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軍閥傳奇故事

作者:陳德來
軍閥傳奇故事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色督軍」喪身

「色督軍」喪身

等那人去買票時,玉珠就混在擁擠的人群中走掉了。她不敢去找丈夫,也不敢去老家,就到雲南一個表親處謀生去了。
齊燮元嘿嘿奸笑一聲,拍拍陳月福腰間的手槍:「這就要看它吃素還是吃葷!」
原來那人是北京派來調查江蘇稅收的財政大員。他一聽李純被刺,感到一定與齊燮元有關,就詳細地詢問玉珠。
房裡,李純正摟著玉珠,躺在煙榻上吸大煙哩。他到底是提督出身的武將,見有人踢門而入,馬上放下煙槍,飛快地拿起擺在榻上的一支白朗寧。玉珠見來人是自己的丈夫,一時間羞愧難當。她又見李純拿起手槍,顯然是要打自己的丈夫,「啊」地驚叫一聲,就不顧一切地拉住李純的手,「砰!」子彈往方頂上飛去了。

五 大員敲竹槓

近來李純心境不佳:自從後台馮國璋倒台後,他的地位一直有點不穩。他知道江蘇督軍這塊肥肉,別人都在覬覦。他想擴充軍備以鞏固自己的地位,曾向匯豐銀行借款一百五十萬元,但遭到了銀行多方為難,一直未能借成。齊燮元像是李純肚皮裡的蛔蟲,曉得上司心裡不痛快,此刻是陪他出來兜風散心的。
他眉頭一皺,計上心頭說:「你嫉惡如仇,本人十分欽佩。不過督軍署可不像此地,那裡戒備森嚴,你怎麼進得去呢?」
怎麼辦?陳月福想來想去,最後還是自己安慰自己:大帥可能是看上妻子的手藝,如果不去,也實在沒有理由,一旦把事弄僵,大帥一怒之下,夫妻倆還不是要吃大虧!
齊燮元當了代理督軍沒幾天,就接到了一封信,內容很簡單:
齊燮元迅速地給李純佈置了一個自殺的現場,然後差人向李純的原配夫人王氏報告。王氏聞訊匆匆趕來,一見屍體,號啕大哭,並提出懷疑。
齊燮元摸清底細後,他就想出了一條「一箭雙鵰」的奸計來。原來齊燮元雖然是李純m.hetubook•com•com的心腹,但這傢伙野心很大,老早就對江蘇督軍這個寶座眼紅心癢。他曾側面向李純提過,讓李純推薦他當江蘇督軍,以便李純騰出更多時間來管安徽、江西的事。可李純也絕非呆子,他怎肯放棄江蘇的實權,去做一個空頭巡閱使,於是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齊燮元的建議。
陳月福聽到這個消息,大吃一驚。
玉珠看此人挺和善,就從自己如何受騙,到丈夫如何開槍打死李純,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對方仔細地做了記錄,還問了她和丈夫的一些情況。最後他對玉珠說:「你跟我一起去北京吧,到了那裡有你的榮華富貴!」
玉珠隨口回答:「大帥被打死了!」
齊燮元又開始做戲了:他皺緊眉頭,吸了一口雪茄,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月福呀,你不來,我也要來找你了!」
那人像觸電似的從沙發裡跳起來,忙將她拉著往外跑,喊來了人力車,回到了國際飯店,在一間豪華的房間裡坐下之後,那人才盤問玉珠。
陳排長駐到上海後,想讓住在鄉下的妻子到十里洋場來開開眼界,享享福,就把她接到了上海。可是玉珠一雙勞動慣了的手是閒不住的,她在家常幫人家繡花、做衣服,來到上海就在臨街租了一間房子,開了個小小的裁縫鋪。
齊燮元冷笑一聲道:「月福呀!你是知道大帥脾氣的,他是說一不二的。如果嫂子去做了喜衣,你少不了升官發財;要是違抗了大帥的命令,這後果就可以想見……」
同時,還附了一份材料,就是玉珠那天的口供。
「玉珠女士很記掛您,請您寄十萬元來以應急需。」
這句話倒把陳月福問住了。
她有一手好手藝,對顧客又熱情,生意滿好,加上陳月福一個月二十幾塊餉銀,小夫妻的日子過得舒舒服服。
齊燮元見火候已到,便搓搓手,突然和圖書問:「陳月福,你可有膽?」

四 煙榻邊的槍聲

「謝大人!」陳月福又一想說:「要是他不肯……」
這正中齊燮元下懷。他擺出一副憐惜的樣子說:「唉,她被大帥看中了……」
「哎,」齊燮元看了一眼躺在煙榻上的李純屍體:「你只要聽我的,保你沒事!」
「有膽!」陳月福胸脯一挺。

二 一箭雙鵰

玉珠到哪裡去了呢?原來玉珠跑出房間後,昏頭轉向地跑到了廳堂裡。廳堂裡有一個三十多歲西裝革履的男子,正坐在沙發上吸著雪茄煙。他見從裡面奔出一個年輕的女子,神色慌張,就問道:「女士,怎麼回事?」
陳月福想:是呀,自己這樣去,不要說去找李純要玉珠,連督軍署的門也跨不進啊!他急得沒法,連連頓腳嘆氣。

一 巷口遇艷

玉珠為了保全丈夫,只得含淚屈從。玉珠進督軍署已經五天了,還沒有回來。陳月福一想,妻子定是凶多吉少,他風風火火地找到齊燮元,向他要人。
不久,齊燮元也就堂而皇之地登上了代理江蘇督軍的寶座。
那大員買票回來,不見了玉珠,也沒放在心裡,獨自心滿意足地回了北京。
李炎錩、溫雪康/搜集整理
玉珠一聽要去北京,就嚇壞了。她受了一回騙,不願再受騙。那人也不管玉珠願不願意,拉起玉珠就往火車站走。
陳月福見李純被打死,也愣住了。
「好!」齊燮元拍拍他的肩胛道:「你充當我的馬弁,我帶你去督軍署。到了那裡,找到了大帥,話就由你自己去說囉!」
江、浙、瀘一帶的大小報紙,在同一天發表了一條新聞:
一九二〇年十月十二日,正當北京政府為直奉兩系在長江流域爭地盤而傷透腦筋的時候,在上海,卻發生了一件震驚全和_圖_書國的大事。
玉珠被騙進了督軍署。在那守備森嚴的深宅大院,一個弱女子,如何逃得出李純的魔掌?接著,齊燮元又出來做好人,他對玉珠說,督軍要給你男人升官,切勿不可惹督軍生氣,不然的話,非但你自己的命難保,連陳月福也沒有活路。凡事要忍耐為好。
陳月福心裡也明白,一個督軍要殺一個小排長,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李純在廣東時,殺革命黨人一殺就是幾十、幾百,連眼也不會眨一眨。
陳月福拔出手槍,大步走近小房,猛地一腳踢開房門。
陳月福原想拿槍嚇嚇人的,哪知道李純也提槍在手,要不是妻子拚死拉住,自己也許已成了李純槍下之鬼。這時他根本沒有再多考慮什麼,隨手撩起一槍,將李純打死。
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一句冷冷的問話:「怎麼,動了真的啦!」

三 落入圈套

李純雖然年過半百,卻十分好色,儘管家裡姨太太有幾房,仍常在外面尋花問柳,所以有人在背後叫他「色督軍」。依著他的脾氣,現在就恨不得馬上將這個女子抱上車,開回家裡去成其好事。但是,他知道這裡是日租界,不能胡來。
至於那個陳月福,有的說是被毒死,有的說是病死,總之,他是不可能不死的!
齊燮元走近陳月福的身邊,說:「怎麼樣?不要固執了!」
玉珠見狀,又怕又悔,「哇」的一聲,直往房外奔去。
一時種種不同的傳說在社會上出現,這裡記錄的只是其中之一。
齊變元是個善於心計的人,從此再也不提起此事,表面上對李純更加恭順,心裡卻無時無刻不在動腦筋。現在好了,機會來了!齊燮元把計策想周全之後,便打發衛兵召見了陳月福。
他早就聽說過「色督軍」的一些荒唐事,擔心妻子去了會有意外,就婉言謝絕道:「感謝大人的栽培。不過我老婆是個鄉村粗人,手藝也和*圖*書並不好,如去了,定會誤了大帥家小姐的大事,還是請大人另請高明!」
蘇皖贛三省巡閱使江蘇省督軍李純於十一日夜晚在書房內自殺身亡。
陳月福聽到師長親自召見,心裡就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落,惴惴不安地到了齊公館。
陳月福一聽口氣不對,「噌」心一下涼了起來:「大人,您說啥?」
「唉!」齊燮元又一聲長嘆:「我也覺得不好向你開口,你的妻子,已……」
回頭一看,原來是齊幫辦。陳月福早已急得六神無主,連忙求救似地道:「我原想嚇嚇他的,哪想到打死了!」
齊燮元在大廳裡接見了他,對他份外的客氣,親自泡了杯茶,遞到他手裡說:「我們的李大帥要嫁女兒,需要做嫁妝,聽說你的妻子做衣裳的手藝很高超,遠近都有名氣,想請她到督軍署去幫個忙。事成之後,定有重賞。」
於是,小汽車又冒起一股煙,離開巷口,飛馳而去。
齊燮元卸了自己的關係,心中就更無顧忌。
一個威風凜凜的封疆大員,為何要走此絕路呢?
齊燮元一見,假惺惺地說:「慢!陳排長,說起來,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如今是好心變成驢肝肺!不過這事兒總是我牽的頭,我有責任,你要罵就罵我吧!」
小車為啥要在小巷口停下呢?原來在巷口有個單間門面的小裁縫鋪子,鋪子裡坐著一位十分秀麗的年輕女人,正在做著針線。李純一下被她吸引住了。
李純高興地摸摸八字鬍鬚道:「看你的了!」
一個晴朗的上午,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在上海的鬧市虹口區疾馳著。突然,車在一條小巷口停下。
齊燮元確實有辦法,只兩天時間,就摸清了這個女裁縫的底細。那女子叫邢玉珠,湖南湘鄉人。說來也巧,她的男人陳月福是齊燮元部下的一名排長。
王氏無知無識,膽小怕事,如今丈夫死了,人去勢倒,一切只有聽齊幫辦定奪。
「怎麼啦和_圖_書?」陳月福心裡已明白了八分,一股無名火直竄心口,兩隻拳頭捏緊,雙目瞪得有銅鈴那麼大。
到這地步,陳月福也只好硬硬頭皮,回答道:「就聽大人吩咐吧!」
「啊?我和他拚了!」
第二天一早,陳月福來到了齊家,齊燮元給了他一套馬弁的制服,帶著他一起來到了督軍署。守門的一見是齊幫辦,立即持槍敬禮,自然也沒去察看他帶的馬弁。陳月福跟著齊燮元走過庭園,穿過迴廊,經過廳堂,來到了後院。齊燮元指著一間雅靜的房間,用手指指,朝陳月福努努嘴,意思是大帥在裡頭呢,你進去吧!
齊燮元知道,不破這個財,李純的死因披露出去,他的督軍也當不穩。只得咬咬牙,寄了十萬元去。這筆竹槓,自然就是那位財政大員敲的嘍!
陳月福連連點頭道:「我聽大人的!」
齊燮元將陳月福帶回自己公館,將他囚禁在密室之後,一面安排李純的喪事,一面派人找玉珠。可玉珠已不見影蹤了。
「不關你事!」陳月福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冤有頭,債有主,我現就去找他!」
車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肥胖的大個子,約五十來歲,身穿團花長袍,他就是「英威上將軍」李純。坐在他身旁的一個是三十來歲的中年人,身穿戎裝,顯得機靈能幹,他就是李純的親信江蘇軍務幫辦齊燮元。
齊燮元悄聲地道:「夫人,督軍是自殺的,不可有疑,倘若是說別的原因,傳揚出去,你我大家都沒有好處。我先回家去一下,馬上過來幫你料理後事!」
李純的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注視這女人好一會兒,坐在他身旁的齊燮元,看著他這副饞相,心裡暗暗好笑,但臉上不露絲毫神色,只是悄悄地附在李純的耳邊道:「大帥別著急,要這娘們不難,我有辦法弄到手。」
齊燮元奸詐地一笑:「誤不了!」
鄭如康/講述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