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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三鳳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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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花好月圓人不壽

第一章 花好月圓人不壽

但這兩眼和那兩眼的眼色意味,卻迥不相同。
一朝風雨忽摧殘,玉殞香消凋蕙蘭。
諸葛寬俊臉微紅赧然答道:「這是因至友新亡,知音頓逝,遂使我衷懷愴惻,情難自己!」
吳化歧正色悄聲說道:「嚴堂主,對於『琴劍游龍』諸葛寬這等人物,我們一定要盡量設法攏絡!」
吳化歧微笑接口說道:「我是就事論事,從實直言,諸葛兄與獨孤姑娘,不過一面之識,今日卻又是什麼『含淚摔琴』又是什麼『至友新亡知音頓逝』,在下『自作多情』四字,好像並非毫無根據,空中樓閣的呢!」
一龍二鳳,心情各異之際,忽然贊禮之人,朗聲報道:「白骨教總巡察『談笑書生』吳化歧,代表『白骨教主』,致祭上香!」
不過,對方的所謂「臉也青」,似像傷感過度,面色憔悴,眉鎖重憂所致!否則,他也是位倜儻風流的小白臉,不會比吳化歧有所多讓!
吳化歧發現如此情況,先是雙眉略蹙,但旋即神色更傲地,揚聲叫道:「本教毛教主,此次一來命吳化歧代表致弔『白鳳』獨孤姑娘之喪,二來也命吳化歧就便邀約各門各派的諸位武林高朋,去往『鷹愁山莊』一敘,是友,共訂深交,是仇,互作了斷,倘有願意參與『白骨教』,共圖武林霸業,志同道合之人,更屬無限歡迎,定予相當名位!但不知有無那位高朋,接受此……」
來人身分不凡,是「白骨教」總巡察,「談笑書生」吳化歧,「森羅堂」堂主「七指閻羅」嚴法章,和四名得力香主。
秦如夢嬌容變色,正待向「七指閻羅」嚴法章發話,卻聽得吳化歧在靈幛之內,厲聲叫道:「諸葛兄,你既把『白骨教』視為邪惡淵藪,莫非還有仗劍掃蕩之意?」
吳化歧勃然怒道:「我們到靈堂上當眾說話!」
吳化歧想了一想說道:「今日已是中秋,我們不必把時期拖得太遠,就是除夕如何?」
吳化歧緩緩走出,略整衣冠,向白鳳靈位,行禮祭奠。
吳化歧見群雄均把那枚小小骷髏頭骨,接在手中,遂又復朗聲說道:「這枚骷髏頭骨,名為『白骨客徽』,請諸位於『鷹愁山莊』赴約之時,佩在胸前……」
吳化歧飄然舉步,走出「碧梧小築」,率同「七指閻羅」嚴法章等,上馬徑去。
但這一年的中秋佳節,與往年大大不同。
但遊俠江湖之輩,由於正邪異途,難免恩怨不一,對「白鳳」獨孤貞玉殞香消一事,愴懷嘆惜,固不乏人,卻也有一些聞耗欣然,弔者大悅在內!
吟聲一落,居然把手中所攜,極心愛之「焦尾古琴」,在白鳳靈前,摔成粉碎!
此外,關中雙傑,秦嶺四兇,甚至於由東海來遊,恰逢其會的「滄溟遁客」孫天石等,簡直濟濟冠裳,擠滿了「白鳳」齋堂之內!
除了諸葛寬外,「赤鳳」秦如夢也向「墨鳳」高屏,深深看了兩眼!
吳化歧一抱雙拳,向「赤鳳」秦如夢,深深一揖,含笑叫道:「秦姑娘莫動芳嗔,『白骨教』下人物,若有得罪失禮之處?吳化歧敬為致歉!」
他的感想是:「欲滅『白骨教』,當先除『談笑書生』,否則,以此人之才,輔『陰風羽士』毛一清之勢,必為江湖大患,釀為武林重劫!」

尤其那位在「白髮劍士」歐陽方歌中,被稱為「情如夢」的「赤鳳」秦如夢,更是看得發呆,心想天下男子雖多,脫俗軼倫之流,卻不易睹!怎麼今日既https://m.hetubook.com.com見諸葛寬,又見吳化歧,自己一向風流放誕,閱人多矣,但如今則覺這「琴劍游龍」與「談笑書生」之間,春華秋月,各擅勝場,竟無法為之評定甲乙?
諸葛寬一看之下,方知自己在「碧梧小築」門外,所遇見的白衣書生,竟是「白骨教」總巡察的身分。
當時,自己與「白鳳」獨孤貞,比劍百招,未分勝負,又將內家玄功,化入琴韻,亦為獨孤貞簫聲所解,著實心儀伊人,求見廬山真面,遂互訂今日之約!
諸葛寬的眼色意味,是佩,是謝,看完以後,並有些心驚艷質,神為之奪情狀!
吳化歧領命率人趕來,但才到「碧梧小築」,卻又有一騎青聰,如飛而至!
不,不對,那不是中秋之夜,那是中秋前一夜!
這番話兒,義正詞嚴,諸葛寬的一雙星目之中,也閃射出逼人芒采!
在場群雄,約有二三十人,吳化歧這手中所灑玄光,居然也有二三十線之多,每線飛射一人,絕無絲毫偏差,也絕無絲毫遺漏!
諸葛寬看在眼中,心生感想!
吳化歧居然仍不失風度,又向諸葛寬抱拳笑道:「諸葛兄,吳化歧先行告退,於今年除夕,在『鷹愁山莊』恭候大駕!」
吳化歧俊臉紅紅,乾咳一聲,向諸葛寬與高屏,剔眉拱手叫道:「諸葛兄與高姑娘的決心下得真快,吳化歧頗表欽佩!」
諸葛寬雙目一張,神光炯炯問道:「吳朋友此語何來?」
話完,便與嚴法章率領四名香主,走入齋堂。
九霄雲淨,萬里風清,中秋月色,自然絕美,但在目前情境之中,這絕美月色,卻變得淒涼無比!
諸葛寬跟後進幛,見狀趕緊伸掌一按,以內家暗勁,使棺蓋恢復原狀,並向吳化歧冷笑一聲,劍眉雙剔地,發話責詢問道:「吳朋友此舉何意?」
跟著,「白髮劍士」歐陽方,與「滄溟遁客」孫天石,也把「白骨客徽」毀去。
這時,諸葛寬尚未退去,吳化歧又到堂前,兩人並肩而立,在素燭朗照之下,一如仙露,一如明珠,一如松風,一如水月,那份英秀丰神,簡直使滿堂弔客,一齊為之失色!
所謂「玄光」,原來是一顆雕鐫得異常精美的人頭骷髏,骷髏頸下,並襯托著兩根交叉白骨!
秦如夢本來也想毀去「白骨客徽」,但因慢了一步,被高屏與諸葛寬,採取了同心動作,不禁輕念忽生,先是酸溜溜地,向諸葛寬、高屏,盯了兩眼,然後對吳化歧嬌笑說道:「吳朋友,我暫時不佩戴你的『白骨客徽』,也暫時不毀棄你的『白骨客徽』,且收藏起來,好好考慮考慮!」
「岐山」深處的「寒影潭」,「寒影潭」之側的「碧梧小築」,飄揚著一片縞素!
吳化歧被他問得一怔,諸葛寬又復說道:「何況『白鳳』獨孤姑娘神功卓絕,譽滿江湖,生平仗劍行道,仁義如山,她絕無什麼畏禍避仇,詐死遁世之理!」
兩人同在「碧梧小築」之前下馬,均驚於對方的器宇丰神,異於流俗,不禁互看幾眼。
話猶未了「琴劍游龍」諸葛寬與「墨鳳」高屏,同時微揚右掌!
「談笑書生」吳化歧接獲「白鳳」死訊,立即稟報教主毛一清,毛一清素將「白鳳」列為勁敵,聞報之下,自然大喜!
說完,回過頭來,向「七指閻羅」嚴法章沉聲說道:「嚴堂主,我們準備回山!」
但愕然片刻之下,諸葛寬劍眉忽挑,目中神光如電地,凝注在吳化歧臉上,沉聲問道:www.hetubook.com.com「吳朋友,你怎會知道我與獨孤姑娘,只有一面之識?」
吳化歧上香既畢,身形微閃,進入靈幛。
白鳳品若蘭,赤鳳情如夢。
吳化歧笑道:「諸葛兄一代大俠,應該身手如龍,肝腸似鐵……」
白髮飄蕭,精神矍鑠的是「白髮劍士」歐陽方。
因為,諸葛寬想起了三年前的中秋之夜!
其餘群雄,恭送「白鳳」獨孤貞靈棺落葬以後,也就風流雲散!
他吟的是:
武林人物,往往頭不怕斷,血不怕流,就是怕激!
說到此處,一片悲吟之聲,抑揚有致地,從齋堂中,隱隱傳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抵達,同時下馬,但目光互注之下,又幾乎同時怔住!
吳化歧笑道:「我笑諸葛兄如此英朗灑脫,怎也自作多情?」
諸葛寬不悅問道:「你笑些什麼?」
慢說「談笑書生」吳化歧,曾對「白鳳」之死,表示懷疑,便連自己也不敢相信,這樣一位俠膽義肝,仙骨珊珊的絕代佳人竟會邃告奄化?
吳化歧聽出諸葛寬語含譏諷,不禁冷笑揚眉,一面探手入懷,一面目掃群雄,厲聲叫道:「各位接住,吳化歧有件東西奉贈!」
這兩句話兒,說得太狂太傲,對於在場群雄的刺|激太大!
吳化歧眉梢略揚,冷冷答道:「即以適才靈前摔琴一事而論,諸葛兄分明情感脆弱,應該是『肝腸如綿』,那裏是『肝腸似鐵』?」
那枚「白骨客徽」業已被這一龍一鳳兩位少年奇俠,用神功捏碎,化為兩灘黑色粉末,自掌中灑落在地!
諸葛寬冷然叫道:「吳朋友,在場群雄,均已接受拜山之約,你該定個約期了吧!」
吳化歧大略雄才,武功機智,無不高絕,深得教主「陰風羽士」毛一清喜愛,視為寵信心腹,其威權之重,遂凌駕內三堂堂主,成為「白骨教」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儼然「副教主」身分!
秦如夢的眼色意味,是嫉,是妒,看完以後,並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諸葛寬怫然叱道:「吳朋友放尊重些,你這『自作多情』之語,是……」
吳化歧道:「倘若佩在右胸,便是代表中立,觀光『除夕盛會』之人,本教視為貴客!倘若佩在左胸,便是有意與『白骨教』結合,共同創造大業,本教毛教主,定予特殊禮遇!」
吳化歧無言可答,與諸葛寬冷然相持,兩人之間,殺機漸萌!
「白骨教」由教主「陰風羽士」毛一清創設以來,三數年間,擴展極速,「岷山鷹愁嶺」上的「鷹愁山莊」,業已成為傲視各派,人人側目之地!
自從諸葛寬一進靈堂,「墨鳳」高屏與「赤鳳」秦如夢的四道秋波,便均向這位英挺絕世的「琴劍游龍」時時含情凝注。
但濟濟靈堂的群雄之中,幾乎十有八九,全都面帶鄙夷神色!
他們在靈幛中這一高聲爭論,不禁引得靈堂群雄,紛紛凝神傾耳!
吳化歧笑道:「多謝秦姑娘……」
並知以「白鳳」聲名之盛,齋堂之內,必聚群英,遂命吳化歧率人弔祭,乘機攏絡群雄,設有異己,不妨約其拜山,一併翦除,則「白骨教」霸業定成,至尊天下。
吳化歧向諸葛寬看了一眼,冷笑說道:「諸葛兄真好膽量,但不知像你這樣有膽量的英雄豪傑,眼前還有幾人?」
「白骨教」吳化歧同來的「森羅堂」堂主,「七指閻羅」嚴法章,立即率領手下四名得力香主,一字排開擋住秦如夢的去路!
誰知天妒奇才,蛾眉不壽,https://m.hetubook.com.com自己來此赴約,不僅未見著獨孤貞的廬山面目,反而變成了靈前上香揮淚的送葬之人!
吳化歧這次倒並未有何施展,行禮既畢,滿面春風,向諸葛寬微笑說道:「諸葛兄,小弟久仰『琴劍游龍』盛名,有件事兒,想要請教!」
嚴法章應喏一聲,便率同其餘四名香主,首先走出靈堂。
諸葛寬聽到此處,忽地淚落,淒然接口吟道:「瑤琴今後向誰彈?」
諸葛寬雖與吳化歧已成敵對地位,但也深佩這位「談笑書生」的冷靜沉著與功力丰神,遂也還了一禮,揚眉含笑說道:「吳朋友,請放寬心,諸葛寬生平不輕言諾,準於除夕正日,拜會『鷹愁山莊』,向貴教毛教主暨吳朋友請領教益!」
秦如夢道:「倘若不佩戴呢?」
嚴法章應聲答道:「此人就是名滿武林的『琴劍游龍』諸葛寬!」
「接受此約」的「約」字尚未出口,諸葛寬便傲然發話,揚眉叫道:「吳朋友何必如此耀武揚威,諸葛寬不才願去『鷹愁山莊』,見識見識所謂名滿八荒,威震宇內的『白骨教』,究竟有多麼厲害?」
說至此處,吳化歧故意把語音一頓,目光電掃全場,觀察群雄反應!
吳化歧向身邊的「七指閻羅」嚴法章低聲問道:「嚴堂主,這是何人?你認識麼?」
吳化歧向諸葛寬看了一眼,軒眉答道:「凡屬胸前不曾佩有『白骨客徽』之人,便與本教處於敵對地位……」
語音至此微頓,雙目一挑,目中精芒如電地,又復冷笑說道:「但萬一無法攏絡之時,卻必須誘其前往『鷹愁山莊』加以殲除,否則,必為本教大患!」
諸葛寬點了點頭,毅然答道:「慢說『白骨教』偌大禍胎,便是在江湖間,發現有一寸不平,諸葛寬也必仗劍鏟除!」
諸葛寬不屑與這吳化歧稱兄道弟,只是點了點頭,揚眉說道:「吳朋友有話請講。」
吳化歧劍眉微蹙,向「七指閻羅」嚴法章,沉聲叫道:「嚴堂主,請率同四位香主,退過一旁!」
吳化歧搖頭笑道:「只怕未必?」
莽莽武林間,卓然出三鳳。
尤其此次來弔「白鳳」之喪,「陰風羽士」毛一清曾特別叮囑,一切均由吳化歧便宜行事,故而嚴法章等,聞言之下,立即退過一旁!
葬期定在中秋,幾乎八方豪俊,齊聚「岐山」。
吳化歧又向靈堂中其餘群雄,抱拳環揖,並特別對「赤鳳」秦如夢,深深看了兩眼,目光以內,流露出殷切情意!
老桂飄香,金風送爽,這是第三年後的近「中秋」了!
群雄誰甘示弱,紛紛伸手,把那線玄光,接在掌中。
諸葛寬嘴角微披,哂然說道:「多謝吳朋友的美意,但諸葛寬向來孤劍遊俠,行道江湖,絕不依附阿曲,何況『白骨教』事事倒行逆施,無非是一納垢藏污的邪惡淵藪!」
嚴法章心中佩服地點頭笑道:「總巡察看法極是……」
說完,果向獨孤貞的靈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秦如夢臉上一紅,心中一跳,居然螓首微低,不敢與吳化歧的目光相對!
一身紅衣,丰神艷絕,媚絕,俏絕的是「赤鳳」秦如夢。
這位「談笑書生」,適才秋肅,如今春溫,越發顯出是位城府極深,能屈能伸的梟雄怪傑!
吳化歧聞聲說道:「有人在讀祭文,我們進去看看。」
「白骨教」以「白骨堂」、「陰風堂」、「森羅堂」為內三堂,「七指閻羅」嚴法章,既為「森羅堂主」,則至少也應與總巡察和-圖-書「談笑書生」吳化歧處於同僚平等地位!
語音甫落,人便掀幛走出。
墨鳳最嬌憨,神功均天從。
「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那位名震乾坤的絕代女俠,「白鳳」獨孤貞,居然死了!
但「秦嶺四兇」,既逍遙子,卻把那枚「白骨客徽」立即佩於左胸,總算使吳化歧有了一點面子!
青衫儒生目光轉注,對著眼前的一片縞素,頓足搖頭,少聲浩嘆,星目中隱泛淚光,攜琴飄然而入,走進齋堂。
諸葛寬點頭答道:「好,除舊佈新,口采不錯,莽莽武林中,沉鬱已久,也該響起幾聲春雷,煥發一些新的氣象!」
這番話兒,說得相當得體,對生者死者,均極褒揚,使諸葛寬入耳之下,不禁向這位嬌美無儔的「墨鳳」高屏,深深看了兩眼!
所謂不同,是有樁噩耗,傳遍江湖!
諸葛寬此時因知吳化歧是邪教人物,生恐他對「白鳳」獨孤貞的遺體,存有異意,加以毀損,遂趕緊跟蹤隨入。
驀然間,六匹驕捷駿馬,帶著一陣煙塵到了「碧梧小築」。
吳化歧目光凝注「白鳳」獨孤貞的靈棺,冷然答道:「武林三鳳之內,數『白鳳』功力最深,怎會在如此妙齡,並既未聞傷,又未聞病之下,邃然香消玉殞撒手塵寰?故而吳化歧想開棺瞻仰獨孤姑娘遺容,證實死訊!」
吳化歧驀然吃了一驚,倒也怔住!
諸葛寬哂然說道:「吳朋友以『談笑書生』為號,必然飽讀詩書,精通典籍,難道還不知曉『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秦如夢聽到此處,首先發話問道:「佩戴『白骨客徽』,是何意義?」
如今,高屏緩步當前,向「白鳳」獨孤貞的靈位,深施一禮,朗聲說道:「昔日鍾期一逝,伯牙摔琴,傳為千古美談!此刻諸葛兄,也不惜其名滿江湖,『焦尾古琴』,以表知音永逝之憾,獨孤姊姊九泉有知,似可含笑的了!」
這種動作,固然顯示出諸葛寬與高屏的守正不阿,誓蕩邪教決心,但也對「談笑書生」吳化歧,以及「白骨教」構成極大侮辱,使吳化歧當著睽睽眾目,有點難以下臺。
諸葛寬冷笑說道:「吳朋友的口氣真不在小……」
諸葛寬接口說道:「身手如龍之譽,諸葛寬不敢自詡,但對於『肝腸似鐵』四字,倒還當之無愧!」
吳化歧對於秦如夢,似乎特有好感,聞言之下,立即賠笑說道:「凡屬佩戴『白骨客徽』之人,便是『白骨教』中貴客,受有相當禮遇!」
六尺桐棺埋白鳳……
於是,靈堂中起了一片應聲,所有群雄一齊接受了「鷹愁山莊」的赴會之約!
吳化歧忽又神色和緩地,接口低聲笑道:「諸葛兄,這絕非小弟故作狂言,當今武林名派之中,似無任何一派,有力與『白骨教』互相頡頑?諸葛兄人中之龍,應識時務,你若參與本教?吳化歧甘讓『總巡察』之職,或向我家毛教主,建議為諸葛兄特設一『副教主』的崇高稱謂!」
「邛崍雙惡」中的逍遙子,唸了聲「無量佛」號,含笑叫道:「吳兄請把兩種佩戴方法,說明一下。」
一身玄衣,丰神美絕,嬌絕,憨絕的是「墨鳳」高屏。
吳化歧霍然說道:「名不虛傳,果然是人中之龍!看他那副愴惻神情,這『琴劍游龍』諸葛寬與『白鳳』獨孤貞,似乎交誼極厚?」
這時,「赤鳳」秦如夢好似關心諸葛寬,竟也欺近靈幛!
只有「琴劍游龍」諸葛寬,仍以https://www•hetubook.com•com悽愴神情,在獨孤貞三尺新墳之前,徘徊憑弔!
那人則年約三十上下,英挺絕倫,腰懸長劍,手攜琴囊,騎的是匹「青聰馬」,穿的是件青色儒衫,衣青,馬青,臉也青,恰好與吳化歧的人白,衣白,馬也白,相映成趣!
神情獰惡,裝著一臉悲容,其實心中暗喜的黃袍道人是「邛崍雙惡」中的逍遙子。
語音至此,目光一掃群雄,提高語音說道:「這『白骨客徽』,還有兩種佩法!」
無疑這是「談笑書生」吳化歧在藉機炫耀功力,但他所表現出的手法火候,也著實驚人!
秦如夢一見吳化歧,便即冷笑連聲,指著嚴法章等攔路五人,揚眉說道:「吳朋友,你先看看你們『白骨教』的欺人嘴臉,多麼醜惡?今日若非在我『白鳳』獨孤姊姊的靈堂之上,恐驚安息芳魂,秦如夢早就拔劍,令他們流血五步!」
吳化歧號稱「談笑書生」,丰神俊朗無比,騎的是匹「玉獅子」馬,穿的是件白色儒衫,人白,衣白,馬也白,端的白得令人眩目!
吳化歧再是一怔,諸葛寬繼續感慨頗深地,搖頭嘆息說道:「獨孤姑娘瑤池赴召,天妒蛾眉,今來此弔祭之人,一來致敬,二來祝福這位已為莽莽武林,扶持正氣,作了不少動地驚天事業的絕代俠女,從此永得安息!吳朋友為何,竟起開棺之念?欲令逝者難安,在下諸葛寬,心中不平,要向你要點公道!」
吳化歧又向秦如夢謝了一聲,方面向群雄朗聲說道:「各位武林同道,本教毛教主,睿智絕世,武功通神,自從開創『白骨教』以來,『鷹愁山莊』四字,業已名滿八荒,威震宇內……」
嚴法章搖頭說道:「他們交誼如何?我倒並不知曉。」
由於獨孤貞是「武林三鳳」之一,英名俠譽,傳遍江湖,故而噩耗一傳之下,前來弔祭之人,著實不少!

諸葛寬深恐吳化歧又以什麼險毒玄功,隔棺毀損「白鳳」遺體,遂目不旁瞬,嚴加注視!
吳化歧聞言笑了一笑,笑容之中,流露出嘲諷意味!
這回卻是「談笑書生」吳化歧,被問得窘住!
諸葛寬想不到對方辯才無儔,詞鋒如此犀利,倒被吳化歧問得窘極無語以對!
吳化歧的應變能力,似比諸葛寬來得敏捷,他不過微微一怔,立即縱聲狂笑說道:「諸葛兄問得有理,但本教毛教主,學究天人,胸羅萬有,『白骨教』雄視武林,霸業已固,慢說諸葛兄的一點秘密,就是四海八荒間,每一有頭有臉人物的來龍去脈,交往情形,也全在區區『談笑書生』吳化歧與本教毛教主的鑒察之下!」
驀然,吳化歧忽然把滿面寒霜,化作了一團和氣,向諸葛寬深深一揖,含笑說道:「多謝諸葛兄,不吝明教,小弟吳化歧狂妄失言,敬向獨孤姑娘芳靈謝罪就是!」
這時,「白髮劍士」歐陽方正在「白鳳」獨孤貞靈前,以香在致奠並神情悲抑,彈劍作歌!
語音甫落,右手忽揚,一片玄光,電灑而出!
白骨教三字,震撼江湖,故而吳化歧這一上香致祭,也吸引得滿堂目光,一齊凝注。
果然,吳化歧進得靈幛,見獨孤貞棺木已封,不禁冷笑一聲,微伸二指,向上凌空虛鉤,竟告棺釘漸出,棺蓋漸啟!
想到此處,已見「赤鳳」秦如夢果然盛怒立平,並向吳化歧抱拳,還禮嫣然笑道:「吳兄無須多禮,些微小事,秦如夢不會放在心上!」
「花好、月圓、人壽」,本是極為美滿之事,但偏偏卻在美滿中有了缺陷,成為「花好、月圓、人不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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