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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羅女王的千里眼

作者:藍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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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將不可能變成可能

第八章 將不可能變成可能

陳君明退到一旁,任由二人使用袁城府的電腦,起動程底已執行完畢,顯示出要求輸入個人登入密碼的畫面。
「那麼我們先著眼眼前的事吧。」
美國的聯邦調查局成員即是可橫跨美國本土各州各市進行調查的警探,簡稱F.B.I.。
「莊伴賢獲救只是時間的問題,史確達雖是個太愛領功的探員,但的確有他的本事,我向他提供了足夠線索,他一定可將莊伴賢拯救出來。」
「哦?」
陳君明微微垂下頭,閉上嘴巴考慮。
「我明白,本地要員隱瞞著總公司擅用資金來炒賣並虧本,等同虧空公款,屬嚴重的刑事罪行。」
聽了原漱名這番話,陳君明當場面如死灰。
此刻他和許健司扮演的,是來自美國聯邦調查局的探員。
許健司馬上透過USB插槽,將資料複製至自己的手機上。
「到手了嗎?」陳君明道。
當然一般人無法掌握到這些機密資料,可是私家偵探卻懂得聯絡甚麼人,透過那些人的特別渠道取得資料。
「請你將那組美國手機號碼告訴我。」許健司道。
原漱名和許健司就在這家酒吧內等候一個人的到來。
他的智商超過二百,這種高智商的人大多擅長數學或物理,狄康尋精於數學,因此同時也是破解密碼的天才,密碼本就是一門與數學有關的艱深學問。
然而世事總沒有如此簡單,人世間充滿不可預見的暗湧。
他掏出了手機,打了一通3G視像電話,事實上他和原漱名出發往這裡前,已預先聯絡了一個人。
那酒吧裝潢及收費均屬於中上,內裡不會播放嘈吵的音樂或作出足球直播,燈光柔和,地方寬敞,客人可擁有自己私人的談話空間。
「慘重至甚麼地步?」
然而過了很久,陳君明仍未下定決心,似在猶豫甚麼,畢竟他在赤道基金服務多時才成為袁城府的親信,而且一旦答應背叛袁城府及一眾高層,就等如踏上不歸之路,難以再在公司內立足。
若不是原漱名二人想出計略騙得陳君明合作,實在難以闖進赤道基金這辦公室。
「早前傳出了一些不利消息,據說他們透過第三者在海外炒賣原油期貨,但損失慘重,有些消息人士更說,這些炒賣未獲總公司認可,只是本地要員的擅自決定。」
陳君明就是袁城府眾部下之中最得力的助手,連日來他為莊心慧一事奔波勞碌,多天來都沒好好休息過。
他和許健司的謊言編得十分完整,而且合乎邏輯,令陳君明深信不疑。
「雖然轉折了一點,但最終我們仍然有辦法憑這線索找到莊伴賢吧?」原漱名問道。
話剛說完,許健司的手機又再響起,今次打來的是郭迅男。
事實上那是袁城府私下給他的賞賜,有時候是二、三十萬,有時候是五、六十萬元不等。
原漱名從莊心慧的言語中也知道她多麼疼愛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原漱名獲得店內高級職員提供的詳細數據,得知袁城府所屬的赤道基金今天下午的交易狀況。
「那我惟有一試!」許健司自傲地道。
說罷,狄康尋就擅自掛了線。
可是若不冒這個險,搞不好會負上全公司眾高層擅自挪用公款的嚴重罪名,結果同樣是永不超生,而且難逃牢獄之苦。
電話接通後,許健司匆促告訴史確達,有個叫莊伴賢的華人被人挾持,還提供了一組美國的手機號碼,請他幫手調查。
「問題不大吧?莊伴賢的確是被人挾持著以威脅阿心,只是對方未使用暴力而已,將這事件的犯人交由史確達去抓吧。」
許健司沒有碰過鍵盤,他不打算胡亂輸入一組密碼而期望命中,因為機會率跟中頭獎彩票差不多。
沒多久,陳君明便來到現場。
事情進展比想像中順利,只要救出莊伴賢,將袁城府等人繩之以法,莊心慧自然會獲得釋放,一切都看似朝良性方向發展。
「我沒說錯吧?康尋真的沒將這種密碼系統放在眼內。」原漱名對許健司道。
「目前我們別無選擇,畢竟救人要緊,我恐怕事情搞得不好,會傷及莊伴賢,那麼我們就對不起阿心了。」
「明白了,日後的事,日後再算,先請了史確達幫忙再說。」許健司點點頭。
走進這棟商業大廈的大堂後,三名保安員馬上認出陳君明。
「先為今晚潛入袁城府的辦公室作準備。」許健司道。
陳君明看罷一言不發,只是忍不住抽了口涼氣。
「嗯!」完成後,許健司收起自己的手機,點點頭。
該說,要通過地下大堂那三名保安員也得花上一些工夫。
「你還猶豫甚麼?」原漱名恐怕陳君明想法有變,惟有使出最後的心理戰術。「幫助我們收拾袁城府等一眾高層,你雖然難再在現公司中立足,但過去幾年也賺了不少吧?索性離開財經界,搞些小生意也可算是明智之舉,否則一旦坐牢,誰去照顧你那和圖書年老病弱的母親?」
「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陳君明趁電腦執行起動程式時,說道:「餘下的要靠你們自己處理了。」
他們等候的就是陳君明,事實上剛才打電話給陳君明,要求他到來的就是許健司。
「喂喂!如果我想得到赤道基金本地分部要員的那些違法炒賣的罪證,你可以幫我找到嗎?」許健司問道。
「我就是,閣下是?」陳君明認不出對方的聲音。
在赤道基金本地分部所在的商業大廈附近,有家開了僅半年的酒吧。
「史確達渴望領功,因此若向他求助,他必定要求我講出所查事件的詳情,讓他在美國破案獲取功勞。」
「明白了,我寧可在這刻懸崖勒馬,也不可讓母親再受苦。」陳君明點點頭,終於妥協。
事實上原漱名是憑陳君明的外表、行為和舉止看透其背景,而不是依靠許健司的「線人」調查出來。
「為甚麼說得這麼急?掛線掛得那麼急?」原漱名問許健司。
「已看到了,是最傳統的類型,我早說過我不需要到現場啊。」電話那邊的狄康尋語氣非常輕鬆。
「不過甚麼?」
「但他太不幸了。」
然而夾萬的主人總有要求打開夾萬的一天,那時負責看守的人員所犯的罪行就再難以隱瞞或否認。
他雖然擁有自己的汽車,但連日都選擇乘坐的士回家,爭取每分每刻的休息時間。
「甚麼時候?在哪裡見面?」陳君明問道。
「這一點我辦得到,但若果以為走進我公司後便可輕易取得他們違法炒賣的罪證就大錯特錯。」陳君明道。
許健司早查出了陳君明的手機號碼,憑一組手機號碼自然可查出登記人的個人資料,有了身分證明文件號碼及姓名等個人資料,就可從銀行的資料庫中查出那人的戶口紀錄。
「那麼你們想在甚麼時候行動?」
「證據確鑿,他們已無路可逃。」許健司舉起自己的手機,表示證據已儲存在手機的記憶體中。
原漱名和許健司在陳君明的引路下,穿過那條挺長的走廊,重回到大門。
「所以我說我們是來幫你,可以為你洗脫主犯這罪名。」原漱名道。
「幫我?真可笑!」陳君明冷冷地道。
原漱名在旁從許健司和「線人」對話中,聽見有個可取得袁城府等人的罪證,但在執行上異常困難的方法,但不知道箇中的詳細內容。
陳君明將辦公室內所有電燈關上,並將大門重新鎖好,才陪同原漱名二人乘電梯離開。
「已查到了,你提供給我的兩組手機號碼中,名叫陳君明的那人近日曾多次致電到美國某組手機號碼。」
「線人費我會以同樣手法交給你。」許健司道。
「你不知道我說甚麼?抑或你最近工作太忙而忘記了?」電話那邊的男子道:「不如讓我提醒一下你吧,最近存入的一筆錢是四十六萬八千六百三十六元,上星期所收的是二十七萬二千八百九十七元,還有……」
「老實說,你過去一個月來用過哪張信用卡,在哪裡消費過,我們都可查得出。」許健司點點頭。
對方竟然清楚知道每項金額的確實數字,他知道再否認也沒意思。
「因為對手是我們,他最終絕不會有勝算。」許健司胸有成竹地道。
「謝謝了!有需要再聯絡我吧!」
二人一邊說,一邊走向原漱名停泊在附近的座駕。
許健司很少見到原漱名如此沉著,甚至沉著得有點過分。
他這樣問是擔心有其他人妨礙他們竊取違法炒賣的紀錄。
「嗯,有些重要事必須今晚辦好!」陳君明向保安員介紹原漱名和許健司二人。「這兩位是本公司的客戶。」
陳君明雖然是財經界中人,熟悉投資市場事務,可是常識不足,他根本不知道美國聯邦調查局根本無權越洋處理這等商業犯罪行為。
於是二人離開酒吧,由陳君明走在最前引路。
「即使是不可能也要將它變成可能。」
「絕不是惡作劇,如果我純粹是個無聊人,就不會知道你的銀行戶口過去兩星期獲存入過百萬元,恐怕不是你所服務的公司發的月薪吧?」
扼要地交代過後,許健司不讓對方多說半句便掛線。
「你們會將袁城府他們繩之於法吧?」陳君明問道。
然而原漱名也覺得自己有道義勸陳君明離開,以保他及其母親的安全,否則陳君明仍留在本城市,而被發現背叛袁城府及一眾高層人員的話,必定後果堪虞。
他憑手機鈴聲判斷得到,打來的不是自己的直轄上司袁城府,若然對方就是袁城府,他一定即時抖擻精神,必恭必敬地接聽。
可是訪客若得到該大廈工作的職員陪同,通常都可省去登記身分證明文件的程序。
他渴望掌握到袁城府等人的罪證,因為可藉此一下子打垮他們。
「我們想幫你。」原漱名道。
「你今晚盡快打點好一切,明天一早趕快將https://m.hetubook.com.com戶口內的錢提走,並帶同母親暫時離開本城市吧。」原漱名對陳君明道。
陳君明聽罷,面色變得很難看,他知道財經界內早已流傳他們不法挪用公司資金炒賣的消息,可是一般人只視為未經證實的傳聞,做夢也想不到這事已驚動到美國聯邦調查局出手調查。
「對他來說,破解這種密碼系統真的兒戲得像玩打井遊戲。」在旁的原漱名笑了笑。
許健司十分意外,因為連他剛才也猶豫是不是該借這良機先救莊心慧,想不到原漱名竟可決絕地下決定。
所謂的「賞賜」其實是掩口費,因他知道了袁城府許多不見得光的事,而他也是袁城府手下當中獲得最多賞賜的人。
「我……我不知道你說甚麼?」陳君明吃了一驚。
原漱名和許健司都鬆了口氣,因為得不到陳君明的幫助,就難以闖入赤道基金本地分部所在的摩天大廈。
「現在!馬上!我在你公司附近那家酒吧等你。」
當然這是陳君明個人的想法,實情是,袁城府根本沒想過由陳君明一個人來頂罪,而純粹是許健司為勸降陳君明而編出來的謊言。
「F.B.I.?」陳君明嚇了一跳。
原漱名和許健司均鬆一口氣。
「明白了,我現在就來!」陳君明掛線後,就對的士司機說:「司機!我改變主意,給我駛回原處!」
「那麼就今晚動手吧。」
原漱名二人得知需要破解電腦的登入密碼,預先就聯絡了狄康尋,請他幫忙。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許健司按狄康尋吩咐,將手機的拍攝鏡頭移向電腦屏幕。
陳君明一馬當先走出電梯,他看見辦公室的大門鎖上了,而且電燈也全熄掉,換句話說,沒有任何職員留下。
「被你嚇了一跳呢!我剛才還以為你說認真的。」電話那邊的「線人」笑道。
「說出來簡單得很,我編寫的程式可尋找及列舉出一台電腦輸入次數最多的十組單元字。」
「喂喂,請問是陳君明先生嗎?」打來是個男子。
「為甚麼這樣說?」
「我馬上試一試吧。」許健司道。
「不如說是互相幫助吧?」原漱名道:「我們想抓出這事件的主謀人領功,只要你合作讓我們掌握到一班高層違法炒賣的罪證,你亦可因而脫身,大家各得其所。」
「我們必須先等身在美國的莊伴賢脫離監控,」原漱名點點頭。「因為袁城府等人一旦被捕,不敢肯定挾持著莊伴賢的人會做出甚麼行為。」
「我們收到你們美國總公司的消息,指公司分部的資金動用上似乎出了問題,內裡涉及逾十億美元的違法炒賣,於是我們便越洋來到這城市展開調查。」許健司繼續編他的謊言。
「我認得你的容貌,你無須擔心。」
「你覺得可笑,因為你未掌握到某些真相。」原漱名不以為忤,依然帶著笑容道。
許健司當然只是信口胡吹,而不是真正的美國聯邦調查局探員,他所出示的證件當然也是偽造的。
看見這些數據,原漱名終於放下心頭大石。
「我的背景似乎被你們查得清清楚楚,徹徹底底了。」陳君明嘆了口氣。
「我們利用電腦打電郵和文件,有些英語單元字也經常輸入,因此我故意選擇列舉出輸入次數最多的十單元組字,當中如有一組串法奇怪,不明意思的應該就是登入者密碼。」狄康尋加以補充。
「雖然是敵人,也不得不佩服他。」原漱名喃喃道。
「已八點了,高層人員早就下班去消遣,」陳君明看了看手表。「換作是低級人員,我可以吩咐他們先行離開,大家即使不給我面子,也總要給我上司袁城府面子。」
「陳先生,請過來這邊!」許健司向他揚了揚手。
原漱名和許健司二人似乎有些把握,因他倆早已定下對策。
「晚上是行動的最佳時間,因為商業大廈中大部分員工都已下班,只餘下一班保安員,相比在辦公時間闖入去盜取情報容易一點點。」
更不得了的是,每次都是在股票跌至當天最低價時購入,並多次在購入後的十五分鐘內乘高價沽出,簡直好像預知每種股票走勢似的。
「也不是全無辦法,但方法會困難到不得了。」
私家偵探的偵查手段不管多麼高明也好,也必須依靠他人提供重要情報,就如今次已一口氣得到「線人」和郭迅男的幫忙。
接著郭迅男說出了一組號碼。
商業大廈在下班時間後都會採取特別的保安政策,任何來訪者必須出示身分證明文件,讓駐守大堂的保安員登記。
就當陳君明在的士後排座位上睡得正甜的時候,懷中的手機突然響起,吵醒了他,也令他吃了一驚。
「少煩我,是甚麼無聊的惡作劇吧?」
二人隨著陳君明一直步行往那棟樓高七十層的新和-圖-書建摩天大樓,赤道基金本地分部的辦公室就在頂樓。
不過狄康尋表示,除非是軍方等機構採用的加密式密碼,否則只要由他看看畫面,即時就可破解。
最終他懶洋洋地、老大不願意地從懷中掏出手機,並按掣接聽了。
「麻煩得很,他有個中文名字叫史確達,這名字是他以前讀華語時,人家利用從他的本名譯音所改的,史確達是美國聯邦調查局一個高級探員,我過去有次在美國工作調查一樁事件時認識了他,但我和他交情不深,如要請他幫忙,一定要提供利益交換。」
「是我!已查到赤道基金的內幕!」電話那邊的人道。
「你說笑吧?」
就這樣的,原漱名和許健司二人順利過關,在陳君明的帶領下走進去乘電梯。
「無計可施嗎?」許健司嘆了口氣。
「我是許健司。」
「好!說起來,還有一件事……」
當天晚上八時,陳君明正在回家途中,他竟然在的士的後排座位上睡著了。
況且許健司一直以來幫了警方不少忙,即使被指摘冒認美國聯邦調查局探員,警方亦不會留難他。
因此夜半三更打去找他,他也不會發怒或抱怨。
「真是厲害得過分!」許健司忍不住道。
因此陳君明的一切資料盡在許健司的掌握之中。
陳君明即時掏出鎖匙,打開辦公室的門鎖、再輸入一組四個字的密碼,成功將大門打開。
「好了,我已知道你們的身分,也知道我自己的罪證已被抓住,那麼告訴我,你們今日找我有甚麼目的?」陳君明問道。
許健司知道史確達是個工作狂,只要跟他談的是公事,即使他此刻正在淋浴,也會毫不猶豫地濕著身子走出浴室接電話。
「就是沒有。」
冒認執法人員是違法行為,可是在這城市內訛稱自己是外國的調查員,在法律上就有灰色地帶。
「有多困難,說來聽聽。」
就好像一個保管夾萬的人員擅自盜取了夾萬中的現金去花,夾萬主人一天未要求打開夾萬,真相都不會敗露。
在電梯大堂再度跟三個保安員打招呼後,陳君明、原漱名和許健司相繼步出大堂範圍。
「我們目前所掌握到的證據顯示,袁城府等高層一致決定,若果違法炒賣一旦敗露,就表示眾人均不知情,將責任全推到你身上,那時他們充其量會承認自己監管不力,並集體向總公司及公眾致歉,不單可逃避法律責任,而且還可保住職位,對他們來說,最壞打算也不過是被總公司譴責及減薪減花紅罷了。」
「日後的事,日後再算。」許健司嘆了口氣。
「你知道我有個年老病弱的母親需要照顧?」陳君明難以置信地望著原漱名。「這一點,即使是我的上司、同事或朋友都沒有人知情,你們不可能查得出的。」
「不要緊,你只要帶我們進入公司就行了,關於密碼的事,我們會設法處理。」
「明白了,既然你們想在今晚行事,那現在就出發吧。」陳君明道。
「康尋,我和漱名已到達了現場,並身處在指定的電腦前面了。」許健司應道。
「理論上是的。」
許健司的手機馬上收到狄康尋傳送來的程式,他按照指示將程式複製到電腦上執行,只花了十多秒就計算及確認到袁城府專用電腦輸入次數最多的十組單元字。
「利益交換一定不是指實際金錢利益吧?畢竟對方是個執法人員。」原漱名問道。
他完全想通為何袁城府要急著找擁有預知能力的莊心慧幫忙,因他們必須在限期之內賺回那筆鉅款填補。
「到底基於甚麼原理?」許健司非常好奇,問道。
他進入了赤道基金本地分部的伺服器系統後,成功找到關於早前大手炒賣國際原油期貨的紀錄。
「所以在救她之前,應先抓住袁城府等人的罪證和救出莊伴賢。」原漱名表現得十分沉著。
「你明白我為甚麼不要求先救回阿心吧?」趁與陳君明距離拉遠,原漱名問許健司。
許健司於是將電話掛斷。
袁城府發賞賜給部下時,通常會存入非整數的金額,以便部下被質疑金錢的來源時可輕易編造謊言,例如說成是在海外賭場贏了的錢之類。
「你說得對,紙最終也包不住火,還有個多月便到核數期,赤道基金的本地分部是不是因擅自炒賣而損失了鉅款,很快便會揭盅。」
「我怎知道哪個人是你?」
原漱名和許健司選擇向陳君明埋手,基於一個特別原因。
「噢,是嗎?她怎樣了?」原漱名語氣極度平淡地問道。
「好得很!將手機的拍攝鏡頭移向電腦屏幕,讓我看看是哪類型的密碼登入。」電話那邊的男子道。
「那些交易紀錄被視為機密,一般職員碰不得吧?」許健司問道。
「到底你的『線人』提供的方法有多困難?」
「我太熟悉你,你剛才絕不是說笑。」原漱名對許健司笑道。
「如一般人所知https://m.hetubook.com.com,赤道基金的投資策略和資金管理確有一手,每年平均回報都達到百分之十,尤其以本地分部的業績特別顯著,比總公司的表現更出色,因為本地分部向來格外進取,不過……」
「我當然是說認真的,我不會因為工作難辦而放棄不去辦,否則便會一事無成,索性退休好了。」
事實上這個男子就是原漱名和許健司認識的好友,名叫狄康尋。
站在一旁的陳君明聽了二人的對話後,完全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狄康尋是何方神聖,亦不方便多問。
「的確困難,可是未至於不可能。」原漱名聽罷說道。
二人登上汽車後,原漱名發動引擎,開動汽車載許健司回去。
掌握別人心理的事,不是許健司所長,所以這部分他交由原漱名處理,他相信原漱名必定有方法說服陳君明投降及提供協助。
「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我力有不逮,你要求我搜集那些罪證,就等如要求我去偷美國總統辦公室抽屜內的記事簿一樣,難度太高。」
「你一定成功的,今晚不要再聯絡我了,我需要專心做功課。」
「我們掌握到這組號碼,表示已知道你聯絡過身在美國的聯絡人,並吩咐對方派人去找莊伴賢,並藉此要脅莊心慧為你們工作。」許健司補充。
「實際上執行時會遇上難題嗎?」
「你們到底擁有怎樣的背景?為甚麼人服務?」陳君明按吩咐坐下來。「你們上次跟我們敵對,現在又要脅我,究竟有甚麼目的?」
「總之我知道就是了,」原漱名續道:「你母親在中年才誕下你,才會導致你和她都身體瘦弱,比你年長的兄姊從來都不負身為子女的責任,一向由你獨力照顧母親,你加入財經界工作,也不過是想賺多點錢,讓母親在最好的環境下安享晚年。為了你自己和為了你的母親,你應細心考慮我們提出的建議。」
原漱名和許健司隨著陳君明進了電梯,按掣後,電梯便一直往頂樓高速升上去。
「哦?」陳君明走過去,看見二人,大感意外。「你們很眼熟,你們不就是……」
他馬上打了一通國際長途電話聯絡身在美國的史確達,那時美國正值夜半時分。
「最大難題是,聯絡人也好、短髮男子也好、莊伴賢也好,全都身在美國,我的『線人』網絡還未覆蓋至那兒,今次惟有迫不得已,找當地一個美國人幫忙。」
狄康尋現年二十三歲,是大學數學系的四年級學生。
「甚麼真相?」
「除非你有本事闖進他們辦公室,開啟一班要員專用的電腦尋找,那總會找到那些違法交易紀錄,問題是你難以擅進他們的地方,而且儲存了機密資料的電腦一定需要輸入密碼才可登入。」
「這是因為袁城府的考慮非常周詳,他故意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在一天之內賺得太誇張而惹來市場上其他交易者起疑,他覺得今天賺到了目標金額就收手。」許健司輕易地看穿了袁城府的心想。「在未來的日子裡,他甚至偶然會故意虧本,這樣的話,他才可以在不被察覺下,繼續利用阿心的預知能力在股票市場上瘋狂獲取利潤。」
「別站著,先坐下來再說。」原漱名對陳君明道。
「豈有此理,這小子竟然將我們的這件要事視作兒戲。」許健司哼了聲。
「快告訴我!」許健司認得出對方就是自己的「線人」。
原漱名和許健司姑且相信他,現在到了印證這套理論可行與否的時候。
「甚麼?」陳君明反應奇大。
原漱名懶得再向陳君明解釋如何看穿他的背景,況且也不方便讓他知道自己是個臨牀心理學家。
「馬上!現在!刻不容緩。」許健司道。
許健司知道原漱名其實很關心莊心慧,但在陳君明面前不可顯示真正心意,否則會影響到全盤計畫。
赤道基金的交易員今天非常活躍,成交金額甚鉅,厲害的是每宗買賣都成功獲利。
如陳君明所講,沒有袁城府這個階層人員的權限,絕對不可在伺服器中讀取到這些敏感資料。
「我現在會傳送一個容量很小的程序到你的3G手機,你透過USB插槽將程式複製到電腦上並執行,很快就可計算出登入密碼。」狄康尋道。
陳君明帶領原漱名二人走進辦公室,亮著了部分電燈,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到達袁城府的房間,並開啟了袁城府平日專用的電腦。
「史確達是個鍥而不捨的人,單是抓了犯人也不會罷休,他必定會追查下去,了解莊伴賢為甚麼會被人挾持,甚至總有天會查到阿心的背景,到時問題就多了。」
「可是即使他們再隱瞞,最終也掩飾不到損失那筆鉅款的事實。」
「有些人說損失達到十億美元,有些人說是十二億或以上。」
「我需要你幫忙的其實很簡單,就是以你職員的身分帶我們進去你公司的辦公室。」許健司道。
只有袁城府及一眾和_圖_書高層要員才知道,實際損失是十五億美元。
「不需要!我們最初只是誤會她是證人,她根本與我們無關。」原漱名毫不猶豫地答道。
「如果傳聞屬實,有關人等現時必定急如熱鍋上螞蟻吧?」
「兩位好!」三名保安員馬上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其中一組字有六個位,羅馬字母及數字夾雜,連起上來完全沒有意思。
「但我有一點不明白,今天仍未收市,為甚麼袁城府好像已徹底收兵似的?他們再沒購入新股票,剛才全沽出的股票亦不是以最高價成交,照理有阿心幫忙,今天還可賺得更高利潤才是。」
「你暫時不必知道我是誰,但我們有必要見一見面。」
「陳先生,今天很晚呢。」其中一名保安員道。
「夠了!」陳君明更覺得心寒。「你到底想怎樣?」
「你的上司袁城府及一眾高層人員,均打算讓你做今次違法交易的代罪羔羊。」
「那我盡快帶你們離開這裡!」
「那我明白了!」許健司面露幸災樂禍的笑容。
「我明白了,每天開啟電腦時,都會輸入密碼一次,一個月就是三十次,三個月已接近一百次。」
「未必這麼直接,大概是叫陳君明的人致電身在美國的聯絡人,請對方派出那短髮男子挾持莊伴賢,而我們得到的這組手機號碼,也許就是屬於那聯絡人的。」
最過分的是,狄康尋說今晚有功課要做,不便離開寓所,但他可提供遙距破解的方法。
「首先本地分部並不承認這傳聞屬實,如我剛才所講,透過海外的第三者買賣,只要他們不承認,大家都奈何不了。」
「罪證雖然已到手,但現在仍未可交給警方。」目送陳君明離開後,許健司道。
「有了這組美國的手機號碼,馬上可將挾持著莊伴賢的短髮男子找出來嗎?」原漱名趁許健司掛線後,問道。
原漱名沒有即時催促他,由得他細心權衡利害。
說著,電梯已抵達頂樓了,上升速度之快,超過了原漱名和許健司的想像。
「我明白的,其實將阿心救出來也沒意思,因她的弟弟仍在袁城府等人手上。」許健司點點頭。
「我是從美國來的聯邦調查局探員。」許健司出示證件,說道。
「甚麼事?」
原漱名提出這個連莊心慧本人也不解不通的疑問。
「那快告訴我,應怎樣處理?」許健司將手機貼向耳邊,問道。
許健司認定那就是袁城府常用的登入密碼,於是他照樣地輸入,果然就成功登入系統。
視像電話很快便接通,有個戴幼框眼鏡,樣貌有點秀氣的年輕男子出現在許健司手機的液晶體屏幕上。
「我們查出你們想對一位叫莊心慧的女子不利,起初還以為她是甚麼關鍵證人,於是我們便出手營救她。」原漱名說道。
「由此證明阿心仍然安全,她好好地發揮了作用。」許健司道。
「謝謝你!今次你也幫了我很大的忙!」許健司由衷地感謝對方。
「你們可以怎樣幫我?」陳君明問道。
於是許健司便向他轉述了。
「不是機密,是最高機密,除非利用袁城府或那班高層的密碼登入系統,否則沒有人有足夠權限接觸到那些紀錄,包括我在內。」
「如核數時被揭發失去鉅款,本地分部一班要員後果將非常嚴重,因為那不是投資失利那麼簡單。」電話那邊的「線人」續道。
「我不是說過嗎?我想跟你見面。」電話那邊的男子道。
「迫不得已?對方是個麻煩人嗎?」
他和許健司為了騙得陳君明提供協助,訛稱自己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探員,說袁城府企圖以陳君明作代罪羔羊等,全是無中生有的謊言。
「這種時分還有職員留在辦公室嗎?」許健司問陳君明。
「姓莊的女子在我們手上,他在我們人員的安排下,入住了一家非常舒適的酒店,當然二十四小時在我們的監視中,你們須要將她也救出來嗎?」陳君明問道。
「我說過,史確達是個非常鍥而不捨的調查局探員,我趁他剛被吵醒,未完全清醒時交代重點,之後就盡快掛線,目的是不讓他有餘裕向我發問我不想多講的事。」
「你對這組美國的手機號碼有印象吧?」許健司交了張寫了一組號碼的字條給陳君明。
最初原漱名二人也認為狄康尋太過自負,因為不親身到現場操作電腦,根本不可能辦得到。
「我當然是說笑,如我連這件事也辦得到,恐怕連美國總統的個人記事簿我也可偷看得到了。」
離開了咖啡室,去了一家相熟的證券買賣公司後,原漱名和許健司一直觀察著下午開市後的股價變動。
「真的非常驚人,那麼損失已反映在他們的業績上嗎?」
「關於那個叫莊心慧的女子。」
「不過他日後總會問你詳情吧?」
「沒錯,就是上次曾阻撓你們打莊心慧小姐主意的人。」許健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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