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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起點

作者:葉永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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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聚首 九、「北京大學暑假旅行團」住進博文女校

第五章 聚首

九、「北京大學暑假旅行團」住進博文女校

據包惠僧回憶:
張國燾常在博文女校,有時也睡在那裡,但他在上海還另有住處。
那「九個臨時寓客」是:毛澤東、何叔衡、董必武、陳潭秋、王盡美、鄧恩銘、劉仁靜、包惠僧。包惠僧剛到上海那天,是住在漁陽里二號,張國燾叫他搬到博文女校去。
其實,這個「旅行團」如陳潭秋所寫的:
包惠僧在他的回憶錄中說:
旅行團陸陸續續到達了。董必武先在湖北善後公會住了些日子。毛澤東在博文女校住了幾天之後,看樣子代表們一下子還到不齊,便到杭州、南京跑了一圈。直到陳公博抵滬,那「九個臨時寓客」才都住進博文女校。
李漢俊的嫂嫂——李書城的續弦薛文淑,當時便是博文女校的學生。李書城、李漢俊都與黃紹蘭校長相熟。博文女校離望志路李公館不過一站路而已。
「付了兩個月的租金,只住了二十天左右。……交房租是我同黃兆蘭校長接洽的。在暑假中僅有一個學生,房子很多,學校裡沒有什麼人,很清靜。我們住的是樓上靠西的三間前樓。」和-圖-書
陳潭秋則在他一九三六年發表的《第一次代表大會的回憶》中寫道:
這是早期的關於中國共產黨「一大」的紀念文章,頗有史料價值。但是,此文在解放後才被中國共產黨黨史專家們發現,譯成中文,刊載於《黨史研究資料》。為了譯成「七月下半月」還是「七月底」,譯者頗費了一番工夫——因為當時流傳甚廣的說法是七月一日召開中國共產黨「一大」。
博文女校怎麼會成為m.hetubook.com•com中國共產黨「一大」代表們的「招待所」呢?
李達的那位個子嬌小的妻子王會悟,當過黃興夫人徐宗漢的秘書,而徐宗漢是博文女校的董事長。李達也與黃紹蘭認識。
博文女校校長黃紹蘭,早年畢業於北京女子師範學堂。辛亥革命後,黃興出任南京留守處主任,黃紹蘭曾在黃興手下工作。一九一七年,黃紹蘭來上海,擔任博文女校校長,聘請黃興夫人徐宗漢為董事長。黃紹蘭的丈夫黃侃,字季剛,是北京大學文學系教授。
「二李」住在上海自己家中。陳公博帶著太太來,住在大東旅社。
博文女校雖說是學校,其實不大,相當於三上三下的石庫門房子。坐落在法租界白爾路三八九號(後改蒲柏路,今太倉路一二七號)。也是一幢青紅磚相間的二層房子,典雅大方,屋裡m.hetubook.com.com紅漆地板。這所學校不過百把個學生。
黃紹蘭的家,也住在博文女校裡。時值暑假,學校空著。當黃紹蘭聽王會悟說「北京大學暑期旅行團」要借此住宿時,便一口就答應下來——這不光因為黃紹蘭與「二李」有友誼,而且她的丈夫也是北大的。
「七月底大會開幕了,大會組織非常簡單,只推選張國燾同志為大會主席,毛澤東同志與周佛海任記錄。就在博文女校樓上舉行開幕式……」
就在最後一位代表陳公博來到上海的翌日,即七月二十二日,在博文女校樓上開過一次碰頭會——包惠僧說「像是預備會」,而陳潭秋則稱之為「開幕式」。
「一九二一年的夏天,上海法租界蒲柏路,私立博文女校的樓上,在七月下半月,忽然新來了九個臨時寓客。樓下女學校,因為暑假休假,學生教員都https://m•hetubook.com•com回家去了,所以寂靜得很,只有廚役一人,弄飯兼看門。他受熟人的委託,每天做飯給樓上的客人吃,並照管門戶。不許閒人到書房裡去,如果沒有他那位熟人介紹的話。他也不知道樓上住的客人是什麼人,言語也不十分聽得懂,因為他們都不會說上海話,有的湖南口音,有的湖北口音,還有的說北方話。……」
這是一九三六年第七卷第四、五期合刊《共產國際》雜誌上發表的文章的開頭一段。篇名為《第一次代表大會的回憶》。作者陳潭秋。
此文用俄文發表。當時,作者在蘇聯莫斯科,為了紀念中國共產黨誕生十五周年而作。
陳潭秋文章中提及的那「九個臨時寓客」,據稱是「北京大學暑期旅行團」。
「這些人原來就是各地共產主義小組的代表,為了正式組織共產黨,約定到上海來開會。」
「在大會開m.hetubook.com.com會的前一天,在我住的那間房子內商量過一次(像是預備會),並不是全體代表都參加,我記得李漢俊、張國燾、李達、劉仁靜、陳潭秋、周佛海和我都參加了,其餘的人我記不清楚。李達也把王會悟帶來了,我們在裡間開會,她坐在外間的涼臺上。」
黃紹蘭、黃侃都是湖北人,與李漢俊有著同鄉之誼。
「當街的兩間中靠東的一間是張國燾、周佛海和我住的。張國燾也不常住在這裡,他在外面租了房子。鄧中夏到重慶參加暑假講習會路過上海,也在這間住了幾天,靠西的後面一間是王盡美、鄧恩銘住,毛澤東是住在靠西的一間。這房屋很暗,他好像是一個人住。……除了毛澤東是睡在一個單人的板床是兩條長凳架起來的,我們都是一人一張席子睡在地板上,靠東一邊的幾間房屋當時是空著的。」
原來,「二李」都與這所學校校長頗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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