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 舊情復燃
蕭湄眼珠一轉，眸子中泛著異樣的光彩道：「明遠！你還能像從前一樣地叫我一聲嗎？」
蕭湄自從認出他之後，就一直望著他，心中百感交集，沒有見他之際，她就想殺死他，但是……
四周見過這種功夫的人，不禁驚呼道：「太陽神抓！」
蕭湄道：「我委你以副盟主之尊，凡事大家一同解決！」
青衣婦人著急道：「你別問這麼多！反正我要他們倆償命！」
謝青瓊問道：「大嫂能將尊名見告嗎？」
韋明遠遲疑了一下，才道：「湄妹！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妳，我已經娶妻了！」
青衣婦人道：「盟主門下，『雪海雙兇』！」
文抄侯泰然地道：「我也知道我活不了，所以在未死之前，我該盡情地享受一下生活，等一下什麼死法，我都不在乎了！」
「雪海雙兇」心中大驚，這才曉得青衣婦人果非說大話，確是有備而來，遂打起精神，攻將上來！
蕭湄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我的面前，找我門中人的麻煩，當真以為我水道之中，還像以前那樣地好欺負嗎？」
韋明遠道：「不錯！妳功夫進步多了！」
青衣女人徐徐地解掉頭上的青帕，除下如螺的假髮，摔掉臉上的化妝，最後脫掉身上的衣裙。
任共棄還待辯論，蕭湄臉色一沉，冰冷地道：「回去！別忘了你們已加盟水道，我還是盟主！」
文抄侯道：「飽餐秀色！盟主花容月貌，望之如飲醇醪，令人自行沉醉，倘盟主再不吝一笑相向，敝人死而無憾！」
半晌，她嘆了一口氣道：「明遠！我現在懂得你了！」
韋明遠奇道：「現在是在英雄大會上，妳是在作天下第一之爭！」
文抄侯兩肩一縮道：「敝人無所謂，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韋明遠再思索了一下道：「我很難解說……也許可以算是兄妹之情吧！她只是一個孩子，一個荏弱而需要保護的孩子！」
韋明遠道：「父仇必不可假手他人，我若以真面目出現，他們一定不肯出來！而且婦人也沒有什麼屈辱，像妳……」
胡子玉神秘地笑道：「盟主仔細想想，也許會記起來！」
蕭湄被她說動心思，沉吟不語。
轟然一聲，三人居然不分軒輊！
蕭湄的一聲呼喊，使得全場陷入一種難堪的寂靜。
蕭湄這才想起他們周圍還有許多人，然而她仍是很平靜，毫無羞澀或不安之狀，徐徐道：「這兒不太合適，我們換個地方？」
蕭湄臉上的表情是奇特的。
胡子玉一時語結，良久始道：「隨你老弟怎樣想，我……」
蕭湄的臉色半晌才和緩過來道：「你們男人真善變！」
任共棄追問道：「你已有了對付韋明遠之策嗎？」
文抄侯道：「稱臣裙下？不幹！不幹！」
謝青瓊道：「大嫂之意是你必能殺死愚夫婦！」
蕭湄雖然主盟水道不久，但生殺予奪，僅在舉手動唇之間，可是此刻，她居然心平氣和地接受韋明遠的大聲吆喝，毫無怒意，而且還順從他的意向，以柔和的聲音，笑著向他道：「不提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提！好久不見了！我也不願意一見面就提那些令你不愉快的事，明遠我們很久沒見面了，不是嗎？」
青衣婦人以一抵二，從容拒敵，居然擋住「雪海雙兇」密如急雨的攻勢，而且招招硬紮硬打，毫不含糊！
蕭湄也發覺了，大聲驚叫道：「『太陽神抓』！是韋明遠！」
韋明遠道：「是吳湘如，她也是任共棄的妹妹！」
提起杜素瓊，韋明遠彷彿在心上被人插了一刀，他突地變為粗暴，皺起眉頭，兇聲兇氣地道：「別提她了，她已經遠離了這個世界，雖然沒有死，但也跟死差不多，不再會回到我們這個世界來了！」
「雪海雙兇」配合無間，而且功力深厚，越打越有勁。
說著望了蕭湄一眼道：「雖是一個女子，卻已尊為水道盟主，若是妳願意，天下第一武林至尊，也是意料中事！」
蕭湄雙手一攤道：「我現在不感興趣了！除非你有意思！我一定殺盡所有的敵手，然後我會輸給你，心甘情願地輸給你！」
「鐵扇賽諸葛」的臉露著異樣的神色，獨眼一直向她示意，蕭湄仍是不明他意欲何在，胡子玉已搶先開口道：「既是他們雙方情願，盟主何妨玉成其美！」
蕭湄驚道：「小子？」
胡子玉得意地道：「當然！我是以智慧的眼睛去觀察一切的，故能明察秋毫，洞燭一切，遠比你們的肉眼強多了。」
蕭湄道：「我們的事我自己清楚，不是他遺棄我，是我自己性子太壞，我遺棄了他！這一點你弄錯了！」
這一對奇異的男女，選了這麼一個奇異的場合在重溫舊情，四周有多少人在注目，然而他們卻不發出一點聲息！
幾千對眼睛在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忽然場外飛進一道青影，喝道：「且慢！」
在他們說話的當兒，韋明遠已恢復本來的面目，冷靜地站在場子中間，一言不發地望著四周。
「你不是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嗎？我不跟她爭這些！」
司徒永樂冷笑道：「看來我們今天難免要一搏了！」
任共棄結結巴巴地道：「他……他辜負你的一片盛意，他遺棄了你……」
蕭湄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感動地道：「美！真美！美極了，隔了這麼久，你的聲音仍是那麼令人心動！早先為了杜素瓊，我是有點恨你的……」
文抄侯輕輕一笑道：「悉聽盟主之意，敝人能夠苟延殘命，多活片刻，正是求之不得之事，塵世雖無可戀，我實在捨不得死！」
青衣婦人道：「正是，而且人多也不一定有用，我是為著省事！」
蕭湄不解地道：「你在這兒等死，尚有何享受可言？」
韋明遠突然打斷她的話道：「盟主……不！湄妹！我們必須現在談嗎？」
韋明遠嘆了一口氣道：「她是個純潔善良的孩子，愛我極深……」
她這一種態度改變，大出所有人的意料，連韋明遠都無法相信，呆在哪兒，一時說不出話來。
聲說悲淒，如空山鵑啼，懸崖猿嘯。
眾目睽睽之下ｈetuｂoｏk•ｃom•ｃｏm，她毫無顧忌，居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確實令韋明遠感到難堪，囁嚅了半晌……
韋明遠喟然長嘆一聲，放下手來，歉意地望著蕭湄，從她的眼中，他確信蕭湄已懂得他要說什麼了！
謝青瓊道：「大嫂，不是我們怕你，你要報仇，也總該說出個道理來，愚夫婦近年來洗手江湖，實在想不起如何與你結仇的！」
蕭湄突然厲聲道：「都給我往口，我尚未答應，你們自己倒決定……」
任共棄立刻接口道：「你不恨我是不是？胡子玉，你若真是個人物，現在只要拍拍胸膛講一句話，我立刻相信你！」
胡子玉雖感意外，但立刻使風扯篷道：「好吧，咱們以後別別苗頭，現在先管目前的事……」
說著用手一指地下「雪海雙兇」的屍體！
蕭湄緊迫著問道：「你愛她嗎？」
蕭湄知道胡子玉此舉必有深意，遂也不再阻攔，退至一邊，朝呆立在旁邊看熱鬧的文抄侯道：「我們就等一下吧，讓他們把事情先了結！」
任共棄沉著臉道：「我曾經以『分筋錯骨法』對付你，我相信你不會忘記的，看來我必須提防你一點，甚至於先下手為強……」
蕭湄望著他，突地露齒一笑道：「我讓你死得滿足些！」
韋明遠搖頭道：「不是！我們不能在這個地方，當著這麼多人……」
青衣婦人道：「二位若比完了，好戲散了場，天下群豪一散，小婦人再覓仇人，甚是困難，豈非抱恨終生！」
此時場中三人已站成鼎足之勢。
胡子玉高聲叫道：「老哥！老嫂！加點油！斃了這小子！」
胡子玉一時語結，因為他想了半天，始終無法說出韋明遠與蕭湄之間到底有什麼仇可言！
蕭湄道：「這就奇怪了，與你結為夫婦的人，居然不是你的戀人，那麼你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
韋明遠一時不知怎麼說！站在哪兒不動！
提到功夫，蕭湄的臉上浮起一陣陰影，淒涼地道：「別說那些！我們應該有許多別的事情可說的，明遠！我們換個題目談談好不好？譬如說……」
蕭湄回頭一看，見是胡子玉。
青衣婦人道：「你們殺死了我最親近之人！」
青衣婦人聽見胡子玉的叫聲，突然奮發，雙掌猛力揮出，轟然大響，「雪海雙兇」的身軀立被一種大力彈起，飛向半空。
青衣婦人道：「你們二人一起上吧！」
蕭湄勃然色變道：「你今天死定了，而且我要你受盡痛楚而死！」
他說完了這話，以為任共棄會立刻出手的，忙暗中嚴加戒備，不想任共棄卻神秘地一笑道：「老胡，不知怎地，我倒開始喜歡你起來，我喜歡你跟我作對，因此，現在我實在不想殺死你！」
任共棄忽然有深意地問道：「但是你對付韋明遠之心卻絕不會更移的是嗎？」
蕭湄極感興趣地道：「那麼你的戀情又交給誰呢？」
蕭湄受了誇獎，淡淡一笑道：「謝謝你把我說得那麼好，既是你無意於此，父仇也雪了，心事也了了，我們離開這兒吧！」
韋明和圖書遠傷感而又歉然地道：「是的！我不能負湘兒！她是個孩子……」
蕭湄臉色一變道：「啊！是誰？」
青衣婦人厲聲道：「你們早年殺死的人太多了，如何能記得那麼清楚！」
蕭湄快嘴接上道：「後來又交給了杜素瓊！」
蕭湄道：「你目的竟這麼簡單嗎？那你又何苦辱名屈己，化身為婦人，你早來跟我說一聲，不就都解決了！」
青衣婦人道：「文先生與盟主之博，乃是壓軸大戲，小婦人擬請暫前後一挪，先由小婦人在此當天下群豪，解決一些本身恩怨，不知二位可能賜允？」
蕭湄深情地道：「不！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我不怕任何人，然而我自知我一定不會贏你，在你面前，我失敗得太多了！」
青衣婦人冷冷道：「你別忘了，這是拼命，不是比武！」
語調極是悽楚！
韋明遠嘆息道：「是的！她是瞭解我的，她也愛過我，我們愛得深，瞭解也深，只是……唉！一切歸之以天命吧！」
任共棄悻悻地道：「我做夢也想不到韋明遠會裝成一個婦人，所以我根本就沒有留心去看他，怎麼？你倒早認出來了？」
胡子玉：「講什麼話？」
蕭湄這才恢復原有的溫柔，向韋明遠道：「這一向你都還好？」
任共棄道：「你若真的不恨我，你就說一聲，今後無論明地或暗中，你絕不設計陷害我，你敢不敢說？」
胡子玉卻在一旁催促道：「老哥、老嫂，賢伉儷別再推託了，人家既是一廂情願，你們還怕什麼，天下人絕不會說你們仗著人多……」
文抄侯道：「敝人生具硬骨，不能低首於婦人，除非……」
青衣婦人沉聲道：「當然！而且是一場死拼，不死不完！」
「『太陽神抓』韋明遠！」
青衣婦人凝睇悲吟道：「我心耿耿精金煉，事成不成未可知……」
青影落地，一個青衣婦人，年約三十許，青帕包頭，面目姣好，身形頗為高大，剛健婀娜！
然而話到口頭，他突然意識蕭湄所以這樣做，何嘗不是一種深濃而激烈的愛的表現呢！
蕭湄在一旁看著，突然皺眉道：「這青衣婦人的招式似乎很眼熟，彷彿曾經見過似的，只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了！」
任共棄冷冷地道：「那麼你是故意叫『雪海雙兇』夫婦倆去送死了！」
掉下來時，衣衫盡焦，已然身死！
「雪海雙兇」氣怒難當，雙雙大喝一聲，各舉一掌推了過來，青衣婦人不甘示弱，舉掌相迎！
蕭湄皺眉問道：「不遲不早，你怎麼在這當兒擠在中間湊熱鬧！」
蕭湄道：「難道你不想談？」
司徒永樂朗笑道：「就憑你一個婦流，還值得『雪海雙兇』共同出手？」
蕭湄黯然地道：「兩年多是一段不算短的時光，它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很多令人想像不到的事情……」
她還想說下去，背後卻有人在拉她的衣服。
是這一對男女的特殊身分震懾住了他們！
胡子玉這才發現到任共棄眼中的殺機，知道自己一時光圖口快，說出內心之感覺，引起他的疑心。和_圖_書
胡子玉急聲道：「盟主忘了他是你的仇人嗎？」
良久，周圍靜得像一切都停止了！
任共棄道：「『雪海雙兇』到底跟我們相識一場，兔死狐悲，物尚且傷其類，你難道連一點歉然之心都沒有嗎？」
韋明遠不解地道：「為什麼？妳召開這個大會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要確定這件事嗎？現在眼看就快成功了……」
蕭湄問道：「除非怎麼樣？」
蕭湄笑道：「我跟他有什麼仇？」
有怨恨，也有悔咎，更有著許多複雜的情愫……
韋明遠突然指著自己的心頭道：「湄妹！我也許傷了你的心！但是我必須再要告訴你……」
司徒永樂道：「這麼說來大嫂竟是要替所有的人報仇了？」
蕭湄回頭道：「你們回去，在我講話的時候，你們要是敢插一句嘴，我就要你們的命，你們不會以為我做不到吧？」
此時場中之人已交換了近四十多招。
胡子玉道：「是的，我老早指點韋明遠入『幽靈谷』，就有了成全他報仇雪恨的心願，我始終認為大丈夫當快意恩仇……」
立刻加以解釋道：「老弟不必多心，我們頗為莫逆，怎會對你記恨……」
韋明遠搖搖頭道：「不！我不要妳補償，凡事都是數，都是天命！我也不要這個位置，我來此的目的為了他們！」
青衣婦人沉吟一下道：「說也無用，反正我是家中最後一人了，我若被你們殺死，這事自然一筆勾消，反之若是……」
蕭湄臉上浮著一片悲淒，含著淚珠道：「我知道你要告訴我的是什麼？但是我必須當著這麼多人告訴我嗎？必須要他們來嘲弄我嗎？」
任共棄哂然道：「許狂夫又如何？他與你十年交情，最後看不慣你的作為而離開了你，若非盟主喝止，你幾乎想殺他……」
胡子玉道：「策謀講究活用，同時因勢制宜為上者，我這人向來不作預謀，隨時利用機會，才可使對方措手不及……」
蕭湄尚未開口，胡子玉又對司徒永樂道：「諒她一個婦人，怎抵得賢伉儷成名多年，趁機將她解決了，免得日後麻煩，這是她自找上門，任何人也不能怪令夫婦心狠！」
韋明遠嘆息著道：「遲了！」
蕭湄問道：「你要找誰？」
胡子玉望著他，心中對這個年輕人之厲害，異常佩服！
韋明遠雖不知她何以若此，但仍感於她聲音中的誠意，望著她的笑容，憶起她的往日的柔情，遂也輕輕地道：「謝謝妳，還好！」
青衣婦人悲戚地道：「仇恨銘心，如骨鯁在喉，寢食難忘，盟主亦是過來人，當能體察小婦人的心情，而予以賜助！」
蕭湄呆立了一下，幽幽地道：「遲了！遲了！為什麼我的一切老是遲了一步……」
「這青衣女人會是韋明遠……」
胡子玉與任共棄一看情形不對，一打眼色，雙雙飛身躍起，來至場中，停在她的身後！
韋明遠思索了半晌，才道：「我愛她，那不是一種男女之間的戀情！」
就是這一笑，反使文抄侯毛骨悚然，什麼刻薄話都講不出來了，因為那笑容中充滿了可怖之態，幾不ｍ•ｈｅｔubｏｏｋ•ｃoｍ•cｏm類生人……
韋明遠痛苦地道：「我曾經交給妳過，但是妳不瞭解我！後來……」
「玄冰怪叟」司徒永樂與「雪花龍婆」謝青瓊卻忍不住，雙雙躍至場中，面對著青衣婦人，司徒永樂奇怪地問道：「敝夫婦與大嫂素未謀面，不知仇從何起？」
蕭湄又道：「你要那個位置嗎？我現在就為你一搏！我過去虧負你太多，我必須要設法補償你，為你做任何事。」
蕭湄輕「嗯」了一聲，陷入了無限的神往！
然而當他接受到蕭湄眼中乞求的光芒時，毫不遲疑地脫口呼道：「湄……湄妹！」
文抄侯輕薄地聳肩一笑道：「除非你下嫁於我，一切唯我命是從！」
「遲了？」
胡子玉察言觀色，知道一時無法再說勸蕭湄，遂一拉任共棄的衣服，兩人又飛身回到原處！
四周的人有的知道他們一點，有的完全莫名其妙，然而他們都靜靜地等在一邊，沒有人敢大聲地吐一口氣。
青衣婦人道：「我若殺死你們，自會將姓名告示天下，你們做鬼有靈，一定會知道的，不然我說出姓名也是沒用！」
有的人在暗地驚嘆，有的人在私下自問，各人現出不同的表情，都為這個年輕人的突然出現而震驚！
司徒永樂道：「若是你將愚夫婦殺死，我們豈非成了不明不白之鬼！」
蕭湄突轉為輕柔地道：「不！明遠，你別那樣叫我！」
屏住氣息，睜大眼珠……
「韋明遠！」
青衣婦人咬牙道：「你願意這麼說也未嘗不可。」
胡子玉悄悄地一推任共棄道：「你不是說無論韋明遠怎樣化裝，你都有辦法認出來嗎，今天怎麼走了眼了，看來你有兩個眼睛，還不如我一目了然！」
文抄侯收扇一笑問道：「大嫂有何見教？」
司徒永樂堅決地道：「你有本事殺死老夫，拙荊自然會再奉陪！」
考慮了一下才決然地道：「我不能說這句話，平心而論，誰要是給我一個難堪，我一輩子也不能忘懷，連我爹我都不能原諒他！」
胡子玉哈哈地笑道：「『雪海雙兇』本是用作釣取韋明遠的香餌，魚已上鉤，餌且何用，讓韋明遠一快怨仇，也免得他多一層憾事！」
胡子玉堅決地道：「是的，大丈夫睚眥必報，何況韋丹殘我一腿，韋明遠奪我『駐顏丹』，逼得我到處不得安身，我非……」
所以他只好將一切都歸諸命了！
韋明遠突然走向蕭湄，朝她一拱手道：「多謝盟主成全，使我得雪父仇……」
青衣婦人搖頭道：「不行，我若殺死你，她趁饑一跑，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找到她，我非一舉擊殺你們二人不可！」
謝青瓊怒聲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雪海雙兇』豈是那等無用之人！」
他本來想說：「只是全給妳破壞了！」
司徒永樂感激地道：「多謝胡兄幫忙，小弟一定遵命！」
蕭湄道：「那你何不跟我合作！」
胡子玉也挺身出來問道：「你的丈夫？你的兒子？還是你的兄弟？」
青衣婦人雖勇，然已略有疲態，然尚無敗相！
韋明遠痛苦地想了一下道：「是的，兩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