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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英雄傳說外傳3:千億的星辰,千億的光芒

作者:田中芳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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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染血的四月 Ⅱ

第三章 染血的四月

而從以前就一直是先寇布之共鳴者的林茲上尉,很自然地擔任他的輔佐人。
那就是,以同盟軍的艦隊戰力,從宇宙空間對駐留在凡佛利特4=2地表的帝國軍進行攻擊。留涅布爾克准將的陸戰部隊,只不過是帝國軍的枝葉,若是主幹受到攻擊,敵方應當就會被迫撤退。本來宇宙艦隊在戰鬥宙域做地上駐留,本身就是戰略上的大過失,帝國軍首腦部的這個過失,應當受到正當的敗北才是。
先寇布突然露了個壞心眼的笑容,以左手輕拍著年輕部下的肩膀。
「這好像沒有戀愛經驗的文學少女妄想出來的故事。現實哪有那麼天真,留涅布爾克如果是那種精神上的糖尿病患者,他早就戰死了。」
「——也不能完全說是不對,不過還是覺得不舒服啊。」
雪列布雷傑中將的臉扭曲了。左半面和右半面之間發生斷層而使得兩種表情同居在一起,他大概覺得自己的無能受到挖苦了吧,事實上,先寇布並不認為雪列布雷傑是無能的,他只是判定他不適合做戰鬥指揮而已。不過他確實是不在乎是否受到曲解。
「是啊,既然如此,與其死後去抱泥土,還不如活著去抱女人啊。」
「要活下去啊,布魯姆哈爾特,然後去找個好對象結婚。大概沒有其他更重大的理由,比這理由更該叫自己活下去的了。」
先寇布愛好軍隊與戰鬥,但他並和*圖*書非是沉醉於妄想的軍國主義者。惡劣的兵器、不充分的補給、少數的兵力、不正確的情報及過剩的鬥志——他不認為有了這些條件還能戰勝大敵。他不僅在戰術層面彙集種種技巧,更有著超出一位中校的身份所能有的作戰構想,而以此向司令官提案。
「謝謝。不過中校,我的軍餉還算少,要結婚也還太年輕,我才二十三歲,也沒有真正喜歡的女人——」
「請您別弄錯順序了。又不是因為我和女人上床,敵人才攻過來的。如果的是那樣的話,那麼帝國軍大概對我的評價是挺高的了。」
補給、通信、醫療看護、整備等各部門裡,軍官、士官、兵士、金髮、黑髮、紅髮,靠著男人的積極性及手腕,任君選擇。當然,因為女性人數並不比男性人數多,因此一無所獲的男性也不少。更何況,有像先寇布這種極少數派在獨佔市場。
「這個嘛——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地說的,我對同盟軍的現狀也覺得厭煩。」
「他現在和帝國貴族的女兒結婚了,而殺死那女孩未婚夫的人就是他自己。當他看到那男人所帶的照片,愛上那個女孩,為了追求她才去流亡的。你相信嗎?」
「我也為這方面的事發火了不少次,不過帝國的現狀不是更糟嗎?」
「帝國軍的那些傢伙,會派出多大的兵力來犯呢?」
「哦https://www•hetubook•com•com?」
快速地了斷沒有建設性的對話,先寇布從司令官室移動到「薔薇騎士」連隊本部。在戰術電腦的顯示幕上,展開幾個模擬作戰,加以檢討。
雖然已經是明確的事實了,但基地司令雪列布雷傑中將原本就是後方勤務的人員,不是處身於最前線的炮火之下的類型,會在至近距離與帝國軍的大兵力相對,大概是壓根沒想過的事。這一點雖令人覺得雪列布雷傑中將有些可憐,但在他麾下代理實戰指揮的先寇布,也無法單純地信奉著樂天主義了。
「如果參謀們沒有這種打算,那又怎麼辦?」
「到底能撐得了多久的時間呢?」
「先寇布中校不也是貴族出身的嗎?」
說這話的不是先寇布,而是華蕾莉。他眨了眨眼,華蕾莉用她那帶著挖苦的笑容透著昏暗地映在先寇布眼前。
「那傢伙,我記得他是帝國貴族出身的。」
林茲上尉調了一下黑鴨舌帽的角度。
「家庭不喜歡我啊。」
「結婚?」
「不,很了不起。」
新任的「薔薇騎士」代理連隊長華爾特.馮.先寇布中校,所處的也不是什麼幸福的境地。
「那就先看好中意的地點吧,好用來埋屍體啊。」
「留涅布爾克上校終究也是個英勇的人物,到底是有什麼不滿,而會使他逆流亡到帝國的呢?」
有一晚,華蕾莉在床上問他www.hetubook.com.com
「那可真叫人不起勁了。」
「我的女性觀和中校大人的有些不同。啊,當然我不是在非難中校的想法。只不過我就是希望如此去做而已——我還是不太正常吧。」
第二天早上,先寇布在早晨的咖啡之後,堂堂地從華蕾莉的私人房間出勤。在司令官室裡,早晨厭惡的譏諷正穿著軍服在迎接他。
「留涅布爾克並不那麼想啊。」
這是對先寇布而言極為不祥的字眼,使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而布魯姆哈爾特紅著臉,正經八百地說明。
雖然混入一些苦笑的成份,但先寇布仍笑著讚賞年輕人的真摯。
關心部下的不中用,但布魯姆哈爾特搖起了褐色的頭髮。
「我家是空有虛名的窮貴族。而留涅布爾克家卻有爵位,而且好像是相當名門的。也許是突然對家系的情感覺醒了,想要再興家門吧。」
「這個嘛,至少不會比一個飛球隊的隊員人數少吧!」
「別擔心,我不會叫你和我結婚的,只不過,我在想啊,大概有不少女孩對你有這種打算吧。」
唯一些許的幸運,是失去連隊長的「薔薇騎士」一隊,都未喪失戰意,以三分之一小時完成連隊長凡瑟菲上校的臨時葬禮之後,他們就切換了精神頻道,接受了先寇布的指揮。
先寇布非常忙碌。重新調查基地周邊的地形、計算火線的集中角度、與同級的其他指揮官進行非hetubook.com.com友好的討論、計算各火炮的彈藥消耗量、在各處配備裝甲地上車——總之,就是在進行萊因哈特.馮.繆傑爾在帝國軍中所做的相似職務。當然,比起萊因哈特,先寇布的人生要更加來得多彩多姿。
「若是和我結婚了,恐怕會更失望吧。在此之前先分手,算是多少減去一些罪過啊——」
「啊——是的,那是真的。」
因為有女性兵士所以才沒跟著逃跑出去——這句話先寇布倒是沒說出口,林茲也未刻意去求證。
「能做這種程度之計算的人,在同盟軍的參謀當中究竟有幾個呢?就算是純粹的功名心也罷,希望他們肯認真幹啊。」
聽到先寇布的構想,布魯姆哈爾特中尉側首深思。
只要到了夜晚,他就不倦怠地從事使複數的女性兵士的床位變得擁擠的「夜班」。因為原本就是後方基地,所以比起前線基地,女性兵士就比較多。
「關於你們以前的連隊長留涅布爾克上校,我聽過一件奇怪的傳聞。」
先寇布可不會對種程度的譏諷為之畏縮。心情寬裕地行了一禮。
「華爾特,你不想結婚而有個家庭嗎?」
「年輕人,為了床舖太寬而不知所措,實在太可惜了。如果你有那個意思,為了在決戰前添點好彩頭,介紹個好女孩給你吧。」
同盟軍這邊雖然是基地,但畢竟是後方根據地,實戰部隊的成員並不多。包含「薔薇騎士」在內,大約在二和*圖*書萬人左右吧。而且這並不是統一的組織體,而是因應總司令部的要求,預備投入戰場各處的連隊、大隊等的獨立部隊所集合而成的,因此,最高階級是上校,說到將官,只有工兵少將、軍醫少將、運輸科准將之類,和實戰緣淺的人們。而相對的,帝國軍則是以一個艦隊兵力中的陸戰部隊為主軸,可以輕易動員十萬以上的兵員是可以確認的。
先寇布交叉著雙手手指,墊在頭下,抬眼望著暗淡的天花板。華蕾莉循著他的視線,突然轉變了話題。
「我曾聽說啊,布魯姆哈爾特,你還沒沾過女色啊?」
「真是好身份啊,先寇布中校,面對敵襲,還先在女性對手身上打場勝仗啊。」
「你是這麼想的吧?我可替你辯解了哦,感謝我吧。」
先寇布的愛情關係很少有持久的。在目前和他交情最深的,是擔任對空迎擊系統管制的華蕾莉.林.費茲西蒙斯這位二十七歲的中尉。身裁修長,略帶紅色的褐色頭髮,同色澤的眼眸、冷淡而秀麗的面貌,有離婚經驗。當然,先寇布對他人的履歷,並不要求像清教徒般地潔淨。華蕾莉是頭腦靈敏且有自信心的女性,但她卻不會因此而過份自恃,而她的私人房間毫不做作地揉和了八成的整然與二成的雜然,感覺相當舒適。在目前,他很中意她,而她似乎也是如此。
「是那樣啊——」
皺著眉頭,先寇布以手指搓著他高挺鼻梁的左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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