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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左營心

作者:張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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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父兄

十七 父兄

輪機部門的劃分,有外燃機(鍋爐、汽機)及內燃機(柴、汽油機)兩大類,再細分為輔機(泵浦、冰機、淡水機等等)、電機(含電羅經)損管以及各管路系統的使用,因此服務於機艙內的父兄們,共同特點是每天都要身處在嘈雜、悶熱,而且空氣中充滿濃厚柴油味的艙間裡值勤,滿身汗水,兩眼緊張地盯視著儀錶上的溫度和壓力變化,而沾著油污的粗厚雙手,則正保養或拆卸修護著機器。嚴格地說,輪機人員的辛勞,實在比艙面上的官兵要來得更艱苦和不體面,加上外在心理壓力的沉重,時時擔憂有插蠟燭的恥辱(表示機器故障,船漂了,點燭照明),因此輪機士官長及士官們所具有的專業技術是否精湛,往往會影響到輪機部門主官的升遷。有少數臨時轉行想獲得輪機資歷的艙面軍官,又不習慣機艙內惡劣的環境,於是自嘲地說了一段詼諧的順口溜:「開船床上躺,靠碼頭上工廠,派工有士官長,吃飯睡覺拿薪餉。」
黎先生(第四任)倒是老神在在,悶個頭,心裡在盤算桌面上的事,手上拿著一副混有筒、條、萬、風、字等五門齊全看不懂,所謂「大和解」的雜亂脾;定眼再瞧,乖乖,哇塞!原來是在搞十三不靠,嚇死人的雙料大滿貫「十三帶么」。
「七七」事變,抗日戰爭正式展開,我海軍因在兩廣地區珠江流域之潯、西、北、湛等江的佈雷成功,阻隔了日本艦隊,造成日軍無法南北會師的遺憾(此為抗戰史中未說明的歷史盲點),同時在滇緬公路未開前,得以讓重要的醫藥及戰略物資,從這唯一無法被強力封鎖的廣州灣內進行吞吐貿易,馳援當時已被孤立的我國,得到稍許的喘息,更凸顯出歐陽將軍「江防」策略的功效,頓時名聲大噪,但也因此遭到海軍舊勢力的嫉妒,尤不為當時掌權的「馬尾」派所容。
「九一八」事變前,歐陽將軍赴英國考察,對於培育軍官的學制有了充分的認識。英國皇家海軍學院下的艙面軍官海校生,分有航海、槍砲、通信、隊務、雷電等專科訓練,必須通過這五科專職教育測驗合格後,才能成為標準的通才軍官,方可正式畢業。其中「雷電」科的課程(後改「電雷」,其意未變,先觀閃電再聽雷聲較為順理)主要是將水中魚雷學、水雷學和電力學合併的專業知識,相互交替運用。
日本投降後,為增強海防實力,全國再招募了約八百名知識青年,仍舊自重慶赴英國去接「重慶」、「靈甫」兩艦;該批接艦官兵,同樣也會說上幾句怪腔的「重慶」官話。這兩股赴美去英,且共同具有川語能力的青年們,經過數年的海上磨練,絕大多數都晉升到軍官階級,而且勝任艦艇專業職務,為了培育海軍領導將才,又逢海官校正期生正陷於青黃不接時期,於是來台後成立了「軍官訓練班」,自民國三十七年開始和圖書,陸續讓他們進入海軍官校,帶職接受了航海和輪機軍官的養成教育。在這座熔爐裡,基於他們的水準相當,言語又麻辣,相處融洽,頗為團結,到了民國四十二年,前後共有三百四十七名官員結業,恰好在轉進吃緊時,補充了海軍中堅軍官的不足,彌補了這段要命的空窗期,也霍然又開立了一道少壯派「軍官班」的門戶。後經過二十餘年的海上歷練,退伍轉業後,不但在商船航運界開創了一片領域,也將「與艦共存亡」的海軍精神發揮到極致,如鄧權昌先生(接「八艦」後轉外交部在出任非洲賴國大使時,所表現的剛毅榜樣,激發了外交界「與使館同生死」的榮耀和責任感。而部分仍留在海軍繼續為捍衛台海作戰,因功勞顯赫而晉升將軍的長輩們,有梁天价、鄒弘達、袁昌炎、戴勤、王耀延(留英)等,則繼起薪火,傳承海軍的優良傳統。
任務完成返回基地靠泊增補的艦艇,每於晚餐過後,仍然分成當值、預備和放假三班來負責艦艇的安全。輪值預備班的官兵們,便就近在港區碼頭旁散步,或前往有交代可隨時被召喚返艦的休閒場所,因此離港區較近的眷村,有少部分眷戶就在住家內開設了私人簡陋的「麻將館」,不論生朋熟友和官階,只需四人到齊,每位繳付茶水牌費,就可摸個十三張,玩上八圈;如有不服輸願上訴者,再熬夜追加圈數。牌友們會自動繳加牌錢,至於館主的責任,則只須注意補奉茶水不足之午夜前服務,或偶爾額外為桌上拚鬥的將士們去購買香煙、飲食等消夜,並不計較小費的多寡,因為大家過去都是海上同袍。這倒也是我們海軍另類特殊的國粹文化。往後海軍總部在港區旁建造了一座美輪美奐的「中正堂」文康中心,更能提供大量官兵們多元化的休閒和娛樂。
梁先生對大小人事輕重官職的晉用,清一色均以閩籍人員為優先考量,故非「馬尾」系列出身的官兵,經常冤鳴不平。
福州航政學校,於清同治五年,由左宗棠在福建閩江的馬尾地區創辦,也是南洋艦隊的搖籃,因此「馬尾」就成了該派系的統稱。從這個門戶畢業出來的軍官們,大都被送往英國再深造,海軍專業枝術相當專精而先進,自然而然地有了一份優越感。抗戰初期的高、中級海軍軍官,大都出自該校,也因此在艦隊人事權的派任上,產生了護短排他效應,與其他派系的官兵同志們顯得格格不入,尤其在他們交談時,會聽到一些快速且難理解的閩北官話,偶爾慢條斯理地說著軟澀的國語時,也常帶有「丟」的口頭禪,令人發噱。民國三十年,該校遷到重慶的山洞內,成了旱鴨子學校。福州「馬尾」海校確實有幾位出色前輩,如嚴復先生,留學英國樸資茅斯海校,返國後未受海軍重用,卻成為清末民初介紹西方思想給國人的領袖,甚至國父孫中山先生都曾受到他的影響,厥功甚偉。另有陳紹寬將軍,曾先後留學美、英,抗日戰爭時擔任我海軍總司令。
馮先生(第六任),一看檯面好生呀!前幾任長官們個個大牌,於是汗珠自光頭頭頂冒出,粒粒晶瑩剔透地流淌下滑;穩當點,順m.hetubook.com.com來順湊,做個起碼「平胡」就「得」了。
黎先生識人不分派系,管他評語好壞,配才對職而用,起頭不明初意,事後真相全白,於是自己連了兩個大莊共六年,從此再也輪不到「電雷」門戶上桌把關了,怪誰?
劉先生的人事委任觀念,是將重要軍職一半由「青島」體系的軍官來領導,另一半則由他派系來擔任,以達相輔相成的調和,避免人事上的多話閒語。
劉先生(第五任),在梁下家,緊張摸打著萬子和筒子各半的「雙龍抱」大滿貫。
我海軍轉進遷台後,有部分官兵,其基本上所受的教育訓練,仍承襲於民初時,由滿清皇朝所傳留下來的北洋、南洋,和往後渤海艦隊的血脈,雖然經過抗日戰爭的洗禮,仍然無法改變傳統上南洋與北洋互相排擠的心態。
在「十萬青年十萬軍」的號召下,民國三十三年在四川陪都重慶,從全國具有高中學力和大學肄業的學生群中,甄選出一千多位優秀青年,以士官兵的職位分別赴美及英國接艦,準備參加太平洋戰爭。前往美國受訓的青年接收了八艘戰艦,這夥菁英在往後被冠稱為「八艦」系列,另一批去到英國的,則因人微勢寡,僅接收了一艘戰艦「伏波」號。這兩群高水準的海軍年輕新血,最大特色就是在赴國外接受嚴格訓練前,是從四川省重慶市徵考出發的,因此不分省籍,都可以說上幾句不道地的四川官話,自然而然就與八艘艦上講川語的幾位優秀少壯長官們,顯得格外親切,彼此溝通容易。而這幾位川籍長官,又都是畢業於蔣公擔任校長的「電雷」門戶,來台後晉升為海軍的主要將領,因此「八艦」上的年輕菁英們,也就成了支撐「電雷」派系領導海軍時期的基本班底了。
陳紹寬與歐陽格是同時代不同派系的大人物,也同是蔣委員長所倚重的兩位海軍優秀將領,可惜兩位先生互存「瑜亮」情結,行事風格差異甚大,略舉實例述說軼事:
此則故事寓意、暗示著這四位海軍總司令的用人偏好:
父兄們在艦艇上與同事們交談時,彼此相互羼雜著中國各地方上的方言,大略粗分有東北調、山東垮子、福州腔、廣東官話、四川話、江浙阿拉儂和普通話。根據這些鄉音不改雜亂紛陳的南腔北調,很容易分辨出海軍的門戶出處,要比武俠小說中的長白、武當、廣東少林、峨嵋,以及嵩山少林等正宗武術派系,更來得突出和明顯,因此對一般新海軍只會說普通話的小官兵們,就要拿捏得很準,萬一想要說些鬼話連篇,就更需要弄清楚長官和同事們之間的派系,否則受到「彈陰指」的內傷,還找不到是哪個門派的武功所為呢。我海軍派系淵源複雜,非歷史專家難盡其詳,僅依據前輩長官及父兄們的傳述,粗略描繪出派系的輪廓。
五〇年代,每當放學後,眷村裡十幾個半大不小的中和-圖-書學生,就湧到左營軍區內「四海一家」對面的籃球場上,穿著汗衫、黃短褲,進行三對三自由分組的「鬥牛」比賽。場外待賽及觀賞的大孩子們,彼此相互嘻笑,天南地北地胡聊,有的羨慕地望著那雙絕無僅有的白色「回力」牌球鞋在球場裡馳奔,當那透明膠底摩擦在水泥地上,發出「格格支格」聲響時,那股帥勁真是令人激賞,因為大多數的孩子們,穿的都是黑色軍用橡膠鞋,一脫下就臭死人。也有人為了怕傷到鞋子,打著赤腳在場上跑來跳去,因為鞋子破了,家裡大人會罵,腳皮破了,不要花錢,痛個一、兩天就能復元。
某日,蔣公由馬先生(第二任海軍總司令)陪同,南下校閱海軍。前一夜,另四位後繼總司令共同在左營「明德」賓館恭候,空檔時無聊,於是大家起意擺上一桌「十三張麻將」來消遣;廝殺開始,各參謀也都聚精會神地在旁侍候,挺立觀戰,看到四位長官手中捏作牌張的打法後,各隨員們臉上不由得都飄逸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長年在海上漂泊的父兄們,真是如此那般糊塗嗎?非也,因為前方戰事吃緊,甚至整年都不能回家看顧片刻;另有駐防在外島戌守海疆的艦隻,半年以上不返回左營基地是常事,最幸運的要算到國外接艦、一去至少可拿到八個月以上的美金薪餉。不論我們在海上的父兄有多少不回家的因素,但唯一的理由就是在捍衛著台海,確保我們第二代子孫的安定。
政府遷台後,有鑑於海軍派系的平衡,避免摩擦,提升台海戰力,因此從第二任總司令開始,便由各門派的長官輪流作莊,繼任的二、三、四任總司令,在年輕時都曾抗日共赴過國難,並且同在美國接受「八艦」訓練,是同事也是長官和部屬,憑著同舟緣分和私交友誼,或許能夠稀釋各門派的恩怨。有幸的是,在這三位總司令的連續領導下,經過長達十二年的改革,終於將過去曾接受日、德、英、美等海軍體制訓練的官兵,全部納入「美規」的現代化系列,並沿用至今,但在人事制度任用上,依然有很多解不掉的情結。聽過老一輩父兄們談起一則有關海軍人事寓言的小故事,內容是這樣的:
出身北洋水師學堂、煙台海校的軍官和練營的士官兵們,大部分說話的語腔都是純正的東北調和豪邁的山東吼,處事合邏輯,確實有著燕趙男兒的「北國」色彩。煙台海校於光緒三十四年建校,開辦了廿年後結束,轉由葫蘆島航警海校接替,民國廿二年該校遷移到青島,改為「青島」海校,於是「北洋」、「渤海」從此就貼上了「青島」派的標籤;民國廿七、八年,在抗日戰爭初起時,又收容了來自「電雷」及「黃埔」海校的逃難生,一直苦撐到民國三十年九月,才因日、德軸心聯盟,沿海被封鎖而結束了該校。過去在滿清時代曾留學日本海軍學校,又是奉系海軍總司令的沈鴻烈將軍,即是「青島」派系所敬仰的前輩。
一個面露詭異笑容、看上去還在發育的孩子,拿著一個薄舊的籃球,帶著沙啞變音的嗓子說:「唉!我告訴你們一個笑話,昨晚我爸的船從大陳島回來,提了幾條冰黃魚和海蜇皮,你曉得我偷和_圖_書聽到他在問我媽什麼嗎?他說呀:『小牛現在念幾年級了?』真好笑,做老子的不知道兒子讀幾年級。」哈哈。站在旁邊的小馬此時不屑地插上了嘴,「什麼了不起,我爸也是,有次還認不出我,說我長得那麼快。」大家笑得更合不攏嘴。另有一個蠢蛋,綽號叫「大頭」的,也附口應聲傻傻地說:「我哥在床上也這樣問過我嫂子。」真他媽的葷,彎著腰,連褲子都笑掉了。
艦艇巡弋航行時,各部門官兵都依其專業知識相互搭配,編成三個值更班次,依序輪替來操控艦艇,並維持適當備戰和安全部署,以便能夠及時應付海上一切突發的危機。每組航行班次值守四個小時為一更,休更的人員在白天作息時間內,仍要進行各部門的正常保養工作,唯有在惡劣的氣象下航行,碰到巨大的風浪才算例外(海戰篇內敘述)每天值班的時間是從零點開始算起,兩班在首尾交接時,有十五分鐘的重疊時間,以便接班人員了解艦艇目前的最新安全狀況。而每天午後四點(一六〇〇)到八點(二〇〇〇)這四個鐘頭裡的更次,則例外地規定拆成兩個班次,各輪值兩小時;水兵們通稱此勤段為「狗更」,其主要功能是使艦上的三個航行班次能夠靈活調整,不會陷於每天固定在同一時段上,做不公平的值守,同時也讓因每天在天連海、不見陸地的枯燥大洋裡工作的父兄們,能利用此刻在甲板上船舷旁,懷念家人,並欣賞碩大鮮紅的日落美景。
民國初年群雄並起,中央政府混沌未明,指揮系統無法統一,南、北洋艦隊因地緣關係,被軍閥分別據為己有。民國十年,國父在廣州就任中華民國非常大總統;由於孫中山先生是粵人,「廣東海軍學校」自然就成為當時中華民國的正統海校。該校原創於清光緒三年,由兩廣總督劉坤一在廣州西南的一個黃埔小島上開辦「水陸師學堂」(四十七年後黃埔陸軍官校也在此島成立),民國六年再改名為「黃埔海軍官校」。這支粵系「黃埔」艦隊中的「楚豫」及「永豐」(後改名中山艦)兩艦,曾在國父廣州蒙難時,凸顯出忠貞可靠的戰績,尤其以另一艘「豫章」艦艦長歐陽格(江西人,畢業於煙台海校)表現得最為奮勇,且平亂有功,深得信任。國父逝世,蔣介石繼其遺志,但無法被粵系海軍完全信服,遂於民國十五年三月十八日發生了「中山」艦綁架陰謀,後因事機不密敗露,蔣公立即派兵佔領該艦,同時令已升任黃埔海校副校長的歐陽格先生,重行奪回黃埔艦隊的指揮領導權;此事件無形中已埋下往後開創海軍電雷學校的種因。
「九一八」事變爆發後,蔣委員長認為抗日戰爭絕對無法避免,在與於民國廿一年自英返國的歐陽先生磋商之後,深感我海軍長期積弱,無法與日海軍對抗,應以江防佈雷、沉船封鎖主要河川為主,配合魚雷快艇突襲為輔,用最經濟的方法,以空間換取時間的戰略,才可打一場持久戰,於是選在揚子江南岸的鎮江,創辦了海軍「電雷」學校,由蔣中正擔任校長,歐陽格將軍擔任教育長,於民國廿二年初夏,開始招募全國優秀高中及大學肄業生。學生大都是來自四川、hetubook.com•com兩湖、江西等內陸地區及江浙地方的青年。
海軍的門戶淵源複雜,無法用片言隻語說得明白,民國三十七年赤禍蔓延劇烈,大陸變色之際,各大門派湊在一起,才開始逐漸發酵。當時海軍總司令是由陸軍桂上將兼代(來台後為第一任海軍總司令)這樁重大人事案件,必然引起海軍兵科軍官的不服,尤其是領導艦隊當權的將領們,大都屬閩北色彩的「馬尾」派系。在不滿的情緒下,遂發生了「重慶」、「長治」等十餘艘戰艦改旗投共的叛逃行為,當然受到「青島」、「電雷」、「黃埔」及少青「軍官班」的輕蔑,於是私下將閩系改成法國派系,往後則暗稱為「老法」。戡亂時期這段國軍艦艇變節的污點,到了五十年後的今天,仍讓垂老的父兄們感到心痛。
馮先生在殘局之下,毫無準備即匆忙接任,「黃埔」海校長官雖優秀團結,如陳慶堃、李北洲、劉定邦將軍等,但人丁歷來就不暢旺,相佐單薄,在內憂外患的煎熬下,平安慶渡,不生是非已是上乘。
梁先生(第三任),正在沾沾自喜地玩一副條子「清一色」的大滿貫。
陳將軍屬下的「馬尾」海校,當時有十三名優秀的輪機科應屆畢業生,因雨停後操場地濕積水,未參加室外的晚點名。陳得知後,便毫不顧惜耗費多年的教育培養,以違反校規為名,電令除班長外,將其餘十二名學生全部開除(中船第一任董事長王先登將軍當時就在其中),歐陽將軍得悉,立即召喚這批準尉軍官速赴「電雷」海校,照單全收,並發給第一屆畢業證書,視同己出。從這段你丟我撿的故事中,隱約可道出這兩位將軍分別持有名士和務實的不同性格。民國廿九年,蔣委員長為安撫海軍派系,聽信讒言而不察,以作戰不力罪由,處死歐陽將軍,頓使「電雷」的年輕軍官有如喪考妣之痛,並遷怒於陳,自此心結更深。
艦艇上的工作主要分為艙面及輪機兩大部門,艙面甲板上除艦、副長兩職務外,下分有作戰、槍砲、艦務、補給(含醫務)等四大部門,及獨立體系的政戰單位。作戰部門裡,又囊括了航海、通信、反潛三個小部門,可以說是艦上的中樞神經,負責控制艦艇的正確運作,所以作戰官可算是艙面的第三號人物。在戰艦上,槍砲官的職務多由資深軍官擔任,按排行應屬第四號頭目,如以運補艦而論,通常艦務官就要比較來得資深了。在老海軍的年代裡,曾流傳過一則笑話說:「槍砲官是所有艦上職位中最容易勝任的職務,只要會喊『放』,就夠資格了。」這句話的另外一層意義,就是艦艇上工作的主動力,與士官長和資深士官兵們的經驗、技術有密不可分的協調關係,主官要聽取部門屬下的寶貴意見,再根據軍官所學的素養和反應,做出一系列明確的判斷,然後去執行預定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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