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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三鳳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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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化骨飛針

第十四章 化骨飛針

吳化歧也心中微覺納悶,立即命侍應教徒,取來二十根紅纓槍,向杜繼龍請示怎樣陳設使用?
于青不等他往下再問,便含笑說道:「杜大俠既以輕功見長,只要把這『空手入白刃』改為『空身入白刃』不就恰當了麼?」
杜繼龍笑道:「好了,有勞你們!」
于藍低聲說道:「青姊,大哥恐怕要敗,槍纓拂地,摘取時須俯身,再加上數量要準,速度要快自然對這門功夫比較生疏之人,大為不利!」
打是假打,躲是真躲,歐陽方藉機下臺,飄身避勢,縱回原位之上。
杜繼龍笑道:「于姑娘,你……你……你要我躲閃暗器,是……是在何等情況之下施為?金刀陣、青竹陣、羅漢束香樁……」
但他雖未死,卻非毫無所傷,從抱頭左手的拇指尖端,流下了一縷紫血!
這時「鬼影子」杜繼龍,業已持著七十縷紅色槍纓,笑嘻嘻地,回到原處!
杜繼龍轉過臉去,目注齊雲飛問道:「齊朋友,你……你……你……」
那幾名「白骨教」侍應教徒,恭身領命,把槍按照杜繼龍所指示的辦法插好,然後退過一旁。
第一根槍纓摘取之後,又須摘取第二根,再復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
于青本來以為對方絕認不出自己這種罕見暗器,如今竟被杜繼龍一語道中,不禁點頭笑道:「杜大俠著實高明,你請回陣去吧!」
這兩條人影,騰自正邪兩方,是于青之妹于藍,和「武林三鳳」以內的「墨鳳」高屏!
于青見狀以下,方始猜出杜繼龍身上,定是穿有什麼能御水火刀兵的寶衣之屬,才在不及閃避之際,縮體成球,用手抱頭,僅僅斷去一枚左手拇指而已!
于青著實刁鑽,她答的數量,說是共有一十二根,但又聲明尚多變化,名稱則不肯說出,要對「鬼影子」杜繼龍的眼力見識,作一考驗!
齊雲飛深知于青陰毒無倫,既已出陣,必有成算,遂點頭笑道:「青妹多加小心,杜大俠不僅技高,並極心靈,像剛才這種較技之法,一般人怎會安排得出?」
說完話後,立即神色安詳地,回歸原座!
于青笑道:「許大俠為何限定百招,你準有把握,能在一百招中分勝負麼?」
杜繼龍向那幾名侍應教徒笑道:「請你們每隔一丈,插……插上一根紅纓槍,槍尖向下,紅纓拂地,把……把二十根槍,分插四行,也就是每行五槍,最好在當中略留空隙,使……使這四行植槍,分為兩組。」
于青何等厲害?接著杜繼龍的話頭,笑吟吟地,目光一轉說道:「好,我就出個刁鑽題目,但這是遵命而為,杜大俠可不許畏難而退呢?」
于藍姊妹關心,趕緊縱身接應,高屏則早就技癢難熬,隨同閃身縱出!
許高陽本想施展自己所擅的終南劍術,但被于青這一賣狂之下,倒弄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目光轉處,軒眉說道:「既然于姑娘能者無所不能,許高陽便請合掌百招如何?」
原來,他不是長身疾馳,而是採取一種近於貼地滾翻的蛇行身法!
齊雲飛愕然問道:「再鬥一陣則甚?」
這幾句話兒,相當狂傲,使「白骨教」教主「陰風羽士」毛一清聽得微笑點頭,暗覺「南海雙魔」門下,畢竟不凡,以于青這等年輕女娃,居然直到hetubook.com•com此時,鋒芒才露!
杜繼龍搖手笑道:「齊朋友不……不要認敗,我……我們還要再……再鬥一陣!」
這就是身分問題,于青要他距離三丈六尺,杜繼龍只肯退到三丈!
話猶未了,場中向「鬼影子」杜繼龍凝神注目的于青,嬌叱起處,猛一抖手,一道血色精虹,已對杜繼龍心窩飛去!
然後,一面敷藥止血,一面向于青點頭叫道:「于姑娘,杜繼龍敗了,你若是再多發幾根『太陽化骨針』我……我絕不止只……只損失一……一根左手拇指而已!」
她這幾句話兒,說得頗為得體,並不強調雙方勝負,卻替許高陽找了個下臺臺階。
許高陽手撫左肋,臉色慘白,並未發話,只顧調元運氣!
他的行險方法,是既不上縱,也不側閃,而是向後仰身。
于青用的是招「風飄萬絮」!
于藍目光遙注,見姊姊于青,已由師兄而兼情人的齊雲飛,灌藥救治,遂冷笑一聲,搖頭答道:「生死有命,我姊姊若有三長兩短?便拿你這條命兒,作為抵償,算算也就差不多了!」
歐陽方不等他往下再說,便搖頭叫道:「諸葛老弟千萬不要插手,『鬼影子』小杜外和內剛,他既已把話說滿,只有任憑他栽個觔斗,鬥完這陣再說,好在小杜最多受傷,一條命兒,絕對無礙……」
于青臉上一紅,搖頭答道:「我還沒有那高火候,杜大俠請退至三丈六尺左右,我再出手!」
他是走向右邊一組兩行植槍,而把左面一組位置,讓給齊雲飛。
于青連搖雙手,含笑說道:「不必再加難題,杜大俠就在這練武場中的平地施為便可!」
過了第五根,轉向另一行植槍馳回,仍必俯身停頓摘取槍纓,這樣一來,對於進行速度,自然大有影響?
想到此處,「鬼影子」杜繼龍牙關一咬,決心行險!
歐陽方怪笑答道:「我倒不一定是看不起你,但今日若與你用劍相較,他日遇上你師傅『血掌魔翁』凌慶、『百環魔母』洪九娘時,又叫我施展什麼?」
杜繼龍道:「我們比……比較甚……甚麼功……功夫?」
等她們兩人,落身場中,許高陽與于青對敵雙方,業已停手!
拐著彎兒說話,有時會比從正面發言,更為有力!
雖然距離近一尺,便多一分危機,但杜繼龍寧願身蹈危機,也不願遵從于青之言,退到最有利的地步!
更妙的是兩人竟懷著同一心思,均提氣功佈百穴地,全力進攻,放棄防守!
許高陽被于青在左肋下,劃了一指!
來人正是齊雲飛的師妹于青。
歐陽方一笑說道:「好了,小杜,我看你結巴得實在可憐,這樁生意,就甘心退讓,但人家是否會看得起你,還……還……還說不定?」
如此情況,杜繼龍雖已仰身貼地,仍然未脫危機!
但于青事先說好,共發三針,她在第二針完全打空之下,臉色一寒,第三道血色精芒,又告橫空電掣!
于青則用的是一套「百花拳」身形飄忽,手法詭異,居然與許高陽鬥個功力悉敵,難分勝負!
杜繼龍愕然問道:「于姑娘此語何來?你要我回陣則甚?」
于青以為杜繼龍必死無疑,方自冷笑一聲,奇蹟忽然出現!
人在空中,已感不支,等到腳一沾和圖書地,使鮮血狂噴,暈倒座上!
齊雲飛毫不考慮地應聲答道:「輕功,我要領教杜大俠馳譽乾坤的『無影絕技』!」
但身形或閃或縱?只一移動,于青的第二針和第三針,跟蹤必到,二十四根針光怒射之下,直如漫空張網,自己還如何僥倖?
杜繼龍笑了一笑,目注齊雲飛道:「我……我……我們怎樣比……比較?」
杜繼龍見他又「還……還……還」的學,戲弄自己,不由氣得舉手便是一掌!
于藍向高屏看了一眼,揚眉說道:「高姑娘,等我把我姊姊扶回座位,再來和你……」
雙方湊巧之下,自然所願均偕!
話方至此,練武場中的一位武林怪傑,一位南海兇人,業已互相較技!
于青接口說道:「隨便,軟硬輕功、兵刃暗器,只要許大俠出個題目,于青無不奉陪!」
最後一語的「還……還……還想做生意麼?」歐陽方是效法杜繼龍的口吃結巴,以致引得在場正邪群豪,都不禁為之失笑!
就憑那「非身分相當之人不鬥」、「非威震八荒之藝不較」,以及「歐陽大俠既然吝於劍術,便請回陣」等幾句話兒,便把歐陽方適才所提出的拳掌、暗器、玄功、輕功等,完全否決,換句話說,也就是認為歐陽方除了「劍術」一技以外,根本不值一鬥!
高屏看在眼內,搖頭一嘆,向于藍揚眉叫道:「于姑娘,令姊一念逞強,使所受內傷,加重不少,只怕此命難保!你還是……」
齊雲飛摘完第六根槍纓,也就是他剛剛欲從第二行植槍間,轉回原處之際,耳邊聽得在場群雄的一片驚讚嘆息之聲!
杜繼龍既已決心行險,自然成竹在胸,他於身形才一著地之際,右手又復輕推地面,毫不停留,原式未變,便自退回原處!
「樂天樵子」陳遠名嘆道:「歐陽老兒,你看見沒有?雙魔門下,已有如此造詣,倘若『血掌魔翁』凌慶和『百魔環母』洪九娘親來,今日局面,便不堪想像的了!」
于青答道:「不是兵刃,是暗器,我要杜大俠施展你『鬼影無蹤』的輕功妙技,躲閃我一掌自創暗器!」
于青接口笑道:「沒有關係,我聽杜大俠適才聲明,這次是該由我們出題目了!」
她不敢再說話,也不甘像「終南劍客」許高陽回陣時那般緩緩步行,竟閃身一縱,回歸原座。
于青一到場中,便自妙目流波地,向齊雲飛嬌笑叫道:「大哥,武林較藝,勝負原屬尋常!我看這位杜大俠的輕功太好,頗欲請教高明,你且讓我一陣好麼?」
所謂「奇蹟」,是這位挨了四針「太陽化骨針」的「鬼影子」杜繼龍,居然站起身形!
第三度針光爆散,十二線奪目寒芒中,倒有四線寒芒,打在了杜繼龍的身上!
齊雲飛見他結巴得又復嚴重起來,說話好不吃力,遂接口問道:「杜大俠莫非表示公平,要我再出上一個題目?」
齊雲飛忍俊不禁地接口笑道:「杜大俠放心,我不會看不起你!」
一式「臥看巧雲」,加上「鐵板橋」神功,身軀剛剛仰貼地面,空中「波」的一響,那道血色精虹,爆炸成十二線奇亮電光,把杜繼龍適才立身處的前後左右上下,完全罩滿!
說完,探囊取出十二根長約三寸,粗如人指,兩頭尖尖,其形若梭m•hetubook•com.com的血紅色鋼針,分執左右兩手!
杜繼龍聽得于青竟不願再加難題,便知對方暗器,必然極為厲害,雙眉一剔,繼續問道:「于姑娘所用暗器,是什麼名稱?有多少數量?」
許高陽用的是招「赤手屠龍」!
他探懷所取的,是柄鋒利匕首,寒光揮處,竟把左手拇指,生生砍掉!
杜繼龍略略有點口吃,點了點頭笑道:「老怪物,這……這……這生意,你……你……你做不成,不……不如讓……讓給我……我做!」
語音落處,一位終南奇俠,和一位南海妖姬,便即戰在一起!
歐陽方見來人是自己好友「鬼影子」杜繼龍,便剔眉叫道:「小杜,你來則甚?莫非想搶我的生意?」
杜繼龍接口問道:「空手入白刃?于姑娘不是要考較我的輕功……」
果然,于青在他向左貼地橫飛之際,第二道「太陽化骨針」所化的血色精芒,便又跟蹤出手!
歐陽方詫聲問道:「你我尚未交手,勝負不分,強弱不判,卻叫我老頭子回陣則甚?」
杜繼龍哈哈大笑,軒眉說道:「姑娘放心,杜……杜繼龍話……話出如風,便……便把這條性命,送在你手,也……也絕不反悔!」
誰知針未飛到,杜繼龍人已折回原處,一聲輕爆,寒芒無功,看得在場群雄,一致讚嘆!
但他馳出剛到一丈,第一根植槍,已在面前,齊雲飛必須俯身從十縷拂地紅纓之內,摘取其中七縷。
如今,許高陽聽了高屏所說,遂微微一笑,藉機下臺地,緩步回陣!
原來此時許高陽與于青因百招之數將滿,雙方仍是勝負難分,遂各出險著,企圖一決上下!
齊雲飛自然聽得懂歐陽方的弦外之音,俊臉一紅抱拳說道:「歐陽大俠請回!」
「啪、啪、啪」三聲掌響起處,號令已發!
杜繼龍見他們把槍插好,又指著那二十簇拂地紅纓,含笑說道:「請,請你們再……再把槍上紅纓掐斷,每根槍上,必須不多不少,只留十絲紅纓!」
換了尋常人物,真會把于青手中之物,當作梭釘等類,但杜繼龍委實見多識廣,目光一注之下,霍然說道:「數十年前,有位綠林怪傑,號稱『賊魯班』,曾研製出七種匠心獨運的厲害暗器,但製成未久,便告嘔……嘔血而亡,故……故……故而傳……傳世不多!于……于姑娘手內之物,莫……莫……非就……就是那七種暗器之一的『太陽化骨針』麼?」
說到此處,忍有兩條人影,突閃當空!
杜繼龍聞言一笑,目注于青叫道:「于姑娘,你這『太陽化骨針』,是否能於五丈見準?」
如今,兩人凝神對立,情勢極為緊張,諸葛寬忍不住對歐陽方低聲問道:「老人家,看來那于青手中的『太陽化骨針』,相當厲害,要不要我去……」
「自己能走回去」的「回去」二字,尚未說出,于青便又覺嗓口發甜,血氣上湧。
杜繼龍一急之下,口吃更甚地,怒聲叫道:「老……老……老怪物,你……你……你……」
加上他又穿的是一身黑衣,只見一縷黑影,伏地急竄,根本毫未停留,不消片刻工夫,已去來十丈,並把不多不少的七十縷槍身紅纓,弄到手內!
在他狂笑聲中,有條人影,輕飄飄地從客座飛出,落在歐陽方的身旁。和_圖_書
齊雲飛見狀,也不再摘取其餘槍身的四七二十八縷紅纓,身形一閃,凌空縱回,向杜繼龍抱拳笑道:「杜大俠練得好靈活的『蛇行鷺伏身法』,齊雲飛甘拜下風!」
于青則在胸前,挨了許高陽一記凌空吐勁的內家掌力!
于青雙眉一挑,厲聲說道:「好,杜大俠既然如此說法,我也只對你施展三根『太陽化骨針』,你若能毫髮無傷,于青伏劍自絕!」
「白骨教」侍應教徒,自然遵辦,轉瞬間,那二十簇拂地紅纓,業已每簇只剩十絲,顯得疏疏落落。
杜繼龍聞言,點頭笑道:「齊朋友,你……你真是傲……傲在骨子裏,竟……竟要和我……我比……比較輕功?」
許高陽舉手一指群雄,朗聲答道:「今日群雄濟濟,好戲連臺,故不宜佔時太久,我認為雙方若在一百招中,難分勝負,便該罷手,多鬥無益!」
杜繼龍眉梢微揚,絲毫未見作勢,足下輕輕一滑,便已退到與于青距離三丈之處,凝神卓立!
歐陽方這番話兒,表面上雖未輕視齊雲飛,但骨子裏卻仍暗含著看不起對方,說明只有遇上他師傅「南海雙魔」時,才值得使自己施展成名劍術!
因為從表面看來,似是于青傷得較重?但許高陽脅下挨了一指,傷勢卻也不輕,如今若逼他開口發話,交代下場,一樣也會使許高陽無法平抑臟腑翻騰,而致口嗆鮮血!
「南海雙魔」門下的于青、于藍二女,聽得杜繼龍這次居然說得順順溜溜,毫未結巴的一番話兒之後,已知師兄齊雲飛多半難逃敗績!
齊雲飛軒眉說道:「這並不一定是傲,我齊雲飛立願會盡當世武林的第一流人,和當世武林的第一流藝!」
歐陽方真想不到八十歲老娘竟倒崩在孩兒之手?氣得雙眼一翻,厲聲狂笑!
齊雲飛早已怒火騰胸,但因久經「南海雙魔」薰陶訓教,竟深沉得絲毫不露地,恭身賠笑道:「在下受師門訓誨,於闖蕩江湖,以技會友中,非身分相當之人不鬥,非威震八荒之藝不較,歐陽大俠既然吝於劍術,便請回陣,留待異日有緣,遇上齊雲飛兩位恩師之際,再施展吧!」
話猶未了,一條微帶香風的紫衣人影,業已宛若天仙飄降,凌空飛來!
高屏揮手笑道:「許大俠太辛苦了,且回陣歇息,由我向南海高人,請教請教!」
「白骨教」徒,恭身告退,杜繼龍向齊雲飛含笑叫道:「齊朋友,我……我們如今可……可以開……開……開始較技的了!」
他以牙還牙,居然針鋒相對地,也是拐著彎兒,把歐陽方損了一頓!
杜繼笑龍道:「這,這一陣是……我出的題目,自然我……我佔便宜!為……為了公……公平起見,應該由你……你……你……」
于青點頭說道:「好,我們閒話少說,這就開始!」
于青則被震退出三四步去,嬌軀連晃,足下踉蹌,並忍不住地,嗆出一口鮮血!
在場群雄,聽得均深感詫異!
話猶未了,于青已自搖手叫道:「藍妹儘管與這位『武林三鳳』中的『墨鳳』高屏,好好較量,我不用你扶,自己能走……」
杜繼龍點頭答道:「正……正……正是……」
這時,群俠陣中,閃出一人,正是「終南劍客」許高陽!
這回,「鬼影子」杜繼龍身形尚未及地,針光已https://m.hetubook.com.com自臨空,他知道不妙,趕緊拳足縮腿,用手抱頭,把本來就矮小不高的身材,縮成個肉球模樣!
自己想躲這第一種不難,無論是向側飄閃,或縱起高空,均可如願!
杜繼龍得勝原在意中,但他能把齊雲飛拋得距離這遠,卻是熟能生巧!
許高陽用的是「嵩陽大九手,羅公八一式」,招術靈奇,勁力沉雄,攻得兇,守得穩,確是名家路數!
于青冷笑一聲,微哂說道:「杜大俠既已認出這是昔年『賊魯班』所留的七大暗器之一,難道還不認敗回陣,定欲空身攖鋒,試試我這『太陽化骨針』的威力?」
杜繼龍臉色一沉,怫然叫道:「于姑娘,你應該知道『士可殺,不可辱』之語,杜繼龍生平不輕然諾,你……你……儘管施……施展這種一針中藏有十二小針,見血封喉,無堅不摧的霸道暗器便了!」
于青雙眉一挑,陰惻惻地,獰笑說道:「大哥不敗便罷,若是落敗?我就尋這『鬼影子』較量暗器,讓他嚐嚐『太陽化骨針』的厲害!」
因為「鬼影子」杜繼龍和齊雲飛兩人,是要比較輕功,又非比較兵刃,卻要二十根紅纓槍,作何用處?
杜繼龍心知這道血色精虹,到了將中未中的剎那之間,必會爆炸,分成一十二根細小毒針,把自己身形,整個罩住!
齊雲飛對眼前植立的這四行長槍,看了兩眼,不禁搖頭說道:「在下莫測高深,還請杜大俠把怎樣比較之法,對我解釋一遍!」
杜繼龍「哦」了一聲問道:「于姑娘打算用什麼兵刃,對付於我呢?」
齊雲飛答道:「你是輕功專家,自然由你出題,比較有趣!」
杜繼龍也不客氣,轉過面去,向「談笑書生」吳化歧,高聲叫道:「吳總巡察,請……請你借……借二十根紅纓槍,給……給我和齊朋友……用用!」
杜繼龍道:「姑娘不……不必拿……拿話扣我,你……你盡量想……想出刁鑽古怪的題目就……就是!」
許高陽與杜繼龍,原是至友,見他受傷斷指,遂雙眉微軒,閃身出陣,向于青發話叫道:「于姑娘的『太陽化骨針』,著實厲害,不知其他功力方面……」
杜繼龍笑道:「我在你左,或我左你右,各在兩行植槍之間,盡速飛馳,一去一來,並隨手在每根槍的十絲拂地紅纓以上,摘取七絲紅纓,以先回原地,暨所摘纓數,確實者勝!」
杜繼龍交代完畢,便請一名在旁侍應的「白骨教」徒,擊掌三聲,作為號令!
尚幸他早知厲害,就在針光剛爆的一剎那間,左手輕推地面,以「橫渡天河」之式,向右橫飄丈許!
于青笑了一笑說道:「我所用的暗器,共有一十二支,但其中變化尚多,至於名稱方面,杜大俠定然一看便知,瞞不過你這等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了!」
杜繼龍一面凝功閉穴,一面探懷揮手!
于青笑道:「一般武林高手,都會『空手入白刃』……」
歐陽方罵道:「你連話都講不清楚,拖泥帶水,嘴裏像含著一隻核桃,還……還……還想做生意麼?」
齊雲飛對於輕功一道,本有相當造詣,遂在掌號令之下急忙施展自己的「雲飛身法」,電疾馳去!
歐陽方皺眉說道:「這要怪許老兄棄長用短,不施展他那極稱精妙的終南劍術,否則,我認為取勝于青,並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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