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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羅女王的千里眼

作者:藍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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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俄國透視眼少女

第四章 俄國透視眼少女

然而當事件發展至最後,莊心慧在自願下如實道出透視能力之謎。
「對不起,我收到短訊。」他拿出手機按掣查看。
「好喝,這家餐廳賣的酒真不錯。」許健司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讚道。
侍應遞上賬單的時候,許健司出示他手上的特惠券。
沒多久,侍應送來一瓶白酒,並為許健司斟滿一杯。
「啊!就是她,那陣子還成了一時佳話。」阿心終於知道凌沛欣是誰。
原漱名當然憑他的經驗判斷得到,許健司快要變換人格。
「的確未過有效期,可是閣下手上的特惠券限定只可在星期三、四或五使用,而今天只是星期二,」侍應掛著笑容,細心地解釋。「當然,買一送一的優惠亦不成立。」
「總之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那幾個人認識我的父母,雖然我的父母已離世,但他們依然記掛著我,於是前來探望。」
「不要緊,這一點我們明白的,千萬不要勉強。」原漱名表示體諒。
「雖然科學無法證實,但亦難以完全否定,娜塔莎在紐約的測試失手後,曾到東京電機大學接受近似的測試,那一次她成功透視到一隻狗的右後腿安裝了人工裝置,這一點似乎不可以純靠運氣猜中的。」許健司答道。
「幾位要先點些飲品嗎?」侍應笑容可掬地問道:「本店今天的紅酒……」
侍應聽得呆了。
「好的,未必一定需要知道真相的,全看你自己意願。」許健司道。
原漱名惟有不厭其煩地將許健司患上多重人格症一事源源本本地告訴了她。
「不難猜到吧?其一,你想知道我怎樣分析出你擁有那樣的背景和性格。其二,你想問我為甚麼指你是騙子。」
「我留意到,這類女孩子又分成兩種,第一種性格非常差勁,自恃自己漂亮而經常任性妄為,覺得吸引所有男性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就會感到無比的滿足,幸好你不是這一種。」
「阿心,有一點必須即時告訴你!」原漱名爭取時間,馬上向莊心慧道。
「是凌小姐嗎?」原漱名帶點惡作劇的問他。
她不是不信任原漱名和許健司,而是似乎不敢將真相完全講出來。
「別太武斷!教授說過,仍未完全獲得科學證實啊。」原漱名馬上駁斥他。
不一會,許健司好像從熟睡中醒過來似的,睜開眼睛,並開口說話。
「有甚麼下場?」許健司追問。
給她紙筆的話,娜塔莎可以準確畫出患有重病病人體內的狀況,比對之下,證實與病人的X光片完全一樣。
「還可以預見未來呢。」許健司道。
「是東方人,共有三、四人吧?他們講的不是華語,所說的是甚麼語言我就不知道了,我那時太年幼,恐怕不足三歲,能記得這件事已很好。」
「全因我太關注阿心的占卜有多準確,所以擅自去了,但萬萬想不到你倆會親密得像戀人般走出來,到底為甚麼會演變成……」許健司說到一半就停了。
「他不是我的女朋友!」許健司反應奇大。
「我會利用婉轉的方法,勸她再接受更精密的身體檢查。」
「原來是這樣。」許健司聽罷喃喃道。
「由我觀察所見,天生漂亮的女孩子,世上有許多,她們當中有些人自信心十足,覺得自己已夠漂亮,即使化妝也好,打扮也好,也只追求簡樸,健司的女朋友凌小姐就是那一類。」
「那位娜塔莎有甚麼特別的地方?」原漱名問道。
「嘿嘿嘿!」許健司豪邁地笑道:「我不是要下定論,說明世上有,還是沒有透視能力這回事,我只是以一位教授的立場,提供娜塔莎的個案讓你們參考。」
「你認為他們隱瞞你和弟弟的身世,跟你擁有的能力有關嗎?」許健司問道。
「那麼將你認為可以說的說出來吧。」原漱名看得她有些為難,於是說道。
「我年幼時聽過一個傳聞,據說每五十盒當中,有一盒會藏有一片熊貓餅乾。」
「那位凌小姐是誰?」阿心輕聲問原漱名。
「哦?你這種講法不是自相矛盾嗎?」原漱名輕輕皺起眉頭。
「幸好我有八折特惠券,否則更加不值。」等候侍應送來賬單的期間,許健司手握著那疊特惠券喃喃地道。
「你真的知道?」莊心慧泛起笑容。
「別忘了,我連未來也看得見,雖然我不可以具體告訴你們,我怎樣看見未來,但我願意透露一個秘密。」莊心慧續道。
許健司向莊心慧確認。
「菜已點了,在這段等候時間,就讓我們互相交代一下。」許健司道。
「好的,阿心你的雙親自小已離開你,你算是個孤兒吧?」許健司問她。
「你說應該做的事一緩一急,但我認為是一緩兩急。」原漱名對許健司道。
「回說我剛才未講完的話題,有些女孩子天生已極之漂亮,仍然花盡工夫化妝及打扮,令自己更添魅力,而你正屬於這類型。」原漱名對莊心慧道。
許健司板起了臉。
就在這時,他緩緩地垂下了頭,好像睡著了似的。
莊心慧對許健司這突如其來的「異變」沒感到太驚訝,只覺得十分有趣。
「你愈說你的身世就愈顯得撲朔迷離呢。」原漱名嘆了口氣。
更遑論如何利用透視能力去預知未來了。
和圖書「可是甚麼?」原漱名即時追問下去。
「我『透視』得到他們是財經界的人,」莊心慧點點頭。「那班傢伙不知甚麼原因猜到我有預見未來的能力,我知道他們企圖擄走我,恐怕是想利用我的能力在財經界興波作浪。」
原漱名沒再理會只顧喝酒的許健司,他留意到莊心慧的面色不太好。
因為他已變成了「教授」。
所指的不速之客就是袁城府為首的五人。
直至目前為止,對原漱名和許健司來說,莊心慧的能力十分抽象。
「你剛才為甚麼在那兒出現?我早叫你別陪同一起去找阿心的。」原漱名道。
「最後這一點,就好像阿心預見那位聶小姐將會發病一樣。」許健司最後說道。
原漱名和阿心看見許健司惱怒地關掉手機電源的樣子,都不禁失笑。
「因為你擁有的就是這種能力?」原漱名大感詫異,問道。
「咦?這名字我好像聽過呢。」阿心細心回想,似乎有些印象。
就在這時,許健司已回覆了短訊,對原漱名和莊心慧說:
「女性的第六靈感比男性特別強,這是公認的,因為世上不少有名的靈媒和占卜師都是女性。」
「就像那五個不速之客嗎?」原漱名問道。
「我不是危言聳聽,我講的是事實,她的身體的確有毛病。」莊心慧眼神堅定地道。
他不愧是城中最有名的私家偵探,單憑莊心慧一句簡單的說話已參透箇中的玄機。
「聶小姐的事雖然也急需解決,但最先處理的畢竟是那班財經界壞分子的事吧?」許健司道。
「好的,我答應為你找那熊貓餅乾,我是女性,買多少盒動物餅乾也不會被人投以奇怪的目光。」莊心慧笑道。
「她就是早前一項選美的亞軍,只是她後來自動棄權而已。」原漱名道。
最厲害的是,娜塔莎能夠看見病源發出來的異常反應及訊號,換句話說,在病人仍未發病的時候,娜塔莎雙眼已可預見病人身體那部位出現異常。
「那不需要了,我們喝開水就行!」許健司板起了臉。
「不過由這事證明,阿心真的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雖然跟塔羅牌占卜無關。」許健司道。
原漱名和莊心慧強忍著笑。
在這段時間,原漱名暫時保持沉默,只顧專心的享用美食。
「我憑她的外觀及說話態度等各方面推測到她的背景。」原漱名道。
「還要說多少遍?我們不是啊!」原漱名和阿心不約而同地齊聲否認。
「原來是這樣,我自己也沒察覺到呢。」莊心慧喃喃道。
原漱名和許健司明白莊心慧為了個人人身安全已不想將當中的秘密徹底透露。
「知道!」侍應收回餐牌後,微微鞠了個躬才離開。
「千里眼?」原漱名皺起眉頭,他不知如何定性這種能力。
因為娜塔莎的力量屬實,已非常不得了,莊心慧竟說比娜塔莎厲害得多。
就在這期間,許健司突然放下酒杯,閉上了眼,好像再度睡著一樣。
原漱名於是將在占卜店中跟阿心對壘的內容及阿心預知有一班人來對付她的過程,扼要地交代了。
「剛才打阿心主意的那五個人既然不懷好意,他們一次失手,肯定仍會再來,應先查清他們的底細,設法對付,否則阿心會再受到威脅,我所指需要急著處理的是這件事。」
「我隱約記得他們站在遠遠的地方看我,沒有走近也沒有跟我接觸,我不懂他們的語言,自然也沒有談話,他們甚至連我弟弟也沒看過,逗留了很短時間便離開,可是我記得他們當時的眼神,很溫柔,很親切,應該是頗關心我的。」
「豈有此理!沒問我便點酒,他知道結賬的是我嗎?」許健司甚為不悅。
「怎樣推理出來?」莊心慧問道。
「我大概猜到你想問甚麼事情。」
「成功透視別人的性格和背景?」
阿心聽罷會心微笑。
「那位凌小姐的身分背景非常特殊,她本來是位護士,但因健司的一句話而去了參加選美。」原漱名對阿心道。
原漱名知道許健司是位極之出色的偵探,他能夠透過與莊心慧之間的對話,抽絲剝繭推理出她的身世和能力之謎。
「你真的認為她跟現時的男朋友不合襯嗎?你的能力似乎只可預見不久將來發生的事,你又怎知道他們二人的將來?」
「你相信弟弟並沒有跟你一樣擁有『千里眼』嗎?」
「『千里眼』只是一個代名詞,總之我有點像俄國的那位娜塔莎,可以透視人體,甚至死物和牆壁背後的景象。」莊心慧道。
「這個我想再考慮一下。」莊心慧垂下頭,若有所思地道。
「我自己也具有不可思議的能力,相反之下,許先生只是患了多重人格症,根本不算得甚麼。」莊心慧笑道。
「那是剛才『教授』點的。」原漱名道。
「我依然未能完全接受呢。」原漱名搖頭道。
「所以我說,我跟阿心根本不是戀人。」原漱名道。
「是怎樣的?」莊心慧問道。
她似乎極之肯定自己當天的判斷沒錯。
「我雖然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但孤兒院人員曾告訴我,我的媽媽擁有一雙『千里眼』,因此招來殺機,而爸爸得到甚麼下場就不得而知,也許他因為m.hetubook.com.com媽媽已被牽連遇害吧?」
「到底是甚麼不可思議的能力?家族遺傳?」許健司眉頭深鎖,細心思考這些問題。
一個人有沒有說謊,絕對逃不過原漱名雙眼。
腦筋極佳的原漱名當然不會輕易說錯,其實他故意那樣說,用意是作弄許健司。
「大多因為在不完整的家庭中成長,一直缺乏了應得到的父愛及母愛,因此長大成為亭亭玉立的少女時,便開始結識男朋友,可是愛得快,情感冷淡得也快,不停轉換男朋友,因為感到不滿足,不斷渴求更多人為自己付出愛,藉此填補童年時的不足。」
「沒問題,反正我也不方便將我擁有『千里眼』一事告訴別人,可是……」
「請問有甚麼吩咐?」侍應問道。
原漱名和阿心雖然剛剛認識不久,但原漱名看得出對方不是他原先想像那種專騙他人金錢的「惡德占卜師」,而阿心亦獲得原漱名幫忙而成功脫身,二人總算初步建立了良好關係。
「你怎麼了?」原漱名有點憂心,問她。
「慢著!飲品有買一送一的優惠嗎?」許健司問道。
「那麼關於她的健康一事呢?她被你嚇倒後,馬上去了醫院檢查,但結果證實身體全無問題,但卻被你一番危言聳聽的說話嚇得精神恍惚,食慾大減。」
再動手術取出藥棉後,娜塔莎終於康復過來,但大約在一個月之後,她出現了異變,竟然看見自己母親體內的狀態。
「事實上有位患上了情緒病的女子向我求助,她的名字是聶詠嘉。」原漱名道。
因為他的手機發出了一下響聲。
「就是聶詠嘉小姐的事,我最初也是因為想解除她的心結才找阿心。」
「真的很難推斷到他們的動機。」許健司喃喃道。
原漱名和許健司聽罷均大感意外。
「我暫時儘管說不準你擁有的是甚麼能力,」原漱名跟阿心耳語。「可是由此證明你不是每件事都預見得到,至少你不知健司最終還是貪小便宜。」
「他們也迴避問題嗎?」
「哦?是甚麼?」
「他會出現甚麼變化?」
原漱名和莊心慧終於再忍受不了,大笑出來。
可是他暫時願意相信莊心慧具有異常能力,因為在客觀上的確多次證明得到。
莊心慧面上更加陰睛不定,面色變得更難看。
他仍搞不懂為何莊心慧具有透視別人及預知未來的能力,唯一可肯定的是,莊心慧沒有說謊,她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陌生人?可以再具體一點形容嗎?」許健司皺起眉頭,十分關注地問道。
「我有個方案,但恐怕要委屈阿心了。」原漱名道。
「聶小姐那邊應怎樣善後?」許健司問道。
「所以很對不起,先生,今天請用原價結賬。」侍應狀甚抱歉。
「『緩』是指哪件事?『急』又指甚麼事?」原漱名問道。
可是他話未說完,手機又連響兩聲,意味著又收到兩通短訊。
娜塔莎在十歲那年入院接受盲腸手術,事後身體曾一度無法動彈,後來送院檢查,證實為她做手術的醫生粗心大意,竟在她體內遺下醫療用的藥棉。
「隨你們說吧!總之事實勝於雄辯。」許健司哼了聲。
阿心當場哭笑不得。
「請請!」莊心慧遞手請他說下去。
「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你個人動機的問題,你想得知真相的話,我和漱名可為你調查。莫說是十多年前的事,我甚至調查及破解過比我自己年齡更久遠的一件犯罪事件。」
雖說像俄國那位娜塔莎一樣擁有透視能力,可以不管也搞不懂透視一個人的身體內部狀況怎可得知那人的性格、想法和隸屬甚麼界別工作。
她曾在報章及雜誌看過這位選美亞軍的新聞。
「這就證明世上真的有透視能力這回事!」許健司聽罷大感興奮。
「那我更加要跟你倆交個朋友!」莊心慧搶著道。
正確來說他不是健司,而是教授,真正的健司才不捨得在這種高級餐廳點餐酒喝。
「是甚麼?」
「你說得對,所以我們朋友不多,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膽敢跟我和健司交朋友。」原漱名自傲地道。
「未認識你之前,我在過去一個半月內已遇上兩個這類型的女子,背景大致相同。」
「你想知道我為甚麼跟阿心好像很親密似的離開那棟大廈,及為甚麼被那五個壞人窮追吧?」原漱名問許健司。
「關於我的能力,我不知該怎樣說起。」阿心顯得猶豫。
出奇地,這家餐廳的裝潢佈置相當不俗,內裡的環境典雅而寧靜,雖然還未點菜,但看來食物也會相當可口。
「恕我直言,莊小姐你……」許健司道。
「不用客氣,我跟你可說是不打不相識呢。」原漱名也拿起面前的水杯。
「她叫做凌沛欣,是健司的女朋友。」原漱名道。
許健司閉上嘴巴,腦袋仔細整理莊心慧所提供的資料,希望最後可得出一個比較具體的結論。
「那時他只會伸手往取錢包拿錢給你,那豈不是也是我的錢嗎?」許健司愈聽愈不忿。
「娜塔莎有一次在紐約接受科學驗證,第一關較簡單的測試成功通過,準確講出了現場多人身體潛藏著的毛病,但在較複雜的第二關測試時略為失手。」
和圖書著他舉手請侍應結賬。
原漱名和阿心在許健司的帶領下,去了一家餐廳。
口中雖說沒事,但任何人都看得出莊心慧大有問題。
原漱名目睹許健司這舉動,也不知該作出甚麼反應。
「你所指的另一件急事是?」許健司問道。
莊心慧和原漱名都沒有發言,繼續聆聽許健司整理出的結論。
「我當然知道,我小時候也吃過。」莊心慧笑道。
「『千里眼』似乎只會出現在女性身上,我雖不敢肯定,但目前為止仍未見有任何一個男性擁有『千里眼』。」
「終於可以靜靜地對話了。」許健司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我必須謝謝兩位!」莊心慧以水代酒,拿出水杯向原漱名及許健司致敬。
「我已是成年人了,一口氣買幾十盒動物餅乾會被人取笑的。」原漱名苦笑。
「我不知道我毫無保留地講出真相反而會影響到她。」莊心慧也懷有歉意。
「我的真名叫莊心慧,老實說,我不肯定這是不是我的真實名字。」阿心苦笑。
「是甚麼?」許健司問道。
莊心慧點點頭,細心聽下去。
「請給我一瓶白酒!」許健司爽快地點了飲品。
「我完全看透那位聶小姐的內心,她根本對自己沒有信心,她的潛意識其實想中斷這段不被看好的關係,我只是將她內心的說話清楚讓她本人知道。」
「咦?先生,你手上的特惠券……」侍應看著那些特惠券,似乎有所猶豫。
「那輪到第二個問題了,為甚麼你說我騙人?」莊心慧問道。
「隨你說吧!總之事實勝於雄辯。」原漱名模仿許健司剛才那句話,藉以取笑他。
「換句話說娜塔莎的所謂透視能力,只不過是幸運言中吧?」原漱名問道。
「甚麼事?」莊心慧不禁緊張起來。
「你再感不值也沒奈何啊,畢竟那是你的身體,患上多重人格症的人都面對跟你一樣的問題。」原漱名道。
已變成了「教授」的許健司口中所講的娜塔莎全名是Natasha Demkina。
「不要對接著來在健司身上出現的變化感到驚訝。」
過了一會,他好像剛熟睡完似的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他已還原本來的人格:
「你長大後有經濟能力買幾十盒回來慢慢找吧?」
雖然那位娜塔莎擁有的能力似乎跟莊心慧不同,可是莊心慧聽了以後,當然面色一變。
「對不起,我說錯罷了,是你的女助手。」原漱名帶笑說道。
「你雖然擁有『千里眼』,可是跟俄國的娜塔莎不同,她是入院遇上身體不適後才發現自己開始身懷特殊能力,而你的能力是在十四、五歲時自然衍生出來。從孤兒院人員提供的有限資料中得知,有幾個身分不明、國籍不明的東方人曾經往孤兒院探望過你,他們跟你媽媽有密切關係,但卻不選擇收養你及你弟弟,寧可將你們留在孤兒院,用意可能是讓你倆的身分得以保密,能夠在不被騷擾的環境下安心成長。」
「太渴望別人的愛?」
他跟另一重人格可謂兩位一體,根本難分彼此。
「我對這個名字仍有印象,她在個多星期前找過我。」莊心慧點點頭。
「你憑的是心理學知識,我則是憑推理去猜出來的。」許健司指指自己的腦袋。
「原先生,輪到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了。」莊心慧望向原漱名道。
她所提及的許先生當然就是指許健司。
「你的母親也擁有『千里眼』,因而招致殺身之禍,由此可見你的『千里眼』是透過遺傳得來,你的親弟已成長過來,但身體沒察覺到有任何異樣,我相信跟性別有關。」
這時,所點的食物已送來,侍應逐一端上餐桌,三人一邊進食,一邊繼續對話。
「但從邏輯上來看,剛才『教授』喝了的酒也是灌到你的肚裡去,你付鈔也很合理吧?」莊心慧對許健司道。
「那麼另一件事呢?」莊心慧問道。
「你不滿意的話,下次有機會時我可向『教授』代你索取這瓶白酒的酒錢。」原漱名笑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和剛才截然不同。
「真是的!吃飯竟然不點餐飲。」許健司喃喃地道。
「他們在甚麼時候開始這樣叮囑你的?」許健司大為著緊,問道。
所謂見怪不怪,就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不查出那班人的動機及將之粉碎,阿心根本難以得到安寧。」原漱名道。
「你們不用客氣,請隨便點菜,因為今晚由我請客。」許健司道。
「不打不相識」是指在占卜店跟阿心互相對壘一事。
「聽過阿心的過去,令我想起一位俄國少女。」
「可是甚麼?」
「那先謝謝你了。」
莊心慧點點頭。
「我再說一次,不是甚麼人格症,而是幽靈纏身!」許健司十分堅持。
「不,飲品向來是沒有特惠的。」侍應有禮地答道。
「絕不合理!是他喝,不是我喝,我完全感受不到酒的美味,況且我最愛的是紅酒,而不是白酒!」
「明白了,我馬上送酒來!」侍應微微鞠躬應道,接著離開餐桌取酒去了。
「我們的對話可以繼續……」
「我未見過那位俄國女子娜塔莎,不知道她的能力是真還是假,但我可以大膽地說,即使她真的擁有透視能力,和*圖*書也絕對不及我,我的能力比她強出許多。」莊心慧說話時神情有些凝重。
許健司點點頭。
「你這麼說,即是漱名也猜到吧?」許健司問道。
「慢著慢著!你的能力不是只限於幾分鐘之內嗎?為甚麼你連一、兩個月後才發病的病症也預測得到?」原漱名怎麼也搞不明白。
他平日的形象是個自信,任何時候也表現得一派從容的臨牀心理學家,極少展露出這純真的一面。
「她名叫娜塔莎,嚴格來說,她現時已不算是少女了,因為現時已滿了二十歲,年紀跟阿心相差不遠,但娜塔莎最初受全球多國科學家注目時,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
「性別?」莊心慧不明白許健司的意思。
「謝謝你的稱讚!」莊心慧禮貌地道謝。
「剛才全靠你扮演我的戀人,才讓我成功脫身,我想送一點禮物給你。」趁許健司打手機短訊時,阿心輕聲對原漱名道:「請不要客氣,你有甚麼想要的東西嗎?」
他們三人還幸運到獲安排在一張位於角落的餐桌用膳,那麼談話時就不會受到其他客人騷擾。
「老實說,在物質生活上我很富足,偏偏我想要的東西價值不高,說出來恐怕會惹人發笑。」
「教授,你所講的這位娜塔莎,只是一個未經科學驗證,純粹是世人過分渲染,誇張了她本事的所謂超能力少女吧?」原漱名問許健司。
「她跟阿心一樣,擁有透視能力。」許健司答道。
接著,變成了「教授」的許健司詳細地介紹了這位有名的俄國透視眼少女娜塔莎。
「沒事沒事。」
「雖說隨便點菜,但請只揀折扣券中指明點一份送一份的菜式。」許健司隨即補充。
「我希望你編個謊言,告訴聶小姐,你的占卜只是鬧著玩的遊戲,不可當真,讓聶小姐放下心頭大石後,我才設法為她進行心理治療。」
「有兩件事應該去處理,當中一緩一急。」許健司答道。
「嗯,外型跟小熊一樣,只是雙眼發黑,日本廠商從沒否認這個傳聞,我一直想看看是怎麼樣的,年幼時耗盡自己的零用錢買了十幾盒,找遍了都找不到熊貓。」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再多透露一點,但我依然不敢將事實全講出來,請體諒我,我不是不信任你們,只是……」莊心慧面有難色。
許健司不悅地哼了聲,手指飛快地按手機鍵,回覆短訊。
此刻預計不到的事,以袁城府為首的一班人的盤算及手段,較他們所想像的更高明和毒辣。
「可惜今晚沒點酒,否則……」許健司拿起面前的玻璃杯。「咦?為甚麼我的杯中盛了白酒?」
「不!許先生說得沒錯,世上真的有透視能力。」剛才一直沒多發言的莊心慧深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道。
「她放棄了亞軍名銜後,就成為了……」原漱名續道。
起初娜塔莎母親以為她身體出現問題而帶她往醫院檢查,證實她的確具有看穿人類身體的能力。
「另一件事不急,視乎你認為是不是需要處理。」許健司答道。
「算了算了,今晚我見你心情不佳,暫且不和你爭拗。」
「在俄羅斯的少女不止千萬個,你指哪一個俄國少女?」原漱名問許健司。
許健司的面色當場變了,怒火逐漸浮現在面上。
「這一點……我不方便多說,若果被他人知道我可預見未來,我的麻煩就大了。」
「那幾個陌生人只是探望你,沒有對你說過甚麼嗎?」
「你們還說不是戀人?看你們親暱成這個樣子!」許健司道。
「原來是這樣。」莊心慧表現得十分淡然。
因此原漱名最初已認定,莊心慧很年輕便跟男性來往,但每次都維持得不長久,而且是她太花心拋棄對方。
「也不可說娜塔莎的能力全屬無稽之談,她曾離開俄國,去過倫敦、紐約及東京等多處地方接受科學驗證,並成功透視得到多位志願被測試者的身體狀況,可是……」
「據說是死於非命,但何謂死於非命,以及遭甚麼人毒手,院方一概沒說,他們連我父母的真正身分也不肯透露,我又怎可期望從他們口中問得更多?」莊心慧道。
「你別管我的!」許健司面露不悅。
「我知道有關,可是……我不方便講出來,最初令我覺得奇怪的是,孤兒院內的人員嚴禁讓我知道父母是誰,他們好像當成甚麼禁忌,一直絕口不提,此外還發生過另有一件令我一直無法忘記的事。」
「你說的沒錯,」莊心慧點點頭。「一般人到底怎樣跟你和許先生相處?你們好像甚麼也看得透似的,腦筋差勁一點的人和你們一起,恐怕會感覺有壓力呢。」
「連你也知道?」莊心慧略感詫異。
莊心慧愈來愈覺得原漱名和許健司這兩個人很有趣。
「到目前為止,我先為你的背景作一個總結。」許健司道。
在第二關的測試中,主辦單位請來多位志願者,有些志願者身體健全,有些人身體內安裝了人造器官。
「以後說話小心點啊!」許健司不悅地對原漱名哼了聲。
「豈有此理!絮絮不休的!」許健司查看手機,發覺又是凌沛欣傳來的短訊。「關掉手機算了!」
原漱名和許健司都屏住呼吸,等她說下去。
「我的女朋友?和_圖_書你說甚麼?」本來正在埋頭思考的許健司反應奇大,整個人跳了起來。
「我真的不方便回答,我一旦確實回答,等於完全暴露出我擁有的能力。」莊心慧面有難色。「我在孤兒院時,院方人員對我千叮萬囑,不管在任何場合遇上任何人,都不可透露自己跟常人不同。」
「我相信沒有,否則他已向我透露及商量了,我與他相依為命,感情不錯,他如發現身體異常,就絕不會對我隱瞞。」
「你還說是事實?聶小姐已接受檢查……」
「別告訴不通用,我來之前已再三檢查過,距離有效日期還剩個多月。」
「成為了我的好助手!」許健司預計到原漱名又想取笑他,連忙打斷,答道:「在偵查上幫了我不少忙,畢竟是女孩子,跟蹤目標人物時不易被發覺。」
娜塔莎準確看穿的機率僅有五成,因而被認定她的透視能力在科學上未算成立,但娜塔莎本人解釋當日的客觀因素影響到她的表現,例如測試時間太長令她感到太疲累。
「娜塔莎?」許健司一臉茫然。
「在我仍然非常年幼的時候,有些陌生人來探望過我。」莊心慧回答許健司。
「我們沒有意見,你來點菜吧。」原漱名將餐牌遞給他。
「現在仍檢查不到的!」莊心慧打斷了原漱名。「但在未來一至兩個月內,病癥就會浮現出來,我只是一番好意,預先提醒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已事隔多年了,當年許多在孤兒院工作的人恐怕已不在世。」莊心慧道。
「不!我取消結賬,我會在這裡等,等到凌晨十二時之後才結賬,那時就是星期三了!」許健司高聲道。
許健司為人急進,向來說話較快,但這刻的他,說話速度明顯慢了起來,而且發音時鼻音較重,說話時帶有強烈的抑揚頓挫,而且咬字格外清晰。
「我的確是孤兒,但現時親人還有一個。」莊心慧點點頭道:「我有個比我小兩歲的弟弟在美國讀書,我和他都姓莊,但似乎那不是我們真正的姓氏,我曾追問過收留過我們的孤兒院,可是他們都三緘其口。」
聽罷,原漱名仍半信半疑,他根本不相信世上有甚麼靈媒,認為都不過是裝神弄鬼,欺騙世人的騙子。
「我記得稍為長大之後曾問過院方關於那幾個陌生人的事。」
許健司召了侍應過來,不出所料地,所點菜式大多是買一送一的。
「你絕對夠資格,我不知道你擁有的是甚麼能力,但你的確成功透視到我心中的想法,我有一刻懷疑過,你是不是跟我一樣是能觀人於微的臨牀心理學家。」原漱名道。
「大家的高帽子送夠了,請你回答我的問題。」莊心慧笑道。
「有一款動物餅乾面市至今已有三十年,每一盒內藏許多動物款式,有小熊、獅子、大象等。」原漱名一臉童真地道。
「沒錯,我不希望他留在是非之地,況且我跟他一起,恐怕最終連他也會被連累,因此我在這個城市假借占卜賺錢,讓他好好在那兒上學及生活。」
「唉……」許健司長長地嘆了口氣。「算我倒楣!」
「在只有十四、五歲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跟常人不同,最初我也不以為意,以為每個人長大後都是這樣子,直至院方人員告訴我的體質有點異常,並告誡我千萬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否則下場就和我的家族一樣。」
「不!娜塔莎只能像X光機那樣,透視人體內部。」
這下子大出原漱名原先所料,他以為許健司貪小便宜,執意去光顧的必定是家見不得人,邋邋遢遢的店子。
「你剛才又變成了『教授』,講出了俄國少女娜塔莎的事。」原漱名對許健司道。
「關於你的身世,看你是不是想知道真相,若想揭開當中的秘密,就可以在解決第一件事後才處理。」
阿心幾乎想出口稱讚他的闊綽,但原漱名卻懶洋洋地毫無反應,因他太清楚許健司的為人。
他從未聽過娜塔莎這個名字,於是原漱名扼要向許健司交代「教授」剛才講過的說話。
縱然是擁有「千里眼」的莊心慧,也預見不到袁城府在不久將來會有那一著。
「我看見聶小姐身體將會有毛病確是事實。」
「還是叫我做阿心好了。」
「俗語所講的『千里眼』,意思指是一雙能夠望見遠在千里之外景象的眼睛吧?」許健司喃喃道。
「純粹是巧合嗎?男女真正有那麼大的差別?」原漱名問許健司。
「你不感到極之驚訝嗎?」原漱名有點奇怪,問道。
「接下來我們應怎樣做?」莊心慧問道。
就在這時,餐廳內一位侍應走近,許健司馬上揚手召他過來。
「道理非常簡單,你說你的真名叫莊心慧,換句話說這是你的身分證明文件上所登記的名字,你之後說不肯定是不是你的真實名字,即是你懷疑這名字也許不是本名,假如你自小是孤兒,被人收養後姓氏就會改為跟養父母一樣,因此我推斷你的親父母自小不在你身邊。」許健司道。
「你雖然長得漂亮,而且又懂得細心打扮自己,但我看得出你是性格溫馴、和善的那種女孩,你這類型的女孩悉心打扮令自己更添魅力,原因是太渴望別人的愛。」
「你說你的弟弟仍在美國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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