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雙鳳同心
總算齊雲飛知機得早，倖逃一死，但右肩頭上，仍被銳嘯勁氣襲中，肩骨立裂，把整隻右臂，均告廢掉！
吳化歧笑道：「我倒不是顧慮有人弄弊，只因這種『劃地為牢，盲目比劍』之舉，不能有毫釐取巧，萬一……」
高屏腦海之中，靈機一動，立即瞭解了于藍所持的作戰策略！
諸葛寬手指與一位蠻裝兇人惡鬥的「白髮劍士」歐陽方，應聲答道：「歐陽老人家的劍術造詣，便比我火候精深，還有一位『白鳳』獨孤貞姑娘，更是遠出我上！」
于藍道：「既然要拚生死，乾脆就動兵刃！」
尤其血紅長蛇，時時張口吐信，森森鉤牙，望之怵然，有時再加上幾聲「呱呱」淒厲兒啼，越發懾人心魂！
話猶未了，毛一清已自厲聲叫道：「癡人說夢？我叫你立時夢醒黃粱，且先嚐嚐我這『小追魂奪命連環六六三十六劍』的滋味怎樣？」
不單劍招快，而且勁力沉，那種銳嘯劍風，令人入耳懾魂，比尋常威勢，不知凌厲了多少倍數？
眾邪之中，不單齊雲飛怒極心瘋，連那位「白骨教」教主「陰風羽士」毛一清，也有點臉上訕訕地，沉不住氣！
而「霹靂六芒珠」又是「赤鳳」秦如夢的獨門暗器！
諸葛寬既不願與于藍那等盪|女淫|娃，打甚交道？更不願使吳化歧接近高屏，遂截斷他的話頭，冷然一笑，搖手說道：「不必假手外人，讓她們當事雙方，自行蒙目！」
「錚！錚！錚！」
秦如夢深悉對方底細，知道這幾人均擅獨門功力，厲害非常，遂一面往老婦屍身之上，拔出長劍，擲還高屏，一面嬌笑問道：「屏妹，你會『和合劍』麼？」
于藍獰笑叫道：「高姑娘，我們不必多作遲延，就開始吧！」
本來若論真實功力，高屏原勝一籌，如今不單未能持平，且有點相形見絀之勢！
如此情勢，「墨鳳」高屏絕無其他策略，只有放手撒劍，閃身外縱一途！
這是談躲，若是高屏不躲而接，展劍招架，則一個是倉卒揮劍，一個是凝足全力，雙劍相交之下，最少也要被于藍震得退出三五步外！
但大敵當前，他怎敢有所分神，只好把一切均置度外，雙眼神光如水，一瞬不瞬地，盯在毛一清的身上！
故而交劍三震之下，是第一個良好攻敵機會，雙方誰也不願錯過，均告雙展絕學！
「唰！」
高屏笑道：「好，于姑娘用的是什麼兵刃？高屏以劍奉陪！」
高屏倏然一驚，因為認出這片挾有風雷怪嘯的漫空寒星，是暗器中極厲害的「霹靂六芒珠」！
陡然間，雷鳴，電閃！
高屏聞言，回頭嬌笑叫道：「諸葛兄，請你作我的公證人好麼？」
她們兩人均想制敵機先，幾乎是同時發招？
諸葛寬見毛一清已被激怒，親自出陣，自然不敢怠慢！
這老婦不僅武功詭異高強，所用兵刃，更為奇特，是條細如人指，長約七尺，不畏刀劍砍刺的血紅活蛇！
吳化歧一怔說道：「這樣會不會…和_圖_書…」
高屏是攻出一招「丹鳳掠羽」，青鋼劍由下而上，斜劃于藍左脅！
這時，又有三四名苗裝怪人，似欲為老婦報仇，厲嘯連連一齊撲來！
高屏拚力防禦之下，剛剛閃過紅蛇進襲，手中長劍，卻被黑蛇的蛇身捲住！
她們全都自視甚高，認為必可勝過對方！
高屏先行微動真力，挺劍一震，把纏劍蛇身，震得微露空隙，然後便從這些微空隙之中，猛力推劍！
高屏以為她想再用暗器，卻見老婦又取出另一長蛇，不禁眉頭更蹙！
首先，「嗆啷啷」一聲龍吟，他也掣出了自己的青鋼長劍！
秦如夢跟蹤追到，乘著紅黑雙蛇，毒吻箕張之際，彈出兩粒大如龍眼的黑色藥丸，直投蛇口之內！
諸葛寬搖頭接道：「不對，諸葛寬不敢當如此榮譽，『第一劍手』另有其人！」
（原書此處內容有點脫節！內容想是「劃地為牢，盲目比劍」中于藍落敗，中劍而亡。齊雲飛不忿，故而向高屏發暗器暗算。）
高屏目閃神光，含笑說道：「于姑娘要加什麼花樣？儘管請說，高屏悉聽尊便！」
高屏見秦如夢果然不愧名列「武林三鳳」之一，已歸正道，不禁大喜答道：「我會『和合劍法』，秦姊姊是否要和小妹聯手應敵？」
于藍答道：「你既用劍，我也用劍，但我們不要太平凡地比鬥劍術，可否在劍術之上，再加一些花樣？」
這兩種功力，均是玄門至高絕學，也是諸葛寬仗以在武林中克享盛譽的看家本領！
于藍則回頭向「談笑書生」吳化歧拋了一個媚眼，含笑叫道：「吳總巡察，我想請你作證！」
「血掌魔翁」凌慶、「百環魔母」洪九娘與「南海雙魔」，功力絕世，最低限度，也與自己在伯仲之間，好容易才與他們互締盟約，如今若令所派來的三名弟子，全數傷亡卻如何交代，怎樣說得過去？
高屏微笑說道：「我同意這種比鬥方法，但雙方似乎各應請一公證人了！」
齊雲飛慘嚎一聲，半空中暈死墜地！
諸葛寬哂然叱道：「你休要自大驕狂，癡人說夢……」
鬥到分際，那白髮飄蕭的苗裝老婦，陡然一陣「嘻嘻」怪笑，左手又探向腰間！
三劍交擊，勝負雖然未分，但諸葛寬業已心知自己恐非這位「白骨教主」之敵？
饒他身法靈，諸葛寬的攻勢更靈，饒他躲得快，「乾元天罡指」的來勢更快！
然後便是一瞬間的死寂！
語音方落，內勁突發，將手中長劍，向高屏手中那一柄長劍，「叮叮叮」地，接連三擊！
高屏先請于藍用黑巾為自己蒙目，並向吳化歧含笑問道：「吳總巡察，我那位秦如夢秦姊姊呢？如此武林盛會，她怎麼自甘寂寞，不來參與盛會？」
高屏笑道：「這『劃地為牢，盲目比劍』的名稱，倒頗新鮮，于姑娘是否可以解釋得清楚一點呢？」
論公，于青、于藍是他師妹，論私，這一雙姊妹，是他情人，齊雲飛遂怒發心瘋，一面飛m.hｅtｕｂｏoｋ.cｏm•cｏm灑一把毒砂，一面向「墨鳳」高屏，猛撲而出！
她一不接，二不縱，三不退，竟悄無聲息，折腰屈膝，嬌軀伏地！
諸葛寬道：「我們已在圈外，屏妹與于姑娘可以互相留神，開始較技！」
一紅一黑兩條怪蛇，雖然皮鱗堅厚，不怕刀劍砍削，但卻怕黑色藥丸，雙雙全身急顫，在地上翻了幾翻，便告死去！
毛一清收劍注目，軒眉狂笑道：「果然不錯，難怪武林中曾經有人把『琴劍游龍』諸葛寬，推為『第一劍手』……」
毛一清獰笑說道：「我無法與死人此劍，只好由你替那『白鳳』獨孤貞，吹噓說嘴！但死人難鬥，活人難逃，我今日定要叫你這有『第一劍手』之稱的『琴劍游龍』諸葛寬，和你自承比你劍術更高的『白髮劍士』歐陽方，一齊在本教主的劍下作鬼！」
于藍則根本屹立未動，自然更使高屏無聲可循，無隙可乘！
因為，適才高屏足下滑動時，特別小心，未曾帶出絲毫聲息，使于藍不知她是左閃？抑或右避？
「唰……唰……唰……唰……唰……」
吳化歧微一招手，命人取來兩條同樣黑巾，分了一條，遞向諸葛寬道：「諸葛大俠，你去替于二姑娘蒙目，我來為……」
長劍加上手臂，足足五尺有餘，這掄劍橫掃之下，不論高屏人立何處，也必在這招「秋風掃葉」的威勢所及以內！
並在端詳幾眼之後，向于藍揚眉問道：「于二姑娘，盲目比劍，危險頗甚，要不要把這圈兒，劃得稍大一些？」
在這種情況之下，倘若不加變通，則雖可傷卻對方，但對方亦將照樣傷卻自己！
雷鳴，是「白骨教」教主毛一清，憤然怒吼，聲如霹靂！
毛一清越想越氣，勃然震怒之下，遂對身邊的「森羅堂」堂主「七指閻羅」嚴法章低聲獰笑說道：「嚴堂主，對方欺人太甚，不必再講什麼江湖規矩，武林禮數，少時我一出手之後，你便號令群雄，一擁齊上，把對方所有赴會之人，半點不留，刀刀斬盡，個個殺絕！」
秦如夢舞起一團劍光，把當先撲到的一名苗裝猛漢擋退，並含笑答道：「對了，『武林雙鳳』，聯手施為，讓這般化外兇邪，開開見識，嚐嚐厲害！」
電閃，是「陰風羽士」的寶劍出鞘，芒利生寒！
這老婦的功力身法，相當高明，她居然能在險煞人的狀況之下，逃出「赤鳳」秦如夢那大片「霹靂六芒珠」，紛紛爆發的威力籠罩圈外！
語音方落，業已五劍連發，把諸葛寬圈入一片疾風暴雨般的劍幕之中！
老婦手握蛇尾，把這血紅長蛇，當作軟鞭，掃纏捲砸，招術極為精奇！
一旁擔任公證的「談笑書生」吳化歧，也未發出高屏退到圈外，由自己獲勝之語！
他趕緊凌空卸勁，一式「閒雲生岫」，向左側方橫飄丈許！
于藍是人立中央，凝足真力以後，驀然間，身形電旋，一式「秋風掃葉」，帶著銳嘯劍風，狂掃而出！
一陣和*圖*書懾人劍風，從高屏的頭頂掠過！
于藍這一劍環掃，凝勁雖足，威勢雖強，但所挾劍風，也特別尖銳懾人，使高屏容易判斷出對方是掃向自己的腰部位置！
雖然，他在修為方面，尚未達到爐火純青之境，但已絕非齊雲飛這點功力之人，所能抵禦！
這種「盲目比劍」，完全是靠心靈耳聰暨判斷正確，方能發動攻擊，克敵制勝！
適才說過，劍長臂長，共逾五尺，高屏若是後退，落足處必將出圈，腳尖只一點地，在旁擔任裁判的「談笑書生」吳化歧，便可宣佈于藍獲得勝利！
故而誰也不肯在一上來便冒死硬拚，高屏首先略一縮胸，足下微滑，向右方悄無聲息地，移出三尺！
于藍愕然！
諸葛寬暗驚厲害，一招生平絕學「密網天羅」，化成萬點劍星，飛灑而出！
高屏對於這招攻勢，非躲即接，絕無第三手段！
「六芒珠」飛行之初，「霹靂」之聲甚微，一到苗裝老婦，卻紛紛爆炸，雷霆巨震，光雨橫飛，把那老婦身形，完全罩住！
因為于藍手中猛力揮劍，耳中卻在傾聽高屏的躲避方向！
雙方勁力，差不太遠，若想獲勝，自然要靠機巧！
于藍目光一轉，獰笑說道：「你是『武林三鳳』之一，盛名久震江湖，我們就來個『劃地為牢，盲目比劍』如何？」
于藍覺得對方劍風忽止，知是收招變式，遂也撤劍回護當胸，卓立不動！
此時，她們要鬥心機，互相猜測對方的位置所在？
毛一清「閃電劍法」，名不虛傳，「雲橫秦嶺」「浪捲金沙」「匹練長虹」，三招迴環迸發，簡直像在一瞬間同時施為，令人不知道應該如何招架？
高屏想不到這于藍竟比她姊姊，還要來得兇狂，雙眉一挑，哂然叫道：「于姑娘，令姊雖非被我所傷，但高屏頗願為她償命，我們是怎樣動手？」
但敵情雖知，時間已太迫切，逼得高屏非當機立斷不可，根本無暇多作考慮！
高屏聞言，遂美妙的一拉式，把青鋼長劍，斜舉胸前，與于藍手中長劍，成斜十字形地，交叉相貼！
高屏與于藍雖已蒙目，眼中毫無所措，但從揮劍疾風之上，仍可聽出對方的劍勢來路！
但高屏心中有譜，暗忖適才雙方人立中央，如今自己既已右移三尺，則只消全神貫注左方，不必再復顧慮右方有甚突襲？
毛一清冷笑說道：「我知道『白鳳』獨孤貞的劍術不俗，但她六尺桐棺，一抔黃土，業已化為異物，你還提她則甚？」
徑丈圓圈，人在中央，則圓圈距離，皆是五尺！
諸葛寬聚精會神，全力應付之下，距離他身右三丈來外的「墨鳳」高屏，也已頻於險境！
于藍接劍在手，向高屏笑道：「高姑娘，我們如今是停身在這徑丈圓圈的中央地帶，兩人持劍三擊，便既開始動手！」
高屏點頭笑道：「好，如今請諸葛寬兄暨吳總巡察等兩位公證人，退出圈外！」
吳化歧點頭笑道：「還是高姑娘來得聰明，這種辦法最和*圖*書好！」
不過「機巧」與「危險」兩者，成為正比，也就是「一分巧，一分險」，「十分巧，十分險」，有了冒險膽識，才有取巧機會！
諸葛寬自然義不容辭，應聲走出。
誰知這紅衣少女，竟幫助對方，向自己暗下辣手，匆促之間，躲避不及，只好也採取高屏的同樣處置，往後縱身！
女孩兒家，天性怕蛇，「墨鳳」高屏雖是武林俠女，也不例外！
于藍心中也有譜，她屹立不動之故，並非在等待敵方授已以隙，而是暗凝玄功，把全身真力，勁達四梢地，貫注在所持青鋼長劍之上！
于藍點頭答道：「不錯，我們各由對方的公證人，用巾蒙目，以示無弊！」
于藍搖頭笑道：「吳總巡察不必擔憂，再煩你命人取兩條同樣黑巾，把我和『墨鳳』高屏的雙眼蒙住！」
「墨鳳」高屏的這一手，雖甚厲害，「赤鳳」秦如夢的大片「霹靂六芒珠」，卻更是威力凌厲！
吳化歧站起身形，微笑答道：「于二姑娘，儘管吩咐，吳化歧能效微勞，深感榮幸！」
諸葛寬見群兇竟起群歐，知道敵眾我寡，情勢不妙！
高屏見他們二人，竟有點當眾眉挑目語，不禁好生哂薄，對吳化歧的品格，越發鄙視！
心頭百忖之下，時間原只一瞬，高屏不遑細思，僅僅改變了原定計畫中的一項動作。
語音才落，一片冷森森的劍氣，業已掠空逼來！
因諸葛寬看出先於齊雲飛人影撲到，而漫空飛灑的那片奇腥光雨，是極為歹毒的陰損暗器，遂一面拂袖施展「無形罡氣」護衛高屏，一面施展準備剋制毛一清「九陰玄功」的「乾元天罡指」力，向齊雲飛凝勁迎襲！
她本來是準備放手撒劍，向後飛身避勢，防禦另一條血紅怪蛇的跟蹤進襲！
此時，于藍已替高屏蒙好雙目，高屏遂也摺起黑巾，把于藍的雙目紮住！
吳化歧走到場中，親自用劍在練武場上，劃了一個徑丈圓圈。
如今則飛身仍是飛身，卻把放手撒劍，改成了放手推劍。
「談笑書生」吳化歧聽得方一皺眉，群邪吼嘯紛紛，各撲群俠，立時使這「練武場」中，一片烏煙瘴氣！
耳中寂然，高屏也未縱起！
但一劍揮空，高屏並未接架！
諸葛寬冷「哼」一聲接口說道：「吳總巡察不必總對人猜忌，高姑娘與于姑娘在當代武林中，均有相當身分，我們應該尊重她們，無須……」
躲的方法有二，一是後退，二是上拔！
諸葛寬嘆道：「可惜獨孤貞姑娘，死得太早，否則也教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至於如此狂妄！」
紅黑雙蛇，漫空捲舞，苗裝老婦威勢更增！
毛一清深知「白骨教」雖在西南一帶，勢力甚大，但五嶽三山四海八荒間，能人異士尚多，自己若想君臨武林，統馭各派，仍非厚結高手，加強實力不可！
兩人均已蒙目，吳化歧遞過兩柄青鋼長劍。
于藍答道：「我們劃一徑丈圓圈，兩人以巾蒙目，在圈中比劍，誰若受傷？或腳步和_圖_書踏出圈外，便算是對方獲得勝利！」
他來時雖因于青、于藍之死，有點怒極心瘋，但一遇挫折之下，仍然立生戒意！
吳化歧笑道：「秦姑娘不會不來，只因去取一項要緊物件，難免來得稍晚一些而已！」
高屏若是不向後退，而向上拔則無論輕功多好，于藍必有所聞，跟蹤迫敵，「小連環奪命三招」，迴環併發之下，何愁不能把對方逼得落向圈外！
齊雲飛在「南海雙魔」門下，雖非最傑出人物，但一身武功，亦自不弱！
毒砂才一回飛，齊雲飛便知不妙！
苗裝老婦與高屏動手之際，雖然發現來了位極為艷麗的紅衣少女，但因對方左胸以上，佩有「白骨客徽」，顯係「白骨教」同路人物，遂未曾加以理會。
毛一清「哦」了一聲，問道：「你心目中的『第一劍手』是誰？」
她眉頭深蹙，芳心彆扭之下，未免把一身武功，打了八折！
但就在高屏又驚又怒，準備放手撒劍的剎那之間，一陣輕微霹靂之聲，帶著一片寒星，向那苗裝老婦，破空飛襲而至！
于藍是攻出一招「毒蛇尋穴」，劍尖歹毒無倫地，飛刺高屏腹部要害！
故而，于藍這招「秋風掃葉」一發之下，便即滿臉笑容，認定名震乾坤「武林三鳳」中的「墨鳳」高屏，非敗在自己的劍下不可！
這種「劃地為牢，盲目比劍」的花樣既是由她所出，她自有所擅長！
「唰」的一聲，長劍化為匹練寒芒，直向那苗裝老婦的心窩飛去！
但身才臨空，一道匹練芒又復電掣而至！
此刻，高屏便在行險，便在取巧！
然後，橫劍挽訣，目光凝注對方，氣穩神凝，抱元守一！
「無形罡氣」先生回元反震之力，已逼得漫空奇腥光雨，向齊雲飛倒飛反襲，那「乾元天罡指」所化的一縷尖塵風，更跟在大片毒砂之後，威勢無倫地，一同襲到！
與高屏作對手的，是一白髮飄蕭的苗裝老婦！
但天下事有一利者，必有一弊！
嚴法章目閃兇芒地，應了一聲，場中又生巨變！
秦如夢趕來赴約，不足使高屏吃驚，使她吃驚的是秦如夢為何反助自己，發珠解圍，不幫助「談笑書生」吳化歧一面？
就在此時，「七指閻羅」嚴法章驀然提足丹田真氣地，厲聲叫道：「教主有令，本教屬下，與助陣貴客，一齊動手，把對方斬盡殺絕，半人不留！」
高屏知道諸葛寬是不願使吳化歧接近自己，遂嫣然一笑，揚眉叫道：「吳總巡察，這事極為容易好辦，由我與于姑娘相互紮巾蒙目，不就無有弊端之慮了麼？」
毛一清哈哈大笑，濃眉一剔，厲聲說道：「好，氣定神閒，淵渟嶽峙，足見你在內功修為上，確有幾分火候，來來來，且接本教主三劍！」
這道匹練寒芒，是高屏所推長劍，苗裝老婦勢已用老，想躲萬難，只聽「噗」的一聲，血花四濺，被長劍貫入丹田，屍身跌落在地！
一探一抖之下，又取出一條長短粗細均與紅蛇彷彿，但卻顏色漆黑的墨鱗怪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