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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三鳳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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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平地風波

第二十章 平地風波

諸葛寬再度問道:「足下何人?尚請將名號見示!」
高屏聽得連連頓足,諸葛寬卻目注吳寧,揚眉問道:「吳老人家,請恕我冒昧動問,老人家是怎會這樣湊巧地遇上此事?」
獨孤貞笑道:「夢妹此語何來?我……」
那位「百獸天尊」邵一狂,冷冷一笑,搖了搖頭,向獨孤貞揚眉,說道:「獨孤貞!這句話兒,你又問得不聰明了!」
如今,秦如夢是被「三爪雪猿」,抓傷左頰,慢說奇毒難醫,就算費盡心力,能使她保全性命,但頰上傷口,無法痊癒復原,好好一位花容月貌的絕代佳人,變得形如厲鬼,又復有何生趣?
獨孤貞冷笑說道:「你們連下來和我鬥上一鬥,都有所膽怯,還敢要我和你們一道走麼?」
果然不錯,秦如夢確是中了奇毒,其毒力之強,足令她在片刻之間便將香消玉殞!
莽莽武林間,卓然出三鳳,
邵一狂失笑說道:「獨孤姑娘,你說得太輕鬆了,要想治好秦如夢姑娘傷痕,必須把她帶到我所居洞府之中,用特產靈草,現搗現敷地,調理上一個月呢?」
田建邦老奸巨滑,聽出獨孤貞語氣業已活動,不禁大喜說道:「獨孤姑娘,你自己斟酌斟酌,我們既已開出條件,便絕不還價,你是珍惜一冊『玄天寶篆』?還是珍惜『赤鳳』秦如夢的月貌花容?」
想到此處,嘆息一聲叫道:「邵一狂,算你厲害,你且把我秦如夢妹子的頰上傷痕治好,我……我將那柄在『巫山』所得的前古異寶『昆吾刀』,送你便了!」
邵一狂聞言一怔,失聲說道:「此話當真?」
田建邦一旁怪笑連聲,接口答道:「這道理極為簡單,邵兄為了避免日後麻煩,不願意被你知道他的洞府所在!」
獨孤貞問道:「什麼變通辦法?」
秦如夢嬌笑說道:「能做貞姐的腹內蛔蟲,秦如夢榮幸莫大焉……」
邵一狂聽了獨孤貞這樣說法,不禁滿面失望神情!
這兩人,一個是白髮飄肅的年老婆婆,另外一個是位鶉衣百結的瘦削中年乞丐。
吳寧伸起兩根手指,尚未答言,諸葛寬便恍然有悟地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定是『血掌魔翁』凌慶和『百環魔母』洪九娘等『南海雙魔』,已然提前到此,與她們狹路相逢……」
邵一狂一面閃避「飛魚刺」,一面搖手叫道:「獨孤貞,你不要亂發雌威,你難道不顧秦如夢的死活,想使『武林三鳳』之中,夭折一鳳?」
邵一狂得意笑道:「當然我能治得好,你應該知道『虎項金鈴,只有繫者解得』!」
就在「雪山老魅」田建邦剛走,又從另外一個小小石洞之中,鑽出了兩個人來。
邵一狂微笑說道:「也不對,我與田建邦,對兩位姑娘,可說是素昧平生,毫無恩怨!」
邵一狂向田建邦低聲說道:「田兄,我在前走,你在後押,把她們放在當中,等到了地頭,再進行第二步計畫!」
邵一狂從臉上浮起一絲詭譎笑容,目光冷注獨孤貞,緩緩說道:「獨孤貞,你是文通武達,滿腹經論之人,總應該懂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之語!」
田建邦「嘿嘿」怪笑說道:「慢說你不放心,連我們也不放心,我們還怕在治好秦如夢頰上傷痕之後,你卻有所反悔,不給那冊『玄天寶篆』呢?」
諸葛寬驚愧交集,抱拳問道:「足下何人?是何時……」
白鳳獨孤貞,赤鳳秦如夢,
吳寧答道:「我與那位白髮婆婆,本是聞訊趕來,參與『重陽大會』,誰知到了該處,發現『雪山老魅』田建邦行動詭秘,躲躲掩掩,猜出他們定想害人,遂決心看個究竟?對被害人出手相救!」
邵一狂陰笑說道:「就算她死不了,但你應該知道『三爪雪猿』所抓傷口,永難恢復,秦如夢豈不變成醜鬼了麼?hetubook.com.com
獨孤貞目光一亮,揚眉問道:「你們想要我刺透『搪猊甲』,腰斬毛一清的那柄『昆吾刀』?」
吳寧伸出左手,拇指旁果然歧生一指,向高屏點頭笑道:「高姑娘說得不錯,我便因左手上多生了一個指頭,才有『六指神丐』之號!」
高屏急得花容變色,向吳寧央告似地叫道:「吳老人家,請你快點說明,我『赤鳳』秦姊姊,是遭受了田建邦、邵一狂兩個老怪的甚麼毒手?」
邵一狂口中發出幾聲低低獸嘯,立時從那洞穴中又復鑽出兩隻巨大人猿,並攜帶一乘折疊軟轎。
邵一狂有所會意,雙眉高挑,口中發出了一聲怪嘯!
獨孤貞見她對於諸葛寬熱情如火,但一經點化之後,竟比自己還要能勘淡情關,不禁暗暗點頭,心中頗為嘉許!
獨孤貞呆了,只好先以自煉護心丹,餵給秦如夢服下,暫阻毒力攻心,然後再作別處!
故而,秦如夢見白猿向自己撲來,不禁心中狂喜地,張臂便接!
獨孤貞變色說道:「你們想把我秦如夢妹子帶走?那叫我怎麼放心?」
獨孤貞搖頭說道:「你們錯了!」
於是「白鳳」、「赤鳳」姐妹,雙雙略一計議,決定暫時逃情,既可觀察諸葛寬對自己的真實態度,又可摒除塵憂,一意參研「玄天寶篆」,俾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才好應付比「陰風羽士」毛一清更厲害的「南海雙魔」,以及五嶽三山的窮神惡煞!
獨孤貞聽得一怔,又向昏迷不醒的秦如夢看了一眼,毅然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的要求,你命轎夫們,抬轎來吧!」
高屏聞言,心中略寬,揚眉含笑說道:「雖然有這位樂老婆婆,仗義相助,我們仍是快點趕去,設法接應才好!」
獨孤貞道:「我笑你們的這種想法,太幼稚了!」
高屏無可奈何,只好強自按納地,皺眉問道:「吳老人家,你……你先說說我獨孤貞、秦如夢兩位姊姊?是受了誰的暗算?」
這兩人都不陌生,全是在「鷹愁山莊」會過之人,一個是「雪山老魅」田建邦,一個是「百獸天尊」邵一狂!
獨孤貞揚眉答道:「倘若獨孤貞與秦如夢,意欲尋仇,則目前從不掀轉轎簾,日後又何愁不能尋遍海角,踏遍天涯,來……」
諸葛寬揚眉問道:「事先縱不及警告,吳老人家為何也不在事後搶救?」
邵一狂雙眉高挑,目內兇芒如電地,冷然說道:「以天涯之大,海角之廣,等你和秦如夢,費盡千辛萬苦,尋著我時,我與田建邦兄,早把『玄天寶篆』練成,那裏還懼怯甚麼『白鳳』、『赤鳳』?」
秦如夢繼續含笑柔聲叫道:「小猴子,我和我姐姐,都太喜歡你了,你下來和我們親熱親熱好麼?」
吳寧苦笑說道:「我和白髮婆婆起先均未看見邵一狂,想不到還有這精於豢役百獸的蠻荒兇人,參與其事?到發現來人竟是『武林三鳳』中的『赤白二鳳』,業已來不及警告,『赤鳳』秦姑娘便被『三爪雪猿』,抓傷毒發!」
獨孤貞失笑說道:「夢妹,你倒像是我腹內蛔蟲,對於我的心思,有如此深度瞭解!」
這「三爪雪猿」四字入耳,委實使獨孤貞為之心神一震!
就在「琴劍游龍」諸葛寬,與「墨鳳」高屏,雙雙起立,目注暗影,發話喝問,而暗影中所藏神秘人物,尚未露面之際,筆者必須暫停故事進行,補敘到「白鳳」獨孤貞、「赤鳳」秦如夢方面。
秦如夢不等獨孤貞話完,便自搖頭笑道:「那說不定,常言道:『動物自能擇主』,人家深山修道,均有道僮,我們若是能收上一隻『道猿』,不是格外來得妙麼?」
它們展開軟轎,支好竿轎,便向獨孤貞,嘻開血盆大口,彷彿笑了一笑!
「雪山老魅」田建邦刁猾異常,他故意略為遲行,等看清四外,確實無甚動靜?hetubook•com•com方展開輕功身法,尾隨在兩名人猿所抬的軟轎之後。
松上白猿,一聞嘯聲,便撲到邵一狂懷中,和這「百獸天尊」一陣親熱,並蹲在他的肩頭之上。
大鳳二鳳慕仙蹤,留得小鳳嫁游龍……
「白鳳」獨孤貞的這種獨門暗器「飛魚刺」,無堅不摧,確具相當威力!
諸葛寬心中雖甚焦急,但仍強自鎮定地,向吳寧點頭說道:「在下懂得吳老人家當時處境的一片苦心,但不知那位白髮婆婆,又是誰呢?」
丐乞問道:「這辦法雖尚可行,但老婆婆的去向……」
獨孤貞目光一轉,恍然說:「我明白了,在『鷹愁山莊』之中,我曾經打了你一根『飛魂刺』……」
這時,白猿宛如銀電疾閃,業已退回原來橫坐絕壁的那株古松之上,秦如夢則手撫左頰,嬌軀不住顫抖!
但如今一來上下相距甚遠,二來「雪山老魅」田建邦,「百獸天尊」邵一狂又復早存戒心,故而「飛魚刺」寒光到處,田邵二人只略一閃身,便告全都避過。
一個是有心撲,一個是有心接,那還不撲了個實實在在,接了個安安穩穩?
她們離開「鷹愁山莊」,發現諸葛寬與高屏,拼命追來,為絕澗所隔,高屏並哭得倒在諸葛寬懷中,諸葛寬也頓足垂淚,高聲呼叫之際,「白鳳」獨孤貞竟起了不忍之心,向「赤鳳」秦如夢,低聲叫道:「夢妹,我們……」
誰知事出意外,秦如夢的語音才住,松上白猴低嘯一聲,化為一線銀光,竟向秦如夢的懷中撲到!
原來,「白鳳」獨孤貞化身為「談笑書生」吳化歧時,早就利用權勢,派人探出「巫山」中所藏寶物,「玄天寶篆」,暨「昆吾刀」的所在,而秘密弄到手內!
田建邦點頭笑道:「邵兄放心領路,小弟自會在後照應一切!」
秦如夢赧然一笑,舉袖略拭眼角,接口嘆道:「我不掩飾我的感情,適才雖因為大局為重,向諸葛兄、屏妹等,作歌為別,但對於心頭上所生這種又酸又慌的奇異滋味,委實有點禁受不住,幾乎我勸貞姐走於前,又要勸你留於後呢!」
隨著話聲,玉手一揚,五六根「飛魚刺」,化作一蓬寒光,向「百獸天尊」邵一狂,「雪山老魅」田建邦二人,電疾飛去!
田建邦怪笑一聲,搖頭說道:「你想拼命,我們卻不想拼命,因為人貴有自知之明,田建邦與邵一狂,縱然合手施為,也未必能抵得上『陰風羽士』毛一清那身功力?」
乞丐笑道:「諸葛寬老弟不必驚奇,是我先來,你與高姑娘後到,你們才未曾發現我隱跡右側!」
說到此處,不往下說,只是笑了一笑,便自提氣傳音,曼聲歌道:
獨孤貞因自己前已聲明不曾尋得「玄天寶篆」,如今無法改口,遂苦笑說道:「邵一狂,你這不是強人所難麼,那冊『玄天寶篆』不在我的身邊,我卻怎樣給你?」
吳寧點頭說道:「那是自然,容我向老友『白髮劍士』歐陽方埋骨佳城,行個禮兒,立刻便陪同諸葛寬老弟暨姑娘跟蹤追去!」
邵一狂聞言一愕,訝聲問道:「幼稚之處何在?」
白猿瞪著兩隻火眼金睛,凝注秦如夢,並把嘴角嘻了一嘻,好似懂得她的讚美,動情極為高興!
邵一狂嘿嘿一笑,尚未答言,「雪山老魅」田建邦業已冷然說道:「對了,但這種心機,比起你化身吳化歧,倒反『白骨教』,殺死『陰風羽士』毛一清的深謀遠慮卻還差得多呢?」
高屏「哦」了一聲,接口說道:「原來尊駕就是窮家幫四大長老之一的『六指神丐』!」
吳寧不等諸葛寬再往下問,便即說道:「因為『鐵拐夜叉』樂菁,昔日曾受『白鳳』獨孤姑娘的救命深恩,故而一見獨孤姑娘有難,便匆匆赴去,誓死維護!」
高屏「咦」了一聲詫然說道:「這兩個東西和圖書,均參與『重陽大會』但一個負傷而遁,一個望影而逃,他們見了我『白鳳』獨孤姊姊,定心顫膽懼,怎麼還敢對她下其毒手?」
獨孤貞想到此處,又看了看秦如夢那滿面血污之狀,不禁怒滿心頭,銀牙一挫,厲叱道:「邵一狂、田建邦,你們下來,我願意以一對二,和你們再作一次拼命搏鬥!」
但大禍每從疏忽肇,居然平地起風波?人影猿影一合之下,秦如夢悶哼一聲,足下踉蹌地,退出幾步!
邵一狂舉手執起白猿前爪,向獨孤貞獰笑叫道:「獨孤姑娘請看,普通猿猴,爪生五趾,我這『白兒』卻僅有三趾,指甲上並有一絲血紅細痕,足證真是絕世罕見的『三爪雪猿』,毫無虛語的了!」
獨孤貞心中一沉,皺眉問道:「除了『昆吾刀』外,你們還想敲詐何物?」
田建邦怪笑說道:「最好委屈獨孤姑娘,與我們一同前往邵兄所居住洞府,這樣做法,你既可招呼秦如夢姑娘,我們也不怕你突然反悔,有所賴賬?」
獨孤貞咬牙答道:「我囊中有的是祛毒葆元妙藥,足以救治秦如夢妹子,她死不了的!」
乞丐聽到尾音,老婆婆以如掣電飄風,身形已消失在數十丈外!
高屏心中懼顫,急急問故,吳寧嘆道:「高姑娘不必著急,急也無濟於是,諸葛寬老弟,且聽我把目睹之情,詳述便了!」
這位中年乞丐,眉峰略聚,搖頭嘆了一聲,便向「鷹愁山莊」趕去。
邵一狂把冷笑變為狂笑地哂然答道:「我也笑你的想法,太以幼稚!」
諸葛寬知道這「六指神丐」吳寧,看去雖只中年,實已六旬開外,在「窮家幫」中行輩甚尊,遂又復恭身一禮,含笑問道:「吳老人家適才所語,想是戲言……」
田建邦也在一旁,怪笑說道:「邵兄說得對極,我們與毛一清之間,並無深厚交情,你殺他也罷,剮他也罷,犯不著為他報仇雪恨!」
秦如夢面含微笑,向那隻松上白猿,把語聲放得極為和藹地,緩緩叫道:「小猴子,你長得太漂亮,太可愛了!」
邵一狂道:「我和田建邦兄,若是想為『陰風羽士』毛一清報仇,早應乘你苦鬥方畢,力竭神疲之際,出面叫陣,何必遠遠埋伏,等到此時?」
乞丐含笑答道:「在下姓吳單名一個寧字……」
獨孤貞微笑說道:「可愛有甚麼用?這等動物定是人家豢養……」
吳寧赧然答道:「不瞞諸葛老弟說,人貴有自知之明,我與那白髮婆婆,均非田、邵二怪之敵!倘若妄逞血氣?出手搶救,對於秦如夢姑娘的安全來說,只怕無益有害!」
諸葛寬接說道:「我知道這『鐵拐夜叉』樂菁,曾在雲貴邊區,做這獨腳大盜!但她怎不與邵一狂等一路,反而幫助我們……」
獨孤貞聽出了他話中有話,遂目光一亮,揚眉問道:「照你這樣說法,莫非你能治得好猿爪傷痕?」
邵一狂獰笑一聲,身形飛拔而起馳向西南,口中並連作獸嘯!
邵一狂道:「獨孤姑娘,何必明知故問?你身邊既有『昆吾刀』,定然也有那冊『玄天寶篆』!」
那兩名人猿轎夫,也立即抬起軟轎,隨著邵一狂,如飛馳去。
秦如夢玉頰通紅,白了獨孤貞一眼,風情萬種地,含笑說道:「貞姐,你還要故意說嘴,我知道對『琴劍游龍』諸葛寬,情愛最深的還是『白鳳』姐。」
就在她餵給秦如夢服藥之際,峭壁之上,響起了一陣厲聲狂笑!

獨孤貞無可奈何,只得表示屈服地,咬牙說道:「好,你們趕快使我秦如夢妹子復原,我以『白鳳』聲名,作為擔保,定把『玄天寶篆』交給你們就是!」
獨孤貞順著秦如夢的所指看去,只見在一株橫生絕壁,夭矯虯屈的古松枝上,坐著一隻小小白猿。
邵一狂絲毫不以為忤地,哈哈笑道:「威譽值幾文一斤?無恥又算了甚麼?力能和*圖*書勝之,我們便和你鬥力?力不足勝,我們便和你鬥智!」
直等她們翻過這座高峰,看不見諸葛寬及高屏的絲毫身影以後,秦如夢才歇歌聲,並收住了疾馳腳步!
邵一狂笑道:「罵得好!但獨孤姑娘雖然不認識我這『白兒』,大概總還從典籍之中,或江湖傳言,以內聞見過『三爪雪猿』四字?」
邵一狂搖頭笑道:「我已說過,不要『昆吾刀』,只要『玄天寶篆』!」
「昆吾刀」冷電寒霜,的確鐘芒絕世,但「玄天寶篆」卻全是蝌蚪古文,饒是獨孤貞腹笥相當淵博,也無法加以辨識!
田建邦不等獨孤貞話完,便發生了一陣獰聲怪笑,接口叫道:「一根『飛魚刺』之物,算得了甚麼?只不過傷了些我的腿上皮肉,田建邦不會如此小器地,放在胸中!」
獨孤貞聞言,不禁失笑,暗忖秦如夢簡直對牛彈琴,這白猴雖是異種,卻那裏能通人語?
獨孤貞暗想那隻「三爪雪猿」既是邵一狂所豢,或許他真有醫治猿爪傷痕之法?
獨孤貞慌忙取開秦如夢的手兒一看,只見她左頰之上,已被猿爪抓出了三條深深血槽!
饒是「白鳳」獨孤貞功力出眾,智慧超人,也被這種太以突如其來的拂逆之事驚呆,她略一怔神,不理松木上的白猿,先替秦如夢診察脈象?
邵一狂訝聲問道:「這『錯了』二字,怎樣解釋?」
秦如夢笑道:「貞姐怎麼只說它太漂亮了,不說它太可愛呢?」
邵一狂手撫白猿那一身奇亮如銀的雪白猿毛,向獨孤貞冷然問道:「獨孤姑娘,你是胸羅萬有,學究天人之人,認得我這白猿的來歷麼?」
這回輪到獨孤貞詫然問道:「邵一狂,你也冷笑則甚?」
在「鷹愁山莊」的重陽大會之上,有不少兇邪,如「奪命殃神」馬伯芳、「七指閻羅」嚴法章等,全是死在這「飛魚刺」下!
獨孤貞哂然叱道:「你們也名列『四怪』之內,在當世武林中,頗有威譽,為何竟如此無恥?」
話方至此,秦如夢已神色冷峻地,截斷獨孤貞的話頭,接口說道:「貞姐,我們所定的策略,不能變更,讓他們去傷心傷心,並無大礙!只要能彼此上進,日後盡掃群魔,江湖清平之際,還愁……」
獨孤貞無可奈何,只得抱起秦如夢,坐進轎內,並自行放下轎簾。
老婆婆道:「我去追蹤維護,你快去『鷹愁山莊』,尋人趕來接應!」
獨孤貞嘴皮方動,語音猶未出唇,秦如夢業已咬牙顫聲叫道:「貞姐,你……你……你要替……替我報仇,猿……猿爪上含……含有劇毒!」語兒方了,神智立昏,嬌軀一軟,竟告暈絕倒地!
說完,向「白髮劍士」歐陽方的墳前,神情悽愴地,灑淚三拜!
田建邦問道:「獨孤姑娘冷笑則甚?」
獨孤貞秀眉雙剔,怒聲叱道:「既然一非尋仇,二未結怨,你們卻隱伏此處,利用調|教已熟的毒猿,對我秦如夢妹子,暗算則甚?莫非是失心瘋了!」
高屏問道:「既然如此,吳老人家怎又不出手呢?」
山中猿猴雖多,但白猿已屬罕見!
獨孤貞循聲注目,見從壁上一個藤蔓覆蓋的洞穴之中,鑽出兩個人來!
獨孤貞失聲說道:「這隻白猿太漂亮了!」
獨孤貞點頭笑道:「好,我倒看看夢妹有多大本領?是怎樣收服這隻『道猿』?」
獨孤貞大吃一驚,失聲問道:「夢妹,怎麼回事?」
獨孤貞聞言,不禁冷笑一聲!
獨孤貞道:「巫山藏寶,一實一虛,我苦苦搜尋之下,只尋得一柄『昆吾刀』,並未發現甚麼『玄天寶篆』?」
吳寧搖手接道:「不是戲言『白鳳』獨孤貞、『赤鳳』秦如夢,確已落入心計狡毒的魔頭手內!」
獨孤貞見她一雙妙目之中,淚光漣漣,不禁失聲微嘆地,搖頭說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夢妹……」
這隻白猿則更小得高不盈尺,但一雙火眼金睛,又和-圖-書復顧盼生威,令人一看便知是罕世難逢的通靈動物!
原來這種「三爪雪猿」產自藏邊亙古不化的冰山雪窟之中,極為罕見,爪尖具有奇毒,無論人畜,若被它抓傷見血,傷處便日益潰爛,永難收口,終必毒力攻心而死!
說猶未了,突然手指斜上方,訝聲叫道:「貞姐快看,那是什麼?」
獨孤貞嘴皮方動,秦如夢又復笑道:「我知道貞姐該時對他只是情根初種,直到三年後,靈堂再見,目睹諸葛兄痛失知音,在棺前摔碎他最心愛的『焦尾古琴』之際,才深為感動,從此情絲一縷,深繫游龍的了!」
但常言道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又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種情況,不單出於獨孤貞的意料之外,也出秦如夢的意料之外!
秦如夢不容她有所辨白,繼續笑道:「你與他早就相識於三年之前,密林論藝,劍下分明留情,否則,諸葛兄技縱不俗,也非獨孤姐的罕世神功之敵!」
田建邦笑道:「我有變通辦法!」
獨孤貞大怒叱道:「狗賊納命!」
但那「雪山老魅」田建邦,卻陰惻惻地向「百獸天尊」邵一狂,笑了一笑,並遞過一瞥眼色!
他到了「鷹愁山莊」正欲尋人,卻發現諸葛寬與高屏,緩步走來,先在「白髮劍士」歐陽方墳前拜祭,然後便談情說愛。
這乞丐起初不認識眼前少年男女,便是名滿天下的「墨鳳」和「琴劍游龍」等聽出對方身分之後,才在暗影中現身發話。
邵一狂手指獨孤貞,作了幾聲嘰咕獸語,那兩隻人猿,便從絕壁之上,一躍而下!
獨孤貞原是聰明絕頂之人,一見「百獸天尊」邵一狂,恍然有悟地剔眉戡指問道:「邵一狂,這隻白猿,是你故意佈置?」
獨孤貞蹙眉問道:「依你之見,此事如何處理?」
獨孤貞搖頭答道:「抱歉,我向少與禽獸為伍!」
獨孤貞點頭說道:「當然有就是有,無就是無,我何必飾詞騙你?」
乞丐首先搔頭說道:「老婆婆,此事怎辦?田建邦老魔頭曾說還有第二步計畫,足見『白鳳』、『赤鳳』等兩隻鳳凰,此去定遭不測!」
吳寧笑道:「那白髮婆婆並非正派中人,她叫『鐵拐夜叉』樂菁……」
邵一狂道:「我有一乘小轎,請獨孤姑娘,抱著秦姑娘,坐在轎內,隨我而行,中途非經允許,不得下轎,亦不得掀簾,否則,此舉作罷,我們便不談這樁交易!」
獨孤貞知她心中難過,遂故意取笑說道:「這都怪我,假如不是我從中搗亂,來個橫刀奪愛,則夢妹與諸葛兄好事早諧,所唱歌詞,應該改為『大鳳小鳳慕仙蹤,留得二鳳嫁游龍』了!」
老婆婆不等乞丐話完,便急急騰身追去,邊行邊自叫道:「不能多費話了,他們再走遠些,我就難以追上!一路間,我以『鳥』為記就是!」
吳寧搖頭說道:「不是『雙魔』,是名列『四怪』的『雪山老魅』田建邦和『百獸天尊』邵一狂!」
墨鳳是高屏,神功均天縱,
獨孤貞道:「這樣說來,是你們之中,誰與我秦如夢妹子,有甚重大過節?」
「白鳳」話猶未了,邵一狂也發出一陣冷笑!
田建邦怪笑答道:「昆吾刀雖然鋒芒絕世,但卻只是我與邵兄想要的寶物之一!」
獨孤貞莫名其妙,蹙眉問道:「你不要信口胡言,我有甚麼幼稚之處?」
獨孤貞咬牙問道:「你們是想替毛一清報仇?」
獨孤貞愕然說道:「此話怎講?」
吳寧見她委實情急,遂簡明扼要地,把所見事情,說了一遍。

獨孤貞詫然問道:「不得隨便下轎,猶有可說,你還不許我隨意掀簾,卻是為什麼呢?」
吳寧嘆道:「我也看不出田邵二怪,對『白鳳』獨孤姑娘畏怯?但他們卻對『赤鳳』秦姑娘下手,轉而脅持『白鳳』,委實用心太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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