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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理性時代4:上帝之影

作者:葛雷克.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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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站在巨人的肩上 第三十一章 把酒言歡

第二部 站在巨人的肩上

第三十一章 把酒言歡

「我一輩子都需要妳,不管是在這個宇宙,或其他宇宙裡。」
「現在倒是可以休息一下。」菲利浦接口:「各位可以先在新巴黎休養生息,據我所知,謀位者的領導地位也不很穩固,現在他又少了水底船、飛船、機器人等等,局面對他很不利。」
殤對著營火點點頭:「那麼,我想看看。」
「妳根本不瞭解我。妳知道的只是之前的我,那跟現在的我不一樣。我不是大蛇、也已經不是巧克陶族的紅鞋,只是個受詛咒的人。」
愛翠安揉了揉那隻冰冷如石頭的手:「嗯,是很美……我想有一天,我會想通的。」
尤拉洗洗牌重砌。「我不知道,蒙謝弗雷女士最後做出的調整,是我們大家都沒有意料到的結果,不過上帝創造出來的事物並不會真正毀滅。」
「我覺得妳已經想透徹了,妳自己做出的犧牲足夠證明了。」
「以前我還只是奧爾良公爵的時候,就對於英國的共和體制有所嚮往。我坐在這王位上可是戰戰兢兢。現在查理、彼得這些人過世了,可以說偉大的君王都走了。當然啦,中國還有皇帝、土耳其還有蘇丹,不過不得不說,君主時代過去了。我個人希望可以設計出一套更完善的政府制度,但也就如同我那過世的夫人所言,我根本不是那塊料,所以非得找人幫忙不可。」
伏爾泰一聽,挑起眉毛:「那我可期待了,我是認真的。放心,我會先把戒指磨一磨、洗乾淨,保證不會有什麼臭味。」
紅鞋看著殤,她有張堅毅、頑固的臉。「不一樣,」他回答:「我還是愛妳的。」
「你就是個人,」她說:「一個好人,就算曾經全身充滿罪孽,你卻還是一個好人。」
「當然有這樣的可能性,」富蘭克林說:「但目前可以樂觀些,人類應該學到教訓了。」
恐怕沒辦法解釋了,也不願意解釋了。
紅鞋簡單地點點頭,又轉頭看看一旁阿扯留下來的東西。大刀、小刀,還有紅鞋之前送他的護身符。
「富蘭克林先生,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呢?跟我們解釋一下這個新世界的道理吧。我們該不會已經死了?基督的時代來臨了?」
敏柯.奇托離開以後,他對著遺體輕輕說起話來。遺體用木架撐著,離地好幾呎高。
「幽界的事情,我不敢說我懂,但是大地與天空在我眼中,跟以前都一樣,水喝起來也沒有什麼分別。我的心也一樣啊,你的族人更是同樣需要你。最瞭解白人的就是你,只有你才可以帶領他們理解這個新世界。這是責任,如果你不願意承擔,那就只是個懦夫罷了。」
「除非是連人類天性都有了不同的規律,不然我可是挺沒信心的。」菲利浦回答:「只是,我就盡量陪著你們展望未來吧。」
富蘭克林笑道:「這套哲學很適合現在的我。同樣的道理造就出很多有用的東西。說到哲學,我們可不能耽誤了另一場重要的牌局——別忘了有個大會議要參加。」
「這要留待時間證明,」奧雷拓普說:「謀位者還守著查理鎮,俄羅斯那邊大概是一團混亂,我們還要接受很多考驗。」
愛翠安又笑了,拉起朋友的手:「對,我們都變回處女了喔,維若妮卡。」
「說什麼傻話,你是作者——」
「那,使你身心靈接納我的原因,又到哪兒去了?不見了嗎?還是說根本是一樣的東西?」
「哈!」奧雷拓普聽了說:「我們這次能打贏,靠的可不是謹慎小心,是勇往直前,大和-圖-書聲宣揚理念吧!」
士兵將愛翠安的轎子放在望海崖邊,退到幾十步外聊天抽煙,克蕾西則留在她身邊,一起看著閃著陽光的水面。
連酒的上頭都飄了一層黑色物體,但富蘭克林還是舉起酒杯。「敬往生者與倖存者,」他說:「希望我們能更睿智地面對這世界。」
「既然都要回去,為什麼不讓我親口說?」
「真的有上帝嗎?」富蘭克林直截了當問起:「你見過祂?據說跟你為敵的那個默勒庫曾經假扮成上帝,問題是,實際上是否真的有一個更高位的存在?」
「那就做我的男人,然後負起你該負的責任,我們一起走下去。」
克蕾西撇過頭,難道是臉紅了嗎?
「陛下,您這話意思是?」
「妳還想報仇嗎?」
愛翠安搖搖頭:「也沒有,妳說得沒有錯。我的兒子死了,赫丘爾也死了,但是他們換來一個更美好的世界。我也要盡力,確保這世界能維持現在的美好,所以我才想出來透透氣,提醒我自己不要迷失了。」
「我早就猜到是這樣了,」伊萊莎芙現在說謊倒也毫不費力:「既然如此,你當然要跟我回去重新整頓國家與人民。畢竟我國子民還是會需要宗教信仰的撫慰。」
「我知道一個地方,」他又開口:「在柯威.奇託附近,如果懂得種玉米,應該可以開一片田才對。」
國王給了這樣的前提,富蘭克林當然也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全世界都經歷了一次改變,不過並不是依照啟示錄的內容,到這裡,我想我們都同意吧。這個改變非常微妙,現在大家都已經注意到一些現象,例如科學的原則與我們以往所知的有些不同,高能槍不能用,燈不會亮,抄寫機也沒反應,絕大多數鍊金術製造的東西都沒用了。所以單就實用科技面而言,我們倒退回一六八一年的水準,也就是牛頓發現賢者水銀之前的年代。在這種狀況下,物質、以太並不容我們隨心所欲。」
「這個納.哈洛一定是你相當要好的朋友吧。」
他想了想:「我要探索這個新世界。自然規律改變了,但改變程度應該不算大;地球還是繞著太陽轉,爐子也一樣可以起火。我還注意到一件事——就算我的反重力裝置失效,史威登保設計的飛船也可以在半空中滑翔到地面,光是這個現象就很值得鑽研了。只不過,倘若人類沒有改變自己的行為,那麼任何新知都沒有意義,這一點奧雷拓普將軍說得非常正確。我希望新世界不再有暴政、能夠充滿和平,也許得先針對這一點努力吧,先將盟友國都團結起來才行。」
「難怪你這麼會玩牌!」伏爾泰聽了說:「你看得見我不知道的東西。」
「富蘭克林先生有什麼打算?」
愛翠安搖搖頭:「恐怕不行,我有個感覺,這裡才是適合我的地方。不過,我相信妳可以做到的,伊萊莎芙。妳有妳父親那種魄力,士兵也都愛戴妳;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盡力,但是我不會定居在聖彼得堡了,我沒辦法把那兒當成家。」
「戈利欽親王,」愛翠安說:「好久不見。」
戈利欽帶著臉上三天沒刮的鬍子瞪她,有一隻手包著繃帶,這是跟佩德羅鬥劍的結果。飛船與以西結天輪雙雙墜落後,他們便打了起來,不過根據各方目擊說法,兩個人一下子就分出了勝負。
「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精魄了,完全被隱藏起來。我以前有的那些力量、做過的那和-圖-書些事情,現在全部不行了,可是我找不到新的方向。」
「但我們並不知道,新的自然法則是不是會衍生出更可怕的東西?」奈恩總督說。
「跟我說說話吧,」她開口:「你這三天都不跟我說半句話。」
「妳誤會了,我應該這麼說……『男人』在床上還是同一個樣子嗎?世界改變了,是不是有一些物質應該要更硬、更持久?『女人』的歡愉會比較多還是比較少呢?……」
「我看不到了。」尤拉的聲音有點消沉:「現在的我跟你們一樣,就是個普通人而已,所以看到的東西都跟你們一樣。」
紅鞋緩緩搖頭說:「不,它還存在,只是不知在何處。它並沒有消失,它們都還存在,只是……變得跟以前不同了。問題是,當初我的身心靈之所以接納它的原因卻永遠存在,那才是我所受到的詛咒。」
「那妳是想怎樣?」
愛翠安訝異地抬起頭:「我做出犧牲?我做了什麼犧牲?只是自己的抉擇罷了,而且別人為了我的決定付出代價。」
富蘭克林輪流與奧雷拓普、奈恩、勞勃,還有烏諾卡敲了敲酒杯。他將黃漿送入口中,沒想到竟覺得太烈卻又太甜,不算很合口味。
「妳該不會又要怨天尤人了吧?」
「我一直覺得有件事情很怪,你說已經擺脫默勒庫控制,那為何我的羅盤還能找到你?你該不會——」
「想請你寫封家書,解釋自己犯的過錯,並且請他們也改邪歸正。」
大戰後兩天,富蘭克林去找伏爾泰,他跟尤拉聚在一個陰暗的小房間玩牌。一進去,兩人都望過來。
「那就這麼做吧。」
「那妳根本不需要我回答這些問題嘛。」
「啊,你又無中生有、無的放矢了。我看,過幾個鐘頭,你還得再來道歉一次。」
「沒關係的,」尤拉將紙牌收起來疊在桌上:「其實說謊的是我,只是我覺得這辦法最好。你會懷疑我,其實很有道理。」
「喔,所以你想討個有嫁妝的巧克陶族妻子是吧。我懂了。我確實沒有財產,你不想要我也很正常。」
「我跟萬物之母還是一體。她當初借用我的肉身,這世界重建之後也還停在這身上。」
「我自己知道,所以我知道他們不該信任我。我怎麼可以讓他們活在危機中呢?那些罪孽會跟著人一輩子,是個抹不去的烙印。」
「不了,我需要的是『新生』。」
「之前其他魔人呢?他們怎麼了?默勒庫又怎麼了?」
「我還不是女皇,而且還有一個人有資格當女皇呢。」
「那就讓我懂啊。」
※※※
「嗯,我是在想,既然世界是新的,那……」克蕾西皺起眉頭:「我會不會也變回處女了?」
都主教用力點頭:「好、好,我一定為了俄羅斯盡心盡力。」
「我的族人不會信任我。」
「現在這世界,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嗎?」過了一會兒,她回頭問。
他凝望著眼前的女人很久,試著擺脫以前看見的、感覺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解釋清楚:真正的問題應該是在於一旦當過神,回到凡人的身分就非常辛苦。自己心中總會渴求失去的力量,即使知道那力量根本不應當存在……
「妳根本不懂。」
「妳打算從自己親戚手裡頭拿走皇位?」
「戈利欽,你怎麼說呢?」
「這很難說,受你們蒙蔽、對沙皇兵刃相向的士兵,也就是後來你們想用黑暗引擎解決掉的士兵,他們大部分都還活著。這些人並不支持你,回到和-圖-書俄羅斯以後也不可能說什麼好話。」
喝過酒以後,他們凝望著彼此好一會兒。
「我簡單補充一些事情,」奧雷拓普說:「火藥、刺刀這些東西還是一樣可靠,一樣要得了人的命。不過跟這次戰爭裡頭使用的兵器相比,破壞力當然小得多了。所以人類不只是免於受默勒庫所害,想要彼此殘殺也不再那麼容易。」
「妳是說我?」愛翠安反問:「不了吧。別說是資格,我也沒那野心。妳會成為好女皇,想到以前,我還很擔心妳呢。」
「富蘭克林先生。」伏爾泰打起招呼。
「有什麼好討論,我們和多爾戈魯基家族可還沒垮台呢。」
富蘭克林沉吟一下,把玩著空酒杯。「其實我自己也不大肯定,」他坦白地說:「對我而言,或者說對任何人而言,這都是個不可思議的狀況,恐怕只有蒙謝弗雷女士能例外吧,我們也該敬她一杯。話說回來,她人在哪兒?」
戈利欽揚起下巴:「都回不去了,我又為什麼要替你寫信?」
「說得好。」菲利浦附和著,大家都喝了酒。
「那好吧,身為你的朋友,有需要的話,你該找我談談才對。你看看,尤拉先生又贏了一局,把國王賜給我的金錶也贏走啦。」
「為了和平,乾一杯。」奈恩說完,大家又斟了酒喝一杯,那瓶美酒也空了。
「不是『說不定』,這是事實。現在我們可以確定,默勒庫可能滅亡了,無法存在於宇宙間,也可能是被隔離在非常遙遠的空間中,對我們完全無法造成影響。單看這點,失去一些生活上的便利,應該也值得。」
「還有都主教。」她又對著那教士點點頭。都主教跟最後一次見面時相比,體重應當少了許多。
「大海還在,船也還飄得起來。」另一個人說話了。大家一轉頭,看見披著一襲墨綠的伊萊莎芙走進來:「我們已經開始造船了,而且我跟我父皇一樣,決定靠自己的雙手來參與。戈利欽親王,我們一定會回到俄羅斯,這一點你不需要懷疑。」
「這些都是你之前的東西,」他低語著:「這一路上說不定會用到,所以我都拿過來了。等你的肉體腐敗,我會請人撿起你的骨骸,送到勇士之屋供奉。到時候你就解脫了,想上哪兒、就上哪兒。」紅鞋停頓了一下,「對不起,朋友,可是我們不能說出往生者的名字。你的名字挺奇怪的,但是我一直很喜歡。」
「兩位好,」富蘭克林說:「不介意我觀戰吧?」
「說真的,這次要是成功,別說是道歉,你要我跪下來吻你的戒指,我也無所謂。」
「我根本只是捉刀,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吧。」
菲利浦望著空酒瓶,神情頗為難過:「唉,這瓶酒其實就是法國的最後一點傳承呢。」他聲音很輕,「看樣子我們得找新的了。我不是說新的酒,是說新的法國。富蘭克林先生,你剛剛說,你希望這世界不再有暴政,那麼不知道,你會不會想把法國的君主也一起除掉算了呢?」
「我不覺得。想要改變人的思想、心靈,需要的不只是這麼小的調整——」
「妳還打算怎麼回俄羅斯?沒飛船了,也沒——」
「戈利欽親王,你背叛我父皇,謀殺他所選的攝政官,恣意妄為地發動大戰,居然還打輸了。同時,你意圖謀害我與我朋友的性命。在這種情況下,你當真以為你能回去?」
愛翠安輕聲笑了起來:「已經三天了呢,真沒想到妳還沒有親身實驗過。」
戈利欽聽完,https://www.hetubook.com.com嘆口氣、點點頭說:「要是妳說話算話,那可還真慷慨。看樣子我只能寫了,但是我能要求在裡頭附上法國國王親筆背書嗎?」
「對於友誼,我是還有很多該學學,」富蘭克林坦承:「上帝給了我一群很好的朋友,卻忘記給『我的朋友』一個好朋友。反正我還有很多方面有待改進。」
「有邀請她,」國王說:「可是她婉拒了,看起來之前的戰鬥使她身心俱疲,那位叫做紅鞋的朋友似乎也一樣。總之呢,富蘭克林先生,我們還是希望你盡可能先說明看看,日後要補充或更正也不遲啊。」
「阿巴拉契族也一樣,」佩德羅開口:「不過我們已經戰勝了撒旦的軍隊,之後的問題都算簡單。」
「無所謂,只是這麼一來,你就會看到我慘敗的樣子了。」伏爾泰一邊看牌一邊答道:「請坐,我說你是來道歉的對吧?很好,我接受。」
「要殺就殺吧,賤人,」戈利欽大吼:「我可沒要你手下留情。」
「換來這一切啊。」克蕾西對著海平線揮手說。
「我也欠他一個道歉呢。」富蘭克林對著尤拉說。
「是因為有妳啊,老師。妳讓我明白女人也可以做到很多事情,這一點我不會忘記。」她忽然害羞起來:「妳可以留在我身邊幫我嗎?」
「你只是怕苗頭不對,這樣可以推給我吧。」
「如果由你出面主持,那就可以接受。」大酋長說。
紅鞋看著阿扯一動也不動的軀體,喉嚨哽咽起來。
「我呢?」都主教聽了大叫道:「我跟大家一樣被騙了,我根本不知道沙皇還活著,是親王騙了我!」
「你可真是體貼過人。」
愛翠安到椅子上坐好。她已經感覺到,伊萊莎芙才是這裡的主人。
「沒問題,但我也得先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耍什麼小伎倆,那麼,只怕你會寧願我父皇還在人間,他可能都還比我『手下留情』一些。」伊萊莎芙甜笑道:「唉呀,我還是扯回『手下留情』這件事了。」
「當然,皇位本該由我繼承,又不是她應得的東西。還有,我打算加重代議制度在國內的份量,你的家族能不能在議會中有一席之地,就取決你今天的合作態度了。」
「能聽到侯爵這樣說真令人開心,」富蘭克林答道:「其實我也請伏爾泰先生針對這件事情撰寫文章,過幾天應該就能問世。」他站起來,「各位容我先走一步,我想去看看我太太。」
「妳想的話,我可以送妳回家。」
菲利浦拿起杯子,表情肅穆地說:「敬瑞典國王查理十二,以及俄羅斯沙皇彼得。我們都沒有抵達終點,可是精神長存人心。」
「若能效勞的話,我非常榮幸。」富蘭克林回答:「只是這會是個新的國家,我們必須要謹慎對待。」
「說不定是件好事。」奧雷拓普聽了嘆道。
「我找你們來,可不是想要手下留情。」愛翠安單刀直入說:「我是想跟你們討論俄羅斯這個國家。」
「那並不是你,現在它也離開了。」
「他們根本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什麼事。」
「沒錯。」奧雷拓普又說:「不過我想,我不能在這兒休息很久,阿吉利亞侯國需要所有人民一條心,所以我一定得趕回去。」
「我對於人心的瞭解很透徹,也知道自己這種聰明才智跟過人風采,總是讓別的男人恨得牙癢癢的。不過先生你可得明白,不管對象是男是女,友情對我而言還是比較重hetubook.com.com要,那種流汗換來的快樂是也不錯,但可惜短暫了點。」
愛翠安開口:「處理得真棒,女皇陛下。」
「妳留在這邊又要做什麼呢?」
「才怪。」
愛翠安笑了笑,聳聳肩:「總會找到什麼可以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什麼,只知道自己什麼也不能給妳了。我當了一輩子的侯帕耶,根本沒好好學過狩獵,以前用不到啊。而且我也沒房子、沒土地,什麼財產都沒有。」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維若妮卡?」她看著海面上鳥兒四處飛舞:「尼可拉斯、赫丘爾,還有我的兒子,他們犧牲生命,到底換來了什麼?」
「我想我是準備好了,」伏爾泰回答:「反正我打算要你自己唸。」
他走回屬於自己的營火邊,殤在那裡等候。他瞪著火焰,揮揮手,拒絕了殤拿來的一盤食物。
「我希望能以巧克陶人的方式埋葬他,」他對敏柯.奇托說:「把他當成族裡的勇士對待。」
之後人犯被帶走,伊萊莎芙轉身看了看愛翠安。
但抬頭看得見藍色天空,遠處也有另一片森林,裡頭鳥兒歌聲悠揚。
微風吹過,腳下捲起一片黑霧,飛船、森林、田薩斯村莊都不見了,死在那裡的人跟馬也不見了,只剩下灰燼與大地。
兩人擁抱時,愛翠安忽然體會到其實自己心中不僅生出希望,甚至還有種期待。她失去很多,這惆悵並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忘卻,但是現在卻也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覺得前方路途很長;流浪許久以後,她總算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尤拉搖搖頭:「我想我說得太模糊了。我們一族,包括我在內,一直以來都扮成你們人類期盼或畏懼的各種神祇與天使;但我們自己的信仰則相當……不同,也很不容易解釋清楚。只能說,大體上我們也相信有一個無法觸及的世界,就像我們也一樣在你們所看不見的世界那樣。」他坦率地望向富蘭克林,「有一點我們沒說謊,我們的確是人類靈魂的樣版,相似處太多、連結如此強烈明顯。只是以前這世界也經歷過一次變動,造成我們存在的本質有所不同,也因此限制我們的能力。那一次變化的原因是我們自己的實驗,單純的宇宙現象,還是真有上帝在背後操作,恐怕我們也不得而知。我們一直對人類說那些故事,已經說得太久了,久得連自己都想不起來事實真相是什麼,而且搞不好,一開始就沒有知道過吧。」
「這是為你自己好。不寫的話,我會處你鞭刑到死為止,或者不用這麼麻煩,反正你以前找的印第安戰友本來就想找你算帳,他們一定有很多新奇有趣的酷刑可以用吧。不過,如果你願意寫這封信,記得要寫出你的悔改、你的煎熬,這樣我也好說你是忠心護主、身受重傷、不支身亡。實際上,你就暗中留在這兒吧,我會替你安排好一點的牢房,至少活得下去。」
愛翠安沒對史威登保說什麼,因為史威登保的眼睛已經永遠望向這世界以外的某處。他看見了什麼,愛翠安沒辦法知道了,她對於世界的觀察能力,只剩下人類的五感而已。
「所謂的真相之所以美麗,」伏爾泰感嘆著:「就在於我們得用最大的努力與最崇高的心靈才可以找到答案。我認為只有憑藉理性,真正的理性,才可以接近真正的上帝。」
「我已經在家了,你就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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