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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拉克！」帕林唸道，他隨即以驚訝的眼光看著四周。

旅店內部傳來尖叫及怒吼聲，外加鋼鐵撞擊的聲音。

「坎德人根本不能進城來，」泰斯補充道。「他們今天早上才把我和其他幾個人一起丟出去，當然，我馬上就混了進來，不過這比以前困難多了。很多密道和縫隙都被修補起來，不過，百密還是會有一疏。」

「準備好通行證，」鄔霞低聲道。「某些人晚上有特權可以出門，你的證件上面應該會有特別的章印。」

一個杯子砸爛在矮人的頭上，麥酒沾濕了他的帽子，讓他全身濕透。

「你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嗎？」鄔霞壓低聲音問帕林。

「我想那些騎士應該不會進這條巷子。不過，如果他們進來了，他們會發現水溝的蓋子被移開，他們馬上就會知道有人躲進這裡。」泰斯回報道。

喝醉的鐵匠怒吼著站起身，開始拼命揮拳。他沒打中矮人，卻一拳狠狠打中店主。

店主踉蹌地後退，摸著下巴。泰索何夫抓住他圍裙的繩子。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泰斯興奮地問。

高大的建築遮擋了月光，空無一人的旅店的火光照不到這裡。鄔霞在黑暗中踢到了什麼東西。泰斯踩到一隻貓，這倒楣的傢伙慘嚎一聲就跑了。帕林的膝蓋則撞上了箱子。

「呸！吐！噁！」坎德人噁心地皺起鼻子。「這實在太……太……」

「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鄔霞說。「走這邊。」

她露在破布外的眼睛閃閃發光。她拉下破布說。「帕林，我……」

「什麼實話？」他對她強顏歡笑道。「當小偷嗎？可是妳真的告訴了我，我也明白了。」

他們走到巷口，帕林準備衝進街上。

「這沒希望了嘛！」帕林說。他彎著腰走了太長的時間，只覺得腰酸背痛，這裡的惡臭和惡臭的來源，更讓他覺得頭暈腦脹。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帕蘭薩斯城的空氣，他現在願意放棄一切，只為了吸一口那裡的空氣。「我們怎麼知道我們在哪裡？」

「下水道！」泰斯立刻整個人趴了下來，開始興奮地推著箱子。「我們要去下水道了！我以前聽說過帕蘭薩斯的下水道，它們應該非常有趣，但我一直沒機會實際進去逛一逛。帕林，這不是太棒了嗎？」

即使在索林那瑞的微弱月光下，帕林還是可以看見鄔霞的臉色變得陰沉。她不願意看著他，抽回她的手。

矮人抓起一張椅子，一傢伙就砸在他身後的鐵匠身上。

這都是其來有自的，帕林看著眼前的景象，發現這裡的確足以跟一座小型的地下城市相媲美。牆壁都是用岩石所砌，甚至還有一些簡陋的拱門。地板都很平直、沒有坑洞。牆壁上甚至還有鐵製的架子，從牆上焦黑的痕跡看來，這些地方甚至曾經放過火把。

「抱歉。」帕林從鄔霞手上接下盤子，交給那吃驚的店主。「她不幹了。」

「呃，」泰斯說www.hetubook.com.com。「達拉馬說了什麼嘰哩咕嚕的東西，然後……」

「這總比被黑暗騎士抓到要好多了，」泰斯觀察道，他將一條手帕（又是帕林的）綁在臉上。「我想好像有三名騎士正往這邊走。」

隧道一路傾斜往下，他們現在位於巷子的正下方，甚至可能正走在騎士們的腳底。只要帕林走直線，他大概還可以知道自己在何處。但是，隧道隨即開始東拐西轉，甚至還來到一個三岔路口，全部通往不同的方向，他根本不知道該走哪一條。

帕林唸道。「施拉克！」瑪濟斯法杖開始發出柔和、冰冷的光芒。他高舉法杖，只看到眼前三面都是牆壁，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瘦屁股！瘦屁股！」泰索何夫又唱又跳地繞著店主迴轉。「不敢吃自己做的菜！大家都說他很菜！」

「我來帶路！」泰斯宣佈道。「也許我還可以找到一些新圖畫。」

泰斯、帕林和鄔霞動也不敢動地看著騎士離開。旅店內的光芒依舊沒有熄滅，廚師害怕地走到門口，看著外面，然後她扯下圍裙，跑回家去。

「你們兩個人呢？」泰索何夫的聲音在下水道裡不停地迴盪著。「我……」那回音突然變成了尖叫。「快跑，帕林！快跑……嗚！」

「什麼？帕林，我不能不幹！我……呃……我……」鄔霞咬著嘴唇，笨拙地說。「我需要這份工作。」

「鄔霞，我明白。噓，不要再說了。」他握住她的手，緊抓著她不放。

「我還是覺得有聽到什麼聲音，」泰斯堅持道。「腳步聲……可能還有說話聲。」

「親愛的，」帕林溫柔但堅定地說。「我們得趕快才行。不用擔心，如果騎士看到我們，他們不會把我們跟那場鬥毆聯想在一起。他們會以為我們是一般的市民，晚上出來散步的。」

「我們不能夠整天躲在這裡擔驚害怕，」帕林低語道。「我午夜一定得趕到圖書館去。我們得冒險走大街才行，時間已經不夠了。」

那破布的味道並沒有比下水道好到哪裡去，帕林看了看，露出遲疑的神色。

「你的魔法戒指呢？」泰斯期待地問。「你可以立刻把我們傳送過去，我喜歡被傳送。」

鄔霞一甩銀色的秀髮。「我們都叫他盜賊公路，就在那邊，我知道你不會喜歡的。」

帕林轉過身，瞪著眼前的圖案。他只看得懂一個三角形底下畫著許多直線，因而搖搖頭。

天花板很低，只有泰斯可以抬頭挺胸地走著，帕林和鄔霞則必須彎腰駝背地矮身行走。他們的步履都有些艱難，因為腳底可以使力的地方都又濕又滑，很多地方還堆著一團團腐爛的垃圾。老鼠紛紛四散逃逸；三人小心走著，沒有人想要滑倒。法杖的光芒引導著他們，水晶似乎在愈黑暗的環境中會發出愈強烈的光芒。

「那麼，跟我來吧。」鄔霞領著兩人離開大路，朝著更黑暗的巷和*圖*書子裡走去，直到大家來到一個死巷為止。

帕林驚訝地發現鄔霞說得對，街上一片空曠，只有巡邏的騎士。

「夠了！」他吐著麥酒說。他跳上一張椅子，捲起袖子，把衝過來的倒楣鬼給打倒了。「快走，小子！」

「騎士們開始宵禁，」鄔霞在騎士走過之後繼續說道。「所有市民晚上都必須待在家裡。為了執行宵禁，協助『保護良民不受盜匪騷擾』，我們現在連街燈也不能點。」

「街燈，」帕林呢喃道。「難怪我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在以前，帕蘭薩斯的夜景跟白天沒什麼差別。」

沒有人知道帕蘭薩斯的下水道系統到底是如何建造而成。有人說是建造舊城的工程師們和舊城本身一起興建的，但有些故事堅持，這下水道存在的時間遠比帕蘭薩斯還要久，它們是一群早就消失的矮人所建造的地底國度。另一個版本說貪婪的人類將矮人趕走，因為他們發現此地無窮的潛力，準備在上面建造一個巨大的城市。

「喔，他不會有問題的，」泰斯對她保證。「他是神啦。」

鄔霞聳聳肩，搖搖頭。

三人又躲進暗巷的深處，三名騎士整齊劃一的步伐，敲破了黑暗的寂靜。

「我來啦！」一個聲音興高采烈地說。

「鄔霞，怎……」

泰索何夫從垃圾堆後面冒了出來。他看起來有些落魄，臉上沾滿了污泥，包包也不太整齊，馬尾巴更是歪向一邊。

「道根怎麼辦？」鄔霞緊張地說。「我們不能夠丟下他不管！還有泰斯！」

「鄔霞。」帕林笨拙地說。

帕林警覺地轉過身，月光照耀在黑色的盔甲上，有幾個身影出現在巷口，他趕忙熄滅法杖的光芒。鄔霞把另外一塊破布綁在臉上，已經溜進下水道，沿著一具生鏽的鐵梯往下走，泰斯緊跟在後。帕林調整破布的位置，憋住一口氣，把頭伸進下水道的入口。

「泰斯說得對，我們該走了，就用妳的方法吧。」

「每個岔路都會有，你要來嗎？」她幽幽地白了帕林一眼。「趕時間的是你啊。」

帕林抓住她，扶住她，免得她跌倒。她轉頭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

「這可能是個不錯的藏身之處，但我們要怎麼去圖書館？……噁！」

「我打賭一定是盜賊們！」泰斯興奮地研究那幅圖案。「他們把這些圖案畫在這裡，這樣才知道該怎麼走。你看，這是城主有五個屋頂的宮殿，那個高大的三角形頂上還有另一個三角形，我打賭這一定是大法師之塔。那個圓頂再加上五個尖尖的東西，那是帕拉丁神殿。這真是太好玩了！箭頭指的是你該往那邊走。還有嗎，鄔霞？」

帕林感到困惑。突然間，他變成罪孽深重的那一方，而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魔法。」他說。

「我那時肚子好餓，」她毫不掩飾地說著。「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沒有地方可以睡覺。那矮m.hｅtuｂｏｏk.coｍ•ｃom人，道根．紅錘找到了我，對我很好。他帶我去盜賊公會，他們什麼問題也不問。」鄔霞幽怨地看了帕林一眼。「他們立刻就接受了我，讓我感覺像在家一樣。他們給我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幫我找了個工作，他們對我比某些人要好多了。」

鄔霞仔細看著這些記號。

她緊張地回頭看著巷子。「我們不會在這邊待很久。」

「有四個騎士從前門進去了，」帕林說。「我們最好在更多騎士出現之前趕快離開。」

「我等下會解釋。」他耳語道。

一陣濃烈的異味飄進這條巷子，味道臭得讓帕林覺得自己撞上了一堵實體的牆。泰索何夫本來正張著嘴好奇地觀看，現在彷彿被打了一拳般地連連後退。

「我很好。」他宣佈道。

「上班時間不准和客人打情罵俏，丫頭，」店主走過來說。「快去做事！」

「鄔霞……」

鄔霞目瞪口呆地問。「你說什麼？」

「去大圖書館。」

「打個岔，」泰斯有禮地說道。「可是這條巷子開始變得很無聊了，你剛剛說什麼時候要到圖書館去？」

「你聽見什麼了嗎？」泰斯看著前面。「我想我聽到了聲音。」

「走這邊。」鄔霞說道，她領著帕林從後門逃了出去。

「啊！阿斯特紐斯」泰斯驕傲地說。「你知道嗎？當我第二次去無底深淵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他長得像誰了，他也認識我。」

道根對著帕林和鄔霞大喊。「你們兩個人先走！我來處理這件事情！」

「對不起，」他結巴地說道。「可是我……」

「你看，」鄔霞說。「每個人都很害怕。當騎士接管的時候，他們讓每個人都去城主的宮殿註冊，宮殿現在成了騎士的指揮部。你必須說明你住在哪裡，父母是誰，你在城裡住了多久。如果有人說錯話，他們就會被帶走，沒人知道到哪裡去。所有索蘭尼亞騎士的家人都消失了，他們的屋子也被接管……噓！」

「或許老鼠吧，走這邊。」鄔霞朝著中央微微往左拐的隧道前進。

在外面，他們聽見急促的哨聲，隨之而來的是匆忙的腳步及斥喝聲。兩人躲進暗巷中。

帕林覺得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再說一次！」道根雙拳緊握地大吼。「注意你叫誰小偷！以李奧克斯的鬍子起誓，我不會容忍這樣的情形發生！」

「你錯了，」鄔霞反駁道。「現在一般的市民根本不會在晚士出來散步。看看四周，你看到街上有其他人嗎？」

「我從來沒有偷過任何東西！」鄔霞繼續激動地說，她的眼中有淚光閃爍。「一樣也沒有！他們只是教我怎麼做。道根說我很有天份，說我很厲害。」

牆上畫著兩種不同的記號，一組記號很明顯已經年代久遠。那字母是由彩色磁磚所組成的，許多磁磚都已掉落，只留下很多的空洞。其他的磁磚是蓋滿了灰塵和青苔，那看起來似乎是矮人的文字。

和-圖-書「現在他們連出門都不願意了，酒吧已經開始虧損。只有當地人才會偶爾喝一杯，現在他們可能連這樣都不敢了，沒有人想要遇到巡邏隊。」

「為什麼？」帕林感到一陣寒意。「那是什麼？」

「那個記號。」鄔霞指著牆壁上的一個標記。「那是大圖書館的記號。」

「鄔霞，」帕林問道。「妳要說什麼？」

她開始捲起裙子，將裙腳塞在腰帶裡面。「下水道可以讓人前往帕蘭薩斯的任何地方，甚至可能連大法師之塔都不例外，但我不確定。我想這條路應該不會太舒服，可是……」

鄔霞抓住了他。「你在幹嘛？你不能就這樣衝到街上！」

「這安全嗎？」

「不，不是這個，」她嘆氣道。「算了，沒關係，這不重要。」

「他是神，」泰斯心不在焉地跟著他們跑。「是李奧克斯，我認識他，因為我常常跟神鬼混。帕拉丁是我的老朋友，黑暗之后超喜歡我，還想要叫我留在無底深淵。現在，則是這個化名做道根的李奧克斯。我們聊得很愉快，後來是因為有人拿湯鍋敲他腦袋才被迫暫停的。」

他衝向前。鄔霞在調整破布的位置之後，也緊跟在後。

「每個帕蘭薩斯城的居民都要有證件才行，」鄔霞無奈地看著兩人。「連訪客都一樣，騎士會在城門口把證件給你。你確定你沒有任何證件嗎？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我們快走！」帕林把鄔霞拖走。

「那是屋頂，」鄔霞指著三角形說道。「這些線是柱子。怎麼搞的？你不相信我嗎？」

「戒指是可以帶我到那裡去，」帕林說。「但你跟鄔霞怎麼辦？來吧，我們得走了，在騎士回來之前先闖一闖。」

鄔霞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說道。「有另外一條路，比較安全的路，但你不會喜歡的。」

「別管那麼多了，」帕林趕快打岔。「這麼說吧，我們兩個人來的方法都不太平凡，所以我們都沒有什麼證件。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鄔霞不肯走。「道根！」她又著急地說。「他對我很好……」

鄔霞指著騎士的方向。「即使你出門的目的一點都沒有問題，他們還是會把你帶到騎士的總部，不停詢問各式各樣的問題。他們會檢查你的證件，要求知道你想去哪裡，原因是什麼。如果你的答案讓他們滿意，證件也『沒問題』，他們就會護送你到目的地去。如果他們發現你說謊，願諸神保佑你。帕林，如果他們抓到你身無證件，又跟坎德人在一起……」

「噓，」她耳語道，邊跪了下來。「幫我搬走這個箱子！」

帕林不知所措地問。「什麼通行證？妳在說些什麼？」

「難以形容。」帕林苦著臉說。

帕林抓住她，不願意放她走。

她將手抽了回去，帕林試著再牽她的手，但苦於沒有機會。

「我們需要照明。」鄔霞嘀咕著。

鄔霞動了動，然後偏著頭，愣愣地看著他，彷彿又m.hetubook.com.com想要告訴他什麼事情，但卻在內心陷入天人交戰。

帕林努力思索著，應該如何形容擠進這種大城市下水道的旅程。『棒極了』絕對不是他會用的說法。他趴在鄔霞身邊，看著她和泰斯將沉重的箱子推到一邊。

「妳怎麼知道？」帕林遲疑地問。他也覺得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他回頭看著那如墨色般的黑暗。

「我當然信任妳，只是……很奇怪，」他承認道。「到底是誰還是什麼畫了這些圖案？」

泰斯一路發出巨大噪音地爬了下來。

鄔霞拒絕回答。

在古老的記號下面有比較新的標記，看起來像是簡陋的塗鴉，多半是用利器刻在牆壁上的東西。它們就像是小孩子隨手亂畫的方塊和圓圈，底下還有箭頭記號。

「帕林……」鄔霞聽起來有些不太情顧。「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真的……」她停下來，再試一次。「我沒有說實話……」她又停了下來。

他握住瑪濟斯法杖，喃喃唸誦著咒語，下一秒鐘，他就飄浮在黑暗中。他的腳和鄔霞同時踏上下水道污穢的泥地。

她抬頭看著他的雙眼，有一瞬間，他完全忘記自己在哪裡，要做些什麼。他的唇蓋上她的，她投入他的懷中。兩人在黑暗中緊抱著彼此，在對方的懷中尋找避風港。

「是騎士們！」帕林從轉角往外看。「是街上的巡邏隊。」

「我也希望，小子，我真的希望。」道根重重地嘆口氣。「現在都看諸神的決定了……」

帕林專注地看著矮人。「真高興能夠再看到你，大人，希望我們可以在更好的狀況下重逢。」

她抓住帕林的手，拖著他奔入黑暗之中。泰斯跳到地上，調整好包包，也跟著急奔而去。

「我不需要通行證或身分證，」泰斯保證道。「我知道我自己是誰，昨天晚上在監獄裡面就告訴他們了。」

「她需要這個工作！」店主模仿她，嗤之以鼻地將盤子摔在桌上。「沒錯，她需要這份工作，這樣她才可以注意哪些傢伙帶著鉅款，通知她的那些小偷朋友！就像那邊那個矮人。」

回音突然停止了。

「溪谷矮人，」鄔霞的聲音被破布弄得有些模糊不清。「把光往那邊照。」她指示著帕林，邊指著岔路一方的牆壁。

「來，把這東西蓋在嘴巴和鼻子上。」鄔霞遞給帕林一塊原來掛在她腰上的破布。「你很快就會習慣的。」

帕林緩緩地、不情願地將鄔霞推開。「我不能讓這一切發生，」他堅定地說。「你是我叔叔的女兒……是我的表親！」

旅店的門打開了，騎士帶著幾個人走了出來，這包括鐵匠和懇求騎士不要封店的店主。又有四名騎士走了出來，他們分別拖著昏迷不醒的矮人的手腳，其他客人很快就融入黑暗之中。

鐵匠現在開始把所有衝過來的人都當做目標，這包括了大概半數以上的客人。另外半數人則圍在旁邊，大聲地加油，甚至開始下注。店主掙脫了圍裙，開始追逐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