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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劍鵰翎

作者:臥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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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強功絕技退神風

第四十一章 強功絕技退神風

轉臉望去。只見和商八搏鬥的那黑衣大漢,已被商八打下吊橋,慘叫聲中,沉入急流。
孫不邪道:「女子,凡是女人家做的事,老叫化總是猜不透。」
闊大的嘴巴突然一張,一道白芒,直射出來。
孫不邪望著金蘭道:「姑娘帶老叫化去瞧瞧玉蘭姑娘的傷勢。」
蕭翎低聲說道:「老前輩見多識廣,可瞧出這是怎麼一回事麼?」
翻身下馬,奔到蕭翎身前,抱拳一個長揖,接道:「馬總瓢把子身受重傷之後,推薦蕭兄,他說:如若我武林同道,想渡過這一番悲慘殺劫,唯有擁蕭兄主盟大局……」
孫不邪道:「什麼地方?」
孫不邪道:「唉!女孩子的心,最是難猜,咱們還是別猜算了,倒是有一樁重要之事,不知兄弟你要如何處置。」
在黑衣大漢身後六尺處,站著一個身體瘦小的黑衣人,高挑著一盞紅燈。
孫不邪道:「這就對了,老叫化一生怕一種人。」
孫不邪哈哈一笑,道:「孺子可教,老叫化倒要和你交一交了。」
孫不邪放緩腳步,道:「目下你聲譽日高,但結仇也漸多,那沈木風是視你如眼中之釘,百花山莊勢力龐大,只怕已凌駕當今各大門派之上,此刻,你已自自然然的變成一干俠義同道心目中的領袖,大勢所趨,欲罷不能,目下江湖的紛亂、複雜,前所未見,恐非三五年,能夠平靜下來……」他頓了一頓,繼道:「老叫化勸你擔當重任,自然該全力助你,義無反顧,死而後已,但令尊、令堂,卻是一個大大的負擔,只要有人控制兩位老人家,就可以迫你蕭翎屈服、變節,為人所用之。」
轉身兩個飛躍,消失在暗夜之中不見。
商八目光轉到唐元奇的身上,道:「唐兄,咱們還有一位受傷的姑娘……」
蕭翎道:「在那神像之後,隱藏有不少神風幫中高手,豈會輕易放過咱們……」
蕭翎打量那神像一眼,只見那神像高有一丈四五,全身上下彩色繽紛,實不知該如何下手,當下說道:「在下候教,幫主先請出手。」
右面一人見重重劍影,當頭罩下,糊糊塗塗的舉刀封去,一刀封空,已知不妙,想待要走,已知不及,劍光掠頭而過,斬去了大半個腦袋,悶哼一聲,栽落橋下。
蕭翎應道:「晚輩記下了。」
蕭翎想到父母仍處險惡之境,立時應道:「老前輩話雖然不錯,不過,因她擋在道中,如若不先行把她制服,如何能夠通過。」
蕭翎也不多問,隨在孫不邪身後,又行里許,突然前面草叢中一聲沉喝道:「什麼人?」
唐元奇聽完經過,不禁長長一嘆,道:「一個沈木風,已經是很難對付,如今又加上一個四海君主,這江湖上的紛亂,可算百年來,最為繁雜之秋。」
神風幫主突然高聲道:「放他們過去,不許出手攔截。」
孫不邪道:「怎麼?老叫化不能來麼?」
那高大神像中傳出嬌甜的聲音,向蕭翎道:「不用謝了,快些去吧!」
孫不邪道:「以老叫化子之見,不如繞道而行,避其銳鋒,只要咱們不近他一丈之內,縱有暗器,也難傷得咱們。」
噹的一聲金鐵交鳴,那白芒吃蕭翎一劍震開。
原來,他也不知女兒如何能使陰沉、險惡的一代梟雄沈木風,撤退了四下的人手。
左手托著杜九身體,騰出右手,按在杜九背心之上,逼出真氣。一股熱流,由杜九命門穴中直衝而入。
孫不邪道:「聽那神像中傳出的聲音,那神風幫主定然是女子了?」
孫不邪哈哈一笑,道:「老叫化一生,從未誇獎過人,我只是在為當前動亂之下,悲慘的武林同道請命……」
蕭翎道:「他一直未曾出手,使人難測高深……」
孫不邪道:「老叫化子。」
語聲微頓,接道:「你傷勢不輕,不宜多言,快些運氣,和我逼入你體內的真氣呼應,先使氣血平靜下來,小兄再為你敷藥療傷。」
孫不邪道:「走啦。」一拉蕭翎,聯袂而起。
一向臉色冰冷的杜九,忽然微微一笑,道:「多謝大哥了。」
蕭翎惦念父母,急急問道:「我父母何在?」
蕭翎提氣而行,迎向前去。
蕭翎道:「老前輩呢?」
蕭翎只瞧的心中大感奇怪,暗道:初和此人見面之時,是那般冷傲孤僻,一副自負不群的神情,此刻,何以會忽然間變的如此溫和。
孫不邪低聲道:「快躲入道旁草叢之中!」
毒手藥王道:「老夫要暫時和諸位別過。」
心中念頭轉動,口中卻對蕭翎說道:「蕭兄弟,可知那南宮姑娘,如何退去強敵麼?」
蕭翎目力過人,一眼間已瞧出正是金蘭,急急說道:「金蘭麼?兩位……」
燈光下,倒臥著兩個身著黑衣的屍體,想是傷在杜九手下的敵人。
蕭翎來勢奇快,待兩人警覺,蕭翎已衝到橋頭,右手長劍一招海市蜃樓,幻起了一片耀眼生花的劍影,攻向南面一人,左手發出修羅指力,擊向北面一人。
蕭翎道:「晚輩亦是想不透她何以會突然間化敵為友。」
蕭翎道:「貴幫總舵,防衛雖然森嚴,但卻早已有了百花山莊的暗樁耳目,家父母如若安居於貴幫總舵,此訊只怕極快就會傳入沈木風耳中……」
剛落實地,人已超越過商八身前八尺,回頭對商八說道:「兄弟請回去照顧杜兄弟,由小兄來奪橋開路。」
蕭翎接口讚道:「令媛的才慧、勇氣,足愧煞了七尺鬚眉,在下十分敬服。」
商八心知蕭翎武功強過自己甚多,當下說道:「大哥小心一些。」回身而去。
蕭翎想到他義薄雲天的豪邁之氣,心中既是悲痛,又是感激hetubook.com.com,一面逼出真氣,助他療傷,一面默查他前胸和左腿上的刀傷,幸好都還未傷及筋骨。
縱身下馬,奔上前去,握住蕭翎的一隻手,說道:「找苦我們了……」
蕭翎行近吊橋,商八已衝上吊橋替下杜九。
行不過一里左右,突見一條黑影,閃電般奔了過來。
蕭翎道:「就以老前輩之見,晚輩在此拒擋敵勢,老前輩要他們盡快渡過吊橋。」
毒手藥王道:「小女這等才智,如若耽誤了她,那可是終身大憾的事,我要去找一處清靜的深山大澤,傾盡一身所能,採奇藥,製靈丹,借重藥物,以補小女先天的缺憾,盡三年之功,把她造成武林中一株奇葩。」
心頭念轉,口中卻冷冷應道:「在下蕭翎。一個婦道人家,這般裝神弄鬼,倒是少見的很,這等猙獰神像,只能嚇唬一般愚夫愚婦罷了,如若想借這份陰森之氣,在武林中爭霸,未免是太可笑了。」
孫不邪道:「你要到那裡去?」
孫不邪道:「他為人所不願為,行人所不肯行,加上那陰沉的心機,高強的武功,自然是更見鋒芒了……」
孫不邪輕輕咳了一聲,道:「當年那沈木風身受重傷,追殺他的群豪,如若能夠耐心追尋出他的下落,當場處死,武林之中,也不會有今日這等紛亂之局了。唉!斬草不除根,留下了今日這個禍胎,只怕也非當年追殺沈木風的群豪,始料所及了。」
毒手藥王緩步行到蕭翎身前,低聲叫道:「婉兒,你好麼?」
那當先一個大漢,施用一把厚背開山刀,眼看蕭翎一劍刺來,揮刀向劍上迎去。
司馬乾喜道:「好極,好極,諸位無恙,兄弟也可以對他們交代了。」
只聽那高大神像口中傳出一個清脆嬌甜的聲音,道:「你是什麼人?口氣如此誇大。」
兩隻虎獒緊隨在商八身後。
毒手藥王果然樂的縱聲而笑,道:「孫兄言重了,小女日後出道江湖,還望孫兄多多照應。」
蕭翎道:「是神風幫的人!」
蕭翎道:「老前輩之意呢?」
放步向吊橋行去。
蕭翎搖搖頭,道:「詳細內情,在下亦是不知,但那南宮姑娘卻交給了沈木風一個黃色布包。」
金蘭應了一聲,抱著玉蘭行了過來,坐上唐元奇的健馬。
毒手藥王道:「好!不說,不說,我毒手藥王的女兒,大病初癒,就一鳴驚人。」
孫不邪道:「老叫化倒還不明白南宮姑娘,用的什麼方法,退了強敵。」
蕭翎大喝一聲,搶先攻出一劍。
商八突然想起了神偷向飛,急急問道:「那老偷兒怎麼樣了?」
翻身下馬,高聲對杜九道:「請上馬趕路。」
司馬乾道:「行程約在兩百里左右。」
當下說道:「小弟得大哥真氣之助,已可自行調息,大哥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不容蕭翎答話,回頭對身後的唐元奇道:「唐兄,兄弟的神卜如何?」
蕭翎左掌飛出,蓬然一聲,正擊中那大漢前胸、整個的身軀,吃蕭翎一掌打的飛了起來,掉入橋下水中。
孫不邪道:「兄弟,兩位老人家的事,必得妥善處理,你才能夠放手在江湖上有所作為,照老叫化子的看法,目前你已經聲名大振,三兩年後,必將被擁作武林領袖,和那沈木風、逍遙子等對抗於江湖之上,這是數百年來,武林中從未有過的混亂之局,也是江湖上最悲慘的殺戮時代,不是老叫化捧你,當今武林形勢,除了你兄弟之外,再也無人能收拾這局殘棋……」
孫不邪道:「走了多久?」
這時,兩個趕援而來的大漢,已然奔近蕭翎。
商八、金蘭,背起蕭大人夫婦,一行向前奔去。
毒手藥王眼看蕭翎身上揹著愛女,心先放下一半,長長吁了一口氣,急道:「蕭大俠,小女沒有受傷麼?」
蕭翎嘆道:「想不到天地如此遼闊,我蕭翎竟然使父母無存身之地。」
只聽神風幫主說道:「你小心了。」
但聞那神風幫主說道:「蕭翎,你可有膽子再行近一些麼?」
蕭翎若有所警的望了孫不邪一眼,欲言又止,放步緊隨在孫不邪的身後行去。
蕭翎提氣疾奔,一口氣衝過吊橋。
人還未到,掌力已落。一股劈空掌風,直撞過來,蓬然一聲,正擊在那神像前胸之上。
商八道:「好!快把她送過來。」
孫不邪道:「那是義不容辭。」
但聽那嬌甜聲音道:「蕭翎,請動手吧!」
金蘭扶著玉蘭,揹著蕭夫人,緊隨在商八身後。
孫不邪道:「我丐幫忠誠相傳,如有此等之事,那可是大傷臉面的事……」
孫不邪道:「藥王有此豪情雄圖,老叫化也不便挽留你了。」
他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丐幫既不能去,兄弟對兩位老人家作何安排呢?」
睜眼望去,只見蕭翎頭上汗氣隱隱,顯然十分吃力。
但聞杜九長吁一口氣,睜開了雙目,說道:「大哥,小弟武功平庸,幾乎難保兩位老人家的安全,但我已盡了心力。」言罷,重又閉上雙目。
南宮玉似是很倦,有氣無力地說道:「爹爹啊!我沒有力氣說話了。」
蕭翎長劍平舉胸前待敵,雙目卻盯著那緩緩伸動的手臂。
他擔心對面情急之下,把這吊橋斬斷,沈木風的追兵,再躡蹤而至,那時就難以對付了,是以出手都是十分辛辣的招數,但求一擊成功。
藉著燈光望去,竟然是一柄一尺左右的短劍。
孫不邪道:「此話當真麼?」
孫不邪道:「蕭兄弟可知那布包中,放的什麼東西?」
司馬乾一下子勒住馬韁,奔行中的快馬,長嘶一聲,停了下來。他望了蕭翎一和圖書眼,道:「找你啊!蕭兄。」
言罷,仰臉一聲長嘯。
只見那高大的神像搖了兩搖,仍然屹立未動。
談話之間,突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奔了過來。
只見橋頭處兩個手執鬼頭刀的大漢,正在向橋上張望。
商八不再多言,揹著蕭大人,扶著杜九,當先而過。
司馬乾道:「眾家英雄擔心兩位安危,兄弟力辯無恙,如是兩位有了閃失,豈不要天下英雄笑我司馬乾卜卦不靈了。」
但見人影一閃,金算盤商八由草叢中飛身而出。
那短劍旋盪開去,環飛半周,突然又縮回那神像闊大的嘴巴中。
司馬乾輕輕咳了一聲,道:「無為道長和馬文飛等,現在一處十分隱秘之地,一面養息傷勢,一面籌劃對付那沈木風之策。」
商八低聲對蕭翎說道:「大哥,這不是東海神卜司馬乾的聲音麼?」
蕭翎一舉手間,收拾了兩個守橋大漢,縱身一躍落在橋下。只見火光閃動,幽暗的夜色中,突然亮起了兩盞紅燈。
蕭翎估量了一下形勢,道:「杜兄弟所佔據的位置,距離實地不過一丈左右,就是那吊橋不支墜落,亦可及時躍回實地……」
孫不邪道:「距此多遠?」
孫不邪道:「南宮姑娘已去,各位也該走了。」當先向前行去。
蕭翎探手從懷中摸出了一把制錢,低聲說道:「那神像構造雖然靈巧,但它笨重龐大,本身又不會移動,咱們只要設法對付它隨帶的幾個屬下,不讓他們移動那龐大的神像,也就夠了。」
杜九大步走了過去,冷冰冰地說道:「那就有勞你走路了。」
只見那猙獰神像,一顆巨頭,緩緩移動,兩道亮光,直射向兩人身邊。
蕭翎道:「老前輩說的是……」
夜色幽暗,對面敵人,無法看清楚橋上搏鬥的情形,竟然未再派人趕來援救。
孫不邪心中暗道:老毒物最喜人讚他女兒聰明,難得他晚年棄邪歸正,老叫化何不讚他女兒兩句,讓他樂上一樂,也可使他感覺到正邪之間,有很多不同之處。
司馬乾微微一笑,道:「在下踏進中原,原來想與中原武林同道上的人物,一爭長短,那知百花山莊一戰,使在下雄心盡消,心中對蕭兄,更是生出了無比敬慕之心,因此,決心留在中原,助他一臂之力……」
他自負臂力過人,使用的兵刃,又十分沉重,蕭翎手中長劍,縱不脫手,也將被震盪開去。
短短四個字,有如鐵鎚一般,擊打在蕭翎的心上,只聽得全身一寒,打了一個冷顫,急急說道:「兄弟,有了變故麼?」
這吊橋不過兩三尺寬,閃動不便,那大漢一閃之下,頭撞在攔索之上,直撞得眼睛中金星亂冒,開山刀帶著急風而過,帶走了一條左臂。
杜九得蕭翎源源不絕的真氣相助,體能漸復,苦戰後的疲累,也大見消減。
突聞一聲慘叫傳來,打斷了杜九未完之言。
蕭翎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包金瘡藥來,敷在杜九傷處,撕下了兩片衣襟,包好杜九傷口,道:「兄弟好好養息,我去助那商兄弟一臂之力。」
話未說完,金蘭已衝到蕭翎身前,接道:「老爺夫人都安然無恙,玉蘭卻受了重傷,小婢帶他們在一片草叢之中,杜二爺已然連斃四名強敵,恐已受傷,公子快去替他下來。」
孫不邪道:「你可以下馬來,走上一程,也好舒散一下筋骨。」
語聲微微一頓,道:「兄弟可知那人是誰麼?」
蕭翎道:「只聞子不孝,少見父不慈,古人是誠不欺我了。」
當先閃身而入,只見兩匹健馬,一先一後,疾奔而來。
沿途上,蕭翎談起了經過之情,只聽得那司馬乾和唐元奇目瞪口呆。
就在他一怔神間,蕭翎投擲過來的開山刀,已近前胸。
那神風幫主似是很講信用,果然未曾出手攔截。
他心中充滿悲憤、怒火,出手用力甚重。
蕭翎道:「有些像他。咱們等他行近一些瞧瞧再說。」運足目力望去,那當先一騎上之人,果然是司馬乾,後面一人身背長弓,腰繫箭袋,滿袋中儘是鵰翎,竟是神箭鎮乾坤唐元奇。蕭翎一躍而出,攔在路中,道:「司馬兄,追覓何人?」
抬頭看去,只見杜九正站在一座高聳的吊橋之上,揮動著左手的鐵筆和護手銀圈,同一個黑衣大漢,正展開一場激烈絕倫的惡鬥。
蕭翎輕輕嘆息一聲,欲言又止。他心知茲事體大,如是一言錯出,立時可能引起丐幫中自相殘殺,心中沒有把握,手中沒有證據之前,不敢亂言。
蕭翎道:「好像是一種什麼圖案。」
神風幫主道:「你說的可是當真麼?」
那後面大漢看也沒有看清,同伴已飛出吊橋,摔入急流。
夜色中兩人放腿而奔,片刻工夫,又走出四五里路。
這時,蕭翎已然逼近那神像前一丈左右,覺出那射來白芒,十分勁急,立時揮劍擋去。
蕭翎眼看著父母受累之苦,不禁黯然神傷,悄悄流下眼淚來。
孫不邪接道:「老叫化知道那逍遙子,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心機惡毒,那四海君主既能用那逍遙子為他效力,自非平庸之輩。」
那吊橋寬不過三尺左右,而且已經陳舊,人在橋上衝擊搏鬥,使那高懸的吊橋搖動的十分厲害,激盪起伏,嗤嗤亂響。
孫不邪道:「也不成,那地方必得使蕭兄弟十分放心,才能無後顧之慮。」
只見杜九步履踉蹌,行下吊橋,直走到蕭翎面前兩三步遠,叫了一聲大哥,下面之言,還未出口,人卻向地上栽去。
顯然是沒有想到派出的援手,竟然在片刻之間,傷亡在蕭翎手中。
但聞噹的一聲,金鐵交鳴,那大漢手中之刀被震和_圖_書的直盪開去。
司馬乾緩緩問道:「未和中州二賈在一起麼?」
聲音一低,接道:「杜九、玉蘭的傷勢不輕,目下已無再戰之能,家父母都是未習過武功之人,如不把他們驚走擊退,只怕不易脫過險阻。」
只見那四個赤膊短褲怪人,抬起那高大的神像,向後退了三丈,讓開大道。
孫不邪望著毒手藥王遠去的背影,長長嘆息一聲,道:「此人行事,一向心狠手辣,想不到對待自己女兒,竟如此的慈愛。」
毒手藥王突然接口說道:「奇怪的是小女一直在大病之中,那圖案從何而來呢?」
孫不邪接道:「眼下最為重要的事,就是把令尊和令堂送往一處安全隱秘之地,你才能一心一意,對付強敵。」
孫不邪道:「凡是傳言,不是有些誇張,就屬有些保留,很難得恰如其分,但他說的如此利害,就算有誇張,也不會離譜太遠,你現在一身繫天下武林命運,又要保護父母安危,如是情勢所迫,非得一拼,別無他途可循,那也罷了,但得能夠避過,就不用涉險了,何況對方又非是以武功和你相搏,以血肉之軀,和暗器、毒煙、毒水相拼,大可不必。」
撤退向東南奔去,夜色幽深,四周景物不明,蕭翎生恐錯了方向,沉聲說道:「商兄弟,咱們不能走的太快,別錯了方向。」
蕭翎嘆道:「小兄已然感激不盡了……」
蕭翎道:「據在下所見,這兩人都是心機十分陰沉之人,只怕是不易挑撥起他們的怒火。」
夜色中一盞紅燈高挑,耳際間響起了奔騰澎湃的水聲。
心中暗道:你躲在神像之中,看你如何一個出手之法。
商八道:「似是遇上什麼怪事,咱們得走快一步。」揮手一推,那捲毛虎獒,突然放腿向前奔去。
蕭翎眼看商八等一行走遠,低聲對孫不邪道:「老前輩,咱們也可以走了。」
孫不邪道:「老叫化這次重入江湖之後,得我丐幫弟子相告,神風幫的標識神像,乃當代十二位巧手名匠,費時十年方得造出,其中佈設精巧,手足可以轉動出擊,而且能發出三十六種不同的暗器,據說其中有兩種毒煙毒水,更是惡毒無比,只要進入它一丈以內,不論武功何等高強,身手何等迅快,也無法躲開那毒煙毒水。」
他片刻之間,連斃三敵,提氣疾向對面奔去。
蕭翎道:「這倒不錯。」
當先向前行去。
毒手藥王道:「這個不勞孫兄費心,兄弟為小女覓藥療疾之時,幾乎走遍了天下名山,雖然未尋得治療小女絕症的藥物,但卻順手採集了不少奇草靈藥,儲存在一處隱秘之地……」他長吁一口氣,仰首望著天上的星辰,緩緩接道:「我夢想著小女的絕症一旦療治好後,我要把採得靈藥,煉成丹丸,讓她服用,再傳以武功,使她能衝破習武的限制,短短幾年間,步入大成,如今我這夢想,竟然能夠實現了。」
司馬乾道:「老前輩說的是。」
商八道:「大哥放心,小弟心中有數。」
蕭翎長劍推出的同時,雙足也連環踢出。
蕭翎道:「有何不敢。」緩步向前行去。
蕭翎只覺他言外別有用意,一時間沉吟不語。
商八道:「不足頓飯的時光。」
在那神像之後,人影幢幢,似是還有著不少的人。
商八手執著金算盤,正待迎向前去,蕭翎已施展出八步登空的輕功絕技,凌空飛越,由商八頭上飛過。
神風幫主冷笑一聲,道:「你們談了半天,原來是研究的逃走之策。」
心念一轉,微笑說道:「令媛才慧絕世,這些神機妙算,豈是咱們能夠想得到的。」
司馬乾道:「好,兄弟帶路。」
又行約里許左右,瞥見兩條人影,風馳電掣而來,蕭翎欲待讓避,已自不及,左手扶著南宮玉,大手刷的一聲抽出長劍。
蕭翎道:「老前輩說的不錯,可是何處是安全之地呢?」
毒手藥王道:「自然是絕妙一時的奇計了。」
蕭翎一皺眉頭,暗道:聽此人聲音分明是一位婦道人家,想不到一個女孩子,竟然會塑造出這樣一座恐怖猙獰的神像,藏身其中……
這時對方正有著兩名援手,趕了過來。
蕭翎心中甚覺不安,正待說兩句感謝之言,那孫不邪高聲叫道:「沈木風只要渡過吊橋,必將窮追咱們,咱們快些趕路吧!」
商八江湖經驗豐富,不聞杜九回答,已知情勢不對,暗中一提真氣,直向橋上衝去!
商八回頭叫道:「金蘭姑娘,玉蘭姑娘的傷勢如何?是否還可乘馬趕路?」
孫不邪道:「目前形勢迫切,蕭兄弟也不用顧慮到傷人的事,非得來一個先聲奪人,才可震懾住他們。」
雙方距離既近,那開山刀的力道又猛,倉促應變,急急向旁一閃。
商八低聲說道:「大哥,可要斷去這座吊橋麼?小弟渡橋之前,曾見兩朵火花,直升高空,也許是百花山莊的追兵。」
司馬乾道:「那四海君主武功如何?」
唐元奇、司馬乾,都不知那逍遙子來歷出身,一時間,倒是無法接口。
蕭翎右腳一挑,把那大漢落到橋上的厚背開山刀,挑了起來,左手一探,抓住了刀柄,運足腕力,一抖手,當作暗器,疾向後面一個大漢打了過去!
當先朝吊橋奔去,口中高聲喝道:「老二,退下來休息一會,讓為兄擋他一陣。」
蕭翎一皺眉頭,道:「你們盡快通過,最好能逃走小徑,其餘的事都由我和孫老前輩對付,神風幫讓路之心,莫可預測,也許他們會隨時改變主意。」
紅燈跌落橋下,吊橋上驟然間黑暗下來。
孫不邪右手擊出了一記劈空掌,左手卻抓住了蕭翎左腕,硬hetubook•com.com把蕭翎拖了回來,低聲說道:「此時豈可和她賭氣。」
蕭翎道:「在下絕不會無的放矢,不但貴幫中有那沈木風的耳目暗樁,當今各大門派之中,無一沒有那沈木風安排的耳目,連那神風幫也一樣有。」
那大漢避開左腳,卻無法避開蕭翎接捷而至的右腳,正踢在小腹之上,整個身子,飛了起來,呼叫聲中,連人帶燈,跌下了吊橋。
蕭翎心中暗想道:就今宵情勢而言,那神風幫主如若下令出手,只怕父母和受傷的杜九、玉蘭,很難闖得過去,想到連傷神風幫中數人,心中甚感不安,當下抱拳一禮說道:「幫主讓道之情,蕭翎牢記於心,日後當有一報。」
那手提紅燈大漢,眼看同伴被商八一算盤擊落水中,自知難敵,已然向後退去。蕭翎奔行迅速,眨眼間已然追到提紅燈的大漢身前。
他喝叫的聲音雖大,但杜九卻似渾如未聞,手中鐵筆揮動,惡鬥如故。
唐元奇道:「傷的雖重,但已得武當派掌門人無為道長賜藥施救,已無性命之險。」
蕭翎聞言皺眉,心中卻在暗暗忖道:杜九和二婢之力,十分單薄,萬一路上遇到百花山莊的暗樁,如何是好。
毒手藥王哈哈大笑,道:「此言出自你蕭大俠之口,自然是可以信得過了。」
蕭翎長長吁一口氣,抬頭望去,只見前面四丈左右處停放著一座高大猙獰的神像。
蕭翎道:「自然是當真了。」
商八似是已經瞧出了蕭翎心中憂慮之事,急急接口說道:「他們有兩條虎獒帶路,必可避開百花山莊的耳目。」
這一下,不但大出了那蕭翎意料之外,就是連那見多識廣,閱歷豐富的孫不邪,也聽的一臉茫然之色。
杜九冷冷說道:「交代什麼?」
商八收了金算盤,一挺大肚子,道:「小弟帶路。」
四個短褲赤膊,全身黑毛的怪人,也緩步退到那神像之後。這些時日中,蕭翎連遇強敵,特別注意四個赤膊怪人,看他們舉動緩慢,雙臂之上肌肉壘起,已知這四人蠻力驚人,暗生戒備之心。
凝神望去,只見那撲入商八懷中的,正是兩條虎獒之一。
孫不邪道:「不成,那孤島之上,不過只有百戶人家,兩位老人家遷居孤島,必將轟動全村,漁舟飄泊,行蹤難定,此訊必將有一日傳入中原。」
孫不邪回顧一眼,道:「何不從旁側繞過。」
蕭翎道:「在下並無害怕姑娘之意,只因今宵有要事在身,不能多留於此,日後如是再遇上幫主,蕭某必將在幫主身前一丈之內領教。」
一條人影帶著衣袂飄風之聲,疾躍而至。
孫不邪停下腳步,低頭在地上瞧了一陣,折向田中行去。
司馬乾道:「向兄受傷較輕,已可行動自如了。」
八個全身黑衣,手執長劍的黑衣大漢,一排並立,擋在那神像前面。
蕭翎道:「什麼事?」
商八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說的是,必得找一處人蹤罕至的地方才是。」
孫不邪心中暗道:他女兒一直在暈迷之中,十數年如一日,此刻驟然醒來,竟以一個柔弱無力的女子,奇計退去強敵,故是值得高興,但這如癡如狂,未免喜悅的有些過份了……
他說的眉飛色舞,滿臉歡愉,顯然內心之中,確有著無比的激動、興奮。
那大漢眼看同伴和對方動手,不過兩招,人就被打落橋下,不禁一怔。
商八扶著杜九挺身而起,道:「中州二賈在此。」
蕭翎道:「令媛很好。」
孫不邪道:「你和神風幫主打個招呼吧!」
毒手藥王道:「蕭大俠的父母,尚在等待愛子,孫兄快請帶蕭大俠會見雙親,這父母慈愛兒女之心,兄弟最是明白不過。」
商八道:「小弟深恐留此不夠安全,已叫杜九、金蘭和玉蘭,帶著兩位老人家先行離開,小弟在此等候。」
語聲微頓,高聲接道:「神風幫眾人聽了,在下等路過此地,並無和諸位動手之心,但如諸位出手相逼,不要怪在下下手毒辣了。」
急急向前往吊橋上面奔去。
商八一探腰際,摸出金算盤,接道:「小弟去接杜兄弟,大哥先去見過兩位老人家。」
金蘭道:「得孫老前輩療治,並以真氣助她之後,傷勢已然大見好轉,大概可以乘馬了。」
金算盤商八突然接道:「在下倒知道一個清靜之地,也許那沈木風耳目難及。」
蕭翎道:「什麼人?」
孫不邪道:「不用了,老叫化早已和那商八約好聯絡信號。」
只聽商八說道:「老二上馬去!那神卜既是誠心相讓,咱們也不用和他客氣了。」
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但兩位老人家卻成了一大拖累!沈木風必不會和你硬拚,而會費盡心機去找兩位老人家的下落,兄弟,老叫化願以殘餘之年,老朽之身,助你一臂,但你必得有膽識,擔起這付擔子。」
但聞後面馬上之人說道:「咱們走了一日夜,全不見一點消息,我看是一定走錯方向了。」
蕭翎回顧了孫不邪一眼,道:「老前輩請去瞧看一下玉蘭傷勢,晚輩去助商兄弟拒擋敵人。」
兩人武功何等高強,聯袂疾奔,片刻之間,已然追上了商八等一行。
孫不邪道:「我們丐幫總舵,安全倒是安全,只是令尊、令堂,整日裡和叫化子生活在一起,只怕是難過得很。」
站起身子奔向吊橋。
心中念轉,人卻暗中運氣戒備,絲毫不敢大意。
蕭翎怔了一怔,道:「你躲在那神像之中,咱們如何一個打法呢?」
蕭翎暗中一提真氣,揚起掌力,正待劈出,忽見商八雙臂一張,那條黑影,直撲入商八懷抱之中。
毒手藥王道:「來日方長,咱們青山不改,www.hetubook•com.com綠水長流,他年想見了,後會有期,兄弟就此別過。」
蕭翎無可奈何,只好在身後而行。
蕭翎劍眉聳動,道:「這麼說來,這座象徵那神風幫主的神像,無人能夠對付了。」
四個赤膊短褲,全身黑毛,似人非人似猿非猿的高大漢子,分站那神像兩側。
蕭翎嘆息一聲,道:「老前輩太過誇獎晚輩了。」
蕭翎冷笑一聲,長劍一起,硬向刀上迎去。
神風幫主冷笑一聲,接道:「蕭翎,本幫主已聽過你的大名,何以今日卻不敢和我一戰。」
孫不邪道:「素聞那武當掌門人無為道長,足智多謀,如若能想出一個法子,再讓四海君主和沈木風火併一場,咱們倒可省去不少氣力。」
話還未完,但聞一陣嗤嗤輕響,那神像一條粗大的右臂,緩緩伸展開來。
唐元奇急急接道:「那一位?快些請來上馬。」
蕭翎長吁一口氣,道:「吉人天相,但願他早日康復。」
孫不邪在百花山莊之中,大展神威,群豪已知他之名,都對他敬重無比。司馬乾當先抱拳一禮,道:「老前輩也在此地。」
孫不邪長長吁一口氣,道:「兄弟,老叫化聽那神風幫主的口氣,似是毫無敵意。」
蕭翎道:「晚輩也難想出,何處是安全之地。」
忖思之間,瞥見一條人影,疾奔而至。
司馬乾道:「杜兄受傷,兄弟是理應相讓。」
蕭翎隨刀而至,飛起一腿,把那大漢踢的飛向橋外。
說話之間,商八已帶著蕭氏夫婦和杜九等渡過了吊橋。
兩條人影,奔行到蕭翎身前,突然停了下來,竟然是孫不邪和毒手藥王。
蕭翎道:「那沈木風召集他們時,都帶著面罩,晚輩認他不出。」
蕭翎長劍橫胸,冷冷說道:「神風幫主,你既想在江湖之上揚名立萬,何以不肯以真面目見人,這樣裝神弄鬼,故弄玄虛,難道還真能嚇倒人麼?」
杜九道:「兄弟雖然未死,但卻受傷不輕。」
孫不邪道:「靈藥無地,尋來何易……」
蕭翎右手疾如閃電而出,一把抓住杜九,凝目望去,只見他前胸和左腿之上,各有一處刀傷,鮮血早已濕透衣褲,不禁心頭黯然,沉聲說道:「杜兄弟,振作一下,為兄助你一口真氣,不要暈過去。」
那當先一騎馬上之人,說道:「唐兄只管放心,兄弟神卦決不會錯,一定在這個方位。」
孫不邪沉聲說道:「蕭兄弟,那吊橋已呈難支之勢,恐怕難再加入,兄弟千萬不可造次,冒這等無謂之險,咱們既然趕到,自是不用再懼怕他們人多,不如招那杜九退下橋來的好。」
金蘭應了一聲,轉身帶路。
孫不邪道:「咱們快追上去。」
北面一個大漢,還未看清楚蕭翎,已然被修羅指力擊中前胸玄機要穴,一聲未出的栽下橋去。
那大漢眼看已然無法退避,只好把紅燈交到左手、拔出腰刀拒敵,揮手一刀,直向蕭翎劈去。
神像中傳出一陣咯咯的笑聲,道:「這神像就是神風幫主,你儘管出手吧!」
只聽身後傳過來孫不邪的聲音,道:「蕭兄弟,別中了敵人激將之法。」
孫不邪道:「橋下山洪急流,勢道甚為兇惡,最好能保護這座吊橋。」
蕭翎流目四顧,不見父母和金蘭行蹤,一心中暗自急道:如若兩婢保護著兩位老人家藏在附近也該現身相見才是,何以不見人影……
蕭翎道:「其人不但武功精深,莫可預測,而且心機陰沉,手段惡毒,亦是人所難及,奇怪的是他竟能羅致武林中那麼多高手,為他效力賣命。」
唐元奇道:「果然是靈驗得很。」
孫不邪道:「老叫化已然很久不問幫中事了,但此事卻不能不管,必得查出其人不可。」
八個手執長劍的黑衣大漢,應聲向後退去,躲到那神像之後。
孫不邪閱歷豐富,雖然瞧不懂那虎獒的舉動,但卻瞧出了情勢不對,忍不住說道:「有了變故。」
那恐怖的神像似是被蕭翎言語所激怒,拳頭大小的雙目中,突然射出來兩道亮光,即時傳出冰冷的聲音道:「你們退下,我要親自會會蕭翎。」
那知情形完全出了他意料之外,刀劍相觸之下,蕭翎那長劍之上,似有著一股無形的力道,竟然把開山刀上的力道,輕輕卸去,蕭翎長劍貼刀而下,疾快無比,寒芒一閃,那執刀大漢應聲慘叫,右腕齊肘間,被生生斬作兩斷。
孫不邪緩緩站起身子,接道:「他們現在何處?」
商八道:「那地方遠在南海之中,是一片四面海水環繞的孤島,漁人百戶,風景秀麗,如若由金蘭、玉蘭陪著兩位老人家,息隱於那孤島之上,也許沈木風無從追覓。」
商八道:「大哥不用憂慮,咱們慢慢想,總會找到一處使大哥放心之地。」
蕭翎收拾那執刀大漢,不過是一霎間工夫,出劍發掌一氣呵成。
蕭翎冷笑一聲,道:「姑娘在那短劍之後,繫上一條緊牢的繩索,收放自如,那也算不得什麼驚人的古怪。」
伸手扶著杜九上馬。
蕭翎低聲說道:「老前輩說的不錯,這座神像果然建造的十分精巧。」
橋頭盡處,人影閃動,隱隱可見一座高大的神像。
毒手藥王如獲至寶,伸手從蕭翎背上抱過女兒,道:「孩子,你用什麼方法,退了沈木風?」
蕭翎長長吁一口氣,默然不語。
蕭翎等幾人緊追在虎獒身後,全力向前奔行。幾人輕功何等高強,那虎獒奔行更是迅如閃電,片刻間已奔出六七里路。
孫不邪道:「那圖案定然十分重要,其比重猶過咱們幾人的生死。」
蕭翎急急接道:「那馬總瓢把子的傷勢如何?」
南宮玉睜開眼睛,望了爹爹一眼,道:「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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