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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紅塵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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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由來暗箭最難防

第十七回 由來暗箭最難防

如今東方剛不知危險地,竟欲逞能開盒。
說到此處,轉頭對侍者笑道:「你們且迎迓來客,到『神魔殿』中落座,說我因事拖延,即來相見!」
故而「陰風叟」濮陽赫在東方剛功凝五指,正待抓向盒蓋之際,突然搖手笑道:「東方老弟且慢,崔人泰還有句話兒,未曾交代清楚!」
「天狼秀士」羅三恨一生孤獨,好容易收到這麼一位姿質奇異,麗資天生的絕代紅妝,作為義女,自然鍾愛異常,一直送到「邛崍山」口,方彼此依依而別!
谷家麒與東方剛哪裡知道酒壺之內,藏有機關。所斟的第一杯酒,與第二三兩杯,截然不同,前者毫無異處,後者卻含有入口斷腸的劇烈毒性!
「天狼秀士」羅三恨搖頭笑道:「若論真實武功,我不但難比端木淑之師『悲天聖尼海雲庵主』,便比起你師傅『冷香仙子』聶冰魂來,也要稍遜一籌,哪有什麼精妙劍法傳你?何況我生平講究以計取勝,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定要使那端木淑空有一身極好武學,卻無法施展,懵懵然然地在這柄『太阿劍』下,香消玉殞!」
話猶未了,東方剛便即長嘆一聲說道:「谷老弟,你我又不是未曾吃過苦頭,應該知道縱有蓋世神功,也難抵背後傷人的江湖鬼蜮!」
當下愧笑答道:「老朽哪敢疑心水姑娘,但谷中烈火,分明從這峭壁頂飛降……」
「天狼秀士」羅三恨把「太阿劍」交還水中萍,一面回轉「百丈峽」,一面向水中萍問道:「那由端木淑化名的岳悲雲,武功程度,比你怎樣?」
語音至此,略為一頓,目注水中萍手中長劍,含笑問道:「萍兒手中所持,真是春秋神物『太阿劍』嗎?」
東方剛聽「陰風叟」濮陽赫這等說法,自然越發不服,伸手把那隻「化血無形盒」取起,狂笑說道:「東方剛所學雖淺,卻敢勉力一試!」
雙方略為遜謝客套,便即相互落座。
故而他不等谷家麒開口,便自向他怪笑問道:「這位老弟可是姓谷?」
直至谷家麒與東方剛懷著一種奇詫莫解的心情,頹然走出「邛崍幽谷」之時,才看見有一位少目缺耳,臉長如狼,獠牙外露的儒裝老人,站在谷口!
水中萍嬌笑說道:「端木淑的師傅『海雲庵主』一清大師,便是佛門中人,義父既然『恨僧』便該想個法兒,害她一害!」
三人互相見面,谷家麒與東方剛,自然認不得這位久隱江湖的「天狼秀士」。
谷家麒聽得一愕,接口說道:「阮清泉老人家好端端地要去『哀牢魔谷』則甚?」
最先到達「哀牢山」的,是谷家麒與東方剛二人,逕往「神魔谷」中,求見「魔外之魔」公孫大壽!
「陰風叟」濮陽赫笑道:「東方老弟不要小視這隻鐵盒,倘若『混元掌力』,未能練到十一成以上,恐怕不易將盒蓋開啟!」
水中萍玉頰微紅,低頭不答!
谷家麒飲酒既畢,見狀訝然問道:「公孫谷主與崔老人家,你們這樣凝視谷家麒、東方剛則甚?」
這時,谷家麒與東方剛,已在「神魔殿」中落座,由侍者獻上香茗,殷勤款待。
則盒蓋一開,毒煙四散,東方剛立遭慘死之下,谷家麒豈不有了警覺?
來人身法極快,顯然武功頗強,水中萍不禁微退半步,凝神戒備!
谷家麒笑道:「東方兄不要多疑,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水火』二字,更屬無情,這場巨火也許只是一時失慎所致,我們且進谷去,見了阮清泉老人家,自然明白究竟!」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得意獰笑幾聲,便自起身向「神魔殿」中走去!
「陰風叟」濮陽赫獰笑說道:「這事好辦,由濮陽赫下手,暗暗把他除掉就是。」
英俊書生正是水中萍芳心以內,又恨又愛的谷家麒,虯髯大漢則是東方剛。
水中萍大喜問道:「義父有何妙法,先告訴我好嗎?」
「陰風叟」濮陽赫笑道:「端陽五毒宴時,谷主雖然佈置巧妙,但『鐵嘴君平』辛子哲所占卦象中的一句『賊在帥位』,卻幾乎把谷主的本來面目,完全揭破!」
谷家麒雖覺「天狼秀士」羅三恨面容兇惡,但因對方發話神情,頗為和善,又知自己姓谷,遂抱拳含笑說道:「晚輩谷家麒,這位東方剛,尚未請教老人家稱謂?」
谷家麒與東方剛,確實認為「魔外之魔」公孫大壽曾中「黑地獄」劇毒,定與自己敵愾同仇!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與「陰風叟」濮陽赫,以為被對方識透機關,不禁心內一驚,全身功凝雙掌,暗地提防,並由公孫大壽佯笑答道:「東方老弟有話請講!」
觸緒傷懷,心頭一酸,水中萍情不自禁地,便已珠淚盈盈,潸然欲落!
「陰風叟」濮陽赫笑道:「谷主放心,少時我奉敬谷家麒一杯酒兒,只要他點滴入喉,管保立時腸斷!」
但羅三恨卻猜出面前這位英挺不群的少年人物,定是水中萍癡心相愛的谷家麒!
「陰風叟」濮陽赫裝出一副欽佩神色,看了谷家麒、東方剛幾眼,忽向「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笑道:「公孫谷主,崔人泰要借花獻佛,請你命人給我一壺美酒!」
因為「陰風叟」濮陽赫所認為的深仇大敵,是谷家麒而非東方剛,才在兩番毒酒無功之下,想仗這隻「化血無形盒」,來致谷家麒的死命!
他們在這「邛崍幽谷」之中,徘徊甚久,但因查無一人,可以問訊,故而始終無法斷定這場火禍究竟何來?及阮清泉生死如何?蹤跡安在?
不過hetubook.com.com「天狼變心丸」與「天狼蕩心丸」的藥力,恰好相剋,谷家麒服食「天狼蕩心丸」後,與水中萍互相燕好,二五真精,妙合而凝,則水中萍所服的「天狼變心丸」的藥力,便即蕩然自解!
水中萍不等阮清泉話完,便自笑道:「我路過此間,遇見三名黑衣人,正往谷下縱火,被我除去兩個,逃走一人,阮老爺子可知這干惡徒,是何來歷?」
「陰風叟」濮陽赫趁機提壺,斟了四杯美酒,分置自己及公孫大壽、谷家麒、東方剛面前,哈哈大笑道:「多年來聆公孫兄雅奏,指法果然佳妙,來來來,崔人泰與谷老弟,東方老弟,向你共賀一杯!」
東方剛深知谷家麒功力比自己略高,遂把「混元鐵盒」,含笑遞過。
遂含笑點頭,向「天狼秀士」羅三恨稱謝告別,匆匆往「哀牢山神魔谷」趕去!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微笑說道:「上次『端陽五毒宴』上,佈置巧妙,使所有在席之人,全中奇毒,而我的本來面目,仍未揭穿,如今這兩個懵然無知小輩的或生或死,還不是全在我們的掌握以內!」
公孫大壽在心機智計方面,雖略遜於二師弟「天狼秀士」羅三恨,三師弟「黑心張良」司馬庸,但也稱得上是位一代梟雄,一進「神魔殿」,臉上獰厲之容便收,換了一副和靄無比的神情,哈哈大笑說道:「谷老弟與東方老弟,怎又突然光降『哀牢』?公孫大壽因款待一位多年老友,迎接稍遲,尚望兩位老弟,恕我不敬之罪!」
心意既決,「天狼秀士」羅三恨遂匆匆趕回「百丈峽天狼窟」,化裝易服,準備重出江湖,索性掀起一場大大風浪!
東方剛狂笑說道:「聽崔老人家這等說法,莫非認為東方剛是武林末流,功力不足?」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又復指著谷家麒、東方剛,向「陰風叟」濮陽赫說道:「這位谷家麒老弟,年歲雖輕,卻有一身驚人藝業,他是『七劍神君』歐古月,與『綠鬢仙婆』喬賽喬的心愛義子!這位東方剛弟,名列『邛崍三絕』,是『南海少林』靜禪上人的俗家高弟!」
「陰風叟」濮陽赫先斟一杯,遞給公孫大壽,並含笑說道:「第一杯酒,崔人泰要先敬公孫谷主,一來我們睽違多載,舊友重逢,應該祝賀你創設下這片基業!二來關於殲除『黑地獄』兇邪之事,有谷老弟,東方老弟這等少年英俠,共同協力,也應該浮一大白!」
不遠之處的一叢樹影以內,轉出了「天狼秀士羅三恨」,與「鐵嘴君平」辛子哲!
「陰風叟」濮陽赫聽到此處,內心頓寬,指著几上那具黝黑鐵盒,哈哈大笑說道:「東方老弟眼力不錯,你若能揭開這具鐵盒,崔人泰便對你說出我心頭的難言之隱!」
水中萍身形微閃,避過來勢,正待出手還招,夜空中烏雲忽散,現出了一輪明月!
阮清泉聞言,一面向水中萍稱謝,一面沉吟說道:「這干惡徒,突如其來,究竟是何來歷,委實難以猜測!」
「天狼秀士」羅三恨恍然大悟地,失笑說道:「萍兒放心。我知道,端木淑是你的眼中之釘,我定然想個妙法,替你把這釘兒拔去。」
「天狼秀士」羅三恨微笑說道:「我是受人之托,對於谷老弟,東方老弟,及另外一位端木姑娘,特加注意!」
「天狼秀士」羅三恨笑道:「老夫在『邛崍山』口送走阮清泉等,回轉此處,便與兩位老弟相遇!他們去了約莫半日光陰,只要途程不差,盡可追上!」
谷家麒與東方剛果然覺得這名號甚生,從未聽過!
東方剛揚眉問道:「崔老人家有話請講!」
「天狼秀士」羅三恨把她叫到一旁,又取出一粒粉紅丹丸,暗暗交與水中萍,吩咐她若遇端木淑時,應設法引誘對方觸及「太阿劍」,若遇谷家麒時,只消設法使他服下這粒粉紅丹丸,包管便可如願以償!
「陰風叟」濮陽赫說道:「這隻『混元鐵盒』,製造得極為奇異,其中空無一物!倘若功力足夠,一揭便開,但萬一功力不夠,略為勉強,便可能產生『回元反震』,使揭盒之人遭受極大傷害!」
侍者領命去後,「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又向「陰風叟」濮陽赫含笑說道:「要殺仇人,必須親自下手,才覺快意!濮陽兄快去易容,並服我一粒『七妙變音丹』,再到『神魔殿』中,與谷家麒、東方剛等相見!」
「陰風叟」濮陽赫冷眼旁觀之下,看出谷家麒業已躍躍欲試,遂含笑說道:「崔人泰哪敢小視東方老弟,我只是關心老弟安危,不得不詳加說明……」
阮清泉因知水中萍既是「冷香仙子」聶冰魂愛徒,屬於名門正派,又與谷家麒、端木淑極為交好,自然毫不疑心!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含笑點頭,舉起酒懷,一傾而盡!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向「陰風叟」濮陽赫笑道:「谷老弟等,不但是當世武林的奇葩異卉,並與我們敵愾同仇,他們已定於明年五五端陽,設法盪平『黑地獄』,誅除『幽冥主宰』鄺無畏,『黑心張良』司馬庸等!」
「陰風叟」濮陽赫見席已設好,忽向「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說道:「公孫谷主,崔人泰多年,未聞你的絕妙琴音,今日既有谷老弟、東方老弟這等佳客在座,可否當筵一奏?」
東方剛訝然問道:「羅老人家是受誰所托?」
東方剛知道谷家麒開口索宴之舉,是想會見「鐵嘴君平」辛子哲,及水中萍、m.hetubook.com.com阮清泉等。
「陰風叟」濮陽赫聞言,也向谷家麒、東方剛含笑答禮,手捋銀鬚說道:「兩位老弟神采不群,又復藝出名門,崔人泰欽敬不已!」
原來這隻鐵盒,是「黑心張良」司馬庸,與「幽冥主宰」鄺無畏,聯合智力,精心秘造,名為「化血無形盒」,盒中藏有無形無色無味的極毒毒煙,只要把盒蓋用力一開,毒煙四散,開盒之人,便會不知不覺中,暈倒當場,全身化血而死!
谷家麒又復問道:「羅老人家與在下素昧生平,怎知賤姓?」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見谷家麒、東方剛飲完一杯入口斷腸的劇烈毒酒以後,居然竟似毫無所覺?不禁與「陰風叟」濮陽赫對看一眼,均自驚訝欲絕!
谷家麒看了手中酒懷一眼,點頭微笑說道:「谷家麒尚可敬領三杯美酒,但我東方大哥,卻具河海之量,公孫谷主如有『五毒佳餚』,何不再賜幾味?」
聽谷家麒這樣一說,遂想乘機藏拙地,含笑問道:「谷兄是否想開這隻鐵盒?」
阮清泉點頭笑道:「水姑娘說得不錯!」
東方剛覺出他們神色有異,濃眉一軒,縱聲笑道:「公孫谷主與崔老人家,東方剛有事要向兩位請教!」
水中萍見阮清泉手中所持長劍,色澤黝黑,形式古樸,忽然心頭一動,含笑問道:「老人家手中長劍,可是許慈航兄,在『巫峽』所得的『太阿劍』嗎?」
谷家麒聞言,遂向東方剛笑道:「東方大哥,小弟想借崔老人家這隻『混元鐵盒』,一試本身功力!」
「陰風叟」濮陽赫點頭狂笑說道:「谷主說得極對,我定要親手害死谷家麒,才算報復了昔日在『邛崍幽谷』以內,險些被他『七劍分屍』之恥!」
柳眉雙蹙又復問道:「義父,你是不是要傳授我什麼奇妙劍法?」
遂向「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含笑說道:「公孫谷主,『文武卜賭』四大神魔何在?怎不請來一同飲宴?」
阮清泉雖對水中萍到今不知端木淑底細之事,微覺起疑,但做夢也想不到她已因服食「天狼變心丸」,完全昧失本性,並拜了武林中最毒、最狠、最稱難纏的天狼秀士作為義父!
東方剛知道自己所練「混元掌力」,最多只有十一成,是否能開這奇異鐵盒,實無確切把握。
「天狼秀士」羅三恨江湖閱歷極深,一看谷家麒聽見水中萍姓名以後的關切神色,便知谷家麒並非對水中萍完全忘情,只要途中趕上,或是去到「神魔谷」相會,則義女心願,多半能夠就此了卻!
「陰風叟」濮陽赫雙眉一軒,怪笑說道:「這叫『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谷主不妨小施妙計,了結他們,也好為濮陽赫消除一樁心頭隱患!」
東方剛苦笑說道:「看這光景,『邛崍幽谷』以內,業告闃然無人,恐怕連阮清泉兄,也一併同遭浩劫!」
說到此處,猛然想起一件事兒,繼續向水中萍笑道:「我忘了告訴水姑娘一件事兒,邛崍三絕中的岳悲雲,只是化名,她真名叫做端木淑,是南海普陀山,『悲天聖尼海雲庵主』一清大師的得意弟子!」
東方剛聞言,急急問道:「照羅老人家這等說法,你定然知道這場大火,是怎樣發生?及阮清泉兄,如今安在?」
「陰風叟」濮陽赫這次是親手下毒,所用毒藥,更是「黑心張良」司馬庸秘製,毒力奇強,點滴入喉,便即肝腸寸裂,七竅狂噴黑血而死!
但一經入腹以後,立即化成一種懶洋洋,暖烘烘的異樣感覺,充沛全身,春情奔放,無法遏止!
這種不可思議之事,一再發生,自然使得「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與「陰風叟」濮陽赫,面面相覷,驚訝欲絕!
說完,即命侍者去請那位由「陰風叟」濮陽赫改扮的「清虛劍客」崔人泰,到這「神魔殿」內落座!
谷家麒、東方剛一齊起立恭身,含笑為禮!
對方才登壁頂,便以清朗蒼老,並深含憤怨的口音叱道:「何方狂徒,膽敢如此無恥,對『邛崍幽谷』縱火暗襲!」
「天狼秀士」羅三恨不等水中萍話完,便自笑道:「我要把這柄『太阿劍』,從劍尖直至劍柄,滿淬劇毒,只要沾及絲毫,便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全身癱軟,四肢麻痹地慢慢死去!」
谷家麒正愁無處尋覓水中萍,聞言又驚又喜地,失聲叫道:「水中萍也曾來到『邛崍幽谷』?」
東方剛笑道:「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請問羅老人家,阮清泉等走了多久?」
水中萍含笑接過,仔細藏好,便與「鐵嘴君平」辛子哲,同往「哀牢山神魔谷」而去。
「天狼秀士」羅三恨聞聲之下,不覺微愕,略一動念,便自面含怪笑地,站在谷口相待!
谷家麒與東方剛,依舊毫無戒心,神色自如地,取起酒杯,雙雙含笑飲盡!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知道「陰風叟」濮陽赫為了劇毒失靈,藉口脫身,欲往查究原因,並另作佈置,遂只含笑稱謝,未加攔阻!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首先指著「陰風叟」濮陽赫,向谷家麒、東方剛含笑說道:「這位便是我多年至交『清虛劍客』崔人泰!」
片刻以後,「陰風叟」濮陽赫已將「魔外之魔」公孫大壽所用的一具瑤琴取來,另外並有一隻圓形黝黑鐵盒!
他如今業已改扮成一位銀鬚雪髮,神態超然出塵,腰繫長劍的灰袍老者!
谷家麒劍眉微軒,身形閃處,當先飄進「邛崍幽谷」!
谷家絕這一發話相問,「https://m•hetubook•com•com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畢竟老奸巨猾,趁機大笑說道:「我是見兩位老弟酒量甚豪,也想把敬三杯!」
「天狼秀士」羅三恨指使谷家麒等,趕往「哀牢山神魔谷」之舉,是要使他與水中萍相逢,好讓水中萍了卻心願,故而索性笑道:「與阮清泉同往『哀牢山神魔谷』的,還有二人!」
東方剛目光微注,恍然答道:「谷老弟疑得有理,除了有人攀登『邛崍幽谷』兩側峭壁,用特製沾物即燃的硫磺火器,從空下擲,故意攻擊以外,決不會發生這等怪異現象!」
水中萍柳眉籠煞地,向「天狼秀士」羅三恨問道:「義父,你老人家是不是『恨僧,恨道,恨好人』?」
片刻以後,「陰風叟」濮陽赫便自前來。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聽說谷家麒、東方剛求見,不禁微微一愕,訝然自語說道:「他們兩人,忽來『哀牢魔谷』則甚?」
「陰風叟」濮陽赫見毒計已成,不由得意已極地發出一陣震天狂笑!
東方剛知道谷家麒最關心的還是水中萍!並因自己也頗驚奇,水中萍、辛子哲等,怎會跑到「邛崍幽谷」,並與阮清泉結伴同赴「哀牢」?
想到得意之處,不禁咧開他那張狼形大嘴,發出了一陣狼嚎似的怪聲長笑!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接過瑤琴,略為拂拭,便即彈了一曲「清虛引」,指法琴音,果均佳妙!
「天狼秀士」羅三恨點頭說道:「萍兒講的不錯,但你忽提此事則甚?」
阮清泉久闖江湖,經驗本極老到,但水中萍的這種性情變幻,太以奇突,令人無從加以防範,聞聲之下,自然立即轉身,察看究竟!
水中萍又復嫣然一笑說道:「老人家能否見借一觀,以開眼界!」
「天狼秀士」羅三恨應聲答道:「此人是我舊交,姓阮名清泉,與東方老弟,及端木姑娘並稱『邛崍三絕』!」
但連叫幾聲以後,除了遠峰近壑間一片隱隱約約「阮清泉兄何在」的回音以外,別無絲毫跡象!
「魔外之崖」公孫大壽含笑傳命侍者立即送來美酒。
水中萍雙手捧劍遞過,嫣然一笑說道:「義父請看,我昔日見過此劍鋒芒,著實不俗,比我陷身『黑地獄』,被『黑心張良』司馬庸取去的那柄『屠龍短劍』,強得多呢!」
東方剛濃眉雙蹙,大感意外地說道:「我們『邛崍三絕』素無仇家,這場大火,卻不知是何人所放?」
公孫大壽道:「把辛子哲除掉,固然容易,但這種人才,太以難得,最好還是收為已用!故而我把他派往『邛崍山百丈峽』投書,請我三師弟『天狼秀士』羅三恨,暗給辛子哲服食一粒『天狼變心丸』,使他性情大變,死心塌地的永為臣僕!」
東方剛目光一注几上圓形鐵盒,軒眉問道:「這隻鐵盒以內,莫非藏有甚麼莫大秘密?否則縱用生鐵鑄死,也應該不難把盒蓋揭起!」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忽又微笑叫道:「濮陽兄注意,這次見面與上次的情勢不同,要用烈性劇毒對付他們,不能再用慢性毒物!」
「天狼秀士」羅三恨微啟獠牙,咧著他那張又尖又闊的狼形大嘴,怪聲笑道:「萍兒,你這一掌打得太好!有道是:『明槍容易躲,暗箭最難防』,我『天狼秀士』羅三恨,生平最善節省氣力,只要能夠背後傷人,便決不明面動手!」
谷家麒文武兼資,風流俊逸,對於絲竹之道,自不外行,靜靜聽完,含笑讚道:「谷主琴藝造詣極深,弦中凝雨,指下生波,令人入耳心清,谷家麒佩服不已!」
話猶未了,谷家麒業已含笑說道:「東方兄,小弟要想搶你這件生意!」
自己贈與水中萍的那粒紅丹藥,名叫「天狼蕩心丸」,不論融於酒內茶內,毫無色香,使服食之人,無法發覺!
三批人物走得雖有快慢,但途程卻告不同,自然誰也不會把誰追上!
「天狼秀士」羅三恨點頭笑道:「阮清泉曾經為我引見,一位是『哀牢魔谷』文武卜賭四大神魔中的卜魔,『鐵嘴君平』辛子哲,另一位則是北天山『冷香仙子』聶冰魂的弟子,名叫水中萍!」
他們在「羅浮梅窩」祛除體內所蘊「黑地獄」餘毒之後,便即趕來此處,準備遣散聚居「邛崍幽谷」的一干豪強,並代端木淑取回那柄「太阿劍」,以備明年五五端陽,大破「黑地獄」之用!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點頭說道:「辛子哲的『金錢神課』太靈,實是我等大忌!」
水中萍把手內十枚「天狼烈火球」擲完,低頭看看「邛崍幽谷」中,火勢沖天,人聲雜亂情狀,方覺心頭快意解恨之際,突見一條矯捷人影,自谷下躍登峰壁!
話完,剛待回身前去易容變音。
「天狼秀士」羅三恨接過「太阿劍」,隨手一揮,便把一塊巨石劈開,不由向「鐵嘴君平」辛子哲讚佩地笑道:「辛兄,羅三恨從不服人,但對你的『金錢神課』,卻屬例外,我們此行,不僅順利已極,萍兒並果然如你所卜,得了頗不尋常的意外收穫!」
「天狼秀士」羅三恨怪笑道:「我要利用這柄『太阿劍』,使端木淑死在不知不覺之下!」
話完,揮手吩咐侍者在這「神魔殿」中並筵設席!
公孫大壽一拍自己雙腿,微笑說道:「多承谷老弟記掛賤恙,我這兩條腿兒,在參與『中元鬼節大會』以後的返回途中,便已痊癒,正與另一位老友商議怎樣才能群策群力地,共破『黑地獄』,剪除那般鬼蜮兇邪,為武林中消弭大患!」
「魔外之魔」公孫和*圖*書大壽聞言,臉上不禁浮現一絲頗為陰毒的得意微笑!
水中萍笑道:「聞得此劍外貌古拙,但鋒芒之利,卻絕世無雙!」
由「邛崍幽谷」奔向「雲南哀牢」的可走之路,自然甚多,他們三批人物,先後登程,怎會過分湊巧,都走同一路徑?
但「天狼秀士」羅三恨送別水中萍、辛子哲等去後,回轉「天狼窟」,路經「邛崍幽谷」之時,卻聽得有人在谷中連聲大叫「阮清泉兄何在?」
但狼嚎未畢,長笑突收,兩道眉頭,也深深地緊皺一處!
谷中果如東方剛所料,竟無一人,靜寂如死!
「天狼秀士」羅三恨搖頭說道:「阮清泉為何前往,未曾告我,他只托我經常在這谷口閒遊,倘遇谷老弟、東方老弟,或端木姑娘,便請你們盡速趕去!」
谷家麒聞言,便向東方剛說道:「既然羅老人家這等說法,我們不宜耽延,似應立即趕上阮清泉等,問問這『邛崍幽谷』的起火究竟?」
水中萍接劍在手,方一摩挲,忽然目注阮清身後,怒聲叱道:「殺不盡的大膽狗賊……」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因自己曾囑「陰風叟」以烈性劇毒,向谷家麒、東方剛下手,知道對方酒一下喉,立告腸斷,遂也用一種在喜孜孜中隱含獰惡的眼光,注視谷家麒、東方剛,準備欣賞他們的慘死情狀!
水中萍聞言,知他未曾親見自己放火,靈機一動,遂自雙眉微剔,冷冷問道:「阮老人家,難道你把我水中萍,當做了放火之人?」
谷家麒點頭一笑,向「陰風叟」濮陽赫說道:「崔老人家,我練的不是『混元掌力』,若以『朱砂巨靈神掌』來開啟這隻『混元鐵盒』,是否可以?」
辛子哲先對「天狼秀士」羅三恨,略為遜謝,又向水中萍含笑說道:「水姑娘雖得此劍,卻需提防岳悲雲與東方剛,要代阮清泉報仇,這二人的武功,俱頗不俗!」
谷家麒不論定力多堅,只要服食這粒「天狼蕩心丸」後,必與水中萍互相好合,成全了義女的心願!
「天狼秀士」羅三恨,與「鐵嘴君平」辛子哲,也自每人相距十丈的分頭施為,剎那間「邛崍幽谷」果然成了一片火海!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笑道:「他們被我派往四外投書,均尚未返。」
谷家麒與東方剛,萬想不到「天狼秀士」羅三恨乃是一片胡言,雙雙向其稱謝不止!
谷家麒與東方剛,則因反正要在「神魔谷」內,等待水中萍,也樂得看看清虛劍客崔人泰意欲向自己請教的,究是甚麼希罕物?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見對方談笑自若,毫無業已中毒,及發現酒內有毒情狀,不禁越發驚疑萬分,目光又在谷家麒、東方剛臉上,來回一掃,微笑說道:「五毒佳餚雖然必須預先準備準備,倉促湊辦不及,但我『神魔谷』中卻另有其他山珍海味!常言說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索性吩咐就在這神魔殿中開筵,彼此同謀一醉便了!」
原來「天狼秀士」羅三恨在「百丈峽」下的「天狼窟」內,用自己特製奇毒,滿淬「太阿劍」劍身,並贈送水中萍一瓶每隔百日必須服食一粒的解毒靈藥以後,便命她隨同「鐵嘴君平」辛子哲,去往「哀牢山神魔谷」,代替自己向大師兄「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問候!
谷家麒對東方剛判斷之語,點頭同意,但又蹙眉說道:「阮清泉老人家的一身絕藝,頗不尋常,他或許不致在這一場烈火之中……」
「陰風叟」濮陽赫又斟了兩杯美酒,向谷家麒、東方剛含笑說道:「這兩懷美酒,我要敬谷老弟與東方老弟!」
其中走得最快的,要數東方剛、谷家麒二人,星夜飛馳,展盡輕功,兼程疾趕!
水中萍如今心情大變,靈性早泯,見「太阿劍」上奇毒,業已淬就,自然亟於遊走江湖,尋找端木淑下手,聞言立即笑逐顏開地,拜別義父!
第二則數「天狼秀士」羅三恨,而最先走的「鐵嘴君平」辛子哲,與水中萍,反倒走得最慢!
他秘製的人皮面具,共有七副之多,故而等到「天狼秀士」羅三恨準備就緒,重登「百丈峽」,走出「邛崍山」,趕往「哀牢魔谷」之時,業已變成了一位風度翻翩的中年青袍儒生,哪裡還是少目缺耳,臉長如狼,獠牙巨口的那副鬼怪模樣!
東方剛跟蹤進谷,提足內家真氣,施展神功,大聲叫道:「阮清泉兄何在?」
辛子哲一旁笑道:「倘若極為客觀的評論起來,水姑娘的一身藝業,雖已不俗,卻仍比端木淑略差火候!」
「陰風叟」濮陽赫見谷家麒逞強出頭,遂正中下懷地,點頭笑道:「不論任何功力,只要到了爐火純青之境,均可開這『混元鐵盒』!」
「天狼秀士」羅三恨微笑說道:「老夫姓羅,久居山野,已忘名號!」
水中萍聞言,大出意外,暗想端木淑的父母,「笑書生」端木傑,「飛環俠女」岳鳳,與谷家麒之父,「摩雲手」谷嘯天,均被「陰風叟」濮陽赫所害,喪命「終南山百丈壁」前!他們既是總角世交,自己豈……
「陰風叟」濮陽赫笑道:「谷主不必差人,我替你去取琴,順便再以我一件自練之物,在三位方家之前,請教請教!」
谷家麒、東方剛這才知道自己星夜疾馳趕過了頭,竟然先於水中萍、辛子哲等,到達「哀牢魔谷」來!
谷家麒想起自己在不知不覺下,中了「黑地獄」特製劇毒,及被水中萍化裝的「冰心啞婦」,用「天星神釘」所傷之事,不禁有些不寒而慄!
遂均雙雙站起身形,m.hetubook.com.com由東方剛含笑說道:「武林敘齒,長者為尊,東方剛等不敢當崔老人家親自敬酒!」
水中萍認出阮清泉,阮清泉自然認出水中萍來,不禁驚愕萬分地,收勢說道:「怎麼竟是水姑娘?這……這……這是從何說起?」
水中萍越聽越覺糊塗,目注「天狼秀士」羅三恨說道:「義父,端木淑不僅身懷上乘武功,人也聰明絕頂,她怎會懵然無覺地死在……」
院清泉雖有一身絕好內家武學,但在禍變突生,毫未防禦之下,哪裡經得起如此猝然重擊?
水中萍是北天山「冷香仙子」聶冰魂的衣缽傳人,正派名門,心性高傲無比,倘若「天狼變心丸」的藥力一解,哪裡還會看得起自己這「天狼秀士」並認為義父?
谷家麒見這場禍變,起得太以突然,不由凝神注目地,四處搜索!
過了六七日後,「邛崍幽谷」以外,來了一位英俊書生,與一位虯髯大漢!
看來看去,到底被他看出一些蹊蹺,手指右前方離地六七丈的大塊焦黑崖壁,向東方剛說道:「東方兄,這塊崖壁,離地六七丈高,近處又無房舍樹木等易燃之物,怎會也被烈火燒成如此形狀?」
公孫大壽又復笑道:「彼此志同道合,都是嫉惡如仇之士,我且把這位『清虛劍客』崔人泰請來,為兩位老弟引見引見!」
東方剛笑道:「谷主那位老友,想必也是世外高人?」
但他身形才轉,水中萍辣手已施,「太阿劍」交在左手,右掌凝足內家真力,一招「擊缽催盂」,打中了阮清泉後背的「三焦俞」穴之上!
事既如此,自己只有也自隨後跟蹤,暫時不讓谷家麒與水中萍互相燕好,然後再作其他處置!
聞言忙自雙雙起立,抱拳施禮,谷家麒並含笑說道:「公孫谷主請莫如此謙虛,谷家麒與東方剛是路過『哀牢』,順途拜謁,谷主雙腿既已康復,所中『黑地獄』劇毒,定告無礙的了!」
他「吭」的一聲,身形硬被震得搶前幾步,收足不住,自壁頂凌空翻墜「邛崍幽谷」的一片火海之內!
但谷家麒與東方剛飲酒以後,卻仍無絲毫異狀!
東方剛聽谷家麒說是路過「哀牢」,順途拜謁,便知他不好意思明說尋覓水中萍,故而暫時隱瞞了那姓羅的狼形老人的指點之語!
公孫大壽笑道:「此人武學不弱,智計亦高,但因生性淡泊,不長在江湖走動,故而姓名聽來,可能稍覺陌生,他叫『清虛劍客』崔人泰!」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知道「陰風叟」濮陽赫這次定在谷家麒、東方剛面前的美酒之中,親手下了劇毒,遂一面含笑舉懷,一面冷眼偷窺谷家麒、東方剛等二人,有何動作?是否仍然不畏酒中劇毒之力?
「天狼秀士」羅三恨便立展心得秘技,為那柄「太阿劍」,淬以劇毒!
一面發話,一面疾撲水中萍,並冷森森地一劍分心點到!
阮清泉聞言一愕,暗想水中萍與端木淑交好甚久,怎的還不知道許慈航端木淑只是一人?一面心中微疑,一面含笑答道:「正是此劍,水姑娘難道還不曾見過?」
東方剛想不出何人會與阮清泉同行,忙又問道:「其餘兩人的名姓,羅老人家是否知曉?」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與「陰風叟」濮陽赫,見東方剛取起「化血無形盒」,不禁對看一眼,眉頭微蹙!
這種情形之下,只有在此稍作勾留,靜待水中萍等,到來相見。
月光朗照之下,水中萍認出這手持長劍,撲擊自己的來人,正是與岳悲雲、東方剛,同稱「邛崍三絕」,但卻年齡最大的阮清泉!
原來「天狼秀士」羅三恨忽然想起自己的這些安排,有了極大矛盾!
故而聽說水中萍要想借劍一觀,遂毫不猜疑地,把「太阿劍」雙手捧過!
因為「陰風叟」濮陽赫措詞既巧,「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又復飲酒在先,谷家麒與東方剛遂毫無疑惑地,躬身稱謝,接過酒懷含笑飲盡!
水中萍猜不透「天狼秀士」羅三恨,葫蘆之中賣的什麼藥?
這位面容鬼怪的儒裝老人,自然就是「天狼秀士」羅三恨!
水中萍剛剛擊落阮清泉,耳旁便聽得一陣得意已極的狼嚎怪笑!
「陰風叟」濮陽赫一陣呵呵大笑,笑完說道:「兩位老弟不必過謙,我這杯酒兒,一不是敬你們藝出名門,二不是敬你們身懷絕學,所敬的只是你們不畏豪強,嫉惡除奸的俠膽義肝!」
「天狼秀士」羅三恨笑道:「這場大火發生原因,我倒不知,只知阮清泉如今已去『哀牢山神魔谷』!」
東方剛笑道:「彼此敵愾同仇,份屬武林道義之交,應該彼此肝膽相照!怎的東方剛發現公孫谷主與崔老人家神色異常,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猜出「陰風叟」濮陽赫忽作此請必含探意,遂點頭笑道:「既遇知音,何必藏拙?我命人取琴,請崔兄及谷老弟東方老弟,加以指教便了!」
誰知才到「邛崍幽谷」谷口,便看到谷內曾經烈火焚燒,房舍齊頹,成了一片焦土!
這時,被公孫大壽派往各處投書的「文武卜賭」四大神魔,均未回轉,但谷家麒不共戴天的殺父深仇,「陰風叟」濮陽赫,倒在「神魔谷」內!
「天狼秀士」羅三恨想到此處,不禁罵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的這等糊塗,竟會忘記了「天狼變心丸」與「天狼蕩心丸」,兩種奇藥互相剋制之事!
三人一路談笑,回轉「百丈峽天狼窟」中。
「天狼秀士」羅三恨點頭說道:「她既是『海雲庵主』一清大師門下,自有一身絕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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