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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隱的雷季

作者:恆川光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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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茜〉怪人 3

第十章 〈茜〉怪人

茜跳了起來,跑向毛線帽男子。槍聲再度響起,然而沒有半個人倒下。
「我們不也是人嗎?的確,」鳥羽吃吃地笑著,「但這件事是誰決定的?我可不承認。」
或許是緊張過度的關係,所有的聲音都變得遙遠,耳朵深處發出「嗡」的聲音。
「太好了!殺了他!」黃色T恤男子大聲吼道。茜很想把槍交給黃色T恤男子,但他的雙手被銬住了。
年輕人向前跨出一步。毛線帽男人在拔槍的同時開了槍,槍聲響徹草原。
「在你殺我之前,請告訴我,為什麼你要聽沙智子的指揮?」
——不要錯過機會。
茜的背脊感受到一陣寒意。
「喔,你是問這個嗎?是風呼呼。」
「開什麼玩笑!你們不也是人嗎?」
茜抬眼看著鳥羽盾上的黑鳥,牠仍然像之前一樣,宛如沉https://m.hetubook.com•com睡般一動也不動,但剛才正是牠發出的聲音。
黃色T恤男子叫著茜。
「好,結束了。」鳥羽冷冷地說:「很遺憾,你沒有資格去穩城。」
——既然這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我給你機會。
毛線帽飛走了,整個人跌坐在地。
茜抓起桌上的原子筆,用盡全力刺向他的脖子。
「你不要得寸進尺,接受測試後再死已經算很幸運了,身後那些人根本沒有測試就直接送去黃泉了。好吧,那我就為你網開一面,再追加一個問題吧!那你會什麼?趕快回答。你剛才不是說,你有問題測不出來的其他能力嗎?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能力?」
頓時響起一聲慘叫。
毛線帽男人看到茜衝過去,立刻把槍口對準了她。
和圖書而,槍沒有打中目標。
十個問題中,茜只答出第一個問題和最後一個問題「你想去穩城嗎?」而已。當茜回答第一個問題時說「看起來像黑鳥」時,鳥羽十分驚訝。對於第十個問題,她回答說:「我不想死在這裡,所以想去怨城。」
毛線帽男人的臉彈了起來。
鳥羽露出得意的笑容,轉頭看戴毛線帽的搭檔。
鳥羽皺著眉頭再度轉頭。「他在幹嘛?」
茜沒有回答。
這時,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
只能由我來開槍了。
茜看到鳥羽身後身穿黃色T恤的年輕人跳了起來、轉過身體,他正用盡全身的力氣做最後的抵抗。
桌子搖晃起來,茜把整張椅子都翻了過來。
「喂,喂!救命啊!」
年輕人只靠兩隻腳猛踢,和毛線帽男子搏鬥著。他可能練過摔角吧,但雙手被銬和*圖*書在身後,應該撐不了太久。
鳥羽的脖子毫無防備地出現在茜的面前。
——殺了他,讓我自由。
比方說,要在三十秒內,算出六位數字的計算題,或是盯著像電線迴路般的圖形十秒鐘後,要立刻在其他紙上畫出相同的圖形等等,像在測試智商的問題。
「喂,測試結束了……這女孩也可以動手了。」
回答完所有問題時,鳥羽身後總計死了四個人,茜努力不去聽槍聲和傳入耳中的乞求聲,卻無法對倒臥在草地上的屍體視而不見。
茜用身體衝撞毛線帽男子,抱著必死的決心奪過他手上的槍。
「什麼意思?俗世的人是什麼意思?」
眼前的中年男人半張著嘴巴,露出哀求的眼神,向她伸出一隻手。
再一次。
扣下扳機。
茜倒吸了一口氣。
「還有一件事,你肩膀上https://m.hetubook.com.com像鳥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就是現在!
好吧。茜在心裡說道。
——拜託你了。
然後,向後跳了一步,舉起了槍。
第二個問題到第九個問題難到極點,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沒告訴你嗎?我們是同鄉……其實她是我的遠親。」
「好哩!」
「我的確覺得你很可憐,不過,因為是親戚拜託的嘛。而且雖說是殺人,但你畢竟是俗世的人。」
「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怎麼可能測出我的能力?靠幾個問題就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也太狡猾了,我身上或許有問題測不出來的能力啊!」
「就是指你們這些人。」
鳥羽「嗯——」地發出呻|吟。
在他扣下扳機之前,黃色T恤男子及時踢向他的手。
茜的手在顫抖。此時她的潛意識發揮了作用,真的要開槍嗎?對,www•hetubook•com.com要開槍,這個扳機關係著其他所有人的性命。
「你看吧,你根本就沒有特殊能力。」
茜對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氣憤不已,啜泣著抗議說:
年輕人用力踢著行刑者的腹部。
茜整個臉都哭成一團,假裝成絕望的樣子。
「你為了那種女人殺人,難道沒有罪惡感嗎?」
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能救自己一命,如果想活命,唯一的方法就是殺了他逃跑。
她連扣了好幾次扳機,但只有前兩次有射出子彈。
毛線帽男子正帶著身穿黃色T恤的年輕人走出來。黃色T恤的年輕人瞥了他們一眼,視線好像在說,我馬上就死了,你們卻坐在那裡,未免太享受了吧。
不能錯過機會,不能錯過機會,等一下……剛才就有機會了啊?鳥羽轉頭看著毛線帽男子的時候,可以對著他的脖子下手。
那是一把自動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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