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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謀殺

作者:雷.布萊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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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紀 活得要緊

後紀 活得要緊

〈臨終祝禱〉是它自己完成的,因為我一向是其他作家的擁戴者,不論新舊,只要存在過。我從來不嫉妒任何一位作家,我只想像他們一樣寫作、做夢。因此我的名單非常長,其中有些是一流作家也是一流淑女:Willan Cather、Jessamyn West、Katherine Anne Porter、Eudora Welty以及早在享有盛名前的Edith Wharton。〈臨終祝禱〉的情節在時空中移轉,向我心中的三位英雄致敬,愛倫坡、梅爾維爾和直到故事結尾才出現名字的王爾德。一想到這三位巨人臨終前以為自己死後將無人聞問、籍籍無名,我就心痛。我必須發明一種時光機,到他們病床前去報喜。
換句話說,我並非以雀躍的歡呼來迎接每個清晨,而是被那些滔滔不絕的耳語逼得不得不起床,拖著身體走到打字機前,然後,當那些念頭/奇想/概念通過我的手肘,從手指流瀉而出,我就馬上清醒過來而且變得生氣蓬勃。兩小時過後,一篇原本藏在我延腦裡,昏睡了一整夜的新小和-圖-書說完成了。
兩小時後,這篇故事已經在窗臺上納涼了。
〈草坪上的女人〉原本是首詩,後來發展成一則關於我母親年輕且滿懷憧憬時的故事;只有使用委婉手法才能討論的話題。
有些故事確曾「發生」在我身上。〈一瞬之幻〉的情節擷取自我曾觀賞過的一場魔術表演,當時我真的錯愕地看見一個長相酷似我的人站在舞臺上被人愚弄。
我不敢違抗那些清晨的聲音。一旦這麼做,我的良心將會一整天不得安寧,還會像翻下懸崖的車子那樣的完全失控。清晨在我腦子裡糾纏不清的意念,一定在午餐以前圓滿了結。
活著。寫作。衝刺吧。
本書裡的故事都是怎麼來的?讓我逐一說明:
當你的清晨之音劇場在你耳邊響起,別猶豫。行動吧。那些聲音很可能在你想沖個澡整理一下思緒的時候就消失了。
所以說,這跟樂觀主義無關。是生活態度。恰如其分的生活態度。
(全書完)
真的。
關鍵是速度。用九十哩時速衝向你的打字機是治療散https://m•hetubook.com.com漫的生命和逼近的死亡的最佳良方。
舞臺布幕升起,他們站在那裡,史丹與奧利,重現著他們昔日所有的溫馨動人又奇妙的老戲碼。我坐在那裡,流下快樂的眼淚。後來我到後臺,站在他們的休息室門口,看著們和朋友打招呼。我沒有自我介紹。我只想讓我的手和心感受那份溫暖。感染了二十分鐘氣氛,我溜掉了。這篇故事就這麼來的。
〈大麻煩〉則是在我寫〈勞萊與哈臺戀愛事件〉(The Laurel and Hardy Love Affair)時就開始構思了。我覺得這篇故事應該要有個續篇,因為四十年前我到愛爾蘭,正巧看見《愛爾蘭時報》(Irish Times)發布:「勞萊與哈臺親臨登臺,為愛爾蘭孤兒獻藝,僅此一次!都柏林奧林匹亞劇院。」我立刻衝到劇院買了入場券,前排正中央座位。
〈廢公路〉就在洛杉磯往北的主要幹道旁邊。那條路已經被大堆雜草、樹叢淹沒,常有泥巴坍塌。不過趁它還沒完全夷平,你還是可以在某些路段騎騎單車。
和*圖*書果你對一八七〇年代的巴黎公社和奧斯曼——此人負責巴黎的都市更新,讓它蛻變成今日的樣貌——的歷史有點了解,如果你多少經歷過洛杉磯地震,那麼你應該不難想出〈札哈洛夫/芮克特勝利之路〉故事的原點。兩年前的大地震發生時,我心想,老天,那些笨蛋把整座城市建在聖安地列斯斷層上!我的第二個念頭是:如果他們是蓄意這麼做的呢?
加緊活著吧。
他是怎麼辦到的?或許有人會問。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寫這些故事,是它們寫我。這驅使我帶著一種對寫作和生命的源源不絕的熱情活著,而這常被某些人誤判為樂觀主義。
你疑惑多利安.格雷的畫像最後怎麼了。到了傍晚這念頭膨脹成巨大的恐怖故事。於是你把這團毛球嘔吐在你的打字機上。
不只這些,但就此打住。
〈沒事,不然狗是怎麼死的?〉是一張Victrola公司發行的唱片,我五歲時每天放、整天放個不停,後來鄰居威脅說要劈了我或者唱片,任我選。
一九二八,我八歲那年,伊利諾州渥奇根市的學院電影劇院外的後牆上發生了一件不和圖書得了的盛事。一張足足有三十呎長、二十呎高的巨幅宣傳海報,上面以五、六種生動畫面介紹著魔術師黑石的表演身段:把一位女士鋸成兩段;被綁在阿拉伯大砲上,隨著砲的引爆飛出去;讓一條手帕在空中跳舞;讓一只鳥籠連同裡面的活金絲雀在他手中憑空消失;將一隻大象……你明白了吧。我肯定在那裡站了好幾個小時,看呆了。當時我知道總有一天我要做魔術師。
〈潛水艇醫生〉描寫一個不聽自己心聲的人。幾年前某位作家朋友在午餐桌上提到他的心理醫師,說他曾經擔任希特勒海底艦隊的潛水艇艦長。「老天,」我驚呼,「快給我鉛筆。」我迅速寫下小說篇名,當晚就寫完了整篇故事。那位作家朋友因此有好幾個禮拜對我懷恨在心。
有些故事則是不言而喻的。〈九年之約〉就是一種擬科學的假設,也是我們經常討論的,只是沒把它寫下來。
胡說。我只不過是在實踐一種合宜的生活態度,意思是照著規矩來,聽從你的繆斯的指引,把你該做的工作完成,然後享受你或許會永遠活下去的感覺。
你發現妻子懷了你的第一個孩子,hetubook.com•com於是將他取名為「薩夏」,並不斷和這逐漸長大的胎兒對話,直到它發展成一個你喜歡卻不受別人歡迎的故事。就是這樣。
實際上就是如此,不是嗎?我不是科幻、超自然小說和魔幻寫實主義的作家,專寫些神話故事或超現實詩。「Quicker Than the Eye」或許是我為我的短篇小說集所構想的書名當中最好的一個。我假裝做某個動作,引開你的視線,然後在一瞬間從一只無底帽裡抓出二十條顏色鮮豔的絲巾。
我給自己的最後忠告是,那個幻想當魔術師的小男孩已經老了,你呢?
我不需要等待靈感。每天早晨靈感自然會把我喚醒。天亮前,當我正昏昏欲睡,那可惡的聲音便會開始在我腦袋裡的「清晨之音劇場」播放。是啊,是啊,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虛矯,而且,不是的,我這不是在鼓吹靈修什麼的。那些聲音會存在,是我透過日積月累的閱讀、寫作和生活而將它們儲藏在那兒的。它們不斷積存,在我高中以後就開始發聲了。
〈再來一首圓滑曲〉是某天下午我聽見滿樹的鳥演唱著白遼士和阿爾貝尼茲,故事便自然湧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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