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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探案

作者: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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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異六芒星

邪異六芒星

我整個人僵住了,通話器倏地由手中滑落。同時發生六件血案!那有多少個式鬼在活動呢?
這種事我早已司空見慣,反正這種不清不楚的案件,就用不清不楚的交代矇混過去,只要大家不再深入追究,隨著時間的流逝,當人們逐漸淡忘時,就代表可以結案了。
「她大概愛上你了。」秦冷故意揶揄的說。
由於我當時正位於離凶案現場最近的臨檢站,因此對各個經過的人車都十分仔細的盤查;在攔下秦冷的車後,我就感覺車裡的這個人有種難以言喻的神祕,以及一張冷漠難測的臉。
我只感覺被一層藍色光圈覆住,接著四周的女人猛地全撲了上來,但一觸到藍光便發出哀嚎,融成一灘灘血水。
現場的警員忙碌的在瓦礫磚塊間穿梭,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殘垣破壁,心想自己從爆炸之後就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撒旦呢?秦冷呢?他們是隨著爆炸而煙消雲散?或是一起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去了?
「你為什麼要殺那麼多女人?」我問。
「馬嗎?」他沉吟了一會,「屬馬的守護神是大勢至菩薩,真言是『唵髯髯索莎訶』,你現在把槍口對著那變態的腦門,然後默唸三遍真言再扣扳機。」
秦冷沒說話,默默檢視著每堆肉塊,然後神情凝重的對我說:「那些式鬼吃了人血後會愈來愈厲害,不快點找到幕後主使者的話,事態恐怕會更嚴重。」
後來,式鬼果然真的消失了,只剩下一張殘破的符紙。
總部的嚴警司趕到現場後,根本不相信我們說的話,還斥責,我為何擅自放走秦冷;我無意和他辯解,若非親眼目睹適才的一切,我也不會輕信如此怪力亂神的事。
秦冷聽完通訊,便從外套內掏出一本小冊子和一枝筆,低著頭寫寫畫畫的。我有點好奇,便問:「你在做什麼?」
我連忙追至車窗邊,喘道:「秦先生,我知道很冒昧,但是務必請你幫我們忙!」
「六芒星?」
我拿起話機,「三八三,請講。」
秦冷掙脫我的手,雙手結一手印,口中唸唸有詞,只見一束藍光自他手掌間緩緩泛開,化成一大團碧影射向黑影,接著就聽見一聲轟然巨響,夾雜著似乎不是人類所能發出的嘶吼。
就在我們說話之際,魔法陣六芒星的正中央,突然浮現一波波暗紫的光圈;隨著光圈的漸漸升起,室內開始颳起一陣陣的陰風。要不是秦冷及時抓住我的手臂,我可能早已被風捲到半空中。不過秦冷也是挺厲害的,任風不斷的吹襲,仍舊文風不動的立在原地。
「我是九龍城警署的高級督察王林,」想到她不是活人,我本能的往後退一步,「我想見一下你們的負責人。」
我記得很清楚,當我們接到總部的指示後,立刻迅速動員警隊所有人馬包圍皇后道區,並在每個進出道路都設置了臨檢站,而秦冷就是那時候出現的。
秦冷兩手交叉注視著六芒星圖案,然後指著中間部位說:
朝六芒星正中冒起的撒旦衝去……
「該來的躲不掉。」秦冷雙眸突然一閃,「小心!妖氣忽然強了起來!」
「怎……怎麼會有詛咒?」
「這……這只是神話吧?你所說的……只是個傳說故事吧?」我完全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秦冷所言,這簡直太玄了,什麼天界,什麼魔王,這哪是活在二十世紀末的我所能相信的。
「你再說我就翻臉。」
「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突然,我面前響起男人的聲音。
「你們兩個真是大膽,竟敢闖進來送死!」那美女嗲氣地說,聽得我心胸酥麻,左輪都差點拿不穩。
驚嚇之餘,我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她到底是人還是鬼?」
「什麼什麼?什麼撒旦?什麼第六天魔王?」我一時搞不清楚他們在鬼扯些什麼。
對香港稍有了解的人,應該都聽過蘭桂坊這個地方,它曾是香港最熱鬧的地區,而今卻是香港鬧鬼鬧得最凶的猛鬼街。
「那怎麼辦?我們總得救救和圖書她吧!」
我還來不及會意,身後忽地傳來一聲慘叫,我回過頭,驚見一抹黑影從我眼前閃過,兩名警察霎時人頭落地,血似噴泉般由脖子處激射而出,跟那些被分屍的女人一模一樣。其他的人紛紛閃躲,有的甚至慌得朝四處亂開槍。
日子在忙碌中過得更快,犯罪案件隨著香港市民生活水準的提高不降反增。這一天,我接到一宗非常離奇的案子,本來此案歸重案組所管,但因為案情太過離奇,而我正巧又有處理類似怪異案子的經驗,上級便將這案件轉交給我。
秦冷彷彿看透我的心思,冷冷地道:「二十世紀末的人類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肯相信超出自己智識之外的事物。」
「這鬼……」我指指那具醜陋的屍體,「可以扣起來當呈堂證物嗎?」
「就是六個角的星形圖案,是西洋邪教裡用來召喚魔鬼的一種符號。這次他們以血肉為祭來畫符,莫非要召喚的是……」秦冷臉色一沉,「六芒星有十二個交點,上個月發生了四件女人被殺的案子,現在又有六件,這樣看來,剩下的這兩點可能會再發生命案,你快派人到這兩處去看看!」
「唵髯髯索莎訶!」秦冷大叫。
「店長是嗎?請稍等。」她依舊笑靨如花,我卻愈覺心寒。
秦冷唸著咒語,身體漸漸被一輪金黃耀目的光體包圍起來,我突然有股莫名的感動。像是看到神靈在剎那間降臨你面前時那種無法形容的感動,難道秦冷真的是神明下凡?
我定睛一看,原來都是警署的同事。嚴警司聽到喊話,急忙走到我面前,問道:「王督察,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打完第三次世界大戰嗎?」
在場的警員們一聽,急忙一擁而上,將汽車團團圍住,有的更拔出槍對準他,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我對那些瑣碎事沒什麼興頭,倒是秦冷這個人和他驅魔的本領,讓我十分好奇。於是一回到警署,我馬上到資料室調閱市民資料,發現他竟然只有二十歲,而且還是香港大學的在學學生;我興致勃勃地將他的資料拷貝起來,準備明天去學校找他。
「你呢?」
我半信半疑。警方忙了半天都查不出來的事,他卻隨便畫個六角星就能找到主使者,簡直教人難以置信。
「鬼?」
「這是西洋黑魔術中的一種還魂法。」秦冷說:「他用女童的屍身為祭品,再以自己的鮮血與靈魂做為交換,向惡魔要求還魂並擁有法力,藉此得以危害人世。」
「是人!」秦冷用金鋼杵猛刺舌頭,只見它噴出一道濃綠的黏液,痛得縮了回去。「不過也快變成鬼了!」
「那還等什麼,走吧!」
這時,秦冷突然問我,「喂!你的生肖屬什麼?」
「主使者就在這裡。」他篤定地說。
「可是……」
「蘭桂坊鬼物橫行,方位又正好處於窮凶極惡點,自然鬧鬼鬧得厲害。那些鬼物的法力已經無遠弗屆,所以凡是想調查蘭桂坊案的警察,都會被詛咒而慘遭橫禍。」
我指揮其他警員收拾現場,並通知總部。在清點完人數後,才知道一共有六個警員遇害。這下我該怎麼向上級報告他們殉職的原因?被鬼殺害?上級會不會認為我精神不正常?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一個不知如何形容牠醜惡長相的「鬼」,在一瞬間奪走了六條人命,然後卻被一個臨檢攔下的不詳男子收拾掉。在這太空梭都已經飛入宇宙的科學時代,怎麼會有這種荒誕不經的事情發生?
那女的進去後便未再出來,其他的女人則一動也不動,笑容逐漸僵硬詭異起來。我下意識地將手伸進外套內握住槍把,屏氣凝神地觀察著四周;倒是秦冷一副毫不緊張的樣子,不但東看看西瞧瞧櫃台裡的玩意兒,還邊哼著聽不懂的奇怪歌曲。
「我……」我小心翼翼地繞過計程車。
「我唸了往生咒,希望他們能到西方極樂世界。」秦冷淡淡的說。
「什麼鬼玩意兒?」我拚命抹淨脖子,「噁心死了!」
「王督察,當我和_圖_書衝向牠時,你就趕快跑出屋外,聽到了沒有?!」秦冷大聲喊。
事實上看起來似乎也是這樣,秦冷在巨無霸的撒旦面前,簡直渺小得像隻蒼蠅。不過秦冷毫不畏懼,他全身燃著金色的火焰,宛如神蹟中為拯救世人而下凡的天使,讓我看得傻了眼。
那截著火的手逐漸成為黑炭,卻仍不停地抖動,一會兒,從焦黑的截斷處流出黃濃的液體,接著竟慢慢擠出一團團的肉,而且逐漸堆成一個人形,頭部還冒出毛髮,胸部隆起,身材也變得玲瓏有致,鮮紅的肉堆轉換成泛紅的肌膚。只一剎那間,竟不可思議的化成一個女人,一個妖嬈豔麗的美女。
「我沒聽清楚真言,你再說一次好嗎?」事到如今,也別無選擇,只好姑且信之。
蘭桂坊猛鬼街,我們來了!
「相由心生。你相貌不好,本就該多行善積德,偏偏你又憤世嫉俗、殺人分屍,難怪會陷入魔道深淵。」秦冷說:「王督察,你仔細看看他的臉,會不會令你想起什麼?」
我真奇怪在這種危急時刻,他怎麼還關心我的生肖,不過還是乖乖回答他,「我屬馬。」
「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冷冷地說,毫無表情。
「撒旦,西洋宗教裡的黑暗主宰,據密宗的經典記載,牠原是天界三十三天中第六天的守護明王,後來自甘墮落,與魔界聯手危害人間,所以才稱牠是第六天魔王。」
「你們敢傷害我?」妖女怒喝一聲,整個人騰空而起撲將過來。我慌忙舉起槍正欲射殺她,秦冷卻連忙阻止道:「不要開槍!她是無辜的!」
王林朝醜男開了一槍;
「嘿嘿,」秦冷搖搖頭,「這種魔物,連飛機大砲也奈何不了。」
「聽天由命吧!」
「市中心區。」我說。
聽了他的話,我仔細打量了那人半晌,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個清晰的影像。「是你!一年前連續強|暴並殺害未成年女童的變態兇手!你不是在警方追捕時被射殺了嗎?怎麼還會在這兒?」
「幹的好!接下來看我的了!」秦冷呼喝一聲,雙掌瞬間結了無數個手印,整個人便冉冉騰空;此時魔法陣的中心又冒出一個牛頭人身的巨大怪物,背後還揮動著如蝙蝠翼的翅膀。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撒旦,那可真的是太恐怖了。
「不可能的。再過幾分鐘,牠自然會消失得無影無踪。」他說:「這不是單純的猛鬼噬人案,一定有人在操縱這式鬼!」
「你住口!」妖女的臉孔也開始轉變成一張男人的臉,綠豆眼、朝天鼻、厚嘴唇,一臉的可憎模樣。「你是密宗的修行者吧,不要以為你長得又高又帥就瞧不起人,憑你那點咒法,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妖女又邪笑起來,聲調逐漸化成男聲,「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該死!她們拜金、追求物質享受,只喜歡長得又高又帥的帥哥,像我這種又窮又醜的男人,豈不是注定沒人愛了?是不是?你們回答啊!」
「差多了,」他發動引擎,「我是密宗。」
「式鬼?!那是什麼?」
我心知,就算我把所見的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打報告給上級看,上級一定會斥為無稽之談,何況重要人證秦冷亦不知去向,叫誰來替我幫腔呢?於是我只好含糊其詞,推說是與歹徒對峙時,對方扔出的強力炸藥所造成的,至於那幾具美女殭屍,我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索性便佯稱根本不清楚有屍體這回事。
「別想那麼多了,」秦冷淡淡的說:「我只是盡一個密宗修行者的本分而已。」
我驚慌地的左右張望,卻什麼也沒看到。正想發問,忽然間感到脖子有股冰涼黏膩的感覺,低頭一看,竟是一截血淋淋、爬滿蛆的手臂!我驚呼一聲,那截斷手馬上使力掐我;秦冷回身以金鋼杵戳了手臂一下,它立即鬆開,而且著起火來。
我持槍的手一直發抖,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既入虎穴,身為皇家警察,總不能退縮,只好硬著頭皮耗下去了。
「一些修練陰陽www•hetubook.com•com奇術的人,藉法力馴服下等鬼物供自己使喚,便成為式鬼。簡單的說,就是以符式操作變化而成的鬼。」
「唵髯髯索莎訶!唵髯髯索莎訶!唵髯髯索莎訶!」我大聲唸了三遍後,朝醜男的方位開了一槍,只見子彈化作一道金黃色的疾光(我竟然看得到子彈,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直接射穿醜男的頭,醜男哀鳴了一聲,墨綠色的腦漿由彈孔中激噴而出,然後他整個頭顱開始融化剝落。短短的幾秒鐘,便化為一灘濃稠腥臭的深綠色液體。
「你倒知道得很清楚嘛!」男人露出醜陋的笑容,「既然如此,我就拿你們當做奉獻給吾主撒旦的祭品吧!」
我幾乎是拖著身軀回到車旁,秦冷則若有所思的跟在後頭。我掙扎著爬上車,腦中仍不斷浮現教室裡那幕慘狀。要是我繼續追查下去,說不定……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我真不敢再想下去。
「偉大的撒旦啊!用你無窮的魔力,把這世界上愚蠢的人類統統殺光吧!」醜男人朝著光圈膜拜,只見光圈由紫轉紅,又由紅轉黑,然後緩緩融成一團。
「你們小心點,牠來了。」秦冷突然沒來由的冒出這句。
我驚懼不已,渾身不由自主打起寒顫,驀地,一個半邊臉已被光芒融爛的頭顱飛向我,我慌亂地朝牠開了數槍,牠卻倏地消失無踪。
「那你也不必犧牲你自己啊!我可以去請求支援,或請英軍協助……」
「不……我只是……」我感到呼吸有點困難,「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進入市區,秦冷指示我彎左彎右的,好像他早已知道主使者的位置。終於,在街尾尋到了一間精品店;我有些猶豫,這麼一間美輪美奐的店,怎麼可能是殘酷凶手的所在?
第一次遇見秦冷,是在一個風狂雨大的夜晚;那天,在皇后道發生本月份第四件殺人分屍案。死者都是女人,而且屍體都被殘酷地撕裂了,簡直像是野獸所為,慘不忍睹。由於短短一個月內連續發生了四件手法相同的駭人慘案,警務處見事態嚴重,特別成立了專案小組,而我正是這個小組的高級督察。
「可憐無助的怨魂,讓不動明王的火焰燒淨妳們的污穢,即心成佛吧!」秦冷喃喃唸著,那些殭屍便一個個陷入火中化為烏有。
霎時全身燃起金色火焰,
秦冷望望我們,一言不發地走出車外,風雨彷彿愈來愈強,衝突一觸即發。
「我沒死,不過你可能會死。」
「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變成肉餅了。」秦冷不知從何處悄悄出現。
「沒什麼,例行公事而已。」就在我將證件遞還給他,準備放行之際,一名警員突然像發現什麼似的疾奔過來,指著秦冷大叫:「是你!我記得你!上次凶案發生時你也被我們臨檢過,就是你!沒錯!」
他匆匆遞了那張紙給我,我依照上面的地點通知巡邏警員趕過去。
他一說完,整個店裡霎時暗了下來,一陣腥臭衝鼻而來;秦冷示意我靠近他,然後沉聲唸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逐字結手印。
「你嘴巴用不著張那麼大,讀心術只不過是密宗最基本的修行之一。」
「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我抬起頭,發現秦冷正立在教室門口。我強忍胃部的難過,走到他旁邊,「比上次……更慘。」
那女的張開小嘴,伸出性感的紅舌在唇上繞轉舔動;我不禁興奮起來,開始幻想著一些成人影片的情節,幻想那鮮紅的舌在我身上撩撥……突然間,我的身子被往前推倒,秦冷奮力把我壓在下面。只見一根又長又紅的肉條凌空掃過,探頭一看,竟然就是女人的香舌!
「鬼喜歡污穢,人心愈骯髒邪惡,就替鬼製造了更大的生存空間。」他褪下手腕上的佛珠,雙手合什,為那些被他稱之為「鬼」的東西撕碎的警員屍塊,唸起聽似經文的詞句。
我打算親自走訪蘭桂坊一趟。就在我踏出警署大門時,一輛黃色計程車突然以極hetubook.com.com凶猛的速度朝我衝來,我連閃避的時間都沒有,因為車速實在快得令人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在千鈞一髮、車頭馬上就要撞及我的瞬間,一道藍光忽然介入我和計程車之間,只聽到輪胎吱聲大作,計程車硬是在我身前不到五公分的距離處狠狠煞住。我驚魂未定地呆立著,只看到無人的計程車車蓋上,插著一把黝亮的金鋼杵。
「不要懷疑,去了你自然就知道。」秦冷拍拍我肩膀說。
「證件借看一下,先生。」我趁他完全搖下車窗時,掃描了一下車內和他全身有無可疑之處。
「什麼?」
我深深吸了幾口氣,卻平復不了益發緊張的情緒,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案子?世上竟存在著這種人力無法阻擋的鬼怪,來無影去無踪的恣意殺人!而我們警察根本毫無能力對付牠,一點能力都沒有!天啊!我覺得自己真的快崩潰了。
然而,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自從爆炸案發生之後,至今已一個多月了,秦冷卻仍無半點消息。我去過大學找他,同學也說他經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希望他沒事才好。
「留意!魔物接近了!」
案子是這樣的,有好幾個夜校學生,由於沒趕上末班車,必須經由蘭桂坊前的那條街返家,奇怪的是,每個經過那兒的學生都沒有回家,也沒有再出現過,就像是無緣無故蒸發掉似的;而他們的家人(大部分是母親),每晚都會夢見他們回來喊冤,要家人救他們。
「撒旦已經出來半個身軀了,若讓牠跨出魔法陣,恐怕連我的法力也對付不了牠了!」
重案組起初將此案視為綁票失踪案處理,奇怪的是,每個承辦的警探不是出車禍就是摔下樓,邪得令人不知所措,彷彿是藉此阻止他們查下去。
「你一點都不害怕嗎?」
「你神經病!跟魔物解釋什麼?」秦冷氣呼呼的對我吼道。
妖女無處可躲,驚呼一聲便倒地。我打算奔過去抓她,秦冷卻叫道:「不可以!她怨念太強,惡靈已在她體內根深柢固,趕都趕不走!」
我忽然發覺,在他冷漠的外表下,其實也有顆熾熱的心,他能不計安危地三番兩次幫我,光是這份情,就已經還不完了。
我傻怔怔地望著光圈,只感覺四周風火雷電齊集,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我飛奔上樓,衝入教室。天啊,慘案又發生了。我顫抖地盯著濺滿血跡的教室,胸口一陣噁心;比前幾次還殘忍,到處都是被攪碎的肉堆、內臟……我退出教室,穢物立刻由我口中狂瀉而出。天啊!難道真如秦冷說的,還有鬼物繼續作祟?
「全都解決了嗎?」我緊張地問。
「撒旦?」秦冷眉頭皺了一下,「你想叫出第六天魔王?」
我怔了怔,一隻掛著警章的斷臂凌空飛過我面前,腥臭的血濺了我一臉。
「王督察,這裡是總部,剛剛接到五個地區警署的報告,發生了相同手法的分屍案,在以下的五個地點……」
而秦冷雙手合什唸咒,
我掏出槍,一把拉住秦冷吼道:「那是什麼?你知道那是什麼對不對?快告訴我!」
「無辜?她剛才還想殺我呢!」
秦冷喝了一聲,「不動明王火炎咒!」一團火迅即由他身後熊熊冒起。
室內瞬間狂風大作,
嚴警司命令我找出秦冷當參考證人,但必須祕密進行;一方面又要我與公共關係科先套好備妥的說詞,以應付新聞界。
鑑識人員在廢墟中找到了十幾具焦黑的女屍,據事後查證就是前幾個禮拜在殯儀館遭竊的女屍。沒有人知道這些屍體是怎麼被偷出殯儀館的,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些已經死亡許久的女屍,會在市中心的熱鬧街道上開了間頗受歡迎的精品店(後來聽說曾到精品店買過東西的人,都染上了一種怪病,這事也導致了另一件奇案的發生,有機會再詳加說明),更別提那天驚動全市的大爆炸是怎麼回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驅車趕往香港大學,秦冷唸的是中www.hetubook.com.com文系,我問了警衛教室所在後,依址尋過去。就在步上教學大樓台階之際,二樓的教室突然傳出慘叫聲。
我微微一笑,朋友就是心有靈犀就好,毋需多言。
「你這麼有興趣,改天可以找個密宗師父談談。」他冷笑望我一眼,自顧自地開車離去。
「鬼。」
「原來是個沒人愛的可憐蟲。」秦冷不屑地說道。
我真的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面對著一地血跡斑斑的凌亂屍塊,和一具倒在秦冷腳邊不知名的……不知是什麼玩意,暫時就稱牠為怪物吧!我吃力地撐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到秦冷身旁。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過來時,身旁已經圍滿了一群人,有人看見我張開眼,忙喊道:「王Sir清醒了!」
轟的一聲,我只感覺眼前突然一片光亮,亮得令人無法睜開眼,而我置身在這光芒之內,全身亦漸漸失去了知覺……
秦冷的嘴角泛起冷冷的笑,哼了一聲道:「主角終於肯露面了。」
「喂!通訊器響了。」秦冷敲敲車窗,我猛然察覺自己失神許久,竟連通訊器的聲響也沒聽見。
秦冷走過來,拔起金剛杵,冷冷的瞧我一眼,說:「怕什麼?附在計程車上的詛咒已被我破除了。」
望著身後那一大片廢墟,我只能聳聳肩,「老實說,連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你沒死?」
「原來如此。」
上級為此開了幾次會,政府善後部門又緊急研擬了一大套說詞後,警方的發言人對外公布說:純粹是瓦斯管外洩引發爆炸,請市民不用過度擔心。三言兩語就敷衍了全港市民。
「小姐,我是警察,請妳……」
「你確定是這裡沒錯嗎?」我問秦冷。
「什麼?」我正自狐疑之際,一位「殭屍」美人微笑著向我們走來,「我能為你們服務嗎?」聲音輕柔得令人心震。
「雖然不清楚他有什麼目的,不過他一定會繼續殺人,你們好自為之。」秦冷拍拍衣上的泥灰,逕自上車。
「你的意思是,有人控制牠來殺人?」我吃驚地問。
「密宗!」我曾在一本雜誌上看過關於密宗的介紹,對於一些較為玄奧的教義也頗有興趣,於是趕緊問道:「那你剛剛消滅怪物時,比的是驅魔手印嗎?」
「別廢話了,快出去!」秦冷暴喝一聲,幻作一輪金光,猛衝向撒旦。

「她是被魔物附身,殺你並不是她的本意。」秦冷雙手合什,把金鋼杵凝聚成一道道彩光,齊向妖女射去。
「如果把這些案發地點標在九龍市地圖上,然後用線連接起來的話……」秦冷雙眼突然一亮,「六芒星!」
「請鬆開手好嗎?你不想看著你的手下全死光吧?」
秦冷冷笑一聲,「你以為她們是活人嗎?」
「你以為那些案子全是人幹的嗎?」他不客氣地反問我。
妖女掙扎起身,仰天狂笑起來。我和秦冷莫名其妙地望著她,只見她原本豔麗的臉一塊塊的剝落,露出一張醜惡的面容,「你們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真面目,很醜吧?」
可是魔法陣中的那怪物似乎不怕神明,牠那雙閃著幽光的大眼瞪著秦冷,然後從長滿森牙利齒的嘴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像是在譏笑秦冷以卵擊石。
「你對這式鬼的事那麼了解,你是否也懂得陰陽奇術呢?」
「你不相信?」他怒瞪著我。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想法?」我著實嚇了一跳。
他冷眼盯著怪物躺平的軀體,我嚥了嚥口水,勉強吐出幾個字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和秦冷併肩走入店內。本來以為映入眼中的會是一大堆恐怖噁心的鬼怪,想不到卻是一個個笑容可掬的美女店員。
秦冷卻說:「妖氣很重,魔法陣中心果然在這裡。」
「好戲才要登場呢!」他說著,從衣服裡摸出一把兩頭尖銳的法器。我在一本書上看過,知道那是金鋼杵。他又唸了幾段咒文,並以杵尖在我兩肩各點一下,「這樣能保護你不讓魔物侵襲,不過你平時沒有修行,法力最多只能維持一個小時,你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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