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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光寒十四州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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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三 群魔亂舞

廿三 群魔亂舞

慕容剛叔侄聞言,也不禁瞠目相視!
因他雖然真氣震盪,右掌痠痛,略為調元,便可無礙!但自己這八年以來,茹苦含辛,三更燈火五更雞的苦練之下,武功已有大成,尤其是掌力一道,更自信足與心中的大敵慕容剛叔侄,或任何武林一流名手相互頡頏!怎的卻在這佛嶺絕頂的龍潭寺中,被這個人不出眾、貌不驚人的黃瘦中年漢子,隨意揮掌,用了一招「大摔碑手」便受挫折?少林門下,真想不出有那位成名人物,功力能到這般地步!
「回覆令主,法元已派門下四大弟子,往峰下警戒!」
「單掌開碑」胡震武,看不慣呂崇文那種神氣,早已蘊怒待發,聽宋三清這一招呼,知道善者不來,竟把真力提到九成以上,一聲喝道:
慕容剛又道:「所以我們且到孤峰之下,覓一隱僻之處,略為休息,待夜色深籠,再行上峰探聽!」
「在下路過佛嶺,遊賞龍潭之勝,不想偶然遇上名震江湖的四靈寨在此集會!方才聽說你們寨內現有危機,不是在下自詡,憑我胸中智計以及掌上神功,足可為你們解除一切憂慮,而所需代價也不甚高,只要把四靈令主之位讓我一席即可!」
慕容剛知道這是一種內功不到爐火純青境界,無法習煉的旁門厲害功力,「蕩魄魔音」!對方只要內功稍弱,或定力不堅,三、五句話之間,便神迷魄蕩,真氣難聚,功力自然而然的大大減弱,甚至任人宰割。
但聽呂崇文要接胡震武一掌,心想只要你一動手,何愁看不出武功家數,遂自鼻中微哼一聲,低低說道:「此人不可輕視,胡香主盡力施為,讓他見識見識你的開碑掌力!」
那知道「玄龜羽士」宋三清,果然不愧四靈之首,這些微的挫牙之音,竟被聽出!
叔侄二人計議既定,遂在那孤峰之下,找了一個小小洞穴,略為憩息。
經這一來,呂崇文深知四靈寨果然臥虎藏龍,高手雲集,趕緊寧神一志,把傲氣盡除,在階前卓立如山,雙眼精光炯炯,注定那位風聞武功極高的四靈魁首,群寇班頭「玄龜羽士」宋三清,防備他突起發難!
可憐慕容剛此時真不啻度刻如年,腦海之中,時時幻想出心上人遭受「毒心玉麟」傅君平輕薄凌|辱的可怖景象,好容易等到天垂夜幕,月現斜空,才一同施展絕頂輕功,極端隱秘,草木不驚地向峰頭攀援而上!
天南雙怪竟也對他投緣,胡震武因此得了不少傳授!所以八年一別,他同樣武功大進,迥非昔日吳下阿蒙,如以掌力而論,也不過僅弱於「玄龜羽士」宋三清,一籌半籌而已!
這時一清道人傷勢雖然尚須十天半月調養,才得痊癒,但呂崇文所贈靜寧真人妙藥,靈效非常,已可隨意說話,聽二人談到放走一塵經過,龍眉雙皺,沉思說道:
一清道人答道:「戴雲山又稱佛嶺,就與這洞宮山脈連接,主峰盤結在大田、德化二縣之間,絕頂有池,名曰『龍潭』,據說深不可測!龍潭之旁有一古剎,住持僧人,似是武林人物,嚴俠女失陷之處,和*圖*書可能就在這座古剎之內!
呂崇文知道無法再藏,只得照先前所約行事,一陣震天長笑,自匾後縱身落在階前,對著大殿之內的八、九名江洋巨寇岸然說道:
傾耳再聽,一個宏亮口音,想是這龍潭寺的住持法元大師應聲答道:
中座之上的一個尖頭縮頸,五短身材而微胖的道裝之人,天生一副龜形,不問可知,定是「玄龜羽士」宋三清!
呂崇文也覺得慕容叔叔所慮甚是,點頭稱是。
半夜而後,繼之一日,當中除了略進乾糧山泉之外,全在靜坐凝神,固元調氣!
呂崇文一面胡扯,一面目光電掃,業已看清殿中共只九人,默計連先前所派走的甚麼太行四傑,可能就是「玄龜羽士」宋三清,與他玄龜堂下的十二家香主!
呂崇文哈哈一笑,揮掌相迎,他雖然用的是玄門罡氣,但外表卻以少林絕學十八羅漢掌中的「大摔碑手」掩護,鋼牙猛咬,用的也是九成功力,以為胡震武身形必被震飛,一條右臂,即使不斷,也要腫痛上一月半月!
「玄龜羽士」宋三清說這幾句話之時,嘴皮不動,全自丹田發音,殿內諸人,只覺得語音極為怪異,略嫌含混不清,不似平常說話!但殿外階下的呂崇文,和橫匾中蜷伏著的慕容剛,卻驚心悸耳,魂魄欲飛!
此處居高臨下,雖然看不見殿內情形,但以他們叔侄二人功力,略為靜心凝神,殿中所有言語,均可聽得清清楚楚!
呂崇文聽他把話說完,青虹龜甲劍精芒微掣,一劍攔頭橫掃,把惡道一頂九梁道冠,和滿頭頭髮,一齊削落,正色叱道:
慕容剛略一盤算,向呂崇文說道:「峰頂龍潭古剎,既係四靈寨黨羽,則根據我們一路見聞,極可能設有什麼地道機關之類,賊人此際必然想不到我們會來,就算一塵道人趕來報信,他那武功腳程,相差甚遠,這一晝夜狂奔,把他甩下定不在近!所以此番入寺,只宜暗探,不宜明攻,但能設法竊聽寺中的背後之言,『天香玉鳳』嚴俠女究竟被困何處,便可拼力下手援救!最忌的是顯露形跡,打草驚蛇,他們一有警覺,定必守口如瓶,那時我們縱把整座廟宇,翻轉過來,恐也難以尋找嚴俠女的被困所在!」
立有數人應聲而起,走出殿外。
「玄龜羽士」宋三清,果然陰沉,看見從殿外橫匾之中,縱下這麼一個面容黃瘦枯乾,但身材卻極健美壯實,背插雙劍的中年人,岸然卓立,滿口胡謅,好似根本就未把殿內諸人,看在眼中的那種神情!不由眉頭一皺,微向「單掌開碑」胡震武示意,自己卻瞪著那一對又圓又小,但神光懾人的黃色眼珠,四外亂掃,並暗以「天耳通」的絕頂內功,靜聽來人另外可有同黨隱伏?
呂崇文方一點頭,忽然靈機一動,也自附耳低聲說道:「叔叔!把你身邊所藏那瓶西門豹所贈的易容丹,給我一粒!」
二人方在相顧暗笑,耳邊履聲橐橐,已有多人入殿!本來靜悄悄的大雄寶殿之中,立時笑語喧嘩,亂成一片!但少頃過後,「噹噹噹」的三聲鐘鳴,殿中立時恢復一片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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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匾後所聞宋三清口內之言,知道這場會議內容,關係四靈寨內訌,果然極其重要!權衡至再,業已決定暫時忍耐,並不願就在此時拼死殲仇,但卻想在不影響掩護慕容叔叔竊聽機密的原則之下,鬥一鬥「玄龜羽士」宋三清,看看這四靈寨之首,到底有多高武學?並伺機給那殺母仇人「單掌開碑」胡震武,多少吃點苦頭,以洩八年積忿!
右臂橫掄,一招「怒海翻瀾」,呼的一陣奇勁掌風,直向呂崇文攔腰擊去!
那知雙掌交接之下,頗出意外,胡震武雖然被玄門罡氣,震得飛出五、六尺遠,心頭猛跳,髮若飛蓬,一隻右掌疼痛欲折!但呂崇文同樣拿樁不住,退出兩步,氣血也是一陣翻湧!
「四靈寨四靈令主,能使那多草澤龍蛇甘心受其駕馭,身手絕非凡俗!所以我們如用穴窗偷窺之法,必被發覺,難以探悉他們的真實算計!如今這匾後藏身,只聽不看,雖然較為穩妥,但仍應預防萬一!你輕功較好,倘賊子發現匾後藏人,可即現身下峰,在昨夜居留的洞中相候。我則依舊蜷伏不動,他們絕想不到匾中另有一人,一切機密,便可瞭若指掌!不過千萬不可好勝纏戰,以誤大事!」
那人稍停又道:「我四靈寨創設以來,聲威極盛,各派憚服!但自玄龜堂首席香主『單掌開碑』胡震武,與『梅花劍』呂懷民結怨,蘭州尋仇,『鐵膽書生』慕容剛救走呂懷民獨子呂崇文,練藝八年之後,居然敢闖我翠竹山莊,訂約決戰!並直到括蒼山摩雲嶺分壇被破,『飛天火燕』魏紅綃歸報經過,才知道對方藝出無憂頭陀和靜寧真人門下,連太湖三怪那等功力,括蒼一戰,也悉數傷亡,故對明春之會,不得不妥加籌劃!但這叔侄二人,武功雖好,來頭雖大,仍不足對本寨構成嚴重威脅,今夜在座之人,都是我宋三清多年心腹,你們可知我所說的本寨之中的莫大危機何在?」
一個蒼勁口音答道:「令主所慮極是,不過……」
「法元大師,此會關係甚大,不但絕不容有外人擅自闖入,即我本寨弟子,如無我特發令符,一樣不准妄登此峰!你四周警戒之人,派得可夠!」
「呂小俠宅心仁厚,留他一條自新之路,自是光風霽月的俠士襟懷,令人敬佩!但『天香玉鳳』嚴女俠所受『柔骨迷煙』只有我這不成材的師弟才有解藥,不然縱然將人救出,因那迷香一經嗅入,藥力歷久不退,卻是怎生區處呢?」
「單掌開碑」胡震武見宋三清示意自己答話,遂起身離座,走到殿口,距呂崇文七、八尺遠站定,再三打量來人,冷笑說道:
以呂崇文一身所學,自然不會被這「蕩魄魔音」所乘,但由這一點看來,「玄龜羽士」宋三清功力確是驚人,絕不在自己叔侄二人以下!倘呂崇文傲性又發,不肯照先前定計,見隙抽身,退下峰頭,萬一有險時,少不得只好放棄竊聽機密之念,也自出頭接應!
一清道人所言,半點不差,一路所經全都和*圖*書是千尋絕澗,萬仞孤峰,有些奇險之處,不要說是駿馬難行,即連猿猱之屬,也幾乎無法飛渡!
「故依貧道之見,不如把三匹駿馬寄存我這小觀之中,由此照著正南,略略偏西的方向走去,貧道估量賢叔侄腳程,約莫明日黃昏,當可翻過大素山,再往正南,所見的一座刺天高峰,便是戴雲山的主峰佛嶺!」
「哪裏來的狂妄匹夫?你便真是一座石碑,胡震武也要教你化成碎粉!」
慕容剛一聽果然不出所料,這聲如梟鳴之人,正是「玄龜羽士」宋三清,越發凝神傾耳,只聽並無一人應聲,宋三清一陣陰森乾笑,又自說道:
峰頂果然是佔地不小的一泓潭水,水旁建有一座古剎,匾額橫題「龍潭禪寺」。
「不過這一路之上,因賢叔侄心急赴援,必然不肯繞走官塘大路,則重山峻嶺,斷崖絕壁,跨下駿馬,雖均千里龍駒,到底不太方便!何況以賢叔侄武功造詣,入聖超凡,棄馬步行,只快不慢,並反會減去不少地形方面顧慮!
慕容剛心目之中,以為「毒心玉麟」傅君平,既然在這附近,則此會必係由他主持!那知大謬不然,這發言之人,口音甚生,但聽先後入殿的共是兩人,則另外一人,必是傅君平無疑!
慕容剛聽呂崇文向一塵惡道所說之言,心頭頓生無窮感慨,暗想誰說是人力難挽天心?自己師伯無憂頭陀與靜寧真人,均認為呂崇文是天生群魔剋星,一身殺孽,其重無比!但經過楓嶺積翠峰腰的石室以內,與「千毒人魔」西門豹化身的南天義一席深談之下,不僅似海深仇坦然盡解,今日並能以西門豹為鏡,告誡放走這個連自己均厭惡已極的一塵道人!可見得無論何等惡人,只要能夠確實徹底回頭,其受人尊敬程度,及影響世道人心之深,絕不因其昔日所為有所差異,甚至為難能可貴,更有超越常人之處!
慕容剛知道一清道人所說有理,心上人身中「柔骨迷煙」,顧名思義,必然骨軟筋柔,功力全失,又在「毒心玉麟」傅君平存心輕薄的虎視眈眈之下,萬一白璧玷瑕,便盡傾五湖四海之水,也難洗此恨!匆匆把黑、白、紅三匹駿馬,交代觀內道僮,便與呂崇文起立告辭,照著一清道人所指示的方向途徑,施展輕功,電奔而去!
「我料眾位不是看不出危機所在,只是礙於權位,不便直言,這種態度,足以毀滅本寨,今後務宜深戒,宋三清坦率直言,若以本寨目前實力而論,確已凌駕武林各派,何懼慕容剛、呂崇文區區二人?就是他們師長無憂頭陀與靜寧真人,宋三清也可搬請我兩位恩師出面應敵!所以本寨危機,在內而不在外,當初合手締造本寨的四靈令主,如今居然離德離心,這種情勢,若不趕緊設法消除,才是我四靈寨的致命打擊!胡震武香主,你隨我多年,對此可有體會?」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出手,就是出手,也要為另一人掩護,不使全露痕跡,才可在敵方以為完全機密之下,得探驪珠,而定通盤應對之策!
慕容剛被他提醒,覺得變易容貌,豈不更好?遂各取一粒易容丹,用唾液和_圖_書化開,塗在臉上,借著初升皓月的反映微光,相互一看,那西門豹無怪又稱「千毒人魔」,所煉易容丹,委實妙極!呂崇文業已成為一個黃瘦枯乾的中年面相,慕容剛卻變作一張青臉,上面還有不少紫黑瘢痕,異常醜怪!
原來胡震武自昔年在呂梁山設伏,攔截慕容剛不成,便知此事是個不了之局!八年以來,不但臥薪嚐膽,旦夕之間對本身武功掌力,痛加苦練,又因他深得「玄龜羽士」宋三清寵愛,擢升玄龜堂首席香主,並帶他幾度前往高黎貢山,朝見「玄龜羽士」宋三清與「毒心玉麟」傅君平之師,天南雙怪!
「嚴俠女功力盡失,身在虎口,加以援救不容須臾延緩,只有先行把人救出,再作道理!戴雲山絕頂龍潭之側,是何所在?道長如知,請加指點,我叔侄一刻難留,馬上就要動身前往!」
方自向呂崇文用手示意,叫他小心靜聽,勿露形跡,那宛如梟鳴的口音,又已說道:「你門下弟子,擔任警戒之責,恐怕太軟!還是你本人與太行四傑,辛苦一趟!」
「玄龜羽士」宋三清靜聽這久,聽不出絲毫動靜,以為再無別人隱伏,一對兇眼遂專注呂崇文,心中暗暗驚訝,來人面對這多高手,神色如此鎮定,尚是生平罕見,憑自己江湖上閱歷經驗,真還看不出此人來歷,年貌也與心目中的那個對頭相差甚遠!
「又不是生意商賈,哪裏來的甚麼字號?我已然告訴你們四靈寨危機四伏,要不了多久,必然瓦解冰消,非我不能解救,怎的還不相信?大概你們這些江洋巨寇講究現實,不顯露幾手真正功夫,以為我是信口開河,說的假話!來來來,你外號叫『單掌開碑』,掌上料然總有幾分功力,儘管施為,我接你一掌試試!」
「大摔碑手練到通天,也接不住胡香主暗含五陰重手的開碑掌力!閣下就憑這第一招,便鎮住了宋三清玄龜堂下的眾家香主,定然大有來頭,何不把姓氏門戶公開?這樣小家子氣的遮遮掩掩,豈不令識者齒冷!說甚麼把令主之位讓你一席,四靈寨向來禮賢下士,廣納群英,閣下只要能推誠相見,宋三清便虛左以待,有何不可?」
「從你這樣一朝投靠四靈寨,便對結盟十餘年的師兄,驟下毒手的狠毒心腸看來,委實罪不容誅!但我想你再壞也壞不過八年以前的『千毒人魔』西門豹去,像他那樣惡人,一旦回頭頓悟,居然變成仙佛一般,使我不得不留你一線生機,削髮代首,以觀後效!茫茫孽海,務望你及早回頭,倘若二次再犯在我的劍下,要想活命,除非是日從西起!」
這一聲「令主」,把慕容剛嚇了一跳,心想四靈寨龜龍麟鳳四位令主,自己已見其三,這人口音陌生,也是令主,難道竟是四靈寨首腦,號稱武功最強的「玄龜羽士」宋三清?如果真是此人,則這次秘密會議的意義,必然重大無比!
但人已放走,無法再追,慕容剛苦笑一聲,向一清道人說道:
隨聞移動坐椅之聲,一個口音怪異,宛若梟鳴之人說道:
呂崇文這裏試掌知戒,胡震武那邊卻驚懼傷痛交併,不過驚懼之心,過於傷痛!和-圖-書
慕容剛心中暗忖,自己叔侄二人,業已把這龍潭禪寺的所有房舍,全部勘查,「天香玉鳳」之事,卻依然毫無蹤影!但明夜在此主持秘密會議的四靈寨中極高人物,分明就是那玉麟令主「毒心玉麟」傅君平無疑,只要能夠綴定,或擒獲此人,心上人蹤跡定然不索自得!
呂崇文一見是他答話,正中下懷,一口玄門罡氣提聚右臂,面上仍裝作毫不在意,大邁邁的說道:
慕容剛、呂崇文屏息靜聽,鐘鳴之後,又有兩人緩步入殿,殿中先來諸人,一齊「刷」地一響,似是起立迎接!
慕容剛叔侄躡足潛蹤,窮搜半夜,根本就未曾聽見這廟中的任何一人,提說過「天香玉鳳」四字!但從住持方丈法元大師口中,卻隱約聽出明日晚間,由四靈寨中極高人物主持,要在此處開一秘密緊急會議,一干小僧也在連夜打掃那座大雄寶殿,似是準備用作會議之所!
話完,任憑一塵惡道,捧著重傷左手,蹣跚入林,回頭便與慕容剛一同入觀。
宋三清左首第一把靠椅之上坐著一個豹頭鷹目、五十來歲的老者,可能就是自己殺母深仇,玄龜堂首席香主「單掌開碑」胡震武!
原來呂崇文聽得那一聲「胡震武香主」,知道深仇在座,想起當年母親臥病,黑夜飛頭的椎心慘痛,由不得的一挫鋼牙!
次日天一黃昏,二人便自猱升絕峰,因昨夜已把形勢看好,到達龍潭寺後,立即避開寺僧耳目,雙雙縱身藏入那打掃潔淨,用作會議場所的大雄寶殿以外的匾額之後!
呂崇文見慕容叔叔在心上人陷於賊手,白璧懸危的那等緊急的情況之下,猶能強制激動情懷,權衡利害,不由欽佩已極,唯唯應命!
「朋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膽,居然敢到這龍潭寺中,在四靈寨玄龜令主座前賣這一手?既然自稱人物,則光棍眼內不揉沙子,你到底來意如何?不要藏頭露尾,先與你家胡香主,報個字號!」
萬般無奈,只得再忍一宵,退回峰下以後,告誡呂崇文四靈寨龜龍麟鳳,威鎮江湖,絕非一路上所遇的二、三流腳色可比!千萬不可恃藝驕人,心懷傲念,趁此一日半夜光陰,彼此好好靜坐調元,加強本身功力,就是明夜上峰,主要目的,也不在戰鬥,而在暗中竊聽天香玉鳳被困之處,與四靈寨何以要在這佛嶺龍潭的古剎之內,召開什麼秘密會議?
叔侄二人盡力狂馳,晝夜未息,果然在次日黃昏之際,翻過大素山頭,遙見遠遠一座孤峰,獨秀群山,刺天兀起!
入匾以後,慕容剛又用極低聲音,向呂崇文附耳悄語說道:
正左右為難,躊躇之際,「玄龜羽士」宋三清微微擺手,命他歸座,自己卻把雙本來就像二粒小豆似龜目,瞇成一線,但神光儼如電閃,更足懾人,對立在殿前階下,神態從容的呂崇文,用一種極為怪異的語音說道:
呂崇文先前真未把他看在眼內,雙掌交接之下,居然被對方震得移步換樁,血氣翻動,由不得的大吃一驚!暗想幸虧自己存心想給胡震武吃些苦頭,用了九成真力,若不然豈非上來就受小挫?
言猶未了,宋三清突然沉聲問道:「殿外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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