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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先生訪問紀錄(下冊)

作者:白崇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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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編 再談廣西軍政時期 三、武漢事變

第十一編 再談廣西軍政時期

三、武漢事變

(以上第一二六次訪問,五十五年十一月五日)
十一、李德鄰怎樣離開上海的?
十三、汪精衛已與德公等有聯繫了嗎?
五、當時很奇怪的是如此重大的事武漢政治分會主席不在而決定的,中央下令制止軍事行動,而第七軍似乎繼續行動。德公曾聲言服從中央,健公和平通電更多,但據國聞週報似乎三月十六、十八還未停止進兵,難道德公、健公無法制止這些部隊,或者電文是假的,製造出來的?李任潮後來有一信勸德公出洋,有「任部屬屢抗中央,不加制止,弟甚惑焉」之句,似乎是真的。
一、根據一般的說法,北伐完成時,健公與德公、任潮力量很大,健公在平津,李德鄰在武漢;李任潮在廣州,若聯成一線自北到南,形勢很好,不過中間礙了一個湖南,為了打通粵漢平漢線,因此才發生湘案,健公對這看法如何?
三月二十日李品仙等電:「鈞鑒:(略)湘事變起倉卒,武漢當局果措失當,無可諱言。……不謂最近湘省形勢愈益惡化,非特未恪遵中央撤回原防之明令,甚且進兵江西,窺圖皖贛,違反中央,破壞統一,律以軍紀國法;洵屬罪無可逭,而跡其種種造惡之源,定由白崇禧醉心權利,陰謀百出,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輕啟兵戎,以填其無饜之慾壑。查白崇禧自接領本軍以來,排斥異己,剋扣軍餉,野心素熾,物欲沒煞本心,歷年為革命奮鬪之歷史,而作個人爭權攘利之工具,近更明目張膽強令本軍擾亂北方,響應武漢,襲攻徐海,進擊首都(略)。」
八、健公離hetubook.com.com開平津詳情如何?
答:我記得派葉琪去東北做代表,這些記載搞不清楚。
答:不是。
答:今天當真主面前可說我毫無所知,我保證李也不知,否則他還敢留在龍潭虎穴?
答:武漢事件是驕兵悍將惹出來的禍,我不在武漢,李德鄰也不在,胡陶不會向他報告,實際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中央已決定用兵的,對李任潮的話聽不進去,把他扣了,軟禁在湯山,而且在浦口封船,隊伍往武漢調動,我看情勢緊急,打電報給蔣先生,大意說:「武漢政治分會的處置不對,胡陶夏操切無理,罪有應得,應當如何處分,我完全負責,千萬不可動兵,因為一、四集團軍從兩廣出來,是革命的主力,到現在是國家安定的力量,若破裂了,以後內戰無已時。」我盼望不要用兵,如何處分說出來,我一定可以辦他們,我有把握。蔣光生復電是:「沒這個事。」這時我在德國醫院作健康檢查,外面風聲一天天緊起來,我完全不知。我指揮的隊伍除韋雲淞一師外,都是唐生智舊部,我能運用這隊伍,都是靠中央命令,中央要我西征,要我結束西征,要我北伐,要我肅清關內完成北伐,我都奉命而動。今天,武漢事件發生,我全不知,而中央堂堂正正派一個叛將來拆我的臺,不要我,行動出我意外,唐生智還要扣我,我當然不能再留在北平了,我要出走,沒錢,剛好武漢匯來二十萬大洋給李品仙做軍餉,李把一萬元給我做路費,從天津大沽口走了。
答:說起我在平津有什麼力量呢?李德鄰李任潮有軍權有政權,我有什麼和_圖_書?我在平津對什麼事一概不管,連縣長都不薦,我在廣西亦一樣,沒薦過一個縣長,在上海多少財務機關未薦一人。張知本做湖北省長,張難先做財政廳長,有人薦我弟弟做武漢統稅局局長,我打電話給他,勸他不要做,我說:「你這一做,親友都來了,操守不好;做不好,記在你身上,等於也記在我身上。你有病,去養病,你要錢,我給。」事實上我不管什麼的。造謠生事、挑撥離間的人把桂系安在我們頭上。說了許多話,從北平到廣州,形勢上看起來很嚇人的,事實上我們絕對服從命令,沒有一個地方我和中央命令不一致、不貫徹中央命令的;我們除了服從中央打仗外,沒有政治上的野心,沒打通粵漢路平漢路的野心。北伐三年完成,中央派人來問我是當公使還是去新疆,部下都是不滿,說公使算什麼,邊張是充軍的,我對部下說:「公使是好差使,不過我不是這種材料,到新疆倒是我要去的。」但宣傳太厲害了,說我與東北楊宇霆有密謀,說我與世界回教國家有關係,取可作為政治資本,都是空穴來風。
答:三月十六日從塘沽上日本船,船開往日本門司,日本首相田中義一派代表來,也派警察來保護,在旅館住了一夜,第二天經上海轉赴香港。
答:李德鄰路過香港見過汪精衛。
答:前電是臨走前發的,後電如何不清楚,唐生智去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三、派往長沙的是否葉琪?
六、免魯滌平職一事據說魯的老上司譚延闓主張打,還有劉文島也很激烈,中央討伐武漢的決策是否受他們影響的?
四、根據一般記載,葉琪率兵到湖和圖書南,攻擊魯滌平的譚道源、張輝瓚部,中央下令各部隊駐守原防,但葉琪在三月一日進入長沙,次日就任清鄉會辦,葉部在三月五日還向常德推進,這些報導不知是否事實?
答:十七年年底何鍵到北平見我,想當湖南省主席,我沒答應。我請他吃飯,飯後到我住處坐坐,介紹我內人與他見面。何鍵走後,內人問:「這人是何鍵?」我說:「是。」她說:「這人當軍長打仗如何?」我說:「打仗不行。」她說:「唉!這人不能負責,這人是美人肩。」對他印象不佳,我岳父科舉出身,善於相人,我們要學,他說:「不行,年青人沒涵養,亂批評人。」內人批評何鍵美人肩不能負責倒是事實。
答:唐生智來了,我只好走開,李品仙給我一萬元,走得很乾淨。
七、何鍵這人如何?本來是被委接替魯滌平的,後來反過來要進兵廣西。
十、當時記載健公十七日晨由天津轉大連再取道南下,是否事實?
二、免魯滌平職健公事先不知,德公亦不知,像這樣重大的事事先沒商量,胡陶要提這案連電報也不打打,至少德公是分會主席,不讓他知道有點奇怪。
九、健公在三月十六日臨走前還發電辭職,二十日李品仙等發通電討健公,請看看這兩電再請說明實際情況。
三月十六日電:「急。南京蔣總司令鈞鑒:報載湘事業經中政會完全解決,仰見鈞座寬大為懷,祥和之氣,薄海同欽,逖聽之餘,無任欣感。職因身體未能復原,曾邀准給假休養,所有職務,早交由李師長品仙接代,至第四編遣區主任與三全大會代表,因病軀待診,實難分神,素荷鈞座愛護之深,必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曲賜矜全,俾乘此時機,以安心靜養,身體稍健;即來京面領訓辭。職白崇禧叩銑。」
這件事大錯特錯,魯滌平是中央派的省主席,固然歸武漢政治分會管轄,但不能由政治分會隨便免職,更不能隨便臨之以兵。這件事我和李德鄰都不知道。這件事發生後,中央黨部開會,胡展堂提議查辦李德鄰,李不好意思留在南京,跑到上海住在陳光甫的融圃。這時李任潮奉命到南京開會,到了上海,見到李德鄰,中央要兩李到南京去,兩李在融圃討論,李德鄰說:「我已查辦了,不好去開會,請中央不要查辦才去。」中央派吳稚暉、蔡元培到上海勸駕,在一起交換意見,德鄰堅持不去,任潮自告奮勇要入京調停,德鄰說:「你不要去,去凶多吉少,你是廣西人,在廣東有力量。」任潮說:「不要緊,我廣東有部隊,要對我怎樣有人在我背後講話。」吳稚暉說:「我人格擔保,兩人都去,或者一位去都沒問題。」德鄰說:「人格擔保渺茫得很。」吳笑一笑,結果德鄰還是不肯去,任潮希望親到南京把大事化小事,和平解決。
檢討中央這次的勝利,其得勝方式大有研究必要,以金錢、官職去買動人,以後成為風氣,而內戰果無已時。要是這次大事化小事,不打,以後亦無隴海路戰事。
答:由張定璠布置,買美國船票到香港,同行有保鑣季光恩(雨農)。他們經香港到廣州,李任潮的參謀長鄧世增還派儀隊去歡迎,為了這事後來撤辦了很多人。
在武漢方面,中央又用了一個左傾的俞作柏去活動李明端,決定用兵,部隊向武漢前進。李明瑞開一個軍事會議,把指揮hetubook•com.com不動的團長如王贊斌、陳恩元等給扣了,下令後退,胡陶的十八、十九兩軍不敢打,中央一槍未發入武漢,李明瑞所不能掌握的第七軍若干部隊與十八、十九軍退到荊州,被圍困,胡陶夏跑了,武漢事件結束。
馮閻一走,編遣會議無疾而終,但李德鄰為了參加中國國民黨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留在南京,我仍在北平積極準備赴新疆,不料胡宗鐸、陶鈞在武漢闖了禍。
(按下次談話健公否認此名稱與汪精衛有關係。)

有關武漢事變答問

胡、陶在武漢為了籌軍餉要統一兩湖的財政,湖南不是頂窮,也不是頂富的省份,省主席魯滌平對武漢政治分會的命令一次二次不理,不接受也不答覆,胡陶很不滿,又聽到魯向中央領餉領械,便在政治分會委員會議中提案免湖南省主席魯滌平職,以何鍵繼任主席。這天(十八年二月十九日)出席的還有夏威及張知本,張知本是主席,夏威是被動的,結果通過了胡陶提案,並馬上執行,派楊騰輝率第七軍赴長沙。
答:十六年張黃事變用護黨救國軍為名是汪精衛授意的,這次也是汪精衛建議的,我們研究很久,還是用這名稱。

十二、李德鄰返桂後組護黨救國軍,這名稱與十六年張黃在廣東所用名稱相同,請問為何定這名稱?
答:譚組庵在行政會中提出武漢政治分會擅免大員應加討伐,胡展堂公開說這是「軍閥行為,違抗命令。」動了公憤是事實。譚組庵不願見自己部隊被逐,胡展堂是國民黨老同志,亦有其立場,中央採楊永泰削藩論,乘機下手,派唐生智來平津,派俞作柏去武漢,扣了李任潮,決裂是不能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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