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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油！」他衝宋誠喊，看到後者迷惑的樣子，他解釋到，「這兒按規矩分成大油、二油、三油……板油，你就是最板的那個。喂，別以為爺們兒欺負你來得晚，」他用大拇指向後指了指斜靠在牆根的一個滿臉鬍子的人，「鮑哥剛來三天，已經是大油了。像你這種爛貨，雖然以前官不小，但現在是最板的！」他轉向那人，恭敬的問：「鮑哥，怎麼接待？」

宋誠嘴角隱現一絲冷笑，沒人知道真相，除了他們，但他hetubook.com.com已懶得說出來了。

宋誠仍沉默著，他很惱火，白冰的話又將他拉回到他好不容易躲開的回憶中。

宋誠將目光從白冰身上移開，又看看天花板。他很難相信這人，同時對這事也不感興趣，即使他在法律上能僥倖免於一死，在精神上的死刑卻已執行，他的心已死了，此時不可能再對什麼感興趣了。

近郊市第二看守所。

宋誠不唱，那幾個人一鬆手，他的腦袋https://m.hetubook.com.com完全扎進了馬桶中。

「我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白冰說。

白冰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說：「兩小時前我給首長打了電話，他約我談談我沒答應。然後他們就跟蹤上了我，一直跟到看守所前，之所以沒有抓我，是對我們的會面很好奇，想知道我要對你說什麼，現在我們的談話都在被竊聽。」

宋誠在押解下走進這間已有六個犯人的監室中，這裡大部分是待審期較長的犯人。宋誠面對著和*圖*書一雙雙冷眼，看守人員出去後剛關上門，有一個瘦小的傢伙就站起來走到他面前：

宋誠沖完頭後，跟著看守來到一間寬大的辦公室，探視者正在那裡等著他。來人很年輕，面容清瘦頭髮紛亂，戴著一副寬邊眼鏡，拎著一個很大的手提箱。宋誠冷冷的坐下了，沒有看來人一眼。被獲准在這個時候探視他，而且不去有玻璃斷隔的探視間，直接到這裡面對面，宋誠已基本上猜出了來人是那一方面的。但對方第一句話讓他吃驚和_圖_書的抬起頭，大感意外，「我叫白冰，氣象模擬中心的工程師，他們在到處追捕我，和你一樣的原因。」來人說。

「立體聲。」那人懶洋洋的說。

宋誠掙扎著將頭從惡臭的馬桶中抽出來，緊接著大口嘔吐起來，他現在知道，誣陷者給予他的這個角色，在犯人中都是最受鄙夷的。

「唱歌兒，」瘦猴命令到，「這就是立體聲，就來一首同志歌曲《左右手》什麼的！」

宋誠看了來人一眼，覺得他此時是說話方式有問題：這種話好像是應該hetubook.com.com低聲說出的，而他的聲音正常高低，好像所談的事根本不用避人。

幾個躺著的犯人呼啦一下站了起來，抓住宋誠將他頭朝下倒提起來，懸在馬桶上方，慢慢下降，使他的腦袋大部分伸近了馬桶裡。

突然，周圍興高采烈的犯人們一下散開，飛快閃回到自己的舖位上。門開了，剛才那名看守警察又走了回來，他厭惡的看著蹲在馬桶前的宋誠說：「到水龍頭哪兒把腦袋沖沖，有人探視你。」

「你是七年前到省紀委工作的，提拔到這個位置還不足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