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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祭

作者:恆川光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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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原 4

獸原

佐藤抬頭注視著我。
「沒有,什麼也沒聽說。」
在圖書館關門前,我一直在裡頭查資料,但始終無法取得和獸原有關的進一步資訊。雖然聊勝於無,但得知這項真假難定的傳聞也於事無補——只要待在那裡,就會產生變化。
喂,佐藤,你說的那個地方,不是「以前存在」,而是「現在還在」,椎野春現在就躲在那裡頭——我差點脫口說出這些話。但就在我開口前,佐藤表現出「這種事一點都不重要」的樣子,直接改變話題。
霎時之間,我們成了「在走廊上凝望彼此的兩人」,既甜美又教人難為情的氛圍飄過我們。不,或許只是我自己有這種感覺,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甜美的氛圍飄過。我急忙把臉轉開。
「還沒決定,佐藤你呢?」
「聽說他離家出走,是真的嗎?」
之後,有牛隻在巨岩前死去,歷經三夜後,化為大白鷺和圖書飛離原野,因此人們認為巨岩中有神明棲宿,故祭祀之。此外也有傳聞說:半夜靠近巨岩所在的原野,或是碰觸巨岩者,將化為野獸。因此當地人士又稱之為「獸原」。
一群玩捉迷藏的學生從旁通過,嬉嬉鬧鬧。佐藤突然轉頭就走。
有本書叫《美奧的民間傳承》,好像是民俗學研究學者自費出版的,裡頭有我想要找的描述。
「佐藤,你聽過獸原嗎?」
據聞化生岩所在的原野,就位於藤森地區,但正確位置不詳,可能是隨著該地區的開發而消失。
「不要瞞我。」
「可是他和你是好朋友啊。難道你沒聽到什麼消息?」
「是聽我媽說的。我媽是外地人,但她對本地的事卻很清楚。聽我媽說,要是把貓丟在那裡一個禮拜後,貓會變成狗,自己跑回來。」
我醒來時,天色仍舊昏暗,床邊鬧鐘顯示現在時間是四m.hetubook.com.com點。我迅速換好衣服,衝出屋外,跨上單車。
從國三同班後,佐藤愛總會直呼我的名字雄也,對阿春則是叫他椎野同學。不知道為什麼。
「是啊。」
從最後一句描述可以清楚明白,這位作者並不知道現實中的「獸原」為何。雖然這句話也可以迂迴地解讀成「作者知道真相,但為了隱瞞其存在才刻意這麼寫」,但若真是如此,應該打從一開始就不會加以介紹才對。
那天夜裡,我熄去房裡的電燈,躺在床上望著牆壁。
放學後,我前往美奧中央圖書館,打算調查「獸原」之事。
「椎野同學也會一起唸森丘呢。」
「我上高中後,要去當偶像明星。」
我從鄉土資料區抽了幾本書,走向桌子。迅速翻了幾頁後,又重新放回架子上,同樣的動作一再反覆。
「是嗎?我不是說我不知道嗎。」
和_圖_書哪看得出來啊,我心想。你又看得出什麼?
佐藤愛露出訝異的表情,食指抵著臉頰,沉思了片刻。我正要開口說話時,她伸手制止了我。
「幹嘛一直盯著我瞧。」
什麼?我不由自主反問。佐藤愛朗聲應了一句「我也不太清楚」,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雄也!」下課休息時間,走廊上突然有人從背後推了我一把,是佐藤愛。
「他要是能去唸更好的學校就好了。」
我喚住了她。
「有了,你先等一等,別講話,因為我快想起來了。好像是很久以前存在於美奧的一處可怕的地方,對吧?」
「聽說他想獲得推甄資格。」
這項信仰一直延續至明治年間,後來因神社合祀政策,神社遭到破壞,就此荒廢。m.hetubook.com.com
「是嗎?雖然只是我個人的直覺,但我總覺得你們之間好像藏有什麼秘密。你們在某些奇怪的方面很合得來不是嗎?對了,你決定好要唸哪所學校了嗎?」
我無法阻止他。
阿春沐浴在月光下,受「獸原」的強烈影響,正不斷在改變中。
我聽得目瞪口呆,她則是一臉開心,笑盈盈地轉身離去。我聽見聚在走廊角落的幾名女學生竊竊私語地說著:「佐藤最噁心了,去死吧。」
「化生岩.獸原」
「還有,每到晚上,那裡就會有怪物聚集。一旦闖進裡頭,便會成為怪物的同伴。咦,為什麼你表情這麼奇怪?」
「要是你和椎野同學之間有什麼秘密的話,也要讓我知道哦。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讓我加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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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森丘囉。要是能一起唸森丘就好了。」
化生岩發祥於江戶時代初期,據說當時空中飛來巨岩,墜落於美奧原野。
「沒什麼。」佐藤呵呵淺笑。「我只是覺得你的表情好像在說謊。」
「我不知道。」
「哪有什麼秘密啊,真肉麻。」
「你可真清楚。」
「啊,你知道?」
「沒錯沒錯,我會去參加藝人經紀公司的甄選。很不錯吧?想要我的簽名得趁現在哦。」
「我問你,椎野同學為什麼都沒來上學啊?」佐藤隨意搖晃身子,如此問道。
聽到佐藤愛立志當偶像明星的宣言後,我莫名產生一種失戀的感覺,有點意志消沉,但我現在沒時間為此煩惱。
據說饑荒時,將死者擱置在原野上,歷經三夜後,屍體會消失,村裡會出現成群牛豬。
「咦,偶像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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