我自認沒有資格阻撓妳對未來的期待，那光輝燦爛的幸福。」

她應該鬆一口氣才對，她和*圖*書應該雀躍、樂得翻筋斗，畢竟打從第一天，她就一直催促。但她心中忽然感到一陣懊惱與痛苦。她無法承受，她無法忍受令晚被他碰。她很想後退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好不容易才克制住。

他的眼神如此冷漠，她覺得自己像鋸木屑一樣毫無魅力。「不用太在意。看到胸部和屁股可以加快速度。」

他搖頭。「我怕不小心踩到克羅伊斯，也不想摸黑找門。我頂多只會停留……」他看看時鐘。「三分鐘。」

將避孕器放宜就位之後，她穿上由衣箱底挖出的藍色睡衣。當年她買下時，巴黎的老闆娘擠眉弄眼說：「非常特別。」理由在於領口的設計不一樣，這件不但挖低到胸部下方，還刻意托高，將乳峰赤|裸裸送到男人面前，任他們恣意玩賞。

三分鐘。他們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新婚之夜的記憶，不由自和圖書主湧上心頭。他以無比的耐心煽動她的欲|火，以極致細膩的動作|愛撫她，她因為強烈需求而真的全身顫抖。

他的嘴角一挑，她回想起他以前的笑容，一切分崩離析之前的時光。當時她常逗弄他，說他太愛笑，明明血統那麼高貴，卻沒有抿著嘴的冰冷氣派。「的確可以等，但反正我剛好要來……」

克羅伊斯睡在她床邊的籃子裡。她蹲下摸摸牠的頭，經撫柔軟的毛。通往康登臥房的門開了，他走進來。

倘若她真有他所想的那麼厚顏無恥，絕對會挺起胸膛直視他的雙眼。但她只想起巴黎春寒料峭的無數夜晚，她對他投懷送抱，穿著同樣誘人的蕾絲或絲鍛性感服飾。最後那次，他把她拖出破舊的小閣樓，將大衣扔在她身上，當時他說了什麼。妳活像個廉價娼妓。她還是再次上門，卻看到他開門讓一名和_圖_書冶豔嫵媚的美女進去。她站在他房門下方的階梯轉角處，感覺彷彿被他掄著頭撞牆。

她感覺他解開長褲。他由腰帶下方撥開她的睡袍、掀起她的襯衣，完全沒有碰到她的皮膚。他的賁張接觸到她裸|露的腹部，感覺更加震撼。他像火一般灼熱。

他不止一次明確表示過反感與厭惡，她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你不是說無法忍受和我上床嗎？」

她這才想起身上穿著「非常特別」的睡衣，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她不希望他看見。「電燈開關在你後面。」

包裝時老闆娘放進了薰衣草香包，現在絲鍛上都是那個味道。這是很多年前買的，當時她還在努力挽回康登。她不記得為什麼沒有扔掉。

他打著赤腳，但除此之外衣著，彷彿去城裡赴約才剛回來了。她的心震動了一下，大概是因為他像復仇天使一般俊美，也因為他是她的初和-圖-書戀。她心中尖酸的聲音補上一句：因為妳無法擁有他。

「我先去一下更衣室，然後——」

他以緩慢的動作合攏她的衣襟，幾乎有些溫柔，但眼中毫無柔F情。「妳以為這樣能讓我改變心意。」

「我和妳母親一起吃晚餐。」他將一本書放在梳妝檯上。「她要我轉交這本書。」

「不要！」她抓住他的手腕。「不需要。」

他一扯，腰帶鬆脫，她的睡袍前襟敞開，露出那件她一時衝動穿上的睡衣。

他們果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她看看時鐘。三分鐘，不多也不少。

她閉上眼睛、將頭轉開，卻無法讓感官不受撩動。他進入時如此順暢，她不禁感到羞恥，緩慢的大幅度提進動作，使得她緊捏著睡袍，隨著每一次的快|感，她內心的悲哀便刺得更深。

「我在房裡準備了水桶。」他說。「結束之後我可能會立刻衝回房，還請見https://www.hetubook.com.com諒。好了，可以開始了嗎？」

可惜那件睡衣感覺並不誘人，反而荒唐得可怕。但是她必須盡力而為，做點什麼。她穿上睡袍之後離關更衣室，祈求搜刮出來的勇氣足以支撐她度過令夜的羞辱。

他忽然伸出手舉起她。她驚呼一聲，但已經重新被他放下了，她的背靠著床位。他靠過來，全身每一寸都與她相貼。如同熔岩般滾燙，她霎時驚覺他硬挺的雄偉正抵著她。

她連看都沒看那本書。「這件事應該可以等到明天吧？」

她緩緩站起身，順勢拉緊睡袍的腰帶。「崔邁斯爵爺，為何大駕光臨我這罪惡的淵藪？」

他的呼吸開始紊亂，雙手抓緊她的髖部，下半身突然靜止，她知道他釋放了。他退出，十五秒後，人已經離開了。她睜開雙眼，看到他彎腰查看熟睡的克羅伊斯，摸摸老狗的耳朵，然後往門口走去，打開門和關上時的聲音都非常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