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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鬼異言堂

作者:汎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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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預警的反義

夢境預警的反義

一年後,紅花樓的主人重新裝潢,將店頂讓給現在的老闆娘,老闆娘是外地來的,根本不知道這兒曾發生事故。
因此,敏生曾聯合另兩位死者的家人,以及老闆娘,在這裡舉行超度法會典禮。
才走兩步,她忽然聞到一股……焦臭味,不知由哪傳來的,走到倉儲室前,阿花聞到的焦臭味更濃。
打開燈,一股濃烈的霉臭味撲鼻而來,敏惠伸手去按燈開關(她這是慣性動作,因為其他包廂內的電燈開關,都在同一位置。),但是,這間倉儲室卻沒有燈。
一天早上,九點左右,敏惠穿戴整齊,卻還坐在沙發上,敏生看了,問妹妹:「今天休假呀?」
因此,敏惠只能就著外面通道上不甚明亮的燈照射進來的黯淡光線,環視著房間。
「這……倒沒看過。」
赫!他的雙眼特別大,然後,敏惠感覺背脊一涼,他投射而來的冰冷氣息,濃濃的衝敏惠而來。
當時,敏惠以為他是包廂內的客人,所以也沒多加注意。
敏生還得意的想——哼!再罵呀!再……
據算命的說,敏惠是被強帶到陰間當新娘,她現在有老公相伴,其實過得很好。
至於敏生夢見自己推敏惠下去,就是說,敏惠在陰間的這段姻緣,半是敏生的介入而形成的。
「怎麼啦?妳的臉好白。」歐巴桑望住敏惠問。
然而,過了兩天,敏惠下班顧不得已經夜晚十二點,也顧不得敏生已睡了,硬是將敏生搖醒過來。
「是!我一定用吞的,馬上回來。」阿花大聲說完,轉身走出通道。
這間廂房,已多時不用,被鎖得緊緊地,根本打不開,而方才那名男子,又怎會走進去?
敏惠將鑰匙塞給歐巴桑,交代她,請她關上門,其他話都沒說,就匆匆逃出紅花樓餐廳。
敏生流淌著汗水,一面叫著敏惠的名字,醒了過來……
「怎麼啦?妳?」敏惠越過阿花,果然朝前先走,又回頭問:「是不是生病了?」
敏惠睜大眼,偏著頭,想看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情況,正在此時,忽然,趴著的男人動了,敏惠嚇一跳,忘形的退一步,但眼睛依然睜得老大……
這時,老闆娘走了過來,www•hetubook•com•com看到敏惠對著空房間發愣,便問:「敏惠!怎麼啦?」
敏生想拒絕,轉頭笑著看敏惠,突然,他發現敏惠的眼睛,反射出一片怪異的光芒——
阿花凝聚著眼神,問:「你看見誰?」
敏生是「紅花樓」的常客。有一天,他又約了朋友到紅花樓來唱歌,唱到十一點多,結帳時,老闆娘和他聊了幾句,不知怎地,就說到裡面缺服務員,請敏生若看到合適的,就介紹來……云云。
老闆娘想了老半天,搖搖頭。
「嗯,沒有。」敏惠望望腕錶,抓起皮包。「哎!我得走了,時間到了。」
「我剛才看到那人的長相,他眼睛很大,他走進這個房間……」
又隔一天,敏惠請打掃的歐巴桑,將老闆娘手中的鑰匙,拿到手,再交給她,她決定要進房間一探究竟。
「那,可能是妳看花了眼?」
就為了老闆娘這句話,敏惠決定要看看這名客人的長相。
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叫道:「阿惠!妳還不走?」是打掃的歐巴桑。
所謂「明」的,就是指單純替客人送菜、送茶水的服務;做「暗」的,即是指陪客人唱幾條歌,如果客人喜歡,還可以帶出場,從事色情交易。
「沒——沒有。」阿花聲音有點沙啞。
忽然,一轉眼,敏惠看到角落,倚牆趴著一個人(光線太暗,乍一進來沒有看清楚),她心裡想道:噫!果然讓我猜中!
李敏生說,其實,在發生事故之前,就有種種跡象顯示預警,可惜的是,他竟沒想到,就是他的妹妹李敏惠也猜不出它的意思。
來不及看下半身,敏惠立刻覺察不對勁!
談起李敏惠,敏生哭了……
敏惠形容了一下她屢次見到這名男子的長相。阿花聽完,沉寂了好一會,才說:「妳就當作什麼都沒看到吧!」
於是,敏惠走上前,就方才那名男人站立處,向左邊廂房一看,怪啦!
兩天前,敏惠就看到了他,不!應該說,打從敏惠到紅花樓後,就陸續的看過這名男子。
「敏惠!妳在說什麼?」老問娘訝然叫:「這房間是倉儲室,平常不打開的,妳剛來時,我不是說過了?」
敏生呆了一下,仰望一眼天空,他認為是和_圖_書——太陽光的反射影響吧?再看敏惠時,怪異的光芒不見了,她只是開心的笑著。
敏生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樣重疊放置法,根本不可能,除非……這人是透明體。
由於她還沒吃晚餐,所以,她到廚房晃了一趟,告訴忙碌著的三人,說她出去吃個晚餐再進來,當時,敏惠還開玩笑說:「趕快出去,趕快回來,別想偷懶!」
至於敏生以前曾夢到敏惠在海裡的事,算命先生告訴敏生,夢,其實和現實是呈相反的,敏生夢見敏惠在水中,其實是一種預警,敏惠將在火中,結束生命。
怪誕的夢境,使得敏生渾身不舒服,午覺醒來,他特別抽空,跑到紅花樓餐廳探視敏惠。
「你再責備自己,令妹能活過來嗎?」
話一出口,敏生也甚覺訝異,這不是他的意思啊!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敏惠張大口,拚盡全力,卻苦於喊不出聲,她只感到手腳發軟,渾身無力的欲昏過去。
前面的男人,扭頭望向敏惠——
事後,敏生才聽附近鄰居談起,說紅花樓在三年前,曾發生喋血案,一位客人被殺死在裡面。
「不!不干你的事。」擦擦鼻涕,敏生說:「說真的,我妹妹——是被我害死的!」
「不!是真的,這是真的,如果不是我,敏惠也不會……」
因此,敏生次日就告訴敏惠,敏惠聽了,立即央求哥哥帶她去跟老闆娘面談。
這個房間,比其他包廂房都大,約有四、五坪左右。角落放了些掃帚、拖把、水桶、木條等雜物,地上雖也有舖地毯,但卻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地毯上橫七豎八的放了許多雜物,如報章、雜誌、塑膠杯等……
第一次,是敏惠準備端食物給包廂內的客人,在走道上,她看到他的背影,在前面幾公尺處,他走向左邊(左邊也是包廂),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嗯,要辭,也得做到月底。」
另有一次,同事阿花和敏惠由前廳踏入通道,走了幾步,阿花突然站住腳,花容失色的轉回頭,望住敏惠。
阿花親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的過程,她說,她約在六點左右,進入紅花樓餐廳,那時,已來了三位服務小姐,包括敏惠,她們三人在廚房,忙著準備。
突然一轉眼,敏生和-圖-書赫然發現,在海裡載浮載沉的,居然是敏惠!
當敏惠將杯、盤放到廚房,再轉出來時,她看到相同服色的男人背影,正要踏入左邊廂房。
過了兩天,敏惠開始去上班了。
敏惠莫名其妙的正想開口問,卻忽地看到前面,有一條男人背影,他正要走向另一邊的廂房。
他夢見妹妹被水淹死,所以他一直很注意,提醒妹妹避免到水邊遊玩,但他沒想到,有時候夢境的預警跟現實是有些不同的……
阿花就在斜對面街角,一家小麵店吃麵,吃不到一半,就看到人聲沸騰、火光衝天,不到一小時,整間油光木板隔間的紅花樓,燒得精光,連同三位服務小姐,一個也沒跑出來。
有一天,敏生在午睡,不知怎的,竟夢到一個男人,對著他破口大罵,罵些什麼,敏生完全聽不清楚,只看到這個男人,臉紅脖子粗,雙眼睜得奇大無比,他一直罵、一直罵……
敏惠跟她同事說說笑笑地,看到敏生,好不高興,敏生想到自己因一個夢境,就變得疑神疑鬼,未免太可笑,也太無聊了,於是,閒談了一會,敏生就走了。
「呃!呃——啊!」敏惠醒悟過來,一看,四濺的血光不見了、男人也不見了,唯有角落的掃帚、拖把還在。
「都過去兩年了。」敏生抹掉眼淚,吸著鼻子。「我還是……」
耐心聽完敏生自責的話後,他終於娓娓道出了以下的故事。
「哦?這又不干我們的事,管他那麼多!」阿花聳聳肩說。
躺著的這人,略微歪斜,他的下半身直延伸到角落,堆放掃帚、拖把的地方,也就是說,角落上,原擱著掃帚、拖把,而這人的下半身(即膝蓋以下),依舊重複的擱放在角落上……
阿花喘一口大氣,低聲朝敏惠說:「妳……妳先走。」
就是這天,敏惠始終想不透,回家時,才會問敏生,是否知道店裡曾出過事否。
阿花愈這麼說,敏惠愈不信邪,明明看到了個人,卻叫她當作沒看到,這……
臭頭崎雖然是個小鄉鎮,可別看它不起眼,它居然也有間裝潢齊全的卡拉OK餐廳。
我從沒見過一個大男人落淚,這時,我愕然,不知所措,內心卻在責備我自己,為了採訪鬼故事,使他再次回味https://m•hetubook.com.com傷懷之痛。
有一天,時間已經很晚了,店裡準備打烊,敏惠幫著收拾包廂內的杯、盤。
但,想找適當的時間,進入倉儲室,畢竟不容易,敏惠一等再等,最後,等大夥都下班走了,歐巴桑在前廳打掃時,她才能偷偷進去。
夢境的事,他也隻字未提,且很快就忘了。
就是在淺棕色中,又帶著一股白慘慘的閃光,一閃即沒。
敏生睡意矇矓的聽敏惠說……
她急著填肚子,也沒注意這許多,依然大踏步走了出去。
「沒有聽說過。」敏生成為紅花樓的常客,是最近一年左右的事,根本沒聽說過什麼,他反問:「怎麼?」
恰巧,那時候,敏生的妹妹敏惠,因工廠倒閉,正賦閒在家,而且,敏生也知道,紅花樓是做明的,沒有做暗的。
這間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儲藏室,倒像……發生過什麼事,來不及整理。
敏惠高興的想著,同時定睛一看,可不是嗎?地上這人,不正是穿著米色、細圓點的西裝上衣,至於下半身……
「嘿!你——」敏惠忽然出聲叫住他。她想看看他的長相,好向老闆娘證明,她並未看花眼。
敏生趕到時,只看到三具焦黑的屍體——當然也包括敏惠。
不止敏生,連敏惠也好笑的搖搖頭,跨出客廳大門。
接著,他又轉回頭,繼續踏入廂房內。
就這樣,敏惠在次日,向老闆娘辭工,言明做到月底。
但敏生已顧不得許多,他伸出手,一直狂叫敏惠的名字,想拉她上來,但洶湧的浪潮,一波波的硬是將敏惠拉遠了。
敏生一愣,索盡枯腸,就是記不起曾聽過什麼有關紅花樓的謠傳。
那一天,正是二十五日,距月底還有五天,大約在下午五、六點左右,也就是上班人員陸續到達後,才發生……
說到此,敏惠一再問敏生,紅花樓是不是曾出過事,敏生確實沒聽說過,他只告訴妹妹:「不然,妳就辭掉工作算了。」
敏生在夢中,很火大,他記得自己不認識這個男人,他為何直對著他開罵?罵久了,敏生不禁也生氣了,他忍不住,衝上前去,雙手一推,竟將這男人推入一片海裡……
敏生好慌亂,他明明是推那個男人,怎麼跌下去時,會變成敏惠?
「抱歉!」我只和圖書能這樣說。
接著,這男人慢慢、慢慢的爬起來,就在他爬起上半身,一腳躬著膝時,突然——
至於這位客人的衣服顏色,敏惠已眼熟能詳,就是全是米灰色、細圓點的西裝,至於長褲,敏惠倒沒印象。
「是不干咱們的事,可是,我總是看見有個人往這房間走;我想,這裡面……也許藏了一個人,或藏了什麼祕密。」
敏惠呆了兩、三秒,頓記起,此刻已沒有客人了,怎麼他還在?
敏惠來不及叫出聲,緊接著,男人抬起臉,就像被一把無形的刀子劃過似的,臉容乍現血光,整張臉也倏地四分五裂,扭曲、變形得不可辨認,唯有一顆大大的右眼珠,垂掛了下來……
敏惠搖搖頭,吞吞吐吐的問敏生:「哥!這間餐廳……以前出過事嗎?」
李敏生也是臭頭崎的人,他說,還沒發生事故之前,他是餐廳的常客,餐廳的名字,就叫「紅花樓」。
第二天,一到紅花樓,敏惠就悄悄的問阿花:「老闆娘說,那間——左邊第四間是倉儲室,我真不相信!」
總之,死者已矣,生者乃要活下去,不是嗎?
這些話,姑妄聽之,不過,敏生說,只要敏惠過得好,他就放心了。或許,算命先生的話,有點慰藉人心的作用吧!
敏生懊悔、沮喪了一段時間,總覺得敏惠是被自己害死的,可能是心裡不平衡吧,敏生說,他曾找人卜夢、算命過。
他劇烈的震動了一下,躬屈著膝,無力的垂了下去,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敏惠看到一片血光,噴灑得到處都是……
望著敏惠的背影,敏生沒來由的開口叫住她。「敏惠!我看,妳還是不要做算了!」
見過數次這名男子的背影,敏惠終於在心裡產生疑問,那就是,為何每次替客人端菜、送酒、送毛巾至各包廂時,始終沒見過這位客人?
有一次,在閒聊時,敏惠無意中問老闆娘,客人中,有否一位穿米灰色、細圓點的人常來?他叫什麼名字?
「我不記得有這麼一位客人,他的長相怎樣?」
沒想到,事情一談就很順利,老闆娘要敏惠隨時去上班,敏惠好高興,回家路上,圈住敏生手臂,說:「哥!謝謝你,領到薪水,第一個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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