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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伐世家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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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拼將熱血灑 勇抗傾巢敵

第十五章 拼將熱血灑 勇抗傾巢敵

覃紫雲嬌笑道:「不錯,比較起來,在聲勢上,你們實在是相形見絀,但你楊大俠要知道,即使我們兩宮中的人,能完整無損地,加到你們那邊去,你們的聲勢,也壯大不起來。」
惡鬥中的牛家菊,岑浩然二人,聞聲住手,各自倒射丈外。
灰衣老人頭發怒張地,怒叱一聲:「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長進了多少……」
楊天佑哼了一聲道:「廢話!」
岑浩然訕然一笑道:「你的話聲中,帶有濃重的湖南口音,我早該想到你的來歷的。」
覃逸呵呵一笑道:「目前,我就是武林至尊!當今武林中,誰還夠資格當我的後台老闆哩!」
于君璧連忙接道:「老人家,有道是,笨鳥先飛,對付這些二三流角色,理當由小可先上……」
牛家菊(即青衣美婦)銀牙緊咬,只是悶聲不響地,拼命搶攻。
約莫是十五丈之外,一道幽冥靈似地人影,緩步而前,不!那不是緩步,那人使的竟然是武林中極難見到的「千里戶庭縮地大法」,因此,看似緩慢,實際上,卻是快速已極地,一晃之間,已停立在灰衣老人的丈遠之外。
尤其是那雙精目,黑夜中看來,就像是兩顆寶石似地,閃閃發光。
楊天佑又是一聲長嘆道:「敵人的手段太厲害了,要想消除這一次誤會,卻實不容易。」
楊天佑苦笑道:「大嫂之言有理,而且,我曾聽到那位神秘的灰衣老人說過,希望能獲得『戊土真煞』的輔助,但世間事不如意者常八九,這一願望,目前可沒法完成。」
朱家鳳嬌笑道:「您再不回答,我又要發問了哩!」
同時,居敞和布政二人,也回身夾擊,使得于君璧剎時之間,陷於三面包圍之中。
灰衣老人輕輕一嘆道:「孩子,師傅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
楊天佑不禁蹙眉問道:「除非怎麼樣呢?」
覃紫雲笑問道:「楊大俠莫非有點眼紅,而有意效法,準備接受幽冥教的供奉之職?」
灰衣老人徐徐亮出長劍,冷然接道:「你是否還要等你那位後台老闆來了,才敢動手一搏?」
牛家菊也苦笑道:「是的,我太以急躁了一點,但我沒想到,多年苦修,仍然是等於白費。」
朱家鳳首先笑問道:「師傅,在這兒幹嗎啊?」
覃逸含笑接道:「我的想法不同,只要有人能替我效力,也就等於是我自己的本領,談不上什麼出息沒出息的。」
楊天佑連忙接道:「大嫂千萬別這麼說,你這一項『戊土真煞』,是可以派上用場的,兩個娃兒的啟關日期,當在三個月之後,大嫂也正好利用這一段時間,好好進修,到時候,也同樣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的。」
牛家菊正容接道:「楊大俠也不必為這事而難過,既然是誤會,總有真象大白的一天。」
不過,廖侗與居敞雖然撿回來一條老命,但廖侗被挑斷兩根肋骨,居敞卻是右大腿上被削掉手掌大的一塊肥肉,可說是兩人的傷勢,都不算太輕。
于君璧正容接口道:「他們都已經改裝易容,但顯然是全部精銳,都已傾巢而出。」
楊天佑連忙接道:「二位仙子請莫誤會,在下的話,可並無一絲諷刺二位的意思!」
覃紫雲笑道:「楊大俠不愧是俠義道中的領導人物,居然想以隻手挽狂瀾於既倒。」
灰衣老人淡然一笑道:「我不用瞧,已知道那是『毒郎中』百里居。」
岑浩然架住灰衣老人的長劍之時,冷笑一聲道:「你們好狠毒的手段!」
接著,又長嘆一聲道:「但願天可見憐,楊大俠的人,也會在暗中跟來,否則,我將會死不瞑目的。」
楊天佑截口笑道:「伍大嫂別以一時挫折而難過,到目前為止,咱們有兩項能剋制對方的神功,只要善加利用,是大有可為的。」
「是啊!」覃逸含笑說道:「所以,我的『九幽寒煞』,沒法強過你,也所以方才叫你別緊張,此行,我不是為了殺你而來。」
灰衣老人精目中寒芒一閃,沉聲喝道:「朋友,大大方方的進來吧!」
楊天佑禁不住長嘆聲道:「上蒼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目前,狐鼠橫行,烽火遍地,在下怎能沉著得下來。」杜碧霞嬌笑道:「如此說來,楊大俠並非是忙裏偷閒,前來遊山玩水?」
「是的。」于君璧點首接道:「另外還有令尊和焦三孟二兩人,焦孟二人,已趕回去報信去了,但願楊大俠他們能及時趕來。」
陳繼志、朱家鳳二人,一個改裝成鄉下小夥子,一個則扮成村姑,與灰衣老人走在一起,倒有點像是祖孫的關係。
牛家菊靜靜地聽完之後,才正容說道:「對於五行生剋的道理,我也略為懂得,令郎與朱姑娘既能由那灰衣老人處,獲傳屬於『癸水』部的『玄陰寒煞』,如再輔以我這『戊土真煞』,則對剋制賊子的『離火神功』,當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旁觀的岑浩然已於青衣美婦的刀法上看出了端倪,不由驚咦出聲,叫道:「『奪命刀法』?你是衡山伍家的什麼人?」
牛家菊道:「世間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楊大俠還是請暫時放開愁懷為是!」
聽到又要廝殺了,兩個年輕人,不由目射異彩地,顯得頗為興奮。
陳繼志接問道:「于相公,你超前趕來,他們居然沒有攔截你?」
岑浩然目注楊天佑,淡然一笑道:「楊大俠不愧是菩薩心腸,眼看在下即將支持不住了,卻適時叫停!」牛家菊冷笑一聲道:「匹夫,你自信還能支持多久!」
他的話沒說完,灰衣老人卻向他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楊天佑苦笑一聲,道:「二位仙子說笑了,在下再不長進,也不致於向惡勢力低點頭呀!」
最慘的還是潘子丹,在陳繼志、朱家鳳二人那雙劍交加的雷霆萬鈞攻勢之下,被斬成三段,連慘聲之聲都不曾發出來。
楊天佑在她們兩人身邊約莫八尺處停了下來,含笑問道:「二位宮主,何思之深耶?」
說起覃紫雲、杜碧霞這兩位神秘人物,不但是在原來的十大家中,有著極為濃厚的神秘色彩,即使目前已投效幽冥教之後,也仍然有著不少的神秘和*圖*書成分。
但十招一過,岑浩然劍法一變,使出知機子嫡傳神奇劍法來,不但立即將頑勢穩住並反敗為勝地,將牛家菊迫得落下風,緊接著,又冷笑連連地說道:「老虎不發威,你真把它看成病貓了。」
灰衣老人笑了笑道:「既然不等貴上,咱們就別拖時間了,老夫且先行領教一下兩位監軍大人的絕世神功……」
楊天佑笑了笑道:「武林中,個別功力的高下,並不是決定勝負的主因,須知強大的聲勢,也是主因之一。」
「監軍也該有個姓名。」于君璧冷然接上一句之後,又自我解釋地一笑道:「哦,對了,監軍是你們的上司,你自然不敢呼名道姓的,看來只好由區區自行請教了。」
岑浩然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好,我先聽聽你這位上流人的上流話!」
灰衣老人雖然恨透了覃逸,但由於覃逸並未亮兵刃,他還是保持風度,不用長劍,而以雙掌和身進撲。「砰,砰,砰」三聲霹靂巨震過處,捲起一陣陰寒至極的寒風。
牛家菊嬌笑道:「楊大俠目前是俠義道中的中流砥柱,日理萬機,有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是難免會想不起來的。」
灰衣老人、于君璧二人,仍然是節節進逼,一面由于君璧發話道:「你鬼叫些什麼……」
沉寂了少頃之後,楊天佑又正容說:「大嫂也毋須沮喪,目前,我們正感人手不足,大嫂來得可正是時候。」牛家菊幽幽地一嘆道:「可是,我的修為太淺了,幫不上什麼忙。」
楊天佑輕輕一嘆道:「二位是受了那位『主上』的什麼禁制?」
他的身法的靈活,並不下於一隻靈猿,那麼纖細的竹梢,加上他一個大男人之後,也僅僅是略為有點彎曲而已,很迅捷地將那油紙包綁好之後,又捷如靈猿地飄落下來。
牛家菊苦笑了一下道:「但願如此就好了!」
卞青蓮俏臉一變之間,灰衣老人卻揚聲喝道:「覃逸,你不覺得這些裝神弄鬼的玩藝兒,俗氣得令人齒冷嗎!」
同時,朱家鳳、陳繼志二人,也不約而同地,雙雙撲向那位右丞相潘子丹。
牛家菊一怔,問道:「那另一項什麼神功?」
「來啦……」
「因為。」覃逸含笑接道:「你保有的是正本,如果讓你練得大成,或者是傳給徒弟了,對我來說,那是無窮後患,所以……」
答話的人是幽冥帝君覃逸手下,「官」拜右丞相兼一殿閻王的「冷面修羅」潘子丹,依次是一個身裁矮小的黑衣老者,和兩個年約三十上下的黃衣人。
灰衣老人又是長嘆一聲道:「這可不是好玩的事,是生死之搏,所以,我不能不作最壞的打算。」略頓話鋒,抬手向那綁在竹梢上的油紙包一指,以最低的語聲接道:「那上面,就是『玄陰寒煞』的口訣和兩粒靈丹,那都是屬於你們兩個的,待會,如果情況不對時,聽我的暗號,你們兩個先行逃命,以後再前來將油紙包取走……」
灰衣老人這才向朱家鳳苦笑了一下道:「孩子,現在我要回答你的問話了。」
岑浩然接道:「你,九成九就是伍天池的三夫人牛家菊,當年血洗伍家時,沒發現你的屍體,也沒找到『奪命刀法』的秘笈,想必是……」
牛家菊也苦笑道:「那位灰衣老人,居然連閉關的地址,也不肯告訴你?」
灰衣老人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並一挫鋼牙道:「好!冤有頭,債有主,咱們這筆賬,提前清算也好……」
楊天佑連忙接道:「大嫂言重,好,咱們一切明天再談。」
一頓話鋒,才向兩個黃衣人注目笑道:「監軍人,你說是嗎?」
一旁的卞青蓮,已有點沉不住了,手按長劍,不自覺地,緩緩向鬥場逼近。
楊天佑正容接道:「那麼,請恕在下說幾句交淺言深的話,二位仙子都還保存著完整的實力,為什麼不毅然脫離他們的控制。」
楊天佑輕輕一嘆道:「否則,他也就不神秘了。」
接著,又點點頭道:「現在,我可以坦白告訴你,那不過是我閉關期間的替身,是朋友,可不是我的主子。」
就當此時,暗影中忽然傳來一個陰冷而蒼勁的語聲道:「住手!」
但復仇心切的牛家菊,卻仍然是得理不饒人地,刀掌兼施,節節進逼。
杜碧霞輕輕一嘆道:「楊大俠,愚姊妹為閣下借箸代籌,目前,閣下只有兩條路可走。」
這些,說來雖嫌冗長,但幾方面的動作,卻幾乎是同時發動的,因此,這些情況下,也就是於同一剎那之間。所發生的事。于君璧,灰衣老人二人,既然打的都是速戰速決的主意,而以「蒼鷹搏兔」之勢,所雷霆一擊,自然都是得理不饒人的,跟蹤追擊。
杜碧霞向覃紫雲瞟了一眼道:「覃家妹子,說起來,你我可真是夠慚愧了。」
同時,楊天佑也已看出,牛家菊由於奮不顧身拼命搶攻,真力消耗過多,雖未明顯的呈現後力不繼狀,那掌力的威力,已逐漸減弱。
青衫文士截口笑道:「朋友,沒這麼嚴重,你好容易撿回來一條老命,我怎能忍心下得了手哩!」
一頓話鋒,才正容接道:「楊大俠,要想拯救李二俠,只要你自己想開一點,通權達變,接受本教的聘任就行了,在下言盡於此,請多多三思。」說完,抱拳一禮,與卞青蓮二人雙雙縱身飛射而去。
竹林外,傳來了于君璧的語聲道:「老人家,我是于君璧。」
杜碧霞苦笑了一下,說道:「楊大俠說笑了,寄人籬下,那還能講究什麼愜意不愜意的。」
布政截口說道:「今宵,在下也順便要索還牛監軍的血債。」
一直冷眼旁觀的于君璧,插口問道:「可是,據我的觀察,你那個替身的身手,似乎比你還要高明?」
灰衣老人訝問道:「你已練成了『九幽寒煞』,還要我的秘笈幹嗎?」
覃逸陰陰地一笑道:「朋友,別那麼頑固,我不妨提醒你一聲,你且回頭瞧瞧,站在上風位置的是誰?」
暗影中傳來一聲怪笑道:「閣下說得是,對付你這等高明人物,可的確是用不著這些排場。」
灰衣老人呵呵一笑道和*圖*書:「原來是那位自封為幽冥帝君的覃逸來了,于老弟,咱們停下來,瞧瞧熱鬧吧!」
青衣美婦冷哼道:「你不配問!」
楊天佑沉聲接道:「我沒工夫跟你廢話,有一件事情,你必須替我轉達貴上,那就是必須善待我二弟李致中……」
一招接觸,對方四人中,一死三傷,如非是岑浩然夫婦搶救及時,極可能已經全軍覆滅了,這威勢,可的確是夠驚嚇人的。
楊天佑連忙截口接道:「伍大嫂千萬別這麼說,其實,方才縱然我不喝阻,岑浩然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你。」
「嗆,嗆,嗆,」接連三招,將岑浩然逼退五步。
陳繼志的目光中,有著太多的困惑,但他卻只是連連點首,說道:「我懂,我懂,……」
接著,又沉聲喝道:「你們都退過一旁。」
所以,以目前青衣美婦手中這把緬刀的鋒利,加上那精湛的內家真力,如果以一枚普通長劍去封格,很可能一接觸就會毀去兵刃。因此,卞青蓮不敢冒這個兵刃被毀的危險,而不得不閃避。
楊天佑算得上是旁觀者清,他已看出,岑浩然並非真正敗落,只是由於牛家菊所使的神功,對其有剋制作用,才不得不故裝姿勢,藉以消耗對方的真力,然後,伺機作制命的反擊。
灰衣老人接道:「那個人很精明,武功也很高,我判斷不是岑浩然,就是卞青蓮,目前,他就在箭遠之外監視我們一方面也是在等後面的援兵。」接著,精目中神光一閃道:「人已經來了……」
但她那熾熱如焚的劈空掌力,卻換來對方的一股森寒勁氣,和一聲嬌笑道:「好啊!雙管齊下,才更夠意思。」
楊天佑喟然長嘆,沒有接腔。
由於灰衣老人與于君璧二人,仍然是抱定速戰速決的宗旨,一上手就凝聚十二成的真力,奮力搶攻,因而顯得銳不可當,連岑浩然夫婦這等高手,也不得不被迫而後退。
于君璧精目一掃之下,淡然一笑道:「原來是潘相爺駕到,只是敗軍之將,不足言勇,你閣下……」
接著,抱拳一拱,正容說道:「在下告辭……」
接著,扭頭向一旁的古映紅笑道:「映紅,勞駕你帶伍大嫂去安歇吧……」
接著,又注目問道:「你已獲得『九幽寒煞』秘笈的副本?」
灰衣老人截口接道:「那就快點,越快越好。」
他倒是說幹就幹,話沒說完,已是寒芒連閃,一式「分花拂柳」,同時擊向居敞和布政二人。而且,劍勢已出,才朗笑一聲道:「在下有僭了!」
覃紫雲苦笑著接道:「楊大俠,即使我們能接受你的勸說,也無濟於事。因為,論起個別功力來,我們還不如幽冥教中的公主們哩!」
楊天佑連忙還禮道:「在下擔當不起,大嫂請到室內再談吧……」
覃逸注目笑問道:「那麼,你是否願意交出秘笈來呢?」
牛家菊又苦笑了一下道:「對了,方才,幸虧楊大俠及時喝阻,否則,我真不知如何收場才好……」
楊天佑正容接道:「也許二位仙子認為我楊某人過於狂妄,但我的想法卻不同,我只想盡自己的本份,能夠做多少,就算多少吧……」
那是改裝後的灰衣老人與陳繼志、朱家鳳等三人。
覃紫雲嬌笑道:「楊大俠俠名遠播,仁德廣被,你的話如不能相信,還能信誰的話呢!」
灰衣老人哼了一聲道:「那個假李致中,難道不就是牽著你的鼻子走的人?」
陳繼志恭應著,略一打量,騰身上了株較高的竹杆上一個翻飛,已登上竹梢。
卞青蓮一面揮劍搶攻,一面訝問道:「你方才使的是什麼掌力?」
于君璧蹙眉說道:「貴教的監軍大人,都是單名?也都是身著黃衫?是嗎?」
楊天佑嘴唇牽動了一下,卻是欲言又止。
所以,如能將這兩位爭取過來,縱然不足以影響正邪實力的消長,至少也可增強群俠方面的聲勢。
也就是基於這種理由,楊天佑明知不容易達到爭取的目的,也不得不勉力以赴了。
于君璧呵呵一笑道:「俗語說得好:開飯店不怕大肚漢,儘管牛銘是貴上自己殺死的;你要記在我們賬上,我們也一樣的認了。」
這是距太湖湖濱約莫五里處的一座竹林邊,時間是楊天佑與兩位宮主在劍池會談的當夜,大概是二更左右。沉沉夜色中,三道幽靈似地人影,循官道疾步到達竹林邊。
兩位宮主將目光由池面上移注楊天佑,並由杜碧霞首先笑問道:「如果我猜想不錯,閣下該是名滿江湖的『四海游龍』楊天佑楊大俠?」
這當口,楊天佑只是目光炯炯地,注視著戰況的進行,並暗中凝神戒備著的。
于君璧苦笑道:「也許他們另有打算,等我們全都集中了,再一網打盡……」
「這才乖。」灰衣老人正容接道:「當然,師傅也不希望有那種情況發生,但事情既已顯然沒法避免,我們就不能不先作最壞的打算。」
青衣美婦漫應道:「你說它是什麼掌力,就算什麼掌力吧!」
接著,卻是一整神色說道:「時間已不早了,伍大嫂就暫時在這兒歇息下來可好?」
灰衣老人「唔」了一聲道:「我老人家還活著,當然是無恙啦!」
但青衣美婦似已看透守對方的心事,因而接著又嬌笑道:「你儘管放手搶攻,我絕對不毀你的兵刃就是。」
灰衣老人探懷取出一個油紙包,遞了過去道:「你選一根最高的竹子,將這個綁在竹梢,貼竹幹綁好,並用枝葉隱蔽著,盡量莫使下面的人,能看出痕跡來,懂嗎?」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居敞,冷然插口說道:「閻王爺已沒限定你報到的時間,慌什麼!」
牛家菊輕輕一嘆道:「我已是無家可歸的人,能夠托庇楊大俠在這兒安頓下來,那是求之不得的事……」
布政冷然點首道:「不錯。」
覃逸啞然失笑道:「哦!原來你說的是他。」
楊天佑雙眉一揚,截口接道:「很抱歉!這兩條路,我都不想走,我有我自己應該走的路。」
假李致中也含笑接道:「朋友m•hetubook.com•com,在下不能不提醒你一聲,俗語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一本沒有生命的秘笈,換下有用的生命來,不怕沒有東山再起之日,真要拼個玉石俱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于君璧笑道:「究竟是誰要誰的命,目前還言之過早,那三位是什麼人,先給我們引見一下吧。」
卞青蓮由於顧慮自己兵刃上的劣勢,於搶攻之間,自然不能暢所欲為,而顯得有點兒彆扭。
朱家鳳注目問道:「師傅,你為什麼不將我們的目的地,告訴楊伯伯呢?」
很顯然,他是打的速戰速決,殺一個少一個的如意算盤,因為,在對方主力尚未集中之前,他自信要解決掉目前這四個,並不太費事。由於對方四人中,有一個擅長使淬毒暗器的「多臂金剛」廖侗在內,因而朱家鳳早已將隨身所帶的,「地獄神醫」張勁秋所配製的祛毒靈丹取出,分別與陳繼志,灰衣老人等服下,並都已凝神準備,這些情形,于君璧也早已看到。
青衣美婦又厲聲接道:「匹夫,血債血還,我且先宰你再說。」話聲一落,刀掌兼施,奮力將卞青蓮逼退五尺之外,飛身而起,向岑浩然撲了過來,並厲聲叱道:「老賊!還我丈夫的命來!」
楊天佑苦笑了一下道:「不!這道歉的是我,我打擾了二位仙子的遊興。」
進入室內之後,楊天佑正容問道:「大嫂方才所施展的,好像是屬於五行神功中的『戊土真煞』?」
「是!」
接著,又微微一怔,說道:「你認識我?」
楊天佑苦笑了一下道:「在下要是有這種閒情逸致就好啦!」
因此,當于君璧一劍刺向廖侗前胸的同時,灰衣老人,也是揮劍斬向居敞的腰際。
就這對話之間,兩人已交手十五招以上,由於雙方的身手是在伯仲之間,因而一時之間頗難分出高下來。
灰衣老人擺擺手道:「現在,你們兩個都坐下來。」
說完,禁不住發出一聲幽幽長嘆。
「辦不到!」灰衣老人冷然接道:「今宵,你我之間除了一決生死之外,已別無他途可循。」
灰衣老人注目問道:「老弟是否知道,來的那些人?」
但仔細一瞧兩人周圍徑丈之內,地面上的那一層薄薄寒冰,不由使旁觀的人,又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位身材與灰衣老人大致相若的青衫文士,目光冷厲,臉色青滲,顯然是戴著人皮面具。
「正該如此才對。」牛家菊沉思著接道:「聽說,碧霞宮與紫雲宮的兩位宮主,已投入幽冥教中,確乎?」
陳繼志截口接道:「師傅,不會那麼嚴重的。」
覃逸(青衫文士)冷然一哂道:「你行嗎?」
楊天佑連連點首苦笑道:「對,對!不是伍大嫂提起,我幾乎將這兩位給忘掉了哩!」
牛家菊正容接道:「這兩位仙子,是十大家中有名的神秘人物,她們的行動,也是不能以常情去衡量的,所以,我們應設法與她們秘密接觸,必要時,將她們爭取過來。」
首先是她們在幽冥教中的地位,就是一個謎,不論是核心份子,或外圍人物,卻是算她們兩位最清閒,也最自由,自由得可以任意行動,只要向值班人員打一個招呼就行了。
牛家菊正容接道:「不論如何,我該先行致謝才對。」說著,向楊天佑盈盈一福!
緊接著,又連忙接道:「繼志,我要考考你的輕功。」
于君璧淡然一笑道:「你是誰?」
杜碧霞蹙眉接道:「如此說來,咱們之間,就沒甚好談了。」
他的話沒說完,忽然捲起一陣陰冷的風,那本來是星月無光的黑夜,更是立即增加了一倍的暗度,同時,四周也出現無數明滅不定的鬼火,和「啾啾」鬼叫之聲,並隱約地傳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語聲道:「教主駕到——」
朱家鳳笑問道:「于相公!是楊伯伯請你在暗中照應我們的吧?」
覃逸笑了笑道:「朋友,你不該過早顯示『九幽寒煞』神功的,目前,既然已經顯示出來,就只有交出秘笈,以換取你的老命了。」
覃逸接著一笑道:「既然能代表我主持一切,他的條件,自然不會比我差。」
陳繼志也附和著道:「是的,徒兒也是這麼想法。」
那兩位同時「唔」了一聲,既不否認,也沒承認。
陳繼志苦笑了一下道:「那恐怕師傅會失望……」
因此,他眼看卞青蓮躍躍欲試地,即將參戰與乃夫聯手之際,立即震聲大喝道:「住手!」
杜碧霞針鋒相對地接道:「楊大俠好沉著的功力!」
杜碧霞歉笑道:「楊大俠,很抱歉,我們教你太失望了。」
于君璧一擊落空,劍式一變,飛身向居敞追撲,一面沉聲喝道:「那裏走!」
少頃之後,覃逸才淡然一笑道:「怎麼樣?在下這兩下子,並不比你差吧?」
這三掌硬拼,似乎並未分出高下來,因為,兩位當事人,仍然是相距一丈,瞋目對峙著。
灰衣老人接道:「我還是不相信,你將他叫出來給我瞧瞧。」
「哦!」杜碧霞含笑接道:「那麼,咱們都不必客套了,楊大俠還是開門見山地說吧!」
牛家菊點點頭道:「是的,這是我在無意之間所獲得的一本秘笈學來的,本以為練成之後,可以復仇雪恨,方才更在暗中聽到,那賊子想以『離火神功』來剋制楊大俠的『乙木真煞』,我因『戊土真煞』對『離火神功』有剋制作用,才暗中以真氣傳音通知你,強行出頭,沒想到道長魔高,幾乎又弄得灰頭土臉……」
一頓話鋒,又正容接道:「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是那一位先上?請吧!」
覃紫雲正容接道:「這一點,我們知道,但愚姊妹是一介女流,可不能跟你楊大俠比,在某些情況之下,卻不能不向惡勢力低頭。」
楊天佑道:「那也是五行神功中,屬於『癸水』部的『玄陰寒煞』……!」
楊天佑苦笑道:「伍大嫂這一說,可真使我汗顏得很。」
但於第一招就逼得閃避,心中實在不甘,因此,她於閃避的同時,左掌卻回敬了一記夾雜著「離火神功」的劈空掌力。
接著,抬https://www•hetubook.com.com手向黑衣老者和兩個黃衣人,分別一指,含笑接道:「這是本教左丞相『多臂金剛』廖侗,以及新來的兩位監軍。」
「對了,」杜碧霞嬌笑道:「如果楊大俠覺得我們這種生活,過得很愜意,那麼,你要是接受幽冥教的供奉之職後,那可比我們姊妹,更要愜意得多哩!」
一直冷眼旁觀的覃紫雲。這才注目問道:「難道楊大俠此行,是對愚姊妹,有所指教而來?」
岑浩然邪笑道:「男女肉搏,吃虧的總是男人……」
杜碧霞接道:「第一條路,是接受幽冥教的禮聘,出任供奉之職。」
朱家鳳故意嬌笑道:「師傅,楊伯伯非常精明,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會在暗中派人護送我們的。」
杜碧霞截口苦笑道:「我也懂得,寧為雞首,勿為牛後的道理,可是實行起來,卻是困難太多。」
目前,本來是盛暑的六月,當這一陣寒風過處,旁觀的人,驟然之間,感到有置身在數九寒天的冰天雪地之中,禁不住直打哆嗦。
于君璧連連點首道:「是的,他們對於楊大俠,好像都不曾如此重視過。」
灰衣老人冷冷地一笑道:「沒這麼簡單的事,我不妨老實告訴你,必要時,我拼著老命不要,你們兩個,不死也得脫層皮。」
楊天佑長嘆一聲道:「到目前為止,據我所知道的,十大家中,除了大嫂之外,就只有陳紅萼,但陳紅萼對我誤會太深,唉!」
竹林外不遠處,傳來一個陰冷語聲道:「姓于的,你很聰明,完全猜對了。」
青衣美婦笑道:「話是你自己說的,可別後悔……」
陳繼志接道:「奇怪?我們停下來,那跟蹤我們的人也停下來了?」
灰衣老人臉色一沉,截口接道:「我的話,就是命令!」
岑浩然一面揮劍硬接,一面揚聲邪笑道:「要我賠你一個丈夫,我自己倒是現成的,而且,在下信譽保證,不論那一方面,都強過你原先的死鬼天池就是!」
灰衣老人輕輕一嘆道:「是的,現在我相信了。」
話聲未落,一道人影,疾瀉當場,與覃逸並排站在一起,赫然就是那位一直冒充著李致中的神秘人物。灰衣老人精目深注著,冷笑一聲道:「我還得試過才行!」
目送那兩位的身形,消失於沉沉夜色之中後,楊天佑才向牛家菊苦笑道:「伍大嫂,方才,你不該出頭的,但我當時沒法阻止你。」
青衣美婦截口厲叱道:「當年血洗伍家,是不是有你一份?」
灰衣老人苦笑道:「但願如此,就好了。」
朱家鳳禁不住搶先嬌笑道:「于相公來得正好。」
杜碧霞、覃紫雲二人,在十大家的首腦人物中,據一般的說法,她們的功力,是與陳家的陳紅萼在伯仲之間,但這兩位,由於投效幽冥教,卻還保存著完整的實力。
杜碧霞輕輕一嘆道:「說出來也沒法辦到,還是不說也罷!」
覃逸淡然一笑,說道:「光是算盤打得如意,也沒有用,還得你閣下成全才行。」
這當兒,于君璧已以長劍護身,幻成一道劍幕,突破廖侗那密集如雨的淬毒暗器,有若天神下降地,一劍刺向廖侗的前胸,並怒叱一聲:「老賊躺下!」
當然,這情形,對岑浩然,卞青蓮夫婦而言,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因此,立即雙雙虛晃一招,飛縱二丈之外。于君璧卻是按劍卓立原地,披唇一哂道:「又沒人追殺你,緊張些什麼!」
楊天佑笑問道:「不知杜仙子說的,是那兩條路?」
略為一頓話鋒,又注目接道:「這些日子來,我一直在埋身苦練功夫,對外間的一切,都陌生得很,不知十大家中,還有沒倖存的人?」
後面這句話,當然是向他的手下人說的,話聲一落,一串暴喏也隨之而起,剎時之間,鬼火與鬼叫之聲,也隨之消逝,而周圍的能見度,也突然開朗了很多。
「可以。」覃逸揚聲笑道:「老弟,這位灰衣朋友要見你哩!」
那陰冷語聲接道:「都是在巫山十二峰中,見過面的老朋友……」隨著話聲,四道幽靈似的人影,已出現竹林邊。
居敞冷哼一聲,說道:「對付你這麼一個糟老頭兒,怎會用得著咱們主上親自出手。」
兩個年輕人都就地坐下之後,灰衣老人才喟然長嘆道:「敵人像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們,既然沒法擺脫,就只好在這兒放手一搏了。」
灰衣老人逕自走入竹林中,在一片較為空曠的地方就地坐下之後,才向兩位年輕人擺擺手道:「你們也坐下來。」
由於灰衣老人的聲容都顯得無比嚴肅,兩個年輕人這才同時正容點了點頭道:「徒兒遵命。」
灰衣老人入目之下,沉聲喝道:「于老弟專心對付廖侗……」
不等對方接腔,又立即接道:「但你要明白,並不是因為我的『九幽寒煞』不及你,而殺不了你,今宵,本教精銳,已傾巢而出,如果我要殺你,即使楊天佑夫婦,能夠及時趕來,也只有多賠上兩條老命。」灰衣老人接問道:「那你勞師動眾,所為何來?」
這三位,到達竹林邊之後,灰衣老人停了下來,沒頭沒腦地說道:「就在這兒吧!」
同時,于君璧也揮劍搶攻,將卞青蓮逼得連連後退。
卞青蓮冷笑一聲道:「有本事你儘管毀吧!」
「第二條路,是高蹈遠引,找一個秘密的洞天福地,隱居下來……」
楊天佑沉聲叱道:「閉嘴!這種下流話,虧你也能說得出口!」
一頓話鋒,又含笑接道:「你我之間,並沒什麼殺父之仇,或奪妻之恨,又何必非要拼一個你死我活不可呢?」
覃逸冷笑道:「既然知道,你該想像到,只要我一聲令下,我可以兵不血刃,而教你乖乖就範。」灰衣老人披唇一哂道:「想不到你龜縮了這麼久,還是這麼沒出息。」
右邊黃衣人同時接口說道:「在下布政。」
話聲中,右劍左掌,同時發動,以雷霆萬鈞之勢,使得居敞長劍震飛,虎口破裂,布政卻被一掌震退五尺,「哇」地一聲,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話聲中,人已飛身進擊。
「不!」楊天佑正容接道:「大嫂的功夫不曾白費,只是我們應該和圖書善加利用才行。」
「杜仙子說得是,」楊天佑微頓話鋒,才正容注目問道:「二位仙子覺得目前這種生活方式,過得很愜意?」
于君璧截口苦笑道:「已經來不及了,目前,我們只有集中全力,一分高下才行。」
「因為。」楊天佑苦笑著接道:「我不知道他們閉關的地址。」
灰衣老人這才徐徐的站了起來,淡然一笑,說道:「是否要等貴上來了,才敢動手?」
楊天佑正容接道:「不敢當『指教』二字,應該說是在下專程向二位仙子有所請教而來。」
他目注灰衣老人,淡然一笑道:「閣下別來無恙?」
楊天佑神色一整道:「二位仙子,能否信得過在下的話呢?」
灰衣老人自我解嘲地一笑,說道:「為了我這一個糟老頭兒,勞動他們的全部精銳,傾巢而出,我應該感到非常榮幸才是。」
少頃,竹林外傳來一陣勁疾的衣袂破空之聲,很快就到達竹林外停了下來。
卞青蓮已看出對方使的是一把上好的緬刀,一般情況之下,一把上好的緬刀,其鋒利程度,不下於一枚寶劍。
杜碧霞也正容接道:「楊大俠這一番好意,愚姊妹只能心領了,如果楊大俠不嫌我交淺言深的話,我也有幾句話要奉勸閣下。」楊天佑若笑道:「在下恭聆!」
青衫文士笑了笑道:「大概也只有我能知道你是誰了。」
以潘子丹的身手,對付兩位年輕人中的任何一人,都非敵手,又何能同時應付兩人。
接著,並將那位神秘的灰衣老人的一切,簡略地說了一遍。
牛家菊訝問道:「這是什麼原因?」
潘子丹陰陰地一笑道:「說得對,為了免得你們死了以後不是糊塗鬼,在下自然會給你們引見一番。」
話出身隨,又是三聲霹靂巨震過處,灰衣老人與假李致中各被震退三步,居然也是不分軒輊,不過,他們雙方都未施展「九幽寒煞」,因而並沒方才那種令人著膚如刺的陰寒勁氣而已。
牛家菊被迫退丈許之後,也再度展開反擊。不過,她的反擊主力,卻不是手中的緬刀,而是那徒手的左掌。只聽「砰,砰,砰」三聲爆響過處,業已佔盡上風的岑浩然,居然被迫退了五尺,緊接著,卻是一聲驚呼,手中的長劍,也在被對方的奇異掌勁震盪而疏神中,被削掉寸許長的一節。
灰衣老人厲聲叱道:「覃逸,廢話免了,亮兵刃!」
杜碧霞似笑非笑地接道:「愚姊妹所受的禁制,既不是手法性的,也不是藥物性的,所以,當今之世,或沒人能夠解除得了,除非……」忽然頓住話鋒,沒有接下去。
灰衣老人截口冷笑道:「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
就當那三位的生死一髮之間,一陣震耳金鐵交鳴之聲過處,于君璧、灰衣老人的長劍,同時被架住了。接住于君璧的是卞青蓮,救下居敞的卻是岑浩然。
在開始的幾招中,由於岑浩然使的是陳家的「追魂劍法」,同時,牛家菊又是在復仇心切的情況下,一鼓作氣地拼命搶攻,因而居然將岑浩然逼得節節敗退。
因此,他這一招「分花拂柳」,雖然極普通的招式,但其所蘊涵的內家真力之強勁,卻使得功力高如居敞與布政二人,也不由為之臉色一變,而駭然後退。
當然,楊天佑已不是本來面目,他已經過改裝易容,而成為外表看來,顯得頗為潦倒的落拓文士。當楊天佑負手緩步行近她們兩人時,那兩位卻目注劍池湛藍的池水,在默然沉思著,對於另外有遊客走近池邊,似乎渾無所覺。
青衣美婦冷然問道:「你以為我是誰呢?」
左邊黃衣人注目微笑說道:「在下居敞。」
改成一個商人裝束的于君璧,已緩步而入,灰衣老人含笑接道:「不錯,老弟來得正好,請趕快帶著兩個娃兒,繞道離去……」
灰衣老人仍然是一身灰衣,不過是將長衫易為短裝,而面容上卻比以前要顯得略為年輕一點,當然那是換了另一張人皮面具。
牛家菊一語驚醒夢中人,當此道消魔長,群俠方面,相形之下,感到勢單力薄之時,對將原屬十大家中的紫雲、碧霞兩宮宮主爭取過來,楊天佑可的確發生了興趣,而且,採取積極的行動,在尋找那兩宮的主人。
灰衣老人冷然接道:「可也並不比我強。」
朱家鳳也含笑接道:「真要情況嚴重了,我們也可以幫一陣忙……」
楊天佑含笑點首道:「杜仙子好銳利的目光!」
覃逸淡然一笑道:「怎麼樣?現在,你閣下是否已經相信了呢?」
楊天佑接道:「如果是為了禁制的問題,請二位相信我,那位主上的武功,與我同源,手法上難不倒我,如果是屬於藥物性的,有『地獄神醫』張勁秋在我這邊,也可設法解除。」
潘子丹截口冷道:「于君璧,今宵,已是時移勢易,光是嘴皮子強,可救不了你的命哩!」
楊天佑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於第二天午後,在劍池旁邊,找到了她們。
「第二條路呢?」
楊天佑苦笑道:「我是非常看得開的人,對於外間的蜚短流長,我採取笑罵由人的態度,根本不加辯解,只要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于君璧笑道:「貴教中監軍的身手,在下是領教過的,真不愧是貴上親手調|教出來的青年才俊……」
岑浩然笑道:「廢話到此為止,在下說句你楊大俠喜歡聽的正經話吧!」
楊天佑點點頭道:「不錯,杜碧霞與覃紫雲兩位,的確是在幽冥教中,不過,她們究竟是甘心投效,或者是受了什麼禁制,卻不得而知。」
但他的話聲未落,一旁的「多臂金剛」廖侗,已揚手一把鐵蓮子,以「滿天花雨」的手法,由側面破空生嘯地,擊了過來。
覃逸「唔」了一聲道:「這話,我倒是信得過,不過……」
岑浩然笑道:「血洗伍家,不但有我一份,而且,還是我負的全責……」
岑浩然截口笑問道:「這是說,楊大俠已高抬貴手,不打算留下愚夫婦了?」
灰衣老人淡然一笑道:「比起你們來,那是小巫見大巫啦!」
于君璧是何等身手,何況,又是在存心殺敵立威的情況之下,猝然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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