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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瑪傳奇

作者:理查.奈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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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修瑪搭著葛妮絲的雙臂輕擁著她說。「妳現在是不是會像灰衣人和鐵匠一樣,消失不見?」
她轉過身,快速離開。修瑪幾乎跟了上去,但他關心葛妮絲,也尊重她的意願。儘管他一想到可能無法再見就痛不欲生,但還是讓她走了。
騎士腦海中迸出一個令他不安的念頭——什麼樣的蜘蛛會需要這麼大的網呢?
他們走到另一扇門前,壯碩的鐵匠止步並轉向修瑪說。「只有你能進去,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另一扇門會引你回到外面的世界,和你的朋友重逢。」
黑暗消失殆盡後,白金龍在修瑪面前著地,後者誠惶誠恐地跪下雙膝。騎士從鞍座上卸下龍槍,並將之遞向修瑪。修瑪帶著幾分遲疑,但還是慢慢上前,伸出手由槍柄接住了龍槍。白金龍和騎士旋即失去蹤影,只剩下修瑪和這絕妙的禮物。
艾朗維佛眨了下眼說。「我還沒讓你看嗎?」他摸摸頭,渾然不顧油灰沾得滿頭滿臉。「我當然還沒!我真是糊塗了。來吧,跟著我走,讓我們見識一下,結合我的技巧和你的膽識,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牛頭人的影子籠罩了兩人,瑪濟斯則是轉過身。
『但他剛剛才走過這條路。』
他繼續跪在地上,沐浴在潔白純淨的光耀之中。他站起身,敬畏地望向光源。
在他上方的是白金龍,牠宛如方纔落地,正直視著修瑪。牠全身由純白金打造,工匠要是能雕刻出如此鬼斧神工的佳作,其手藝便足以媲美諸神。牠的雙翼肆意地伸展,佔滿了整個兵器室,鋼鐵竟能支撐此種角度,令修瑪相當吃驚。白金龍身上的每一寸,都經過細細打造、毫無瑕疵,這尊雕像實在是栩栩如生,若牠突然呼出一口氣,修瑪也不會太過驚訝。
修瑪轉過身,焦急地看著剛才收集起的龍槍,他實在不願意丟下這些兵器。但若想運出龍槍(即使僅僅是一柄),就必得尋求外援,他需要喀茲和瑪濟斯的幫助。
「你滿意我的答覆嗎?」儘管修瑪的信心還未完全恢復,但為了不顯現窘態,他已重拾了尊嚴。
「怎麼了?」喀茲問道。
修瑪把喀茲的拳頭壓了下來,牛頭人看著修瑪,接著強迫自己控制脾氣。
瑪濟斯先注意到他。法師的臉慘白扭曲、頭髮蓬亂、雙眼深陷。他抬起頭時眼睛圓睜,好不容易才認出他唯一的朋友。
「我都忘了,」鐵匠的聲音戛然而止,臉色轉為冷峻。修瑪注意到對方情緒轉換之快,和其非凡的長相同具特色。「我是鐵匠鄧肯.艾朗維佛,專攻各式兵器及甲胄,為李奧克斯的親炙弟子。我在此已等了太久,幾乎忘了你會來,我一度還曾怕你撐不到這裡,真是多心了。」鄧肯.艾朗維佛向修瑪伸出一隻手,騎士不假思索地握住來者,卻發現自己抓著的是溫熱的金屬。
「我找不到!我『找不到!』」
鐵匠看兒騎士驚愕的表情,笑著說。「多年前,當我還是愚蠢的年輕小伙子時,龍祖奪走了這條手臂,儘管痛澈心扉,但我一點也不後悔。這個新手臂棒極了,我常常想,要是我整個身體都是鐵鑄的豈不更好。」他在幾秒鐘後,察覺自己已偏離了主題。「要是沒有這隻銀手臂,我絕不會有足夠的力氣把偉大的龍銀打造成鋒利的龍槍。」
「修瑪,你在說些什麼啊和*圖*書?」牛頭人大聲說道。「這傢伙背叛了你,早在我們相遇前就計劃要背叛你,就只是出於完全荒謬、瘋狂到極點的幻象!」
修瑪一支接著一支地把龍槍取下,他滿懷敬意、小心翼翼地捧著每一柄槍。這些神兵是克萊恩脫離黑暗之后魔掌的致勝兵器,該會有許多人自願加入對抗龍后的行列。
修瑪彎下腰輕柔地說。「瑪濟斯,沒什麼好怕的。我不會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而恨你的,那不是真正的你。」
瑪濟斯像小孩子一樣拉拉修瑪的手臂,怯生生地問「「龍槍呢?你帶著它嗎?我一定要看一看!」
「龍槍。你終於為它而來,對吧?」鐵匠矮人般的五官因焦急而扭成一團,他的雙眼因迫切地想聽到答案而瞇了起來,他人類臉上的精靈雙唇則緊抿成一條線,他另一個不明的血統給了他英俊且高壯的外型,這在矮人、人類、精靈三個種族中都是鮮見的。
「他們嗎?他們都是我的助手,『必須』要喜歡我的作品。但他們無法和騎士一樣了解龍槍真正的用途。帕拉丁啊,我等了可真久!」鐵匠的回音充盈在各房間內。
「我們沒問題的,這隻寄生蟲也會幫忙。」
喀茲指著騎士說。「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對他這麼重要!不是因為友情、不是因為你的戰技。他瘋狂的幻象讓他相信,帕拉丁一定在某個地方放有禮物,但若他親自去找,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他故意讓你代替他,你可以為他擋掉致他於死的一擊!你是個消耗品!」憤怒的戰士冷笑著說。「你相信嗎?他宣稱會有一名騎士穿著被陽光烤焦的盔甲,拿著一支有著無比威力的長槍取他性命,你聽過這種無稽之談嗎?」
他帶頭先走,沒多久,另兩人一言不發地快步跟上。
艾朗維佛走在修瑪前方幾碼處,他吹著口哨,調子隱約是索蘭尼亞行軍曲,這讓修瑪稍稍放鬆,但卻禁不住臆測鐵匠和索蘭尼亞騎士團的關係,以及自己究竟離索蘭尼亞多遠。此時,騎士若突然在敏加堡醒來,並發現一切都是南柯一夢的話,也似乎是合情合理。
法師的眼睛突然圓睜,隨即又瞇了起來,他開始平靜下來。「你找到了嗎?」
「灰衣人這麼說了,是嗎?你連龍祖都打敗了嗎?」鐵匠不等對方回答就逕自說。「沒錯,我想你擊敗牠了,牠已經安靜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不再聽到牠的怒吼和咆哮聲,還真有些奇怪。我記不起牠是從哪天開始不出聲的了,我想我應該要習慣這樣的情況才是吧。」鐵匠聳了聳肩道。
另兩人也跪下來開始挖。
修瑪認為眼前的景象實在太完美了,取下龍槍只會破壞畫面。然而,他還是鼓起勇氣上前、爬上白金龍的身軀,解開把龍槍固定在鞍座上的鞍具,由於槍柄的一端裝有固定軸,因此他可移動槍的位置,但他卻不知該如何把騎士金屬的手指從兵器上撥開。然而,當他碰觸到騎士的手指時,指頭竟似乎自己鬆了開來,龍槍輕易地就落在修瑪的雙臂上。
「什麼?」修瑪看著瑪濟斯,但他的童年摯友卻躲開了他的目光。
「你自然會認出它的,我的小朋友。」
「我真的成功了,葛妮絲!能拯救世界免受黑暗之后摧殘的神兵,現在就在妳我的腳下!」
「修瑪!」
和圖書手往上伸,任冰涼的微風在指尖上婆娑起舞。他摸了摸地面,發現地面上覆蓋著軟綿綿的一層,可能是雪吧。接著,修瑪搭住洞口的兩側,使力往上爬。
戰馬突然躍到半空中,其身側舒展出碩大的翅膀,頭部和頸部開始伸長,但絲毫未減損牠的尊貴和絕美。牠由一匹戴著白金戰甲的駿馬,變成一隻高貴的白金龍,騎士和白金龍在長槍(龍槍)的幫助下,衝往黑暗。龍槍生機勃勃、似乎有著自己的意志,黑暗勢力不敵、只有臣服消退。龍槍是為整個世界而生,是真正的力量、真正的良善。
他極為謹慎地開始攀爬,這沒想像中的困難,不消多久他就到達頂端。然而,要打開暗門卻沒那麼容易。修瑪被迫往後傾,才有足夠的空間施力,但這樣的姿勢很難保持平衡,他一度重心不穩、差點往下跌。修瑪為了加強抓力,脫去了鐵手套,但手指尖的皮膚卻因用力過度而血肉淋漓。
修瑪在敬畏感漸漸消退之際,發現兵器室四周、沿著牆邊排放了其他的槍。他不懂剛才為何沒注意到這些兵器,然而他還是再度感謝帕拉丁,感謝祂的深謀遠慮,因為一柄龍槍一定是不夠的。他點了點這些槍,一共是二十支,十九支和他的一樣,另一柄雖較小,但依然氣勢非凡,他認為這應該是給步兵用的。
儘管騎士的臉被面甲遮蓋,但依舊透露出睿智和生氣,修瑪知道這就是帕拉丁的本尊。
「葛妮絲!」修瑪立刻脫口而出。
「我已經通過了試煉,至少灰衣人是這麼告訴我的。」
喀茲停下來調整呼吸,修瑪趁著此刻走過牛頭人,直接走向瑪濟斯。法師害怕地抬頭看著他,再度退了一步。修瑪伸出一隻手,但瑪濟斯並沒有回應。
龍槍又細又長,若直立起來,約莫是修瑪的三倍高。槍尖似乎逐漸變細最終只剩一點,極其鋒利。此外離槍尖不遠處,兩側還有銳利的倒刺,以確保每次出擊都能直取敵人的性命。
「我希望你會成功,我祈禱你成功。若你失敗的話,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我必須找到他們。」修瑪立刻做了決定。還有好多事必須完成,儘管他不願離開葛妮絲,但他倆應該還有相見的一天,真是如此嗎?
「喀茲和瑪濟斯呢?」
此時揚起一陣風,把牛頭人的毛髮吹到臉上,使他看來異常狂野。「走著瞧吧,法師。」
龍槍的另一端有著一個精細的盾形護手,修瑪悠悠地想像著一隻正攻擊敵軍的龍,龍槍從其腹部處的槍柄不斷延展,宛若激射出刺目的火焰。護手後方是騎士的白金手臂,正緊握龍槍準備一戰。
「上哪去……?」修瑪本想再問另個問題,但在發現自己正對著空氣說話時,便立刻住嘴。他迅速轉回剛剛走來的方向,但鐵匠已杳無音訊,只剩一片黑暗。修瑪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幾步,卻急急地退了回去,因為他的臉不偏不倚地撞到一個巨大厚實的蜘蛛網。
「早知道我就該順從自己的喜好,結束你卑微的小命。你這傢伙沒榮譽感和絲毫的良心。」牛頭人挺胸站著,雙拳在空氣中比劃,彷彿痛擊被他辱罵的對象。
「什麼?」喀茲跳了起來。他順著法師的目光看去,眼中的血絲不見了,牛臉上也露出真誠的笑容。前一秒的盛怒立刻消失得無影和圖書無蹤。「修瑪!」
起先,修瑪什麼也沒看到。接著,他漸漸看出了一個暗門的輪廓,並快步跑去察看。他發現暗門下方有些供攀爬的凹洞,只有在如此近的距離,才可能注意到這些設計。
他趕忙吐掉嘴裡噁心的東西,並開始研究這個蜘蛛網。這個陳年蛛網可能已經歷了好幾個世代,表面上蒙著厚厚的塵埃,其上附著各式腐朽的兵器。這些鐵製品早在修瑪出生許久前,就已被其鑄造者和使用者遺忘多時了。
鐵匠轉過身,走進一條漆黑的走道,四名鬼魅般的助手讓路給主子和騎士。修瑪經過助手前方時,四人彷彿和黑暗融為一體,只剩灼灼的眼睛緊盯著騎士。
「就在附近了,」她笑答。「他們竟能互相忍受對方這麼久,真是令我大感驚訝。」
牛頭人用力的擁抱差點讓修瑪粉身碎骨,喀茲低頭看著騎士,始終笑咪|咪的。他突然間一把舉起無助的修瑪,抱著他快速地旋轉。修瑪在牛頭人的巨掌下,感覺自己像個嬰兒。
牛頭人緊握的大拳頭在法師面前晃了晃。「你什麼也看不到!」
龍背上的騎士亦是活靈活現,似乎隨時準備跳到地上。即使他戴著面甲、臉上的表情幾難辨認,但彷彿也和白金龍一樣看著修瑪。騎士盔甲的雕工和白金龍的肌膚一般無瑕,修瑪可以看清每一個接縫和釦環,連胸甲上細緻的渦形圖案都一目了然。
「你到哪裡去了?我找了你好久,就是找不到你選的那條路。我不斷不斷地叫你的名字,卻只有風聲回應我。沙苟……諸神啊!我後來就認為你死了。」喀茲把修瑪放下,走向瑪濟斯,後者畏縮地往後退。「當我告訴這傢伙你不見時,他還高興地大叫。」
「我真是丟了我二十五代祖宗的臉啊!竟然不能和你一同對抗那所有龍類的老祖先,我竟然錯過了這麼精采刺|激的戰鬥!」牛頭人忿忿地搖頭。
「那他們呢?」修瑪指向鐵匠身後幾名駭人的身影,後者相當平靜,絲毫未被冒犯。
他高舉龍槍並歡欣地狂吼。
他只走了十分鐘就聽見說話聲——絕對是喀茲的怒吼聲。騎士加快腳步,他知道只有一個人會讓牛頭人如此暴怒。
「我聽見了召喚,」銀龍說道,這就是曾載著修瑪和喀茲的龍,距離上次見面似乎有段時間了。「龍槍正在安全的地方等著我們。」她愛憐地看著騎士說。「修瑪,它們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騎士微笑著說。「那不過是為了生存而戰罷了,我的運氣還不錯。」
修瑪對著兩人說。「現在,我需要你們幫忙了。待會可能會有另一人幫助我們,但我還是需要你們把龍槍從洞穴裡搬出來。除了其中一支外,每支都有喀茲的兩倍高,這會是個艱鉅的任務。」
牛頭人往騎士方向衝去時,瑪濟斯卻蜷了起來,他憐憫地看著修瑪的方向,卻不願加入迎接老友的行列。
修瑪大叫。「夠了!」如果必要的話,他不排除獨自把龍槍全拖出來的可能。「你們想來的話就來,不然就留在這等著被大雪覆蓋好了。」
葛妮絲忽然顯得不安,接著就掙脫了修瑪的擁抱。雖然她還是帶著微笑,但卻似乎只是出於禮貌的笑容。「你的同伴在那個方向,」她指向東方。「你現在應該動身了,他們非常擔心你。」
「當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鐵匠低聲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當然。」
她穿著樣式簡單的銀色斗篷,秀髮隨風飄揚。這名曾在營帳中照顧他的年輕女子,從未如此刻般看來氣勢懾人,像名女祭司。她在這一切當中,究竟扮演怎樣的角色?
修瑪的眼睛仍盯著蜘蛛網,但同時也把手伸往門把。這個細長、呈不規則形的門把上,覆著經年的鐵鏽,一定得費點力才能讓它乖乖合作。修瑪使了勁、好不容易才開了門,灰塵瞬間漫天四起。騎士滿懷敬畏、緩緩地走入陳列龍槍的兵器室。
怪異的是,除了剛才進來的門之外,似乎沒有別的出口。修瑪不禁狐疑,該如何把這些龍槍運出山區、運回索蘭尼亞。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難道會因這種微不足道的技術問題而功虧一簣?
鐵匠忽然爆出爽朗、真誠的笑聲。「偉大的李奧克斯啊!我真沒想到會有這一天!終於有人能夠欣賞我的作品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
「我不這麼認為,我在這些試煉中沒發現和運氣有任何關係。誰會願意接受這些挑戰?誰會在面對巨龍之際,選擇不臨陣退縮?」
牛頭人走到修瑪身後說。「在我們遍尋不著小路和洞穴後,他就開始變成這德行,我本來還以為他是一點良心都沒有的。不過我可能也幫了他一點忙,因為我每天每分每秒都不斷提醒他做錯了些什麼,還有,你是如何認為他是你的好朋友。」
聲音從他們的頭上傳來,一陣強風逼得三人往後退。尊貴的善龍道了歉,並放慢拍擊翅膀的速度,接著降落到附近的平地上。
修瑪全身被汗水浸溼,他幾乎耗盡了體內每分的氣力,但卻絲毫不以為意。因為此種筋疲力盡的感受,是來自筆墨無法形容的狂喜,他的夢想終於實現了。他明白,此生中再也不會有這般令他欣喜的時刻。
修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門打開,並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他不明白這道門為何要如此設計,但現在重要的是,通往外界的門終於開了。
喀茲大吼說。「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試煉不試煉的?」
地上的確薄薄地覆著一層雪,四周沒有任何足跡,因此,除非有生物從修瑪頭上飛過,不然他是隻身在此的了。此時藍藍的天空相當清朗,修瑪都忘了天是藍色的了。
「不用再找了,」一個聲音突然說道。「所有的龍槍都被置放在安全的地方,等待著踏上這個世界。」
讓整間房充盈著光耀的就是龍槍。
修瑪巡視四周,目光落到騎士身上。他此時頭微往上揚,怔怔地往一處牆角看,似乎在角落的天花板上尋找著某樣東西。修瑪忍不住隨著騎士視線的方向看。
修瑪插話。「你不在那裡!我聽說試煉相當逼真,有時候它只出現在受試者的心裡,有時卻是完全真實地發生,不論如何,受試的法師都有可能送命。」
「在他認為你已經死了之後,他相信幻象裡的結果已被永遠改變了。他信心滿滿地以為會立刻解開這個大秘密,可以利用你的記憶力找到致勝關鍵。」
瑪濟斯臉色刷白,但還是反唇相譏。「我會和你做的一樣多,很有可能工作量還會比你大。」
修瑪奮力爬到了地面,並開始勘查四周情勢。他在附近找到一塊大石頭,接著便把它搬到洞口附近做為記號。
龍槍非常沉和_圖_書重,和修瑪之前所想的一樣,但他現在對此完全不在意。他不敢相信終於取得了這樣的神兵,帕拉丁一定時時照看和庇佑著他。修瑪帶著龍槍返回地面時,立刻跪下禱告,此刻,龍槍的光耀更甚之前。
「是的,我通過了山裡的試煉。」
朋友?鄧肯.艾朗維佛怎麼會知道有喀茲和瑪濟斯?「龍槍呢?」
她看著興致勃勃的修瑪,微微一笑並走上前。她幾乎沒怎麼踏上覆雪的地面,修瑪隨後注意到,她並未留下足跡。
瑪濟斯竟然默默無語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雙手抱著頭,儘管牛頭人在一旁不斷咆哮,但他依然文風不動。修瑪緊張地走向兩人。
「多告訴我一些吧。」
修瑪之前已盡可能地在洞口做記號,石頭還在那裡,他走了過去開始往下挖。喀茲和瑪濟斯饒富興味地在一旁觀看,修瑪則是驚恐地發現,原本應該是洞口的地方,已變成堅硬的地板。
修瑪非常努力地描述這些天的經歷,但他說出來的字句卻都太複雜、又太簡單,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這些事情的可信度。他真的經歷了這一切嗎?古老的地底巨獸龍祖,體型有騎士的好幾倍大,是如何變成閃著光耀的金屬雕像?剛才在兵器室裡看到龍槍的情景,究竟是真有其事,還是出於自己的幻覺?
他再度提到龍槍。「龍槍是什麼?若我真是為它而來,可以讓我看看嗎?」
修瑪不解地看著壯碩的鐵匠問。「你說什麼?」
外面晴空萬里,沒下雨,也沒有厚厚的雲層。陽光普照著山巒,修瑪讓自己一半在洞內、一半在洞外,就這麼靜靜欣賞著眼前的美景。他到底有多久沒見到太陽?修瑪已記不清了。眼前的景色不僅奪人心神,說不定還代表著情勢終於逆轉,此刻已是敵消我長。
「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你必須要找到你的同伴才行。當你回來時,會有另一名朋友在這裡等你。你曾見過他,未來他將繼續助你一臂之力。」
葛妮絲安靜地聽著,除了她的翦翦雙瞳外,臉上不帶任何感情。修瑪說完後,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刻起,就知道你很特別,你有著其他人所缺乏的特質,也就是真心關切克萊恩的人民。其他人雖然也關切,但這種感情根本比不上自己的野心。這就是他們失敗的原因。」
修瑪往東走,踏過軟軟的積雪。他發現雲層並非消失,只是並未盤據剛剛的山頭。
修瑪簡短地描述了他在山脈裡的情況,關於龍祖的部份激起了瑪濟斯眼裡的神采,他斷斷續續地坦承,自己曾在多年前研究堡內的龍祖塑像,但只找得到一些神話的斷簡殘篇。雷納德叛逃的情節則令兩名聽者吃驚不已,瑪濟斯和修瑪一起長大,老早就想知道騎士父親的身份。
修瑪看見一匹就攻擊姿勢、披掛著純白金戰甲的駿馬,牠狠狠地噴著如火焰般的鼻息。接著,他看見馬背上英武的騎士,後者執起巨大的長槍蓄勢待發。他同樣穿著白金甲胄,頭盔上的冠飾為一隻尊貴的善龍,胸甲上雕飾著騎士團三神祇的象徵——皇冠、聖劍、玫瑰。
「瑪濟斯,」修瑪低聲對著意識不清的好友說道。法師看來已在崩潰邊緣,他一定認為騎士的鬼魂現在是要回來糾纏叛徒。「瑪濟斯,快忘掉幻象吧。你說得沒錯,我找到了我們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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