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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瑪傳奇

作者:理查.奈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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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是的,閣下。」
修瑪無法立即判斷出,在他身後鬼鬼祟祟的男人是否為善類。這人穿著拼湊而成的鎧甲,有些是屬於食人魔的,有些是屬索蘭尼亞騎士的。修瑪本可放他一馬,但又怕自己放走了一個可能手段卑劣的盜賊。
修瑪的目光從那匹馬移到蓋.亞維岱爾,再回到馬的身上。指揮官微蹙了眉頭,明白騎士心中的想法。
眼前除了一座倒塌的門,沒有任何出口。修瑪踢開木門殘破的部份,繼續往前。
修瑪知道自己未具騎士應有的風範和舉止,而立刻紅了臉。他企圖贏得一些尊嚴並回答。「我已隻身行動好幾天了,其中擊退了怪獸和戰士許多次。這不是我自己的選擇。」
「不,亞維岱爾爵士。我們的陣線雖被突破,但仍退到後方重新編整。我很不幸地被迫往錯誤的方向去。敏加堡仍然如常地屹立,也將繼續如此。」
他梳洗完畢之後,決定跟著小溪的流向前進,它看來應該是往西南方流。修瑪還記得瑪濟斯建議他往西南走。這個想法讓他想起喀茲,罪惡感不禁油然而生。他真不願意拋下牛頭人,不知他現在是否安全無恙?
亞維岱爾似乎興味盎然地看著這一切。當修瑪抗議傳言實在誇大得太過火的時候,他只是微笑地表示,每個故事都是由真實和虛構的部份所組成的,只能留待後人評斷。「他們需要英雄,如此才能燃起希望,希望終能打敗塔克西絲,重回家人的身邊。」
這是修瑪第一次獲准離開自己的帳篷,此時他正坐在指揮官的帳篷裡。騎士現在身穿堅實的亞苟斯盔甲,這副盔甲原本是亞維岱爾欲送給首度出征便陣亡的兒子的禮物。牢固的鎖子甲和修瑪盔甲完好的部份剛好配合。他相當感謝自己頭盔和胸甲上的凹痕已被修復。騎士對亞苟斯鎧甲雕工之精細、紋飾之華麗大感驚訝,這即使對最尊貴的索蘭尼亞騎士來說,都有些太過華美。亞維岱爾透露,他只有在晉見大帝時才會穿上正式的盔甲。面對其他的高官權貴,戰甲就綽綽有餘了(但有些貴族對此常常會過度敏感)。
亞維岱爾的臉倏地刷白。他手下的士兵也開始不安地竊竊私語。
騎士團大失敗的消息徒增亞維岱爾更多的苦惱。「我還是很難接受,不過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話,修瑪。但我現在沒辦法把你送回你的指揮部去。我們正依大帝的命令,往達提苟斯前進,接著我們極有可能會重返北方。我覺得自己像隻傀儡,只憑主子的一拉一扯活動。」
修瑪啜了一口亞維岱爾請他喝的酒。騎士對指揮官竟然願意和自己這個無名小卒對飲十分訝異,但亞維岱爾知道,修瑪的膽識超群,少有人在有過那樣的經歷後還能全身而退。因此,修瑪應是當之無愧。
指揮官一笑。「若是這樣,大帝可能要取我首級了。況且,那裡的地形不利騎兵的行進。我們派出的巡邏小隊一去不返、法師們拒絕前往該地、牧師們告誡大家切莫靠近。這樣說你懂了嗎?」
指揮官給了他https://m.hetubook.com•com一個挖苦的微笑。「我們在亞苟斯對騎士團的實力一清二楚。我很高興聽見,騎士團還沒整個被攻破。」
亞維岱爾爵士麾下大部分的士兵,在被大帝強制徴軍前都只是一般的商人或農民。因此他們對於索蘭尼亞騎士的了解十分有限,只當他們是傳奇人物。現在,有一名活生生的傳奇就在營區和大家一起生活,關於這名騎士多采多姿的冒險故事自然不脛而走。修瑪和這些亞苟斯人一樣的吃驚,因為他絲毫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傳奇般的人物,當士兵們瞪著他看的時候,也總讓他困窘萬分。
突然間,一陣暈眩感襲上修瑪,他差一點就重心不穩摔下馬鞍。
「好吧。」亞維岱爾轉向他的副官說。「把縱隊帶回去等待進一步的指令。」指揮官發現自己正看著年輕騎士的雙眼說。「你剛才追趕的人是一名逃兵,我感謝你的努力。也希望我們能儘快談話。」
「我和您所想的一樣,亞維岱爾爵士。」修瑪語畢便跨上馬匹。
修瑪焦急地提高聲調說。「閣下,這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您很難理解,不過那名牛頭人是我們的盟友,他叫喀茲。」
修瑪不願相信竟然有人會蓄意散播疾病,不過他對魔吉安的信徒也略知一二。聽說在所有的組織、社群中都有魔吉安的信徒,等待著施放屬於他們神祇的致命禮物。
另一張臉孔出現在班奈特身旁。這人不是索蘭尼亞騎士,他穿著外地的盔甲,落腮鬍遮住了大半張像熊一般的臉,並且正在咯咯地冷笑著。
那傢伙竟憑空消失,他為了安全起見,繞到屋後一探究竟,所經之處灰塵四起。房子後邊只有更多的斷垣殘壁罷了。除非真的有東西能在那些石塊下躺平,否則應該是無處可躲。
「不要輕舉妄動!這是命令!」
修瑪發現了一條小溪,並且用溪水盡可能地清洗傷口,任冰涼的溪水洗滌身心。
痛感增強。修瑪低頭檢視自己身上數不清的累累傷痕,他的盔甲凹痕處處,鎖子甲幾乎形同虛設。他開始回憶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的,除了揮劍刺向所有會移動的東西之外,他對剛才的那場戰鬥了無記憶。
修瑪突然想起一件事。「閣下,請問有沒有聽說一名單獨闖蕩的牛頭人在附近活動?」
修瑪除了對於自己想往西南去的事情有所保留外,對指揮官是知無不言。「我有可能獲得在貴國境內自由活動的殊榮嗎?」
騎兵和步兵重新列隊,並依亞維岱爾爵士的命令開始往北移動。雖然修瑪希望能繼續向西南方走,但他相信指揮官的決定。
大部分的故事圍繞著修瑪如何獨立迎戰黑檀木衛士的追殺,他是如何一夫當關地殲滅一整個軍團,還有一大群恐怖的懼狼。士兵們說到此,不禁開始擔心起家鄉妻小的安危。修瑪很難理解在騎士團不甚受到重視的亞苟斯,這些士兵竟會如此地尊敬他。
一個銀黑色頭髮、蓄著黑色鬍子的高大男子高聲發出號令https://m.hetubook.com•com。修瑪聽不清楚確切的口令,但他知道一定和自己有關。
長得像熊一樣的男人若不是親眼目睹,絕對不會相信有人可以如此敏捷輕巧的活動。剛剛還靠在溪邊的人,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柄劍,讓他差點慘死在劍下。他唯一躲過一擊的原因,就是那人刀下留人。
「我還有好些問題想請教你,但你看來有些累了。你,」指揮官指著對修瑪虎視耽耽的騎兵說。「把你的坐騎讓給他。」
剩下的騎兵全數就位,方才發號施令的指揮官騎向包圍圈,所有的騎兵都讓開讓其通過。他騎到修瑪面前,開始打量著後者。這名指揮官器宇軒昂,儘管臉孔因多年統領的責任而刻畫出不少皺紋,但卻更顯剛毅。他和許多索蘭尼亞騎士一樣有著鷹般的五官,這說明了他具亞苟斯的皇室血統。然而他的表情卻不像天位騎士或班奈特一樣的嚴肅。他臉上微微泛起的微笑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那兩位偉大騎士的臉上。
他的倦怠感拖慢了腳步,只見前方的人越過一個小丘就不見了,修瑪立刻加速跟了上去……
他緊握配劍朝影子消失的方向走去。騎士專注地往前,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深入廢墟。接著,他聽見有東西疾行的聲音,經驗告訴他,這個生物絕對是用兩腳行走的。
「這樣吧。」指揮官揉揉下巴。「和我到卡爾苟斯去,如果你還想去山脈、體力也還負荷得了的話,那就去吧。」
修瑪的好運開始急轉直下,這裡的樹林不夠茂密,並且由軍隊雄赳赳的氣勢看來,他們一定對此區地形相當熟悉。他知道自己無路可退之後,轉過身,準備一戰。他看出這並不是黑暗之后的人類兵團,但無法判斷來者究竟是敵是友。
「修瑪,這不是個陷阱。我們和你一樣,都與黑暗之后為敵。就把你我兩方過去的歧異留在過去吧。」
有時龍類會帶來前線的消息。北亞苟斯和亥洛已經被攻陷了,這讓修瑪相當操心。他不知道喀茲究竟是繼續往北去,或是回頭往南尋找自己。即使牛頭人往南,也絕對不會受到歡迎的。修瑪不只是擔心喀茲的安危,他知道牛頭人絕對會轟轟烈烈地戰到最後一刻,不會讓敵人有好日子過,勢必會造成不小的傷亡。
「是的,卡爾苟斯。牧師會領著我們通過疫區。你怎麼說?」
他聽見左方有東西略過牆壁,便往左轉,卻只能看見一片漆黑。
「這的確讓我很難接受。」亞維岱爾再度打量修瑪,這次,花了更久的時間。「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更沒想到過會從索蘭尼亞騎士的口中聽見。但我會如你所要求的行事,這樣足夠了嗎?」
修瑪努力在黑暗中視物。他看見一雙閃著紅光的眼睛,但卻隨即消失。騎士立刻追了上去。
「請容我造次……」修瑪看了一眼外頭的守衛。
……不多久,那人又慌張地跑了回來,其後跟著十幾名騎兵和許多許多的步兵。這些軍人都不可置信地望著兩人。
一分鐘後,房間內便空空如也hetubook.com.com。若有人在此時往裡面看,絕對不會認為最近有過任何的進出。沒有騎士的蹤影,也沒有穿著長袍的黑影。
一個龐大的身影讓樹林彷彿被強風猛吹般的左右晃動。修瑪本能地把身體平貼著最近的樹幹,並且抬頭觀察動靜。他只捕捉到一個巨大翅膀的形貌,這驚鴻一瞥無法確定巨龍的顏色。不論他是哪種龍,都沒有再飛回來。
「你要記得,」指揮官在抵達營區的當晚對修瑪說。「我曾經提過這波瘟疫的大流行相當不尋常。」
「一名索蘭尼亞騎士?這裡距離敏加堡有點遠吧,你說呢,皇冠騎士?」
他眼前的傢伙忽然大叫一聲、轉過身、開始狂奔。修瑪急起直追。
「我沒有誤解了您的話吧?騎士團被擊潰了?」
「您有沒有可能弄錯?」修瑪真希望事實不是這樣。
由於他還不夠信任這位指揮官,因此並未全盤說出。
修瑪沿著小溪足足走了三天之久。他在第三天從水面看到自己的倒影時,不禁無奈地露出自嘲的苦笑。水面上的騎士蓬頭垢面、邋裡邋遢,東凹一塊西凹一塊的盔甲上滿布著血跡和塵土。他開始擦拭滿是塵垢的皇冠騎士標記。修瑪看見自己的倒影消失,由班奈特取而代之。德瑞克之子當然英姿煥發,濃密的美髯修整地大方得體,他,才是真正的騎士。
「很好。我們返回營地之後,希望你先用餐。飯後你可以選擇先休息,或是直接和我談話。」
「諸神啊!」指揮官開口準備說話,但一時之間竟然詞窮。「多瑞,趕快把他扶起來!我們不希望他被自己的坐騎踐踏。」亞維岱爾靠近看了看修瑪邊說。「諸神啊!他幾乎是體無完膚!」
儘管修瑪從高階騎士那兒聽到許多關於亞苟斯的傳聞,但指揮官毫無疑問是相當正直的人。雖然亞維岱爾可能傾向只為自己的土地貢獻一己之力,但他絕對是一代將才,相當的聰明、有策略。冷酷的亞苟斯大帝貝斯特爾三世,下令亞維岱爾爵士必須以他的名義統率部隊。忠心愛國如亞維岱爾,仍然希望大帝至少能從戰技高超的皇家軍隊中,調派一部份精銳到他手下已經無甚戰力可言的部隊裡。但貝斯特爾三世和他的祖先一樣,只注重自己的福祉。他總是能找到種種理由,拒絕把私人衛隊的人馬調到宮廷之外。
一聲嘲笑似的呼號劃破了這個鬼城的凜冽空氣。
修瑪停了一會兒,興致高昂地說。「您可以陪我去嗎?」
修瑪詢問善龍有關索蘭尼亞方面的消息,但是沒有一隻巨龍曉得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有傳聞指出,騎士團被迫往敏加堡退了一半的距離,但在東方,沒人敢說任何一個消息是完全準確的。
亞維岱爾坐在營帳內,用手指輕敲著桌面邊說。「它之所以不尋常,就是因為有人故意施放這些瘟疫。」
「你還好吧?」
亞維岱爾在確定修瑪不會做出如獨自騎馬外出的蠢事後,已經取消騎士只能在營區活動的禁令。現在,修瑪騎著馬漫無目的地往離營區最近的一處廢墟靠近。廢墟及所有hetubook•com.com和瘟疫有關的事情,都讓他很不舒服。但他知道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後,廢墟裡已不再會有瘟疫的影子了。
「我明白了。」指揮官在馬鞍上挪了一下。「我是杜崙第的蓋.亞維岱爾爵士,這裡對我而言已經太往南邊了。你是誰?在亞苟斯中部做些什麼?難道騎士團終究還是被擊潰了嗎?」
亞維岱爾爵士十分擔心地說。「或許我們應該明天再談。」
「卡爾苟斯?」高燒讓修瑪的視線朦朧,他發現自己不能很清楚地看見指揮官。
第一批騎兵朝他前進。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但修瑪在現在的位置還是有可能揮劍制敵。然而,希望愈來愈渺茫,第三名騎兵向他逼近,步兵們也緊跟在後。他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正急遽縮小的包圍圈之內。不過,所有人都還按兵不動,沒人想要一嘗修瑪手中利刃的滋味。
修瑪不知不覺地過了一天。飢餓感幾乎讓他痛澈心扉,饑腸轆轆的騎士胡亂地搜尋著從其中一匹馬上取下的鞍袋。很顯然的,黑暗騎士並沒有許多的個人物品。修瑪在鞍袋的底部好不容易才找到目前亟需的東西——三天份的口糧。
他們在距卡爾苟斯約兩天路程的地方紮營,營區靠近一個原本繁華、現在卻是廢墟的空城。這個城在戰事爆發的初期,就因為瘟疫而被毀於一旦。有些人相信新一波的瘟疫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但亞維岱爾卻抱持不同的看法。
修瑪不清楚在他感到全身疼痛之前,到底過了多久。他離開了屍體橫陳的戰場,一方面厭惡自己之前的作為,一方面也希望能夠躲避可能的追兵。他下意識地認為一定還會遇到攻擊,因為德瑞寇斯和克萊努斯將軍都屬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個性。修瑪知道,至少克萊努斯會對他的行蹤相當有興趣。
「牛頭人?」亞維岱爾不解地看往他的諸多手下。所有人都搖頭。「似乎是沒有。如果有的話,我們會料理他的,不要擔心。」
「現在是戰時啊,修瑪。我怎麼能容許你自由活動?」
這支軍隊裡並無米莎凱的牧師。卡爾苟斯附近爆發了新一波的瘟疫,牧師都在那兒幫忙。亞維岱爾認為,這次的大流行很特殊,因為瘟疫通常都是出現在被戰爭蹂躪最烈的區域。卡爾苟斯之前未經任何戰火的洗禮,同時也是亞維岱爾部隊主要的補給線。修瑪睡了整整一天,這讓指揮官憂心忡忡,因為異常疲倦是瘟疫初期的症狀之一。直到修瑪清醒後精神飽滿地向亞維岱爾道謝,才讓後者鬆了一口氣。他確定年輕騎士康復了之後,立刻要求召見修瑪。
「我是隸屬皇冠騎士的索蘭尼亞騎士修瑪。我在黑暗之后的爪牙擊敗我方陣線時,被黑暗衛隊逼往這個方向。」修瑪大可以說個善意的謊言,給他們些希望,但他並未這麼做。
「是的,閣下。」
「我相當同意,閣下。」
一會兒之後,他不管腹鳴成雷,開始嘔出這些食物。修瑪又多了解了他的敵手一些——他們對食物毫無品味可言,即使是連軍用口糧也不例外。修瑪知道,自己的胃www•hetubook.com•com沒辦法承受如此噁心的東西,硬吃下去對他有害無益。
修瑪一點也沒有往廢墟走近的慾望,但他發現一個四肢著地的影子一閃而過,融入頹圮的建築物裡。可能是狼或是野狗。
「有可能。」
最後,他只好採集鳥蛋和漿果果腹,儘管這些食物沒辦法讓他有飽足感,但至少不會讓他飢餓難耐。他在尋找食物的過程中發現一件事,大部分灌木叢間的可食用漿果都已經被搜刮一空。應該是最近才被摘掉的,而以所剩寥寥無幾來判斷,應該不是出自動物之手。再說,除了鳥以外,這森林沒有其他動物出沒的跡象。如果他再待在這裡,極有可能會被活活餓死,現在連小溪都似乎快乾涸了。
「請吧。」蓋.亞維岱爾看著騎士匆忙退下。他因為擔心而緊蹙雙眉。指揮官啜飲了一口酒,接著便盯著杯子看。
一個高大、無甚形體的東西快速從騎士背後閃過時擦到了他。修瑪大吼一聲倏地往後轉,只見它竟然和夜色混為一體。修瑪把劍指向前方衝了過去。
「了解了,閣下。」修瑪重重地坐回凳子上,並伸手摸摸額頭。帳篷忽然間變得好熱。
騎士嘆了口氣繼續說。「有謠言指稱,在西南方的山脈間藏有重要關鍵,可結束這場永無止盡的戰事。」
其中一位騎兵往修瑪靠近,後者揮舞配劍威嚇著騎兵。亞維岱爾舉起一隻手,希望能化解劍拔弩張的情勢。
「是的。請給我一點時間。」修瑪拭去額上的汗水,現在燥熱已經退去。
「我會的。」
房間內空無一物。修瑪檢查了這小房子裡的其他房間,只發現一些小害蟲。
幾個戴著兜帽、穿著及地長袍的黑暗身影從陰影中走出、圍住修瑪。他們的面孔深藏在厚重的兜帽下,只有一人露出了雙手。那人從他的腰帶間掏出一個小玻璃瓶並打開它。接著小心翼翼地把其中淡紅色的粉末倒在地上,粉末一觸地就和修瑪所以為的陳年灰塵發生反應。兩者發出如蒸汽般的嘶嘶聲,接著互相抵消,地面霎時只剩下經年累月堆積而成的灰色塵埃。戴著兜帽的人接著把瓶子蓋緊並轉向躺在地上的騎士,他彈了一下手指,四名同夥立刻抬起了修瑪。
漫天的灰塵讓修瑪劇烈地咳嗽。騎士忽然之間覺得頭暈目眩,連走路、握劍都困難萬分。他憤怒地把劍扔到地上,卻激起了更多的灰塵。他的盔甲已經變得灰撲撲的,但他絲毫不以為意。這灰塵似乎無所不在,騎士的眼、耳、鼻、口,甚至連喉嚨裡都卡了一大堆。他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口,接著嘆口氣、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瞪著死氣沉沉的街道,但連這個姿勢也都太辛苦了,修瑪決定應該打個小盹。他閉上雙眼,立刻就發出均勻的鼾聲。
「謝謝您。」修瑪快速地起身,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儘快躺平,騎士的元氣畢竟還沒完全恢復。「請問我能否告退?」
亞維岱爾想了一下。「西南方的確是有山脈,但那裡少有人跡。聽說那裡是惡龍和其他龍后爪牙的藏匿處,那附近可能真有什麼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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