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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鬼集中營

作者:黃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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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住三次鬼屋的倒楣黑人

連住三次鬼屋的倒楣黑人

在天母逡巡了幾天,黑先生總算在天母游泳池旁,意外地找著一間三十坪的獨棟花園別墅,租金居然只要八千塊錢。
「呃——,這個——,那個——……」
可是,開著燈讓光明大放,只是表面上可以壯壯膽,驅驅心虛而已,黑先生一點也沒有辦法像往常一樣,安安穩穩地墜入夢鄉。就這樣,隨著暗夜的越深越沉,他時睡時醒地抱住被子,在他的身邊圍築成一道護牆。
「為什麼呢?」黑先生傻傻地看著那個人,一臉茫然狀。
「我又哭又鬧,就是沒有人理我;到最後,我一定躲到被子裡哭得睡著了。現在想一想,也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那些鬼只會露個臉把人嚇個半死,從來沒有對人做出更一步的接觸或動作呢?」
睡著睡著,他忽然覺得胸口很沉很悶,好像壓著什麼東西似的,使得他喘不上氣。迷迷糊糊醒來,黑先生卻睜不開眼,不僅如此,他的身體彷彿失踪了一樣,他一點也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他無法屈伸手指頭、彈動腳趾,甚至於連聲音都叫不出來。
於是,黑先生抵死不從,緊緊咬住牙關,不肯讓對方越雷池一步,同時拼命向耶穌基督求救,使盡全身力氣,想掙脫如同遭到巨網縛身的無形束縛。
剛到台北的那一年,黑先生和他的合夥人住在天母一帶,每天至美國學校教舞,日子倒也過得相當愜意。
那一晚,黑先生是開著燈睡覺的。
「打開門吧!」
這個發現嚇得黑先生魂走九霄三千里,每個腦細胞都暗叫不妙,一致下了一個結論——被鬼壓了。
問題是,那時正值六、七月份,天氣漸漸燠熱,他又沒有裝冷氣,怎麼會有逼人的寒氣侵身呢?
至於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黑先生才會遭到女鬼壓身索吻,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很快地,黑先生便又搬家了……。
之後,房東三天兩頭便打電話來「問候」黑先生,「問候」的內容總離不開「你住得好不好?」「有沒有感到不舒服?」之類的話。問到最後,黑先生終於起了疑心,便問房東道:
這一想,黑先生的心陡地吊至喉頭,整個人冷颼颼地涼了一半,登時躊躇不安,拿捏不定主意,要不要走進通靈人口中的「鬼窩」。

「沒有啊!這裡很好,我很喜歡這裡。」面對房東如此慇懃的關心問候,黑先生簡直就要感動得掉下眼淚,暗自慶幸自己竟然遇上了這麼好的房東。
「為什麼?」
這還不算嚴重,後來黑先生發現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晚上睡覺,有人會來摸他的命|根|子。每次都要摸到他興奮起來,才會突然消失。
這個發現讓黑先生驚駭不已,深怕哪天醒來,卻發現自己的命|根|子不翼而飛,那就慘了。
   黑鬼撞黃鬼
  鬼屋開張——www.hetubook.com.com
「因為有隻鬼一直用手戳他的背,他才會覺得坐立不安。」
於是,基於保護下一代的理由,黑先生決定再搬一次家。在搬出前的這段時間裡,黑先生的睡姿有個很大的改變——他盡量採取趴睡的姿勢,以防命|根|子遭人侵襲;要不然就是索性用手握住命|根|子,邊抓邊睡……。
「查理,住得習慣嗎?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很顯然的,黑先生並不是一個賭徒;但是,在冥冥之中,他還是將他的一生當作籌碼押了出去。在他二十三歲那年,他把所有的賭注,押在了——台灣。
送走了朋友,黑先生轉身回望自己所住的房子,隱隱中,覺得那幢房子有如一隻蹲踞在黑夜裡的怪獸,張開嘴等著自己自投羅網,一口一口將自己啃嚙得血肉模糊。
照理說,黑先生光裸的身上壓著一具女體,並且向他索吻,應該是浪漫非常、綺情不斷,會興奮地加以迎合才對。當時,黑先生也有點衝動,下體無法自我控制地起了生理反應,躍躍欲試;但是他一絲理智未泯,不知怎地,他總覺得不可讓對方將「舌頭」伸進他的口中,否則將會有大大不妙的事情發生。
「除了見鬼之外,有個景象一直不斷地浮現在我眼前,直到現在,我仍然不敢往前跨進一步去證實它的存在。並不是因為我膽小,而是因為我不知道踏出這一步之後,將會發生什麼可怕的變化!」
黑先生端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地形容他所看見的那種景象,一時之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神秘的氣息,隨著他話匣子一開,好像什麼妖魔鬼怪都飛出來了似的。
過了兩天,房東又打電話來,問了同樣的話,黑先生有點受寵若驚,感激地謝謝房東的關心。
黑先生其實並不姓黑,不過,他卻黑得相當徹底。
「誰知道那束玫瑰花,居然在短短的十分鐘內,全部死光光。天吶!只有十分鐘!你相信嗎?」黑先生瞪大眼睛形容那時所見的情景,眼中猶自流洩著驚悸的神色,令人不由自己地揪緊心窩,也悄悄悚懼起來。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漫不經心地閒聊,過了一陣,友人覺得不太舒服,便向黑先生告辭而去。臨到大門口,那個通靈人神秘兮兮地問黑先生:
更可怕的是,那股冷氣時消時現,一個晚上反反覆覆出現好幾次,使得他根本沒有辦法安安穩穩地睡覺,他又查不出原因,幾天下來,精神便差了許多;教舞時,一些高難度的動作都無法示範。
「一定是房東喜歡我,才特別租給我這個價錢。」黑先生沾沾自喜地自我陶醉不已,一點也沒想到其中有何蹊蹺。
「你們可以笑我膽小,不敢去賭這百分之五十的機會。說實在話,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很好,雖然有很多讓人煩惱的雜事,但是我卻過得很快樂。我可不想一步錯、步步錯,開對門固然很好,萬一開錯門,那豈不是要死得很慘?
那是棟七https://m.hetubook•com•com樓公寓,黑先生住在四樓,房主是個外商公司的經理,全家已經移民至美國。
隔天,他馬上打了一通電話,臭罵了房東一頓,揚言要控告他養鬼吃人、蓄意謀殺,嚇得房東馬上急奔而來,雙手捧上兩個月的房租及押金,請他搬家大吉。
緊張地瞪視臥室房門一會兒,一直沒什麼異狀發生,只有斷斷續續的怪聲在房裡迴盪。黑先生懼怖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轉念一想——不對啊!這是我租的地方,有免於被任何「人」騷擾的權利啊!它們有什麼權利來和我爭屋呢?
連續住了三次鬼屋,黑先生終於在士林找著了一間寧靜、乾淨的住所,一住便是半年。
房子看起來光亮明朗,似乎沒什麼問題。可是,當黑先生搬進去之後,有一天,他買了一大束玫瑰花,插|進一隻大花瓶,放在客廳的地板上,想增添一些家居情趣。
黑先生聽完這番話,整個人呆若木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返家後,再看見同樣的景象,更是死也不肯去打開任何一道門。
「我不曉得當時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只覺得她眼中蘊含著無限的哀傷,讓人看了,為之心酸不已。」黑先生述及此景,不禁唏噓不已。
後來跟一個能通靈的朋友聊起,那個朋友皮笑肉不笑地對他說:
「不去開門是對的,也可以說是錯的。因為這兩道門是你生命中的兩道關卡,一道是開啟你好運的大門,打開之後,將會有天使擁簇著你,帶給你莫大的好運。
其實黑先生看到的景象很尋常,不過是兩道發出金光的門而已。但是對黑先生而言,這兩道門卻有如生死鬼門關,開錯了門,就有可能發生慘絕人寰的不幸……
「我那時就被嚇了好幾次,每次都被我媽罵得狗血淋頭,說我成天胡思亂想,瞎編些鬼話來騙人,硬是把我一個人關在房裡,不准我出來。
但是這並不表示就嚇不到人,試想想下面的情景——一張黑得不能再黑的臉孔上,佈滿白撲撲的怨氣,在黝暗的房間裡,貼近你身邊出現時的樣子。保證誰猛然撞見,誰鐵定嚇得魂飛魄散,慘叫挨著尖叫,一路屁滾尿流、奪門而去。
房東支支吾吾打了一陣太極拳,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三言兩語就掛掉電話。黑先生呆呆地望著電話,不曉得房東到底在搞什麼鬼。
遲疑了半晌,黑先生最後還是嘆了口氣,一步一驚心地走進房裡,立即轉進臥室,將房門鎖上,不敢在客廳稍加逗留。
那天晚上,黑先生練舞練得很晚,回家沖完澡,便光著屁股上床睡覺。
掙扎了一會兒,黑先生終於掙脫了束縛,身體和腦部活動重新接續起來,猛地厲叫一聲,整個人坐起,還沒來得及反應下個動作,便瞧見一道黑影,鬼魅般地從他眼前穿透牆壁。
「嗄——?!」
黑先生心頭一驚,擺頭瞥視,卻又什麼都看不到,一陣寒意hetubook.com.com像蟑螂爬上他光裸的雙腿,冷不防地竄上他的身體,機伶伶地打起冷顫。
黑先生遇鬼的經歷,可以稱得上是久有年矣,在他還是小蘿蔔頭的時候,便已經見過鬼。
他的名字叫查爾士.馬克,是個法籍黑人。前幾年來台教授黑人爵士舞,薄有知名度,台灣友人有時懶得叫他名字,便管叫他為「黑先生」。
黑先生是不是從此就擺脫了與鬼爭屋的恐怖陰影呢?
過了一段時日,黑先生發現新居裡有些怪事產生。例如他工作室裡擺了一隻玩具熊,奇怪的是,他從來沒有去碰它,那隻玩具熊每天的位置卻不盡相同,總會有些不一樣。
最要命的是,他在洗澡時,老是覺得有人在旁邊窺視,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每天疑神疑鬼的,洗一次澡總要分成好幾段來洗。
稍後,黑先生的合夥人和他拆夥,拍拍屁股走人,留給他一間空無一物,而且房租貴得嚇死人的房子,黑先生無力負擔,只好另外尋找安身的地方。
「怪不得這間房子租得這麼便宜,一定是因為這些小可怕特別多的緣故。」黑先生靈光一現,下了這麼一個結論。不過這個結論對他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他還是高高興興地搬了進來。
「查理,恕我多事,你最好趕快搬走,要不然你會身遭不測。」
後來向鄰居打聽,才知道他現在住的地方,以前曾經有個中國女子被外籍男友拋棄,一時想不開,便在浴室裡割腕自殺、香消玉殞。
「你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覺得不舒服呢?」
那個人一走進黑先生的住處,馬上臉色大變,將黑先生拉到一旁,鄭重警告他說:
陰風森森
如此人神爭戰了一會兒,最後才勉強打散了眼前的幻覺,全身乏力、滿頭大汗地癱倒在地,比跳了一百場爵士舞還要累。
不過,也就那麼淒淒一笑,短髮女郎便有如煙霧般地漸漸消褪淡逝,不一會兒就不見人影,宛若根本不曾出現過一樣。
奇怪歸奇怪,黑先生打從心眼裡可不願和鬼魂打交道,被嚇了幾回之後,反而練就一身橫膽,後來再和鬼魂照面,根本就當他們不存在;連眉毛都不曾掀一掀。
更可怕的是,那個女子——呃!不,應該說黑先生感覺身上的重量,漸漸往上移,竟然覆在他的嘴上,同時慢慢透進他的嘴中。
或許是因為血緣加上地緣的緣故,那時他所看見的鬼,全都是黑頭黑臉黑皮膚的「黑人」;這些「黑人」,除了偶爾顯現的一口白牙及兩眼血絲之外,真的再也找不出其他的顏色。
那種感覺就像有人硬要索吻,並且想將舌頭伸進他的嘴中,吸吮他的舌頭一樣。
這次,黑先生搬進天母東路的某棟公寓,才一個星期,便又遇上讓他頭大加頭痛的事!
黑先生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是該嚇得落荒而逃呢?還是該若無其事地和女鬼共處一室?百味雜陳地令他一個hetubook.com•com晚上沒睡好覺。
「另外一道則是死亡之門,誤開此門,會引出各種魔鬼,日以繼夜地糾纏你,讓你的事業不順、肉體病痛、精神萎頓,灰心絕望地割腕自殺。」
住了約莫十天,房東突然打電話給黑先生:
「房東先生,我很感激您對我的關心,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您會對我這麼好?」
「因為——有鬼!你房子裡滿滿的都是鬼!」那個人壓低了聲音,不曉得是怕嚇著黑先生,還是驚動了那些鬼。
「打開門吧!」
黑先生簡直嚇得臉都白了,哇——的一聲,順手一掀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亂揮亂甩,張皇失措地衝進客廳,在明亮的燈光下,這才稍抑驚恐之心,抖著手倒了杯水喝,頗有死裡逃生的驚悸。
有個朋友見他狀況欠佳,又覺得他有點怪怪的,便邀了一名具有通靈能力的人,到黑先生家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又住了幾天,黑先生開始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晚上睡覺,總會被一陣侵身的冰冷,挾帶著莫名的心悸,將他驚醒過來。
倏地,黑先生感到一股熟悉的冰涼,悄悄地從他的腳畔漫淹過來,一寸一寸爬上他的腳踝。黑先生悚然一驚,全身上下的細胞全都驚醒過來,猛地睜眼一看——天吶!房裡的燈,不曉得在什麼時候滅掉了,在一片黝黑中,隱約可見高高低低的幢幢鬼影,兀自左左右右搖晃閃逝。
黑先生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國語,表情豐富地講述他小時候的驚人事蹟。
開門的那一剎,黑先生首先看見許多黑影,受驚似的四下逃竄,這才看見房裡的慘狀,頓時怒不可抑,大聲嚎罵起來,英文雜著中文、法語拌著非洲土語,如同機關槍掃射,恨恨地將一肚子氣傾洩而出,最後才如同鬥敗的公雞,癱坐在床上——如果那張床還能稱做床的話——怔忡地望著眼前的「殺戮戰場」,不曉得該從哪裡收拾起。
可惜好景不常,過了一年之後,美國學校宣告關門大吉。學校關門了,黑先生主要的收入來源也跟著煙消雲散,只好四處到舞蹈社打工,賺點零星的生活費。
附註:
在沙發裡瑟縮了一會兒,黑先生隱隱還聽到他房裡有些怪聲,令他發毛不已,衝動的想撥一一九報警。拿起話筒又覺得不妥——他該說些什麼呢?鬧鬼嗎?那他不被人當作瘋子臭罵一頓才怪!
黑影幢幢
㈠黑先生現於士林某舞蹈社教舞,偶爾會有公開演出。
頹然地放下話筒,黑先生像隻受驚的小狗,抱著腿縮在沙發裡,恨不得把自己擠進沙發縫裡,就可以躲開這些惡鬼的騷擾。

「你不要不信,最好趕快搬走,有多快就多快,遲了就沒救了。」
「真的,我沒有騙你。剛剛一進門,就看見房裡到處都是鬼,現在,你旁邊就站了一個!」
隔天,黑先生約了兩個熱心的朋友,先到這棟別墅打掃,前前後後仔細看了一遍,這才發現到處爬滿了蜘蛛、蜈蚣、壁虎……等可怕而https://www.hetubook.com.com醜陋的小動物,嚇得他雞皮疙瘩爬了滿身,邊叫邊跳將它們掃地出門。
又例如,他在房裡走動的時候,總會擦撞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可是他又看不到他身邊有任何物體,好像他所擦撞到的,全都隱形在空氣中,彷彿八卦陣裡的機關,一觸即發。
八千塊錢吔!這個便宜到讓人想撞牆看看是不是在做夢的房租,居然會出現在天母這個地區,黑先生不假思索,馬上付了錢,深怕房東只是一時腦袋不清楚,少說了一兩萬塊錢,萬一清醒過來,那就不是他所能租得起了。
「不!我情願讓那兩道門永遠關著,憑著我個人的努力,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換做是你,你會不會拿自己的一生來打賭呢?」
每回眼前浮現這兩道門時,黑先生的耳畔一定會有人竊竊私語,不斷慫恿他去開門。好幾次,黑先生被說得心猿意馬,幾乎想上前開門,幸好都能及時懸崖勒馬,咬緊牙關拼命暗叫——不!
被鬼壓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過了一會兒,黑先生甚至從他胸部肌膚的接觸,辨識出壓在他身上的,赫然是個體軀嬌小的女子,正不斷地用她胸前的突出物向他的胸膛壓擠。
搬離那棟「鬼屋」,黑先生的心情大為輕鬆,在朋友的介紹下,搬進了中山北路七段的一棟公寓。
那可不!聽說他現在住的房子前,有一道涓涓小溪,白天經過,頗有雅意。只不過,這一陣子他晚上歸來,總會瞧見溪上浮著幾道若有似無的人影,嚇得他拔腿就跑,不敢多看一眼,深怕在不經意間,不小心引鬼上門,那就不是一個「苦」字了得……
「完了!該不會又住進了不乾淨的地方?!」黑先生忐忑不安地如此揣測。很不幸的,果然被他說中了。
黑先生不顧自己仍是光溜溜一片,跟著躍下床,衝進隔壁的房間,打開燈一看——一個短髮女郎悄生生地站在窗戶旁邊,抬起盈盈眼波,衝著他就是一笑。這一笑,可把黑先生看呆了。
黑先生將那一大把玫瑰插好,擺在地板上,然後心滿意足地坐下,極其悠哉地看著那瓶生意盎然的玫瑰花。然而,那瓶花卻像在變魔術一樣,又彷彿有人拿著吸塵器,站在一邊向那瓶玫瑰吸取生命精華似的,一株接著一株由生鮮艷麗,快速地流逝生意,變成枯萎的屍體。
黑先生越想越氣,這時房內砰然一聲巨響,登時令他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怒氣充撐起膽氣,一個箭步衝進臥房——呵!裡頭好像剛剛舉行過盛大的派對一樣,又彷彿有一百個頑童在這裡嬉耍,所有的陳設、家具全都離開了它原來的地方。衣物散落一地、一張木椅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簡直慘不忍睹。
黑先生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是事實,但是掉落一地的赭黑花瓣,卻將死亡寫在花瓣上,森冷地對他嘲笑,證明他所看到的,並非他的幻覺。隨著神智的復甦,黑先生只覺得一絲冰冷的寒意,正巧地攀沿上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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