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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隱的雷季

作者:恆川光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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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茜〉怪人 2

第十章 〈茜〉怪人

運動褲男哭喪著臉不肯起身,皮鞭頓時劃破空氣,朝著運動褲男的臉上揮去。眼鏡飛走了,短促的哀號在倉庫內迴響。
留在倉庫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瑟縮起來。
當她的意識漸漸放鬆時,鳥的影子也漸漸變淡;當她用力凝視時,影子又會再度變深。
茜倒吸了一口氣。
叔叔。茜想要張口叫他。
稍微走了幾步,原野上出現一張白色圓桌和幾張椅子,雖然沒有遮陽傘,但感覺很像是百貨公司樓頂或是海邊會擺放的塑膠桌椅。
毛線帽男子在屍體旁抽煙。
他們走出去時,毛線帽男子剛好走了過來。
「喂,不要東張西望的!」
透過鳥羽的肩膀,可以看到曾經當過木工的男子倒在地上。
運動褲男把頭鑽到雙手下,蹲在地上發抖。
停頓了一下,又傳來一聲破裂的聲響。
然而,自己誠心祈禱、希望拯救自己的象徵,竟然降臨在這個作惡多端的變態身上,實在太不m.hetubook.com•com合理了。
鳥羽嚴厲的斥責聲和槍聲同時響起。
「來,站起來吧。」
「這次的人真多。」
「什麼啊?你還是色性不改。」鳥羽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廢話少說,你先去清理啦。啊,等一下你離開倉庫時,記得要把鐵捲門關好。」
「那就開始吧。」鳥羽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在茜對面坐下後,用公事化的口吻說:
茜看到毛線帽男子把昨晚坐在自己身旁的木工帶了出來。
四周一片沉默。
毛線帽男子走了過去,只為他解開腳鐐。
茜發自內心地感到噁心。
好像是一隻巨大的烏鴉。鳥羽的肩上站著一隻有著漆黑的翅膀、身體超過一公尺的可怕怪鳥的影子。
天亮了,隨著一陣刺耳的噪音,鐵捲門打開了。
那顯然是謊言,運動褲男子抬起紅腫的臉,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步履蹣跚地跟著毛線帽男子走了出去。
走出和*圖*書倉庫、穿過茂密的樹木後,秋高氣爽的天空下是一片遼闊的草原。遠處是一片輪廓模糊、外形扭曲的摩天大樓,扭曲的樣子有點像超現實主義的畫作,像是妖怪般的摩天大樓群不時搖晃,宛如訊號不佳的電視畫面。
兩個男人站在逆光中,正是昨天那兩個男人,穿著西裝的高大中年男子是鳥羽,另一個穿著連身工作服的瘦小男人仍然戴著黑色毛線帽。
「接下來,我會問你十個問題,如果你不回答,就只有死路一條。有些問題的答案沒有正確或錯誤之分,但你不必在意,只要老老實實地照實回答就好。這些都是測試你能力的問題,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咦?
「小茜,我們得先幫你做測試,那我們先走吧。」
毛線帽男子瞥了他們一眼,笑了笑後轉身離開。
可能要叫他走去哪裡吧。
鳥羽面無表情,神氣活現地站在那裡。
鳥羽示意茜坐下,然後hetubook•com.com幫她解開了手銬。
「鳥羽先生,這個妞長得還不錯嘛,等一下……」
剛才的運動褲男子就倒在距離桌子數公尺遠的地方,他的額頭中了彈,已經氣絕身亡。
昨天晚上,她一直覺得鳥羽散發出一種威嚴感,原來是因為風靈鳥的關係。而她可能是因為度過了非比尋常,幾乎可以說是被逼入絕境的夜晚,所以才能看到昨天無法看到的東西。
被朝陽照射的倉庫內,總共有男女老少共八個人,所有人雙手、雙腳都銬著手銬和腳鐐。八個人中,有一個年紀差不多快讀小學的小男孩。茜身旁是一個理平頭的中年男子。
「好,站起來,你可以站起來嗎?」
是風靈鳥,原來真的有風靈鳥。
毛線帽男子彎下身子,用稍微緩和的語氣說:「我又不會對你幹嘛,只是去上廁所,做一下晨間體操而已,這樣會影響後面的人嘛。」然後,把運動褲男扶了起來。
這裡果然是地圖上找和圖書不到的、異世界的原野。
一陣刺眼的白光,令茜忍不住瞇起眼睛。新鮮的冷空氣吹了進來。
腳鐐被解開了,茜掙扎著想要踢他,卻被他輕而易舉地閃過了。
這個男人把風靈鳥綁在自己身上。
毛線帽男子露出猥褻的笑容。
如果不乖乖聽話,一定會被暴力相向吧,眼下也只能服從他了。
「不要一開始就給我找麻煩!」
風靈鳥的腳完全看不到,好像融入了鳥羽的肩膀似的,茜發現那裡有一條鐵鏈,當然不是真的鐵鏈,就好像風靈鳥是影子一般,那條鐵鏈也只是影子。
「好,我叫到名字的出來。呃,近藤先生。」
「對,從這十個問題當中就可以知道你是不是穩城需要的孩子。」
風靈鳥的臉好像妖怪,雖然有看起來像是嘴的部分,但嘴喙被折斷了,兩眼被蒙住,還黏了許多像膿一樣的東西。牠似乎受了傷,無法動彈,和-圖-書甚至看不出來牠到底是死是活。
鳥羽轉頭看著茜微笑著。
理平頭的男子幾乎毫無抵抗地跪在地上,做出祈禱的姿勢,毛線帽男子用槍抵著平頭男子的後腦勺。
「喔,鳥羽先生,來參觀嗎?」
停在那個位置的到底是什麼?
「只有十個問題而已嗎?」
茜似乎看到了什麼,鳥羽的肩上有一個影子。
當她聚精會神地盯著看時,影子漸漸浮現出形狀。
茜正在觀察風靈鳥時,遠處傳來「砰」的破裂聲響。
「那我開始發問了。好,第一個問題,我肩膀上有什麼?」
是鳥嗎?
坐在茜對面牆角,穿著運動褲、戴著眼鏡的男人抬起頭。
茜將視線移回鳥羽身上,鳥羽也注視著茜,他肩上巨大的黑色妖怪比剛才更加明顯了。
毛線帽男子用含糊不清的聲音怒罵道:
腋下夾著皮鞭的毛線帽男子手上拿著紙條。
「不是不是,我要為她做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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