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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險家的嬌妻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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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她研究地咬著嘴唇,拿起吹矢槍,向我說道:「請你跟我來。」
回頭再想一想,誰深能使這位皇甫先生驚訝到讓你看到他臉上變色呢,這傢伙把自己層層保護到太好了,這就是結論。
皇甫菲麗大笑著說:「我敢說反正賴先生也不是沒見過脫|光的。」
「曲線。」
我掏出鉛筆,拋入上衣大口袋。
「什麼?」
她向我笑一笑,我滿意地離開。
「拿出來放別的口袋去。」
「我沒看見他在走動……」她降低聲調說:「你說過玉菩薩什麼事,是嗎?」
「為什麼?」
手電筒的強光經過採光天井,透過傍晚微昏的日光,照進開著的窗子,看到房間一角一個架子,上面陳列著半打以上不同的物件。光線不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唐諾,」她說:「我告訴你件事。」
她大笑,趁我在擦掉唇膏的時候,自己轉向鏡子快速地用小指把唇上的唇膏印整理了一下。
「我想你是注意到了。」雪薇假正經地說。
「一座玉菩薩。」皇甫太太說:「和三星期前失蹤的玉菩薩是一對。」
「當然他有興趣,極有興趣。但是在他從冬眠室出來之前,我們沒辦法通知他。」
「對不起,先生。」職員說:「一定得通報。」
菲麗說:「這位是哈小姐,這位是賴唐諾,他是有件工作在替……他有東西帶來給幼田。」
她搖搖頭。「那房間是他特別設計的。我告訴你,完全不可能,除非真正大急事,他又……」
「當然他的冬眠室會有門的。」我說:「我們敲門呀。」
「很好。」我說。順便也自己照了一下鏡子。
哈雪薇在我們兩人間看來看去,最後她問:「吹矢槍失竊過?」菲麗點點頭。
「他又怎樣?」
她自己轉向我說:「我先生不太爭氣,他佔盡了我一切便宜,帶了另外一個女人跑掉了。留下我一無所有。菲麗對我太好,假裝是我在幫她忙,事實上她是在救濟我。
她搖搖顯,笑笑。
「吹矢槍,」我說:「我還帶來了…m.hetubook.com.com…」
我跟著皇甫太太進入一個玄關,她打開一個浴室的門,笑向我說:「擠一點擠到窗口來,我們來試試。」
「我說我快要找到玉菩薩了。」
「喔,我以為你說你找到玉菩薩了。」
「吹矢槍!」她說。
「丟了。」菲麗說。
「我知道她畫畫,也在出鈔票雇模特兒。我也知道我有這個條件,所以我請她付我公定價格,我來做她模特兒。
「上面那個窗就是他現在在的地方。」她說:「有時他把窗帘拉上,有時──你看,這次他沒有拉上窗帘──有時他祗坐定一個地方,錄音不走動。有時他找靈感就在房裏踱方步,他走過窗口的時候,我們可以用手電筒閃光引起他的注意。」
「好吧,」菲麗高興地說:「休息時間已過,我們開始工作,雪薇。」
她離開哈雪薇,哈雪薇坐在椅子上,兩腿交叉著,身上祇穿著一件薄罩袍,一條帶子在腰部打個結,罩袍的兩側下襬自帶結以下Ⅴ字形的分開著向下垂下來。
「就是那一尊。」菲麗說:「幼田對這尊東西很看重,吵得很厲害。」
「尤其是當他要寫旅行書的時候,他一坐錄音就是一小時……」
「所以,妳是怕妳的手閒著。」我問。
「不是怕。」她說:「而是這樣比較好一點。」她又看向我說:「再說,我兩隻手也從來沒有閑過。進來,到我畫室看看。」

「這是我的癖好,」她半解釋道:「我在這裏消磨不少時間,我喜歡畫畫,我丈夫,他知道,我有很多時間畫畫。」
「賴先生,這是事實,我從不覺得沒什麼不可告人的,反正,我是為生活在做一種正經工作。」
「你不亂佔人便宜,」她說:「但是我還是要給你點獎勵。」
「可能會影響玉菩薩的取回來。」
「當然,我們擠得很近。老天,這是什麼?上衣口袋裏的鋼筆嗎?」
她文雅地走向壁櫃。
「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來嗎?」
「妳說的是我見過hetubook.com.com綠得十分透明的,雕成涅槃狀,在深思,全神貫注,神情安詳的那一尊?」
「祗好算了,反正反對也太晚了。」模特兒女郎說。
「你很好。」
「賴唐諾。」我說:「來看皇甫先生。」
她把美麗的肩頭聳一下。
「而且玉菩薩的下落也知道了。」皇甫菲麗照樣說。
哈雪薇笑出聲音道:「喔,不能談別人糗事。」
「還失竊其他東西嗎?」雪薇問。我聽得出聲音中比一般隨便問問更關切一點。
「喔,他應該的。老天,為什麼……這是我一生見到最漂亮的雕刻品。我……我曾經說過我要是有個複製品都好的。我曾經問過幼田能不能用石膏複製一份出來──妳說那一尊也丟了?」
我等候著。
「還用你說。」
這個公寓顯然在建造時就設計做畫室的,向陽處有磨砂的斜面方格大玻璃窗,窗上有窗帘可以調整光線,有些畫架,架上有畫布。地上有一打以上的畫框,一個全|裸的模特兒站在一個畫壇上,我們進去她在做著一個汽車頭上標記的仙女狀。
我環視這些已完成的作品,我說:「顯然妳們合作很愉快。」
她把窗關上,使我們和大廈採光井之間隔了一層磨砂玻璃,她扭動一下變成面對著我,身體還是擠在一起。
「我脫下來後,掛在壁櫥裏了。」
「帶個秘書?」我問。
菲麗大笑:「我倒沒注意到你已經看清楚了,她有非常美好的曲線,我要用各種姿態把她畫在畫布上。」
一個小弟和我一起乘電梯上二十層樓,到了二十層,他非但沒有帶我向上屋頂公寓電梯那房間方向走,反而向相反方向轉入一個走道,按二〇A公寓的門鈴。
她把手電筒打開,直接照向那平光玻璃窗口上。
她靠近我,說道:「這位置真是不雅,你看我們擠在馬先生和牆壁之間……」
她走向一張椅子,四處一看說:「妳的衣服呢,雪薇?」
他把消息用對講機送上去。過了一下,他對我說:「賴先生,皇甫先生目前hetubook•com•com沒空見你,但是他太太願意在畫室裏接見你,二十層樓,大廈的另一面方向,我請個小弟送你上去。」
她轉向我,冷冷,無精打彩,有逐客味地說:「看來就這樣了,賴先生,我會讓他知道你把吹矢槍找回來了。」
「畫?」
「高興見到妳,哈小姐。」我說,把手放到門球上,忍不住又加一句:「希望能再見到妳。」
突然,我靈機一動。
突然,她把手電筒熄去。「我有點怕。」她說:「走吧,我們算了,他冬眠一出來我就立即告訴他,他會很激動的,賴先生,你能替他找回吹矢槍,你能告訴我,你怎麼找到它的嗎?」
「我注意到了。」我說。
「你先生現在沒有空?」我問皇甫太太。
她看我一下,又淘氣地說:「人說下雨天打孩子,手閒著還是閒著。」
「而且玉菩薩的下落也知道了。」哈雪薇說。
「喔,老天。」哈雪薇說。
她看到我帶來的是什麼東西,臉上笑容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眼裏的驚奇和激動。
我假如空手神氣活現地進去,至少有機會唬過他讓我過去,但是帶了這麼個黑烏烏的傢伙……
披上一件罩袍,她走回來坐在一張椅子上。
「多謝了。」我說。
「現在不行。」我說。
「事實上,」皇甫太太說:「她是我的一個朋友,除了做我模特兒之外,她是一絲不苟的。不過最近她在考慮進入職業性。她自己私人情況有點改變,所以──」
「吹矢槍。」我又笑笑地打斷她的說話。「這件工作的另一任務正在進展中,但是……」我轉向模特兒女郎說:「我想妳是一位職業性的模特兒吧,哈小姐?」
「別傻了,」她說:「兩個人把手伸在浴室窗外談情說愛?」
她把她柔軟的身軀蠕動一下,把手圍著我脖子使空間變大一點。「這樣,」她說:「會好一點──」
「我先生,」她說:「自己給自己準備了一個冬眠室,是個豈有此理的想法,他有工作要做的時候,自己走進去,把門鎖起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旦他進去之後,再也沒有東西,絕對沒有東西會打擾他。賴先生,他太太也見不到他,他朋友也見不到他,任誰都見不到他。
她沒一下就帶了個五節乾電池的電筒進來。
「還好嗎?」她問。
「有兩扇門,都是上鎖的。門與門之間是貯藏室,裏面聽不到敲門的。」
「我給妳去拿。」皇甫太太說:「之後再給你們介紹。」
我把吹矢槍向屋角一豎,「暫時放這裏好嗎?」
「假如妳先生正好現在看到我們,」我說:「我們會被他大罵二頓了。」
「他又不在工作,我可能從窗口吸引他的注意。」
雪薇不出聲自椅子上站起,把袍帶鬆開,把罩袍脫下向椅背一搭,光著身子走上畫壇,做出一個職業姿勢。
那女郎大笑道:「喔算了,把我介紹給他好了,介紹完了我自己去穿衣服。」
我笑向皇甫太太道:「妳看妳先生會不會很想知道我已經替他找到了吹矢槍,值得我們打擾他一下,通知他。」
我猶豫了一下。
「謝了。」我說。
她向小弟點點頭以示遣回,我進她的畫室。
「沒什麼。」她眼睛沒離開畫布。
「你在這裏等一下。」她說著逕自走出浴室。
「你有吹矢槍和──」皇甫太太問。
皇甫太太整整白罩衫,把大拇指伸進調色板的孔裏,選了一支畫筆,自肩後向我說:「賴先生,謝謝你來看我們。」
「假如我們看到他在走來走去,我就來給他信號。」她說:「但是我可不願擔負這是我一個人主意的後果,我們可能被大罵一頓,他在那上面時真的最不願被人打擾。」
皇甫太太來開門,臉帶笑容,充滿親切感。她穿了件畫家的白罩衫,房裏有松節油氣味傳出來。
突然,她重重的給了我一個友誼的吻,把我推開。順手抽出一張衛生紙向我手中一塞,又道:「把唇膏擦線擦掉,我不要雪薇知道我……我……也會衝動。」
「這樣看來,他對吹矢槍能否找回來並沒有太多興趣。」
「沒什麼。」我說。她把畫筆沾滿了顏m.hetubook.com.com料,在畫布上塗著。
「這窗的右邊還有一個開著的窗,是通什麼房間的?」我問。
「我們試試那開著的窗看。」我說。
「不帶,錄好音之後出來再叫秘書打字。」她說:「他冬眠室裏有個小廚房,也有他喜歡,但準備不困難的食品、罐頭或速食的……幼田有長處,他不吃新鮮東西也能保持體態。有的時候,他會在裏面留上二三天。」
「喔,我把妳忘了。」皇甫菲麗說:「我……我想妳不會太怪我吧。」
「喔,你不必不好意思。是我不好,沒聽清楚……我看我先生可能聚精會神在工作,我想我還是要──試試。」
「我可能沒有說得太清楚。」
大廈門口有守門的櫃台職員,由於這支該死的吹矢槍,我沒有辦法自由地經過他。
她打開浴室門,經玄關進入畫室。說道:「行不通,雪薇,引不起他注意。」
「一支鉛筆。」
我擠向很窄的浴室窗口,她把磨砂玻璃窗打開,她指向隔著一個採光天井大概二十五呎遠,比我們高出十五呎的一個窗口。我們兩個人因為她側身向外指,擠得那樣近,她的頭髮都能刮到我面頰,窗裏有燈光。
「吹矢槍。」我堅決地說,使她中斷她的說話。
「我不是告訴過你通到他冬眠室要經過兩個門嗎。兩個門當中是間小小的貯藏室,這扇窗就通這個貯藏室,貯藏室裏祗有兩門一窗,一扇門通他冬眠室,一扇門通公寓,兩扇門他都上鎖的。」
「可以。賴先生,你是怎麼找到它的?從那裏找到的?怎麼會那麼快。」
我說:「是個長故事,但是簡單故事。」
「我看得出你丈夫是個個性很強的男人。」我說。
「賴先生,請進來坐。」
「我們沒有辦法可以通知他。」
哈雪薇微笑向我道:「高興見到你,賴先生。」
「裏面沒有電話?」
「妳該承認我們擠得很近。」
「喔,我以為你說你有──」
「為什麼?」她噘嘴說。
我第一次好意思向她臉上看去,她的臉不陌生,較早在白禮南的一堆照片裏我也見過她的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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