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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十年燈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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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 微妙情緣

廿七 微妙情緣

韋明遠幾疑自己看錯,連忙揉了揉眼睛,一點也不錯,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杜素瓊!韋明遠心想,難道因為她集天下靈秀之氣而生,所以死後還會成形?因為杜素瓊的美麗,實在太脫俗了,因此也難怪韋明遠會有這樣的想法。
杜素瓊道:「我也就不客氣了,師……哥,你剛才說,師父出了『幽靈谷』?」
才一拆開,便聞得鼻端傳來了一股淡淡的,異樣的香味!
韋明遠道:「原來剛才的情形,你也全看在眼裏了?」
好半晌,韋明遠才打破了沉默,道:「杜姑娘,聽說你……背部中了針,如今不礙事麼?」
韋明遠一怔,道:「你……你……不是……」下面一個「鬼」字卻再也講不出來,也在此際,他猛地醒悟:「杜姑娘,你未曾被燒死?」
蕭湄得意道:「你又猜對了,她斷了我的手腕,我發針刺傷了她的要穴,令她不能動彈,再是一把火,將她燒死,遠哥,你說我做得痛快不痛快?」
韋明遠大吃一驚,轉過身來,只見身後不遠處的一個草叢中,一個少女,正盈盈起立,滿頭秀髮,一身白衣,宛若仙女下凡,又彷彿是幽靈出現,不是別人,正是杜素瓊!
兩人猜了半晌實在猜不出什麼理由來,他們又哪裏知道,韋明遠功力驟減,全然是胡子玉給韋明遠的那封密柬在作怪!
自己身受他如此大德,焉可忘了報答?因此便停下腳步,自懷中摸出那三封密柬來。
韋明遠這時,才離開花溪,因此心中,絕不以為奇怪,還只當是自己身上,尚帶有花溪上的各種異花的香味所致。
韋明遠這時已發現她左腕裹著布條,像是受了傷一樣,還來不及問,聽她問得出奇,便道:「什麼事做得好不好?」
杜素瓊道:「你半月前,曾連發兩招『太陽神抓』功夫,難道這『太陽神抓』功夫,會令人功力驟爾減低?」
那三封密柬,近三年來,他一直緊緊地藏著,也絕不先打開看一看,究竟是什麼內容,此時仔細一看,只見信上寫著「一」、「二」、「三」等字樣,韋明遠將其餘兩封,放入懷中,將那寫有「一」字的那封,拆了開來。
韋明遠走了過去,杜素瓊手在背後一劃,將衣衫自內而外,盡皆刺破,韋明遠真氣運轉,內力聚於掌心,輕輕按了上去,正按在杜素瓊的「靈台穴」上,掌心已感到三枚針尾,只有極少一點,露在外面,猛地掌心肌肉一收,內力倒吸,向上一提!
試一運真氣,功力果似減了三成!
蕭湄這才「格」地一聲嬌笑,轉過身來,撲入韋明遠的懷中,仰起頭來,道:「遠哥,你說我做得好不好?」
她心底深處,有著一股強烈的感情,希望韋明遠和蕭湄決裂。
韋明遠忙道:「師妹,那你作為她的徒弟,實是再恰當也沒有了!」
韋明遠腦海之中,不由得浮起杜素瓊的倩影來,這樣的一個少女,片刻之間,便成焦炭,在他來說,那簡直是無法想像的事!
順手將密柬拋入草叢中,又向前走去,走了不久,無意之中,卻又來到了杜素瓊所居住的地方,抬頭看去,只見剛才還是齊齊整整的三間茅屋,這時候,卻已然成了劫灰!
杜素瓊微微一笑,道:「當然未曾被火燒死,火和_圖_書一起,我便已平安躍出,那時,蕭姑娘正以背向我,向外跑了開去,等她轉過身來時,我已然在草叢之中匿起,她既未想到,我離開火窟,如此之快,又未見有人從火窟走出,當然以為我已被燒死了!」
韋明遠大聲道:「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杜姑娘和你無怨無仇,你已然擊了她一掌,她未曾回手,已然是仁至義盡,你再燒了她的茅屋,反將她燒死在內,這種事……這……如何說得過去?」
韋明遠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道:「你說什麼?杜姑娘已被你燒死了?」
韋明遠道:「是啊,再過半個月,已到了他與我約定,在黃山始信峰相見之期了。師妹,你我總是同門,到時一齊弄個明白如何?」
韋明遠對她長嘆的意思,實則上只能明白一半,也是半晌不語,道:「杜姑娘,我行事只求問心無愧,絕不向人低頭認錯的,妳要穴中針,若無人代為取出,只怕越陷越深,終為所害!」
蕭湄冷笑道:「我知道你的心!你見了杜素瓊後,便魂飛魄散,我殺了她,你自然難過不已了,我沒有說錯吧!」
韋明遠那知人心險惡,「鐵扇賽諸葛」胡子玉,就要在這三封密柬上,加害於他,以報昔年大俠韋丹對他的斷腿之仇?一看只有寥寥十六個字,還對胡子玉為人,大是欽佩!
韋明遠笑道:「湄妹,別小孩子脾氣了,我滿山要找的是你!」
韋明遠不由得頓足道:「湄妹,你惹下大禍了!」
這一下,不但韋明遠本身,大感意外,連杜素瓊也是大驚失色,連忙飄然而下,俯身看視韋明遠的傷勢,道:「師哥,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以你像是功力突然退了許多一樣?」
杜素瓊一面聽,一面運氣為自己療傷,聽完之後,天色已然微白,只見她滿面疑惑,道:「如此說來,事情實是非同小可哩!」
韋明遠自己,也是莫名其妙,道:「昨晚沒有什麼事發生啊?」
言畢,不禁又是一聲長嘆。他和杜素瓊見面的時間並不多,但是杜素瓊那溫婉儒雅的倩影,卻深深地留在他的腦海之中,所以那幾句話,竟像是他在追悼一個相識多時的老友,充滿了情感!
蕭湄牙尖舌利,絕不饒人,道:「你當時無此心,如今有此心了,是也不是?嘿嘿,只是可惜她已然死了!」
杜素瓊眼角含羞,向韋明遠望了一眼,道:「多謝韋少俠相救之德。」
從那天起,韋明遠便和杜素瓊在一起,時間過得特別的快,兩人遊遍了黃山,互論武學、文學,又發現「天香娘子」的武功,和「幽靈」姬子洛的武功,有許多可以互通之處,若是交相運用,更是奇妙無窮,不知不覺間,便已然到了約定在始信峰頂,相見之期。
杜素瓊道:「當然,難道還要她向你道歉麼?剛才你對她惡聲惡氣,這時候,她心中不知道有多麼的難過哩!」
韋明遠雙眼神光炯然,道:「杜姑娘既然已然剛才的情形,全部看在眼中,難道還要我去向她賠不是,承認是自己錯了?」
杜素瓊姍姍地走了過來,微微一笑,道:「韋少俠,你將我當作什麼了?」
韋明遠因為記得今天便是和「師父」約定,在始信峰頂,相見m.hetubook.com.com的日子,所以心情特別緊張,因此起身也特別地早。可是才坐起,忽然之間,竟起了一陣昏眩!韋明遠不覺「咦」地一聲,那面橫枝上的杜素瓊,也已然被他驚醒。
韋明遠不由得失色道:「奇了,我功力果然減了,這卻是什麼道理?」
抽出信箋來,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字,道:「大仇已報,可喜可賀,多行一義,便足報我。」除此以外,並無其他要求。
杜素瓊秀眉略蹙,道:「如今那幾支針,已被我運內力迫住,若是韋少俠………」講到此處,雙頰飛泛紅雲,道:「還是由得它吧!」
杜素瓊望著碧藍的青天,道:「我七年之前,在此山中,得到了『天香娘子』所藏的一冊巨畫,畫上寫明,若是得此者,據此練習,便可習成絕頂武功,只要行事不乖悖違義,就可以作為她的徒弟!」
這半個月下來,蕭湄胸中的怒火,一日甚似一日,好幾次,她想不顧一切地出手,以洩胸中之憤,但是她雖然驕縱無比,卻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自己一人,難與兩人為敵。
退後一步,正色說:「湄妹,你不是在開玩笑?」
韋明遠只覺得蕭湄橫蠻不講理,已經到了極點,自己絕難和她久處,大聲道:「若是妳再有這等行徑,就算我能容妳,只怕天下武林人物,也容妳不得,尚祈妳好自為之!」
韋明遠不由得對月浩嘆,道:「杜姑娘,杜姑娘,你冰清玉潔,在此好端端地隱居,直如天上神仙一般,卻是我害了你!」
而更令他覺得無法想像的,是這件事,竟會出諸和自己互生愛意的蕭湄之手!
韋明遠知道她心中誤會,仍未消釋,忙道:「湄妹,我只不過看到杜姑娘的居所,忽成劫灰,所以才叫她幾聲罷了!」
只聽得杜素瓊「嚶」地一聲呻|吟,突然向旁逸了開去,韋明遠攤開手掌來,掌心中已然多了三枚寸許長短的繡花針兒!
蕭湄連聲「嘿嘿」冷笑,一掉頭,便向外跑了開去。
韋明遠心中不禁大是愕然,呆了半晌,心想杜素瓊既是「天香娘子」的徒弟,誰又有那麼大的膽子,將她的居所,燒成飛灰?
杜素瓊知道韋明遠這話,是在大大地稱讚她,因此嫣然一笑,映著朝陽,更顯得她天仙化人,美麗無匹,而且,臉上一片祥和之色,令人對她,一望便起心誠悅服之感!
韋明遠吃了一驚,道:「湄妹,這三間茅屋,是你放火燒的?」
當下便將自己如何投師學藝,如何兩年藝成,師父在苦雨淒風之夜,囑自己離開,又怎樣回到那塊大石之旁,師父已然蒙上了黑巾,以及種種行事怪誕,難以想像之處,和胡子玉的一番話,以至於他剛才在花溪,所見到的那幅白絹,種種經過,以及可疑之處,全都對杜素瓊說了個詳詳細細。
但胡子玉當時指導自己,也有條件,曾授給自己三封密柬,吩咐自己藝成之後,每殺一個敵人,便拆開一封,照柬行事!
叫了幾聲,只聽得身後,「咭」地一聲笑,急忙回過頭去,只見月色之下,自己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絕色少女。
韋明遠想不到蕭湄竟然會這樣不講道理,一時之間,氣得出不了聲。
立即想起剛才對月浩嘆,「追悼」杜素瓊時和-圖-書,所講的幾句話來,不由得俊臉一紅,杜素瓊是何等聰明之人,早就猜想到了什麼,芳心也有點怦怦亂跳,兩人四目交投,相對默然!
但是她卻又知道,那時候,即使自己衝了出去,韋明遠只是袖手旁觀的話,前幾天在那樣的情形之下,尚且未能將杜素瓊燒死,這時候,也一定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強將這一口氣忍了下來,心中已然暗暗地有了一個極是狠毒的主意。
杜素瓊又道:「這許多天來,你可曾服食過什麼東西?莫不是誤服了毒果!」
蕭湄道:「誰和你開玩笑啊?」
看官!這時候,如果蕭湄能夠認識到自己的不是,韋明遠也一定不致於絕情至此。但是蕭湄卻鑽了牛角尖,反倒越走越偏,才使得以後情形的發展,益發弄得不可收拾!
一見韋明遠面色有異,便奇道:「師哥,你怎麼啦?」
其時,天色將明,月已下墜,色作昏黃,益增了三分淒涼之感。
至於第二、第三種毒藥,因故事尚未發展到這一地步,所以暫不宣佈。
韋明遠想了一想,便直向廢墟中走去,蕭湄怒喝道:「明遠,你作什麼?」
蕭湄手一伸,道:「放火燒了那三間茅屋!」
韋明遠笑道:「沒有什麼?」一面說,一面便手在橫枝上一按,向下躍來。
韋明遠道:「我也正因為這件事,而在奇怪,師妹,你且詳細聽我說!」
他想起了在三年前,自己懷著血海深冤,想到「幽靈谷」去拜師習藝,以報父仇。
好一會,才頓足道:「唉!難道你一向行事,全是這樣的麼?」
蕭湄「哼」地一聲道:「好一個重情義的郎君啊!」
這一來,便耽誤了不少時間,那一天清早,「五湖龍女」蕭湄,便已然等在始信峰頂上,等候假「幽靈」的到來!
蕭湄道:「你既然對她那麼關心,為什麼不滿山去找她?」
韋明遠苦笑道:「這半個月來,我都是和你在一起,那曾誤服什麼毒果?」
這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卻說蕭湄走開之後,韋明遠本來還想去追她,但是他細細地將剛才蕭湄的言行,想了一番,只覺得她的行徑,絕不是正派中人所應為!他不知道蕭湄自小,在洞庭湖中,予取予求,養成了一種極是驕縱,有己無人的性格,所以才會如此蠻不講理,如此只顧自己!
呆了一呆,道:「杜姑娘,你有什麼吩咐,儘管對我言講!」
杜素瓊道:「韋少俠請說。」
四面一看,並不見杜素瓊的身形,便揚聲叫道:「杜姑娘!杜姑娘!」
韋明遠不解道:「師妹,那你一身本領,是……如何而來的?」
韋明遠回過頭來,道:「你無緣無故,將人燒死,我去揀出她的骨殖來,好好葬起!」
韋明遠見她還兀自若無其事,心中更是焦急,道:「杜姑娘是『天香娘子』的徒弟,本領必高,如果你燒了她的居所,她豈肯與你甘休?平白樹一強敵,豈不是惹下了大禍是什麼?」
韋明遠道:「那有什麼,只要心中坦蕩,事無不可對人言,但我還有一事不明,得要向杜姑娘請教!」
蕭湄一翻眼,道:「什麼大禍?可別嚇我!」
他本來就是為了尋找蕭湄,才會遇到「花hetubook.com.com溪隱俠」檀清風的,見了蕭湄,心中也極是高興,忙道:「湄妹,你上哪裏去了?我正在找你哩!」
韋明遠嘆了一口氣,便沒有再去追蕭湄,低頭在火災場上,找了一會,卻是不見杜素瓊的骨殖,心中暗嘆,仰首對月。
她一口氣跑出了三、四里,才息了下來,咬牙切齒,心中暗忖道:若是韋明遠不找上自己,來道歉認錯,自己也只得狠心些,絕不能讓第二個女子得到他!
他越說越是激動,句句義正詞嚴,蕭湄這才知道,原來韋明遠竟是絕不同情自己所為,不禁柳眉倒豎,嬌叱道:「我已然做了,你又待怎麼樣?要代她找我報仇麼?」
杜素瓊怔了怔,長嘆一聲,並不言語。她叫韋明遠去向蕭湄認錯,倒確是一片好心,因為她自己也是女孩兒家,當然也明白女孩兒家的心事,但是卻又無法詳細說得出口。
那嘆息聲,分明是一個女子所發,韋明遠起先一怔,但是立即認為那下嘆息是蕭湄所發,便頭也不回,便道:「妳又來幹什麼?」但是,他卻聽到了一個絕不是蕭湄所發,那種帶有頤指氣使的意味的聲音,道:「韋少俠,是我不好,使得你們好好的一雙情侶,為了我而鬧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
韋明遠鬆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但是那少女卻不是杜素瓊,而是「五湖龍女」蕭湄!
昨晚,他們各展輕功,才得上來,韋明遠自思以自己功力而論,五、六丈高下,向下躍來,一定不是什麼難事。
更何況杜素瓊的心底深處,對韋明遠的印象也深刻到了極點!她倒不止是為了韋明遠的英姿爽颯,而是為了韋明遠的行事,韋明遠剛才對月浩嘆之際的那一番話!但是,韋明遠卻又和蕭湄鍾情在先,所以她心中只有感嘆相逢恨晚。
所以,蕭湄只是等著,要等到韋明遠的師父來到始信峰上,當著韋明遠的師父,告上一狀,說韋明遠已然對他的身分起了懷疑,兩人之間,非起極大的衝突不可!
她一直講下去,以為韋明遠一定會稱讚她幾句,怎知韋明遠乃是頂天立地的好漢,一聽說蕭湄作了這樣的事,心中立時大起反感!
但是那毒,毒性發作得極僵,要經過半個月之外,才能發作,一發作之後,便麻痹了經脈,使得人功力,頓時減了三成!
一面說,一面走了過去,但蕭湄卻一個轉身,道:「呸!你分明是在高叫杜姑娘,見了我,卻又說在找我,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麼?」
杜素瓊道:「不錯,但是我卻並不是有意窺人隱私,而是我中針之後,再經飛躍,一時之間,實是不宜移動,所以才全部看到的。」
但是蕭湄此際,已然走了一個極端,她知道自己得不到韋明遠的心,就想韋明遠不給任何人得到,所以才想到了這樣狠毒的告密之計,不論那「幽靈」是真是假,都叫韋明遠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她的理智也告訴她,這樣是應該的,所以對著韋明遠的問話,她也只能長嘆一聲,無法作答!
韋明遠愕然道:「要我向她賠不是?」
蕭湄心中,始終是極愛韋明遠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妒忌杜素瓊,而下這個毒手。此際,她也絕未曾感和-圖-書到自己的行徑,有什麼不對,她只是恨,恨韋明遠那樣不明白她的心意!
在他們兩人,把臂同遊之際,並沒有撞到蕭湄,但是一座黃山,能有多大,蕭湄卻撞到了他們兩、三次,每次都是一見人影,便避了開去,卻又匿在隱蔽處,當她看到韋明遠和杜素瓊兩人,態度親密,言笑殷殷之際,心中妒火中燃,實在怒極!
嘆了一會,正欲離去,忽然聽得身後不遠處,也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嘆息。
怎知才躍到一半,一口真氣,突然再也提不住,驀地裏一散,身子突然重了起來,竟爾正離地一丈五、六之處,直挺挺地摔了下來,右腿先著地,「格」的一聲響,小腿骨已然折斷!
韋明遠究竟也是年輕人,到這時候,他已經實在按捺不住,大聲答道:「難道還由得她曝屍荒野麼?」
有一種毒藥,喚「半月癱」,乃是以屍蛆研粉,雜以苗疆毒蠱而成,原是一種極細的白色粉末,雖具劇毒,卻有異香。
千百年來,黃山風景,便以松馳名,他們棲身的那株松樹,已不知歷了多少年代,高聳入雲,那橫枝離地,足有五、六丈高。
韋明遠不禁大怒道:「我當時若有此心,天誅地滅!」
但是,在「幽靈谷」口,住了幾天,卻每晚只見人進,不見人出,而第二天早上,谷口亦必躺著屍體,幸蒙胡子玉的指導,才得以突然進入谷中。
韋明遠知道她欲語又止的原因,因為自己若是要運內力將她背上要穴上所中的針取出的話,掌心難免與她背上肌膚相觸,所以她才會害羞,因此正色道:「杜姑娘,那幾枚針不取出,你一身武功,皆被牽制,且隨時會發生危險,我們只是療傷,又何必效世俗兒女?況且我們也可算是師兄妹,你何必如此!」
杜素瓊秀眉微蹙,道:「韋少俠,你不必理我了,快去追著了蕭姑娘,向她賠個不是吧!」
韋明遠想了一想,突然道:「杜姑娘,我們之間,也不必客氣了,我長你幾歲,就叫你一聲師妹,你就叫我一聲師哥吧,何必姑娘少俠那麼的生分?」
韋明遠當拆開那封密柬之際,鼻端聞到了一股異香,便是毒已入竅!
杜素瓊道:「若是有人敢假冒『幽靈』姬子洛的名頭,為非作歹,我們自然不能放過,但……是我雖然自稱是『天香娘子』之徒,實則上卻未見過『天香娘子』一面,只是在一本書冊上,見過他們夫婦兩人的畫像,所以製了石像,放在門前,以作紀念!」
韋明遠道:「絕無此理。」
當下兩人既想不出是何緣故,也就只有先將斷腿接上再說。
杜素瓊倩臉愈紅,但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吧。」
那一早上,韋明遠翻身坐起,他和杜素瓊兩人,夜來便睡在一株大松樹的橫枝上,相隔丈許,娓娓清談,直到午夜。
蕭湄道:「對了,除了我還有誰?」
蕭湄怔了一怔,後退一步,道:「好,姓韋的,我與你從今日起,便一刀兩斷!」
原來,「鐵扇賽諸葛」胡子玉,為了要報韋丹昔年,傷他左腿之恨,早已在那三封密柬封口處,暗藏了三種極毒的毒藥!
蕭湄「格格格」一陣嬌笑,道:「遠哥,杜素瓊當然不肯放過我,但是她對我還有什麼辦法?這時候,她也和那三間茅屋一樣,成了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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