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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羅女王的千里眼

作者:藍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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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秘塔羅占卜女王

第一章 神秘塔羅占卜女王

她雖然不是個絕色美人,但尚算可愛,可是她自從個多星期前向那位神秘的塔羅牌占卜師求助後,便一直食慾不振,驟然消瘦。
原漱名和許健司會激烈爭拗的,只有一種課題,就是:世上有沒有超自然現象?
「因為當時的教廷認為,塔羅牌是惡魔來迷惑人心的工具,甚至將塔羅牌稱為『惡魔的聖經』,教廷更召集了修士們討論塔羅牌是不是由惡魔所製造,更相信使用過塔羅牌的人,靈魂會被惡魔奪去。」許健司答道。
原漱名即時將「教授」剛才說過的話向許健司轉述。
「我估計他不是一個人,而只是一個人名,大有可能是幾個精於不同範疇知識的大學高材生合力搞的惡作劇,他們的知識和智商都絕不低,因此言論表面上說到言之鑿鑿,令一般人完全信以為真。」
「我是原漱名,但我不是醫生,只是一位臨牀心理學家。」原漱名應道。
而且她還經過悉心打扮,面上那十分專業的化妝令她更顯魅力。
「我先迴避一下!」許健司識趣地道。
「沒錯,我就是聶詠嘉。」體弱女子點頭道。
「意思是由原先生查明阿心的底蘊,了解阿心怎樣占卜出別人的未來。」許健司對聶詠嘉道。
「那麼馬上就開始吧!」
然而,阿心並不是位存心欺騙客人,只為斂財的無良占卜師,她擁有非常特殊的背景。
她來這占卜店時只是打電話來跟阿心預約,從沒透露過自己的背景,甚至沒向介紹她來找阿心的朋友詳細提及過自己憂慮的問題。
原漱名明白當中確有疑點,可是一下子也說不出合理的解釋。
阿心展露笑容時更漂亮,她燙了一頭微曲的長髮,大眼睛,其餘五官的大小及位置均恰到好處。
「那我惟有採用老辦法。」原漱名帶點無奈地道。
如非朋友介紹,根本不會知道那是家塔羅牌占卜店。
只有醫生才可以為病人開出藥方,臨牀心理學家只提供心理治療,無權為病人提供藥物,在法律上不能稱做醫生。
莫說是普通人,即使是頭腦精明,知識淵博的人也難以看得出阿心的破綻。
「那拜託你了。」聶詠嘉滿心期待地對原漱名道。
她根本就不是甚麼塔羅牌占卜女王,她對塔羅牌占卜的認識僅屬皮毛,塔羅牌只是用來製造掩眼法的幌子。
「塔羅牌果然有其神秘的背景呢。」聽罷,許健司喃喃道。
聶詠嘉按照字條上所寫的地址,尋找她要去的地方,事實上她打算去一家塔羅占卜店。
聶詠嘉懷著信任地點頭。
二人並非為了金錢糾葛而爭拗,老實說,他們從不為金錢發愁,又怎會為這等事情起衝突?
「老辦法?」聶詠嘉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今天沒來錯呢,原先生,我相信你能夠幫助我。」聶詠嘉對原漱名深感佩服,由衷地道。
「是甚麼?原先生請說。」聶詠嘉雙眼有些茫然。
「對不起,原先生。」體弱女子微微鞠躬致歉。
就在無計可施之下,向來性格內向的她惟有冒昧地向一個身穿西裝,看來十分斯文的中年人問路。
「如果我成功拆穿那個占卜師的把戲,聶小姐你就無須再將她的說話放在心上。」原漱名道。
「我是一位私家偵探,」許健司向聶詠嘉伸出手,跟她握了握手。「幸會幸會!我的名字是許健司。」
向阿心預約的客人必須說明自己由哪一位介紹來,換句話說阿心的新客人都是經推薦而來,她只服務熟客,拒絕跟身分不明的人會面。
多重人格症是一種並不罕見的心理病症,意思是一個人擁有一種以上的人格,就好像一個人的身體內有兩個或以上的靈魂存在一樣。
聶詠嘉也不過是個平凡不過的年輕女性,於是也跟風決定去嘗試塔羅牌占卜。
他更留下多個預言,部分準確說中,例如他預言美國總統布希可成功連任,以及美國會以藏有大殺傷力武器為由攻打伊拉克等。
「的確……原先生你也輕易看穿了我的背景……」聶詠嘉猶豫起來。
「哦?請將詳情告訴我。」原漱名大為關注。
John Titor的事跡在數年前起開始在網上流傳,至今仍有少數人談論著。
「你說的全對……而且一件不漏……」聶詠嘉當場呆著。
「那棟住宅大廈在那段小路中,」那中年人指著其中一個方向。「你朝那方向走,在路口右轉就會找到。」
聶詠嘉坐在阿心面前,正想開腔提及自己今天來占卜的原因,可是阿心卻先說了幾句令她大感驚訝的說話。
這家不是普通的醫療診所,而是一位有名的臨牀心理學家所經營的心理治療所。
原漱名剛才那番說話是想讓聶詠嘉明白,要知道一個人的背景和秘密,未必一定需要用上占卜,占卜只是一門虛無縹緲的玩意,難以利用現代科學驗證到其真確性。
「別想得太複雜,說不定那個阿心只是打開窗戶,碰巧遠遠看見聶小姐在街上問路的過程。」原漱名答道。
沒有人知道阿心定下這種規矩的原因,有人和圖書說阿心這樣做只是為了製造神秘感,故弄玄虛,藉此增加客人對她的信任。
他雖然年紀尚輕,但已是一位極出色的臨牀心理學家,他的臉上永遠流露著一派從容,能讓任何人對他完全信任。
世事最愛作弄人,聶詠嘉偏偏喜歡上一位條件過人的男子,那男子很有女人緣,不少漂亮女子都會主動投懷送抱,聶詠嘉和這樣的男子交往了僅有兩個月便大感壓力。
恐怕她不做女占卜師,也有足夠條件投身藝能界發展。
「好了好了!」許健司道:「我的事撇開不說,言歸正傳,關於聶小姐找過的那位女占卜師,她竟然知道聶小姐到占卜店前曾向甚麼人問路,似乎她的確擁有甚麼不可思議的力量。」
「請問……原漱名醫生在嗎?」體弱女子問道。
「好的。」一直沒精打采的聶詠嘉難得地微微一笑。
「簡單得很,首先,布希連任和攻打伊拉克都是不太難猜得到的事,一位在任總統連任機會超過一半,再者,大家熟悉布希的性格,他連任的話起兵攻打伊拉克的機會甚高,這根本就是推測,任何稍為認識當時美國政治形勢的人都推斷得到,而不是預言,還有一點……」
「最惹我發笑的是他說要看人類怎樣克服千年蟲危機,」原漱名笑道:「眾所周知踏入本世紀時,甚麼事也沒發生,全球的電腦輕易過渡至二零零零年,如果他真的來自未來,又怎會不知情?況且一個製造了時光機的年代竟然需要一台一九七五年生產的電腦來解救危機,橋段比三流科幻電影還糟糕,難道重新再造一台舊電腦比製造時光機更困難?」
「哦?」
許健司今年二十六歲,身材頗高,他的皮膚黝黑,外貌帶點粗獷。
聶詠嘉從樓梯走了上去,到了字條上所寫的地址,發現門外沒掛上招牌。
因為他已變成了「教授」。
事實上阿心的占卜手法並不專業,她只是隨隨便便的抽出七張牌,並隨隨便便的唸出牌上的內容,可是身為行外人的聶詠嘉察覺不到。
「漱名,你忽略了一點,有件事仍然難以解釋。」忽然有把男性的聲音說道。
「無須過分害怕!」原漱名安慰聶詠嘉。「古時的羅馬教廷向來保守,曾經抨擊天文學家哥白尼提出地球圍繞太陽轉動的理論,後來力證哥白尼學說的伽利略也得罪了教廷,所以教廷認為塔羅占卜有違其教義而公開禁止,絕不稀奇。」
「我已去過醫院作詳細身體檢查,結果顯示我貧血、營養不良,其餘沒大問題,我知道是情緒影響我的食慾,因此在程先生的朋友間接推薦之下,來向原先生你求助。」
原漱名拜託聶詠嘉引薦他及為他預約,因為阿心向來不接觸陌生客人。
許健司為人急進,向來說話較快,但這刻的他,說話速度明顯慢了起來,而且發音時鼻音較重,說話時帶有強烈的抑揚頓挫,而且咬字格外清晰。
「別嚇倒我的病人啊!」原漱名馬上制止許健司胡言亂語。
「不好意思,我是來找阿心小姐的。」聶詠嘉戰戰兢兢地道。
聶詠嘉原想按門鈴,但她發現大門沒上鎖,於是她就輕輕推開門走進去。
「我留意到你剛才提及過甚麼占卜,你徬徨時嘗試過去找人為你占卜嗎?」
「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會明白?占卜根本只是慰藉別人心靈的遊戲,塔羅牌恐怕跟撲克牌一樣,只是一種隨機抽樣的玩意。」原漱名白了他一眼。
在那次占卜之後,聶詠嘉的情緒非常混亂,不僅嘗試疏遠自己喜歡的男朋友,更一直忐忑不安,擔心自己急病突發,並一命嗚呼。
「這說法並不成立!John Titor最初發言時早就講過,他不會胡亂作出預言,因為有些事情一旦預告,會令世人改變想法,間接令那事件無法發生,因此他公開作出的每個預言,理應都會變成事實。」
「為甚麼?」聶詠嘉忍不住問道。
「不需要,況且我不希望你在她面前露面,因為或許未來需要你以私家偵探調查她,若果你的樣貌早就曝光,只會不利調查工作。」
向來深信超自然現象的許健司今天又帶來了新話題,原漱名一直只堅信科學,拒絕接受一切欠缺實證的超自然現象,固然持有相反意見。
「唉……」原漱名長長地嘆了口氣。「你這樣說會影響到聶小姐的想法,對她的病情有害無益。」
因此阿心從不派發個人名片,應該說她根本就沒印過任何名片。
「由你……來猜?」
「很簡單,因為我是占卜師,可以輕易知道你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阿心笑了笑,淡然地答道。
「真的不需要我同往?」許健司問原漱名。
「你是個平凡的OL,生於小康之家,平日不太需要為財政方面發愁。」原漱名打量了聶詠嘉一下,便說道:「你結識了一位條件不俗的男士,但礙於你對自己沒有信心,一直擔心他會離你而去,正苦惱是不是該退出,終止這段關係。」
「我不是存hetubook•com•com心打擾,只是提出質疑。」許健司走了過來,坐在原漱名和聶詠嘉旁邊。
這也難怪聶詠嘉,因她畢竟是個普通人。
原漱名暫時不會視眼前的許健司是他本人,因他在思想上已變成了一位教授。
她的嘴角展露出幾分帶有惡作劇的笑意,可是聶詠嘉完全觀察不到。
「你來這裡之前,有沒有去過醫院檢查身體?請恕我直言,現在你的面色相當差,恐怕任何人也看得出你的健康狀況不佳。」
「不過她與我素未謀面,之前我也沒向她提供過我的照片,儘管原先生你說的沒錯,阿心從店內的窗戶看見我問路,但那時候她又怎知道我就是將會拜會她的客人?」聶詠嘉提出這質疑。
「聶小姐,我看得出你想我為你占卜愛情運吧,」阿心收起了笑容,拿出一疊塔羅牌,並開始洗起牌來。「我選擇採用基本的七卡占卜法,這種手法適合占卜人際關係。」
牆壁也髹了深色的油漆,只依靠幾盞光線微弱的、裝上了深色燈罩的小燈泡照明。
「謝謝你!」聶詠嘉由衷地感激。
然而亦有人認為阿心擁有極之特殊的身分和背景,此舉是為了杜絕接觸陌生的外來者,以保障她個人私隱及人身安全。
「你……你怎麼會知道?」聶詠嘉瞪大了眼睛問道。
「不過你絕不可以否定時空旅行這回事!我們過去真的跟來自未來的朋友見過面和談過話。」許健司站起身,雙手用力拍在枱上。
「是聶詠嘉小姐吧?請進來。」內裡有把悅耳的聲音道。
「不!他只不過……」
「……甚麼自稱來自未來的John Titor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原漱名斬釘截鐵地道。
診所內除了原漱名和聶詠嘉,只剩下一個人,他就是許健司。
「沒錯,我相信若果我是高級知識分子或者是富豪的千金,在自信和談吐方面跟現在會有所不同。」聶詠嘉點點頭,認同這講法。
「即使弄花了也不關我的事,這張枱又不是紙紮的,」許健司向枱面呵了口氣,並扮作很愛惜似的用衣袖擦起枱面來。「要追究應找賣這張枱給你的傢具店嘛。」
在診所內爭拗著的兩名青年,其中一人就是這診所的主人原漱名,另一人就是他的前病人兼現任好友許健司。
「你說他的事跡是無稽之談,那麼他多個預言正正命中現實又怎樣解釋?」許健司反問原漱名。
阿心完全說中聶詠嘉擔憂無法抓住男朋友的心,並勸她最好盡快終止這段關係,平平凡凡的男性才是適合她的對象,這已經令聶詠嘉夠難受,可是好戲還有後頭。
「既然沒有財政問題,能令女孩子煩惱至食慾大減的恐怕只有感情問題吧?」原漱名好像早洞悉一切似的,輕鬆地道:「有些女性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有第三者或不再愛自己,會表現出怨憤,你完全沒有這種表現,你面上流露著的只有無奈,我因此判斷你的煩惱是,愛上了懷疑是不該愛的人,我不認為你會愛上有婦之夫搞不倫之戀,餘下只有一個可能性,就是你愛了一位十分有女人緣的男子,不知自己該怎樣抉擇。」
「讓我跟那個阿心會一會,揭穿她的小把戲,你們到時再重申塔羅占卜是怎樣的一回事吧。」原漱名道。
阿心從未試過在雜誌中賣廣告宣傳自己的占卜店,甚至從不接受傳媒訪問,更特別的是,她不願意為直接登門的客人占卜,其意思是只接待預約客人那麼簡單。
「許先生的確是一位私家偵探,但他亦是我的病人之一。」原漱名看了看許健司,沒好氣地向聶詠嘉道。
「你雖然只是一位OL,但身上的名牌貨品可不少,我剛才粗略地打量了你身上的手袋、服裝和飾物,不僅是名牌,而且是今季最新款的,由此判斷你出身於小康之家,不須要養家,發薪後可全消費在自己身上。」原漱名續道。
許健司雖然貴為一名神探,可是貪小便宜、吝嗇等一大堆缺點集於一身,一聽見自己有可能需要賠償,態度馬上改變過來。
「聶小組,在為你診斷前,有件事我必須先問清楚,因為會涉及我身為一位臨牀心理學家的道德操守。」原漱名道。
「咦?你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難道……」許健司一臉狐疑,問原漱名。
「哦?願聞其詳。」原漱名遞了遞手,示意請許健司說下去。
她的性格溫馴,甚至可說偏向柔弱,很能遷就別人。
「事實上要看穿一個人的背景十分簡單,我從事這行業會接觸到不同背景和學歷的人,律師會有一個律師應有的辯論能力,學者會有一個學者應有的談吐舉止,富商會有一個富商常表現的態度,請恕我直言,直覺告訴我,你沒有博士或碩士學位,你也不是出身望族,你只是一位普通的OL。」
「我是程先生的朋友間接介紹來的。」體弱女子不單聲音微弱,而且面上帶著幾分無奈。
由於聶詠嘉並不常來這一https://m.hetubook•com•com區,因此即使她手持朋友寫給她的地址,依然無法準確找到阿心的占卜店。
然而聶詠嘉仍無法放下心頭大石,一邊控制自己不跟男朋友見面,另一方面無時無刻憂心阿心那可怕預言有天成真,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
「我知道,介紹你來的人早向我提及過,你就是聶詠嘉小姐吧?」原漱名道。
「……唉,這個……這個……」許健司終於無法再辯駁下去。
聶詠嘉也基於這個原因而決定去找阿心。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和剛才截然不同。
許健司沒有即時回應,只是緩緩垂下了頭,好像睡著了似的。
他和許健司在過去一件神秘事件中,的確遇見過穿梭時空來到他們這個時代的「未來人」。
「不用客氣。」中年男人報以友善的笑容。
「這位是……原先生的助手嗎?」聶詠嘉看了看許健司,問原漱名。
安排好了後,原漱名做好心理準備,打算去會一會那位阿心。
頂尖臨牀心理學家跟神秘女塔羅占卜師的對壘即將展開。
「你說得很有理,可是我不明白為甚麼你知道我的感情狀況?」聶詠嘉十分關切地問道。
「好得很!」原漱名點點頭,稍為安心過來。「既然你已檢查過身體就最好,我們身為臨牀心理學家,只能夠負責解決求助者的情緒問題,如果你的身體抱恙,我有必要請你先去醫院求診。」
John從一九七五年乘坐時光機去了二零零零年,探望自己的雙親及親眼觀看人類如何渡過千年蟲電腦危機,並在那時開始在網上公開自己的事跡。
「我的感情問題固然困擾我,」聶詠嘉點點頭。「可是過去個多星期令我身體狀況急劇走下坡的,其實是因為一次占卜。」
「幽靈附身?」聶詠嘉聽見許健司的說話後吃了一驚。
也許星座及塔羅牌等西洋占卜予人新派、時尚的感覺,而且不少塔羅牌占卜師都是女性,更易惹起同性的共鳴。
原漱名今年二十五歲,外表斯文,不知道他真正職業的人,大概憑外表猜想他是鋼琴演奏家或是作家之類的藝術工作者。
「請坐。」阿心向聶詠嘉禮貌地露出微笑,並說道。
儘管原漱名只相信科學,但那事件擺在眼前,不由他不信。
說罷便走到診所的另一方,避免打擾原漱名跟病人面談,但事實上許健司這個人絕不識趣,隔不了多久他就會露出了底子。
原漱名認定許健司患了多重人格症,在他的體內還潛藏著一位性格截然不同的「他」。
「那件事回想起來也覺得匪夷所思。」原漱名喃喃道。
「就當作我們玩個簡單的遊戲,輕鬆一下好嗎?」原漱名展露起笑容。
「喂喂,你跟這張枱有甚麼深仇大恨嗎?不要再用力拍我的傢具啊!這張枱是早前新買的,若弄花了我要求賠償,屆時你就後悔了。」原漱名笑道。
關於阿心的神秘做法雖然眾說紛紜,但有一件事則沒有人存有異議,就是她的占卜奇準。
阿心指著攤在枱面上的一張「死神」牌對聶詠嘉說,她不僅會失去現時的男朋友,而且身體將患上嚴重疾病,搞不好隨時會丟了性命,聶詠嘉當場被嚇得花容失色。
在這種沉重的精神壓力煎熬之下,她自然食慾大減,並且在短短的個多星期內體重驟降,變成現在的模樣。
「為……為甚麼你全都知道?雖說你是位心理學家……」聶詠嘉不單感到意外,簡直是覺得震驚。「難道你也懂得占卜?否則怎可能知道那麼多?」
她最近的情況愈趨嚴重,甚至多晚輾轉反側,無法入睡,老是想著這事。
「我只是個普通的女性,不知甚麼科學不科學,我只知道阿心所講的每句說話都準確無誤,她知道我遇上了甚麼感情煩惱,我找她之前從未向任何與她相關的人透露過,她絕不可能憑空猜中。」
「可是……可是……我不認為她信口胡吹!」聶詠嘉拚命搖頭。
聶詠嘉曾經往醫院作詳盡、徹底的全身檢查,原以為會驗出甚麼嚇人的結果,但最終出乎意料,驗身報告顯示她的身體機能一切正常。
「你只著眼在他說中的預言,而忽略了他更多完全偏離了事實的預言呢,我看過網上那些荒誕的文章,那位John預言布希連任之後,會導致美國各州不和,引發內戰,並持續十年,但這事沒有發生吧?他又預言到了零七年,時空旅行的基本研究將會完成,這個預言也落空吧?」
聶詠嘉用心細聽後,點了點頭。
「嘿嘿嘿!」許健司再度豪邁地大笑。「我反而認為有時候是使用塔羅牌的人擁有特殊能力呢。」
如今被準確地說中了自己的背景和想法,她對阿心更深信不疑。
原漱名與來求助的女子面對面坐著。
原漱名和許健司二人承蒙一位不愛露面,亦不愛出鋒頭的富豪賞識及關照,這家心理治療所正是那位富豪全數出資而創立的。
「第一張是『倒吊男』,第二張是逆向的『世界』,第三張是逆向的『審判』……」阿心逐一和圖書唸出枱上七張牌的內容。
「那麼我之後……應該怎麼辦?」聶詠嘉問道。
如果證明阿心只是騙子,所謂的占卜不過是騙人的把戲,原漱名就可輕易為聶詠嘉進行心理治療,讓她的情緒和生活習慣重回正軌。
患多重人格症的人,第二人格知道第一人格的存在和所說過的每句話,所做過的每件事。
於是,聶詠嘉就詳細交代女塔羅占卜師阿心為她占卜的過程及所講的每句話。
「我以為你很識趣,不會妨礙我跟聶小姐對話,想不到你的老毛病又發作了。」原漱名望向正走近的許健司,說道。
當自己下不定主意,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許多現代人都愛請占卜師求助。
「我陪你同往吧,如果證明那個阿心的占卜真的準確無誤,我也想請她為我占卜一下個人運程。」許健司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曾聽聞過,即是會無緣無故變換成另一個人似的?」聶詠嘉點點頭問道。
「不要緊,請過來坐。」
「聶小姐,為免將你嚇倒,我惟有不顧健司的私隱,將他患的病症講出來。」事到如今,原漱名惟有向聶詠嘉坦白。「其實他不是幽靈附體,只是患了多重人格症。」
對方對自己尚算不錯,可是聶詠嘉卻全無自信,眼見許多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子不斷出現在自己喜歡的男子身邊,很不是味道。
幸好原漱名及早向聶詠嘉說明許健司身上會出現的變化,否則必定令她嚇得瞠目結舌。
阿心的背景已夠撲朔迷離,再加上店內這樣的佈置,更為她的身世多添幾分神秘感。
「你的最大問題是,本來就相信世上許多的超自然現象,於是輕易被那個所謂『來自未來的人』編出來的謊言騙倒,對他的所有言論全當成事實,沒有客觀地逐點質疑其可信性。」
「那你認為那個John到底是甚麼人?」許健司好奇地問道。
「占卜根本就是裝神弄鬼的玩意,有道德的占卜師尚會為求卜者說幾句動聽的說話以作安慰。我姑且當占卜是一種治癒心靈的心理治療,可是為你占卜的那個女子也太過分了,竟講出那種會令人心靈造成傷害的說話!」原漱名輕輕搖頭,嘆了口氣。
聶詠嘉依據指示,花不了多少工夫,終於找到那棟大廈。
「你跟你的男朋友正在處於膠著狀態,」阿心不待聶詠嘉說完便一口氣地道:「你們沒有吵架,他對你並不差,可是你欠缺自信,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抓著他的心,最近你經常徹夜難眠,不斷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離開他,儘管他至今沒做出一件令你失望的事……」
「世上有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未必每件都能透過科學解釋得到,塔羅牌占卜就是其中之一,我知道世上有許多奇準無比的占卜師,也許那個阿心真的具有那種本事,看通了聶小姐的戀情難以延續,也預見到聶小姐身體的毛病。」許健司道。
「你仍然相信毫無科學根據的占卜嗎?」原漱名問道。
「我根本就沒有病,只是被一位教授的幽靈附身。」許健司道。
「那讓我告訴你我所遇到的問題吧。」聶詠嘉道。
若果是跟聶詠嘉相識已久的人看見她此刻的模樣必定大嚇一跳。
「塔羅牌誕生至今已有七百多年歷史,有些神秘主義者流傳塔羅是起源自古埃及,但未有確實證據支持這說法,記載塔羅牌歷史可追溯自義大利,那時是貴族們的玩意,其餘歐洲國家如法國及西班牙等地都有人利用塔羅牌來占卜,但後來當時的羅馬教廷曾公開禁止一切與塔羅牌有關的活動。」
對方一下子就知道自己的名字,聶詠嘉略感意外,她循聲音來源走進去,內裡還有一個房間,房間沒有木門阻隔,門框上只吊著幾十串垂珠。
「相差很遠吧?我們見過那個未來人,他是確確實實地提出了時空穿梭的證據,而不是像John Titor那樣從未露過面,只在網絡上單方面發表他的『偉論』。」
她接受女性朋友建議,去找一位在城中人氣度不高,背景卻神秘的女塔羅牌占卜師,那人在行內的綽號是「阿心」。
在各種各樣的占卜之中,最受現今年輕女性歡迎的要算是塔羅牌占卜。
阿心能看穿別人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全憑另一種能力。
可是反過來,身為第一人格的許健司卻不會知道第二人格的「教授」曾說過甚麼。
「無論如何,時空旅行是存在的,這一點你無法跟我爭拗!」許健司再次站起身,雙手更用力地拍在枱上,一臉認真地道。
「沒錯,你又變成了『教授』。」原漱名道。
他是城中最有名的私家偵探,就連警方遇到棘手的案件,也會秘密找他幫忙,但警方當然不肯對外承認。
「不如讓我猜一猜。」
「嘿嘿嘿!」許健司豪邁地大笑。「我身為教授,自然相信科學,我說塔羅牌有其神秘的一面,是從西方古典歷史角度去看。」
「好的!」聶詠嘉的心情即時緊張起來。
「請你看看最後的三張牌,當中已呈現出對你的勸告,接下https://m•hetubook.com•com來請你細心聆聽……」阿心應道。
她很想知道自己應乾脆地退出,還是應繼續這段不管是身邊朋友或是自己都不太看好的戀情。
「阿心小姐,這七張牌代表甚麼?」聶詠嘉忍不住問道:「事實上我跟我的……」
「聶小姐,我不是占卜師,也從未聽過你的感情問題,我不是一說便中嗎?我運用的是心理學知識。」原漱名從容地笑道。
「先生,對不起,我想找這個地址,但不管怎麼也找不到。」聶詠嘉向對方展示該地址。
「還有一點,你指甚麼?」
「漱名,塔羅牌並不是如你所講,像撲克牌那樣是種隨機抽樣的玩意,塔羅牌的確有其神秘的一面。」不一會,許健司好像從熟睡中醒過來似的,睜開眼睛,並開口說話。
洗牌過後,阿心慢慢將塔羅牌逐張抽出,攤在小枱子的絨布上,一共七張。
「你也太過武斷了吧?我只是剛剛提及John Titor這個名字,但你已一口否定他所講事跡的真確性!」許健司即時反駁。
她留意不到的是,阿心的洗牌技巧並不純熟,跟門外漢分別不大。
「這個嘛……」許健司一下子為之語塞,想了一會才懂得反駁。「也許他不慎預先洩露了天機,令世人有所提防,因而影響到事件的發展。」
「那太好了!我今天來正是希望你能為我準確占卜。」聶詠嘉點了點頭。
中午時分,在一家私人診所之內,有兩名青年正各執一辭,全情投入地爭拗著。
本來看來病弱無力的她也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你不熟悉這一區,找這個地址找得很辛苦吧?幸好你遇上一位友善的中年男人,全賴他為你指引路線。」
許健司閉上嘴巴,細心思考原漱名這番推斷的可信性。
就在這時,有人來到這家私人診所,走進來的是一位面色帶點蒼白,看來有些體弱的年輕女子。
阿心的占卜店設在一棟舊式住宅大廈的三樓,這棟建築物已有三十多年歷史,沒有升降機,只有樓梯。
John自稱是一位活於二零三六年的美國軍人,他為了應付二零三八年類似電腦千年蟲的問題,乘坐時光機回到一九七五年取得一台據說可解決問題的舊款電腦,但他沒有就此「回去未來」。
內裡有些昏暗,因為所有窗戶全都牢牢關上,還掛了深色的厚窗簾。
「聶小姐,這事就交給我處理,查明了這事的真相後,我會盡快再約你面談,進行心理治療。」原漱名對聶詠嘉道。
「慢著!」
「正因為上次接觸過那件時空穿梭事件的主角,我才會認為John Titor是同一類人。」許健司重新坐下來,說道。
「他的體內的另一個人格十分特殊,據說是一位擁有人類學、機械工程學、遺傳學、考古學等等十多項博士學位的教授,當健司需要有一位知識廣博的人協助時,體內的那教授的人格就會出現,提供協助。」原漱名答道。
「你相信塔羅牌有特殊的魔力嗎?」原漱名問他。
原漱名還想追問時,許健司忽然閉上了眼,過了一會,再好像剛熟睡完似的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
「好的,那我等你的消息。」許健司道。
聶詠嘉用手撥開垂珠,走了進去。
「我絕不是武斷,John Titor的事跡我幾年前已聽聞,那麼荒誕的謊言,一聽就知道完全沒有可信性,那麼又何須再談論下去?」原漱名道。
程先生就是一直賞識及關照原漱名和許健司的那位富豪。
「無論如何,到了科學昌明的現今世代,塔羅牌占卜依然被認為擁有神秘的預知能力,尤其在西方國家。」許健司道。
不認識他的人恐怕難以從他這刻的樣子,相信他是連警察也要請他幫忙的大偵探。
「教授,你這樣說恐怕有欠科學性吧?」原漱名問許健司。
「也不可責怪許先生,即使他不說,那些疑問我也會提出,我依然無法徹底否定阿心占卜出來的結果。」聶詠嘉道。
此刻的聶詠嘉兩頰微微凹陷,一臉病容,連原來那份討人喜歡的活力也消失殆盡。
「這也是好方法,可以完全釋去我的疑慮。」聶詠嘉點點頭。
在這城市中其實有許多塔羅牌占卜師,而且不少薄有名氣,曾獲雜誌介紹,甚至在電視等大眾傳媒上曝光,然而聶詠嘉正前往拜訪的並不是那些人氣占卜師。
聶詠嘉今年二十一歲,短髮,樣貌平凡,但展露起笑容的時候也稱得上可愛。
「我只是講出事實,以事論事。」許健司堅持自己沒有說錯。
內裡的房間面積不算大,佈置簡簡單單的,只有一張鋪了深藍色絨布的小枱子,枱子後坐著一位看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漂亮女子,她就是阿心。
「啊!」聶詠嘉聽得面色也變了。
「病人?」
一般自問條件平凡的男性,理應會喜歡聶詠嘉這類型的女孩子,可是換作是外表不俗,或是家底豐厚,只喜歡追求漂亮女性的男子,遇上聶詠嘉就很難看得上眼。
原漱名對他的這副模樣並不陌生,因為這正是許健司變換人格前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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