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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隱的雷季

作者:恆川光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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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茜〉風鳥 1

第六章 〈茜〉風鳥

茜有時候學鋼琴,有時候學英語會話。沙智子經常對茜說:「小茜,你可以學才藝,都是因為我讓你去學的。」這些才藝課程都是沙智子擅自決定的,從來沒有徵詢過茜的意見。
父親皺起眉頭。
「溝貓被車子撞死了。」
沙智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每當她要開始諷刺別人時,都會露出這種扭曲的表情。
「小茜,你不可以變成溝貓喔。我是仙女,爸爸被溝貓害慘了,我是來拯救爸爸的。」
沙智子眼神飄移,憤然地大叫:
翌日,沙智子把放學回來的茜叫到面前,用奇怪的口吻向她道歉。
從佐竹茜九歲開始,沙智子www•hetubook•com•com就時常對她說這句話。溝貓是沙智子創造出來的動物,她似乎認為既然有溝鼠,就應該有溝貓。
佐竹家稱不上富裕,卻是衣食無缺的小康家庭,在銀行工作的父親繼承了祖父留下來的一幢獨門獨院的房子。
「騙人!」茜反駁道。
茜被迫去學鋼琴和英語會話,又被迫突然停止繼續學習。
如果繼母不是沙智子,不知道該有多好?如果不是沙智子,自己一定可以和圖書和繼母相處愉快。
「溝貓都住在臭水溝裡,每天都在嫉妒別人、憎恨別人中度過,把病傳染給別人,自己卻不會生病。」
父親出門上班不在家,立鐘滴答滴答地報時,昏暗的房間內只有她們兩個人。
「沙智子告訴你的嗎?」
茜在十歲之後才知道親生母親不會再回來了,那個冬天的午後,父親一樣因為上班而外出,沙智子露出發瘋似的笑容說:
茜不知道溝貓是什麼,只知道幾個月前突然闖入自己家庭的這女人是在侮辱她已經死去的親生母親。
自從親生母親死後,沙智子不再提及「溝貓」這個字眼,純和*圖*書粹只是因為她用這字眼形容的對象從世上消失了。
明明昨天和父親吵得那麼凶,結果卻沒有離婚,這個女人以後會一直留在這個家,而且還要和我當好朋友,唉。
「真的很對不起,以後我們要當好朋友,來吃泡芙吧。」
他們夫妻一直吵到深夜,茜躲在房間裡哭個不停。
激動的父親把沙智子叫到茜的房間大聲斥責:「你怎麼可以對小孩子胡說八道!」
茜點點頭。
「她說媽媽是溝貓。」
「這小孩子是騙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果然是那種女人的小孩,個性壞到極點!」即使隔著門,也可以聽到沙智子的吼叫。
「那時候,她正在和男人約會,結果被輾得稀巴爛,真可憐。」
「她就是溝貓!」
「這個小孩子怎麼會這樣!心機太重了,我根本沒有說這種話!況且這些也是事實呀!你為什麼不乾脆把事情對她說清楚算了?難道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那個女人紅杏出牆,出車禍不都是事實嗎?」
沙智子用好像在看什麼奇怪寵物般的眼神看著茜,茜不禁在內心嘆著氣。
於是茜知道那是真的。
https://m.hetubook•com•com突然感到不寒而慄。
茜並不在意沙智子是她的繼母。自古以來,有很多血脈相連的親人自相殘殺的例子,相反的,有些家人雖然在生物學上沒有血緣關係,卻因為彼此信賴而感情和睦。
等父親下班回家,茜趁父親一個人時,問起母親的事。媽媽是不是真的被車子輾死了?
「你媽是溝貓。」
沙智子不悅地重複著。
之後茜經常思考,父親到底為什麼和沙智子在一起?沙智子又貪圖父親的什麼?
「溝貓?才不是呢。」
或許是覺得茜不安的表情很有趣,沙智子開心地繼續說道:
「真是的。」父親試圖露出笑容,卻沒有成功,甚至還淚流滿面。
「沙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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