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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妖精往後退了幾步。「我不希望你這樣做！」

叫史庫拉瑞斯的說。「索蘭尼亞騎士竟有印記，一定大有問題。」

未久，湖邊露出一張女性的臉孔，雖然有些泛綠，但卻相當的可愛討喜。她的眼睛細細窄窄的，好像剛睡醒一樣；她小巧的鼻子看起來活潑淘氣；她的雙唇則是飽滿豐潤。她從湖中整個現身後，修瑪發現儘管她的個頭可能只到他的肩膀，但身材苗條、有著一雙纖細的長腿。她身上唯一的衣物就是一件單薄的連身長袍，由於全身溼透了，因此袍子順著她的曲線清晰地勾勒出她完美的線條。水妖精！修瑪知道一些水妖精的故事，他們存在於沒有書面記錄留存的夢幻之年代。他們非常少見，究竟是不是一個種族仍備受爭議。

瑪濟斯臉色一變，修瑪明白他不小心說溜了嘴。法師旋即恢復正常，並說。「你告訴他西南方的山脈間有東西，可能會打贏塔克西絲。他是一名亞苟斯貴族。你知道亞苟斯的貴族為了提高自己的身價和權力，什麼事都做。想想你對他說的話，這是他給亞苟斯大帝一個多棒的禮物啊。想想大帝會拿什麼來獎賞成功讓安塞隆結束戰爭的貴族。他一定會為了這麼珍貴的東西不擇手段。」

「瑪濟斯！」

修瑪的眼睛此時似乎可以微微地睜開一個小縫。

他們身後站著懼狼，後者從腹中幽幽地發出德瑞寇斯的聲音。「那麼，現在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修瑪躺在地上，只見那張恐怖的嘴臉朝他的臉靠近。懼狼尖長的黃牙在他頸側繞來繞去、血紅溼滑的舌頭在大嘴裡一進一出、無神的雙眼只透露出死亡的訊息、兩隻前爪開始撕扯著騎士的胸口。

水妖精咯咯地笑出聲。「我以為你是另一個人呢。不過，我也喜歡你。」

霎時間，他不再處身於斷垣殘壁之內。各式各樣的聲音和景象如潮水般將他包圍。修瑪此時了無畏懼。但他知道，這個情景只是存在於他的心中而已。修瑪聽見了沙場上噠噠的馬蹄聲、盔甲的撞擊聲、金鐵交嗚聲。他看見了三名各代表著皇冠、聖劍、玫瑰的騎士。儘管他們都戴著面甲，但修瑪知道在後方的兩名分別是哈巴庫克和奇力喬里斯——騎士團三神祇中的兩位，這代表著前方的就是……

夜之主則是譏諷地說。「你的力量對膽怯的人才有嚇阻作用，對於被魔吉安保護的我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

即使光亮減弱，但全副武裝的士兵此時仍是一湧而上。修瑪驚訝地發現，十幾名長袍人裡現在只剩四個還沒倒下。由於他們手無寸鐵，因此第一批朝他們進攻的士兵毫不遲疑地殺了上去，接著，一名黑暗牧師掏出一個小袋子，並且把內容物撒在離他最近的士兵身上。修瑪只聽見一和*圖*書聲淒厲的哀號，隨後，整批士兵開始痛苦地大叫，似乎在幾秒鐘之內都患了瘟疫。

「我無法穿透他的心靈。他的意志力太強了。」

夜之主再度試著解釋。「我們在騎士間也有使徒，而且他們的力量相當強大。」聲音像蛙嗚的哼了一聲表示同意。修瑪的身體動了一下。他們似乎認為騎士身上背負著某種重要的印記，但他現在有的就只是高燒不退的額頭。

矮人。要把水妖精說的話搞清楚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殺了懼狼了嗎？」

德瑞寇斯並未多做回應，亦或，至少懼狼並沒有再多說話。修瑪想掙脫束縛，但徒勞無功。四名穿著長袍的傢伙把他抬起來，他們加起來的惡臭令騎士中人欲嘔。

「妳在等他嗎？」修瑪立刻往湖面四周打量，其實並不期望會看見什麼穿著一身盔甲的騎士突然殺了出來。

修瑪跟著走。

修瑪聽見亞維岱爾爵士呼喚著他，但他充耳不聞。他必須親手解決那隻怪獸。

「傻子，就是那些在地上挖洞的人嘛。你知道的啊，那些矮矮、好笑的人。」

微風把惡臭稍稍吹散了些。修瑪推測目前應該在一座廢棄的建築物裡，由於他認為地下墓穴應該是無路可逃的，因此他開始絕望地策劃脫逃計劃，希望能出現一線生機。但騎士現在手腳發軟、頭暈目眩、又被五花大綁，根本就無計可施。

「我當然知道。」

「我的劍！」修瑪的劍被壓在一名魔吉安信徒下。他漫不經心地把劍用力抽出，一心只想著要趕快阻止那隻懼狼。那恐怖的生物竟然有辦法趁亂脫逃。修瑪不希望牠再度跟著他，把騎士的所在位置和一舉一動回報給牠的主子。

他拾起一個小石頭往湖中央丟去，但它卻飛了回來。修瑪想要站起來，但雙腿卻定定地動不了。他生氣地想著，不知道這下子又遇上什麼了。

那個很明顯的圈外人再度說話。修瑪此時意會到為什麼這聲音如此耳熟——只有懼狼才會這樣子說話。

「這是什麼意思啊，史庫拉瑞斯？」

「妳從哪裡知道的？」修瑪不清楚水妖精到底有什麼能耐。她雖然柔弱，但有很強的力量，竟能輕易地對瑪濟斯施法。如果瑪濟斯不是這麼累的話應該不會如此，但她的實力仍是不容小覷。

突然間，修瑪又重回現實。如果修瑪不是全身無力，在看到那隻枯槁、陰森的手爪猛力把他推開時，一定會放聲尖叫。他矇矓間可以看見兩個穿著長袍身影正瞪著他。

「我同意。很好，『法師』。我的同伴會把這傢伙留給你的跟班。但我這麼做不是怕你，而是因為這樣也符合我主的目標。」

修瑪強忍住不回嘴。沒錯，他是信任那名指揮官，這樣犯了什麼罪了嗎？

水妖精走上和_圖_書岸。修瑪看了一下瑪濟斯，後者還在睡。

夜之主苦笑地說。「別怕，他會好端端地活著。讓我們來瞧瞧你的運氣會不會比我好。」

一定有人發現修瑪的身體動了動，接著，一隻戴著手套的手靠近修瑪，把騎士的頭從左擺到右。那破爛手套的惡臭讓修瑪本能地別過頭，讓夜之主發出令人憎惡的笑聲。

弓矢齊飛，亞維岱爾幫修瑪完全鬆綁時，最後一名長袍人也已經倒下。

這真是一個陷阱，多少男人相信了迷人的水妖精，卻只發現自己掉入海溝裡？他本能地向帕拉丁禱告。

「但是……」修瑪知道再跟著自己的老朋友走簡直太過瘋狂，但兩人過去建立的緊密情感今日依然絲毫未變。

「他被標記了。」

懼狼在地上滾了幾圈，隨即四腳著地地站了起來，血紅色的雙眼凶光四射。修瑪則是高舉配劍。

修瑪不安地往後退。根據他有限的知識，她家很有可能是在湖底，如果她要強迫他……「不了，謝謝，」他迅速地回答。「我不想打擾妳。」

他聽見一陣奔跑的窸窣聲，立刻不假思索地全速跟上，渾然不在乎凹凸不平的地面可能會要了自己的性命，現在不是重視自身安危的時候。

那隻懼狼已經被燒成灰燼，使得嘉倫．德瑞寇斯暫時失去了監視修瑪和瑪濟斯的耳目。由於戰爭耗去叛逆法師許多的精力，因此他傾向過度依賴手下的間諜。修瑪認為德瑞寇斯應該知道，瑪濟斯正在尋找著某樣東西，可能知道得比騎士還多。修瑪知道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更多叛逆法師的耳目；他也知道，總有一天，德瑞寇斯會放下手邊所有的事，親自面對兩人做個了斷。

「哨兵站？」修瑪對於索蘭尼亞南部竟然有哨兵站感到不可思議，索蘭尼亞騎士竟在亞苟斯！

法師睜大雙眼。「你瞎啦？你以為他是真心誠意、不求回報的幫你嗎？」

「妳好。」他等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回答。根據傳說，水妖精除了頑皮之外，也相當致命，不只一名男性曾經遭到毒手。想到此，修瑪把手靠近配劍。水妖精是懂法術的，雖然他和瑪濟斯是摯友，但身為騎士團的一員，他同時也對所有的法術不具好感。

修瑪用力往懼狼一刺，因為受限於出手的角度，這一擊並沒有命中怪獸的要害，不過倒把牠彈了開來。

「錯。等你的僕從來了再說。」牧師彈了一下手指，修瑪旋即睜開眼。戴著兜帽、如骷髏般的身影從陰影中冒出，活像死而復活的行屍走肉。

瑪濟斯帶著修瑪走一條蜿蜒的小徑，穿越了卡爾苟斯西南方的平原和森林。

「不在了。它太過虛弱。他還是被困於不斷受苦的生命中，他不是我們的一員，也永遠不會是。」

他沒注意到瑪濟www.hetubook.com.com斯再度回頭時，臉上所浮現的苦笑。

他躍過一面傾圮的石牆，落在一片石礫上，但突然一個重心不穩、腳一滑就往後栽去。騎士勉強握住了劍，一條腿被重壓在自己的身體下，他痛苦地緊咬著牙關。

「同志，我們為了要彰顯魔吉安的光耀，有時候還是要做點犧牲的。」

「我們一定得騎快一點，要繞過一個索蘭尼亞的哨兵站。」

修瑪怕自己的靈魂會被入侵，因此反抗地別過頭，但仍是躲不過那隻如同爪子般的手。

騎士皺著眉問。「妳也認識他嗎？」

忽然有東西劃破空氣直衝而來，一名扛著修瑪的長袍人旋即中箭、應聲而倒。另三人失去重心，手一滑就讓騎士臉朝上地摔到地面。

她說得沒錯。畢歐朗是一名皇冠騎士。

「你好，人類。」她的聲音甜美膩人，就像林中小鳥的悅耳叫聲。她對修瑪嫣然一笑，後者立刻紅了臉。即使她美麗迷人，但騎士的腦海中浮現另一位女性的臉孔——葛妮絲。修瑪站了起來。

未久，忽然大放光明，讓長袍人無所遁形。弓箭手精準地射中另兩人。叫史庫拉瑞斯的頭頭則是放棄了指揮的責任掉頭就跑，眨眼間背後就被三支箭射穿，他像個傀儡般戲劇化地顫抖了幾下，就頹然往地上一癱。

「那麼，你要我們怎麼做呢？我們的同志下了印記保護他，因此我無法動他分毫。」

另一個像牛蛙的聲音切入。「他不會了解的，夜之主！躺在地上的這傢伙比他還像我們的同志。」

「這只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德瑞寇斯終於說道。

他們以極快的速度穿越這個城鎮，最後終於抵達該城的南郊，有兩匹馬等在那兒。瑪濟斯讓修瑪騎了較壯碩的一匹。法師等到騎了一段路之後才開口。

「你告訴他山脈間藏了東西對吧？你告訴他通道的事了對吧？」

「怎麼了，那是畢歐朗。我希望你們會打架，我已經好幾百年沒看過精采的打鬥了。」

兩人停下來時，天色已經微明。他們來到一個隱密的小湖邊，並把馬匹綁在牧草豐美的地方。隨後，法師便睡著了，同樣沒有多做任何解釋。修瑪靠著一棵樹坐著，邊看著平靜無波的湖泊。他正想著叛逆法師德瑞寇斯現在除了想要找到瑪濟斯外，一定也想要找到自己。

「我現在就要宰掉法師的玩偶朋友了！」懼狼張開大嘴往騎士的脖子一咬。

修瑪低頭往旁邊看，卻驚訝地發現瑪濟斯仍然在睡夢中。他一想到這可能和魔法有關，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啊。不過，我對於這個印記還是相當好奇。」史庫拉瑞斯把手放到修瑪的額頭上。

「一定要把他藏起來，你們這些悲慘的傢伙，」圈外人怒吼。「把他藏好，等著我的手下連絡你們！難道https://m.hetubook.com.com瘟疫不只奪走你們的身體，還奪走了你們的智商嗎？」

修瑪只能從滿屋的石礫和頹圮的屋頂推測，現在應該還在廢墟之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們把他拖了多遠。

「我不讓他醒，他是不會醒的。我不喜歡他。」

接著，夜之主抬起一隻皮包骨、滿是疤痕的手臂並指著叛逆法師的傳話人說。「多保重啊，法師。雖然你現在是黑暗之后跟前的紅人，但是祂喜怒無常，讓祂失望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你應該對我們客氣點才是。」

修瑪原本想觀察四周情景，以及行進的方向，但視線全被一個被蠹蟲蝕爛的袖子給擋住了。他認為現在可能還在他一開始誤入陷阱的廢墟中。修瑪知道，魔吉安的信徒對於同伴的身份以及一切的計劃，都保持高度的隱密性。把他帶到地下墓穴意味著他們在卡爾苟斯的地面下活動。怪不得沒人找得出瘟疫的源頭，因為它不是來自於卡爾苟斯或是鄰近的城市，而是發源於地底。

「你看起來像畢歐朗，都穿著蠢不拉機的鐵。他會來看我的。你想要看看我家嗎？」

德瑞寇斯現在藉由慘白的懼狼展現他的狂怒，把身材較矮小的長袍人嚇得舉起兩隻瘦削的手往後退。

「他不是我們的一員，但我們有同志企圖要保護他。這愈來愈有趣了。」

她揮了揮手說。「不是他，是他的想法。」

「當然也是為了黑暗之后。」德瑞寇斯刻意地補上一句。

兩名穿著發臭長袍的人和一頭懼狼正在討論著。腦袋一片渾沌的修瑪花了幾分鐘才搞懂，遠在自己城堡內的嘉倫．德瑞寇斯正利用如死物般的僕從，在亞苟斯充當自己的耳目和發聲機器。

忽然間，懼狼身上爆出烈焰。牠前一秒鐘還準備撲上前，下一秒就變成了一團火球。修瑪吃驚地看著火焰，接著注意到在原本是旅店的廢墟裡，走出一個身影。

「喔？」修瑪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但表面上仍神色自若。「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是別人呢？」如果附近有其他人出沒，此地可不宜久留。

一人一馬越過低林，來到圍繞著湖邊的小路。那男人的披風幾乎遮住了整個身體，但修瑪可隱約看見胸甲的反射。那人原本並未注意到水妖精和修瑪，當他發現時，只是目瞪口呆地望著騎士。他的披風滑落，修瑪有機會看清他的盔甲。修瑪的目光從他的盔甲到臉，再從臉到盔甲。他記起瑪濟斯提過亞苟斯南方有個索蘭尼亞的哨兵站。

法師迅速把食指放到唇邊，示意修瑪噤聲。他消瘦了很多，看起來也不再意氣風發。過去閃耀著金色光澤的頭髮，現在成為黯淡的棕色，並且短了不少。是被燒掉了嗎？瑪濟斯還穿著自從接受法師訓練初期後，修瑪就沒看他再穿過的紅袍。

「你m.hetubook.com.com胡說什麼啊，瑪濟斯。我根本不知道什麼通道。」

「印記呢？」

一個聽起來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插入，生氣地說。「你為什麼還不動手？」

一個熟悉的身影朝修瑪走來，並且彎身幫他鬆綁。「我真是蠢啊！我早該知道……」

「但那個印記……」聲音像青蛙叫的人囁嚅道。

「不能有獻祭！」

她現在靠修瑪非常近。「你確定不要來看看我家嗎？如果你不覺得無聊的話，我就不會讓你淹死。」

這些話（或是瑪濟斯的語氣）似乎有催眠的作用。修瑪不斷告訴自己亞維岱爾爵士是個好人。但是，難道他對一個迷途的騎士會比對大帝來的忠心嗎？他的確解除了限制修瑪行動自由的規定，但前提是騎士必須與他同行。修瑪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他不再確定孰是孰非，只知道自己想找到那座山。他現在正朝著那個方向去，也沒有突然回頭的理由。

魔吉安！疾病和腐敗之神。修瑪想到此倒抽一口冷氣，自己竟被魔吉安的信徒囚禁。

「剛剛那陣光亮是不是你弄的？」

修瑪正準備要向她道歉，卻聽見不遠處的灌木叢間，傳來馬匹行進的聲音。他戰戰兢兢地握緊劍。

「懼狼？」亞維岱爾擔心地掃視四周。「我沒有看到什麼懼狼！」

全身無力的修瑪聽見模糊的聲音，似乎在爭論著些什麼。過了一陣子後，他才聽出自己就是爭論的焦點所在。騎士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夠爭氣點，好讓他看看究竟是哪些人在說話。

「來吧！我對亞維岱爾爵士的手下施了個迷惑的法術。但他們要不了多久，還是會發現你往哪裡跑的！」

「把他帶到地下墓穴，綁到祭壇上。」

「我們該怎麼辦？」聲音像青蛙叫的問道。

「我從我的鏡子裡看到的，它能告訴我別人的夢。這裡真是太無聊了，我好想念挖洞人。」

修瑪驅馬放慢速度。「為什麼我們要避開亞維岱爾爵士？」

「是的，」瑪濟斯答道。「我早上再跟你解釋，那個亞苟斯人一定派了追兵來，等我確定他們沒追上來再說。」

水妖精甜美地一笑。「知道我為什麼以為你是畢歐朗了吧？你們連盔甲都一樣。」

一行人離開那建築物沒多久，修瑪就聽到一聲鳥類的鳴叫。當穿著破爛長袍的傢伙們會過意來時，已經太晚了。

「我知道印記所代表的意思，」那熟悉的聲音（他到底是在哪裡聽過這聲音？）說道。「我也知道，他不像我之前所想的一樣會這樣就死了。太好了，他應該有我想要得到的消息，他的出現對我就十分的重要。」

「挖洞人？」

雖然她並不是純然的邪惡，但並不是帕拉丁或古力安的創造物，因此對其中任一神祇的禱告，會觸怒她或是逼她遠離。

她撅起紅潤的雙唇說。「你連講話都像畢歐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