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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甲

作者:臥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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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智袪蠱毒

第十三章 智袪蠱毒

莊璇璣右手一抬,忽然把金素花手中的玉瓶,搶了過來。道:「姑娘,我們有很多人中了蠱毒,妳只肯給一粒解藥,不覺著太小家子氣麼?」
莊璇璣接道:「柳媚,信任我。」
她臉上戴了一幅黃色的面紗,掩去了她的面目,美、醜,也掩遮了她的年紀。
金素花道:「那是說,姑娘並沒有中毒的感覺。」
柳媚道:「先勝了我,再誇口不遲。」右手一抬點了過去。
這時,兩個紅衣老嫗,怒目注視著馬鵬、高空,一付躍躍欲試的樣子。
莊璇璣道:「我一直想一件事。」
金素花道:「所以,你們就出賣了我。」
莊璇璣道:「高空,你自信比我強一些麼?」
宮裝女子道:「聽說你很美,我想先看看你。」
金素花道:「不知道莊姑娘是否已經明白了,我所謂不許他們插手的意思?」
馬鵬道:「這為什麼?」
金素花道:「對!你出手吧!」
陳振東道:「也許不能,不過,他們很認真的在救我們。」
莊璇璣神情冷肅,目光一掠金素花,道:「姑娘,要不要動手一戰?」
金素花道:「我不用睜開眼看你了,你出手之快,我從來沒有見過,我明,我絕對不是你的敵手。」
莊璇璣道:「你問完了沒有?」
陳振東道…「對!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想不出一個辦法。」
高空冷冷的望了金素花一眼,心中暗道:這女人雖然黑了一點,但黑裡嬌俏,而且,帶著一股野性的魅力,自成一格,但她身上藏了很多條蛇,想想實在嘔心,如此女人,不知什麼樣的男人,才敢和她接近。
金素花道:「大體來說,放蠱的手法,有三種,把蠱毒放在食物中,那是最下等的辦法。」
莊璇璣道:「不信,你就試試。」
宮裝女人道:「什麼事?」
宮裝少女道:「小小的一個酋長女兒,怎會放在江湖人眼中。」
金素花道:「哦!」
莊璇璣道:「對!柳媚,這個不能怪他們,他們是被人逼迫而來。」
莊璇璣搖搖頭,道:「不用去了。」
莊璇璣道:「是啊!你要不要去接應他?」
莊璇璣道:「那很好。」
莊璇璣道:「實在說,我感覺不出什麼?」
莊璇璣道:「不行,如若我把他們交給你帶走,那豈不是和你們作人一樣了。」
莊璇璣道:「還很疼。」
莊璇璣笑一笑,道:「你在我們身上下了毒,連面也不肯讓我們見一見,豈不是太過心狠手辣無情了?」
宮裝女子道:「我很醜,在你這樣的美女面前,我實在不敢取下面紗。」
莊璇璣道:「我現在是不是已經中了蠱毒?」
宮裝女子道:「你是妙手高空。」
右手緩舉,理一理鬢邊散髮。
莊璇璣道:「公主,言重了。」
莊璇璣道:「苗疆蠱術,誠為江湖一絕,但它卻很少在中原武林道上肆虐,所以,它才顯得有些神秘,使人畏懼,如若金姑娘要把蠱術,帶入中原仗它橫行江湖,至多十年少則五載,必會被找出破解之法。」
陳振東和郎四娘也未閒著,全神戒備,監視四方。
馬鵬緩緩站了起來,道:「咱們無怨無仇,你們為什麼要對我們下毒?」
那是一種尖厲的器具所傷。
莊璇璣道:「兵不厭詐。」
陳振東,接過玉瓶,倒出兩粒藥丸,也立刻服了下去,把另外一粒,也交給了同伴。
莊璇璣苦笑一下,道:「你認為我會和你爭多情公子。」
莊璇璣道:「好,你先收回金線蛇,放了柳媚。」
金素花道:「就算中原道上人才濟濟,那也是五年後的事,現在,你莊姑娘總該先聽我的吧?」
莊璇璣道:「以後呢?」
柳媚突然轉過臉來,冷冷說道:「那真是蠱毒麼?」
金素花道:「他說過,你沒有見過他,他恨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殺了他的親人。」
柳媚道:「在!有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金素花道:「為什麼?」
莊璇璣道:「他們不知道,為什麼?……」
她實在傷的很重,氣若遊絲,這口氣,隨時都可以斷絕。
金素花道:「因為,你太美麗了。」
莊璇璣道:「那不是一般的毒,那是蠱毒。」
金素花道:「以後,我就不知道了。」
那人搖搖頭,突然轉身而出。
莊璇璣道:「陳兄,能不能把那些藥物給我看看?」
莊璇璣道:「很雅緻的名字嘛。」
莊璇璣道:「所知有限的很。」
馬鵬道:「對!江湖如若真有一個使女人瘋魔的多情公子,咱們必然是早已知道了這個人。」
高空冷冷說道:「姑娘可是覺著在下不配和你動手麼?」
王傑道:「如此人物,風流成性,不知害了多少婦女,總有人重金禮聘咱們,取他性命。」
金素花呆了一呆,道:「莊璇璣,你在搞什麼鬼。」
高空雙目炯炯,盯住在柳媚腕上蛇頭。
柳媚道:「我很信任姑娘。」
馬鵬道:「姑娘能肯定那多情公子,就是改造的人麼?」
陳振東等五個人,竟然快步如飛的追了過來。
陳振東道:「咱們為了保全性命,就算和你放手一戰,也是在所不惜。」
宮裝女子道:「我的名字,不太雅觀,我瞧不用說了。」
宮裝少女道:「哦!」
莊璇璣道:「真有這等事麼?」
莊璇璣心中明白,柳媚的內傷,實在很重,除了雪蓮子之外,想救她,恐怕還要大費一番手腳。
高空道:「不行,……」
莊璇璣道:「還有兩種比較高明的辦法,是什麼辦法呢?」
軟榻上坐著一個宮裝女人。
莊璇璣道:「也許,我可能逼他們交出解藥,至少可以殺了他們,替你們幾位報仇。」
金素花道:「莊璇璣,妳好狡猾。」
金素花冷冷說道:「莊璇璣,你很自負。」
高空笑一笑道:「柳媚,四大兇煞有三個男人,如何能讓妳涉險?」
金素花道:「就是他,他要我對你們下蠱。」
高空道:「千真萬確。」
金素花呆了一呆,道:「真的。」
陳振東、郎四娘施出了全身解數,十個回合,已然把兩個大漢斃於掌下。
莊璇璣接道:「你連命都不顧惜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什麼人要你來對付我們,是不是活人塚的主持人?」
高空緊追柳媚身後。
金素花笑一笑,突然一揮手,道:「莊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她裝的太像了,馬鵬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對,霍然站起了身子。
金素花道:「咳!莊璇璣,難道我低估了妳。」
宮裝女子道:「跟我走吧!璇璣姑娘,我希望你乖一些……」
莊璇璣道:「以後呢?」
金素花道:「服用解藥。」
莊璇璣道:「除了你們之外,還有些什麼人在場?」
郎四娘道:「我們見識過了,那是最好的一兩招。」
莊璇璣呆了一呆,道:「金素花,難道你只是為了喜歡他,就聽了他的話,對我們下蠱。」
金素花道:「你們現在,都沒有中蠱毒。」
莊璇璣道:「金姑娘現在,準備如何應付。」
莊璇璣抬起頭來,理一理鬢邊散髮,緩緩說道:「你看看吧?」
王傑雙手中,各握了三種不同的暗器。
突然一扭腰,疾如閃電一般,飛到了陳振東的身側,道:「陳兄,這藥物是不是解藥,我不能肯定,但你可以吃下去試試。」
莊璇璣道:「那麼小妹想問你大姐姐幾句話,好麼?」
莊璇璣道:「一般的毒藥,只能配到定時發作,至多再用一種解藥,使毒性延長發作。」
宮裝女子道:「我想,我已經問夠了?」
宮裝女人道:「你為什麼一直不肯抬起頭來呢?」
王傑道:「早有此人,可能早已死在咱們的手下了。」
她臉色蒼白,已經看不到一點血氣,但嘴角間卻已經流出血來。
馬鵬道:「郎姑娘,還有一件事,在下也必須說明白。」
柳媚道:「姑娘,什麼很好?」
陳振東道:「我們喝了一杯茶,很甜很甜的茶,就這樣中了蠱。」
但行了不足百步,突然大喝一聲,捧胸蹲了下去,道:「郎四娘,你對我用了毒。」
陳振東等一行人,仍然緊跟在莊璇璣等身後,雙方保持七八丈的距離。
莊璇璣道:「論你作為,殺了他們亦不為過……」
二十四五歲的年紀,圓圓的大眼,美艷中帶著一股野性。
這絕對不是運氣,而是高空武功上的修養,和輕巧身法造成,他雖然身被刀劍劈中,但靈巧的運轉,減少了刀劍在他身上所造成的傷害。
莊璇璣道:「先說說,你們有些什麼準備?」
馬鵬道:「姑娘,他們用什麼方法製造出多情公子?」
高空道:「雕蟲小技,不登大雅之堂。」
陳振東道:「以後,我看到他們口鼻中湧出血來,逐漸的停止了掙扎。」
兩個紅衣老嫗倒摔在地上之後,莊璇璣也同時衝近到金素花的身側。
金素花冷笑一聲,道:「聽說你舌粲蓮花,有著很強的說服之能。」
莊璇璣接道:「我的意思是不論他們是否遇上了危險,但他們不會死亡,你們去救他,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殺機,那反而害了他們,如若他們沒有事,又何用你們去幫忙。」
陳振東道:「好,我們去找他們,莊姑娘,我們在那裏見?」
那竟是一個很美的女子。
莊璇璣道:「因為他們一技之精,已超越了極限,只要運用得當,總有還手的機會。」
金素花望了陳振東一眼,道:「千真萬確。」
馬鵬道:「不用m•hetubook•com.com擔心柳媚,柳媚已交給了莊姑娘,快閉上眼睛,先敷藥止血,四大兇煞已經一體合用,少一個會減掉大部份威力,你不能死,也不能殘廢,我相信莊姑娘也能保住柳媚。」
金素花道:「不用你試了,你們全都中了蠱毒,叫一個男人試試吧。」
金素花肅立戒備,雙手平舉胸前。
莊璇璣道:「所以,你已經自知沒有能力和我對抗了。」
柳媚目光一掠高空,冷冷說道:「和你一樣沒有出息。」
宮裝女子道:「不妨事,跟我來的人,都不懂漢語,懂漢語的人,我又用不著對他們保密什麼?」
金素花道:「說完了。」
莊璇璣道:「傳言誤人,小妹一向只講一個理字。」
陳振東道:「我們要去選擇一處葬身之地,姑娘,我們現在也只有這一點自由了。」
陳振東道:「咱們匆匆追來,特地要向姑娘請教?」
金素花道:「莊姑娘的感覺呢?」
陳振東、郎四娘,一齊出手,攻向兩個抬轎的大漢。
宮裝少女的定力,終歸是稍遜一籌,笑一笑道:「姑娘,看夠了麼?」
郎四娘也是一位用毒的高手。
陳振東道:「我們帶了一種藥物來,只要我們把這種藥物,設法混入諸位的食物之中,我們就可以解除身中的蠱毒。」
莊璇璣道:「會不會有腥味?」
高空低聲道:「姑娘小心。」
金素花臉上泛起了滿足的笑容,緩緩說道:「你不懂,一個人的幸福必須要緊緊的抓著,你不懂,因為你沒有遇上過你喜歡的人。」
郎四娘看著地上的柳媚,突然回頭和另一個同伴低聲數語。
柳媚道:「只要不是蠱毒,那就容易對付了。」
莊璇璣笑一笑道:「但有人中了你的蠱毒。」
柳媚拿著玉瓶,笑一笑道:「高空,你真的很關心我麼?」
王傑同時出手,金光一閃間,一枚金鏢,電射而至,擊中了另一個黑衣人的右腕。
高空吁一口氣,按下震動的心情,緩緩說道:「再過我一關試試。」
陳振東道:「奇怪什麼?」
莊璇璣道:「不!柳媚,陳振東等服下的,確實是蠱毒,不是蠱毒,就不可能在人力控制之下發作。」
千年雪蓮子,採日月之精華,匯千年冰雪之精氣而成,堅硬如鐵。
莊璇璣道:「那現在,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
金素花回顧了陳振東一眼,笑道:「你們好像沒有騙我。」
莊璇璣道:「而且,我還知道你是一個公主的身份。」
宮裝女子道:「我現在看到了,實在很美。」
緩緩閉上雙目。
陳振東道:「唉!事實上,那雪蓮子也不是他的,老四、老五,加上我,四個人合作,才找到它,如今,老四、老五去了,想不到,他竟然也不把我這個老大,放在眼中了。」
陳振東搖搖頭,道:「不知道,我沒有打開看過。」
莊璇璣道:「那就對了,我不懂蠱毒,不過,我相信,見識過後,大概會有一點瞭解。」
忽然間,金芒一閃,金素花袖口之中,飛出了一條金色的小蛇,一下子纏花了柳媚的右腕之上。
金素花道:「我可以告訴你。」
金素花道:「撇開武功不談,單是下蠱術,就有數千種手法,在酒食之中下蠱,只是最簡單的方法之一。」
莊璇璣道:「有!絕對的把握。」
高空身上,常有火種。
金素花道:「不錯,他恨你,恨的椎心刺骨。」
莊璇璣道:「我一直很用心的想,但卻想不通,你究竟是那裡人?」
柳媚道:「先下手?」
八處刀劍之傷,每一處傷口,都有兩寸多長。
陳振東道:「對!我們只求見姑娘一面,告別姑娘之後,我們就要自絕而死。」
莊璇璣道:「我這一生才殺了六個人,包括剛才被殺的幾個人,金素花你聽著,我不認識多情公子,也沒有殺過他的親人,你被他利用了。」
莊璇璣道:「金素花,告訴我,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多情公子。」
莊璇璣道:「對!活人塚不但可以製造活死人,而且,也可以製造出一個多情公子。」
莊璇璣注視了良久之後,突然把白絹收了起來,端端正正的包好,撿了一些枯枝荒草,笑道:「高空,燃起枯枝。」
幸好,這一段時間中無人來犯。
金素花淡淡一笑,道:「莊璇璣,妳很狡猾。」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兩位要到那裡去?」
郎四娘微微一怔,道:「怎麼,令諭下來,還可以問的?」
莊璇璣推了一些黃土,埋了火灰,才吁一口氣,道:「柳媚,你瞧出來什麼沒有?」
莊璇璣道:「令尊或令堂必有一個是漢人?」
馬鵬道:「可惜只有那一招。」
高空道:「對!璇璣姑娘請走開,在下見識一下蠱毒。」
莊璇璣道:「你去告訴他們,就說我們已經中了毒,帶他們來此相見。」
莊璇璣道:「金姑娘說完了沒有?」
對莊璇璣的令諭,高空絕對服從,立刻向旁邊閃去。
金素花道:「奇怪,他們竟會派出你們這樣不可靠的人,來幫我辦事?」
金素花微微一笑,道:「當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璇璣姑娘這幾個從人,都高明的很。」
陳振東道:「好像是她。」
金素花左手伸出,一拂柳媚的右腕,收回了纏在柳媚腕上的金線蛇。
柳媚點點頭,道:「我知道,不過,他們真要帶了蠱毒而來,那不是太可怕了麼?」
郎四娘道:「多謝指教。」
金素花道:「就算是利用了我,也是我心甘情願,我心中好後悔……」
四大兇煞面面相覷,說不出一句話來。
莊璇璣道:「那倒不是,小妹還是尊重公主的選擇。」
馬鵬道:「為什麼?柳媚、高空都可能遇上危險。」
莊璇璣道:「你說的好一口漢語,聽來清脆、悅耳。」
莊璇璣道:「天下最好的方法,也無法和穿心一刀相比。」
看著陳振東三人遠去之後,馬鵬突然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姑娘看他們是不是靠得住?」
莊璇璣冷冷接道:「金姑娘,最好你還沒有放蠱,如是很不幸你已經放了蠱,你和你的從人,都難再生離此地。」
金素花道:「璇璣姑娘人美如花,但口氣卻對我如此的威脅。」
陳振東表現出了誠意,莊璇璣也未再推辭。
陳振東道:「一言難盡……」
金素花道:「隔物傳蠱,就像我和你這樣的距離,或是稍為遠一些,我可以放出蠱毒。」
莊璇璣道:「什麼方法,你們才能見到那位下蠱的人?」
但柳媚調息極快,身在空中,人已復元,輕飄飄落著在實地之上。
莊璇璣接道:「公主,妳的蠱毒並不太靈。」
宮裝女子道:「一個很熱鬧的地方,那裏雲集了不少來自八荒的高手。」
莊璇璣一伸手,道:「給我吧!」
王傑唯命是從,立刻動手,片刻工夫,已起下了六人身上的暗器,並給他們各自服下解藥。
莊璇璣笑一笑道:「如若我們蠱毒發作而死,連死在誰手裏都不知道,豈不是一件很令人遺憾的事。」
莊璇璣道:「不要,我來試試看吧!好像你金大姐對我的印象還不算太壞,不忍心讓我受苦太多的。」
金素花道:「璇璣姑娘,吃下去,就可以解去了妳的痛苦,其他的,妳就不用多問了。」
莊璇璣道:「陳兄,先運氣試試看,他們究竟能不能控制你們了。」
莊璇璣道:「好,你信任我,那就把東西交給我。」
金素花道:「莊璇璣,可不可以把陳振東等三人交給我帶走?」
陳振東道:「說好什麼?」
王傑道:「還有一點,莊姑娘沒有說出來。」
宮裝女子歎息一聲,道:「我現在想不明白,究竟是我在問你,還是你在問我?」
莊璇璣道:「就是那位下蠱的女人?」
王傑道:「如若在下的暗器還未打出去,就被人知道了,這暗箭之名,豈不是讓人白叫了麼?」
金素花道:「為什麼沒有,他是個活蹦亂跳的人,我和他相處了數日之久,不過,你們沒有見過他罷了,也幸好你們沒有見過他,因為,你如見了他,你也會和我一樣。」
莊璇璣道:「可以,但我要請教一事,你給我的藥物是真的解去蠱毒之藥?」
莊璇璣道:「我想,諸位至少應該等到蠱毒發作之時再死。」
兩個老嫗之後,是兩個赤膊、短褲,足著草履,臉上和身上刺著彩花的大漢。
柳媚笑一笑,道:「在毒花面前用毒,那豈不是在關二爺面前耍大刀麼?」
金素花冷笑一聲,道:「可惜莊姑娘已經中了蠱毒。」
金素花緩緩由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了一粒解藥,道:「璇璣姑娘,像妳這樣美麓的女孩子,如何能死,拏去吧!服下去立刻就好。」
金素花搖搖頭,道:「我不願傷害你,何況,我和莊姑娘早約好了。」
莊璇璣點點頭,道:「好!我答應。」
莊璇璣道:「死亡的很痛苦?」
金素花神情肅然,冷冷說道:「很快的劍法,我見過中原不少高手,但像你這樣的身手實在不多見。」
莊璇璣道:「妳只是大意了一點。」
莊璇璣道:「陳兄,怎麼樣才會身中蠱毒?」
陳振東道:「雪蓮子,不能解蠱毒,但姑娘卻幫我們解了蠱毒,奉上雪蓮子,不過,表達我們一分誠意,聽說,雪蓮子療治內傷,效用很大,姑娘請收下吧。」
莊璇璣道:「我聽過放蠱的傳說,好像蠱蟲都和圖書是活的,但這玉瓶中的藥粉,好像是死的,和一般的毒藥粉末,並無區別,唯一特殊一些的地方,似是腥味重了一些,好像以活的毒物為主藥配製而成的。」
莊璇璣皺皺眉頭,道:「第二種高明辦法呢?」
金素花呆了一呆,道:「妳……」
莊璇璣道:「我也無法確定,是什麼毒藥?」
馬鵬右手握住了刀柄向不虛發的穿心一刀,已隨時可以出手。
郎四娘嘆口氣道:「他一直在出賣咱們,暗中把咱們的一切報告過去,如若不是莊姑娘那次裝作中毒的啟發,我還想不透澈,你想想看,每一次,蠱毒發作的情形,他呼痛之聲最大,但每次,他都復元的最快。」
高空點點頭,轉身而去。
只見兩個黑色勁服的佩刀大漢,忽然身子一陣抖動,倒了下去。
郎四娘道:「請說!」
馬鵬道:「那為什麼?」
正午時分,天氣很熱,但那軟榻上的女人,穿著厚厚的宮裝,似乎一點也不覺著熱。
郎四娘道:「應該他是四凶,後來,加上了我,才湊成五個人。」
郎四娘道:「應該有一股淡淡的藥物味道。」
陳振東道:「我想他們還不知道,如若知道了,只怕,我們誰也活不了。」
王傑道:「規矩很簡單,第一要忠實,第二要聽命,除了璇璣姑娘的命諭之外,還要聽馬老大的,他是咱們的領班頭兒。」
金素花道:「我帶他們離去。」
宮裝女子道:「對!」
陳振東接道:「我想,他們只是內心中有些懷疑,主要的是讓我們見識一下利害,那兩個朋友,也很夠意思,忍受著毒蠱噬心之苦,竟然未說什麼。」
莊璇璣道:「那是說,他們一定要把蠱毒下在食物中,要人吃下去了。」
金素花仍然閉著雙目,臉上是一片自憐自惜的神色。
金素花道:「你是誰?」
柳媚一口氣衝到了莊璇璣的身前,道:「姑娘,我們中了埋伏。」
放腿如飛,疾奔而去。
陳振東探首望了一眼,道:「這就是蠱毒麼?四娘快來瞧瞧。」
只聽衣袂飄風,柳媚疾如流星一般,飛馳而至。
莊璇璣道:「希望我沒有說錯。」
高空接口道:「那倒不錯,可以大開眼界。」
莊璇璣盤膝而坐,纖巧的手指,開始在柳媚的身上移動。
莊璇璣道:「哦!」
莊璇璣道:「回春手,不但是一個很好的用毒高手,而且也是一個很好的手術醫師。」
金素花道:「我如制住了你,你要跟我走。」
莊璇璣道:「倒也未必,下蠱之術,不論有多少種,但它至少應該有一些徵候,只要你姑娘能表現出來,我想,我們可以先行防備。」
莊璇璣道:「那麼?我們要幹什麼?」
她的皮膚不白,古銅色的皮膚,透著健美的紅潤,輪廓秀美,五官俏巧,帶著一種強烈的喜悅感受。
莊璇璣道:「當仁不讓,小妹在這方面倒是有些研究。」
馬鵬道:「姑娘,難道我們能坐視不管麼?」
金素花冷冷喝道:「你們退下來,用不著給我丟醜現眼了。」
莊璇璣道:「其實,也沒有著太大的差別,你只是想找到莊璇璣,你已經找到了,所以,是不是,還有些懷疑我的身份?」
馬鵬道:「看什麼?」
郎四娘道:「小妹洗耳恭聽。」
莊璇璣道:「公主,如若你的蠱毒,不能殺害我們時,難道你準備動武。」
莊璇璣在衝近金素花時,突然停了下來,並未立刻出手。
金素花道:「錐肝刺心,難過的很。」
莊璇璣打量的很仔細,幾乎看過了宮裝女人身上每一寸地方。
王傑已尋得了一瓦罐,提來了半罐清水,馬鵬撕下了衣衫一角,蘸水洗去高空身上的血污。
金素花道:「你有什麼條件?」
陳振東道:「見面之後呢?」
莊璇璣突然一皺眉,捧腹蹲了下去。
宮裝女子道:「璇璣姑娘如此說,小妹倒是不好意思不說了。」
每個人都裝作中毒的樣子。
馬鵬道:「為什麼?」
宮裝女子笑一笑,道:「你的美艷和風儀,使人敬重,但說話的機巧,卻更為高明。」
郎四娘道:「這就是我們背叛的原因。」
莊璇璣道:「你要解去我們身中的蠱毒。」
莊璇璣道:「陳兄,大丈夫有所不為,至於生死之事,可以不用太放心上。」
陳振東道:「我也去,這些天來,我對他們有了一點認識,也許可以幫一點忙。」
陳振東道:「柳姑娘,你沒有看到那蠱毒發作的痛苦,實在已經超過一個人體能忍受的極限。」
莊璇璣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問問你,為什麼要和我們作對?」
高空道:「那不是蠱毒了。」
宮裝女子道:「我來自苗疆,……」
金素花道:「很奇怪,蠱毒竟然傷不了你。」
莊璇璣道:「沒有什麼條件,只希望記住中原武林道上的高手能人很多,姑娘如想挾術逐鹿中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陳振東道:「我們沒有什麼準備,只是來向姑娘告別。」
馬鵬道:「我們的人太少,除了璇璣姑娘身懷莫測的武功之外,我們這些人都只有一兩招……」
埋好了地上屍體,柳媚緩緩說道:「姑娘,高空去追蹤那丫頭去了。」
王傑道:「那也並非什麼難事,姑娘可要試試。」
莊璇璣道:「你們準備死?」
馬鵬道:「我們人手不多,所以,一個人要作很多人的事。」
莊璇璣接道:「天下那有不冒險的事,你們都走遠一些。」
莊璇璣道:「你不會騙我吧?」
莊璇璣道:「我對用毒一道,並非內行,但毒藥被火燒之後,會有些什麼味道?」
莊璇璣道:「我想,你姐姐能不能取下面紗,給我看看?」
馬鵬道:「怎麼一個改造法?」
柳媚站在路中,一下子攔住了陳振東的去路,道:「站住,不用再跑了,我們在這裏恭候各位大駕。」
郎四娘笑一笑,道:「但賤妾等三人,只怕連一招也沒有,不過,我們有勇氣,也有決心,雖死無憾,不死不休。」
宮裝女子道:「好吧,你說吧。」
而且,莊璇璣故意的錯過了宿頭,過了一個宿頭,行向郊野中。
兩個紅衣老嫗,倒摔在地上之後,咽喉之間,才冒出鮮血。
莊璇璣道:「如是很不幸的被我發覺了你還要對我們下蠱,很抱歉,我就非要取你性命不可了。」
陳振東道:「我看到他們咬牙苦忍,忍受著那種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但他們沒有說出來什麼,我知道,他們面對著死亡的痛苦時,也會極力忍受,就算是斷去他們一臂、一腿,也不會哼一聲,但蠱毒,卻使他們滿地亂滾。」
金素花道:「莊璇璣,要她讓開。」
金素花怔了一怔,轉身快步而去。
柳媚緩緩把玉瓶交入了莊璇璣的手中道:「你要多多珍惜。」
莊璇璣道:「你走吧!不過,你帶的人,死了的,已不能和你回去,活著的也要留下來。」
人卻離開軟榻,直對莊璇璣行了過來。
陳振東突然叫道:「咱們去看看。」
金素花道:「我太倔強,太任性,沒有早些對你下手,我如暗中放蠱,你們都已在我的蠱毒控制之下了。」
郎四娘突然接了口,道:「咱們承蒙姑娘相救,願意追隨左右,遠望姑娘收錄!」
莊璇璣道:「再回答我一件事,解去了他們身上的毒性之後,姑娘是回身離去呢?還是要和我們放手一戰。」
金素花道:「我……我……」
莊璇璣道:「我殺了他的親人?」
馬鵬道:「殺人也有道理?」
莊璇璣道:「不錯,十之七八,是改造的人,如若不是,怎麼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人物。」
金素花笑一笑道:「你認為,莊璇璣真能保護你們。」
馬鵬道:「現在,你已經是我們的人了。」
高空苦笑一下,道:「馬兄,謝了。」
馬鵬道:「對!老五,咱們去接應一下。」
郎四娘道:「百步斷腸散。」
莊璇璣把絹帕包好蠱毒,投入了火中。
王傑道:「何況,莊姑娘還傳了咱們不少的武功,在下已經思索很久,感覺出那都是武林中的絕技奇學。」
莊璇璣道:「他們都很靈巧,如若他們陷身危境了,你們就算趕去了,也未必來得及了。」
郎四娘道:「很感激璇璣姑娘,也很感激諸位,給我們一條最好的路走。」
陳振東道:「姑娘,那玉瓶之中,是不是蠱毒,你們去研究吧,我們告辭了。」
金素花道:「不錯,你們會殺死我,不過,我會死的很快樂。」
莊璇璣道:「咱們無怨無仇,你又為什麼如此的對付我們呢?」
柳媚道:「姑娘意思是說這玉瓶之中也是蠱毒了。」
莊璇璣笑一笑,道:「不行,要先禮後兵,你準備好,看我眼色行事。」
金素花冷冷說道:「陳振東,你敢背叛我。」
陳振東道:「姑娘,在江湖上走動的人,誰都不會把死亡之事,掛在心上,但我們要死的很值得,蠱毒發作的痛苦,已不是一個人所可以忍受。」
金素花道:「你肯無條件放了他們?」
望著柳媚去勢如飛的背影,馬鵬笑一笑,道:「看來,柳媚真的是學會關心別人了。」
金素花忽然間感覺到一股寒意,由心底直泛上來。
三人身後,緊隨兩個黑色勁裝的佩刀大漢,兩個佩刀大漢之後,是兩個紅衣老嫗。
馬鵬道:「哦!」
高空道:「正是區區。」
柳媚道:「姑娘,如和*圖*書若要涉險,為什麼不讓我們來。」
王傑道:「父母生我如斯,再高明的手術,改造出來的美麗,也不足以動人。」
四大兇煞,卻是一個個面色冷肅。
金素花一皺眉頭,道:「莊姑娘不相信?」
陳振東沉吟了一陣,道:「四娘,你看呢?」
金素花道:「什麼樣子的暗器?」
莊璇璣道:「公主對我們下毒的目的何在?」
陳振東沉思了一陣,道:「嗯!的確可疑。」
莊璇璣道:「算了,金素花,你可以請了。」
這是一片荒涼的郊外,前不著村,後不臨店。
莊璇璣道:「不!如若真是那應痛苦,小妹怎敢嘗試。」
金素花道:「你知不知道多情公子?」
陳振東道:「好!我們這就去找他們。」
莊璇璣道:「為什麼?」
金素花道:「他們中了暗器。」
莊璇璣道:「不過,我也有一個請求。」
金素花道:「現在,莊姑娘是不是可以跟我們走了。」
莊璇璣道:「郎大姊,還是你們心細,你竟也早發覺了,據我暗中觀察,也對你們那位老二動疑了。」
莊璇璣等一陣緊走,到太陽下山時分,竟然趕了六七十里。
莊璇璣道:「我……我好疼啊!」
柳媚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們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死?」
莊璇璣道:「第一,我怕他們落入敵人手中,對金素花構成一種威脅,使她欲拔不能,第二,我要證明給她看,她除了用蠱之外,武功上的成就,在中原武林道上,只是微不足道。」
莊璇璣道:「不論製作的如何精巧的人皮面具,只能掩遮去一個人本來的面目,但卻無法改變一個人的美與醜,只有精巧的手術,可以巧奪天工,把一個人的外型,改造的很完美。」
馬鵬道:「璇璣姑娘,我們走一趟。」
宮裝女子道:「莊璇璣,你一定想見見我的真面目?」
莊璇璣笑了,大笑一陣之後,才緩緩說道:「金姑娘,請你睜開眼睛看看好麼?」
莊璇璣道:「為什麼,你要聽他的?」
陳振東道:「多謝姑娘。」
馬鵬道:「我可能有什麼疏忽的地方,如若傳令不當時,希望你能立時提出來,問個明白。」
到了掌燈時分,莊璇璣等一行五人,還在一片荒野中。
莊璇璣道:「那就快去接應他吧!」
噹的一聲,黑衣人手中的腰刀落地。
金鏢由右手背上射入,直透掌心。
馬鵬低聲道:「姑娘,真的放了她麼?」
高空快如閃電,右手一揮之間,已然奪過了一個黑衣手中佩刀。
兩人互相打量著。
莊璇璣道:「小妹洗耳恭聽。」
莊璇璣道:「咱們見識過公主的容貌,不知道公主可否把姓名見告。」
陳振東道:「一個黑衣人,一個蒙面的青衣女人。」
王傑道:「璇璣姑娘,屬下覺著,咱們應該先下手?」
莊璇璣道:「什麼地方?」
莊璇璣道:「別小覷柳媚、高空,就算武功強過他們很多的人,也很難傷害他們。」
郎四娘道:「我明白,我們要以少勝多,一個人要當幾個人用。」
望了地上兩具屍體一眼,緩緩說道:「莊姑娘,你為什麼還不出手?」
宮裝少女道:「沒有錯,而且,猜的很對,家母是漢人。」
金素花道:「那麼莊姑娘的意思是要試一試了?」
陳振東道:「姑娘吩咐。」
馬鵬道:「有一件事情,我想先對三位說明白?」
柳媚突然伸手,接過玉瓶,道:「姑娘,還是給我吧!你走開,我打開瞧瞧。」
馬鵬道:「有這等事。」
莊璇璣道:「我在想,你為什麼要對我們下毒,就算,我們留下性命,只怕也無法替諸位幫得上忙。」
兩個黑衣人呆了一呆,同時停下腳步。
莊璇璣等各自選擇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
莊璇璣道:「在下洗耳恭聽。」
奇怪的都不太深,也未傷及筋骨。
軟榻停了下來。
兩個老嫗臉上還有著五彩刺花,一望即知不是中土之人。
莊璇璣一手捧腹,緩步行了過去,接過丸藥,托在掌心中瞧了一陣,道:「這真的是解藥麼?」
金素花道:「那是我的事了,總不致於要向姑娘仔細的報告一番吧。」
話雖說的很婉轉,但卻很明朗。
王傑道:「他們如是不幸遇害了,咱們追過去,也是白送了一條命。」
語聲甫落,耳際間,已響起了急促的步履之聲。
莊璇璣道:「我們要有應變的準備,不能完全信任他們,不過,我們卻是生活在兇險之中,面對無數敵人,有暗、有明,每一刻,我們都可能遭到暗襲。」
郎四娘笑一笑,道:「這規矩實在很簡單,而且,我們保證可以作到。」
一頭向地上栽去。
宮裝女人道:「你就是莊璇璣?」
郎四娘道:「他收藏了一個千年雪蓮子,我要他出來,救柳媚姑娘,他不但不允,卻回頭就走,咱們五個人中,他是最怕死的一個,如非他早有去處,怎麼敢離開我們。」
金素花道:「不把他們交我帶走,那是逼我出手了。」
陳振東收住急奔之勢,吁一口氣,道:「柳姑娘,莊姑娘呢?」
莊璇璣道:「金姑娘,如是蠱毒發作了,要如何才能好轉?」
金素花點點頭。
莊璇璣笑道:「不要慌,急也不在這一時片刻,咱們同到林中安排一下,諸位再去不遲。」
金素花道:「當真麼?」
莊璇璣道:「你傷的也不輕,快些坐下,運氣調息。」
郎四娘道:「什麼規矩,妾身可否知道,也好循規行事。」
陳振東道:「咱們是驚弓之鳥,怎敢欺騙姑娘。」
莊璇璣道:「會不會死?」
陳振東已行了回來,道:「也許他是被逼如此,情不得已。」
說也奇怪,那堅硬如鐵的雪蓮子,投入了柳媚的口中之後,得口津之熱,立刻化作了瓊漿玉液,流入了咽喉之中。
她笑的很甜,而且很大膽,和中原的女孩子,那種猶抱琶琵半遮面的味道,完全不同。
柳媚道:「我擔心金素花對他下毒。」
莊璇璣道:「我們不會用蠱,不過,中原道上的暗器手法,也一樣使人防不勝防。」
莊璇璣道:「我說過,我能殺死你,這就是證明。」
語聲一頓,接道:「我去找雪蓮子來。」
金素花道:「是!所以,只好任你殺了。」
金素花笑道:「妳放心,就算妳想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她說的聲音,一點也不凶厲,但她那種嚴肅的態度,給人一種很認真的感覺。
莊璇璣道:「我想那位多情公子,一定是活人塚製造的人物。」
莊璇璣四顧了一眼,道:「前面大道,有一片雜林,我們就在林中等候。」
柳媚身子一閃,攔住了金素花,笑道:「要動手麼?先過我這一關。」
宮裝女子道:「因為,你服下的蠱毒,是一種活的蠱毒。」
那是一片雜林,佔地十畝,林近大道之旁,已有幾處被行人開闢成過往行人的歇腳之處。
金素花神情肅冷,身軀還有些微微的發抖,也不知道她是害怕,還是生氣。
金素花道:「什麼事?」
金素花搖搖頭,道:「不!我不能帶你去見他。」
柳媚道:「哼!你這人真是死在眼前,還不自知。」
莊璇璣仍然微低著頭,道:「只為了這一點原因麼?」
金素花道:「是真的解藥。」
柳媚呆了一呆,道:「蠱毒,好啊!你們當真是天良喪盡了。」
莊璇璣道:「就是那一束鮮花,就可以買你的性命了。」
王傑緩步行了出來道:「淬有奇毒的暗器。」
金素花神情突然間變的十分嚴肅,道:「那麼你小心了。」
日光照耀之下,只見那所謂蠱毒,只是一些淡黃色的粉末。
就在莊璇璣替柳媚療治傷勢的同時,馬鵬也扶起了高空,道:「兄弟,你身上有幾處刀傷。」
莊璇璣道:「金素花,希望你相信我,我根本不認識多情公子。」
郎四娘接道:「我們請求追隨姑娘,也就是自保,如若我離去,必難逃對方的追殺。」
莊璇璣笑一笑,道:「你們那一個如若自信比我高明,你們就把玉瓶拿去。」
郎四娘道:「這方法,要馬頭兒指點了。」
一面把手中的雪蓮子奉上。
莊璇璣忽然抬起頭來,目光一掠馬鵬,轉注到金素花的身上,接道:「金姑娘,我受不了啦。」
莊璇璣道:「我想知道,這解藥是永遠有效呢?還是只有很短時間的效用?」
莊璇璣道:「公主對自己配製的蠱毒,應該很有信心,也應該知道的比我清楚。」
只見她嫩紅的臉兒,剎時間變的一片蒼白,粉頰上冷汗淋漓而下。
因為,柳媚的處境,太凶險了,那貼在腕的蛇口,隨時可以把毒牙咬入柳媚的肌膚之中。
但莊璇璣姑娘的美艷,也吸引了宮裝女人的眼光。
莊璇璣道:「對!那是中原武林道上一個很邪惡的組合。」
王傑點點頭,退到一株松樹旁邊。
莊璇璣道:「你如帶有解藥,小妹倒願試試看蠱毒發作的味道。」
陳振東道:「咱們如是喪盡天良,就不會告訴諸位這些了。」
莊璇璣神情冷肅道:「你走不開的。」
柳媚易劈為抓,變化擒拏手,反向金素花右腕上扣去。
宮裝女子道:「我們來自邊荒,也不算什麼雅人,……」
王傑接道:「不過,璇璣姑娘一向心地仁慈,不忍隨便傷生取命,他們只是暫時暈了過去。」
四大兇煞雖然身經百戰,但卻從未見金蛇纏腕的事,www.hetubook.com.com全都不禁一楞。
莊璇璣道:「我們不是很合作麼?」
金素花冷冷說道:「我唯一失算的,就是陳振東欺騙了我。」
莊璇璣緩步行了過來,道:「什麼事?」
莊璇璣道:「我不會自感高傲,但也不妄自菲薄,金姑娘遠居苗疆,和中原武林道上,素無淵源,為什麼竟肯不遠千里而來,為人幫兇。」
莊璇璣道:「你們只有三個人了?」
長嘆一聲,接道:「你動手吧?為他而死,死而無憾。」
金素花道:「唉!我說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不論你用什麼方法殺死我,但只能在我肉體上,加諸很多的痛苦,你沒有辦法使我精神上痛苦,肉體的痛苦,是可以抗拒的。」
玉指壓點處,立時有一股熱力直流入肌膚之內。
陳振東道:「是!另外兩個人死了,死在蠱毒之下。」
陳振東、郎四娘,既已中了蠱毒,命運已決,反而心中不感畏懼,圍在璇璣的身側。
金素花道:「這個,我當然答應,其實,你百毒不侵,就算我對你放蠱,也是枉然。」
郎四娘笑道:「高公子和柳姑娘,實是天生佳偶,郎才女貌。」
莊璇璣道:「我是有些懷疑。」
莊璇璣笑一笑,道:「怎麼不見發作啊?」
莊璇璣道:「服下去,就會解了蠱毒麼?」
莊璇璣道:「是的,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柳媚笑一笑,道:「看樣子,他們不會追來了。」
王傑道:「暗箭王傑,你下蠱毒,我放暗箭,老實說,咱們誰也不比誰高明。」
馬鵬冷冷說道:「不要爭,我是你們推舉出來的老大,都應該聽我的,把玉瓶拿給我。」
莊璇璣道:「很可惜,你這位南荒公主,竟然埋骨中土。」
莊璇璣點點頭道:「姐姐手下留情。」
金素花緩步行了過來,道:「莊璇璣,你懂不懂放蠱?」
莊璇璣卻一招手,喚過來高空,低聲吩咐了幾句話。
柳媚道:「我告訴你,江湖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多情公子。」
莊璇璣道:「這個……」
王傑道:「說不定咱們真會吃一杯喜酒,這三十幾年來,我吃盡了天下的美酒,就是沒有吃過喜酒,總要吃一次,看看什麼味道。」
柳媚道:「我可以讓你死的一點都不快樂。」
金素花突然閉上雙目,道:「是為了喜歡他,你可以出手了,他會趕來為我收屍,而且,會在我的墳墓上,插上一束鮮花。」
金素花道:「一個多情、英俊的男人,他心中好恨你,所以,我只要把你生擒活捉之後,他就可以和我長相廝守了。」
他傷的不算太重,但也不輕,仗一口真氣,強自支持著,放腿奔走,失血很多,如今,一口真氣鬆下來,人已有些昏迷。
她沉吟一下接道:「我要和你放手一搏,不許他們在暗裡插手。」
柳媚道:「邊區南蠻,還會有什麼露人之藝,小妹倒是有些不信了。」
陳振東道:「公主,不覺著自己的手段太殘忍了麼?我們五個人,卻無緣無故死了兩個,只為了你要證明你控制我們的手段,姑娘,你忘記了一件事,你證明你的權威時,我們卻也瞭解了自己的生命,是那麼卑微,也使我們恍然而悟,就算我們在他們的食物中下了毒藥,也一樣無法保全自己的性命。」
莊璇璣緩緩站起身子,道:「金姑娘,我們是不是真的中了蠱毒?」
陳振東道:「一個人如是完全不怕死,大概,世上不會有這樣的人,但我們至少有面對著死亡的勇氣,只是那一股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叫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恐懼。」
柳媚已經閉上了眼睛。
宮裝少女道:「聽說你很會偷東西。」
莊璇璣道:「這種腥味很怪,所以,可能是苗疆一帶調製的特種毒藥。」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他們可靠,只是金姑娘來自苗疆,不知道用人之術,不知人有人性,金姑娘也許把人都當作蠱來用了。」
金素花道:「我試過了。」
金素花道:「陳振東,你們背離我,並不會使我傷心,只不過使我感覺到有些奇怪?」
宮裝女子道:「只要我隨便動一下手腳,你就有很大的苦頭吃了。」
金素花道:「這暗器未聽到一點聲音,手法實在高明。」
柳媚冷笑一聲,道:「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還談的什麼情,說的什麼愛?」
她疼的很悲慘,臉上的汗珠兒,一顆接一題滾了下來,說話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金素花道:「最高的是活蠱,可以傷人於十丈之外。」
莊璇璣點點頭,道:「陳振東,殺了她留下的從人。」
陳振東道:「我在江湖上走動,見識過不少很悲慘的死狀,但卻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個悲慘的死法。」
陳振東道:「四娘,你怎麼可以對自己人下毒手。」
王傑道:「對!只要他們一進入樹林,我就給他幾枚暗器,然後,再和他們談判。」
語聲一頓,接道:「只要你們不反抗,合作一些,我保證,蠱毒不會發作。」
一陣燃燒之後,絹帕已然化為烏有。
柳媚歎息一聲,道:「那我如何能讓你涉險呢?」
沒有人看清楚,莊璇璣用什麼方法,殺死的兩個紅衣老嫗。
莊璇璣道:「我知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讓你們躲開一些。」
莊璇璣道:「王傑,起下他們身上暗器,給他們一粒解藥。」
馬鵬道:「不錯,姑娘一言,使咱們茅塞頓開。」
柳媚道:「陳兄,那蠱毒是活的,還是死的?」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很好,很好。」
莊璇璣看的很仔細。柳媚也悄然行了過來。
莊璇璣伸出右手,纖纖的玉指,輕輕一捏,雪蓮子應手裂成了四塊。
莊璇璣微微垂首,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突然右手一揮,拍了過去。
馬鵬笑一笑道:「倒也有理。」
陳振東道:「姑娘看到了沒有?」
莊璇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你們的事?」
馬鵬道:「璇璣姑娘很仁慈,如若她稍存仇恨之心,咱們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右手迅如電火的速度,扣住柳媚的左腕。
郎四娘伸手接過藥物,看了一眼,笑道:「就算他是蠱毒,再服用一次,又有何妨?」
柳媚道:「璇璣姑娘說的是,咱們已經泡在水裏了,難道還怕雨淋濕衣服不成?」
莊璇璣道:「郎大姊如此說,我倒不好不答應了,不過,我們這裡有規矩,而且很嚴厲。」
莊璇璣道:「哦!他心中那麼樣恨我麼?」
莊璇璣道:「我也有幾句話,奉告姑娘,我們無怨無仇,你卻苦追不捨,我不喜歡殺人,但也很討厭用蠱的人,我的忍讓,有一個限度,如若你金姑娘逼人過甚,我也會出手殺人。」
舉步一跨,身子忽然飄起,直向金素花迫了過去。
柳媚道:「姑娘,不要冒險,萬一……」
金素花雙手齊揚,互擊兩聲,口中喝道:「發。」
莊璇璣揮揮手,王傑躬身而退,接道:「金姑娘,你現在是要救他們呢?還是要放手一戰。」
宮裝女人,竟然說的片口流暢的漢語,緩緩說道:「你們不相信?」
陳振東道:「本來是不敢,但我看到了同伴死的太悲慘,他們沒有背叛,妳為什麼要他們死,知道唇亡齒寒這句話。」
莊璇璣道:「再等片刻,我相信,就算他們佔有了絕對的優勢,他們也不會殺害高空和柳媚。」
柳媚道:「姑娘,我並沒有怕死的意思。」
馬鵬道:「對,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令諭,如若我說的不對,你們可以反駁,如若你們接受了,那就要全力以赴。」
莊璇璣道:「陳兄,難道那蠱毒真的就無可解救麼?」
宮裝女子道:「合作才好。」
王傑道:「我想大概可以。」
莊璇璣道:「我希望姑娘證實一下,你那位多情公子,對你是不是還很多情。」
金素花道:「只可惜他們未必能救得了你。」
莊璇璣道:「公主,小妹想斗膽請教一事,只怕說錯了話……」
金素花道:「這是南疆五大奇毒之一金線蛇,如是被它咬上一口,我也無法解救,柳姑娘如是不想死,最好乖一些,免招死亡之禍。」
這時,兩個紅衣老嫗,快速迎了上來,兩個人同時拔出了兵刃。
六個人很快的清醒過來。
陳振東已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玉瓶,道:「這裏面就是蠱毒,他們要我們放在食物中,給諸位吃下。」
高空笑一笑,道:「七八處吧?」
馬鵬道:「姑娘,那多情公子,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物?」
金素花道:「妳根本沒有中毒?」
柳媚道:「好啊!你有把握能在不知不覺中打中他們麼?」
金素花道:「你如不敢嘗試,那就不要懷疑。」
莊璇璣道:「金素花。」
高空滿身是血,但他仍然一伸手,抓住了柳媚的衣衫,道:「振作些,快些告訴莊姑娘,傷在什麼地方?」
金素花道:「你為什麼?不把我也傷在暗箭之下?」
馬鵬道:「姑娘的意思是……」
她不但捏開了雪蓮子,捏的是那麼均勻。
莊璇璣道:「我說的是實話,我第一次感覺到由胸中湧出來一股殺機。」
宮裝女人道:「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莊璇璣點點頭,由身上取出一方白絹,選擇一處避風所在,道:「你們都走遠一些。」
金素花道:「莊姑娘可是有把握殺了我?」
莊璇璣道:「小妹的意思是,你離開之後,今後別再對我們放蠱。和*圖*書
金素花冷然喝道:「不要動。」
郎四娘道:「老實說,我察看不出什麼,好像和一般的毒粉毒藥,並無不同。」
莊璇璣道:「他可以改造一個人的面目,一個人的體型。」
金素花道:「不錯啊,你練的什麼武功,我放出金蠶蠱,竟然攻不入你的身上。」
王傑道:「璇璣姑娘,化外之民,不懂教化,陳振東等兩個同伴之死,已可證明,姑娘似是用不著再對他們存什麼仁義之心了。」
一縷婉轉的清音,自蒙面黃紗後傳了過來,道:「諸位很不幸,服下了我調配的蠱毒,即使你們中原最好的大夫,也無法解去的蠱毒。」
郎四娘道:「這是姑娘的啟發,沒有你裝出中蠱的樣子,我也想不明白,直到他不肯交出雪蓮子,轉身而去,我才確定了他出賣了我們。」
莊璇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莊璇璣道:「怎麼?你剛才沒有對我下蠱。」
莊璇璣道:「我記得答應過你,只要你們蠱毒發作,我們就會出手點你的死穴,再說,我們的安排,並沒有讓三位冒險。」
金素花搖搖頭,道:「我不會和你動手。」
右手食中二指,捏起一塊雪蓮子,卻把餘下三塊收起來,騰出左手,耗開了柳媚的牙關,把一塊雪蓮子,投入了柳媚的口中。
莊璇璣道:「對!」
只覺真氣暢通無阻,不覺哈哈一笑,道:「璇璣姑娘,好像是毒性解了。」
王傑幫忙,兩個人很快的替高空敷好藥,包紮好傷勢。
緊接著兩個紅衣老嫗和兩個抬軟榻的大漢,也各發出一聲怪叫,倒了下去。
幸好今夜有明月。
郎四娘道:「是!我們看到了。」
高空道:「我不要緊,幾處傷痕,都是肌膚之傷。」
接過藥物,立刻吞了下去。
金素花道:「因為,因為,我……我……」
大道上車馬往來,行人如梭。
馬鵬道:「對!這是原則,還有方法。」
柳媚冷冷說道:「你後悔什麼?」
高空呆了一呆,道:「這個,在下自然不如姑娘了。」
莊璇璣道:「我留下金素花一條命,希望她能回悟過來,幫助咱們,我殺死她的屬下,也有兩個原因。」
登上官道,莊璇璣突然下令,加快了速度。
宮裝女子道:「哦!你怎麼能如此肯定,難道你還會相人之術?」
莊璇璣已伸手握住了柳媚,輕輕的放在地上,檢看她的傷勢。
金素花道:「莊璇璣,他們可都是死了?」
莊璇璣笑道:「再精巧的人工手術,都有破綻可尋,問題對方並不知道……」
莊璇璣輕輕嘆息一聲,道:「金素花,多情公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陳振東道:「救不了,我們也只好認了。」
莊璇璣道:「我明白,不論咱們勝負如何?都不許他們出手。」
金素花道:「我沒有聽過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有這個人。」
莊璇璣道:「多情公子,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莊璇璣道:「唉!不知道蠱毒發作之後是什麼情景?」
金素花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漢人比我們狡詐,所以,我不能不防你們一著。」
高空道:「給我吧!你陪璇璣姑娘,退開一些。」
不是甜言蜜語,但卻是至誠的心聲,比一千句,一萬句款款情話,表達出了更多的情意。
馬鵬冷冷說道:「如是諸位想活命,最好不要妄動。」
郎四娘道:「如若配製的毒藥,有毒蛇的毒汁,也可能會有一種淡淡的腥味。」
陳振東道:「我擔心他們設有埋伏,柳姑娘和高兄會遇上伏擊。」
陳振東等人,似是已被甩掉了。
金素花道:「現在,你準備把我們留下來了。」
柳媚輕輕吁一口氣,道:「璇璣姑娘,如若只是一種毒藥,小妹就不覺著可怕了。」
莊璇璣道:「因為,他們會留下兩個人的性命,想辦法要脅我,如若他們殺了柳媚和高空,只不過是傷害他們兩個人而已。」
郎四娘笑一笑,道:「公主,這究竟是不是解藥。」
柳媚道:「瞧不出來。」
馬鵬點點頭,道:「姑娘說的是。」
莊璇璣道:「他們不是製造出一個人,而是改造一個人。」
馬鵬點點頭,道:「好!這就是我們的精神,以少勝多,我們隨時準備死,所以,敵勢雖然強大,但我們卻沒有被他們的氣勢所懾,固然,莊姑娘算無遺策,使我們常常在危險中脫身而出,但我們每一個在執行任務時,卻是勇往直前,向無回顧。」
莊璇璣望望地上的屍體,道:「把他們埋起來吧!」
金素花冷笑一聲,道:「你不是我的敵手,退開去吧!」
莊璇璣揮揮手,示意柳媚退下,道:「金姑娘,你現在可以走了。」
莊璇璣雙手一揚,兩個老嫗刀還未離鞘,人已經倒了下去。
陳振東果然運氣一試。
宮裝女子道:「用漢文說,我叫金素花。」
金素花微微一笑,道:「你真要試試?」
但幾個人,都忍住了沒有出手。
陳振東道:「對!」
兩個健壯的大漢,抬著一個軟榻。
高空道:「我不要緊,先救柳媚。」
忽然間一吸真氣,向後退開了一丈多遠。
陳振東等站在了樹林旁邊,兩個黑衣勁裝大漢,相隔了五六步,雙目炯炯,盯住莊璇璣和四大兇煞身上。
馬鵬道:「所以,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不怕死。」
金素花道:「也不能施放暗器,傷我從屬。」
宮裝女人道:「征服,我要你們屈服在我的軟榻之下,我要你們永遠聽命於我。」
郎四娘道:「咱們就這樣死了,老實說,我死難瞑目。」
郎四娘道:「這一點,馬頭兒可以放心,咱們得慶重生,全賴璇璣姑娘之力,我們是已經死過的人,死後重生,我們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柳媚一皺眉頭,暗自咬牙,左手二指,向蛇頭上捏去。
金素花右腕疾疾迎了上去。
金素花目光一掠高空,微微一笑,道:「你退開一些,我和莊姑娘約好了,不許你們插手。」
宮裝女子道:「莊姑娘,不要試,那會對你有很大的傷害。」
高空冷笑一聲,道:「莊姑娘,現在,我們要不要試試苗疆武功。」
莊璇璣道:「蠱毒發作了,是不是很苦?」
目光一掠陳振東身後,不禁一呆,接道:「怎麼回事,你們只有三個人了?」
金素花嗯了一聲,道:「璇璣姑娘,味道如何?」
兩個黑衣人忽然拔出佩刀,衝向莊璇璣。
莊璇璣道:「咱們不是說好了麼?」
莊璇璣道:「這一方面,我們知道的太少,所以不敢驟下結論。」
莊璇璣道:「不錯。」
莊璇璣道:「變的好啊!」
柳媚道:「我,我……」
莊璇璣道:「我好高興看到你們,都會為別人設想了。」
金素花道:「看來,璇璣姑娘似乎是一個很小心的人,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妳還想多知道些什麼?」
莊璇璣道:「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厲害的毒藥。」
馬鵬道:「活人塚製造的人物?」
宮裝女子緩緩取下了黃色的面紗。
莊璇璣道:「郎大姊呢?」
金素花道:「念在你不肯傷害我從屬的份上,我也手下留情,不過……」
宮裝女子道:「只要你們臣服,跟我到一個地方去。」
陳振東道:「正確的叫法,應該是嶺南五兇。」
陳振東點點頭。
陳振東苦笑一下,道:「不!我不願再面對著那種痛苦,郎四娘也不願意。」
馬鵬道:「諸位可是嶺南五友?」
金素花道:「活人塚?」
金素花道:「不錯,你已經證明了,你確有這種能力。」
莊璇璣接道:「高空,你讓開,我既然早和她約好了,不能失約。」
柳媚微微一呆,金蛇已緊纏右腕,同時蛇口張啟,露出了兩顆毒牙,貼在了柳媚白|嫩的右腕之上。
宮裝女子道:「我想不用了。」
馬鵬道:「躺下去,我替你敷藥。」
洗去血污,看清了高空身上的傷痕。
右手忽然一提一甩,柳媚竟被她拋了出去。
莊璇璣接道:「哦!」
柳媚道:「就算是吧!那也該等到蠱毒發作時間再死。」
金素花道:「我就是很清楚自己的藥物性能,所以,我知道妳根本就沒有吃下去。」
柳媚道:「多謝姑娘。」
半個時辰之後,陳振東、郎四娘等三人,當先行入林中。
莊璇璣道:「對!」
莊璇璣道:「我答應諸位一件事,那就是在你們蠱毒發作時,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點諸位的死穴。」
莊璇璣道:「你們三位,現在準備作什麼打算?」
莊璇璣鋪上白絹,拔開瓶塞,緩緩倒出一些蠱毒。
她似乎是自覺無法逃過莊璇璣的追襲,所以,乾脆蓄勢待敵。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幸好,這等精於手術的人才不多,千年以來,只有出過三五個人而已,精於手術的人,必需精通醫理,回春手,就是那三五個人中的一個。」
莊璇璣道:「姑娘可是來自苗疆?」
柳媚道:「姑娘,我們自追隨妳之後,不知不覺之中,好像都在改變。」
莊璇璣道:「拿給我好了,咱們處了這麼多日子,難道你們還信不過我麼?」
那是他自己選擇的地方,也是最方便於暗器出手的地方。
莊璇璣道:「這麼名貴的東西,萬金難求,還是你們留下吧。」
柳媚道:「這麼說來,那不是蠱毒了,只是一種配製而成的特殊毒藥了。」
莊璇璣道:「那姑娘又如何向別人交代呢?」
宮裝女子道:「比死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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