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魯斯以平靜的口氣說：「你是赫利肯的哈里．謝頓嗎？」

「小心！」堤沙佛夫人叫道：「她有兩把刀子。」

「這是怎麼回事？」謝頓以嚴厲的口氣說。

「我就是。」鐸絲答道。

「你確定，謝頓老爺？」魯斯說，「根據我們的情報，你們做出指控後立刻離去。在你離去後，你怎能目睹發生了什麼事？」

謝頓與鐸絲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謝頓說：「不，當然不要。」

魯斯以近乎平板的聲音說：「你說你們遭到攻擊？被多少人攻擊？」

「我就是。」

「卡西莉婭。」她的丈夫以懇求的語氣喚她。她瞪了他一眼，後者隨即沉默下來。

魯斯將計算機板放回去。「只怕你們必須跟我們回總部接受進一步的偵訊。」

「你怎能這樣說，警官！」

「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警官。」謝頓說，「我們是外星人士，沒有任何犯罪行為。我們曾經試圖迴避一名記者，因為他過分騷擾我們；而在本區中以犯罪聞名的地帶，我們曾經試圖保護自己，避免遭到強|暴和可能的殺害；此外，我們也和許多達爾人談過話。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該對我們做進一步的盤問，那樣做等於是一種騷擾。」

「不，我們不去。」鐸絲說。

「不，警官，我沒有。」

「我來這裡是要處理一件投訴案件，昨天有個哈里．謝頓煽起一樁暴動。」

「那不包括為了煽起暴動故意提出的意見。」

頓了一會之後，謝頓說：「沒有用的，鐸絲，把你的刀給m.hetubook.com.com他。」

「那人曾接受約談。他否認自己是帝國特務，我們也沒有情報顯示這點。他還聲稱曾經遭到虐待。」

魯斯又說：「我們還有情報顯示，昨天你們在臍眼有過一場械鬥，而且重傷一名達爾公民，名叫——」他按下計算機板的一個按鍵，讀了讀螢幕上的新畫面：「厄金．瑪隆。」

「好得難以置信。如果我告訴你，有三個人作證說你和你的朋友攻擊瑪隆——在毫無挑釁的情況下，你會怎麼說？」

「是的。這兩人在這裡住了好幾天，除了惹麻煩什麼也不幹。他們邀請低級民眾進我的公寓，破壞我在鄰居心目中的地位。」

「我不能，」謝頓說，「但是容我請教一下——那人死了嗎？還是受傷了？」

「那麼，你用來攻擊瑪隆的武器，顯然是一把非法的刀械。這可是嚴重的罪上加罪，你知道嗎？」

「無論如何，」謝頓急忙說道，「根本沒有暴動。我們要求群眾別對那個所謂的記者採取任何行動，我確定他們沒有那樣做。」

「我會說沒人相信我們會那樣做。我確定瑪隆有案可查，是個滋事分子和帶刀的兇徒。我告訴你當時有十個人，顯然，有六個拒絕為謊言宣誓作證。其他三人有沒有解釋，為何他們未曾出手幫助他們的朋友——若是他們果真目睹他遭到毫無來由的攻擊，而且性命受到威脅？你一定心知肚明，曉得他們是在說謊，」

魯斯警官嘆了一聲：「謝謝你，和*圖*書夫人，不過我早就知道了。」他又轉向鐸絲，說：「你可知道在本區未經許可攜帶刀械是一項重罪？你有許可證嗎？」

「你得自己證明這一點。」謝頓說，「我們不準備再回答任何問題。」

其中一人向前走來。「我是區巡官拉涅爾．魯斯；這是我的搭檔，葛柏．艾斯汀伍德。」

「而你是錫納的鐸絲．凡納比里嗎，夫人？」

「他當然有一把刀，警官。假使你不知道臍眼每一個人，以及達爾大部分的人都帶著刀，而且或許都沒有許可證，那你就是達爾唯一不知不曉的人。在此地不論你轉到哪裡，都能找到公然販刀的商店。這點你不知道嗎？」

「這不算什麼罪。」鐸絲說，「請你瞭解一件事，瑪隆也有一把刀，而且我確定他沒許可證。」

「是的。而且你不用再問，我仍拒絕考慮用在我們身上。」

「那和現在的問題毫無關聯，夫人。你們否認發生過那場械鬥嗎？」

「他很可能在兩方面都撒了謊，」謝頓說，「我建議使用心靈探測器。」

「沒有，警官。」

鐸絲說：「他只有兩小撇棕色鬍鬚，我據此斷定他不是達爾人，我推測他是一名帝國特務。」

魯斯說：「此外我們還接到情報，說你昨天離開暴動現場後，曾經去找一個叫達凡的人，一個被安全警察通緝在案的顛覆分子商議。這是真的嗎？」

「當然不要？」魯斯重複道，聲音中僅有些許嘲諷之意。「你卻毫不猶豫地建議對別人這樣做。」

ｈｅtｕｂｏｏｋ.cｏm.ｃｏm魯斯又嘆了一聲：「夫人，你一定不會認為刀械是我們達爾唯一的武器，或是我需要和你進行一場刀戰。我的搭檔和我都有手銃，可以在瞬間將你摧毀，遠在你的雙手能碰到刀把之前——不論你有多快。當然，我們不會使用手銃，因為我們不是來殺你的。然而，我們每人都有一柄神經鞭，可以隨意用來對付你。我希望你不會要求一次示範。它不會要你的命，或是造成任何永久性傷害，甚至不會留下任何傷痕——但那種痛苦絕對難以忍受。現在我的搭檔正舉著神經鞭對著你，而這是我的——好啦，把你的刀交給我們，凡納比里夫人。」

「這點我們並無證據，而且瑪隆身上有刀傷，你們兩人誰也沒有。」

鐸絲說：「你的情報有沒有告訴你械鬥的起因？」

「不能對案件的受害者那樣做，」魯斯說，「區政府對這點非常堅持。倒是有可能讓你們兩人——這件案子中的罪犯——接受一次心靈探測器的檢驗。你們希望我們那樣做嗎？」

「那麼，在一個人——再加個女的——對付十人的格鬥中，你們怎麼會毫髮無損？而那個原告，厄金．瑪隆，卻傷痕纍纍地躺在醫院裡，而且上唇需要接受皮膚移植？」

「我沒做那種事。」謝頓說。

「十名男子。」

「邀請乾淨、平和的達爾公民進某人的房間，警官，」謝頓問道，「難道是違法的行為嗎？樓上兩個房間是我們的，我們已經租下，並且付了房租。在達爾境內和和-圖-書達爾人交談也犯法嗎，警官？」

「不，不是的。」魯斯說，「那並非投訴的一部分。你究竟有什麼理由，凡納比里夫人，認為你指控的那個人確實是帝國特務？」

魯斯轉向堤沙佛夫人：「是你投訴的嗎，夫人？」

這時，堤沙佛夫人以尖銳的聲音插嘴道：「我能這樣說，警官。當時她看到外面有一群人，一群從貧民區來的人，他們只是想找麻煩。她故意對群眾喊話、煽動他們，說他是帝國特務，其實她根本不懂什麼是特務。事實很明顯，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麼，你們兩人怎麼沒有掛彩？你們有哪一個被割傷或打傷，——傷在看不見的部位？」

「我們當然不否認發生過械鬥，」謝頓激動地說，「但我們否認是我們挑起來的。當時我們遭到攻擊，凡納比里夫人被這個瑪隆抓住，而且他顯然企圖強|暴她。接下來發生的事，只是單純的自衛行動。難道達爾縱容強|暴嗎？」

卡西莉婭．堤沙佛直板板地站在那裡，她的圓臉帶著僵硬的笑容，一雙黑眼珠閃閃發光。她的丈夫則悶悶不樂地倚在牆邊。房間中央還有兩個人，他們都站得筆直，彷彿早已注意到地板上的坐墊，卻不屑坐在上面。

「作決定的人是我們，」魯斯說，「不是你。請你們跟我們走好嗎？」

「只有凡納比里夫人和我兩人禦敵，是的。」

「你推測？你的同伴——謝頓老爺，他根本沒有鬍子，你也推測他是一名帝國特務嗎？」

就在這時，大門響起一陣狂暴的敲擊聲ｍ•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m.coｍ，一個高八度的吼叫聲傳了進來。

「我們的情報指出，」魯斯看了看一個小型計算機板的螢幕，「你指控一名記者是帝國特務，因此煽起一場暴動對付他。」

鐸絲說：「既然這樣，把我的刀子取走啊。」

兩人都出示了亮晶晶的全息標籤識別證。謝頓根本懶得看，只是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應付得好。」謝頓繃著臉說。

「你建議對他們施用心靈探測器嗎？」

魯斯說：「我對這方面知道多少並不重要，其他人是否違法或有多少人違法也不重要。此時此刻，重要的是凡納比里夫人觸犯了反刀械法。我必須請你立刻將那兩把刀交給我，夫人，然後你們兩人必須隨我到總部去。」

鐸絲說：「說他是帝國特務的人是我，警官，我有理由這樣認為。表達一個人的意見當然沒有罪，帝國有言論自由。」

謝頓立刻瞭解，這兩人是達爾安全警察的成員。

這兩個人都有一頭捲曲的黑髮，以及達爾人必備的粗黑八字鬍。兩人都很瘦小，皆穿著一套黑色服裝。那兩件衣服極其相似，看來是一種制服，從肩頭到管狀褲腿的外側都繡著細白的滾邊。他們的右胸掛著一個不甚明顯的「星艦與太陽」標誌，在銀河中每一個住人世界上，它所代表的都是銀河帝國。而他們兩人身上的標誌，在太陽中央還有一個深色的「達」字。

另外那位警官，艾斯汀伍德，目前為止尚未說半句話，此時則露出微笑。

「而你只有一個人，再加上一個女的，抵抗這十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