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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將變成螢火蟲。」

「不客氣，您說吧。」

章北海的回答很模糊，但進一步談下去，泰勒也沒有從他那裡得到更多的東西，只是感覺這人的思想很深，一眼看不透。

從太空軍總部出來時，泰勒路過一個哨兵身邊，他和那個士兵目光相遇時，對方有些羞澀地向他微笑致意，這在其他國家軍隊是看不到的，那些哨兵都目不轉睛地平視前方。看著那個年輕的面孔，泰勒再次在心裡默念那句話：

「不和*圖*書是的，泰勒先生，這是有先例的，拉姆斯菲爾德曾訪問過軍委黨校，當時我就在那裡學習。」章北海說，他沒有泰勒見到的其他中國軍官的那種好奇、謹慎和疏遠，顯得很真誠，這使談話輕鬆起來。

「軍隊來自社會，這需要整個社會都恢復您所說的那種過去的精神。」

章北海顯然不同意他的觀點，但只是寬容地一笑置之：「對於一支軍隊的不同軍種，靈魂應該是相通的，即使是各國新和_圖_書生的太空軍，在軍事文化上也都打上了各自軍隊的烙印。」

「大校，您認為，我們有可能恢復具有過去精神的軍隊嗎？」

「這點我們的看法相同。」

「您指的過去是什麼？」

「但，泰勒先生，這是不可能的。」

「時間上的範圍很大，可能從古希臘直到二戰，關鍵是在我所說的精神上有共同點：責任和榮譽高於一切，在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犧牲生命。你想必注意到，在二戰後，不論是ｗww.ｈｅtuｂｏok•com.ｃom在民主國家還是專制國家，這種精神都在從軍隊中消失。」

「是的，美國太空軍中來自海軍的比例比我們還高。」

「您不是說過還有四百多年嗎，如果我們不能向後走，就堅定地向前走。」

「這個古老的軍種不會想到，他們的戰艦要航行在太空……坦率地說，當常偉思將軍向我介紹您是貴軍最出色的政工幹部時，我以為您來自陸軍，因為陸軍是你們的靈魂。」

「大校，以我的身份，來考察貴和_圖_書軍的政治思想工作，您是不是覺得有些唐突？」泰勒見到章北海時問。

「謝謝！」泰勒猶豫了一下說，「我此行的目的是想得到一個答案，我想先就此請教您。」

「為什麼？我們有四百多年時間，在過去，人類社會正是用了這麼長時間從集體英雄主義時代演化到個人主義時代，我們為什麼不能用同樣長的時間再變回去？」

「沒有問題，上級指示，在我的工作範圍內，對您無所保留。」

「我對貴軍的政治思想工作很感和圖書興趣，希望進行一些深入的考察。」

「您的英語這麼好，您是來自海軍吧？」

「那您對勝利的信心從何而來？據我所知，您是一個堅定的勝利主義者，可是，像這樣充斥著失敗主義的太空艦隊，如何面對強大的敵人呢？」

聽到這話，章北海思考了一會兒說：「這是個很深刻的問題，但我認為已經成年的人類社會不可能退回到童年。現在看來，在形成現代社會的過去的四百年中，沒有對這樣的危機和災難進行過任何思想和文化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