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群豪畢集
諸葛寬忙自遜謝笑道：「歐陽老人家說那裏話來？老人家德高齒尊，老成持重，今日之事，自然是由你統馭全局！」
吳化歧笑道：「我們可以設法使雙方同時撒手……」
話猶未了，歐陽方突然身形一閃，使即離座而起，縱到場中！
因為四掌相合以後，並非一觸即分，彼此均以內勁真力，源源貫注掌心，企圖把對方數十年苦練功行，震散擊潰！
諸葛寬嘆息一聲答道：「因為那具『焦尾古琴』，已在『白鳳』獨孤貞的靈前摔碎，否則倒可用一曲琴音，消弭佟乾與法淨大師胸中的嗔念殺機，使他們同時撒手，或許能倖保性命？」
歐陽方到了場中，朗聲狂笑叫道：「毛教主，歐陽方想會會你的南海貴客！」
陳遠名道：「要知道如今的年輕人，不可加以忽視，『南海雙魔』門下，更必不凡……」
看了好大一會兒，赴會群俠與白骨教群豪，全都眉頭暗皺！
法淨大師見這老少兩位武林奇俠，互相謙謝，遂微微一笑，離席走下場內。
「琴劍游龍」諸葛寬深明行軍對陣之時，士氣萬不可挫，一見歐陽方憂形於色，遂趕緊接口笑道：「老人家放心，常言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縱令真是『南海雙魔』趕到，我們也……」
天下事往往無獨有偶，群俠方面，高屏與諸葛寬，要想設法援救法淨大師，「白骨教」方面，也有人想設法援救「赤面靈官」佟乾！
吳化歧吹未多久，佟乾與法淨大師兩人的臉已不紅，氣已不促，身軀顫抖也漸漸停止。
毛一清點頭笑道：「老弟去吧，只要你能嚴遵此八字要訣，定可克敵制勝！」
毛一清也知「南海」門下，絕無弱者，見齊雲飛一再請命，遂點頭應允道：「既然齊老弟亟欲一展身手，我也不加阻攔，但對方年雖老邁，劍法極精，適才『邛崍雙惡』中的逍遙子，已在他劍下喪生，老弟名門絕藝，定操勝券，卻仍不可大意，事事小心一些！」
法淨大師唸了聲「阿彌陀佛」說道：「欲知前生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生果，今生作者是……」
毛一清聞言，含笑說道：「總巡察此計甚妙，音樂感人之力本深，再經你以內功貫注簫聲，專對當事人施為，定可發生強烈影響，多半會有望呢？」
故而，正邪雙方群雄，看出佟乾與法淨大師，竟無巧不巧地，恰好成了這種最可怕的情況，不禁各自搖頭，各自嘆息，並各自愛莫能助，無計可施！
佟乾雙目以內，也閃現兇芒地，獰笑答道：「在下久仰『玉手如來』盛名，便先討教討教大師的南嶽絕藝也好！」
吳化歧道：「不管是否『南海雙魔』本人，教主也該略行尊降，親自接他一下！」
毛一清揚眉笑道：「總巡察著實高明，你這一曲簫聲，居然能從『鬼門關』前，召回了兩條即將慘死遊魂！」
法淨大師道：「佟施主血洗『菩提寺』時，好像用的是『三陰絕戶掌』力？」
歐陽方道：「高姑娘話雖不錯，但『南海雙魔』一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白骨教』實力大增，我們恐怕……」
故而法淨大師右足再撤，身軀左旋三尺，避開對方掌鋒，然後就勢以「摔碑重手」，還了一掌！
尤其雙方合掌以後，縱然心有怯意，也無法收勁退卻，否則對方只消順水推舟，略一加功，自己的一世修為，便告付諸流水！
法淨大師又復唸了一聲佛號，目中微閃神光，向佟乾揚眉問道：「佟施主既已意及前因，你究竟是打算先了新仇？還是先清舊債？」
故而略一尋思，點頭說道：「好，總巡察暫停大會進行，並代坐鎮此間，我親自出莊迎客！」
諸葛寬搖頭說道：「法淨大師的這套『十八羅漢手』，施展得極具火候，毫無破綻可尋，大概絕不致敗，但若想獲勝？卻也相當艱難的呢！」
話猶未了「談笑書生」吳化歧已在一旁笑道：「教主既動憐才之念，是否打算救下佟乾一命？」
「赤面靈官」佟乾已然先到，見法淨大師緩緩走來，便抱拳含笑問道：「大師打算怎樣指點？」
這一掌力道十足，勁風颯然，打的又是「丹田」要害，慢說被他打實，便被掌風撞中，那位南嶽俠僧法淨大師，也得涅槃歸西，當場殞命！
吳化歧微笑說道：「教主只要准許，屬下頗願一試！」
「南海雙魔」的門下弟子之間，不禁婚嫁，故而于青、于藍與齊雲飛，名雖師兄妹，實係夫婦一般！
語音方了，「赤面靈官」佟乾與法淨大師，果然同時收掌，兩人均滿面疲憊神色地同歸本陣。
齊雲飛接口說道：「在下雖行遠途，並不勞累，教主何妨許我摘取歐陽老兒的項上白髮人頭，恭獻席前，作為贄見之禮！」
齊雲飛想了一想，雙眉微剔問道：「莫非歐陽大俠看不起人，認為我齊雲飛年輕技淺，不當你利劍一揮？」
原來，佟乾久戰法淨大師不下，胸中火發，起了兇心！
佟乾不等法淨大師往下再說，便即接口笑道：「常言道：『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佟乾與佛無緣，難解妙諦，大師還是直言的好！」
說完，又向齊雲飛、于青、于藍等，把「談笑書生」吳化歧，暨「白骨教」中一干重要人物，俱都引見。
上一次的硬接，是掌風互震，這一次的硬接，是四掌相合！
原來，「陰風羽士」毛一清所迎進的，只是二女一男三名年輕人物。
佟乾心內一驚，目注對方，沉聲問道：「大師上下，怎麼稱謂？『荊門山菩提寺』的住持了靜，是你何人？」
他一看之下，愕然問道：「大師是說佟某與你有舊債未清？」
歐陽方伸手指著自己鼻尖，倚老賣老神氣十足，狂笑答道：「齊朋友知不知道我歐陽方的江湖渾號？」
佟乾「哦」了一聲，點頭微笑說道：「我明白了，大師今日莫非是要果報循環，打算於掌力較量之上，為令師侄一雪舊恨！」
兩個女的約二十七八，穿著紫色長衣，舉止妖嬈，但步履之間，卻顯出武功矯捷，httｐs://m•ｈｅtubｏok•cｏｍ•cｏm極有根柢！
如今，「赤面靈官」佟乾因一來知道昔日血洗「菩提寺」之舉，下手太狠，法淨大師既已當眾宣佈尋仇，必不會與自己善罷干休，二來又發覺對方的「十八羅漢手」，極為精妙，無懈可擊，遂立意仗恃精純內功，與這位南嶽俠僧，一搏生死！
簫聲一起，全場更靜！
恰好這時法淨大師以一式「赤手降龍」，向他襲來，佟乾遂以一式「日月乾坤」，雙掌一翻一分，與法淨大師的攻來雙掌，接了個實實在在！
他因久經大敵，江湖閱歷極豐，見齊雲飛下場發話，居然不亢不卑，未帶絲毫驕矜狂傲氣息，不禁暗罵「南海雙魔」名不虛傳，連門下弟子，也顯是極強好手！
清癯灰袍老僧淡淡答道：「在佟施主手下，慘遭劫數的了靜和尚，是我師侄，老衲結廬『衡山』，法號上法下淨！」
佟乾目射兇芒，截斷法淨大師話頭，獰笑連聲揚眉叫道：「大師不必多說，佟乾敬如所命，就以『三陰絕戶掌』力，領教高明！但望你能放手超渡，休令我把前因後果，越積越深才好！」
用「最可怕」三字，來形容「軒輊難分，功力悉敵」，自然有其原因！
以形勢而論，是上次來得凌厲，以事實而論，卻是這次來得兇險！
歐陽方聽佟乾說他久鬥乏力，不願乘人之危，不由雙眼一瞪，怪笑叫道：「胡說，殺了一個窩囊廢，算得什麼？我老人家便再把你送入黃泉，與逍遙子握手言歡，也不會覺得有絲毫力乏！」
說到此處，語音更低，向諸葛寬附耳說道：「諸葛兄，你……你有法兒能救他麼？」
佟乾狂笑叫道：「大師不必如此，我這山野兇人，不諳禮法，只好先進手了？」
灰袍老僧合十當胸，點頭答道：「佟施主應該不會忘記你在湖北『荊門山』中，血洗『菩提寺』的那段舊事！」
毛一清搖手說道：「我看來人未必是雙魔本人，他們不可能提前到達！」
故而，這種打法，除非雙方懷有極深仇恨，誓欲搏殺對方以外，均避免輕易運用！
兩人試出功力相若，自然各存戒心，互相蹈機乘隙，看關守式，不肯在無甚把握之下，再作盲目進擊！
毛一清微笑說道：「齊老弟不必氣憤，你由『南海』遠來，且先飲上幾杯酒兒，歇息歇息，再復出手！對於這『白髮劍士』歐陽方老兒，我派……」
雙掌一交，兩人同覺腳下站樁不住，各自退了兩步，心頭生凜！
高屏恍然點頭，這時怪事又起。
「南海貴客」四字，把位「白髮劍士」歐陽方聽得眉頭深蹙，向「樂天樵子」陳遠名悄悄問道：「老怪物，你不是曾說『南海雙魔』要於十月中旬，才會到麼？」
諸葛寬與高屏，更以奇詫目光，注視「談笑書生」吳化歧吹簫動作！
男的穿件粉紅長衫，相貌頗稱俊俏，卻嫌流露出脂粉氣，目光更甚為陰狠兇毒！
引見方畢，場中業已傳來「白髮劍士」歐陽方的狂笑叫道之聲！
吳化歧答道：「屬下別無妙策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打算略費氣力，吹奏一曲平和簫聲，擇人專注地，傳入『赤面靈官』佟乾與法淨大師的心靈深處，試上一試！」
吳化歧失笑說道：「歐陽老兒，大概要找死了，怎麼單單向本教新來貴客叫陣！」
于青聞言之下，嫣然笑道：「大哥放心前去克敵，若有人想對你不利，諒他也逃不過我妹妹的『太陽化骨針』網！」
諸葛寬念猶未畢，「赤面靈官」佟乾與法淨大師二人，業已以性命相搏，成了非分生死，無法罷手情況！
因為「赤面靈官」佟乾與法淨大師，全都有點面紅，有點氣促，有點身軀發抖！
吳化歧停口不吹，插好玉簫，含笑說道：「教主且慢謬讚，屬下雖已盡心，但究竟是否能達成願望，還說不定呢？」
齊雲飛愕然問道：「歐陽大俠為何吝教？」
高屏愕然問道：「諸葛兄你這『以前』、『如今』之分，卻是怎樣解釋？」
對方不狂，他只好索性賣狂地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我們較量掌、暗器，或是玄功、輕功均可，就是不必較量劍藝！」
毛一清適才迎回這一男二女，便向吳化歧引介笑道：「總巡察，這是『南海』門下的齊雲飛老弟，和于青、于藍等兩位姑娘，他們是先來報訊，說洪魔母與凌魔翁，因有要事羈身，須延遲到十一月中旬，方可來此。」
毛一清怪笑說道：「總巡察毋須太謙，這樁功德，勢必有成，只是我頗為慚愧，一向均不知曉你的吹簫妙技，竟高明到如此地步？」
毛一清本想命吳化歧代為迓客，但又恐萬一來的真是「血掌魔翁」凌慶和「百環魔母」洪九娘本人，自己若不親迎，豈非失禮？
齊雲飛一來自恃武學甚高，二來年輕氣盛，對於歐陽方指名叫陣之舉，無法容忍，遂離座起立，向毛一清恭身說道：「家師本派我師兄妹三人，來此恭候教主差遣，如今對方既已指名叫陣，齊雲飛願立頭功，敬請教主……」
法淨大師這才明白，難怪師侄了靜，身遭慘死，原來「赤面靈官」佟乾竟已把「三陰絕戶掌」力，練到十一成以上的極高境界！
他一面答話，一面卻劍眉深蹙，心中暗忖：「若以這種局面而論，則深入虎穴，眾寡懸殊，對方又全是罕世魔頭，黑道好手，似乎情勢不妙？應該怎樣……」
齊雲飛飄身下場，向那位卓立叫陣的「白髮劍士」歐陽方，一抱雙拳，含笑說道：「南海門下不肖弟子齊雲飛，就請歐陽大俠指教幾手高明劍術！」
「赤面靈官」佟乾自恃內力甚強，遂不肯退閃，竟以一「拂袖驅塵」之式，硬接一掌，要試試這位向自己當眾尋佛的南嶽俠僧，究竟有多深火候？
一語未了，「樂天樵子」陳遠名已自眉頭開展地，含笑說道：「歐陽老兒莫要害怕，來者不是『血掌魔翁』凌慶和『百環魔母』洪九娘本人，大概只是『南海雙魔』的門下弟子而已！」
毛一清不等吳化歧說完，便即接口說道：「此舉談何容易？他們雙方業已以死相拚，心瘋眼紅，靈智https://m.hetubook.com.com早泯，哪裏還可能聽人勸告？」
高屏秀眉微蹙，向諸葛寬低聲說道：「諸葛兄，法淨大師是戒律精嚴，聲譽卓著的南嶽俠僧，如今竟將與『赤面靈官』佟乾這等『邛崍』兇人，同歸於盡，有多可惜？你……」
雙方均有友好，均暗擔著一份心思地，注目場中，察看先行力竭斃命的，究竟是南嶽俠僧？抑或邛崍巨寇？
吳化歧笑道：「屬下這種雕蟲小技，那裏值教主……」
陳遠名滿面苦笑地，搖了搖頭答道：「我所獲秘訊，確是如此，但不知他們為何會提前到達？」
歐陽方與對方這一照面，便覺皺眉！
話方至此，有名值勤弟子，匆匆馳來，向毛一清，吳化歧恭身稟道：「啟稟教主，暨總巡察，南海客到！」
語音方落，足下疾若飄風地，欺進幾步，右掌一揚，便向法淨大師的「丹田」大穴劈去！
歐陽方搖手笑道：「大師不必這等客氣，你與那位『赤面靈官』佟乾，既有前因未了，儘管下場，藉此了斷！何況今日之事，主帥不是我歐陽方，是『琴劍游龍』諸葛老弟！」
佟乾目光注處，認出發話之人，是位清癯灰袍老僧，但面目頗為陌生，好似從未見過！
毛一清向吳化歧看了兩眼，點頭笑道：「好，我倒看總巡察有何妙策？」
吳化歧微微一笑，立即取下腰間那管「碧玉簫」來，就唇吹奏！
吳化歧頗感意外，先是一愕，但旋即向毛一清軒眉微笑地，抱拳說道：「恭喜教主，『血掌魔翁』凌慶、『百環魔母』洪九娘等『南海雙魔』到……」
陳遠名哂然笑道：「歐陽老兒，你別死不要臉，適才聽得『白骨教』南海來客，便即皺眉，如今見來的不是『南海雙魔』本人，卻又發狠，要知道……」
「赤面靈官」佟乾也恍然悟出，法淨大師之能威震南嶽，是練有佛門絕學之一的「降魔金剛掌」力。
諸葛寬苦笑答道：「以前倒還有法，如今卻愛莫能助！」
吳化歧聞言，恭身領命，站起身形，向諸葛寬等群俠，抱拳笑道：「諸位高朋，本教毛教主要親自出莊，迎接南海貴客，重陽較技大會，無妨稍為休息片刻！」
高屏一旁聽得失笑說道：「這理由不必推敲，因為我們所約之人，均會於重陽趕到，對方的得力幫手，就不許提前來麼？」
歐陽方嘿嘿笑道：「對了，我叫『白髮劍士』，自然是以幾招劍法，作為看家本領，這也就是我不願和你以劍術較量的理由所在！」
動手雙方，靜了下來，場外的嘈雜人語，也跟著靜了下來！
齊雲飛恭身答道：「教主放心，『南海』門下，嚴遵師訓，對任何敵人，均遇弱不驕，遇強不怯！」
原因在於兩人中，只要有一方功力略高，內勁略足，則對方必死，自己不過真元大耗，需要休養上一段時間，始能恢復原狀而已！
法淨大師轉過身形，向「白髮劍士」歐陽方，合十當胸，含笑問道：「歐陽施主，貧道討支將令……」
佟乾「哦」了一聲，拱手說道：「原來是威震南嶽的『玉手如來』法淨大師！」
www.hetubook.com.com歐陽方看清來人，不禁向陳遠名罵道：「陳老怪物，你休要滿嘴噴糞，我歐陽方闖蕩一世，怕過誰來？」
高屏方一點頭，又聽得那位「赤面靈官」佟乾，縱聲狂笑說道：「歐陽方你既如此狂妄，我便……」
一語未了，群俠所坐的客位席上，有人唸了聲「阿彌陀佛」，接口說道：「佟施主，你欠人的舊債，尚未還清，怎就打算向歐陽大俠，討新債呢？」
首先是「陰風羽士」毛一清，低聲一嘆說道：「這『赤面靈官』佟乾的一身功力，著實要比逍遙子強出甚多，只可惜遇上對手，難免……」
法淨大師軒眉一笑，左足微退半步，雙掌胸前合十，不驕不慢地開出了「靈山拜佛」門戶！
這簫聲聽在其他人的耳中，只不過柔和美妙，悅耳動聽而已，但經過佟乾、法淨大師二人耳底，傳入他們心靈深處，卻成了清涼無比的一片天籟！
「赤面靈官」佟乾使的是一套「八卦掌」，法淨大師則施展的是「十八羅漢手」，兩條身影兔起鶻落，虎躍龍騰，並帶著呼呼作嘯的強烈掌風，著實旗鼓相當，看得人眼花撩亂！
歐陽方喝道：「老怪物不必扭扭捏捏，有話快講，有屁快放！」
若是強弱懸殊？自然勝負立判，但法淨大師與「赤面靈官」佟乾，在武功火候上，幾乎旗鼓相當，便必須耗到一方真力先行衰竭以後，另一方才能仗持殘餘的一二成真力，震死對方，獲取勝利！
齊雲飛揚眉一笑，向于青、于藍兩名姊妹，低聲說道：「愚兄下場先與對方鬥上一陣，兩位師妹，請替我把合把合！」
諸葛寬低聲答道：「我也有同樣感覺，這兆頭似不太妙，我們應該費點精神，對這位老人家時時留心維護！」
高屏聞言，向諸葛寬悄聲叫道：「諸葛兄，歐陽老人家平素何等涵養？今日怎麼有點略嫌驕暴躁急？」
在場都是大行家，明眼人，看出這南嶽俠僧，與邛崍巨寇間，竟像是最可怕的軒輊難分，功力悉敵！
齊雲飛笑道：「當然知道，威震乾坤，無人不悉的『白髮劍士』美號！」
毛一清搖頭說道：「事到如今，外人怎能為力？除非佟乾可以多支撐片刻光陰，等對方先遭慘死！否則……」
法淨大師則一來要為師侄了塵，報仇雪恨，二來因今日群英畢集，自己與佟乾之戰不宜耗費太多時光，故也不肯退避，願意採取這種非分勝負不分的合掌較功之舉！
法淨大師微微頷首說道：「佛家最重因果，佟施主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菩提寺』中，有我了靜師侄，兩名知客小僧，及一位掛單頭陀，共是四條人命，均喪生在你的『三陰絕戶掌』下！今日……」
陳遠名與歐陽方之間，因係多年老友，一向愛開玩笑，卻料不到歐陽方今日火氣特大，竟會認起真來？再想阻攔，已自不及！
但萬一拚到最後，仍然軒輊難分，則當事雙方，就必將同時油盡燈乾，一齊歸諸劫數！
高屏低低「咦」了一聲，向諸葛寬叫道：「諸葛兄想不到『赤面靈官』佟乾居然有這強武功，你看法淨大師，會不會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